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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四百十一卷目錄
行人司部紀事二
行人司部雜錄
官常典第四百十一卷
行人司部紀事二
《唐書·漢陽郡王瓌傳》:瓌,始為郡公,進王。高祖使持幣遺突厥頡利可汗言和親事。頡利始見瓌,倨甚。瓌開說,示以厚幣,乃大喜,改容加禮,因遣使隨入獻名馬。後復聘,頡利謂其下曰:前瓌來,悔不少屈之,當使拜我。瓌伺知之,既見頡利,即長揖。頡利怒,留不遣。瓌意象自若,不為屈。頡利知不可劫,卒以禮遣。
《蔣儼傳》:儼,常州義興人。擢明經第,為右屯衛兵曹參軍。太宗將伐高麗,募為使者,人皆憚行,儼奮曰:以天子雄武,四裔畏威,蕞爾國敢圖王人。有如不幸,固吾死所也。遂請行。為莫離支所囚,以兵脅之,不屈,內窟室中。高麗平,乃得歸。帝奇其節,授朝散大夫。為幽州司馬。
公元1103年
《韋弘機傳》:弘機,京兆萬年人。仕貞觀時為左千牛冑曹參軍,使西突厥,冊拜同俄設為可汗。會石國叛,道梗,三年不得歸。裂裾錄所過諸國風俗、物產,為《西征記》。比還,太宗問外國事,即上其書。帝大悅,擢朝散大夫。
《董晉傳》:晉,字混成,河中虞鄉人。累遷祠部郎中。大曆中,李涵持節送崇徽公主於回紇,署晉判官。回紇恃有功,見使者倨,因問:歲市馬而唐歸我賄不足,何也。涵懼,未及對,數目晉,晉曰:我非無馬而與爾為市,為爾賜者不已多乎。爾之馬歲五至,而邊有司數皮償貲。天子不忘爾勞,敕吏無得問,爾反用是望我邪。諸戎以我之爾與也,莫敢确。爾父子寧,畜馬蕃,非我則誰使。眾皆南面拜,不敢有言。還,遷祕書少監。
《歸崇敬傳》:大曆初,授崇敬倉部郎中,充弔祭冊立新羅使。海道風濤,舟幾壞,眾驚,謀以單舸載而免,答曰:今共舟數十百人,我何忍獨濟哉。少選,風息。先是,使外國多齎金帛,貿易所無,崇敬囊橐惟衾衣,東夷傳其清德。
《胡証傳》:証充京西、京北巡邊使。太和公主降回鶻,以檢校工部尚書為和親使。舊制,行人有私覿禮,縣官不能具,召富人子納貲於使而命之官。証請儉受省費,以絕鬻官之濫。次漠南,回鶻欲屈脅之,且言使者必易國服,又欲主便道疾驅者,証固不從,以唐官儀自將,訖不辱命。還,拜工部侍郎。
《盧群傳》:群遷兵部郎中。淮西吳少誠擅決司洧水溉田,使者止之,不奉詔。命群臨詰,少誠曰:是於人有利。群曰:臣道貴順,恭恪所以為順也。專命廢順,雖利何有。且怠於事上者,固不能責其下矣。少誠聽命。群又為陳古今成敗事,逆順禍福皆有效,所以感動之,少誠竦然。既置酒,與賦詩,又歌以慰之。少誠感悅,不敢桀。以奉使稱旨,遷檢校祕書監。
《李揆傳》:揆入為國子祭酒、禮部尚書。德宗幸山南,揆素為盧杞所惡,用為入蕃會盟使,拜尚書左僕射。揆辭老,恐死道路,不能達命,帝惻然。杞曰:和戎者,當練朝廷事,非揆不可。異時年少揆者不敢辭。揆至蕃,酋長曰:聞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畏留,因紿之曰:彼李揆,安肯來邪。還。卒鳳州,年七十四。
《崔從傳》:從遷尚書右丞。王承宗請割德、棣而遣子入侍也,憲宗選堪使者,以命從。議者謂承宗狠譎,非單使可屈。次魏,田弘正請以五百騎從,辭之,惟童騎十數,疾趨鎮。集軍士毬場宣詔,為陳逆順大節禍福之效,音辭暢厲,士感動,承宗自失,貌愈恭,至泣下,即按二州戶口、符印上之。還為山南西道節度使。
《韋丹傳》:丹以殿中侍御史召為舍人。新羅國君死,詔拜司封郎中往弔。故事,使外國,賜州縣十官,賣以取貲,號私覿官。丹曰:使外國,不足於資,宜上請,安有貿官受錢。即具疏所宜費,帝命有司與之,因著令。未行,而新羅立君死,還為容州刺史。
《韓愈傳》:愈拜國子祭酒,轉兵部侍郎。鎮州亂,殺田弘正而立王廷湊,詔愈宣撫。既行,眾皆危之。元稹言:韓愈可惜。穆宗亦悔,詔愈度事從宜,無必入。愈至,廷湊嚴兵迓之,甲士陳廷。既坐,廷湊曰:所以紛紛者,乃此士卒也。愈大聲曰:天子以公為有將帥材,故賜以節,豈意同賊反邪。語未終,士前奮曰:先太師為國擊朱滔,血衣猶在,此軍何負,乃以為賊乎。愈曰:以為爾不記先太師也,若猶記之,固善。天寶以來,安祿山、史思明、李希烈等有子若孫在乎。亦有居官者乎。眾曰:無。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歸朝廷,官中書令,父子受旗節;劉悟、李祐皆大鎮。此爾軍所共聞也。眾曰:弘正刻,故此軍不安。愈曰:然爾曹亦害田公,又殘其家矣,復何道。眾讙曰:善。廷湊慮眾變,疾麾使去。因曰:今欲廷湊何所為。愈曰:神策六軍將如牛元翼者為不乏,但朝廷顧大體,不可棄之。公久圍之,何也。廷湊曰:即出之。愈曰:若爾,則無事矣。會元翼亦潰圍出,廷湊不追。愈歸奏其語,帝大悅。轉吏部侍郎。
