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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四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三百四十五卷目錄
 都察院名臣列傳
  宋二
  包拯       段少連
  郭勸       方偕
  姚仲孫      魚周詢
  梅摯       李京
  郭申錫      王舉正
  張擇行      范師道
  呂景初      馬遵
  呂誨
官常典第三百四十五卷
都察院名臣列傳
宋二
包拯
《宋史本傳》字希仁廬州合肥人也。
始舉進士,除大理評事出知建昌縣
父母皆老,辭不就
得監和州稅,父母又不欲行,解官歸養
後數年,親繼亡,廬墓終喪,猶徘徊不忍去,里中父數來勸勉
久之赴調,知天長縣
有盜割人牛舌者,主來訴。
曰:第歸,殺而鬻之。
尋復有來告私殺牛者,曰:何為牛舌而又告之。
驚服
徙知端州,遷殿中丞
土產硯,前守緣貢,率取數十倍以遺權貴
命製者才足貢數,歲滿不持一硯歸。
尋拜監察御史裏行,改監察御史
張堯佐節度宣撫兩使右司張擇行、唐共論之,語甚切。
又嘗建言曰:國家歲賂契丹,非禦戎之策。
練兵選將,務實邊備
又請重門封駮之制,及廢錮贓吏,選守宰,行考試補蔭弟子之法。
當時諸道轉運使按察使,其奏劾官吏多摭細故,務苛察高尚,吏不自安於是請罷按察使
去使契丹契丹典客曰:雄州新開便門,乃欲誘我叛人,以剌疆事耶。
曰:涿州亦嘗開門矣,刺疆事何必便門哉。
其人遂無以對。
三司戶部判官,出為東京轉運使,改尚書工部員外郎、直集賢院,徙陝西,又徙河北,入為三司戶部副使
秦隴斜谷造船材木,率課取於民;又七州出賦河橋竹索恆數十萬,皆奏罷之。
契丹聚兵近塞,邊郡稍警,命河北調發軍食
曰:漳河沃壤,人不得耕,趙三州民田萬五千頃,率用牧馬,請悉以賦民。
從之。
解州鹽法病民經度之,請一切通商販。
天章閣待制知諫院
數論斥權倖大臣請罷一切內除曲恩
又列上唐魏鄭公三疏,願置之坐右以為龜鑒
上言天子當明聽納,辨朋黨,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說,凡七事;請去刻薄,抑僥倖正刑明禁,戒興作,禁妖妄
朝廷施行之。
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
建議無事時徙兵內地不報
至是,請:罷河北屯兵,分之河南兗、鄆、、濮、曹、濟諸郡,設有警,無後期之憂。
借曰戍兵不可遽減,請訓義勇,少給餱糧,每歲之費,不當屯兵一月之用,一州之賦,則所給者多矣。
不報
徙知瀛州,諸州以公錢貿易積歲所負十餘萬,悉奏除之。
以喪子乞便郡,知揚州,徙廬州,遷刑部郎中
坐失保任左授兵部員外郎、知池州
復官,徙江寧府,召權知開封府,遷右司郎中
立朝剛毅,貴戚宦官為之斂手,聞者皆憚之。
人以包拯笑比黃河清童稚婦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
京師為之語曰:闕節不到,有閻羅包老
舊制,凡訟訴不得輕造庭下。
開正門,使得至前陳曲直,吏不敢欺
中官勢族園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適京師大水乃悉毀去。
或持地券自言有偽增步數者,皆審驗劾奏之。
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
奏曰:東宮虛位日久天下以為憂,陛下持久不決,何也。
仁宗曰:卿欲誰立。
曰:臣不才備位,乞豫建太子者,為宗廟萬世計也。
陛下問臣欲誰立,是疑臣也。
臣年七十,且無子,非邀福者。
帝喜曰:徐當議之。
裁抑內侍,減節冗費,條責諸路監司御史府自舉屬官,減一歲休暇日,事皆施行
張方平三司使,坐買豪民產,劾奏罷之;而宋祁方平又論之;罷,而樞密直學士權三司使
歐陽修言:所謂牽牛蹊田而奪之牛,罰已重矣,又貪其富,不亦甚乎。
家居避命久之乃出。
其在三司,凡諸筦庫上物,舊皆科率外郡,積以困民。
特為置場和市民得無擾
吏負錢帛多縲繫,間輒逃去,并械其妻子者,類皆釋之。
給事中,為三司使
數日,拜樞密副使
頃之,遷禮部侍郎,辭不受,尋以疾卒,年六十四。
禮部尚書諡孝肅
峭直,惡吏苛刻,務敦厚,雖甚嫉惡,而未嘗不推以忠恕也。
與人苟合,不偽辭悅人平居無私書,故人親黨皆絕之。
雖貴,衣服器用飲食布衣時。
