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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四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三百四十二卷目錄
 都察院名臣列傳
  南齊
  沈沖
  
  張綰       沈浚
  
  宗元饒      孔奐
  北魏
  高道穆
  北齊
  崔暹
  
  李諤       柳彧
  陸知命
  唐一
  杜淹       韋挺
  唐臨       柳範
  王義方      韓琬
  李素立      韋思謙
  蘇珦       張廷珪
  王求禮
官常典第三百四十二卷
都察院名臣列傳
南齊
沈沖
公元486年
南齊書本傳字景綽吳興武康人也。
祖宣,新安太守
懷文廣陵太守
解褐衛尉五官,轉揚州主簿
宋大明中懷文文名涉獵文義
西陽王撫軍法曹參軍,尋舉秀才,還為撫軍正佐,兼記室
懷文得罪被繫,兄弟行謝,情哀貌苦,見者傷之。
柳元景欲救懷文,言於帝曰:沈懷文三子塗炭可見,願陛下速正其罪。
帝竟殺之。
元景為之歎息
兄弟以此知名
泰始初,以母老家貧,啟明帝得為永興
巴陵王主簿,除尚書殿中郎
元徽中,出為晉安王安西記室參軍,還為司徒主簿山陰,轉司徒錄事參軍
世祖江州征虜長史尋陽太守,甚見委遇。
世祖還都,使行府、州事。
領軍長史
建元初,轉驃騎諮議參軍,領錄事未及到任,轉黃門郎,仍遷太子中庶子
世祖東宮,待以恩舊
即位,轉御史中丞侍中
冠軍廬陵王子卿郢州,以長史輔國將軍江夏內史,行府、州事。
隨府轉為安西長史南郡內史,行荊州府事,將軍如故
永明四年,徵為五兵尚書
與兄淡、淵名譽優劣世號為鼓腰兄弟
淡、淵並歷御史中丞兄弟三人皆為司直宋未有也。
中丞案裁之職,被憲者多結怨
永明中吳興太守袁彖建武中從弟昂為中丞到官數日,奏彈淵子繢父在僦白幰車,免官禁錮
母孔氏在東,鄰家失火,疑為人焚爇大呼曰:我三兒皆作御史中丞與人豈有善者。
世祖方欲任西下南州而卒。
時年五十一。
上甚惜之。
喪還,詔曰:喪柩至止惻愴良深
以其昔在南藩,特兼憫悼
車駕出臨喪,詔曰:詳閑理,志局淹正
誠著藩朝,績彰出守
不幸早世,朕甚悼之。
追贈太常諡曰恭
張綰
公元538年
梁書·張緬傳》字孝卿,纘第四弟也。
初為國子生射策高第
起家長兼祕書郎,遷太子舍人洗馬中舍人,並掌管記
累遷中書郎國子博士
出為北中郎長史蘭陵太守,還除員外郎散騎常侍
丹陽西昌侯蕭深藻以久疾未拜,敕權知尹事,遷中軍宣城王長史,俄徙御史中丞
高祖遣其弟中書舍人宣旨曰:為國之急,惟在執憲直繩用人不限升降
晉宋之世,周閔蔡廓並以侍中為之,卿勿疑是左遷也。
宣城王府望重,故有此旨焉。
大同四年元日舊制僕射中丞坐位東西相當,時兄纘為僕射,及百司就列兄弟導騶,分趨兩陛前代未有也,時人榮之。
歲餘,出為豫章內史。
在郡,述《制旨禮記正言義,四姓衣冠士子聽者數百人
八年安成劉敬宮挾妖道,遂聚黨攻郡,內史蕭侻棄城走。
賊轉寇南康廬陵屠破縣邑,有眾數萬人進寇豫章新淦縣。
南中久不習兵革,吏民恇攘奔散
或勸宜避其鋒,不從,仍修城隍,設戰備募召勇敢,得萬餘人
刺史湘東王司馬王僧辯帥兵討賊,受節度旬月間,賊黨悉平
十年,復為御史中丞,加通直散騎常侍
再為憲司彈糾無所回避豪右憚之。
是時城西士林館學者右衛朱异太府卿賀琛遞述《制旨禮記中庸義。
太清二年,遷左衛將軍
侯景寇至,入守東掖門。
三年,遷吏部尚書
宮城陷,出奔外轉江陵
湘東王承制,授侍中左衛將軍相國長史侍中如故
出為持節雲麾將軍湘東內史。
承聖二年,徵為尚書右僕射,尋加侍中
明年江陵陷,朝士皆俘入關疾免,後卒於江陵時年六十三。
次子交,字少游,頗涉文學,選尚太宗第十一女安陽公主
承聖二年,官至太子洗馬祕書丞,掌東宮管記
沈浚
《梁書本傳》字叔源吳興武康人
祖憲,齊散騎常侍,齊史有傳。
博學有才幹,歷山陰建康,並有能名
入為中書郎尚書左丞
侯景京城,遷御史中丞
是時外援並至,侯景請求和,詔許之。
既盟,景知城內疾疫,復懷姦計,遲疑不去
數日,皇太子所,曰:即已向熱,非復行時
十萬之軍,何由可去,還欲立朝廷,君可見申聞
曰:將軍此論,意在得城。
城內兵糧,尚支百日
將軍儲積內盡,國家援軍外集,十萬之眾,將何所資。
而反設此言,欲脅朝廷耶。
橫刃於膝,瞋目叱之。
正色責景曰:明公是人臣,舉兵向闕,聖主恩赦過,已共結盟,口血未乾,而有翻背
沈浚六十之年,且天子之使,死生有命,豈畏逆臣之刀乎。
不顧而出。
曰:是真司直也。
密銜之。
及破張嵊,乃求以害之。
宗元饒
公元581年
《陳書本傳》元饒南郡江陵人也。
少好學,以孝敬聞。
世,解褐本州主簿,遷征南府行參軍,仍轉外兵參軍
司徒王僧辯幕府初建,元饒沛國劉師知同為主簿
高祖受禪,除晉陵令
入為尚書功論郎。
使齊還,為廷尉正。
太僕卿,領本邑大中正中書通事舍人
尋轉廷尉卿,加通直散騎常侍,兼尚書左丞
時高宗初即位軍國廣務,事無巨細,一以咨之,臺省號為稱職
御史中丞,知五禮事。
合州刺史陳裒贓汙狼籍遣使就渚斂魚,又於六郡乞米百姓甚苦之。
元饒劾奏曰:臣聞建旟求瘼實寄廉平褰帷恤隱本資仁恕
如或貪汙是肆,徵賦無厭天網雖疏,茲焉弗漏。
謹案鍾陵縣開國侯合州刺史臣裒,因藉多幸,預逢抽擢,爵由恩被,官以私加,無德無功坐尸榮貴
譙、肥之地,久淪非所皇威剋復,物仰仁風
新邦用輕,彌俟寬惠,應斯作牧,其寄尤重。
爰降曲恩祖行宣室,親承規誨,事等言提
廉潔之懷,誠無素蓄,而稟茲嚴訓可以厲精
遂乃擅行賦斂專肆貪取,求不厭,愧王沈之出賑,徵魚無限,異羊續之懸枮,寘以嚴科,實惟明憲
臣等參議,請依旨免裒所應復除官,其應禁錮及後選左降本資,悉依免官之法。
遂可其奏。
吳興太守武陵王伯禮豫章內史南康嗣王方泰,並驕蹇放橫元饒案奏之,皆見削黜
元饒公平,善持法諳曉故事明練治體,吏有犯法、政不便民及於名教不足者,隨事糾正,多所裨益
遷貞威將軍南康內史,以秩米三千餘斛助民租課存問高年拯救乏絕百姓甚賴焉。
課最入朝,詔加散騎常侍、巴、武五州大中正
尋以本官重領尚書左丞
又為御史中丞
左民尚書右衛將軍、領前將軍吏部尚書
太建十三年卒,時年六十四。
詔贈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官給喪事
孔奐
公元558年
《陳書本傳》字休文會稽山陰人也。
曾祖琇之,齊左民尚書吳興太守
祖臶,太子舍人尚書三公郎。
稚孫梁寧遠枝江公主簿、無錫
數歲而孤,為叔父虔孫所養
好學,善屬文,經史百家莫不通涉
沛國劉顯時學府,每共討論,深相歎服,乃執手曰:昔伯喈墳索悉與仲宣吾當希彼蔡君,足下無愧王氏。