《北夢瑣言》:唐薛廷珪少師,右族名流,仕於衰世。梁太祖兵力日強,朝廷傾動,漸自尊大,天下懼之。孤卿為四鎮官,告使夷門客,將劉翰先來類會,恐申中外。孤卿佯言不會,謂謁者曰:某無德,安敢輒授令公,拜竟不為屈。洎受禪之後,勉事於梁,而太祖優容之,壽考而終。中間奉命冊蜀先主,為司徒館中,舊疾發動,蜀送當醫人楊僕射俾攻療之。孤卿致書感謝,其書末請借肩輿歸京尋醫。蜀主訝之,乃曰:幸有方藥,可俟愈而行。堅請且駐行軒,公謂客將曰:夜來問此醫官,殊不識字,安可以性命委之乎。竟不服藥而北歸。後唐相國韋公說仕梁為中書舍人,倅軺於錢塘。先是錢尚父自㨿一方,每要姑息。梁主以河北關西悉為勍敵,又頻失利於淮海,甚籍兩浙牽掎之,其次又資貢賦,凡命使臣,遠泛滄溟,一則希其豐遺,二則懼不周旋,悉皆拜之。錢公亦自尊大,唯京兆公長揖而己。既不辱命,識者異之。竟有巖廊之拜也。
公元1042年
《遼史·劉六符傳》:六符,父慎行,子六人:一德、二元、三嘏、四端、五常、六符。四端以衛尉少卿使宋賀生辰,方宴,大張女樂,竟席不顧,人憚其嚴。還,拜樞密直學士。六符有志操,能文。重熙初,遷政事舍人,擢翰林學士。十一年,與宣徽使蕭特末使宋索十縣地;還,為漢人行宮副部署。會宋遣使增歲幣以易十縣,復與耶律仁先使宋,定進貢名,宋難之。六符曰:本朝兵強將勇,海內共知,人人願從事於宋。若恣其俘獲以飽所欲,與進貢字孰多。況大兵駐燕,萬一南進,何以禦之。顧小節,忘大患,悔將何及。宋乃從之,歲幣稱貢。六符還,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及宋幣至,命六符為三司使以受之。
《耶律合里只傳》:合里只,字特滿,六院夷离堇蒲古只之後。重熙中,累遷西南面招討都監。充宋國生辰使,館於白溝驛。宋宴勞,優者嘲蕭惠河西之敗。合里只曰:勝負兵家常事。我嗣聖皇帝俘石重貴,至今興中有石家寨。惠之一敗,何足較哉。宋人慚服。帝聞之曰:優伶失辭,何可傷兩國交好。鞭二百,免官。
公元981年
《宋史·王延德傳》:延德,大名人。少給事晉邸。太平興國初,補殿前承旨,再遷供奉官。六年,會高昌國遣使朝貢,太宗以遠人輸誠,遣延德與殿前承旨白勳使焉。自夏州渡河,經沙磧,歷伊州,望北庭萬五千里。雍熙二年,使還,撰《西州程記》以獻。
公元982年
《孔維傳》:維為《禮記》博士。太平興國七年,使高麗,王治問禮於維,維對以君臣父子之道,升降等威之序,治悅,稱之曰:今日復見中國之夫子也。
公元986年
《李若拙傳》:若拙,雍熙三年,假祕書監使交州。先是,黎桓制度踰僭。若拙既入境,即遣左右戒以臣禮,由是桓聽命,拜詔盡恭。燕饗日,以奇貨異物列於前,若拙一不留眄。取先陷蠻使鄧君辨以歸,禮幣外,不受其私覿。使還,上謂其不辱命。遷起居舍人。
《韓國華傳》:國華,雍熙中,假太常少卿使高麗。太宗將北征,以高麗接遼境,屢為其所侵,命齎詔諭之,且令發兵西會。既至,其俗頗獷驁,恃險遷延,未即奉詔。國華移檄,諭以朝廷威德,宜亟守臣節,否則天兵東下,無以逃責。於是俯伏聽命。使還,賜緋魚。
《趙安仁傳》:景德初,以安仁為工部員外郎,充翰林學士。初雍熙中,太宗詔詢文武禦戎之策。安仁父孚極陳和好,之利。至是,安仁從幸澶州,會北邊請盟,首命安仁撰答書,又獨記太祖時聘問書式。遼使韓杞至,首命接伴,凡覲見儀制,多所裁定。館舍夕飲,杞舉橙子曰:此果嘗見高麗貢。安仁曰:橙橘產吳、楚,朝廷職方掌天下圖經,凡他國所產靡不知也。今給事中呂祐之嘗使高麗,未聞有橙柚。杞失於誇誕,有愧色。杞既受襲衣之賜,且以長為解,將辭復左衽。安仁曰:君將升殿受還書,天顏咫尺,如不衣所賜衣,可乎。杞乃服以入。及姚柬之至,又令安仁接伴。柬之談次,頗矜兵強戰勝。安仁曰:老氏云: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也,樂殺人者不得志於天下。柬之自是不敢復言。王繼忠將兵陷沒,不能死節而反事之,柬之屢稱其材。安仁曰:繼忠早事藩邸,聞其稍謹,不知其他。其敏於酬對,切中事機,類如此。時論翕然,稱其得體,上益器之,自是有意柄用。安仁又集和好以來事宜,及采古事,作《戴斗懷柔錄》三卷以獻。