嘗曰:後世子孫仕宦,有犯贓者,不得放歸本家,死不得葬大塋中。
不從吾志,非吾子若孫也。
初,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
守死,不更嫁
嘗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撫其母,使謹視之
繶死後,取媵子歸,名曰綖。
奏議十五卷
段少連
《宋史本傳》少連字希逸開封人
其母嘗夢鳳家庭,寤而生少連
及長,美姿表,倜儻有識度。
服勤詞學,為試祕書省校書郎、知崇陽縣
崇陽劇邑,自張詠為令有治狀其後少連能繼其風跡
杭州觀察判官
預校道經,改祕書省著作佐郎,歷知蒙城名山金華三縣,以本省丞為審刑院詳議官
張士遜江寧,辟通判府事,還為御史臺推直官,遷太常博士
劉從德遺奏恩濫,降祕書丞、監漣水軍酒稅
復為博士通判天雄軍。
太后崩,召為殿中侍御史,與孔道輔伏閤郭皇后不當廢,少連坐贖。
上疏曰:陛下親政以來進用直臣開闢言路天下無不歡欣
一旦諫官御史伏閤,遽行黜責中外以為陛下意。
執政大臣假天威以出道輔仲淹,而斷來者之說也。
竊睹戒諭自今有章,宜如故事密上,毋得群詣殿門請對
伏閤上疏豈非故事,今遽絕之,則國家復有大事誰敢旅進言者
陽城王仲舒伏閤陸贄,崔元亮殿陛宋申錫前史以為美事
陛下未忍廢黜皇后,而兩府列狀議降為妃,諫官御史,安敢緘默
陛下深惟道輔等所言為阿黨乎。
忠亮乎。
疏入不報
上疏曰:高明粹清凝德無累者,天之道也。
氛祲蔽翳晦明偶差,乃陰陽之沴爾。
天德者,君之體也。
治陰陽者,臣之職也。
陛下一德、臨萬方有生之類,莫不浸涵德澤
氛祲蔽翳,偶差晦明,以累聖德者,由大臣懷祿而不諫,小臣畏罪不言
臣獨何人,敢貢狂瞽
竊痛陛下履仁聖之具美,乏骨鯁良輔,因成不忍之忿,又稽不遠之復。
是以肝膽披情愫,為陛下廓清氛祲蔽翳之累。
《易》曰: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天下定。
《詩》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
若然,則君天下修化者,莫不自內而刑外也。
況聞入道降妃之議,出自臣下
后妃有罪,黜則告宗廟,廢則為庶人安有不示之於天下,不告之於祖宗,而陰行臣下之議乎。
皇后小過降為妃,則臣下之婦有小過者,亦當降為妾矣。
抗章請對不蒙賜召,豈非奸邪之臣,離間陛下耶。
臣等赴中書,時執政之臣,謂后有妬忌之行,始議入道,終降為妃。
兼云有上封者,慮后不利聖躬,故築高垣,置在別館
臣等備言中外之議,以為未可
願速降明詔,復中宮位號,以安民心。
翌日詔出,乃云中宮有過掖庭具知,特示涵容,未行遽黜,置之別館,俾自省修,供給之間,一切如故
未審黜置別館為后為妃。
詔書不言安所取信
皇后陛下一紀有餘,而輔臣倉卒以降黜之議,惑於宸聽縉紳循默無敢陛下言者
所謂氛祲蔽翳,以累聖德者,蓋臣職有曠爾。
臣竊恐奸邪之人,引漢武陳皇后故事,以謟惑陛下
漢武驕奢淫縱之主,固不足踵其行事
為人臣者,思致君如堯、舜,豈致君漢武哉。
皇后置於別館,必恐懼修省陛下仁恕之德,施於天下,而獨不加中宮乎。
願詔復中宮位號杜絕非間待之如初
天地以正,陰陽以和,人神共懽豈不美哉
陛下苟為邪臣所蔽,不加省察,臣恐高宗王后之枉,必見於他日宮闈不正之亂,未測於將來,唯聖神慮焉。
未幾,除開封府判官,改尚書刑部員外郎、直集賢院,為三司度支判官,出為兩浙轉運副使
使者所至郡縣,索簿書不暇殫閱,往往委之吏胥吏胥以為貨。
少連郡縣簿書悉緘識,遇事指取一二自閱,擿其非是者按之,餘不及閱者,全緘識以還
由是不能為奸,而州縣簿書莫敢不治矣。
部吏有過,召詰曰:聞子所為若此,有之乎。
有當告我,我容汝自新;苟以為無,吾不使善人被謗,即為汝辨明矣。
不敢欺,皆以實對
少連每得其情,諄諄戒飭使去,後有能自改過者。
保任之。
秀州獄死無罪人,時少連在杭,吏畏恐聚謀,偽為死者服罪款,未及綴,屬少連拏舟入城,訊獄吏,具服請罪以為神明
是時鄭向守杭,無治才。
訟者不服往往自州出,徑趨少連少連一言處決莫不盡其理。
徙使淮南,兼發運司事,加兵部員外郎
又徙陝西
駙馬都尉柴宗慶陝州,縱其下撓民,少連入境劾奏之。
入兼侍御史知雜事,踰月,為度支三司副使
河東地震,奉使安撫
還,擢工部郎中天章閣待制、知廣州
元昊反,范仲淹少連才堪將帥,遷龍圖閣直學士、知涇州,改渭州,命未至而卒。
少連通敏有才遇事大小決遣如流,不為權勢所屈。
既卒,仁宗歎息之。
郭勸
《宋史本傳》字仲褒鄆州須城人
進士,授寧化軍判官累遷太常博士通判密州
