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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百九十六卷目录

 宗人府部艺文一
  宗正箴          汉扬雄
  刘虞传论         后汉书
  宗室世系表序        宋史
  宗室表序          金史
 宗人府部艺文二〈诗〉
  宗亲会乐歌        晋张华
  别李义          唐杜甫
  送李卿晔          前人
  哀王孙           前人
  送李睢阳          王维
  赐周世子有燉纯孝歌〈有序〉明成祖
 宗人府部纪事
 宗人府部杂录

官常典第二百九十六卷

宗人府部艺文一

《宗正箴》汉·扬雄

巍巍帝尧,钦亲九族,经哲宗伯。礼有攸训,属有攸籍。各有育子,世以不错。昔在夏时,太康不恭,有仍二女,五子家降。晋献悖统,宋宣乱序,齐桓不嗣,而亡其宗绪。周讥戎女,鲁喜子同,高作秦祟,而扶苏被凶。宗庙荒墟,魂灵靡附,伯臣司宗,敢告执主。

《刘虞传论》后汉书

论曰:自帝室王公之冑,皆生长脂腴,不知稼穑,其能厉行饬身,卓然不群者,或未闻焉。刘虞守道慕名,以忠厚自牧。美哉乎,季汉之名宗子也。若虞无间,同情共力,纠人完聚,蓄保燕、蓟之饶,缮兵昭武,以临群雄之隙,舍诸天运,徵乎人文,则古之休烈,何远之有。

《宗室世系表序》宋史

昔者,帝王之有天下,莫不众建同姓,以树蕃屏,其不得以有国者,则亦授之土田,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故继别之宗百世不迁,岂惟赖其崇奖维持以成不拔之基哉。盖亲亲之仁,为国大经,理固然也。《周官》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于是叙昭穆而礼法之隆杀行焉。此世系之所以不可不谨也。后世封建废而宗法坏,帝王之裔,至或杂于民伍,伦为皂隶,甚可叹也。宋太祖、太宗、魏王之子孙可谓蕃衍盛大矣,支子而下,各以一字别其昭穆,而宗正所掌,有牒、有籍、有录、有图、有谱,以叙其系,而第其服属之远近,列其男女婚姻及官爵叙迁,而著其功罪生死岁月,虽封国之制不可以复古而宗法之严,恩礼之厚,亦可概见。然靖康之变,往往沦徙死亡于兵难,南渡所存十无二三,而国之枝叶日以悴矣。今因载籍之旧,考其原委,作《宗室世系表》

《宗室表序》金史

古者太史掌叙邦国之世次,辨其姓氏,别其昭穆,尚矣。金人初起完颜十二部,其后皆以部为氏,史臣记录有称宗室者,有称完颜者。称完颜者。亦有二焉,有同姓完颜,盖疏族,若石土门、迪古乃是也;有异姓完颜,盖部人,若欢都是也。大定以前称宗室,明昌以后避睿宗讳称内族,其实一而已,书名不书氏,其制如此。宣宗诏宗室皆称完颜,不复识别焉。大定、泰和之间,袒免以上亲皆有属籍,以叙授官,大功以上,薨卒辍朝,亲亲之道行焉。贞祐以后,谱牒散失,大概仅存,不可殚悉,今掇其可次第者著于篇。其上无所系、下无所承者,不能尽录也。

宗人府部艺文二〈诗〉

《宗亲会乐歌》晋·张华

族燕明礼顺,啜食序亲亲。骨肉散不殊,昆弟岂他人。本枝笃同庆,棠棣著先民。于皇圣明后,天覆弘且仁。降礼崇亲戚,旁施协族姻。式宴尽酣娱,饮御备羞珍。和乐既宣洽,上下同欢欣。德教加四海,敦睦被无垠。