所保書籍,尋以相付。
州舉秀才射策高第
起家揚州主簿宣惠湘東王行參軍,並不就
又除鎮西湘東王外兵參軍,入為尚書倉部郎中,遷儀曹侍郎
左民沈炯飛書所謗,將陷重辟,事連臺閣人懷憂懼廷議理之,竟得明白
丹陽何敬容剛正,請補功曹史。
出為南昌侯相,值侯景亂,不之官
京城陷,朝士被拘縶,或薦賊帥侯子鍳子鑒命脫桎梏厚遇之,令掌書記
時景軍士悉資其凶威子鑒景之心腹委任又重,朝士見者,莫不卑俯屈折敖然自若無所下。
或諫曰:當今亂世,人思苟免獯羯無知豈可抗之以義。
曰:吾性命有在,雖未能死,豈可取媚凶醜,以求全乎。
賊徒剝掠子女拘逼士庶保持之,得全濟者甚眾。
尋遭母憂哀毀過禮
天下喪亂,皆不能三年之喪,惟吳國張種,在寇亂守持法度,並以孝聞。
景平司徒王僧辯先下辟書,引左西曹掾,又除丹陽尹丞。
梁元帝荊州即位,徵沈炯並令西上僧辯累表請留之。
手敕僧辯曰:孔、沈二士今且借公。
其為朝廷所重如此
仍除太尉從事中郎
僧辯揚州刺史,又補揚州治中從事史。
侯景新平每事草創憲章故事無復存者,博物彊識,甄明故實,問無不知,儀注體式牋表書翰,皆出於
高祖作相,除司徒右長史,遷給事黃門侍郎
齊遣東方老、蕭軌等來寇,軍至後湖都邑騷擾,又四方壅隔糧運不繼三軍取給,唯在京師,乃除為貞威將軍建康
時累兵荒戶口流散勍敵忽至,徵求無所高祖日決戰,乃令多營麥飯,以荷葉裹之,一宿之間,得數萬裹,軍人旦食訖,棄其餘,因而決戰,遂大破賊
高祖受禪,遷太子中庶子
永定二年,除晉陵太守
晉陵、齊以來,舊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悅,號曰神君
曲阿富人殷綺,見居處素儉,乃餉衣一襲,氈被一具
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獨享溫飽耳。
勞卿厚意,幸勿為煩。
初,世祖吳中,聞善政,及踐祚,徵為御史中丞,領揚州大中正
剛直,善持理,多所糾劾朝廷敬憚之。
深達治體,每所敷奏,上未嘗不稱善,百司滯事,皆付決之。
散騎常侍,領步兵校尉中書舍人,掌詔誥,揚、東揚二州大中正
天嘉四年,重除御史中丞,尋為五兵尚書常侍中正如故
世祖不豫臺閣眾事,並令僕射到仲舉決之。
世祖疾篤高宗仲舉吏部尚書袁樞中書舍人劉師知入侍醫藥
世祖嘗謂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乂,四海事重,宜須長君
朕欲近則晉成,遠隆殷法,卿等須遵此意。
流涕歔欷而對曰:陛下御膳違和痊復非久,皇太子春秋鼎盛聖德日躋安成王介弟之尊,足為周旦,阿衡宰輔,若有廢立之心,臣等愚誠不敢聞詔。
世祖曰:古之遺直,復見於卿。
天康元年,乃用太子詹事,二州中正如故
世祖崩,廢帝即位,除散騎常侍國子祭酒
光大二年,出為信武將軍、南中郎康樂長史尋陽太守,行江州事。
高宗即位進號仁威將軍雲麾始興王長史,餘並如故
在職清儉,多所規正高宗嘉之賜米五百觓,並累降敕書殷勤勞問
太建三年,徵為度支尚書,領右軍將軍
五年太子中庶子,與左僕射徐陵參掌尚書五條事。
六年,遷吏部尚書
七年,加散騎常侍
八年,加侍中
時有事北討,剋復淮、泗,徐、豫酋長降附相繼封賞選敘紛紜重疊應接引進,門無停賓。
加以鑒識人物詳練百氏,凡所甄拔衣冠縉紳莫不悅伏
耿介,絕請託,雖儲副之尊,公侯之重,溺情相及,終不為屈。
始興王叔陵之在湘州,累諷有司,固求台鉉
曰:袞章之職,本以德舉未必皇枝
抗言高宗
高宗曰:始興那忽望公,且朕兒為公,須在鄱陽王後。
曰:臣之所見,亦如聖旨
後主時在東宮欲以江總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於
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綺之實,輔弼儲宮,竊有所難
具白後主後主以為恨,乃自言於高宗
高宗將許之,乃奏曰:江總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豈藉於
臣愚見,願選敦重之才,以居輔導
曰:即如卿言,誰當居此。
曰:都官尚書王廓,世有懿德識性敦敏可以居之。
後主時亦在側,乃曰:王泰之子,不可太子詹事
又奏曰:宋朝范曄范泰之子,亦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
後主固爭之,卒以總為詹事由是忤旨。
其梗正如此
初,後主欲官其私寵,以屬不從
右僕射陸繕遷職高宗欲用,已草詔訖,為後主所抑,遂不行
九年,遷侍中中書令、領左驍騎將軍東揚、豐三州大中正
十一年,轉太常卿侍中中正如故
十四年,遷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領前軍將軍,未拜,領弘宮衛尉
至德元年卒,時年七十。
散騎常侍本官如故
有集十五卷彈文四卷
子紹薪、紹忠。
紹忠字孝揚,亦有才學,官至太子洗馬儀同鄱陽王曹掾
北魏
高道穆
公元528年
魏書·高崇傳》子謙之,謙之弟恭之字道穆,行字於世。
學涉經史,非名流,不與交。
幼孤,事兄如父母
每謂人曰:人生厲心立行,貴於見知當使夕脫羊裘朝佩珠玉者。
若時不我知,便須退跡江海,自求其志。
御史中尉元匡高選御史道穆奏記於匡曰:道穆生自蓬簷長於陋巷
頗獵群書,無純碩之德;尚好章詠,乏雕掞之工。
雖欲廁影髦徒,班名俊伍,其可得哉。
凝明獨斷之主,雄才不世之君,無藉朽株之資,求人屠釣之下;不牽闇投之誚,取士商歌之中。
是以英風慷慨望雲路而低佪者,天下皆是也。
若得身隸繡衣,名充直指,雖謝周生騎上之敏,實有氏就鑊之心。
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適欲召之。
遂引為御史
其所糾擿不避權豪臺中事物,多為顧問
道穆進說於匡曰:古人有言,罰一人當取千萬人懼,豺狼當道,不問狐狸
明公國重寄,宜使天下知法
深然之。
正光中出使相州
刺史李世哲尚書令之子貴盛一時,多有非法,逼買民宅廣興屋宇,皆置䲭尾,又於馬埒堠上為木人執節
道穆繩糾,悉毀去之,并發贓貨,具以表聞
尒朱榮蠕蠕道穆監其軍事,榮甚憚之。
還,除奉朝請,俄除太尉曹參軍
蕭寶夤西征,以道穆行臺郎中軍機之事,多以委之。
大都督崔延伯敗後,賊勢轉彊,屢請益兵,朝廷不許
寶夤道穆曰:非卿一行,兵無益理。
遂令乘傳赴洛。
靈太后親問賊勢,道穆具以狀對,太后怒曰:比來使人皆言賊弱,卿何獨云其彊也。
道穆曰:前使不實者,當是陛下恩顏,望霑爵賞
臣既忝使人不敢虛妄
願令近臣親檢,足知虛實
事訖當反,遇病不行
後屬兄謙之被害,情不自安,遂託身莊帝