特遷尚書屯田員外郎梓州路轉運判官
以母老固辭,復為博士通判萊州
州民霍亮為仇人誣罪死,吏受賕傅致之,辨理得免。
殿中侍御史
宋綬出知應天府杜衍荊南言:有辭學,清直不宜處外。
又言:武勝軍節度使錢惟演遷延不赴陳州覬望相位;弟惟濟任觀察使、定州總管,自請就遷留後;胡則以罪罷三司使,乃遷工部侍郎集賢院學士
請趣惟演上道,罷惟濟兵權,追則除命。
又論劉從德遺奏恩濫,貶太常博士、監維州稅。
祠部員外郎、知萊州
月餘,復為侍御史判三司鹽鐵勾院
郭皇后廢,議選納陳氏,進諫曰:正家以正天下自后妃始。
郭氏非有大故不當廢。
陳氏非世閥,不可以宸極
疏入,后已廢,而陳氏議遂寢。
兵部員外郎起居舍人同知諫院
馬季良自貶所求致仕朝廷從之。
言:致仕所以待賢者,豈負罪貶黜之人可得,請追還敕誥。
又言:發運使劉承德輪扇浴器,大率媚上也。
請付外毀,以戒邪佞
趙元昊襲父位,以為官告使,所遺百萬,悉拒不受
還,兼侍御史知雜事權判流內銓,遷工部郎中度支副使,拜天章閣待制、知延州
元昊將山遇率其族來歸,且言元昊將反。
兵馬鈐轄李渭議,自德納貢四十年,有內附未嘗留,乃奏卻之。
是冬,元昊果反,遣其使稱偽官來。
視其表函稱臣,因上奏曰:元昊雖僣中國名號,然尚稱臣,可漸以禮屈之,願與大臣熟議
落職齊州,改淄州,數月,移磁州
元昊益侵邊,關陝擾攘言者猶指不當絕山遇事,又降兵部員外郎
丁母憂起復,知鳳翔府尋復待制
權戶部副使,以龍圖閣直學士滑州再遷兵部郎中,徙滄州,又徙成德軍。
盜起甘陵,徙鄆州
既而知成德軍韓琦言,遣將張忠劉遵平賊功皆第一特詔獎諭
未幾,召為翰林侍讀學士,復判流內銓,改左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
給事中,辭不受,而請贈其祖萊陽寧,遂以為尚書祠部員外郎
衛士有相惡者,陰置刃衣篋中,從勾當皇城司楊景宗入禁門,既而閽者所得景宗輒隱不以聞。
請先治景宗罪,章再上,不聽,又廷爭累日,卒貶景宗
明堂,將加恩中外官,就齋次,帥群御史求對,不許,又極論之。
是年,復為侍讀學士同知通進銀臺司
性廉儉,居無長物
嘗謂諸子曰:顏魯公云,生得五品服章紱,任子齋郎足矣
及再為侍讀,曰:吾起諸生,志不過郡守今年七十,列侍從可以歸矣
用元日拜章,三上不得謝,賜銀使市田宅。
後二年卒。
子源治平中,為太常博士
御史知雜事呂誨奏彈中書追崇濮安懿王典禮非是,被黜,以源明監察御史裏行
源明乞免除命,請追等,遂聽免。
後以職方員外郎單州,卒。
方偕
《宋史本傳》字齊古興化莆田人
年二十,及進士第,為溫州軍事推官
歲饑民欲隸軍就廩食,州不敢擅募。
乃詣提點刑獄呂夷簡曰:民迫流亡不早募之,將聚而為盜矣。
夷簡從之,籍為軍七千人
後遷汀州判官權知建安縣
縣產,每歲先社日調民數千鼓譟山旁以達陽氣
以為害農,奏罷之。
祕書省著作佐郎,歷知福清資陽縣
累遷尚書屯田員外郎,為御史臺推直官
澧州逃卒民家自給一日誣告民事摩駝神,歲殺十二人以祭。
州逮其族三百人繫獄,久不決。
被詔就劾,令卒疏所殺主名按驗亡狀,事遂辨,卒以誣告論死
知雜事龐籍薦為御史裏行再遷侍御史
南京鴻慶宮災,漢罷原廟故事請勿復修。
元昊塞門鄜延副總管趙振逗撓不出捄,詔往按之,法當斬。
奏:兵寡不敵,苟出以餌賊,無益也。
由是得不死。
開封府判官江南安撫
三司歲出乳香綿綺下州郡配民,奏罷之。
鹽鐵判官,遷兵部員外郎御史知雜事,言:以罪謫監當者,監司得差親民官。
判大理寺改度文副使,擢天章閣待制江淮制置發運使、知杭州,遷刑部郎中
吏事進,治杭州能聲
飲酒,至無節
數月,暴中風,以太常少卿分司西京,遷光祿卿,卒。
姚仲孫
《宋史本傳》仲孫字茂宗曹南著姓曾祖仁嗣,陳州商水,因家焉。
父曄,舉進士第一,官至著作佐郎
仲孫早孤,事母孝。
進士第,補許州同理參軍
民婦馬氏夫被殺,指里胥嘗有求而其夫不應,以為里胥殺之,官捕繫辭服。
仲孫疑其枉,知州王嗣宗怒曰:若敢以身任之耶。
仲孫曰:幸毋遽決,冀得徐辨。
兩月果得殺人者。
調邢州推官,徙資州
轉運使仲孫富順監疑獄全活數十人
資州二守,皆惛老,事多決於仲孫
大理寺丞、知建昌縣
初,建昌南康,或露積於道,間為霖潦所敗,主吏破產不能償。
仲孫為募,吏民山木,即高阜為倉,邑人利之。
通判彭州
嘗以天下久無事,不可以兵備,因上前世禦戎料敵之策,名防邊龜鑑
通判睦州,徙漈州。
歲旱饑,有詔發官以賑民,而主吏不時給。
仲孫既至州,立劾主吏,夜索丁籍盡給之。
累遷尚書屯田員外郎
王騣守益州,辟通判州事
召為右司諫。
入內都知閻文應求為都知仲孫數其罪,白上曰:方帝齋宿太廟,而文應醫官聲聞行在