《别李义》唐·杜甫

神尧十八子,十七王其门。道国及舒国,实惟亲弟昆。中外贵贱殊,余亦忝诸孙。丈人嗣王业,之子白玉温。道国继德业,请从丈人论。丈人领宗卿,肃穆古制敦。先朝纳谏诤,直气横乾坤。子建文章比,河间经术存。温克富诗礼,骨清虑不喧。洗然遇知己,谈论淮湖奔。忆昔初见时,小襦绣芳荪。长成忽会面,慰我久病魂。三峡冬春交,江山云雾昏。正宜且聚集,恨此当离樽。莫怪执杯迟,我衰涕唾烦。重问子何之,西上岷江源。愿子少干谒,蜀都足戎轩。误失将帅意,不如亲故恩。少年早归来,梅花已飞翻。努力慎风水,岂惟数盘餐。猛虎卧在岸,蛟螭出无痕。王子自爱惜,老夫困石根。生别古所嗟,发声为尔吞。

《送李卿晔》前人

王子思归日,长安已乱兵。沾衣问行在,走马向承明。暮景巴蜀僻,春风江汉清。晋山虽自弃,魏阙尚含情。

《哀王孙》前人

长安城头头白乌,夜飞延秋门上呼。又向人家啄大屋,屋底达官走避胡。金鞭断折九马死,骨肉不待同驰驱。腰下宝玦青珊瑚,可怜王孙泣路隅。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为奴。已经百日窜荆棘,身上无有完肌肤。高帝子孙尽隆准,龙种自与常人殊。豺狼在邑龙在野,王孙善保千金躯。不敢长语临交衢,且为王孙立斯须。昨夜东风吹血腥,东来橐驼满旧都。朔方健儿好身手,昔何勇锐今何愚。窃闻太子已传位,圣德北服南单于。花门面请雪耻,慎勿出口他人狙。哀哉王孙慎勿疏,五陵佳气无时无。

《送李睢阳》王维

将置酒,思悲翁。使君去,出城东。麦渐渐,雉子斑。槐阴阴,到潼关。骑连连,车迟迟。心中悲,宋又远。周间之,南淮夷。东齐儿,碎碎织练与素丝。游人贾客信难持,五谷前熟方可为。下车闭閤君当思,天子当殿俨衣裳。大官尚食陈羽觞,彤庭散绶垂鸣珰。黄纸诏书出东厢,轻纨叠绮烂生光。宗室子弟君最贤,分忧当为百辟先。布衣一言相为死,何况圣主恩如天。鸾声哕哕鲁侯旂,明年上计朝京师。须忆今日斗酒别,慎勿富贵忘我为。
《赐周世子有燉纯孝歌》〈有序〉明成祖
朕闻至孝足以动天地,感鬼神。匹夫匹妇,一念诚切,金石可贯,豚鱼可孚。载之方策,信不诬也。矧于生死之际,所处尤甚。古今孝子,欲代父死者,几何人哉。建文用谗者诬,搆尔父,逮尔父子至京,备极苦辱,有燉不忍父之无辜,遂自承伏言,父不知状,以死自期,略无怖色。建文由是窜尔云南,穷困万状,终无悔辞。兹非能处生死之际,庶几古人之至孝也欤。朕遵古道,惇明信义,匹夫匹妇,尚褒显之,况尔朕之犹子骨肉至亲,志行纯诚,造次不易,其言颠沛,不改其义,生死存亡,不慑其志。富贵贫贱,无几微动于颜色。流离道路,羁囚瘴疠,克全尔生,至有今日。实由尔父慈子孝,天地鬼神护相之也。是用作歌,以释尔心,以诏来世。歌曰:

维我皇考,建树宗藩,巩固基图,实衍实安。我有令弟,分封于周,带砺河山,永孚于休。孝友之道,称于考妣,人无间言,以及兄弟。建文嗣位,信彼憸人,谗言勃兴,搆弟于屯。父子羁累,家邦荡析,欲诬以法,陷之大逆。维尔嫡长,孔孝且仁,笃爱其亲,弗顾其身。陈词恳诉,为父释愆,言竟弗通,孰不尔怜。父既贬斥,尔益兴嗟,蛮烟瘴雾,各窜天涯。有若编氓,囚辱奴隶,见者歔欷,闻者出涕。衣不掩体,通食穴墙,幽忧连岁,艰苦备尝。天运循环,过眼倏忽,善恶之报,纤毫不忒。我亦遇难,奉天举兵,拯尔沉沦,宗社之灵。遣使南来,归尔万里,父子相见,惊乎悲喜。彝伦载叙,骨肉重欢,俯仰天地,永矢弗諠。天报尔忱,捷于响影,我表尔孝,著之歌咏。曾参闵损,名教所称,尔则效之,聿骏有声。效法古人,仪刑太祖,永奠宗藩,光华海宇。

宗人府部纪事

《册府元龟》:晋扶风王亮,为卫将军。武帝诏:宗室戚属国之枝叶,欲令奉率德义,为天下式。然处富贵,而能慎行者寡。召穆公纠合兄弟,而赋棠棣之诗。此姬氏所以本支百世也。亮为宗师,所当施行,皆咨之于师。时宗室殷盛,无相统摄。乃以亮为宗师,使训道规察。凡宗室中,有不遵礼法,大者正以义方,小者随事闻奏。
陈南康,悯王昙朗子,方庆少清警,涉猎书传。及长,有干略。天嘉中,权兼宗正卿。
《魏书·彭城王协传》:高祖为家人书于协曰:教风密微,礼政严严,若不深心日劝,何以敬诸。每欲立一宗师,肃我元族。汝亲则宸极,位乃中监,风标才器,实足师范。屡有口敕,仍执冲逊,难违清挹,荏苒至今。宗制之重,舍汝谁寄。便委以宗仪,责成汝躬,有不遵教典,随事以闻,吾别肃治之。若宗室有愆,隐而不举,钟罚汝躬。纲维相厉,庶有劝改。吾朝闻夕逝,不为恨也。协翌日面陈曰:奉诏令专主宗制,纠举非违。臣闻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臣处宗乏长幼之顺,按物无国士之礼,每因启请,已蒙哀惜。不谓今诏,终不矜免。犹愿圣慈,赐垂蠲遂。高祖曰:汝谐,往钦哉。山堂肆考后,魏世祖谓崔浩曰:天下诸杜,何处为最,欲取一人以为。宗正浩曰:中书博士杜铨,今为诸杜之最。即命召之,及见器貌瑰雅,世祖谓浩曰:此真吾所欲也。拜为宗正。
《唐书·蒋乂传》:李锜诛,诏宗正削一房属籍。宰相召乂问:一房自大功可乎。答曰:大功,锜之从父昆弟。其祖神通有功,配飨于庙,虽裔孙之恶,而忘其勋,不可。自期可乎。曰:期者锜昆弟。其父若幽死社稷,今以锜连坐,不可。执政然之。故罪止锜及子息,无旁坐者。《柳芳传》:芳,子登,登,子璟。文宗开成初,为翰林学士。初,芳永泰中按宗正谍,断自武德,以昭穆系承撰《永泰新谱》二十篇。璟因召对,帝叹《新谱》详悉,诏璟捃摭永泰后事缀成之。复为十篇,户部供笔札禀料。