《張耆傳》:耆子希一,官真定府路總管。累使遼及館客,遼人嘗以雄州不當禁漁界河、及役白溝兩屬民為言。希一曰:界河之禁,起於大國統和年,今文移尚存。白溝本輸中國田租,我太宗特除之,自是大國侵矣立稅,故名兩屬,惡有中國不役之理。遼人詞塞。《王洙傳》:洙除史館修撰,遷知制誥。嘗使契丹,至靴淀。契丹令劉六符來伴宴,且言耶律防善畫,向持禮南朝,寫聖容以歸,欲持至館中。洙曰:此非瞻拜之地也。六符言恐未得其真,欲遣防再往傳繪,洙力拒之。《歐陽修傳》:修遷翰林學士,俾修《唐書》。奉使契丹,其主命貴臣四人押宴,曰:此非常制,以卿名重故爾。《王信傳》:信權中書舍人。假禮部尚書使於金,肄射都亭,連中其的,金人駴曰:尚書得非黑王相公子孫耶。謂王德用也。信得米芾書法,金人寶之。歸言金人必衰之兆有四,在我當備之策有二,上首肯之。
《程師孟傳》:師孟為給事中、集賢殿修撰,判都水監。賀契丹生辰,至涿州,契丹命席,迎者正南向,涿州官西向,宋使介東向。師孟曰:是卑我也。不就列,自日昃爭至暮,從者失色,師孟辭氣益厲,叱儐者易之,於是更與迎者東西向。
《孫瑜傳》:瑜,字叔禮,博平人。以父任為將作監主簿,賈昌朝薦為崇文檢討、同知禮院、開封府判官。使契丹,適西討捷書至,館伴要入賀,啖以厚餉,瑜辭以奉使有指,不肯賀。
公元1056年
《王拱辰傳》:至和三年,復拜拱辰三司使。聘契丹,見其主混同江,設宴垂釣,每得魚,必酌拱辰酒,親鼓琵琶以侑飲。謂其相曰:此南朝少年狀元也,入翰林十五年,故吾厚待之。使還,御史趙抃論其輒當非正之禮,異時北使援此以請,將何辭拒之。
《聶冠卿傳》:冠卿以兵部郎中、知制誥判太常禮院,糾察刑獄。奉使契丹,其主謂曰:君家先世奉道,子孫固有昌者。嘗觀所著《蘄春集》,詞極清麗,因自擊毬縱飲,命冠卿賦詩,禮遇甚厚。
《劉敞傳》:敞知制誥奉使契丹,素習知山川道徑,契丹導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居殆千里,欲夸示險遠。敞質譯人曰:自松亭趨柳河,甚徑且易,不數日可抵中京,何為故道此。譯相顧駭愧曰:實然。但通好以來,置驛如是,不敢變也。順州山中有異獸,如馬而食虎豹,契丹不能識,問敞。敞曰:此所謂駮也。為說其聲音形狀,且誦《山海經》、《管子》書曉之,契丹益嘆服。
《蘇寀傳》:寀擢侍御史知雜事,判刑部。使契丹,還及半道,聞英宗晏駕,契丹置宴仍用樂,寀謂送者曰:兩朝兄弟國家,君臣之義,吾與君等一也。此而可忍,孰不可忍。遂為之徹樂。
《趙概傳》:概為翰林學士。聘契丹,契丹主會獵,請賦《信誓如山河詩》詩成,親酌玉杯為概勸,且授侍臣劉六符素扇,寫之納袖中,其禮重如此。
《閻詢傳》:詢為鹽鐵判官。使契丹。詢頗諳北方疆理,時契丹在靴淀,迓者王惠導詢由松亭往,詢曰:此松亭路也,胡不徑蔥嶺而迂枉若是,豈非夸大國地廣以相欺邪。惠慚不能對。
《韓璹傳》:璹以開封府判官迎契丹使。使問:南朝不聞打圍,何也。璹曰:我后仁及昆蟲,非時不為耳。《沈遘傳》:遘弟括。為河北西路察訪使。遼蕭禧來理河東黃嵬地,留館不肯辭,曰:必得請而後反。帝遣括往聘。括詣樞密院閱故牘,得須歲所議疆地書,指古長城為境,今所爭蓋三十里遠,表論之。帝以休日開天章閣召對,喜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幾誤國事。命以畫圖示禧,禧議始屈。賜括白金千兩使行。至契丹庭,契丹相楊益戒來就議,括得地訟之籍數十,預使吏士誦之,益戒有所問,則顧吏舉以答。他日復問,亦如之。益戒無以應,謾曰:數里之地不忍,而輕絕好乎。括曰:師直為壯,曲為老。今北朝棄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會,契丹知不可奪,遂舍黃嵬而以大池請。括乃還,在道圖其山川險易迂直,風俗之純龐,人情之向背,為《使契丹圖抄》上之。
《蘇頌傳》:頌為右諫議大夫。使契丹,遇冬至,其國曆後宋曆一日。北人問孰為是,頌曰:曆家筭術小異,遲速不同,如亥時節氣交,猶是今夕;若踰數刻,則屬子時,為明日矣。或先或後,各從其曆可也。北人以為然。使還以奏,神宗嘉曰:朕嘗思之,此最難處,卿所對殊善。因問其山川、人情向背,對曰:彼講和日久,頗竊中國典章禮儀,以維持其政,上下相安,未有離貳之意。昔漢武帝自謂:高皇帝遺朕平城之憂,雖久勤征討,而匈奴終不服。至宣帝,呼韓單于稽首稱藩。唐自中葉以後,河隍陷于吐蕃,憲宗每讀《貞觀政要》,慨然有收復意。至宣宗時,乃以三關、七州歸于有司。由此觀之,外國之叛服不常,不繫中國之盛衰也。頌意蓋有所諷,神宗然之。頌判尚書吏部,因陛對,神宗謂頌曰:欲修一書,非卿不可。契丹通好八十餘年,盟誓、聘使、禮幣、儀式,皆無所考據,但患修書者遷延不早成耳。然以卿度,此書何時可就。頌曰:須一二年。曰:果然,非卿不能如是之敏也。及書成,帝讀《序引》,喜曰:正類《序卦》之文。賜名《魯衛信錄》。《錢惟演傳》:勰字穆父,惟演從弟易,易子彥遠之子也。歷提點京西、河北、京東刑獄。奉使弔高麗,外意頗謂欲結之以北伐。勰入請使指,帝曰:高麗好文,又重士大夫家世,所以選卿,無他也。乃求呂端故事以行,凡餽餼非故所有者皆弗納。歸次紫燕島,王遣二吏追餉金銀器四千兩。勰曰:在館時既辭之矣,今何為者。吏泣曰:王有命,徒歸則死,且左番已受。勰曰:左右番各有職,吾唯例是視,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卻之。還,拜中書舍人。