郭皇后暴薨,中外莫不文應寘毒者。
文應泰州兵馬鈐轄,又稱疾留,復論奏,乃亟去。
起居舍人知諫院管勾國子監以尚戶部員外郎侍御史知雜事
諫議大夫十二員,仲孫曰:諫議大夫朝廷之選,不宜歲月序進
諸寺卿至前行郎中三十五員,貼近職者猶不在數,若以年勞授,則數年之外諫議大夫員益多。
請艱其選,以處材望之臣,餘悉次補卿監
乃詔當選者奏聽旨。
先是,諸路復提點刑獄還朝多擢為省府官。
仲孫請第其課為三等計黜之,即詔仲孫考課之法。
三司戶部度支鹽鐵副使,進天章閣待制河北都轉運使
大修城壘兵備仁宗賜詔褒之。
權知澶州,河壞明公埽,絕浮橋仲孫親總役堤上,埽一夕復完。
權知大明府,夜領禁兵塞金堤決河。
是歲,澶、魏雖大水,民不及患。
禮部郎中龍圖閣學士,徙陝西都轉運使,未行,權三司使事
西北備邊募兵益屯及賞賜聘問之費,不可勝計
仲孫悉心經度,雖病,未嘗廢事
小吏詐為文符出知蔡州
因母憂喪一日,卒。
魚周詢
公元1048年
《宋史本傳》周詢字裕之開封雍丘人
早孤,好學
進士中第,為大理評事,歷知南華分宜靜海三縣,遷太常博士通判漢州
城中夜有火,部眾捄之,植劍於前曰:攘一物者斬。
火止,民無所失亡
尚書屯田員外郎真州,徙提點荊湖南路刑獄
便郡,知安州,徙蔡州,召為侍御史
陝西用兵科斂煩數,命安撫京西路,還賜緋銀魚
開封府判官,又使陝西民兵判三司理欠憑由司。
起居舍人知諫院固辭,乃以尚戶部員外郎侍御史知雜事,為三司鹽鐵副使
渭州城水洛尹洙鄭戩未決,詔周詢都轉運使程戡利害
周詢議,遂城之。
吏部員外郎,擢天章閣待制知成德軍,徙河北都轉運使,拜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
慶曆八年手詔近臣天下之務。
周詢對曰:陛下西陲禦備,天下繹騷,趣募兵士,急調軍食,雖常賦有增,而經用不足
以謂唐季及五代,彊臣專地中國所制,疆域非廣。
祖宗天下,乃俘吳、楚、北捍獯鬻中服羌戎所用甲兵,所入租賦,比之於今,其數尚寡。
然而摧堅震敵,庫府無空虛之弊,縣官無煩費之勞,蓋賞信罰必,將選兵精之效也。
元昊背惠,西方宿師
朝廷用空竦闒茸者為偏裨,以游惰怯懦者備行伍,故大舉大敗,小戰輒小奔。
日費千金度支不給賣官鬻爵淆雜仕流,以鐵為錢,隳壞國法
而又官立鹽禁驅民齎輦,蕩析恆產怨咨盈路
去秋水旱繼作相屬生靈重困於茲為劇。
元昊幼子新立,乃朝廷財用、惜民力之時也,速宜經度,以紓匱乏
願委安撫使守邊掌計臣僚同議裁減冗兵,節抑浮費禁止橫斂廩假貧民,去武臣庸懦,出守宰貪殘
仍冀特發宸衷出內帑錢關陝費,使通鹽商之利,改錢幣之法,宣布德澤與民休息
然後勸勉農桑隱括稅籍,收遺利,抑兼并,則公有羨財私有餘力矣。
陛下承平寢久,仕進多門,人污政濫,員多闕少滋長奔競縻費廩祿
以謂國家制舉進士明經之外,復有任子流外之補,負瑕釁服輿臺者,亦寘班列
歷年既久,紛猥塞路人任事,適用者鮮,而又亟更數易,交錯道塗,額置有常詔除無限,凡守一闕,動踰再期
預閫籍、服武弁者,坐費水衡之給,虛計歲考之期;赴銓調、守選格者,居多困乏之歎,行寡廉恥之風。
官穴之弊,一至於此
陛下特詔進士先取策論諸科兼通經義中第解褐無令過多
文武班奏薦并流外出官者,權停五七年,自然名器不濫,奔競衰息矣。
陛下牧守之職,罕聞奏最
臣聞漢宣帝勉勵二千石,其有治效者,增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則以次用之,故良吏為盛。
國家鑒諸專地之患,一切郡守治之。
班行寖冗,序遷者眾。
乃有地處蕃宣,秩為卿監,而未歷省府提轉,則為沉抑
內重外輕何以求治。
改絃易轍正在此時
願詔兩府大臣選委兩制臺諫官參舉,如兩任通判可充知州京朝官依次除補。
治狀尤異,即升省府提轉。
常例知州者,一切停罷,則進擢得人牧守重矣。
陛下將帥之任,艱於稱職
臣聞晏子司馬穰苴曰:文能附眾,武能威敵
是知將帥之材,非文武兼備,則不可為
我朝自二邊款附,久不用兵
近歲西北之警,補授帥臣,出於遽猝,非自卒伍,即恩澤侯
信義以結士心,無莊嚴以正師律,退則奔北,進則被擒,虧損威靈取侮戎狄命將之失,未有若今之甚也。
願擇名臣選舉深博有謀、知兵練武之士,不限資級,試以邊任臨軒敦遣,假以威權,如祖宗朝郭進李漢超輩,閫外之事,俾得專之,無以謗讒輕有遷徙,使其足以取重,則安有不稱職之憂乎。
陛下西北多故邊情罔測,獻奇譎空言者多,陳悠久實效者少,備豫不虞理當先物。
臣聞國家和約北戎爵命西夏偃革止戈,踰四十載。
守邊多任庸人不嚴武備因循姑息,為敵所窺,致元昊悖逆耶律張皇
未免屈己為民,息兵講好,皆用苟安之謀,而無經遠之策。
