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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四百五十九卷目錄
 將帥名臣列傳十七
  晉二
  王濬       王渾
  唐彬       胡奮
  馬隆       朱伺
  吾彥       賈疋
  趙誘       魏該
  王遜       周𤣱
  祖逖
官常典第四百五十九卷
將帥名臣列傳十七
晉二
王濬
公元280年
《晉書本傳》字士治弘農湖人也。
家世二千石
博涉墳典美姿貌,不修名行不為鄉曲所稱。
晚乃變節疏通亮達恢廓大志
起宅開門前路數十步。
或謂之何太過曰:吾欲使容長幡旗
耳眾咸笑之,曰:陳勝有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州郡河東從事
守令有不廉潔者,皆望風自引而去。
刺史燕國徐邈有女才淑,擇夫未嫁。
大會佐吏,令女於內觀之。
女指告母,遂妻之。
後參征南軍事羊祜深知待之
兄子暨白為人志大,奢侈不節不可專任,宜有以裁之。
曰:大才將欲其所欲,必可用也。
轉車從事中郎識者可謂舉善焉。
巴郡太守
郡邊吳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養。
乃嚴其科條,寬其徭課,其產育者皆與休復,所全活數千人
廣漢太守,垂惠布政百姓賴之。
夜夢三刀於臥屋梁上,須臾又益一刀驚覺,意甚惡之。
主簿李毅再拜賀曰三刀為州字,又益一者明府其臨益州乎。
及賊張弘益州刺史皇甫晏,果遷益州刺史
方略,悉誅等,以勳封關內侯
懷輯殊俗,待以威信蠻夷徼外,多來歸降。
徵拜右衛將軍,除大司農
車騎將軍羊祜雅知有奇略,乃密表留於是重拜益州刺史
武帝謀伐吳,詔舟艦
作大連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餘人
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得馳馬來往
畫鷁怪獸船首,以懼江神
舟棹之盛,自古未有
造船於蜀,其木柹蔽江而下
建平太守吳彥流柹以呈孫皓曰:晉必有攻吳之計,宜增建平兵。
建平不下,終不敢渡。
不從
尋以謠言龍驤將軍、監益梁諸軍事
語在羊祜傳。
朝議咸諫伐吳,上疏曰:臣數參吳楚同異孫皓荒淫凶逆荊揚賢愚莫不嗟怨
觀時運,宜速征伐
若今不伐天變難預。
卒死,更立賢主文武各得其所,則彊敵也。
臣作船七年,日有朽敗,又臣年已七十,死亡無日
三者一乖,則難圖也,誠願陛下無失事機
帝深納焉。
賈充荀勗陳諫以為不可,唯張華固請
杜預表請,帝乃發詔,分命方節度
於是統兵
先在巴郡之所全育者,皆堪徭役供軍,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爾,爾必勉之,無愛死也。
太康元年正月濬發成都,率巴東監軍、廣武將軍唐彬吳丹陽,剋之,擒其丹陽監盛紀。
吳人於江險磧要害之處,並以鐵鎖橫截之,又作鐵錐長丈餘,暗置江中,以逆距船。
先是羊祜獲吳間諜,具知情狀。
作大數十,亦方百餘步,縛草為人被甲持杖,令善水者以筏先行,筏遇鐵錐,錐輒著筏去。
又作火炬,長十餘丈,大數十圍,灌以麻油,在船前,遇鎖,然炬燒之,須臾融液斷絕於是無所礙。
二月庚申,剋西陵,獲其鎮南將軍留憲、征南將軍成據、宜都太守虞忠
壬戌,剋荊門夷道二城,獲監軍陸晏。
乙丑,剋樂鄉,獲水軍陸景
平西將軍施洪等來降
乙亥,詔進平東將軍假節都督梁諸軍事
自發蜀,兵不血刃攻無堅城夏口武昌無相支抗
於是順流鼓棹徑造三山
遊擊將軍張象舟軍萬人象軍望旗而降
旌旗器甲,屬天滿江,威勢甚盛,莫不破膽
光祿勳薛瑩中書令胡沖計,送降文曰:吳郡孫皓叩頭死罪
漢室失御九州幅裂先人因時略有江南,遂阻山河,與魏乖隔
大晉龍興,德覆四海闇劣偷安,未喻天命。
至於今者,猥煩六軍衡蓋露次,遠臨江渚。
舉國驚惶假息刻漏,敢緣天朝含弘光大
謹遣私署太常張夔等奉所佩璽綬委質請命
壬寅入于石頭
乃備亡國之禮,素車白馬肉袒面縛,御璧牽羊大夫衰服,士輿櫬,率其偽太子瑾、瑾弟魯王虔二十一人,造於壘門
躬解其縛,受璧焚櫬,送于京師
收其圖籍,封其府庫,軍無私焉。
帝遣使者軍。
初,詔書使建平,受杜預節度,至秣陵,受王渾節度
江陵,謂諸將帥曰:若得下建平,則順流長驅威名已著,不宜受制於我。
若不能剋,則無緣施節度
西陵與之書曰:足下既摧其西藩便當徑取秣陵,討累世逋寇,釋吳人塗炭
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而上振旅還都,亦曠世一事也。
大悅,表呈書。
將至秣陵王運遣信要令過論事,舉帆直指,報之曰:風利不得泊也。
王渾久破中軍,斬張悌等,頓兵敢進
乘勝納降而且忿,乃表違詔不受節度誣罪狀之。
有司遂按檻車徵,帝弗許,詔讓曰:伐國事重,宜令有一。
詔使將軍安東將軍節度思謀深重案甲以待將軍
云何徑前,不從命,違制昧利,甚失大義
將軍功勳簡在朕心,當率由詔書崇成王法,而於事終恃功肆意,朕將何以天下
上書自理曰:臣前被庚戌詔書曰:軍人乘勝猛氣益壯,便當順流長騖,直造秣陵
被詔之日,即便東下