時為侍中,特相欽重,引居第中,深相保護。
俄而以兄事見出。
道穆懼禍,乃攜家趨濟陰變易姓名往來東平畢氏,以避時難。
莊帝即位,徵為尚書三公郎中,加寧朔將軍
尋兼吏部郎中,與薛曇尚書使晉陽,授尒朱榮職,賜爵龍城侯
九月,除太尉長史,領中書舍人
母憂去職中書舍人溫子昇就宅弔慰,詔攝本任,表辭不許
三年加前將軍
元顥虎牢城,或勸關西者,以問道穆道穆對曰:關中今日殘荒何由可往。
臣謂元顥兵眾不多乘虛深入者,由國家將帥征提不得其人耳。
陛下親率宿衛,高募重賞背城一戰,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孤軍,必不疑矣。
如恐成敗難測,非萬乘所履便宜車駕北渡,循河東下。
大將軍天穆合於滎陽,向虎牢;別徵尒朱榮軍,令赴河內犄角之。
旬月之間,何往不剋。
臣竊謂萬全之計不過於此
曰:高舍人語是。
夜到河內郡北,未有城守可依帝命道穆秉燭詔書數十紙,布告遠近於是四方乘輿所在
中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安喜縣開國公食邑千戶
於時尒朱榮回師道穆謂榮曰:元顥蕞爾輕兵,奄據京洛,使乘輿飄露,人神恨憤主憂臣辱,良在於今。
大王百萬之眾,輔天子而令諸侯自可分兵河畔,縛筏造船處處遣渡,徑擒群賊,復主宮闕,此桓文之舉也。
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還師,令重完守具徵兵天下所謂養虺成蛇,悔無及矣。
榮深然之,曰:楊黃門侃已陳此計,當更議決耳。
莊帝反政,因宴次謂尒朱榮曰:前若不高黃門計,則社稷不安
可為朕勸其酒令醉。
榮對曰:臣北征蠕蠕高黃門與臣作監軍
臨事能決,實可任用。
征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兼御史中尉
即真,仍兼黃門
道穆秉直繩,內參機密凡是國利民之事,必以奏聞
諫諍極言無所顧憚
選用御史,皆當世名輩李希宗李繪陽休之陽斐封君義邢子明蘇淑宋世良四十人
於時用錢稍薄,道穆表曰:四民之業,錢貨救弊改鑄,王政所先。
自頃以私鑄薄濫,官司糾繩挂網非一
在市銅價,八十一文得銅一斤私造薄錢,斤餘二百。
既示之以深利,又隨之以重刑罹罪者雖多,姦鑄者彌眾。
今錢徒有五銖之文,而無二銖之實,薄甚榆莢上貫便破,置之水上,殆欲不沈。
此乃因循有漸,科防不切朝廷之愆,彼復何罪。
漢文帝五分錢小,故鑄四銖,至武帝復改三銖半兩
此皆以大易小,以重代輕也。
論今據古,宜改鑄大錢文載年號,以記其始,則一斤所成止七十六文。
銅價至賤五十有餘,其中人工食料、錫炭、鈆沙,縱復私營不能自潤
直置無利,自應息心況復嚴刑廣設也。
以臣測之,必當錢貨永通,公私獲允。
後遂用楊侃計,鑄永安五銖錢
僕射尒朱世隆當朝權盛,因內見衣冠失儀道穆便即彈糾
壽陽公主行犯清路,執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碎其車。
公主以為恨,泣以訴
公主曰:高中尉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豈可私恨責之也。
道穆後見曰:一日家行路相犯,極以為愧。
道穆免冠謝曰: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敢獨於公主朝廷典章以此陛下
曰:朕以愧卿,卿反謝朕。
尋敕監儀注
又詔曰:祕書圖籍所在內典〈闕一字書,又加繕寫緗素委積,蓋有年
出內繁蕪,多致零落,可令御史中尉、兼給事黃門侍郎道穆㹅集帳目,并牒儒學之士,編比次第。
道穆上疏曰:臣聞舜命皋陶姦宄是託;禹泣辠人,堯心為念,所以舉直錯枉,事切曩賢明德慎罰,議存先典
高祖太和之初,置廷尉司直論刑是非,雖事非古始,交濟時要。
所謂禮樂互興,不相沿襲者矣。
臣以無庸,忝當今任,所思報效,未忘寢興
但識謝知今,業慚稽古,未能進一言利國,說一策興邦索米長安豈不知恥
至於職司其憂,猶望僶俛
竊見御史出使,悉受風聞,雖時獲罪人,亦不無枉濫
何者
得堯之罰,不能不怨。
守令為政,容有愛憎
姦猾之徒,思報惡,多有妄造無名共相誣謗
史一經檢究,恥於不成,杖木之下,以虛為實無罪不能自雪者,豈可哉。
臣雖愚短,守不假器繡衣所指,冀以清肅
若仍踵前失,或傷善人,則尸祿之責,無所逃罪
所以夙夜為憂,思有悛革
如臣鄙見,請依太和故事,還置司直十人,名隸廷尉,秩以五品,選歷官有稱、心平性正者為之。
御史若出糾劾,即移廷尉,令知人數。
廷尉司直御史俱發,所到州郡分居別館
御史檢了,移付司直覆問,事訖與御史俱還
中尉彈聞,廷尉科案一如舊式
庶使獄成罪定,無復稽寬;為惡取敗,不得稱枉。
御史司直糾劾失實,悉依所斷獄罪之。
聽以所檢,迭相糾發
二使阿曲,有不盡理,聽罪詣門下通訴,別加按檢
如此,則肺石之傍,怨訟可息;叢棘之下,受罪吞聲者矣。
詔從之,復置司直
尒朱榮之死也,帝召道穆赦書,令宣於外。
因謂之曰:自今日後,常得精御史矣。
先是等常欲以親黨御史故有此詔。
尒朱世隆等率其部類於大夏門北,道穆受詔督戰,又贊成太府卿李苗斷橋之計,世隆等於北遁
衛將軍、假車騎將軍大都督、兼尚書右僕射南道大行臺
又除車騎將軍,餘官如故
時雖外託征蠻,而北軍不利,欲為南巡之計。
未發,會尒朱兆道穆慮禍及己託病去官
世隆道穆忠於前朝,遂害之,時年四十二。
太昌中,贈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雍州刺史
北齊
崔暹
公元571年
北齊書本傳字季倫博陵安平人,漢尚書之後也,世為北州著姓
父穆,州主簿
為書生,避地渤海,依高乾,以妹妻弟慎
後臨光州,啟長史
趙郡琛鎮定州,辟為開府諮議
隨琛往晉陽高祖語說之,以兼丞相長史
高祖兵將,留佐琛知後事
謂之曰:丈夫相知,豈在新舊。
軍戎事重留守任切,家弟年少,未閑事宜,凡百後事,一以相屬
握手殷勤至於三四。
後遷左丞吏部郎主議麟趾格》
親遇日隆,好薦人士
邢邵宜任府僚兼任機密世宗因以徵,甚見親重。
言論之際,遂毀
世宗不悅,謂曰:卿說子才之長,子才言卿短,此癡人也。
曰:子才短,說子才長,皆是實事不為癡也。
高慎之叛,與有隙高祖欲殺之,世宗救免。
武定初,遷御史中尉,選畢義雲盧潛宋欽道李愔崔瞻、杜蕤、稽曄、酈伯偉、崔子武李廣皆為御史,世稱其知人
世宗欲假威勢諸公在坐,朝令通名因遇以殊禮高視徐步兩人擎裾而入,世宗分庭對揖
不讓席而坐,觴再行便辭退。
世宗曰:下官薄有蔬食,願公少留。
曰:適受敕在臺檢校
不待食而去,世宗降階送之。
旬日後,世宗諸公出之東山,遇在道前驅赤棒所擊,世宗回馬避之。