《蘇轍傳》:轍權吏部尚書。使契丹,館客者侍讀學士王師儒能誦洵、軾之文及轍《伏苓賦》,恨不得見全集。《呂大防傳》:呂大防為翰林學士、權開封府。館伴契丹使,其使黠,語頗及朝廷,大防密擿其隱事,詰之曰:北朝試進士《至心獨運賦》,不知此題於書何出。使錯遌不能對,自是不敢復出嫚詞。
《范雍傳》:雍子宗傑,宗傑子子奇。入判將作監。使於遼,導者改路回遠,子奇謂曰:此去雲中有直道,旬日可至,何為出此。導者又欲沮子奇下馬館門外,子奇曰:異時於中門下馬,今何以輒易。導者計屈。
《韓億傳》:億子綜,遷三司戶部判官、同修起居注。使契丹,契丹主問其家世,綜言億在先朝嘗持禮來,契丹主喜曰:與中國通好久,父子俱使我,宜酌我酒。綜率同使者五人起為壽,契丹主亦離席酬之,歡甚。既還,陳執中以為生事,出知滑州,綜嘗為契丹館伴使,使者欲為書稱北朝而去契丹號。綜曰:自古未有建國而無號者。使慚,遂不復言。其後朝廷擇館伴契丹使者,帝曰:孰有如韓綜者乎。
公元1162年
《洪皓傳》:皓子邁,遷左司員外郎。紹興三十二年春,金主褒遣左監軍高忠建來告登位,且議和,邁為接伴使,知閤門張掄副之。上謂執政曰:向日講和,本為梓宮、太后,雖屈己卑辭,有所不憚。今兩國之盟已絕,名稱以何為正,疆土以何為準,朝見之儀,歲幣之數,所宜先定。及邁、掄入辭,上又曰:朕料此事終歸於和,欲首議名分,而土地次之。邁於是奏更接伴禮數,凡十有四事。自渡江以來,屈己含忍多過禮,至是一切殺之,用敵國體,凡遠迎及引接金銀等皆罷。既而高忠建有貴臣禮及取新復州郡之議,邁以聞,且奏言:土疆實利不可與,禮際虛名不足惜。禮部侍郎黃中聞之,亟奏曰:名定實隨,百世不易,不可謂虛。土疆得失,一彼一此,不可謂實。兵部侍郎陳俊卿亦謂:先正名分,名分正則國威張,而歲幣亦可損矣。進起居舍人。時議遣使報金國聘,三月丁巳,詔侍從、臺諫各舉可備使命者一人。初,邁之接伴也,既持舊禮折伏金使,至是,慨然請行。於是假翰林學士,充賀登位使,欲令金稱兄弟敵國而歸河南地。夏四月戊子,邁辭行,書用敵國禮,高宗親札賜邁等曰:祖宗陵寢,隔闊三十年,不得以時灑掃祭祀,心實痛之。若彼能以河南地見歸,必欲居尊如故,正復屈己,亦何所惜。邁奏言:山東之兵未解,則兩國之好不成。至燕,金閤門見國書,呼曰:不如式。抑令使人於表中改陪臣二字,朝見之儀必欲用舊禮。邁初執不可,既而金鎖使館,自旦及暮水漿不通,三日乃得見。金人語極不遜,大都督懷忠議欲質留,左丞相張浩持不可,乃遣還。七月,邁回朝,則孝宗已即位矣。殿中侍御史張震以邁使金辱命,論罷之。
《陸佃傳》:佃遷吏部尚書,報聘于遼,歸,半道聞遼主洪基喪,送伴者赴臨而返,誚佃曰:國哀如是,漢使殊無弔唁之儀,何也。佃徐應曰:始意君匍匐哭踊而相見,即行弔禮;今偃然如常時,尚何所弔。伴者不能答。《范雍傳》:雍子宗傑,宗傑子子奇,子奇子坦,字伯履,以父任為開封府推官、金部員外郎、大理少卿,改左司員外郎。押伴夏國使,應對合旨,賜進士第,權起居舍人。使於遼,復命,具語錄以獻。徽宗覽而善之,付鴻臚,令後奉使者視為式。遷殿中監,知開封府,再命使遼。時興邊議,非時遣使以觀釁,坦以不宜始禍,辭其行。徽宗怒,責舒州團練副使。
《林攄傳》:攄為翰林學士。初,朝廷數取西夏地,夏求援於遼,遼為請命。攄報聘,蔡京密使激怒之以起釁。入境,盛氣以待迓者,小不如儀,輒辨詰。及見遼主,始跪授書,即抗言數夏人之罪,謂北朝不能加責而反為之請。禮出不意,遼之君臣不知所答。及辭,遼使攄附奏,求還進築夏人城柵。攄答語復不巽,遼人大怒,空客館水漿,絕煙火,至舍外積潦亦污以矢溲,使饑渴無所得。如是三日,乃遣還,凡饔餼、祖犒皆廢。歸復命,議者以為怒鄰生事,猶除禮部尚書。既而遼人以失禮言,出知潁州。
公元1158年
《王雲傳》:雲,字子飛,澤州人。父獻可,仕至英州剌史、知瀘州。黃庭堅謫於涪,獻可遇之甚厚,時人稱之。雲舉進士,從使高麗,撰《雞林志》以進。擢祕書省校書郎。《王綸傳》:綸,紹興二十八年,除同知樞密院事。二十九年六月,朝論欲遣大臣為泛使覘敵,且堅盟好。綸請行,乃以為稱謝使,曹勛副之。至金,館禮甚隆。一日,急召使人,金主御便殿,惟一執政在焉,連發數問,綸條對,金主不能屈。九月,還朝入見,言:鄰國恭順和好,皆陛下威德所致。宰臣湯思退等皆賀。然當時金已謀犯江,特以善意紿綸耳綸。舊疾作,力丐外,除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上解所御犀帶賜之。明年,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敵犯江,綸每以守禦利害驛聞,上多從之。