又前被詔書云太尉賈充總統諸方自鎮大將軍伷及皆受節度無令臣別受節度之文。
自達巴丘所向風靡,知孫皓窮踧,勢無所至。
十四日牛渚,去秣陵二百里,宿設部分,為攻取節度
前至三山,見北岸遣書與臣,可蹔來過,共有所議,亦不語臣當受節度之意。
水軍風發乘勢造賊城,加宿設部分行有次第無緣於長流中迴船,令首尾斷絕
須臾之間,遣使歸命
臣即報書,并寫牋,具以示,使速來,當於石頭相待
軍以日中秣陵,暮乃被下當受節度之符,欲令臣明十六日悉將所領,還圍石頭,備越逸
又索蜀兵及鎮南諸軍人名定見
以為已來首都無緣共合空圍
兵人定見不可倉卒,皆非當今之急,不可承用
中詔謂臣忽棄明制專擅自由
伏讀嚴詔,驚怖悚慄不知軀命當所投厝
豈惟老臣獨懷戰灼三軍上下咸盡喪氣
臣受國恩任重事大,常恐託付不效孤負聖朝
投身死地轉戰萬里被蒙寬恕之恩,得從臨履之宜。
是以憑賴威靈幸而能濟,皆是陛下神策廟筭
承指授,效鷹犬之用耳,有何勳勞恃功肆意,寧敢昧利而違聖詔
臣以十五日秣陵,而詔書十二日洛陽其間懸闊不相赴接,則臣之罪責宜蒙察恕
假令孫皓猶有螳蜋舉斧之勢,而臣輕軍單入,有所虧喪,罪之可也
臣所統八萬餘人乘勝席卷
眾叛親離無復羽翼匹夫獨立不能庇其妻子雀鼠貪生,苟乞一活耳。
江北諸軍不知虛實不早縛取,自為小誤。
臣至便得,更見怨恚,並云守賊百日,而令他人得之言語噂𠴲,不可聽聞
春秋之義,大夫出疆,由有專輒
臣雖愚惷,以為事君之道,唯當竭節盡忠奮不顧身量力受任臨事制宜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若其顧護嫌疑,以避咎責,此是人不忠之利,實非明主社稷之福也。
不自料忘其鄙劣披布丹心輸寫肝腦,欲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庶必掃除兇逆,清一宇宙,願令聖世唐虞比隆
陛下粗察臣之愚款,而識其欲自效之誠,是以授臣以方牧之任,委臣以征討之事。
燕王之信樂毅漢祖之任蕭何無以加焉。
受恩深重,死且不報,而以頑疏舉錯失宜
陛下恩,財加切讓惶怖怔營無地自厝,願陛下明臣赤心而已
又騰周書,云軍得吳寶物
復表曰:被壬戌詔書,下安東將軍所上揚州刺史周浚書,謂臣諸軍孫皓寶物,又謂牙門將李高放火燒偽宮。
公文尚書具列本末
又聞案陷上臣
受性愚忠行事舉動信心而前,期於不負神明而已
秣陵之事,皆如前所表,而惡直醜正實繁有徒欲構南箕,成此貝錦,公於聖世反白為黑。
佞邪害國,自古而然。
無極破楚,宰嚭滅吳,及至石顯傾亂漢朝,皆載在典籍,為世所戒。
樂毅伐齊,下城七十,而卒被讒間脫身出奔
樂羊既反,謗書盈篋
況臣頑疏,能免讒慝之口。
所望全其首領者,實賴陛下聖哲欽明,使浸潤之譖不得行焉。
然臣孤根獨立,朝無黨援,久棄遐外人道斷絕,而結恨彊宗,取怨豪族
累卵之身,處雷霆繭栗之質,當豺狼之路,其見吞噬,豈抗唇齒
犯上千主,其罪可救乖忤貴臣,則禍在不測
朱雲折檻,嬰逆鱗之怒,慶忌救之,成帝不問
望之、周堪違忤石顯,雖闔朝嗟嘆,而死不旋踵
此臣之所大怖也。
支黨姻族內外根據磐牙並處世位
遣人洛中,專共交搆,盜言孔甘,疑惑觀聽
曾參之不殺人,亦以明矣,然三人傳之,其母投杼
今臣之信行未若曾參之著;而讒搆沸騰非徒三夫之對外內扇助,為二五之應。
猛獸當途麒麟恐懼,況臣脆弱敢不悚慄
偽吳君臣,今皆生在,便可驗問,以明虛實
前偽中郎將孔攄說,去二月武昌失守水軍行至
案行石頭還,左右人跳刀大呼要當陛下一死戰決之。
意大喜,謂必能然,便盡出金寶,以賜與之。
小人無狀得便持走,懼,乃圖降首
降使適去,左右劫奪財物略取妻妾放火燒宮。
逃身竄首,恐不脫死,臣至,遣軍主者救斷其火耳。
周浚十六日前入宮,臣時遣記室吏觀書籍,使收縛
若有遺寶,則前得,不應移蹤後人欲求苟免也。
臣前在三山書云寶貨以賜將士府庫略虛。
而今復言金銀篋笥,動有萬計疑臣得之
言語反覆無復本末
臣復與軍司張牧汝南馮紞等共入觀宮,乃無席可坐。
後日又與等共視舟船先臣一日上其船。
船上之物,皆所知見。
臣之案行,皆出其後,若有寶貨應得之。
又臣將軍素嚴,兵人不得妄離部陣間。
秣陵諸軍,凡二十萬眾。
臣軍先至,為土地之主。
百姓之心,皆歸仰臣,臣切敕所領,秋毫不犯
諸有市易,皆有伍任證左,明從券契,有違犯者,凡斬十三人,皆吳人所知也。
餘軍縱橫詐稱臣軍,而臣軍類皆蜀人,幸以此自別耳。
豈獨浚之將士夷齊,而臣諸軍盜跖邪。
時有八百餘人,緣石頭城劫取布帛
衙門將軍馬潛收得二十餘人,并疏其督將姓名,移以付使得自科詰,而寂無反報,疑皆縱遣,絕其端緒也。
又聞吳人言,前張悌戰時,所殺財有二千人,而露布言以萬計
以吳剛子主簿,而遣剛至,欲令剛增斬級之數。
具問孫皓其諸臣,則知其定審。
若信如所聞虛詐,尚欺陛下,豈惜於臣。
云臣屯聚蜀人不時,欲有反狀
恐動吳人,言臣皆當誅殺,取其妻子,冀其作亂,得騁私忿
謀反大逆,尚以見加,其餘謗𠴲,故其宜耳。
案臣瓶磬小器,蒙國厚恩頻繁擢敘遂過其任。
此言最信,內省慚懼
今年平吳,誠為大慶,於臣之身,更受咎累
既無孟側策馬之好,而令濟濟之朝有讒邪之人,虧穆穆之風,損皇伐之美。
由臣頑疏,使致於此拜表流汗,言不識次。
京都有司奏,表既不列前後所被七詔月日,又赦後違詔不受節度大不敬,付廷尉科罪
詔曰:前受詔徑造秣陵,後乃下受節度