前後表彈尚書令司馬子如尚書元羡、雍州刺史慕容獻,又彈太師咸陽王坦并州刺史可朱渾道元,罪狀極筆,並免官
其餘死斥者甚眾。
高祖書與鄴下諸貴曰:崔暹事家弟為定州長史,佐吾兒開府諮議,及遷左丞吏部郎,吾未知其能也。
始居憲臺乃爾糾劾
咸陽王司馬並是吾對門布衣之舊,尊貴親昵無過二人同時獲罪,吾不能救,諸君其慎之。
高祖京師,群官迎於紫陌
高祖手而勞之曰:往前朝廷豈無法官,而天下貪婪莫肯糾劾
中尉盡心為國不避豪強,遂使遠邇肅清群公奉法
衝鋒陷陣大有其人,當官正色,今始見之。
榮華富貴直是中尉自取高歡父子無以相報
良馬,使騎之以從,且行且語。
下拜馬驚走,高祖親為擁之而授轡。
魏帝宴於華林園,謂高祖曰:自頃朝貴牧守令長所在百司多有貪暴侵削下人
朝廷中有用心公平直言彈劾不避親戚者,王可勸酒
高祖降階,跪而言曰:唯御史中尉崔暹一人
奉明旨,敢以酒勸,并臣所射賜物千匹,乞回賜之。
帝曰:崔中尉為法道俗整齊
謝曰:此自陛下風化所加,大將軍臣澄勸獎之力。
世宗退謂曰:我尚畏何況餘人
由是威名日盛內外莫不畏服
高祖崩,未發喪世宗度支尚書,兼僕射,委以心腹之寄。
憂國如家以天下為己任
世宗車服過度誅戮變常言談進止或有虧失厲色極言世宗亦為之止。
有囚數百,世宗欲盡誅之,每催文帳
故緩之,不以時進世宗意釋,竟以獲免
自出從官常日晏乃歸。
侵曉則與兄弟問母之起居,暮則嘗食視寢然後外齋對親賓。
一生不問家事
魏、梁通和要貴遣人聘使交易惟寄求佛經
梁武帝聞之,為繕寫,以幡花寶蓋贊唄送至館焉。
然而好大言,調戲無節
密令沙門明藏著佛性論》而署己名,傳諸江表
子達拏年十三,儒者權會教其說周易兩字,乃集朝貴名流令達昇高開講
趙郡仲讓屈服之,喜,擢奏為司徒中郎
鄴下為之語曰:講義兩行中郎
此皆之短也。
顯祖初嗣霸業司馬子如等挾舊怨,言罪重,謂宜罰之。
高隆之亦言宜寬政網,去苛察法官,黜崔暹,則得遠近人意
顯祖從之。
踐祚譖毀之者不息
乃令都督陳山提等搜家,甚貧匱,唯得高祖世宗千餘紙,多論軍國大事
嘆賞之。
不免眾口,乃流馬城,晝則負土供役,夜則置地牢
歲餘,奴告謀反,鎖赴晉陽無實,釋而勞之
尋遷太常卿
謂群臣曰:崔太常清正天下無雙,卿等不及
初,世宗欲以妹嫁子,而世宗崩,遂寢。
至是,群臣讌於宣光殿,貴戚之子多在焉。
顯祖歷與之語,於坐上作書曰:賢子達拏,甚有才學。
亡兄女樂安公主,魏外甥內外敬待,勝朕諸妹,思成大兄宿志
乃以主降達拏。
天保末,為右僕射
左右曰:崔暹諫我飲酒過多,然我飲酒何所妨。
常山王私謂曰:至尊威嚴多醉,太后不能致言,吾兄弟亦杜口僕射犯顏內外相感愧。
十年以疾卒,撫靈而哭。
開府
達拏溫良清謹有識學,少歷職司農卿
入周,謀反伏誅
天保初顯祖嘗問樂安公主:達拏於汝何似
答曰:甚相敬重唯阿家憎兒。
顯祖召達拏母入內,殺之,投屍漳水
齊滅,達拏殺主以復讎
李諤
公元562年
《隋書本傳》字士恢趙郡人也。
好學,解屬文
仕齊中書舍人有口辯,每接對陳使。
周武帝平齊,拜天官都上士,高祖有奇表,深自結納。
高祖丞相,甚見親待,訪以得失
於時兵革屢動國用虛耗《重穀論》以諷焉。
高祖深納之。
受禪,歷比部考功曹侍郎賜爵南和伯
公方明達世務,為時論所推。
治書侍御史,上謂群臣曰:朕昔為大司馬,每求外職李諤陳十二策,苦勸不許,朕遂決意在內
今此事業,之力也。
賜物二千段。
見禮凋敝公卿薨亡,其愛妾侍婢子孫輒嫁賣之,遂成風俗
上書曰:臣聞追遠慎終民德歸厚三年無改,方稱為孝。
如聞朝臣之內,有父亡沒日月未久,子孫無賴,便分其妓妾,嫁賣取財。
有一於茲,實損風化
妾雖微賤,親承衣履服斬三年古今通式
豈容遽褫衰絰,彊傅鉛華,泣辭靈之前,送付他人之室。
凡在見者,猶致傷心,況乎人子,能堪斯忍。
有朝重臣位望通貴平生交舊,情若弟兄,及其亡沒,杳同行路,朝聞其死,夕規其妾,方便求娉,以得為限,無廉恥之心,棄友朋之義。
且居家理治,可移於官,既不正私,何能贊務
上覽嘉之
五品以上妻妾不得改醮,始於此也。
又以屬文之家,體尚輕薄遞相師效流宕忘反於是上書曰:臣聞古先哲王化民也,必變其視聽,防其嗜欲,塞其邪放之心,示以淳和之路。
五教六行訓民之本,《詩》《書》《禮》《易》為道義之門。
故能家復孝慈,人知禮讓,正俗調風莫大於此
其有上書獻賦,制誄鐫銘,皆以褒德序賢,明勳證理。
苟非懲勸,義不徒然
降及後代風教漸落。
魏之三祖,更尚文詞,忽君人大道,好雕蟲小藝
下之從上,有同影響,競騁文華遂成風俗
江左齊、梁,其弊彌甚貴賤賢愚,唯務吟味
遂復遺理存異,尋虛逐微,競一韻之奇,爭一字之巧
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
世俗以此相高,朝廷據茲擢士。
祿利之路既開,愛尚之情愈篤。
於是閭里童昏貴遊總丱,未窺六甲,先製五言
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孔之說,不復關心何嘗入耳
傲誕清虛,以緣情勳績,指儒素古拙用詞賦為君子。
文筆日繁,其政日亂,良由棄大聖軌模,構無用以為用也。
損本逐末,流遍華壤遞相師祖,久而愈扇
及大隋受命聖道聿興,屏出輕浮遏止華偽自非懷經抱質,志道依仁不得引預搢紳參廁纓冕
開皇四年,普詔天下公私文翰,並宜實錄
其年九月泗州刺史司馬幼之文表華艷,付所司治罪
自是公卿大臣,咸知正路莫不鑽仰墳素棄絕華綺,擇先王令典,行大道於茲世。
如聞外州遠縣,仍踵敝風選吏舉人,未遵典則,至有宗黨稱孝,鄉曲歸仁,學必典謨,交不苟合,則擯落私門不加收齒;其學不稽古,逐俗隨時,作輕薄篇章結朋黨而求譽,則選充吏職,舉送天朝
蓋由縣令刺史行風教,猶挾私情,不存公道
臣既忝憲司職當糾察
聞風即劾,恐挂網者多,請勒諸司普加搜訪,如有此者具狀送臺。
又以當官者好自矜伐,復奏曰:臣聞舜戒禹云: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
言偃乂云: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
此皆先哲格言後王軌轍
然則人臣之道,陳力濟時,雖勤比大禹,功如師望,亦不得自矜伐,上要君父
況復無足紀,勤不補過,而敢自勳績,輕于聽覽
世之喪道,極於周代,下無廉恥,上使之然。
用人惟信其口,取士不觀其行。
矜誇自大,便以幹濟蒙擢;謙恭靜退,多以恬嘿見遺
是以通表陳誠先論己之功狀承顏敷奏,亦道臣用心
自衒自媒都無慚恥之色;強干橫請,唯以乾沒為能。
自隋受命,此風頓改,耕夫販婦無不革心況乃大臣,仍遵敝俗
如聞刺史京朝覲,乃有自勾檢之功,諠訴階墀之側,言辭不遜,高自稱譽,上黷冕旒特為難恕,凡如此輩,具狀送臺,明加罪黜,以懲風軌