此班回所謂選武略之臣,恃吾所以待寇而行貨賂,割剝百姓以奉寇讎者也。
陛下特議減三路兵馬之駑冗者,以紓經費,以息科斂
然後將帥,擇偏裨,使戢肅驕兵,飭利戎器,識山川形勝用兵奇正
河朔曠平,可施車陣,亦宜講求其法。
二邊異時侵軼,恃吾有以待之庶幾無患矣。
執政近臣所對多疏闊仁宗頗嘉周詢詳敏
恩州張得一誅,坐失舉,出知永興軍;數日,改知成德軍,未行,卒。
嗟悼之,特贈尚書工部侍郎
周詢和易聞見該洽,明吏事
安州時,園吏大蛇闌楯,即視之,乃周詢醉而假寐世傳其異。
梅摯
《宋史本傳》字公儀成都新繁人
進士起家大理評事、知藍田上元縣,徙知昭州通判蘇州
二浙饑,官貸種食已而督償頗急,借貸本以行惠,乃重困民,詔緩輸期
慶曆中,擢殿中侍御史
時數災異,引洪範《變戒》曰:王省惟歲,謂王總群吏如歲,四時不順,則其職。
今日食於地震雨水
一歲而變及三時,此天意陛下省職未至,而丁寧戒告也。
伊、洛暴漲廬舍海水台州殺人民,浙江潰防,黃河溢埽,所謂水不潤下
陛下宜躬責修德,以回上帝眷佑
不勝陽,則災異衰止,而盛德日起矣。
開封府推官,遷判官
常瑩以𥳑札達宮人輦官鄭玉醉呼,毆徼巡卒,皆釋不問請悉杖配之。
度支判官,進侍御史
石元孫不死行陳係縲以還,國之辱也,不斬無以邊臣
再奏不報
李用和宣徽使,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言:國初杜審瓊亦帝舅也,官止大將軍李繼隆累有戰功晚年始拜使相
祖宗名器如此,今不宜亟授無功
戶部員外郎侍御史知雜事權判大理寺
言:權陝西轉運使張堯佐非才,繇宮掖以進,恐上累聖德
及奏減資政殿學士員,召待制官同議政,復百官轉對
帝謂大臣曰:梅摯言事有體
以為戶部副使
會宴契丹使紫宸殿三司副使坐殿東廡下。
同列有謂典宴例坐殿上,而大宴當止殿門外爾。
不即坐,與劉湜陳洎趨出
降知海州,徙蘇州,入為度支副使
初,河北歲饑三司益漕江、淮米餉河北
後江、淮饑,有司尚責其數,奏減之。
天章閣待制陝西都轉運使
還判吏部流內銓,進龍圖閣學士、知滑州
歲備河,調丁壯伐灘葦,疲民,奏用州兵代之。
河大漲,將決,夜率官屬督工徒完隄,水不為患,詔獎其勞。
勾當三班院、同知貢舉
請知杭州,帝賜詩寵行
累遷石諫議大夫,徙江寧府,又徙河中
卒。
淳靜不為矯厲之行,政跡如其為人
平居未嘗生業,喜為詩,多警句
奏議四十餘篇
李京
《宋史本傳》字伯升趙州人
進士中第,歷平定軍判官冀州推官,改大理寺丞、知魏縣
奉法嚴正,吏不便欲以奇中,遂相率遁去。
監司果議以苛刻知府任布曰:如此,適墮吏計中。
以免
永昌縣通判趙州
王拱辰薦為監察御史裏行,遷監察御史
太史日當不食,群臣皆賀
上疏曰:陛下因天之戒,恐懼修省避正殿,減常膳,故精意感格日當食而陰雲蔽虧
宋景公熒惑退舍商大戊穀並枯,無以異也。
然臣區區竊有所疑者,自寶元初定襄地震,壞城廓,覆廬舍,壓死者數萬人
殆今十年震動不已豈非西、北二邊,有窺中國之意乎。
二月雷發聲,在《易》《豫》,言萬物出地,皆悅豫也。
八月收聲,在《易》歸妹,言雷聲入地,避群陰之害也。
今孟夏雷未發聲豈非號令不信乎。
陛下邊臣戎狄,戒輔臣慎出命,以厭禍未形
又尚美人棄外多年,比聞復召入,臣慮假媚道以為蠱惑,宜亟絕之。
繼宗嬪御子弟,乃緣恩私,為府界提點
宜割帷薄之愛,重名器之分,庶幾累聖政。
仁宗嘉納,授右正言、直集賢院同管勾國子監,加史館修撰
上書論事宰相賈昌朝不悅
嘗屬侍御史吳鼎臣推直官李實鼎臣昌朝意,以告中丞高若訥
若訥鼎臣上京𥳑,謫太常博士、監鄂州稅。
既至,引令狐峘錢徽事言:臣為御史諫官首尾五年,凡六上章、四親對,自陳疾故,懇求外補
臣之出處,粗有本末
向者在臺,見入閤圖》三院御史立班各異。
元日入閤,而御史王贄何郯謁告歸。
推直官李實歲將滿,因簡鼎臣宜留御史鼎臣亦謂議協公望不意兩月,乃誣臣與朋黨
臣初被黜,閱諸橐中鼎臣所遺私書別紙故在,臣令男諶亟悉焚毀
臣與僚友鼎臣鄉曲之舊,鼎臣御史,臣延譽推引有力焉。
待之不疑,因以誠告,豈謂傾險包藏,甘為鷹犬,惟陛下察之。
未幾,卒官。
詔錄諶為郊社齋郎
鼎臣棣州人
既逐,會昌朝罷,夏竦北京召為相。
鼎臣先論并州杖殺私僕,復與諫官御史論議陳執中異,不可共事
既罷,遂以刑部員外郎知諫院
上言朝廷方與契丹誓約,而楊懷敏增廣塘水,輒生事,民或怨叛,雖斬懷敏無及矣。
遂為河北體量安撫,令經度塘水利害,而鼎臣顧望依違不能決。
昌朝都轉運使施昌言河事不合鼎臣度支副使天章閣待制,代昌言,數月卒。
郭申錫
《宋史本傳》申錫字延之魏人
自言唐代公元之後
進士,為晉陵