詔書稽留,所下不至,便令與不受詔同責,未為經通。
不即表上被宣詔,此可責也。
征伐之勞,不足以一眚掩之。
有司又奏赦後燒賊船百三十五艘,輒敕付廷尉禁推
詔曰勿推。
輔國大將軍,領步兵校尉
舊校唯五,置此營自始也。
有司又奏輔國依比,未為達官不置司馬不給官騎
詔依征鎮給五百大車增兵五百人為輔國營,給親騎百人官騎十人,置司馬
封為襄陽縣侯,邑萬戶
封子彝楊鄉亭侯,邑千五百戶,賜絹萬匹,又賜衣一襲、錢三十萬及食物
自以功大,而為父子及豪彊所抑,屢為有司所奏,每進見,陳其功伐之勞,及見枉之狀,或不勝忿憤,徑出不辭
容恕之。
益州護軍范通之外親也,謂曰:卿功則美矣,然恨所以美者未盡善也。
曰:何謂也。
曰:卿旋斾之日,角巾私第,口不言平吳之事。
若有問者,輒曰:聖主之德,群帥之力,老夫力之有焉。
如斯,顏老之不伐龔遂之雅對,將何以過之
藺生所以廉頗王渾能無愧乎。
曰:吾始懼鄧艾之事,畏禍及,不得無言,末不能遣諸胸中,是吾褊也。
時人咸以功重報輕,博士秦秀太子洗馬孟康、前李密等並表設濬之屈。
乃遷鎮軍大將軍,加散騎常侍,領後軍將軍
王渾嚴設備衛然後見之,其相猜如此
平吳之後,以勳高位重,不復素業自居,乃玉食錦服,縱奢侈自逸
其有辟引多是蜀人,示不遺故舊也。
後又轉撫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特進散騎常侍後軍將軍如故
太康六年卒,時年八十,諡曰武
柏谷山,大營塋域,葬垣周四十五里,面別一門茂盛
子矩嗣。
王渾
公元290年
《晉書本傳》字元沖太原晉陽人也。
父㫤,魏司空
沉雅有器量
襲父爵京陵侯,辟大將軍曹爽掾。
誅,隨例免。
起為懷令,參文帝安東軍事累遷散騎黃門侍郎散騎常侍
咸熙中越騎校尉
武帝受禪,加揚烈將軍,遷徐州刺史
時年荒歲饑,開倉賑贍百姓賴之。
泰始初,增封邑千八百戶
久之遷東中郎將,督淮北諸軍事,鎮許昌
數陳損益,多見納用
轉征鹵將軍、監豫州諸軍事假節,領豫州刺史
與吳接境宣布威信前後降附甚多
吳將薛瑩魯淑眾號十萬,弋陽新息
州兵並放休息,眾裁一旅,浮淮潛濟出其不意不虞晉師之至。
擊破之,以功封次子尚關內侯
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鎮壽春
人大晥城,圖為邊害
揚州刺史應綽淮南諸軍攻破之,并破諸別屯,焚其積糓百八十餘萬斛稻苗四千餘頃、船六百餘艘。
陳兵東疆,視其地形險易歷觀敵城,察攻取之勢。
大舉伐吳,率師橫江,遣參軍都尉張喬尋陽瀨鄉,又擊吳牙門孔忠,皆破之,獲吳將周五人
又遣殄吳護軍李純高望城,討吳將俞,破之,多所斬獲
吳厲武將軍陳代、平鹵將軍朱明而來降。
吳丞相張悌大將軍孫震率眾萬指城陽司馬孫疇、揚州刺史周浚擊破之,臨陣二將,及首鹵七千八百級,人大
孫皓司徒何植、建威將軍印節降。
既而王濬石頭,降孫皓威名益振。
明日濟江登建業宮,釃酒高會
以先江上,破中軍案甲不進,致在王之後
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頻奏罪狀時大譏之。
下詔曰: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安東將軍京陵侯王渾督率所統,秣陵,令賊孫皓救死自衛不得分兵上赴,以西軍之功。
又摧大敵,獲張悌,使塗窮勢盡,面縛乞降
平定秣陵功勳茂著。
其增封八千戶進爵為公,封子澄亭侯、弟關內侯賜絹八千匹。
征東大將軍,復鎮壽陽
不尚刑名處斷明允
吳人新附,頗懷畏懼
撫循羈旅虛懷綏納座無空席門不停賓
於是江東之莫不悅附
徵拜尚書左僕射,加散騎常侍
會朝立議齊王攸當之藩,上書諫曰:伏承聖詔憲章古典,進齊王攸上公,崇其禮儀,遣攸之國
周氏建國大封諸姬以藩帝室永世作憲
至於公旦武王之弟,左右王事輔濟大業不使歸藩
至親義著,不可遠朝故也。
是故周公得以聖德光弼幼主忠誠著於金縢,光述文武仁聖之德。
大晉姬旦之親也。
贊皇朝,與聞政事,實為陛下腹心不貳之臣。
為人修絜義信加以懿親,志存忠貞
陛下出攸之國,假以都督虛號,而無典戎幹方之實,去離天朝不預王政
母弟至親之體,虧友于款篤之義,懼非陛下追述先帝文明太后待攸之宿意也。
若以望重,於事宜出者,今以汝南王亮
宣皇帝子,文皇帝弟,伷、駿各處方任,有內外,論以後慮,亦不為輕。
之國適足異同之論,以損仁慈之美耳。
而令天下陛下有不崇親親之情,臣竊為陛下不取也。
若以妃后外親,任以朝政,則有王氏傾漢之權,呂產專朝之禍。
若以同姓至親,則有吳楚七國逆亂之殃。
歷觀古今,苟事輕重所在無不為害也。
不可事事設疑防,慮方來患者也,唯當任正道而求忠良
若以智計猜物,雖親見疑至於疏遠亦何自保乎。
人懷危懼非為安之理,此最有國有家者之深忌也。
以為太子太保缺,宜留居之,與太尉汝南王亮衛將軍楊珧共為保傅幹理朝事
三人齊位,足相持,進有輔納廣義之益,退無偏相傾之勢。
陛下篤親親之恩,使蒙仁覆之惠。
同國休戚,義在盡言,心之所見不能已。
私慕魯女存國之志,敢陳愚見觸犯天威
陛下事每盡善,冀萬分之助。
臣而不言誰當言者
不納。
太熙初,遷司徒
惠帝即位,加侍中,又京陵士官,如睢陵比。
及誅楊駿崇重舊臣,乃加兵。
司徒文官,主史不持兵持兵吏屬絳衣
自以偶因時寵,權得持兵非是舊典皆令皂服
論者美其識體