上以前後所奏頒示天下四海靡然向風,深革其弊。
在職數年,務存大體不尚嚴猛由是無剛謇之譽,而潛有匡正多矣。
邳公蘇威以臨道店舍,乃求利之徒,事業汙雜,非敦本之義,遂奏高祖,約遣歸農,有願依舊者,所在州縣錄附市籍,仍撤毀舊店,並令遠道,限以時日。
正值冬寒莫敢陳訴
因別使,見其如此,以為四民有業,各附所安,逆旅之與旗亭自古同一概,即附市籍,於理不可,且行旅之所依託,豈容一朝而廢,徒為勞擾,於事非宜,遂專決之,並令依舊,使還詣闕然後奏聞
高祖善之曰:體國之臣,當如此矣。
年老,出拜通州刺史,甚有惠政民夷悅服
後三歲,卒官,有子四人
大體大鈞,並官至尚書郎
世子大方襲爵,最有材品大業初,判內史舍人
方欲任之,遇卒。
柳彧
《隋書本傳》字幼文河東解人也。
七世祖卓,隨晉南遷寓居襄陽
仲禮,為梁將,敗歸周,復家本土
少好學,頗涉經史。
周大冢宰宇文護引為中外記室,久而出為寧州總管掾。
武帝親總萬機詣闕求試。
帝異之,以為武中士
平齊之後,帝大賞從官,留京者不預
上表曰:今太平告始,信賞宜明酬勳報勞,務先有本。
屠城破邑,出自聖規斬將搴旗,必由聖略。
負戈擐甲征扞劬勞至於鎮撫國家宿衛為重。
俱稟成算,非專己能,留從事同,功勞須等。
皇太子以下,實有守宗之功。
昔蕭何留守茅土先於平陽穆之居中沒後猶蒙優策
不勝管見奉表以聞。
於是留守並加汎級。
高祖受禪累遷尚書虞部侍郎,以母憂去職
未幾,起為屯田侍郎固讓弗許。
時制三品已上,門皆列戟
左僕射高熲弘德封應國公申牒請戟。
判曰:僕射之子更不異居,父之戟槊列門外。
尊有壓卑之義,子有避父之禮,豈容外門既設,內閤又施。
事竟不行,聞而歎伏
後遷治書侍御史當朝正色甚為百寮之所敬憚
上嘉婞直,謂曰:大丈夫立名於世,無容而已
賜錢十萬,米百石
于時刺吏多任武將,類不稱職
上表曰:方今天下太平四海清謐共治百姓,須任其才。
光武一代明哲,起自布衣備知情偽,與二十八將披荊棘定天下,及功成之後無所職任
伏見詔書,以上柱國和平子為杞州刺史,其人年垂八十,鍾鳴漏盡
前任趙州,闇於職務群小賄賂公行百姓吁嗟歌謠滿道。
乃云:老禾不早殺,餘種穢良田
古人有云:耕當問奴,織當問婢。
此言各有所能也。
平子弓馬武用,是其所長,治民蒞職,非其所解。
至尊思治,無忘寢興,如謂優老尚年自可賜金帛,若令刺舉,所損殊大。
死而後已敢不竭誠
上善之,平子竟免。
應州刺史君明,居母喪,娶雍州長史庫狄士文之從父妹。
劾之曰:臣聞天地之位既分,夫婦之禮斯著,君親義生焉,尊卑之教攸設。
是以孝惟行本,禮實身基,自國刑家,率由是道。
竊以愛敬之情,因心至切,喪紀之重,人倫所先。
君明鑽燧雖改,在文無變,忽劬勞之痛,成嬿爾之親,冒此苴縗,命彼褕翟
不義不昵,春秋載其將亡,無禮無儀詩人欲其遄死
文贊務神州名位通顯整齊風教四方是則,棄二姓之重匹,違六禮軌儀
禁錮終身,以懲風俗
二人竟坐得罪
隋承喪亂之後風俗頹壞多所矯正,上甚嘉之
又見上勤於聽受百寮奏請,多有煩碎,因上疏諫曰:臣聞自古聖帝莫過唐、虞,象地則天布政施化不為叢脞,是謂欽明
語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
故知人君出令,誡在煩數
是以舜任五臣堯咨四岳設官分職,各有司存垂拱無為天下以治
所謂勞於求賢,逸於任使
又云:天子穆穆諸侯皇皇
此言君臣上下體裁有別。
四海一家萬機務廣,事無大小,咸關聖聽。
陛下留心治道無憚疲勞,亦由群官懼罪不能自決,取判天旨
聞奏過多乃至營造細小之事,出給輕微之物,一日之內,酬答百司至乃日旰忘食夜分未寢,動以文簿憂勞聖躬
伏願思臣至言,少減煩務,以怡神為意,以養性為懷,思武安樂之義,念文王勤憂之理。
若其經國大事,非臣下裁斷者,伏願詳決,自餘細務責成所司,則聖體無疆之壽,臣下蒙覆育之賜也。
上覽嘉之
後以忤旨免。
未幾視事,因謂曰:無改爾心。
以其家貧,敕有司為之築宅
因曰:柳彧正直士,國之寶也。
見重如此
右僕射楊素當塗顯貴百寮慴憚無敢忤者。
嘗以少譴,敕送南臺
恃貴,坐床。
外來見素如此,於階下端笏整容曰:奉敕治公之罪。
遽下。
據案而坐,立素於庭辯詰事狀
由是銜之。
時方為上所信任,故未有以中之。
近代以來都邑百姓每至正月十五日,作角抵之戲,遞相誇競,至於糜費財力上奏禁絕之,曰:臣聞昔者明主訓民治國率履法度,動由禮典。
非法不服非道不行
道路不同男女有別,防其邪僻,納諸軌度
京邑,爰及外州,每以正月望夜,充街塞陌聚戲朋遊
鳴鼓聒天燎炬照地,人戴獸面,男為女服倡優雜伎詭狀異形
穢嫚歡娛,用鄙褻笑樂內外共觀曾不相避。
高棚跨路,廣幕陵雲袨服靚妝車馬填噎
肴醑肆陳,絲竹繁會,竭貲破產,競此一時
盡室并拏,無問貴賤男女混雜緇素不分
穢行因此而生,盜賊由斯而起。
浸以成俗,實有由來,因循敝風,曾無先覺
非益於化,實損於民。
頒行天下,並即禁斷
康哉《雅》《頌》,足美盛德之形容鼓腹行歌自表無為至樂
敢有犯者,請以故違敕論。
詔可其奏。
是歲,持節巡省河北五十二州,奏免長吏贓污不稱職二百餘人州縣肅然莫不震懼
上嘉之,賜絹布二百匹、氈三十領,拜儀同三司
歲餘,加員外散騎常侍治書如故
仁壽初,復持節巡省太原道十九州。
及還,賜絹百五十匹。
嘗得博陵李文博所撰治道集》十卷蜀王秀遣人求之。
送之於復賜奴婢十口
得罪楊素內臣交通諸侯除名為民,配戍懷遠鎮
行達高陽,有詔徵還。
晉陽,值漢王諒作亂遣使馳召,將與計事
為使所逼,初不知反,將入城而反形已露。
不得免,遂詐中惡不食自稱危篤
怒,囚之。
敗,楊素心懷兩端,以候事變,跡雖不反心實同逆,坐徙敦煌
楊素卒後,乃自申理,有詔徵還京師,卒於
陸知命
《隋書本傳》知命字仲通吳郡富春人也。
父敖,陳散騎常侍
知命好學,通識大體,以貞介自持釋褐始興王行參軍後歷太學博士南獄正。
及陳滅,歸於家,會高智慧等作亂於江左晉王廣江都,以其三吳之望,召令諷諭反者。
知命說下賊十七城,得其渠帥正緒、蕭思行等三百餘人,以功拜儀同三司,賜以田宅復用其弟恪為汧陽
知命以恪非百里才上表陳讓朝廷許之。
時見天下一統知命高祖洛陽,因上太平頌》以諷焉。
文多不載。
數年不得調,詣朝堂上表,請使高麗,曰:臣聞聖人當扆物色芻蕘匹夫奔踶,或陳狂瞽
伏願暫輟旒纊,覽臣所謁。
軒轅馭曆,既緩夙沙之誅,虞舜握圖,猶稽有苗之伐,陛下當百代之末,膺千載之期,四海廓清三邊底定,唯高麗小豎狼顧燕垂。
王度含弘,每懷遵養者,良由惡殺好生,欲諭之以德也。
臣請以一節宣示王風,使彼君臣面縛闕下
書奏天子異之。
歲餘,授普寧鎮將
人或言其正直者,由是待詔御史臺
煬帝嗣位,拜治書侍御史偘然正色,為百寮所憚,帝甚敬之後坐事免。
歲餘復職
齊王暕驕縱暱近小人知命奏劾之。
得罪百寮震慄