《册府元龟》:高宗永徽二年,召宗正卿李博文问曰:比问诸亲,何以得有除属者。对曰:以属疏降尽故,除总三百馀人。帝曰:朕追远之感,实切于怀。诸亲服属,虽疏理不可降,并宜依旧,编入属籍。
《谈宾录》:裴谞为史思明所得,伪授御史中丞。时思明残杀宗室,谞阴缓之,全活者数千百人。
《册府元龟》:代宗永泰二年,宗正卿吴王祇奏,上《皇室永嘉新谱》二十卷,太常博士柳房撰也。房精于谱学,按宗正谱牒,自武德以来,宗支昭穆相承,撰《皇室谱》二十卷。
《因话录》:李尚书益,有宗人庶子同名,俱出于姑臧公。时人谓尚书为文章李益,庶子为门户李益,而尚书亦兼门地焉。尝姻族间有礼会,尚书归笑,谓家人曰:大堪笑,今日局席两个坐头,总是李益。
《册府元龟》:穆宗长庆元年,宗正寺奉准贞元二十一年敕,宗子陪位,放五百七十人出身。今年敕放三百人,伏缘人数至多,不沾恩泽,白身之辈,将老村闾。乞降特恩,更放二百人出身。许之。
《云溪友议》:文宗元年秋,诏礼部高侍郎锴复司贡籍,曰:夫宗子维城,本枝百代,封爵承袭,无令废绝。常年宗正寺解送人,恐有浮薄,以忝科名。在卿精拣艺能,勿妨贤路。其所试赋,则准常规。诗则依齐梁体格,乃试琴瑟合奏,赋霓裳羽衣曲,诗主司先进五人,其一诗最佳者,则李肱也。次则王股日斜见赋,肱以宗室德行素明,人才俱美,乃以榜元及第。霓裳羽衣曲诗任用韵,李肱诗曰:开元太平时,万国贺丰岁。梨园献旧曲,玉座流新制。凤管递参差,霞衣竞摇曳。宴罢水殿空,辇馀春草细。蓬壶事已久,仙药功无替。讵肯听遗音,圣明知善继。上披文曰:近属如肱者,其不忝乎。有刘安之识,可令著书,执马孚之正,可以为傅。秦嬴统天下,子弟同匹夫,根本之不深固,曹囧所深非也。评曰:李君文章精练,行义昭详,策名于睿哲之朝,得路于韦萧之室。然止于岳齐二牧,未登大任,其有命焉。
《五代史·李鏻传》:鏻唐宗室子也庄宗即位,拜鏻宗正卿,以李琼为少卿。献祖、懿祖墓在赵州昭庆县,唐国初建,鏻、琼上言:献祖宣皇帝建初陵,懿祖光皇帝启运陵,请置台令。县中无赖子自称宗子者百馀人,宗正无谱牒,莫能考按。有民诣寺自言世为丹阳竟陵台令,厚赂宗正吏,鏻、琼不复详考,遂补为令。民即持绛幡招置部曲,侵夺民田百馀顷,以谓陵园壖地。民诉于官,不能决,以闻。庄宗下公卿博士,问故唐诸帝陵寝所在。公卿博士言:丹阳在今润州,而竟陵非唐事。鏻不学无知,不足以备九卿。坐贬司农少卿。《宋史·英宗本纪》:帝,濮安懿王允让第十三子,母曰仙游县君任氏。明道元年正月三日生于宣平坊第。初,王梦两龙与日并堕,以衣承之。及帝生,赤光满室,或见黄龙游光中。四岁,仁宗养于内。宝元二年,豫王生,乃归濮邸。帝天性笃孝,好读书,不为燕嬉亵慢,服御俭素如儒者。每以朝服见教授,曰:师也,敢弗为礼。时吴王宫教吴充进《宗室六箴》,仁宗付宗正,帝书之屏风以自戒。