楚王瑋將害汝南王亮等也,公孫宏曰:昔宣帝曹爽,引太尉蔣濟參乘,以增威重。
大王今舉非常事,宜得宿望鎮厭眾心
司徒王渾宿有威名,為三軍信服,可請同乘,使物情可憑也。
從之。
辭疾歸第,以家兵千餘人閉門拒
不敢逼。
俄而矯詔伏誅乃率兵赴宮。
嘗訪元會郡國計吏方俗之宜,奏曰:陛下欽明聖哲,光於遠近明詔沖虛,詢及芻蕘,斯乃周文疇咨之求,仲尼不恥下問也。
舊三朝元前計吏詣軒下侍中讀詔,計吏跪受。
臣以詔文相承已久,無他新聲,非陛下留心方國之意也。
可令中書宣明詔,問方土異同才秀異,風俗好尚農桑本務刑獄得無冤濫守長得無侵虐
勤心政化興利除害者,授以紙筆盡意陳聞
明聖垂心四遠不復因循常辭。
且察其答對文義,以計吏人才之實。
先帝時,正會東堂征鎮史司馬諸王國卿、諸州別駕
若不能別見,可前詣軒下,使侍中宣問,以審察方國,於事為便。
然之。
又詔錄尚書事。
所歷之職,前後著稱,及居台輔聲望日減
元康七年薨,年七十五,諡曰元
子尚早亡,次子嗣。
唐彬
《晉書本傳》字儒宗魯國鄒人也。
父臺太守
經國大度,而不拘行檢
少便弓馬好遊獵,身長八尺,走及奔鹿,彊力兼人
晚乃敦悅經史,尢明易經,隨師受業還家教授,𢘆數百人
初為郡門下掾,轉主簿
刺史王沉集諸參佐盛論拒吳之策,以問九郡吏
譙郡主簿張惲俱陳吳有可兼之勢,沉善其對。
又使難言未可伐者,而辭理皆屈。
還遷功曹舉孝廉,州辟主簿累遷別駕
忠肅公亮盡規匡救不顯諫以自彰
奉使相府計事于時僚佐皆當世英彥,見莫不欽悅,稱之於文帝,薦為掾屬
以問其參軍孔顥,忌其能,良久不答。
陳騫在坐斂板而稱曰:彬之為人,勝甚遠。
笑曰:但能如卿,固未易得,何論於勝。
因辟鎧曹屬。
問曰:卿何以致辟。
對曰:修業陋巷,觀古人遺跡,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
四坐曰:名不虛行
他日,謂孔顥曰:近見唐彬,卿受蔽賢之責矣。
初,鄧艾之誅也,文帝久在隴右,素得士心,一旦夷滅,恐邊情搔動,使密察之。
還,白帝曰:鄧艾忌克詭狹矜能負才順從謂為見事,直者謂之觸迕
雖長史司馬參佐牙門答對失指,輒見罵辱。
處身無禮大失人心
好施行事役,數勞眾力
隴右甚患苦之,喜聞其禍,不肯為用。
諸軍已至,足以鎮壓內外,願無以為慮。
俄除尚書水部郎。
泰始初賜爵關內侯
出補鄴令導德齊禮期月化成
弋陽太守,明設禁防,百姓安之。
母喪去官
益州東接吳寇,監軍位缺,朝議武陵太守楊宗及
武帝以問散騎常侍文立曰:宗、不可失。
財欲,而宗好酒,惟陛下裁之。
曰:財欲可足,酒者難改。
遂用
尋又詔巴東諸軍事,加廣武將軍
上征吳之策,甚合意。
後與王濬共伐吳,屯據衝要,為眾軍前驅
設疑兵,應機制勝
西陵樂鄉,多所擒獲
巴陵沔口以東,諸賊所聚莫不震懼倒戈肉袒
賊寇已殄,孫皓將降,未至建業二百里,稱疾遲留,以示不競
果有先到者爭物後到爭功於時有識莫不此舉
吳平,詔曰:廣武將軍唐彬受任方隅,東禦吳寇,南臨蠻越,撫寧疆場,有綏禦之績。
又每忼慨,志在立功
頃者征討扶疾奉命,首啟戎行獻俘授馘,勳效顯著
其以右將軍都督巴東諸軍事
徵拜翊軍校尉改封上庸縣侯食邑六千戶,賜絹六千匹。
朝有疑議,每參預焉。
北魏侵掠北平,以使持節、監幽州諸軍事領護烏丸校尉右將軍
既至鎮,訓卒利兵,廣農重稼,震威耀武宣諭國命,示以恩信
於是鮮卑二部大莫廆、擿何等並遣侍子入貢
兼修學校誨誘無倦仁惠廣被
開拓舊境,卻地千里
復秦長城塞,自溫城洎于碣石綿亙山谷且三千里,分軍屯守,烽堠相望
由是邊境獲安,無犬吠之警,自漢魏征鎮莫之比焉。
鮮卑諸種畏懼,遂殺大莫廆。
欲討之,恐列上俟報,鹵必逃散,乃發幽冀車牛
參軍許祇密奏之,詔遣御史檻車廷尉,以事直見釋。
百姓追慕功德,生為立碑作頌。
受學東海閻德,門徒甚多,獨目廊廟才
官成,而德已卒,乃為之立碑
元康初,拜使持節前將軍、領西戎校尉雍州刺史
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藪
處士皇甫申叔、嚴舒龍、姜茂時、梁子遠等,並志節清妙履行高潔
踐境望風虛心饑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
幅巾相見論道而已,豈以吏職屈染高規。
郡國備禮發遣,以副於邑之望。
於是四人皆到,敬而待之
元康四年卒官,時年六十,諡曰襄賜絹二百匹,錢二十萬。
胡奮
《晉書本傳》字元威安定臨涇人也,魏車騎將軍陰密侯遵之子也。
開朗,有籌略少好武事
宣帝之伐遼東也,以白衣侍從左右,甚見接待
還為校尉稍遷徐州刺史,封夏陽子。
匈奴中部劉猛叛,使驍騎路蕃討之,以監軍假節頓軍硜北,為蕃後繼
,破之,帳下李恪而降
以功累遷征南將軍假節都督荊州諸軍事,遷護軍,加散騎常侍
世將門,晚乃好學,有刀筆之用,所在有聲績,居邊特有威惠
泰始末武帝政事而耽於色,大採公卿女以充六宮女選入為貴人
唯有一子,為南陽王友,早亡。
及聞女為貴人,哭曰:老奴不死惟有二兒,男入九地之下,女上九天之上。
舊臣,兼有椒房之助,甚見寵待
左僕射,加鎮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楊駿以后驕傲自得駿曰:卿恃女更益豪邪。