公元1134年
《章誼傳》:誼遷樞密都承旨。紹興四年,金遣李永壽、王翊來,求還劉豫之俘,及西北人在東南者,又欲畫江以益劉豫。時議難之,欲遣大臣為報使。參政席益以母老辭,薦誼為代,加誼龍圖閣學士,充軍前奉表通問使,給事中孫近副之。誼至雲中,與粘罕、兀室論事,不少屈。金人諭亟還,誼曰:萬里銜命,兼迎兩宮,必俟得請。金人乃令蕭慶授書,併以風聞事責誼,誼詰其所自,金人以實告,乃還。至南京,劉豫留之,以計得歸。帝嘉勞之,擢刑部尚書。初,席益薦誼使金,帝曰:誼亦母老,朕當自諭之。誼聞命,略無難色,戒其家人勿使母知。將行,告母曰:是行不數月即歸,大似往年太學謁告時爾。及還,母竟不知其使金也。
公元1133年
《韓肖胄傳》:肖胄,紹興三年,拜端明殿學士、同僉書樞密院事,充通問使,以胡松年副之,肖冑慨然受命。時金酋粘罕專執政,方恃兵強,持和戰離合之策,行人皆危之。肖冑入奏曰:大臣各循己見,致和戰未有定論。然和乃權時之宜,他日國家安彊,軍聲大振,誓當雪此讎恥。今臣等行,或半年不返命,必復有謀,宜速進兵,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緩之也。將行,母又語之曰:汝家世受國恩,當受命即行,勿以我老為念。帝稱為賢母,封榮國夫人。肖胄至金國,金人知其家世,甚重之,往返纔半年。自帝即位,使者凡六七年未嘗報聘,至是始遣人偕來。肖冑先北使入對,與朱勝非議不合,力求去,以舊職知溫州,提舉臨安府洞霄宮。《京鏜傳》:鏜累遷右司郎官。金遣賀生辰使來,上居高宗喪,不欲引見,鏜為儐佐,以旨拒之。使者請少留闕下,鏜曰:信使之來,以誕節也。誕節禮畢,欲留何名乎。使行,上嘉其稱職。轉中書門下省撿正諸房公事。金人遣使來弔,鏜為報謝使。金人故事,南使至汴京則賜宴。鏜請免宴,郊勞使康元弼等不從,鏜謂必不免宴,則請徹樂,遺之書曰:鏜聞鄰喪者舂不相,里殯者不巷歌。今鏜銜命而來,繄北朝之惠弔,是荷是謝。北朝勤其遠而憫其勞,遣郊勞之使,藏式宴之儀,德莫厚焉,外臣受賜,敢不重拜。若曰而必聽樂,是於聖經為悖理,於臣節為悖義,豈惟貽本朝之羞,亦豈昭北朝之懿哉。相持甚久。鏜即館,相禮者趨就席,鏜曰:若不徹樂,不敢即席。金人迫之,鏜弗為動,徐曰:吾頭可取,樂不可聞也。乃帥其屬出館門,甲士露刃向鏜,鏜叱退之。金人知鏜不可奪,馳白其主,主歎曰:南朝直臣也。特命免樂。自是恆去樂而後宴鏜。孝宗聞之喜,謂輔臣曰:士大夫平居孰不以節義自許,有能臨危不變如鏜者乎。使還,入見,上勞之曰:卿能執禮為國家增氣,朕將何以賞卿。鏜頓首曰:北人畏陛下威德,非畏臣也。正使臣死於北庭,亦臣子之常分耳,敢言賞乎。故事,使還當增秩。右相周必大言於上曰:增秩常典爾,京鏜奇節,今之毛遂也,惟陛下念之。乃命鏜權工部侍郎。四川闕帥,以鏜為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公元1172年
《施師點傳》:乾道八年,師點假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使金。致命金,立班既定,相儀者以親王將至,命師點退位,師點屹立。相儀者請數四,師點正色曰:班立已定,尚欲何為。不肯少動。在廷相顧駭愕,知其有守,不敢復以為請。九年,使還,有言其事於上者,上嘉歎不已。及後金使賀正日至闕,問館伴:師點今居何官。館伴宇文价于班列中指師點以示之,金使恍然曰:一見正人,令人眼明。
《范成大傳》:隆興再講和,失定受書之禮,上嘗悔之。遷成大起居郎,假資政殿大學士,充金祈請國信使。國書專求陵寢,蓋泛使也。上面諭受書事,成大乞併載書中,不從。金迓使者慕成大名,至求巾幘效之。至燕山,密草奏,具言受書式,懷之入。初進國書,詞氣慷慨,金君臣方傾聽,成大忽奏曰:兩朝既為叔姪,而受書禮未稱,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駭,曰:此豈獻書處耶。左右以笏標起之,成大屹不動,必欲書達。既而歸館所,金主遣伴使宣旨取奏。成大之未起也,金庭紛然,太子欲殺成大,越王止之,竟得全節而歸。