《张洞传》:洞权开封府推官,转度支员外郎。诏讯祈国公宗说狱,宗说恃近属,贵骄不道,狱具,英宗以为辱国,不欲暴其恶。洞曰:宗说罪在不宥。虽然,陛下将惩恶而难暴之,独以其坑不辜数人,置诸法可矣。英宗喜曰:卿知大体。洞因言:唐宗室多贤宰相名士,盖其知学问使然。国家本支蕃衍,无亲疏一切厚廪之,不使知辛苦。婢妾声伎,无多寡之限,至灭礼义,极嗜欲。贷之则乱公共之法,刑之则伤骨肉之爱。宜因秩品立制度,更选老成教授之。宗室缘是怨洞,痛诋訾言,上亦起藩邸,赖察之,不罪也。
《赵安仁传》:安仁孙君锡,改宗正丞。时增诸宗院讲书教授官,而逐院自备缗钱为月馈,贫者或不能以时致,宗师辄移文督取。君锡言:国家养天下士于太学,尚不较其费,安有教育宗室令自行束脩之理。诏悉从官给。
《孔文仲传》:文仲进礼部员外郎。有言:皇族唯杨、荆二王得称皇叔,馀宜各系其祖,若唐人称诸王孙之比。文仲曰:上新即位,宜广敦睦之义,不应疏间骨肉。议遂寝。
《彭汝砺传》:汝砺为监察御史里行。宗室以女卖婚民间,有司奏罢之。汝砺言:此虽疏属,皆天家子孙,不可使闾阎之贱得以货取,愿更著婚法。《山堂肆考》:赵安仁兼宗正卿,真宗以安仁旧德大僚,特令知寺事。自是多所规制,重修玉牒属籍。
《却扫编》:景德四年,诏皇侄武信军节度使,惟吉立班,在镇安军节度使石保吉之上。惟吉、保吉俱带平章事,而保吉先拜。真宗令史馆检讨故事,准唐武德中诏宗姓,宜在同品官之上。从之。
《梦溪笔谈》:宗子授南班官,世传王文正太尉为宰相日,始开此议,不然也。故事,宗子无迁官法,唯遇稀旷大庆,则普迁一官。景祐中,初定祖宗并配南郊,宗室欲缘大礼乞推恩,使诸王宫教授刁约草表上闻。后约见丞相王沂公,公问:前日宗室乞迁官表,何人所为。约未测其意,答以不知。归而思之,恐事穷且得罪,乃再诣相府。沂公问之如前,约愈恐,不复敢隐,遂以实对。公曰:无他,但爱其文词耳。再三嘉奖。徐曰:已得旨,别有措置。更数日,当有指挥。自此遂有南班之授,近属自初除小将军,凡七迁则为节度使,遂为定制。诸宗子以千缣谢约,约辞不敢受。予与刁亲旧,刁尝出表槁以示予。
《石林燕语》:唐宗正卿,皆以皇族为之。本朝踵唐故事,而止命同姓。庆历初,始置太宗正司,以北海郡王允弼为知大宗正事。其后相承,皆以宗室领。治平元年,英宗以宗数倍多于前,乃命增置同知大宗正事一员,亦以怀州团练使宗惠为之。迄今以为故事。熙宁三年,复置丞二员,以命外官。
《燕翼贻谋录》:国初,宗室尚少隶宗正寺。仁宗景祐三年,以宗室众多,特置大宗正司,以皇兄宁江军节度使允让知大宗正事。仍诏自今于祖宗后,各择一人为之,尚贤而不以齿,纠正违失。凡宗室奏陈,先委详酌而后闻,不得专达。其后又以宗室出居外州,于西京置西外宗正司,南京置南外宗正司矣。
宗室年五岁,则官为廪给,此祖宗旧法也。皇祐二年,判大宗正事允让,请自三岁廪给。仁宗以为太过。三月甲辰,诏宗室三岁以上,官为给食。今又复以五岁为限矣。