歷觀前代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但早晚事耳。
觀卿舉措適所速禍
駿曰:卿女不在天家乎。
曰:我女與卿女作婢耳,何能損益
時人皆為之懼。
駿雖御之,而不能害
後卒於官,贈車騎將軍諡曰壯
馬隆
公元291年
《晉書本傳》字孝興東平平陸人
少而智勇,好立名節。
兗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誅,舉州無敢收者。
武吏託稱客,以私財殯葬服喪三年列植禮畢乃還,一州以為美談
武猛從事
泰始中,將興伐吳之役,下詔曰:吳會未平,宜得猛士以濟武功
雖舊有薦舉之法,未足以盡殊才
普告州郡,有壯勇秀異才力傑出者,皆以名聞,將簡其尤異,擢而用之。
苟有其人,勿限所取。
兗州才堪良將
稍遷司馬督。
初,涼州刺史楊欣失羌戎之和,陳其必敗
俄而欣為敵所沒,河西斷絕,帝每有西顧之憂,臨朝而嘆曰:誰能為我討此寇通涼州者乎。
朝臣莫對。
進曰: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
帝曰:必能滅賊,何為不任,顧卿方略何如耳。
曰:陛下若能任臣,當聽臣自任
帝曰:云何
曰:臣請募勇士三千人無問所從來,率之鼓行而西,稟陛下威德,醜寇何足滅哉。
帝許之,乃以武威太守
公卿僉曰:六軍既眾,州郡兵多,但當用之,不宜設賞募以亂常典。
小將妄說不可從也。
帝弗納。
募限腰引弩三十六鈞、弓四鈞立標簡試
旦至中,得三千五百人曰:足矣
因請自至武庫選杖。
武庫令忿爭御史中丞奏劾曰:臣當亡命戰場,以報所受,武庫令乃以魏時朽杖見給,不可復用,非陛下使臣滅賊意也。
帝從之,又給其三年軍資
於是西渡溫水
樹機能等以眾萬計,或乘險以遏前,或設伏以截後。
八陣圖偏箱車地廣鹿角車營,路狹則為木屋施于車上,且戰且前弓矢所及應弦而倒
奇謀間發出敵不意
夾道磁石,賊負鐵鎧,行不得前,卒悉被犀甲無所留礙,賊咸以為神。
轉戰千里殺傷千數
自隆之西,音問斷絕朝廷憂之,或謂已沒。
使夜到,帝撫掌歡笑
詰朝,召群臣謂曰:若從諸卿言,是無秦涼也。
乃詔曰:偏師寡眾,奮不顧難,昌險能濟,其假節宣威將軍,加赤幢曲葢鼓吹
武威,鹵大人猝跋韓、且萬能等率萬餘落歸降前後誅殺降附者以萬計
又率善戎沒骨能等與樹機能大戰,斬之,涼州遂平
朝議加隆將士勳賞,有司將士皆先加顯爵不應更授
衛將軍楊珧駁曰:前精募將士,少加爵命者,此適所以為誘引
全軍獨剋,西土獲安不得便以前授塞此後功,宜皆聽許,以明要信。
乃從議,賜爵加秩各有差。
太康初朝廷西平荒毀,宜時興復,以為平鹵護軍西平太守,將所領精兵,又給牙門一軍屯據西平
時南鹵成奚每為邊患隆至,帥軍討之。
據險距守軍士皆負農器,將若田者
鹵以無征討意,御眾稍怠。
因其無備,進兵擊破之。
畢隆之政,不敢為寇。
太熙初封奉高縣侯,加授東羌校尉
積十餘年,威信振於隴右
洛陽太守馮翊嚴舒與楊駿通親密圖,毀年老謬耄不宜服戎於是,以舒代鎮
氐羌聚結百姓驚懼
朝廷關隴復擾,乃免舒,遣復職,竟卒於官。
子咸嗣,亦驍勇
成都王穎長沙王乂,以咸為鷹揚將軍,率兵屯河橋中渚,為王瑚所敗,歿於陣。
朱伺
《晉書本傳》字仲文安陸人
少為吳牙門將陶丹給使
吳平內徙江夏
武勇,而訥口不知書,為郡將督,見鄉里士大夫,揖稱名而已
及為將,遂以謙恭稱。
張昌之逆,太守弓欽走灄口與同輩郴寶、布興合眾討之,不剋,乃與欽奔武昌
後更率部黨攻滅之。
轉騎部曲督,加綏夷都尉
部曲等以諸縣,惟本部倡義討逆逆順有嫌,求別立縣,因此遂割安陸東界灄陽縣而貫焉。
其後陳敏作亂陶侃時鎮江夏,以能水戰,曉作舟艦,乃遣作大艦,署為左甄,據江口摧破前鋒
弟恢稱荊州刺史,在武昌諸軍進討,破之。
、恢既功封亭侯,領騎督
西陽夷賊抄掠江夏太守楊珉每請督將議距賊之計,不言
珉曰:朱將軍何以不言
答曰:諸人以舌擊賊惟以力耳。
珉又問:將軍前後擊賊何以得勝耶。
曰:兩敵共對,惟當忍之
不能忍,我能忍,是以勝耳。
大笑
永嘉中石勒江夏與楊珉走夏口
陶侃來戍夏口依之,加明威將軍
杜弢有殊功,語在傳。
夏口之戰,用鐵面自衛,以弩的射賊大帥數人,皆殺之。
賊挽船上岸,於水邊作陣
水上下以邀之,箭中其脛,氣色不變
諸軍尋至,賊潰,追擊之,皆棄船投水死者大半
夜還長沙追至蒲圻不及而反。
威遠將軍赤幢曲葢
建興中,陳聲率諸無賴二千餘家斷江抄掠督護討聲。
聲眾雖少,容之不擊,求遣弟詣降,外許之。
及聲去,乃遣勁勇要聲弟斬之,潛軍襲聲。
正旦並出祭祀飲食軍入其門,方覺。
聲將閻晉、鄭進皆死戰軍人多傷,乃還營。
東走,保董城
又率諸軍圍守之,遂重柴繞城,作高櫓,以勁弩下射之,又斷其水道
城中無水,殺牛飲血。
閻晉,聲婦弟也,乃斬聲首出降。
又以蜀賊襲高之功,加廣威將軍,領竟陵內史。
王敦欲用從弟廙代荊州故將鄭攀、馬儁等乞不許
攀等以始滅大賊,人皆樂附,又以廙忌戾難事,謀共距之。
屯結溳口遣使
外許之,而稱疾不赴
攀等遂進距廙。
既而士眾疑阻,復散還橫口,欲入杜曾
時朱軌、趙誘李桓率眾將擊之,攀等懼誅,以司馬孫景造謀距廙,因斬之,降軌等
廙將西出,遣長史劉浚留鎮揚口壘。
杜曾請討第五猗於襄陽謂廙曰:曾是猾賊外示西還,以疑眾心,欲誘引軍使西,然後兼道襲揚口耳。
大部分未可便西。
廙性矜厲自用,兼以老怯難信,遂西行
等果馳還
廙乃遣歸,裁至壘,即為等所圍。