民訴弟為人所殺,申錫察其色懼而哭不哀,曰:吾得賊矣,非汝乎。
執而訊之,果然
久之
博州
州兵出戍,有欲脅眾為亂者,申錫一人,黥二人,乃定。
奏至,仁宗曰:小官臨事如此,豈易得。
即為御史臺推直官
上疏論事大臣不便
鞫獄慶州
京東盜執濮州通判井淵,遷知州事,未閱月,悉擒凶黨,斬以徇。
召為侍御史,遂知雜事
張貴妃追冊、起園陵張堯佐使相陳執中嬖妾殺婢,余靖胡恢醜行高若訥范祥邊釁申錫奏劾之,屢詆權倖無所避,帝謂之曰:近世士大夫,方未達時,好指陳時事,及被進用則不然,是資言以進耳,卿勿為也。
諜稱契丹泛使命體安撫河北,還為鹽鐵副使
相視決河,坐訟李參失實,黜知濠州
帝明榜朝堂,稱其欺誣,以儆在位
旋加直史館、知江寧府,再副鹽鐵,進天章閣待制、知鄧州河中。
种諤綏州申錫曰:邊患自此始。
及諒祚死,請捐前故,聽其子襲爵,旦言曰:二虜賴歲幣甚厚,渝平豈其所利,必有以致之。
但得重將守邊不要生事,則善矣。
邊鄙守禦策》
給事中致仕,卒,年七十七。
王舉正
宋史·王化基傳》化基,子舉正字伯仲,幼嗜學厚重寡言
化基以為類己,器愛諸子,以蔭補祕書省校書郎
進士及第,知伊闕任丘縣館閣校勘集賢校理真宗實錄檢討國史編修官
三遷尚書度支員外郎、直集賢院,修三朝寶訓同修起居注,擢知制誥
其妻父陳堯佐為相,改龍圖閣待制堯佐罷,以兵部郎中知制誥,為翰林學士,拜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
前一日,吏有馳報者,舉正燕居齋舍,徐謂吏曰:安得禁中語
入謝仁宗曰:卿恬於進取未嘗朝廷以私,故不次用卿。
陝西用兵,呂夷𥳑以宰相判樞密院舉正曰:判名重不可不避也。
乃改兼樞密使
給事中
御史臺李徽之御史舉正友壻也,格不行
徽之訟曰:舉正妻悍不能制,如謀國何。
歐陽修等亦論舉正懦默不任事舉正亦自求去,遂以資政殿學士尚書禮部侍郎許州
光化軍叛卒轉寇傍境,而州兵有謀起為應者,舉正潛捕首惡斬之。
徙知應天府累遷左丞
皇祐初,拜御史中丞,乃奏:張堯佐庸人,緣妃家,一日四使,使賢士大夫無所勸。
不報舉正留班廷諍,乃奪宣徽、景靈二使
又曰:先朝用人,雖守邊累年者,官止遙郡刺史
所用未盡得人,而剋期待遷,使後有功何所勸耶。
轉運使察官吏能否,生民休戚賴焉。
命甫下而數更,不終歲而再易恩澤所以未宣,民疾所以未瘳者,職此故也。
御史唐介言事春州舉正力言之,得徙英州
半歲堯佐復為宣徽使
家居凡七上疏
狄青樞密使,又言出兵不可為執政力爭不能奪,因請解言職
帝稱其得風憲體,遣賜就第,賜白金三百兩,除觀文殿學士禮部尚書、知河南府,入兼翰林侍讀學士
進讀前代治亂之際,必再三諷諭
太子少傅致仕,卒,贈太子太保諡安𥳑,賜黃金百兩
文章雅厚如其為人,有平山集》中書制集》內制集》五十卷
張擇行
《宋史本傳》擇行字行先青州益都人
進士起家,歷北海臨沂主簿,自宣州觀察推官大理寺丞
初,石亭縣將陵塞決河,眾欲登舟以濟,擇行以為不可,皆笑其怯。
既而舟果覆,擇行堤上董役,埽卒不潰。
監察御史殿中侍御史,改言事御史右司諫。
唐介包拯共論張堯佐節度宣撫兩使不當,語甚切。
又論河北兵多、財不足,願分兵就食內地不報
侍御史知雜事,擢天章閣待制知諫院累遷吏部員外郎
御史言宰相陳執中嬖妾小婢,死外舍
擇行以為主命妾笞婢,於律不當坐,御史固迫之,因中風不能語。
戶部郎中集賢殿修撰提舉兗州仙源縣景靈宮,踰年而卒。
范師道
公元1052年
《宋史本傳》師道字貫之蘇州長洲人
進士及第,為撫州判官後知廣德縣
縣有張王,民歲祠神,殺牛數千,師道禁絕之。
通判許州累遷都官員外郎吳育舉為御史
奏請內降推恩,擇宰相久其任,選宗室賢者宮中儲貳
初,皇祐中賈昌朝上議五輔郡,設京畿轉運使提點刑獄號為拱輔京師,而論者謂宦官廣親事親從兵,欲取京畿財賦贍之,因以收事柄。
師道力奏非便,遂復舊制。
又以四年貢舉,士苦淹久,請易為三年
宰相劉沆護葬溫成皇后禮官議稱陵,師道以為典制,數以爭,惡之,引著令臺官滿二年補外出知常州
臺諫官共言師道不當去,不報
廣南東路轉運使
舊補攝官委吏胥,無先遠近之差,師道置籍次第之。
召為鹽鐵判官,道改兩浙轉運使,遷起居舍人同知諫院管勾國子監
後宮周氏、董氏生公主,諸閤女御遷擢
師道上疏曰:禮以制情,義以奪愛,常人所難,惟聰明睿哲之主然後能之。
近以宮人數多而出之,此盛德事也。
然而事有係風化治亂之大,而未以留意,臣敢為陛下言之。
竊聞諸閤女御以周、董育公主,御寶白劄並為才人,不自中書出誥。
掖庭覬覦遷拜甚多、董之遷可矣,女御何名而遷乎。
才人品秩既高,古有定員,唐制止七人而已
祖宗朝宮闈給侍不過二三百,居五品之列者無幾若使諸閤皆遷,則不復更有員數矣。