《張詔傳》:詔字君卿,成州人。少隸張俊帳下,積功守和州。嘗被旨介聘,一日金人持所繪祐、獻二陵像至館中,皆北地服,詔向之再拜。館者問之,答曰:詔雖不識其人,但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疑非北朝祖宗也,敢不拜。孝宗聞而喜之,由是驟用。
公元1173年
《丘崇傳》:崇遷樞密院檢詳文字。被命接伴金國賀生辰使。金曆九月晦,與《統天曆》不合,崇接使者以恩意,乃徐告以南北曆法異同,合從會慶節正日隨班上壽。金使初難之,卒屈服。孝宗喜謂崇曰:使人聽命成禮而還,卿之力也。
《劉甲傳》:甲,字師文,以樞密院檢討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使金,至燕山,伴宴完顏者,名犯仁廟嫌諱,甲力辭,完顏更名修。自紹興後,凡出疆遇忌,俱辭設宴,皆不得免,秦檜所定也。九月二十三日,金宴甲,以宣仁聖烈后忌,辭。還除司農少卿。
《雲麓漫抄》:陶穀使吳越,錢王因舉酒令曰:白玉石碧波,亭上迎仙客。陶對曰:口耳王聖明,天子客錢塘。宣政間,林攄奉使契丹,國中新為碧室,云如中國之明堂。伴使舉令曰:白玉石,天子建碧室。林對曰:口耳王,聖人坐明堂。伴使云奉使不識字,只有口耳壬,卻無口耳王。林詞屈,罵之,幾辱命。彼之大臣云:所爭非國事,豈可以細故成隙。遂備牒奏上,朝廷一時為之降黜。後以其罵契丹,進用,至中書侍郎。
《筆記》:內侍都知閻承翰,質直強幹。景德初,契丹方睦於我,聘使往來凡百,供饋賜與,程式未定。俾承翰專掌其事。執政間,有欲以漢衣冠賜彼來使者,承翰以為不可,曰:南北異,宜請各從其土俗而已。上以承翰所議為定。
景德中,初,契丹通好,首命故給事中孫公僅奉使而往。洎至彼國,屬修聘之始,迎勞饔餼頒給之禮,殊未詳備。北人館待優異,務在豐腆,無所不至。然事或過差,僅必抑而罷之,自餘皆為隨事損益,俾豐腆中度而後已。迄今信使往復,不改其制。
《中山詩話》:余靖兩使契丹,其情益親,能遼語,作遼語詩。遼主曰:卿能道,我為卿飲。靖舉曰:夜宴設邏〈厚盛也〉臣拜洗〈受賜〉,兩朝厥荷〈通好〉情感勒〈厚重〉。微臣雅魯〈拜舞〉祝若統〈福祐〉,聖壽鐵擺〈嵩高〉俱可忒〈無極〉。主大笑,遂為釂觴。劉沆亦使遼,使凌壓之契丹館客曰:有酒如澠繫,行人而不住。沆應聲曰:在北為狄吹,出塞以何妨。仁宗待遼有禮,不使纖微迕之,二公俱謫官。
公元1041年
《清波雜志》:康定二年,劉渙奉使入西羌,招納唃廝囉族部,蕃法唯僧人所過,不被拘留,資給飲食。渙乃落髮僧衣。
《澠水燕談錄》:康定中,趙元昊既虜劉平,遂約吐蕃,毋與中國通,陰相為援。朝廷患之。擇能使絕域者,將以恩信譙讓唃氏。尚書屯田員外郎劉渙,上書請行,間道馳至青唐城,唃氏皆頓首悔謝,請以死捍邊。因圖畫其地形,并誓書,還奏。仁宗嘉歎,進直昭文館。俄而元昊臣服,再加刑部郎中,賜金紫。
《夢溪筆談》:李士衡為館職,使高麗,一武人為副。高麗禮幣贈遺之物,士衡皆不關意。一切委於副使。時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縑帛藉船底,然後實己物,以避漏濕。至海中,遇大風,船欲傾覆,舟人大恐,請盡棄所載,不爾,船重必難免。副使倉惶,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便不暇揀擇。約投及半,風息船定。既而點檢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無所失。《鄰幾雜志》:韓忠憲使遼,其介,劉太后之姻庸,而自專,私與遼使云:太后言兩朝歡好,傳云子孫,韓了不知。忽置一筵,遣臣來伴,因問太后有此語,何故不傳。忠憲答云:皇太后每遣使,使人簾前受此語,戒使人令慎重爾。于是以手頂禮云:兩朝生靈之福也。
《老學庵筆記》:仁宗皇帝,慶曆中,嘗賜遼使劉六符,飛白書八字曰:南北兩朝,永通和好。會六符知貢舉,乃以兩朝永通和好為賦題,而以南北兩朝永通和好為韻云。出南朝皇帝御飛白書,六符蓋為遼畫策增歲賂者,然其尊戴中國尚如此,則盟好中絕,誠可惜也。
公元1088年
《春渚紀聞》:元祐三年,遼賀正使劉霄等入賀,東坡與狄詠館伴錫燕回。始行馬,而公馬小蹶,劉即前訊曰:馬驚,無苦否。公應之曰:銜勒在御,雖小失,無傷也。《畫墁錄》:元祐末,宇文昌齡命稱聘契丹,皇城使張璪价焉。張頹齡樞府難其行,璪哀,請故事死於遼。朝廷恩數甚渥,遼棺銀裝校三百兩。既行,璪飲冷食生無忌,昌齡戒之,不納。既至遼境,益甚。昌齡頗患之,禁從者無供。璪怒罵不足,果病,噤不納粥藥,至十許日,一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不復命,登對進前,上面哂之。退語近臣曰:張璪生還,奈何詣政堂。諸公大笑。昌齡直被他害殺,每夜使人防視,若有些好惡,只是自家不了。至其家婦孫,睥睨阿翁划地,又卻來也。《揮塵後錄》:紹聖初,孟后廢,處道宮。偶遼國遣使來,詔命邢和叔館之。邢白時宰章子厚曰:北使萬一問及瑤華事,何以為詞。子厚曰:當云罪如詔書。已而北人不及之,忽問曰:南朝近日行遣元祐人,何邪。邢即以子厚語答之。歸奏,泰陵大喜,以謂善於專對。