劉浚以壘北門危,欲令守之。
或說云:與鄭攀同者。
乃轉守南門
賊知之,攻其北門
時鄭攀黨馬儁等亦來攻壘,妻子先在壘內,或請皮其面以示之。
曰:殺其妻子,未能解圍,但益其怒耳。
乃止。
常所調弩忽噤不發,甚惡之。
及賊攻陷北門被傷退入船。
初,開諸船底,以木掩之,名為船械。
既入,賊舉鋋摘逆接得鋋,反以摘賊。
賊走上船屋,大喚云:賊帥在此。
船底行五十步,乃免。
醫療,創小差
杜曾遣說云:馬儁等感卿恩,妻孥得活
盡以卿家外內百口已盡心收視,卿可來也。
答曰:賊無白首者,今吾年六十餘,不能復與卿作賊
吾死,當歸南,妻子付汝。
乃還甑山
王廙李桓杜曾相持累戰甑山下。
軍士數驚喚云:賊欲至。
驚創而卒。
因葬甑山
吾彥
《晉書本傳》字士則吳郡吳人也。
出自寒微,有文武才幹。
身長八尺手格猛獸膂力絕群
通江吏。
將軍薛珝杖節南征軍容甚盛,彥觀之,慨然而歎。
有善相者劉札謂之曰:以君之相,後當至此不足慕也。
初為小將,給吳大司馬陸抗
奇其勇略,將拔用之,患眾情不允,乃會諸將,密使陽狂拔刀跳躍而來坐上諸將皆懼而走,唯不動,舉几禦之,眾服其勇,乃擢用焉。
稍遷建平太守
王濬將伐吳,造船於蜀,覺之,請增兵為備,皓不從乃輒為鐵鎖橫斷江路
及師臨境,緣江諸城望風降附,或見攻而拔,唯堅守大眾攻之不能剋,乃退舍禮之。
吳亡,歸降武帝以為金城太守
帝嘗從容薛瑩曰:孫皓所以亡國者何也。
對曰:歸命侯臣皓之君吳,昵近小人刑罰妄加,大臣大將無所親信人人憂恐,各不自安敗亡之釁,由此而作矣。
其後帝又問,對曰:吳主英俊宰輔賢明
帝笑曰:君明臣賢,何為亡國
曰:天祿永終歷數有屬,所以陛下擒。
蓋天時,豈人事也。
張華在坐,謂曰:君為吳將,積有歲年蔑爾無聞,竊所惑矣。
厲聲曰:陛下知我,而卿不聞乎。
帝甚嘉之
轉在敦煌威恩甚著。
鴈門太守
順陽王暢驕縱前後內史皆誣之以罪。
彥為順陽內史,彥清率下威刑嚴肅,眾皆畏懼
不能誣,乃更薦之,冀其去職
員外散騎常侍
帝嘗問陸喜陸抗二人誰多也。
對曰:道德名望不及立功立事不及
交州刺史陶璜卒,以彥為南中都督交州刺史
重餉陸機兄弟將受之,雲曰:彥本微賤,為先公所拔,而答詔不善安可受之。
乃止。
因此每毀之。
沙孝廉尹虞等曰:自古由賤而興者,乃有帝王何但公卿
何元幹侯孝明唐儒宗張義允等,並起寒微,皆內侍外鎮,人無譏者。
卿以士則答詔小有不善,毀之無已,吾恐南人皆將去卿,卿便獨坐也。
於是等意始解毀言漸息矣。
初,陶璜之死也,九真戍兵作亂,逐其太守九真賊帥趙祉圍郡城討平之。
在鎮二十餘年,威恩宣著,南州寧靖
自表求代,徵為大長秋
卒於官。
賈疋
《晉書本傳》字彥度武威人魏太尉詡之曾孫也。
少有志略器望甚偉,見之者莫不悅附特為武夫之所瞻仰願為致命
辟公府,遂歷顯職,遷安定太守
雍州刺史丁綽,貪橫百姓心,乃譖南陽王模軍司班代之。
瀘水,與胡彭蕩仲及氐竇首結為兄弟聚眾攻班。
綽奔武都復入安定,殺班。
愍帝驃騎將軍雍州刺史封酒泉公
時諸郡百姓饑饉白骨蔽野百無一存
帥戎晉二萬餘人,將伐長安西平太守竺恢亦固守
劉粲聞之,使劉曜、劉雅及趙染拒先攻恢,不剋,邀擊大敗之,中流矢,退走
追之,至於甘泉
旋自渭橋襲蕩仲,殺之。
遂迎秦王,奉為皇太子
後蕩仲子夫護帥群胡攻之,敗走夜墮於澗,為夫護所害。
勇略有志節,以匡復晉室己任不幸顛墜時人痛惜之。
趙誘
《晉書本傳》字元孫淮南人也。
世以將顯。
州辟主簿
刺史郄隆被齊王冏檄,使起兵趙王倫,隆欲承檄舉義,而諸子姪並在洛陽;欲坐觀成敗,恐為所討,進退有疑,會群吏計議
誘說隆曰:趙王篡逆海內所病。
義兵飆起,其敗必矣。
今為明使君計,莫若自將精兵徑赴許昌上策也。
不然且可留後,遣猛將將兵會盟,亦中策也。
若遣小軍隨形助勝,下策耳。
隆曰:我受二帝恩,無所偏助,正欲保州而已
治中留寶、主簿張褒等諫隆:若無所助,變難將生,州亦不可保也。
猶豫不決,遂為其下所害。
還家杜門不出
左將軍王敦以為參軍,加廣武將軍,與甘卓周訪共討華軼,破之。
又擊杜弢西湘
太興初,復與,滅之。
累功賜爵平阿縣,代陶侃武昌太守
杜曾第五猗於荊州作亂敦遣襄陽太守朱軌共拒之。
猗既愍帝所遣,加有時望,為荊楚所歸
苦戰皆沒,悼惜之,表贈征鹵將軍秦州刺史諡曰敬
子龔,與俱死。
元帝晉王下令新昌太守
魏該
晉書·魏浚傳》族子一名亥,本僑居京兆陰磐。
河間王顒之伐趙王倫,以將兵都尉
劉曜洛陽,隨赴難,先領兵守金墉城,故得無他。
引去餘眾依之。
杜預子尹弘農太守,屯宜陽一泉塢,數為諸賊所抄掠
尹要共拒之,遣其將馬瞻將三百人赴尹。
瞻知其無備,夜襲尹殺之,迎據塢
塢人震懼,並服從之。
乃與李矩郭默相結以拒賊。
荀藩即以武威將軍,統城西雍涼人,使討劉曜
元帝承制,加冠軍將軍河東太守督護河東河南平陽三郡
嘗攻李矩破之。
將迎郭默遣軍助之,又與河北尹任愔相連結。
後漸饑敝日至,欲率眾南徙,眾不從單騎走至南陽
帝又以為前鋒都督平北將軍雍州刺史
馬瞻率餘眾
徵發既苦,瞻又驕虐,部曲遣使該密往赴之,其眾殺瞻而納
遷於新野率眾周訪討平杜曾,詔以順陽太守
王敦之反也,梁州刺史甘卓不從,欲觀去就,試以動之
曰:我本去賊,惟忠於國。
今王公舉向天子,非吾所宜與也
遂拒而不應
蘇峻反,率眾救臺,軍次石頭,受陶侃節度
未平病篤還屯,卒於道,葬於武陵
從子雄統其眾。
王遜
公元310年