《老学庵笔记》:王荆公作相,裁损宗室恩数,于是宗子相率马首陈状诉云:均是宗庙子孙,且告相公,看祖宗面。荆公厉声曰:祖宗亲尽,亦须祧迁,何况贤辈。于是皆散去。
《合璧事类》:元丰七年,以宗景知大宗正事。先是,宗景父允弼司宗久,故神宗复选而用之,使谕其母曰:先王久司宗正,德及皇属。今命而子继之。
《却扫编》:宗室令畤,少有俊名。一时名士,多与之游。元祐间,执政荐之帘前,欲用以为馆职。曰:令畤非特文学可称,吏能亦自精敏,其为人材,实未易得。宣仁后曰:皇亲家,惺惺者直是惺惺,但不知德行如何。不如更少待。于是遂止。
《言行录》:田画,字承君。人物雄伟,议论慷慨,俱有前辈风。入为大宗正丞。宰相曾布欲收置门下,不能屈。《可谈》:本朝置大宗正寺,治宗华室濮邸最亲,嗣王最贵,于属籍最尊,世世知大宗正事。自宗晟迄宗汉,皆安懿王子兄弟相继。宗子尽死,诸孙仲增复嗣爵判宗正。谨厚练敏,宗子率从其教诲。崇宁初,分置敦宗院于三京,以居疏𠁨。选宗子之贤者,莅治院中。或有尊行治之者,颇以为难。令郯初除南京敦宗院,登对,上问所以治宗子之略。对曰:长于臣者,以国法治之。幼于臣者,以家法治之。上称善,进职而遣之。郯既至,宗子率教,未尝扰人,京邑颇有赖焉。
《合璧事类》:崇宁元年,蔡京请宗室非袒免以下两世,欲分于西京、南京近辅,或沿流便郡居止,每处置敦宗院,差文武臣各一员管干。南渡后,光宗即位,改为睦宗院。
赵仲忽入判大宗正事,徽宗赐之甲第,及建贤懋功之阁,以示宠。仲忽鲠亮端毅,动循礼法,立宗正司法式。
《续会要》:政和二年,知西外宗正事士暕,奏废两京睦宗院,宗子有文艺行实,众所共知者,许宗正考实以闻。
《挥麈后录》:秦会之尝对外舅自言:靖康末,与莫俦俱在金寨。粘罕二太子者谓:搜寻宗室,有所未尽。俦陈计于粘罕,乞下宗正寺取玉牒,其中有名者尽行根刷,无能逃矣。会之在傍曰:尚书之言误矣。譬如吾曹人家宗族,不少有服属虽近而情好极疏者;有虽号同姓,而恩义反不及异姓者多矣。平时富贵,既不与共,一旦祸患,乃欲与之均,以人情揆之,恐无此理。粘罕曰:中丞之言是。由此异待之。
《燕閒常谈》:靖康之变,金人尽欲得京城宗室。有献计者,谓宗正寺玉牒有籍可据,以取则无遗矣。金人立命取籍,苍黄间玉牒所有,吏已持至南薰门亭子矣。会金使以事暂还,此夜惟监交物官数人在焉。户部邵泽民溥其一也。遽索视之,每揭三二板,则掣取一板投之火炉中,叹曰:力不能遍存之,得预名被爇者,可以免。计一籍中掣取而爇者,无虑十二三。俄顷使至,吏举籍以授之,遂按籍以取,凡京城宗室,获免者无数。