遼東之役,為東暆受降使者,卒於師,時年六十七。
御史大夫
唐一
杜淹
公元628年
唐書·杜如晦傳》如晦叔父字執禮材辯多聞,有美名
隋開皇中與其友韋福嗣謀曰:上好隱民蘇威隱者召,得美官
乃共入太白山,為不仕者。
文帝惡之,謫戍江表
赦還,高孝基雍州司馬,薦授承奉郎,擢累御史中丞
王世充僭號,署少吏部,頗親近用事
洛陽平,不得調,欲往事太子
封倫領選,以諗房元齡元齡恐失之,白秦王,引為天策府兵曹參軍文學館學士
侍宴賦詩尤工賜銀鍾。
慶州總管文幹反,辭連太子歸罪王珪韋挺並流越嶲,王知其誣,餉黃金三百兩。
踐祚,召為御史大夫封安吉郡公,食四百戶。
言諸司文案稽期,請以御史檢促
太宗以問僕射封倫曰:諸官各以其事治,御史不法,而索按求疵,是太苛,且侵官
默然
帝曰:何不申執。
對曰:所引國大體,臣伏其議,又何言。
帝悅,以資博練,帝敕東宮儀典簿最悉聽裁訂。
檢校吏部尚書參預朝政
所薦嬴四十人,後皆知名。
嘗曰郅懷道可用,帝問狀
曰:懷道隋時吏部主事,方煬帝江都迎阿獨懷道執不可
曰:卿時何云。
曰:臣與眾。
折曰:事君有犯無隱,卿直懷道者何不讜言
謝曰:臣位下,又顧諫不從,徒死無益
曰:內以君不足諫,尚何仕。
食隋忘隋事,忠乎
因顧臣:公等謂何
王珪曰:比干諫而死,孔子稱仁,泄冶諫亦死,則曰:民之多僻,無自立辟。
祿重責深,從古則然。
笑曰:卿在隋不諫,宜置。
世充親任胡不言。
對曰:固嘗言,不見用。
曰:世充愎諫飾非,卿若何而免。
辭窮得對
勉曰:今任卿已,可有諫未。
答曰:願死無隱
貞觀二年疾,臨問
卒,贈尚書右僕射諡曰襄
始,二職貴重於朝矣,而亡清白名,獲譏當世
敬同襲爵,官至鴻臚卿
韋挺
公元624年
《唐書本傳》京兆萬年人
父沖,仕民部尚書
少與太子善,高祖京師,署隴西公府祭酒
累遷太子左衛驃騎檢校左衛率。
太子遇之厚,宮臣無與比。
武德七年,帝避暑仁智宮。
言太子宮臣謀逆,又慶州刺史文幹坐大逆誅,辭連東宮,帝專責宮臣由是杜淹王珪等皆流越嶲
未幾召拜主爵郎中
貞觀初,王珪數薦之,遷尚書右丞
吏部黃門侍郎,拜御史大夫扶陽縣
太宗曰:卿之任大夫,獨朕意,左右無為卿地者。
曰:臣駑下不足以高位,且非勳非舊,而在藩邸故僚上,願後臣以勸立功者。
不聽
是時承隋大亂風俗薄惡,人不知教。
上疏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極創巨之痛,終身何已
衣冠上族,辰日不哭,謂為重喪親賓來弔,輒不臨舉。
閭里細人,每有重喪不即發問,先造邑社,待營辦具,乃始發哀
至假車乘,雇棺槨,以榮送葬。
既葬,鄰伍會集相與酣醉,名曰出孝
夫婦之道,王化所基,故有三日不息燭、不舉樂之感。
婚嫁之初,雜奏絲竹,以窮宴歡。
官司習俗,弗為條禁
一切懲革申明禮憲
俄復為黃門侍郎,兼魏王泰府事。
時泰有寵,太子過失,帝密欲廢立,語杜正倫正倫漏言貶。
帝謂曰:不忍復置卿於法。
太常卿
初,大夫時,馬周監察御史不甚禮。
中書令,帝欲湔拭用之,周言佷於自用,非宰相器,遂止。
帝將討遼東,擇主餉運者。
周言才任麤使,帝謂然。
故為營州總管,嘗經略高麗,故札藏家上之。
帝悅曰:自幽距遼二千里無州縣,吾軍靡所仰食,卿為朕圖之。
苟吾軍用不乏,是公之功。
自擇文武四品十人子使,取幽、易、平三州銳士若馬各三百以從。
即詔河北列州皆取節度,許以便宜。
帝親解貂裘中廄馬賜之。
燕州司馬王安德行渠,作漕艫轉糧,自桑乾水抵盧思臺,行八百里,渠塞不可通。
以方苦寒未可進,遂下米臺側,廥之,待凍泮乃運以為解。
上言:度王師至,食且足。
不悅曰:兵寧拙速,無工遲
明年師出,乃度他歲運何哉
即詔繁畤韋懷質馳按。
懷質還劾:幽州,日置酒,弗憂職,不前視長利,即造船,綿八百里,乃悟非是,欲進則不得,還且水涸
六師所須,恐不如陛下之素。
帝怒,遣將作少監李道裕代之。
治書侍御史唐臨馳傳,械洛陽,廢為民,使白衣從。
帝破蓋牟城,詔將兵鎮守,示復用
城與賊新城接,日夜轉鬥休時
失職,內不平作書所善公孫常。
常,善數者也,以他事繫,投繯死。
橐中書,言所屯危蹙,意怨望,貶象州刺史
歲餘卒,年五十八。
待價萬石
唐臨
公元650年
《唐書本傳》字本德京兆長安人
周內史瑾之孫。
其先北海內徙
武德初,隱太子王世充策進說,太子直典書坊,授右衛率府鎧曹參軍
太子廢,出為萬泉丞。
輕囚久繫,方農事興,說令可且出囚,使就畎畝
不許
曰:有所疑,丞執其罪。
移疾悉縱歸,與之約,囚如期還。
再遷侍御史
大夫韋挺責著位不肅明日越次江夏王道宗語,進曰:王亂班。
道宗曰:與大夫語,何至爾。
曰:大夫亦亂班。
失色,眾皆悚伏。
持節按獄交州,出冤繫三千人
累遷大理卿
高宗錄囚占對無不盡,帝喜曰:為國之要在用法,刻則人殘,寬則失有罪,惟是折中,以稱朕意。
他日復訊,餘司斷者輒紛訴不已,獨所訊無一言
帝問故,答曰:唐卿斷囚不冤,所以絕意
帝嘆曰:為獄者固當若是。
自述其考曰形若死灰心若石云
永徽元年,拜御史大夫
蕭齡之嘗任廣州都督受賕當死,詔群臣議,請論如法,詔戮於朝堂
建言:群臣不知天子所以議之之意。
在律有八。
王族戮於隱,議親也;刑不上大夫議貴也。
今齡之貪贓狼扈,死有餘咎。
陛下以異於他囚,故議之有司又令入死,非堯、舜所以用刑者,不可為後世法。
帝然之。
齡之,齊高帝五世孫,由是免死。
累遷吏部尚書
初,來濟台州李義府普州奏許褘為江南巡察使張倫劍南巡察使
褘與善,而義府有隙
武后常右義府察知之,謂臨遣所私督其過,坐免官。
起為潮州刺史,卒,年六十。
儉薄寡欲不好治第宅。
旁通專務掩人過。
妻子,必正衣冠。
柳範
唐書·柳澤傳》從祖、奭。
貞觀中侍御史,時吳王恪好田獵,彈治之。
太宗曰:權萬紀不能輔道,罪當死。
範進曰:房元齡陛下,猶不能諫止畋獵,豈宜獨罪萬紀
帝怒,拂衣起。
頃之,召謂曰:何廷折我。
謝曰:主聖則臣直,陛下仁聖敢不盡愚
帝乃解。
高宗時,歷尚書右丞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王義方
公元656年
《唐書本傳》義方泗州漣水人,客於魏。
孤且窶,事母謹甚。
淹究經術,性謇特,高自標樹
明經,詣京師,客有徒步疲於道者,自言:父宦遠方,病且革,欲往省,困不能前。
義方哀之,解所乘馬以遺,不告姓名去,由是振一時
不肯造請貴勢太宗使宰相聽其論。
於是尚書外郎獨孤悊以儒顯,給事中許敬宗推悊確論義方引逮百家異同,連拄悊,直出其上。
左右為悊不平,輒罷會。
補晉王府參軍直弘文館
魏徵異之,欲妻以夫人之姪,辭不取
俄而薨,乃娶。
人問其然,曰:初不附宰相,今感知己故也。
素善張亮抵罪,故貶吉安丞。
南海舟師持酒請福義方酌水誓曰:有如獲戾,孝見尤,四維廓氛,千里安流
神之聽之,無作神羞