《晉書本傳》字邵伯魏興人也。
仕郡察孝廉,為吏部令史,轉殿中將軍累遷上洛太守
牛馬在郡生駒犢者,秩滿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產也。
魏興太守
惠帝末,西南夷叛,寧州刺史李毅卒,城中百餘人固守經年
永嘉四年治中毛盂詣京師刺史不見省。
孟固陳曰:君亡親喪,幽閉窮城萬里訴哀,不垂愍救。
既慚包胥哭秦之感,又愧梁妻無崩城之驗,存不若亡,乞賜臣死。
朝廷憐之,乃以遜南夷校尉寧州刺史,使於郡便之鎮。
與孟俱行,道遇寇賊,踰年乃至
外逼李雄,內有夷寇吏士散沒城邑丘墟
披荒糾厲,收聚離散,專仗威刑鞭撻殊俗
未到州,遙舉董聯為秀才,建寧功曹周悅謂聯非才不下版檄
既到,收悅殺之。
悅弟潛謀以前寧太守混子代為刺史
事覺,並誅之。
又誅豪右奉法度者數十家。
征伐諸夷,俘馘千計,獲馬及牛羊數萬餘,於是莫不振服,威行寧土。
又遣子澄奉表勸進元帝,帝嘉之累加散騎常侍安南將軍假節校尉刺史如故賜爵褒中縣
地勢形便上分牂牱為平夷郡,分朱提南廣郡分建寧為夜郎郡,分永昌梁水郡,又改益州郡晉寧郡,事皆施行
先是越嶲太守李釗李雄所執,自蜀逃歸復以越嶲太守
李雄李驤、任回攻南秦漢嘉太守王載共距之,戰於溫水敗績遂以二郡
等又渡瀘水寧州使將軍姚崇爨琛距之,戰於堂狼,大破等,追至瀘水透水死者千餘人
以道遠不敢渡水不窮追也,怒囚群帥,執鞭之,怒甚,髮上衝冠,冠為之裂,夜中卒。
在州十四年,州人復立中子堅行州府事。
詔除堅為南夷校尉寧州刺史假節諡遜曰壯
陶侃懼堅不能抗對蜀人太寧末,表以零陵太守尹奉為寧州,徵堅還京,病卒。
見澄襲爵,歷魏興太守散騎常侍
周𤣱
晉書·周處傳》處子𤣱、札並知名
𤣱字宣佩
彊毅沉斷有父風,而文學不及
閉門潔己,不妄交游士友望風敬憚焉,故名重一方
弱冠州郡命,不就
刺史初到,召為別駕從事虛己備禮方始應命
累薦名宰府,舉秀才,除議郎
太安初妖賊張昌丘沈聚眾江夏百姓之如歸。
惠帝使監軍華宏討之,敗於障山。
浸盛,殺平南將軍羊伊,鎮南大將軍新野王歆等,所在覆沒
別率封雲徐州石冰揚州刺史陳徽出奔略有揚土。
𤣱密欲討,潛結前南平內史王矩,共推吳興太守顧祕都督揚州九郡軍事,及江東人士起義兵,斬冰所置吳興太守區山及諸長史
遣其將羌毒領數萬人距𤣱,𤣱臨陣斬毒
右將軍陳敏廣陵率眾助𤣱,斬冰別率趙蕪湖,因與𤣱俱前攻建康
北走封雲司馬張統斬以降,徐揚並平。
𤣱不言功當,散眾還家
陳敏反於揚州,以𤣱為安豐太守,加四品將軍
𤣱稱疾不行密遣使告鎮東將軍劉準,令發兵臨江已為內應剪髮為信。
壽春,遣督護衡彥率眾而東。
時敏弟昶為廣武將軍歷陽內史,以吳興錢廣司馬
𤣱密諷殺昶𤣱。
顧榮甘卓等以兵攻奔潰單馬北走,獲之於江乘界,斬之於建康夷三族
東海王越聞其名,召為參軍
詔補尚書郎散騎郎,並不行
元帝初鎮江左,以𤣱為倉曹屬。
初,吳興人錢璯亦起義兵討陳敏命為建武將軍,使率其屬會於京都
璯至廣陵,聞劉聰洛陽畏懦敢進
促以軍期,璯乃謀反
王敦尚書當應徵與璯俱西。
璯陰欲殺藉以舉事
聞之,奔告
璯遂殺度支校尉陳豐焚燒邸閣自號平西大將軍八州都督,劫孫皓子充,立為吳王既而殺之。
來寇𤣱縣。
將軍郭逸、都尉朱典等討之,並以兵少未敢前。
𤣱復率合鄉義眾,與逸等俱進,討璯,斬之,傳首建康
𤣱三定江南開復王略嘉其勳,以𤣱行建威將軍吳興太守封烏程縣侯
吳興寇亂之後百姓饑饉盜賊公行
𤣱甚有威惠百姓敬愛之。
期年之間,境內寧謐
以𤣱頻興義兵,勳誠並茂,乃以陽羨長城西鄉丹陽永世別為義興郡,以彰其功焉。
𤣱宗族強盛人情所歸疑憚之。
于時中州人士佐佑王業,而𤣱自以為得調內懷怨望,復為刁協輕之,恥恚愈甚
鎮東將軍祭酒東萊王恢亦為周顗所侮,乃與𤣱陰謀誅諸執政,推𤣱及戴若思與諸南士共奉經緯世事
先是流人鐵等寓於淮泗,恢陰書與鐵,令起兵,己當與𤣱以三吳應之
建興初,鐵已聚眾數百人臨淮太守蔡豹斬鐵以聞。
恢聞鐵死,懼罪,奔於𤣱,𤣱殺之,埋于豕牢
聞而之,召𤣱為鎮東司馬,未到,復改授武將軍南郡太守
𤣱既南行,至蕪湖,又下令曰:𤣱奕世忠烈,義誠顯著,孤所欽喜。
以為軍諮祭酒將軍如故進爵為公祿秩僚屬一同開國之例。
𤣱忿于迴易,又知其謀泄,遂憂憤發背而卒,時年五十六。
將卒,謂子曰:殺我者諸傖子,能復之,乃吾子也。
吳人中州人曰傖,故云耳
輔國將軍諡曰忠烈
嗣。
祖逖
《晉書本傳》字士雅范陽遵人也。
世吏二千石,為北州舊姓
父武,晉王掾上谷太守
少孤,兄弟六人
兄該、納等並開有才幹。
豁蕩不修儀檢,年十四五猶未知書,諸兄每憂之。
輕財好俠,慷慨有節尚,每至田舍,輒稱兄意,散糓帛以賙貧乏鄉黨宗族以是重之。
後乃博覽書記該涉古今往來京師,見者謂贊世才具
僑居陽平
年二十四,陽平辟察孝廉司隸辟舉秀才,皆不行
司空劉琨俱為司州主簿情好綢繆共被同寢
中夜荒雞鳴,蹴覺曰:此非惡聲也。
起舞
並有英氣,每語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謂曰: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
齊王冏大司馬掾、長沙王乂驃騎祭酒,轉主簿累遷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從事中郎
惠帝北伐王師敗績蕩陰,遂退還洛。