《挥麈三录》:赵叔近者,宗室子,登进士第,有材略。建炎初,为两浙提刑,统兵平钱塘之乱,擢直龙图阁。时大驾驻维扬,以抡选守秀州,治绩甚著。或有言其贪污者,免所居官,拘系于郡。遣朱芾代其任。芾到官未久,颇肆残酷,军民怨愤。有茶酒小卒徐明者,帅其众囚芾,迎叔近复领州事。叔近知事不可遏,登厅呼卒徒,安慰而告之曰:新守暴虐,不恤致汝辈,为此。我当为汝等守印,请于朝,别差慈祥恺悌之人来抚此一方。群卒俯伏,不敢猖獗。奏牍未及彻阍,而朝廷已闻,诏遣大军往讨之矣。先是,王渊在京为小官,时狎露台周娼者,艳甚,乱后为叔近所得,携归家。渊每对人切齿。是时,适渊为御营司都统制,张、韩俱为渊部曲。渊命张提师以往。张素以父事渊,拜辞于庭,渊云:赵叔近在彼。张默解其指。将次秀境,叔近乘凉舆,以太守之仪郊迎于郡北沈氏园,张即叱令供状。方下笔,而群刀悉前,断其右臂。叔近号呼曰:我宗室也。众云:汝既从逆,何云宗室。已折首于地。秀卒见叔近被杀,始忿怒返戈,婴城以距敌。纵火殴略,一郡之内,喋血荼毒。翌日,破关,诛其首恶。虽曰平定,然其扰尤甚。凯旋行阙,第功行赏焉。张于乱兵中获周娼以献于渊。渊劳之曰:处置甚当。但此妇人,吾岂宜纳。君当自取之。张云:父既不取,某焉敢耶。时韩在旁,渊顾曰:汝留之,无嫌也。韩再拜而受之。既归,韩甚以宠嬖,为韩生子。韩既贵盛,周遂享国封之荣。朝廷后知叔近之死于不幸,诏特赠集英殿修撰。制词云:士有以权济事,当时赖之。未几奸人图之,于今公议归之。此朕所深悼者也,可无悯典,以光泉壤哉。尔属籍之英,吏能优裕。昨者嘉禾适所临典,旁近部狂寇三发,悉赖尔以定,一方帖然。而适与祸会,可谓真不幸矣。御史以冤状闻,朕用衋伤,追荣论撰,式表忠勤。尚或有知,歆此休命。官其二子。
《高宗实录》:绍兴五年,帝诏复置宗正寺丞一员,仍除仪王伟,以伟收得宗枝事迹,谙晓编类修纂,籍属次第。
《清波杂志》:绍兴十一年,程克俊进呈,乞以贡院所考合格宗室,善能,特令附正,奏名,殿试,以示劝奖。从之。高宗曰:天族之贵,溺于燕安,往往自陷非法。若以邦典绳之,则非所以示敦睦之恩。置不问,又无以立国家之法。唯择其好学从善者,稍加崇厉,以风厉其馀,是亦教化之术也。宗室取应赐出身,自此始善能居无锡惠山,其后三四任州县,以选调终。
《中兴会要》:绍兴二十六年,知西外宗正事士术言,西门两外宗师,相去不远,钤束训导,事体一同,有未便者,理宜商议,望许两司宗官,每年一次往来商议职事。从之。
《玉照新志》:隆兴三年,赵汝愚廷试第一,时外舅为刑部侍郎胪传。既归,明清启云:适曾称贺否,宗室魁天下。今日刱见,可谓盛事。礼宜为庆。外舅击节云:班行中无人举此,今无及矣。太息久之。
《玉堂杂记》:淳熙三年九月二十五日,锁院付下中书门下省熟状,赵伯圭除使相提举洞霄宫。必大奏:按故事,宗室戚里,或前宰执带节度使,多充宫观使。若至使相自领,使无疑昨史浩,以使相提举宫观者,误也。恐自此遂以为例。今据士樽钱忱等例,皆是以使相充宫观使,在外任便居住者,合取旨改正。一更四点,进入,上批可。依士樽等体例,除宫观使。
《金史·石琚傅》:宗室子或不胜任官事,世宗欲授散官,量与廪禄,以赡足之,以问宰臣曰:于前代何如。琚对曰:尧亲九族,周家内睦九族,皆帝王盛事也。