是時盛夏濤霧蒸湧,既祭,天雲開露。
人壯其
吉安蠻夷梗悍不馴,義方首領,稍選生徒,為開陳經書,行釋奠禮,清歌吹籥,登降跽立,人人悅順。
久之,徙洹水丞。
兄子皎自朱崖還,依義方
將死,諉妻子,願以尸歸葬義方許之。
以皎妻少,故與之誓於神,使奴負柩,輟馬載皎妻,身步從之。
既葬皎原武歸妻其家,而告墓乃去。
雲陽丞。
顯慶元年,擢侍御史不再旬,會李義府大理囚婦淳于,迫其丞畢正義縊死無敢白其姦。
義方自以興縣屬,不三時御史,且疾當世附離匪人以欺朝廷內決劾奏意必得罪,即問計於母。
母曰:昔王母伏劍成陵之誼。
汝能盡忠,吾願之,死不恨
義方上言天子置公卿大夫士,欲水火相濟,鹽梅相成不得獨是獨非也。
昔堯失之四凶漢高祖失之陳豨光武失之逢萌魏武失之張邈
彼聖傑之主,然皆失於前而得於後。
陛下萬邦而有之,蠻區夷落,罪無迯罰,況輦轂下姦臣肆虐乎。
殺人滅口此生殺之柄,不自主出,而下佞臣履霜堅冰,彌不可長。
下有雜治正義死狀。
即具法冠對仗,叱義府下,跪讀所言。
帝方安義府狡佞,恨義方孤士宰相,貶萊州司戶參軍
歲終不復調,往客昌樂聚徒教授
母喪隱居不出
卒,年五十五。
義方御史時,買第,後數日,愛庭中樹,復召主人曰:此佳樹得無欠償乎。
又予之錢。
其廉不貪類此。
始,魏徵愛其材也,每恨太直,後卒以疾惡不容於時
既死,門人員半千何彥先行喪,蒔冢側,三年乃去。
彥先齊州全節人
武后時,位天官侍郎
韓琬
唐書·韓思彥傳》思彥字茂貞,喜交酒徒落魄崖檢
有姻勸舉茂才,名動里中
刺史鄉飲餞之,主人揚觶曰:孝於家,忠於國,今始充賦請行無算爵
林榮之。
擢第,又舉文藝優長賢良方正連中
監察御史
景雲初上言國安在於政。
政以法,暫安焉必危;以德,始不便焉終治。
夫法者,智也;德者,道也。
智,權宜也;道,可以久大也。
故以治國,國之賊;不以治國,國之福。
貞觀永徽之間,農不勸而耕者眾,法施而犯者寡;俗不偷薄,器不污窳;吏貪者士恥同列忠正清白比肩而立;罰雖輕而不犯,賞雖薄而勸;位尊不倨,家富不奢;學校不厲而勤,道佛不懲而戒;土木質厚裨販弗蚩。
其故奈何
雜以皇道也。
自茲以來,任巧智,斥謇諤趨勢者進,守道者退;諧附者無黜剝之憂,正直有後時之嘆;人趨家競,風俗淪替
其故奈何
行以霸道也。
貞觀永徽天下,亦今日天下,淳薄相反,由治則然。
夫巧者知忠孝為立身之階,仁義百行之本,託以求進,口是而心非,言同而意乖陛下安能盡察哉。
貪冒者謂能,清貞者謂孤,浮沉者為黠,剛正者為愚。
位下而驕,家貧而奢。
歲月漸漬不救其弊,何由變浮之淳哉。
不務省事而務捉搦
捉搦者,法也。
法設而滋草,滋章則盜賊多矣。
法而益國,設之可也
比法令數改,或行未見益,止未知損。
譬奕者一棋為善,而復之者愈善,故曰設法不如息事,事息則巧不生。
聖人防亂未然天下何由不治哉。
永淳時,雍丘令尹元貞婦女治道免官,今婦夫女役常不知怪。
調露時河內劉憲父喪,人有請其員者,有司以為名教不取,今謂為見機
太宗朝,司農以市木橦倍價扺罪,大理孫伏伽言:官木橦貴,故百姓者賤。
臣見司農識大體,未聞其過。
太宗曰:善。
和市刻剝,名為和而實奪之。
往者學生佐史里正一員闕,擬者十人,今當選亡匿以免
選司從容有禮,今如仇敵賈販
往官將代,儲什物俟其至;今交罷,執符紛競在亡
商賈出入萬里,今市井失業
家藏積粟相夸,今匿貲示羸以相尚
夷狄款關,今軍屯積年
召募,人賈其勇;今差勒,闔宗逃亡
倉儲盈衍,今所在空虛
流亡之人非愛羈旅、忘桑梓也,斂重役亟,家產已空,鄰伍牽連,遂為游人
窮詐而犯禁救死抵刑
夫亂繩已結,急引之則不可解。
刻薄吏能結者也,舉劾吏能引者也,則解者不見其人。
願取奇材卓行者,量能授官
又言:仕路太廣,故棄農商而趨之。
一夫耕,一婦蠶,衣食百人,欲儲蓄有餘,安可得乎。
書入,不報
出監河北軍,兼按察使
先天中,賦絹非時於是穀賤絹益貴,丁別二縑,人多徙亡。
曰:御史耳目官知而不言,尚何賴
上言:須報則弊已甚移檄罷督乃聞。
詔可
開元中,遷殿中侍御史坐事貶官,卒。
李素立
《唐書本傳》素立趙州高邑人
曾祖義深,仕北齊梁州刺史
父政藻,為水部郎,使淮南,死於盜。
素立武德初,擢監察御史
犯法不及死,高祖欲殺之,素立諫曰:三尺法天下共有一動搖,則人無以措手足。
大業經始奈何輦轂下先棄刑書乎帝嘉納由是恩顧特異
親喪解官,起授七品清要有司雍州司戶參軍,帝曰:要而不清
復擬祕書郎,帝曰:清而不要
乃授侍御史
貞觀中,轉揚州大都督府司馬
初,突厥鐵勒內附,即其地為瀚海都護府,詔素立領之。
於是,闕泥熟別部梗邊素立以不足用兵,遣使諭降,夷人感其惠,牽馬牛以獻,素立止受酒一桮,歸其餘。
開屯田,立署次,虜益畏威
太僕鴻臚卿,累封高邑縣侯
出為綿州刺史
永徽初,徙蒲州將行,還所餘儲籺并什器於州,齎家書就道
會卒,高宗廢朝一日諡曰平
韋思謙
《唐書本傳》思謙名仁約,以近武后父諱為嫌,遂以字行
其先雍州杜陵,後客襄陽更徙鄭州陽武人
八歲喪母,以孝聞。
進士第,累調應城負殿不得進官
吏部尚書高季輔曰:予始得此一人,豈以小疵大德邪。
監察御史
常曰:御史出使不能動搖山岳震慴州縣,為不任職
中書令褚遂良市地不如直,思謙劾之,罷為同州刺史
及復相,出思謙水令
或弔之,答曰:吾狷直觸機輒發,暇卹身乎。
丈夫敢言地,要須明目張膽報天子,焉能錄錄保妻子耶
王府長史皇甫公義引為倉曹參軍,謂曰:公非池中物,屈公為數旬客,以重吾府。
侍御史高宗賢之,每召與語,雖甚倦,徙倚軒楹,猶數刻罷。
疑獄劇事,多與參裁。
武候將軍田仁會誣奏御史張仁禕帝廷詰,仁禕懦不得對
思謙為辨其枉,因言仁會營罔陷人不測者,詞旨詳暢,帝善之,仁禕得不坐。
累遷右司郎中尚書右丞,振明綱轄朝廷肅然
御史大夫
謇諤顏色莊重不可犯。
見王公,未嘗屈禮
以為譏,答曰:耳目官固當特立
鵰、鶚、鷹、鸇,豈眾禽之偶,奈何屈以狎之。
帝崩,思謙扶疾入臨涕泗冰鬚俯伏號絕,詔給扶侍。
轉司屬卿,復為右肅政大夫
故事大夫御史鈞禮思謙獨不答。
以為疑,思謙曰:班列固有差,奈何姑息邪。
垂拱初封博昌縣男同鳳閣鸞臺三品
納言辭疾不許,詔肩輿以朝,聽子孫侍。
大中大夫致仕,卒,贈幽州都督
子承慶、嗣立
蘇珦
《唐書本傳》雍州藍田人
明經第,調
李義琰雍州長史,鄠多訟,日至長史府,裁決明辨自是無訴者。
義琰異之,顧聽事曰:此公坐也,恨吾齒晚,不及見。
垂拱初,為監察御史
武后殺韓、魯諸王,付密牒按訊之無狀。
或言助韓、魯者,后詰之,挺議無所撓,后不悅曰:卿,大雅士,此獄不足諉卿。
即詔監軍河西
五遷右司郎中
御史王弘義來俊臣為酷,世畏疾莫敢觸其鋒。
會督伐材於虢,笞督過程,人多死,按奏,弘義坐免
給事中,進左肅政御史大夫
營大白司馬坂,糜用億計上疏切諫,見納。