《老學庵筆記》:趙相挺之使金,方盛寒,在殿上,金主忽顧挺之耳,愕然,急呼小臣指示之,蓋閹也。俄持一小玉合子至,合中有藥,色正黃,塗挺之兩耳周匝而去,其熱如火。既出殿門,主客者揖賀曰:大使耳若用藥遲,且拆裂缺落,甚則全耳皆墮而無血,扣其玉合中藥為何物,乃不肯言。但云此藥市中亦有之,價甚貴,方匕直錢數千,某輩早朝遇極寒,則塗少許。吏卒輩則別有藥,以狐溺調塗之,亦效。
《卻掃編》:政和中,杜相充以列卿使遼,時新更左右僕射為太宰、少宰,既至遼館,伴者問南朝新定宰相官名,亦有據乎。杜曰:曾讀《周禮》否。館伴者不悅曰:《周禮》豈不嘗讀,正以周官太宰卿一人,則天官之長也。小宰中大夫二人,其屬耳。安得相抗而為二宰哉。杜無以應。及還,以失言被黜。
《老學庵筆記》:魏道弼參政使金人軍中,抗辭不撓,金人大怒,欲於馬前斬之,揮劎垂及頸而止。故道弼頭微偏。
《國老談苑》:趙世長以宗正卿北使,時九月,既宴,薦瓜,主客舉,謂世長曰:北方氣候誠早,彼想未也。世長對曰:本朝來歲季夏,此味方盛,故知其節物晚也。《貴耳集》:孝廟在御,北使進國書,必起御座三步,中貴取進,忽賀正使至殿上,去御座數十步,必欲屈萬乘親臨,移時不決。知閣王抃,忽撒起國書云:駕興虜使失儀。而孝廟喜王抃之機捷。孝廟聖語云:在朝無一人乞斬北使者。毘陵丁逢,以選人上書,乞斬北使不執臣禮,以存中國之體。孝廟大喜,即改京秩。
公元1189年
《老學庵筆記》:淳熙己酉,金國賀登寶位,使自云:悟室之孫,喜讀書。著作郎權兵部郎官鄧千里館之,因遊西湖,至林和靖祠堂,忽問曰:林公嘗守臨安耶。千里笑而已。
《貴耳集》:石湖范至能成大,以中書舍人為祈請使,至鹵庭,頗立節,葛王臨辭,有言曰:天下是天下之天下,有德者得之。但使宋帝修德而已,不憂天下之不歸。壽皇所以聖德日新,基於此也。
《老學庵筆記》:謝子肅使回,云金群臣自徒單相以下,大抵皆白首老人,徒單年過九十矣。又云金姓多三兩字,又極怪,至有姓斜卯者。己酉春,金移文境上,曰:皇帝生日,本是七月,今為南朝,使人冒暑不便,已權改作九月一日。其內鄉之意,亦可嘉也。
《貴耳集》:壽皇議遣湯鵬舉使金,沈詹事樞在同列,間發一語,操吳音曰:官家好獃。此語遂達於上,大怒,差四從官審責,沈曾與不曾有此語對云:臣有此語。即日謫筠州。湯侍御史使金壽皇,專差中貴𣅿𣅿等人使回程,先取國書,星夜以聞。壽皇得之,啟匣元封,不開國書,復回,湯以專對失職,得謫。湯以先言有驗,得歸。
謝文昌源明館伴北使,時寧廟初即位,定冊,時諸臣頗有議論。北使忽問謝云:伊尹放太甲於桐,此何義指光宗屬疾而言。謝答曰: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不可。避一篡字,朝論甚偉。
公元1141年
《金史·劉筈傳》:皇統元年,筈充江南封冊使,假中書侍郎。既至臨安,而宋人牓其居曰行宮,筈曰:未受命,而名行宮,非也。請去牓而後行禮。宋人驚服其有識,欲厚賄說之,奉金珠三十餘萬,而筈不之顧,皆歎曰:大國有人焉。
《梁肅傳》:肅改刑部尚書。宋主屢請免立受國書之儀,世宗不從。及大興尹璋為十四年正旦使,宋主使人就館奪其書,而重賂之。璋還,杖一百五十,除名。以肅為宋國詳問使,其書略曰:盟書所載,止於帝加皇字,免奉表稱臣稱名再拜,量減歲幣,便用舊儀,親接國書。茲禮一定,於今十年。今知歲元國信使到彼,不依禮例引見,輒令迫取於館,姪國禮體當如是耶。往問其詳,宜以誠報。肅至宋,宋主一一如約,立接國書。肅還,附書謝,其略曰:姪宋皇帝謹再拜,致書於叔大金應天興祚欽文廣武仁德聖孝皇帝闕下。惟十載遵盟之久,無一毫成約之違,獨顧禮文,宜存折衷。矧辱函封之貺,尚循躬受之儀,既俯迫於輿情,常屢伸於誠請,因歲元之來使,遂商搉以從權。敢勞將命之還,先布鄙悰之懇,自餘專使肅控請祈。肅還至泗州,先遣都管趙王府長史駝滿蒲馬入奏。世宗大喜,欲以肅為執政,左丞相良弼曰:梁肅可相,但使宋還即為之,宋人自此輕我矣。上乃止。