外人不能詳知,止謂陛下寵幸太過恩澤不節耳。
夫婦女子,與小人之性同,寵幸太過,則瀆慢之心生,恩澤不節,則無厭之怨起,御之不可不以其道也。
用度太煩,須索太廣,一才人之奉,月直中戶百家之賦,歲時賜予不在焉。
誥命之出,不自有司,豈盛時之事耶。
斜封墨敕,復見於今日矣。
時大星隕東南有聲如雷
上疏曰:《晉天文志》天狗所下,為破軍殺將伏尸流血
《甘氏圖》天狗移,大賊起。
朝廷非無為之時也,而備邊防盜未見其至。
雖有將帥,不老則愚,士卒雖多,勁勇者少。
小人思亂,伺隙乃作,必有包藏險心投隙動者
揀拔將帥訓練卒伍,詔天下預為備禦
仁宗晚年恭儉,而四方無事師道言雖過,每優容之。
兵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判都水監
諫官御史數奏樞密副使陳升之不當用,升之罷,師道出知福州
頃之,以工部郎中入為三司鹽鐵副使
感風眩,遷戶部直龍圖閣、知明州,卒。
師道厲風操,前後言責,有聞即言,或獨爭,或列奏。
陳執中家人殺婢,卒坐免;奪王拱辰宣徽使李淑翰林學士;及王德用程戡樞密宦官石全彬閻士良升進,皆嘗奏數其罪焉。
呂景初
《宋史本傳》景初字沖之開封酸棗人
父蔭試祕書省校書郎,舉進士,歷汝州推官,改著作佐郎、知夏陽縣僉書河南府判官通判并州
高若訥薦為殿中侍御史
張貴妃薨,有司請依荊王故事,輟視朝五日,或欲更增日,聽上裁,乃增至七日。
景初言:妃一品輟朝三日禮官希旨,使恩禮荊王不可以天下
妃既追冊皇后,又詔立忌,景初力爭,乃罷。
時兵冗,用度乏,景初奏疏曰:聖人在上不能無災,而有救災之術。
百姓困窮國用虛竭利源已盡,惟有用度爾。
用度之廣,無如養兵
比年召置太多,未加揀汰
若兵皆勇健能捍寇敵,竭民膏血以啗之,猶為不可,況羸疾老怯者,又常過半,徒費粟帛,戰則先奔,致勇者相牽以敗。
祖宗時,四方割㨿,中國纔百餘州,民力未完耕植未廣,然用度充足者,兵少故也,而所征皆克。
數十年來,用數倍之兵,所嚮必敗
以此知兵在精,不在眾也。
議者屢以為言,陛下不即更者,由大臣媮安避怨論事之臣,又復緘默,則此弊何時而息。
望詔中書樞密院,議罷招補,而汰冗濫
又言:坐而論道者,三公也。
輔臣奏事,非留身罷免未嘗從容獨見,以評講治道。
願治如堯、舜,得賢如稷、契,而未至於治者,抑由此也。
陛下輔臣侍從臺諫之列,擇其忠信通治道者,屢詔而數訪之,幸甚
又與言事御史馬遵吳中復奏彈梁適劉宗孟連姻,而宗孟冀州富人商販
開封府劾治,所言不實,皆坐謫景初通判江寧府
徙知衡州,復召還臺。
嘉祐初大雨水,景初曰:此陰盛陽微之誡也。
上疏稱:商、周之盛,並建同姓;兩漢皇子,多封大國;有宗室,出為刺史國朝二宗相繼尹京
是欲本支盛強,有磐石之安,則奸雄不敢內窺,而天下有所倚望矣。
願擇宗子賢者使得問安侍膳宮中,以消奸萌,或尹京典郡,為夾輔之勢。
狄青樞密使得士卒心,議者憂其為變。
景初奏疏曰:天象謫見妖人訛言權臣虛聲,為兵眾所附,中外為之恟恟
機會之際,間不容髮,蓋以未立皇子社稷有此大憂
陛下蚤為之計,則人心不搖,國本固矣。
數詣中書白執政,請出
文彥博忠謹有素外言小人為之,不足置意。
景初曰:雖忠,如眾心何,蓋為小人無識,則或以致變。
大臣宜為朝廷慮,毋牽閭里恩也。
知制誥劉敞亦論之甚力,卒出陳州
李仲昌河事敗,內遣中人置獄。
景初賈昌朝為之,即言:事無根原,不出政府,恐陰邪用此,以中傷善良
乃更遣御史同訊。
右司諫,安撫河北
還,奏比部員外郎鄭平占籍真定,有田七百餘頃,因請均其徭役,著限田令。
戶部員外郎侍御史知雜事判都水監,改度支副使,遷吏部員外郎,擢天章閣待制知諫院,以病,未入謝而卒。
馬遵
《宋史本傳》字仲塗饒州樂平人
嘗以監察御史為江、淮發運判官,就遷殿中侍御史副使
入為言事御史,謫知宣州,後復為右司諫,以禮部員外郎侍御史知雜事,改吏部直龍圖閣,卒。
樂易,善議論,其言事不為激訐,故多見推行杜衍范仲淹稱道之。
呂誨
公元1061年
《宋史本傳》字獻可開封人
祖端,相太宗真宗
純厚家居力學,不妄與人交。
進士登第,由屯田員外郎殿中侍御史
廷臣上章訐人罪,誨言臺諫官風聞言事,蓋欲廣采納補闕政。
苟非職分,是為侵官
今乃詆斥平生暴揚曖昧刻薄之態浸以成風,請下詔懲革
樞密副使程戡結貴倖,致位政地疏其過,以宣徽使延州
上言非才罷,不宜更委邊任宣徽使地高位重,非當得也。
兗國公主薄其夫,夜開禁門入訴。
請并劾閽吏,且治主宦者罪,悉逐之。
御藥供奉官四人遙領團練使御前忠佐當汰復留,樞密使宋庠陰求援助徇私紊法。
詔罷而用陳升之副使又論之。