大駕西幸長安,關東諸侯范陽王虓高密王略、平昌公模等競召之,皆不就
東海王越典兵參軍濟陰太守母喪之官
京師大亂親黨百家避地淮泗,以所乘車馬載行老疾,躬自徒步藥物衣糧與眾共之,又多權略是以少長咸宗之,推為行主。
泗口,元逆用為徐州刺史,尋徵軍諮祭酒,居丹徒京口
以社傾覆常懷振復之志。
賓客義徒暴桀勇士之如子弟
時揚土大饑此輩多為盜竊攻剽富室撫慰問之曰:比復南塘一出不。
或為吏所繩,擁護救解之。
談者以此,然自若也。
時帝拓定江南未遑北伐進說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
藩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邊方乘隙,毒流中原
遺黎既被殘酷,人有奮擊之志。
大王誠能發威命將,使若等為之統主,則郡國豪傑必因風向赴,沈溺之士欣於來蘇庶幾國恥可雪,願大王圖之。
乃以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招募。
仍將本流部曲百餘家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
辭色壯烈,眾皆慨歎
屯于江陰,起冶鑄兵器,得二千餘人而後進。
初,北中郎將劉演距于石勒也,流人塢主張平、樊雅等在譙,豫州刺史,雅為譙郡太守
又有董瞻、干武、謝浮等十餘部,眾各數百,皆統屬
誘浮使取平,浮譎與會,遂斬以獻
勳,使運糧給之,而道遠不至軍中大饑
進據太丘
樊雅遣眾夜襲,遂入壘,拔戟大呼,直趣幕,軍士大亂
左右距之,督護董昭與賊戰,走之。
率眾追討,而張平餘眾助雅攻
蓬陂塢主陳川自號寧朔將軍陳留太守
遣使求救遣將李頭率眾援之,遂剋譙城
初,樊雅之譙也,力弱求助南中郎將王含桓宣領兵
既剋譙,等乃去。
石季龍聞而引眾圍譙,又遣季龍聞宣至而退。
遂留,助諸屯未附者。
李頭之討樊雅也,力戰有勳。
時獲雅駿,馬頭甚欲之而敢言知其意,遂與之。
頭感恩遇,每歎曰:若得此人為主,吾死無恨。
聞而怒,遂殺頭
親黨馮寵率其屬四百人歸於益怒,遣將魏碩掠豫州諸郡,大獲子女車馬
遣將軍衛邀擊谷水,盡獲所掠者,皆令歸本,軍無私焉。
大懼,遂以眾附石勒
率眾石季龍領兵五萬救設奇以擊之,季龍大敗收兵豫州,徙陳川襄國,留桃豹等守故城,住西臺
遣將韓潛等鎮東臺
同一大城,賊從南門出入放牧軍開東門,相守四旬
布囊盛土如米狀,使千餘人上臺又令數人擔米,偽為疲極而息於道,賊果逐之,皆棄擔而走。
賊既獲米,謂士眾豐飽,而胡戍饑久,益懼,無復膽氣
石勒將劉夜堂以驢千頭運糧以饋桃豹遣韓潛、馮鐵追擊汴水,盡獲之。
宵遁,退東燕城使潛進屯封丘以逼之。
馮鐵二臺雍丘,數遣軍要截石勒屯戍漸蹙。
候騎嘗獲濮陽人厚待遣歸咸感恩德,率鄉里五百家降
又遣精騎萬人,復為所破,鎮戍歸附甚多
趙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各以詐力攻擊馳使和解之,示以禍福,遂受節度
愛人下士,雖疏交賤隸,皆恩禮遇之,由是黃河以南盡為晉土。
河上先有任子在胡者,皆聽兩屬,時遣游軍偽抄之,明其未附
塢主感戴,胡中有異謀,輒密以聞。
前後剋獲,亦由此也。
其有微功賞不踰日
躬自儉約勸督農桑,剋己務施,不畜資產子弟耕耘負擔樵薪,又收葬枯骨,為之祭醊百姓感悅
置酒大會耆老中坐流涕曰:吾等老矣。
更得父母死將何恨。
乃歌曰:幸哉遺黎俘擄三辰既朗遇慈父
元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
得人心如此
故劉琅與親故書,盛贊威德
詔進鎮西將軍
石勒不敢窺兵河南,使成皋縣母墓,因與書,求通使交市
報書,而聽互市收利十倍於是公私豐贍士馬日滋
方當推鋒河,掃清冀朔,會朝廷將遣戴若思都督若思吳人,雖有才望,無弘致遠識,且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若思雍容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
且聞王敦劉隗構隙,慮有內難大功不遂
感激發病,乃致妻孥汝南大木山下
中原士庶咸謂進據武牢,而反置家險阨,或諫之,不納。
內懷憂憤,而進取不輟營繕武牢城,城北臨黃河西接成皋四望甚遠。
南無堅壘,必為賊所襲,乃使從子汝南太守濟率汝陽太守張敞、新蔡內史周閎率眾築壘
未成,而病甚。
先是華譚庾闡術人戴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
有妖星見豫州之分,歷陽陳訓又謂曰:今年西北大將當死。
見星,曰:為我矣。
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
俄卒於雍丘時年五十六。
豫州士女若喪考妣,譙梁百姓為之立祠
冊贈車騎將軍
王敦久懷逆亂,畏不敢發,至是始得肆意焉。
尋以弟約代領其眾。
別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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