《張通古傳》:通古,易州易縣人。除中京副留守,為詔諭江南使,宋主欲南面,使通古北面。通古曰: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天子以河南、陝西賜之宋,宋約奉表稱臣,使者不可以北面。若欲貶損使者,使者不敢傳詔。遂索馬欲北歸。宋主遽命設東西位,使者東面,宋主西面,受詔拜起皆如儀。使還,聞宋已置戍河南,謂送伴韓肖胄曰:天子裂壤地益南國,南國當思圖報大恩。今輒置守戍,自取嫌疑,若興師問罪,將何以為辭。江左且不可保,況齊乎。肖胄惶恐曰:敬聞命矣。即馳白宋主。宋主遽命罷戍。通古至上京,具以白宗幹,及其部置未定,當議收復。宗幹喜曰:是吾志也。即除參知行臺尚書省事。
《黃久約傳》:久約授左諫議大夫,兼禮部侍郎,為賀宋生日副使。至臨安,適館伴使病,宋人議欲以副使代行使事,久約曰:設副使亦病,又將使都轄、掌儀輩行禮乎。竟令國信使獨前行,副使與館伴副使聯騎如故,乃終禮而還。
《元史·速哥傳》:速哥,蒙古怯烈氏,世傳李唐外族。父懷都,事太祖,嘗從飲班朮居河水。速哥為人外若質直,而內實沉勇有謀,雅為太宗所知。命使金,因俾覘其虛實,語之曰:即不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速哥頓首曰:臣死,職耳。奉陛下威命以行,可無慮也。帝悅,賜所常御馬。至河,金人閉之舟中,七日始登南岸,又三旬乃達汴。及見金主,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爾能共修歲幣,通好不絕,則轉禍為福矣。謁者令下拜,速哥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之,取金巵飲之酒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銳以相周旋,歲幣非所聞也。速哥飲畢,即懷金巵以出。速哥雖佯為不智,而默識其地理阨塞、城郭人民之強弱。既復命,備以虛實告,且以所懷金巵獻。帝喜曰:我得金於汝手中矣。復以賜之。
《輟畊錄》:翰林學士元文敏公明善,字復初,清河人。參議中書,日會,朝廷遣蒙古大臣一員,使交趾,公副之。將還,國之偽主賚以金,蒙古受之,公固辭。偽主曰:彼使臣已受矣,公獨何為。公曰:彼所以受者,安小國之心。我所以不受者,全大國之體。偽主歎服。
《中州野錄》:徐芳谷,字明善,鄱陽人。至正間,任江西等處提舉。嘗奉使交趾國。其王子陳日炫,聞公善詩,舉巵酒,立召索吟,公遂口占云:乘傳入南中,雲章照海紅。天邊龍虎氣,南徼馬牛風。日月八荒燭,車書萬里同。丹青入王會,茅土祚無窮。日炫遂納款奉貢,公聲名大振。
《見聞錄》:侯璡,永樂鄉試第一。交趾黎麟請命,公輔禮部侍郎章公往錫封。至其境,關門低且隘,先驅者謂當傴度。公止之曰:此中國所謂狗竇也,于土人出入則宜,今天命下臨,不可由此度。迓者驚愕,為撤關而入,由是蠻人益謹禮,不敢肆。既歸,毫髮無所受。宣廟嗣位,交趾黎利弗靖,成山侯王通等用兵無功,時廬陵羅公簡為御史,陞工部右侍郎,與李琦等齎璽書,諭利,未至而通與利和,自率眾出境矣。眾止公勿往。公曰:王通師敗辱國,我受命諭賊,可退縮不進乎。賊雖凶暴,必不敢拒詔。與琦亟馳,至其國,宣上恩意。利惶恐,率其屬拜,自首其過,遣使獻金,又奉表詣闕稱謝,且請立陳氏之孫暠。復命公往立之。既至,利以暠已死,乃張筵列女樂,設宴。公叱曰:暠死,爾國人安可淫樂。盡擊破其尊罍樂器。時天晴忽陰,風起,大雨雷震,焚利居室。利懼,貢方物,表謝,還朝。
行人司部雜錄
《續明道雜志》:嘉祐中,韓魏公當國,遣使出諸道,以寬恤民力為名。使既行,魏公大悔之。每見外來賓客,必問寬恤使者,不擾郡縣否。意恐詔使騷擾民,重不安也。無幾,皆罷之。王荊公行新法,每遣使其大者,曰:察訪。小至於興水利,種稻田,皆遣使,使者項背相望於道。荊公嘗言:讀大小雅言周文武故事,而小雅第二篇,便言皇皇者華君,遣使臣,故遣使為先務。二公所見如是。
《讀書鏡》:宣和時,傅忠肅公察為接伴使,時金人已渝盟,公至燕山,聞斡離不入寇。或勸其毋遽行。公曰:御命而行,聞難而止,若君命何。遂去,不顧。陳忠肅公過庭,當金人再犯京師,議割兩河,須大臣皆行。聶昌、耿南仲皆以事辭。公曰:主憂臣辱,臣願效死。欽宗揮涕嘆息,遣之。壯哉,兩忠肅也。苟有聞二公之風者,則奉使渡海,必不捐印而還。遣勘出關,自當膏車而去。庶幾所謂東西南北,惟上所使者歟。
《西峰淡話》:國初,差行人極易,故行人官極多,而資格亦不貴。後則不然矣。如民有輸粟千石以上者,必降璽書,使行人至其家,旌為義民。此蓋鄭重獎掖。不然,行人固易差,璽書豈易降其家乎。今於報功旌善,俱草草矣。人焉肯自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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