升之既去,出知江州時嘉祐六年也。
上疏請早建皇嗣,曰:竊聞中外臣僚,以聖嗣未立,屢有密疏請擇宗人
陛下忠言,奮獨斷,以遏未然之亂。
又聞太史奏,彗躔心宿,請備西北
天文志》,心為天王正位前星太子,直則失勢,明則見祥
今既直且暗,而妖彗乘之,臣恐咎證不獨西北也。
,雨霪地震陰盛之沴,固有冥符
近者宗室之中,訛言事露,流傳四方人心駭惑窺覦之志,可不防其漸哉。
願為社稷宗廟計,審擇親賢稽合天意宸謀已定當使天下共知
萬一有姦臣附其間,陽為忠實,以緩上心,此為患最大,不可不察也。
仁宗章付中書韓琦由此定議。
召為侍御史,改同知諫院
英宗不豫皇太后命大臣一員,與淮陽王視進藥餌
都知任守忠用事久,帝之立非守忠意,數間諜東朝,播為惡言內外洶懼
兩宮書,開陳大義詞旨深切,多人所難言者
帝疾小愈,屢言乞親萬幾
太后歸政誨言於帝曰:后輔佐先帝歷年,閱天下事多矣。
事之大者,宜關白咨訪然後行,示勿敢專。
遂論守忠平生罪惡,并其黨史昭錫竄之南方
內臣王昭明等為陝西路鈐轄專主蕃部。
誨言:自唐以來舉兵不利未有不自監軍者,今走馬承受官品至卑一路已不勝其害,況鈐轄乎。
卒罷之。
治平二年,遷兵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
上言臺諫者,人主耳目,期補益聰明,以防壅蔽
三院御史,常有二十員,而後衰減,蓋執政者不欲主上中外闕失
臺闕中丞御史五員,惟三人在職,封章十上報聞者八九。
諫官二人,一他遷一出使,言路壅塞未有如今日之甚者
竊為陛下羞之。
帝覽奏,即命卲必知諫院
於是濮議起,侍從請稱王為皇伯中書不以為然引義固爭。
大水誨言陛下有過舉而災沴遽作,惟濮王一事失中,此𥳑宗廟之罰也。
郊廟禮畢,復申前議,七上章不聽;乞解臺職,亦不聽
遂劾宰相韓琦不忠五罪,曰:昭陵之土未乾,遽欲追崇濮王,使陛下所生而薄所繼,隆小宗而絕大宗
言者論辨累月遂非不為改正中外憤鬱萬口一詞
願黜居外藩,以慰士論
又與御史范純仁呂大防共劾歐陽修首開邪議,以枉道人主,以近利先帝,陷陛下過舉
不報
已而詔濮王稱親,知言不用,即上還告敕居家待罪,且言與輔臣勢難兩立
帝以問執政曰:御史以為理難並立,若臣等有罪,當留御史
猶豫久之,命出御史既而曰:不宜責之太重
下遷工部員外郎、知蘄州
神宗立,徙晉州,加集賢殿修撰、知河中府
召為鹽鐵副使,擢天章閣待制,復知諫院,拜御史中丞
初,中旨京東金數萬兩又令廣東真珠,傳云將備宮中十閣用度
誨言陛下春秋富盛,然聰明睿知,以天下為心,必不留神於此,願亟罷之。
王安石執政,時多謂得人
誨言不通時事大用之,則非所宜。
著作佐郎章辟光上言岐王顥宜遷居外邸。
皇太后怒,帝令治其離間之罪。
安石無罪
請下辟光吏,不從,遂上疏安石曰:大姦似忠大佞似信,安石外示朴野中藏巧詐陛下悅其才辨委任之。
安石初無遠略,惟務改作立異罔上欺下,文言飾非,誤天下蒼生,必斯人也。
久居廟堂,必無安靜之理。
辟光之謀,本安石及呂惠卿所導。
光揚言:朝廷深罪我,我終不置此二人
故力加營救
願察於隱伏,質之士論然後知臣言之當否。
帝方注倚安石,還其章
求去,帝謂曾公亮曰:若出,恐安石自安
安石曰:臣以身許國陛下處之有義,臣何敢形跡自嫌苟為去就
乃出鄧州
蘇頌當制公亮謂之曰:辟光治平四年上書時,安石金陵惠卿杭州酒稅安得而教之。
制詞云:黨小人交譖之言,肆妄上無根之語。
制出,帝以咎,以公亮言告,乃知辟光治平時自言他事,非此也。
誨之將有言也,司馬光勸止之,曰:安石雖有時名,然好執偏見輕信姦回喜人佞己。
聽其言則美,施於用則疏;置諸宰輔天下必受其禍。
上新嗣位所與朝夕圖議者,二三執政而已苟非其人,將敗國事。
此乃腹心之疾,救之惟恐不逮,顧可緩耶。
既斥,安石益橫。
由是服誨之先見,自以為不及也。
明年,改知河南,命未下而寢疾矣。
提舉崇福宮,以疾表求致仕曰:臣本無宿疾,醫者用術乖方,妄投湯劑率任情意,差之指下,禍四肢
一身之微,固無足恤,奈九族之託何。
蓋以身疾諭朝政也。
三居言責,皆以彈奏大臣而去,一時推其鯁直
居病困,猶旦夕憤歎,以天下事為憂。
既革,司馬光往省之,至則目已瞑。
哭,蹶然而起,張目強視曰:天下事尚可為,君實勉之
曰:更有以見屬乎。
曰:無有
遂卒,年五十八,海內聞者痛惜之。
元祐初呂大防范純仁劉摯表其忠,詔贈通議大夫,以其子由庚太常寺太祝
罷去御史劉述劉琦錢顗皆以言安石被黜。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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