中宗將斬韋月將執據時令不可以大戮,忤三思意,改右臺,俄出為岐州刺史
復為右臺大夫
節愍太子敗,詔株索支黨
時睿宗居藩,為獄辭牽逮,密啟保辯,亦會宰相開陳,帝感悟,多所舍貸。
戶部尚書河內郡
檢校太子詹事致仕
卒,年八十一,贈兗州都督諡曰文
子晉,數歲知為文,作八卦論》吏部侍郎潁叔祕書少監王紹宗嘆曰:後來王粲也。
進士大禮科,皆上第
先天中,為中書舍人
宗監國,所下制命,多賈曾槁。
定屢獻讜言天子嘉允。
出為泗州刺史,以老,請解職奉養
卒,歷戶部侍郎襲爵,遷吏部
宋璟尚書事,齊澣更典二都選,既糊名校判,而獨事賞拔當時譽之。
裴光庭尚書有過官被卻者,就籍以朱點而已
因榜選院門下點頭者更擬,光庭以為侮己,出汝州刺史
魏州,終太子左庶子
張廷珪
舊唐書本傳廷珪河南濟源人其先常州徙焉。
廷珪少以文學知名,性慷慨有志尚。
弱冠應制舉。
長安中,累遷監察御史
則天天下僧尼出錢,欲於白司馬營建大像。
廷珪上疏諫曰:夫佛者,以覺知為義,因心而成,不可以諸相見也。
經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邪道不能如來
真如之果不外求也。
陛下信心歸依,發弘誓願,壯其塔廟,廣其尊容,已遍於天下久矣
有住於相而行布施,非最上第希有之法。
何以言之。
經云: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及恒河沙等身布施,其福甚多
若人於此經中受持四句等為演說,其福勝彼。
如佛所言,則陛下四海之財,殫萬人之力,窮山之木以為塔,極冶之以為像,雖勞則甚矣,費則多矣,而所獲福不愈於一禪房匹夫
菩薩作福德,不應貪著,蓋有為之法不足高也。
況此營建事殷土木,或開發盤礡,峻築基階,或塞穴洞,通轉採斫,輾壓蟲蟻,動盈巨億
豈佛標坐夏之義,愍蠢動不忍害其生哉。
役鬼不可,唯人是營,通計工匠率多貧窶,朝驅暮役,勞筋苦骨簞食瓢飲晨炊星飯饑渴所致疾疹交集
豈佛標徒行之義,愍畜獸不忍殘其力哉。
營築之資,僧尼是稅,雖乞丐所致,而貧闕猶多。
州縣徵輸星火逼迫,或謀計靡所,或鬻賣以充,怨聲載路和氣未洽
豈佛標隨喜之義,愍愚蒙而不忍奪其產哉。
邊朔未寧軍裝日給天下虛竭海內勞弊
伏惟陛下慎之重之,思菩薩行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布施,則其福德若東南西北四維上下虛空不可思量矣。
何必勤於住相,凋蒼生之業,崇不急之務乎。
以時政論之,則宜先邊境,畜府庫養人力;臣以釋教諭之,則宜救苦厄,滅諸相,崇無為
伏願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務以理為上,不以人廢言幸甚幸甚
則天從其言,即停所作,仍於長生殿召見,深賞慰之。
景龍末,為中書舍人,再轉洪州都督,仍為江南西道按察使
開元初,入為禮部侍郎
時久旱,關中饑儉下制直諫昌言弘益政理者。
廷珪上疏曰:臣聞古有多難興王殷憂啟聖者,皆以事危則志銳,情迫則思深,故能自下登高轉禍為福者也。
伏見景龍之末中宗遇禍先天之際,兇黨構謀,社稷有危於綴旒國朝將均於絕綖。
陛下神武超代,精誠動天,再掃氛沴六合清朗
而後上順皇旨俯念黔黎,高運璿衡,光膺寶籙
日月燭之地,書軌未通之鄉,無不霑濡渥恩被服淳化
十堯、九舜,未足稱也。
明明上帝照臨下土,宜錫介祉,以答鴻休
然屬頃歲以來陰陽愆候九穀失稔萬姓阻饑關輔之間,更為尤劇
至有樵蘇莫爨,糧籺靡資,不復聊生,方憂轉死
會昌運,遘茲難否者,臣竊思之,皇天之意,將恐陛下春秋鼎盛神聖在躬,不崇朝而建大功,自藩邸而陟元后,或簡下濟之道,獨滿雄圖之志,輕虞舜不法,思漢武自高
是故昭見咎徵,載加善誘將欲大君日慎一日雖休勿休,永保太和,以固邦本也。
皇天陛下顧深矣,陛下可不奉若休旨而寅畏哉。
臣愚誠願陛下約心削志,澄思勵精,考羲、農之書,敦素樸之道。
登庸端士放黜佞人屏退後宮減徹外廄,場無蹴踘之玩,野絕從禽之賞。
石田遠境,罷金甲懸軍矜恤惸嫠,蠲薄徭賦
奇伎淫巧,捐和璧隋珠不見可欲,使心不亂
自然波清四海塵銷九域農夫樂其業,餘糧棲於畝。
和氣上逼於天,雖五星連珠兩曜合璧未足多也;珍祥下降於地,雖鳳凰巢閣,麒麟在郊未足奇也。
或謂天之炯戒不足畏者,則將上帝憑怒,風雨迷錯荒饉日甚無以濟下矣。
或謂人之窮乏不足恤者,則將齊氓沮忘,億兆攜離愁苦勢極,無以奉上矣。
斯蓋安危所繫,禍福之源,奈何朝廷曾不是察
況今陛下受命伊始敷政維新卿士百寮華夷萬族莫不清耳以聽,刮目而視,延頸企踵,冀有所聞見,顒顒如也。
何可怠棄典則,坐辜其望哉。
再遷黃門侍郎
監察御史蔣挺監決杖刑稍輕,敕朝堂杖之,廷珪奏曰:御史憲司清望耳目之官,有犯當殺即殺,當流即流,不可決杖
士可殺,不可辱也。
時制命已行,然議者以廷珪之言為是
俄坐泄禁中語,出為沔州刺史,又歷蘇、、魏三州刺史
入為少府監,加金紫光祿大夫封范陽男
四遷太子詹事,以老疾致仕
二十二年卒,年七十餘,贈工部尚書諡曰貞穆
廷珪素與陳州刺史李邕親善,屢上表薦之,撰碑碣之文,必請廷珪八分書之。
廷珪既善楷隸甚為時人所重。
王求禮
公元701年
《唐書本傳》求禮許州長杜人。
武后時,為左拾遺監察御史
后方明堂琱飾譎怪,侈而不法
求禮以為鐵鸑金龍丹雘珠玉,乃商瓊臺瑤室之比,非古所謂茅茨採椽者。
軒轅以來服牛乘馬,今輦以人負,則人代畜,上書譏切
久不報。
契丹叛,使孫萬榮河北,詔河內王武懿宗禦之,懦擾不進,賊敗數州去。
懿宗條華人為詿誤者數百族,請誅之。
求禮劾奏曰:詿誤之人無良邊吏教習,城不完固為虜脅制寧素持叛心哉。
懿宗擁兵數十萬,聞敵至,走保城邑,今乃移禍無辜之人,不亦過乎。
請斬懿宗首以謝河北
懿宗大懼,后盡赦其人。
當是時,契丹幽州饋輓屈竭左相豆盧欽望請停京官九品以上兩月助軍興。
求禮曰:公祿萬鍾,正可輟,仰祿之可奈何。
欽望拒不應
既奏,求禮歷階進曰:天子富有四海何待九品俸,使宰相奪之以濟軍國用乎。
姚璹曰:秦、漢皆有稅算以佐軍,求禮不識大體
對曰:秦、漢虛天下事邊,奈何使陛下效之。
后曰:止。
久視二年三月大雨雪,鳳閣侍郎蘇味道以為瑞,率群臣入賀
求禮讓曰:宰相燮和陰陽,而季春雨雪,乃災也。
以為瑞,則冬月雷,渠為瑞雷邪。
味道不從
既賀者入,求禮厲聲言:今陽氣僨升,而陰冰激射,此大災也。
主荒臣佞,寒暑失序戎狄亂華,盜賊繁興正官少,偽官多,百司非賄不入,使天有瑞,何感而來哉。
群臣震恐,后為罷朝
然以剛正故,官齟齬
神龍初,終衛王府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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