宗人府部杂录

《因话录》:赵郡李氏,三祖之后,元和初,同时各一人为相。蕃南祖,吉甫西祖,绛东祖,而皆第三。至太和、开成间,又各一人前后在相位:德裕,吉甫之子;固言,蕃再从弟,皆第九;珏亦绛之近从,诸族罕有。
《老学庵笔记》:宗正卿少卿,祖宗因唐故事,必以国姓为之,然不必宗室也。元丰中,始兼用庶姓而,知大宗正事设官,乃于濮安懿王始。权任甚重,颇镌损云。《齐东野语》:王介甫为相,裁减宗室恩数,宗子相率诉马前。公谕之曰:祖宗亲尽,亦须祧迁,何况贤辈。荆公行一切不恤之政,独于此事未为不然。熙宁,诏裁宗室授官法,及恩例。东坡亦以为然。曰:此实陛下至明至断,所以深计远虑,割爱为民。其后无戚疏少长,皆仰食县官。西南两宗,无赖者,至纵其婢,使与闾巷通,生子则认为己子,而利其请给。此自古所无之弊例也。
《谈苑》:宗室至一品殡葬,朝廷遣礼官軷祭,旧制如太常礼,院官以次行事,得绢五十疋。陈侗、陈汝羲俱在礼院,因朝会,见一皇亲,年老行迟。侗私语曰:可軷矣,汝羲自后排之曰:次未当公,此吾物也。传者以为笑。自元丰,官制行,太常博士专领軷祭,所得绢四,博士共之,行事十四疋,馀十二疋,有数。皇亲连骑而出,呵殿甚盛。一博士戏谓同列曰:此皆軷材也。
《鸡肋编》:本朝宗室,凡南班环卫官,皆以皇伯叔侄加于御上,更不书姓,袒免外亲亦然。熙宁中,始有换授外官者,则去皇属,而加姓。宣和中,人并姓除之,时以为非。靖康中,乃复旧制。常衮集载李譓除秘书监词云:昔刘歆父子代典文籍,今之秘宝,岂可避亲。再从叔正议大夫守光禄卿,同正员嗣泽王谌,幼嗣藩国,夙章忠孝,盖唐世非期亲不加。皇属虽出閤外任,亦不著姓,而以尊从载于御上,似为得也。然本朝宗子皆复名,而连宗字派服御,莫不知之。又汉唐以来所弗逮者。
《贵耳集》:本朝故事,宗室不领兵。盖因真皇澶渊之幸,高皇靖康之变。以皇子除兵马大元帅,定建炎中兴之业。嘉定间,赵善湘开金陵制府,诛李全,识者有宗室不领兵之议,遂有行宫之谤。尝记帅逄原为池州军帅,有一士挟南班书见之。书史云:祖宗典故,管军不受宗室,书恐违制。近来兵将皆受宗室荐举矣。《墨庄漫录》:国朝宗室,例除环卫,裕陵始以非袒免补外官。继有登科者,然未有为侍从者。宣和五年,始除子崧徽猷阁待制,继而子淔亦除。八年,又除子栎。宗室为侍从官,自伯山始。然皆外任,未有任禁从者。绍兴三年,始除子昼侍郎,皆子字也。然其他字号未有也。十八年,始除不弃侍郎,不字任禁从,自德夫始。元祐以后,宗室以词章知名者,如士暕、士宇、叔益、令畤、之,皆有篇释闻于时。然近属环卫中,能翰墨者尤多。如嗣濮王仲御,喜作长短句,尝见十许篇,皆可俪,作者不能尽载。如上元扈跸,作瑶台第一层云:嶰管声催人,报道嫦娥步月来,凤灯鸾炬寒,轻帘箔光泛。楼台万里正,春未老,更旁乡。日月蓬莱从仙仗,看星河银界,锦绣天街,欢陪千官万骑。九霄人在五云堆,赭袍光里,星毬宛转,花影徘徊未央宫,漏永散异香。龙阙崔嵬,翠舆回奏,仙韶歌吹,宝殿樽罍。每使人歌此曲,则太平熙熙之象,恍然在梦寐间也。
《春明梦馀录》:初以秦王为宗人令,晋王、燕王左右宗正,周王、楚王左右宗人。及建都北京,永春侯王宁,洪熙宣德中,武定侯郭玹署事。正统二年,始建府西宁侯宋瑛。嘉靖中,京山侯崔元署事,宁瑛元皆驸马都尉,玹仁宗贵妃弟。崇祯五年壬申,推掌印,以近代多用都尉诸戚畹,太康伯张国纪辈,起而争之。然竟用都尉。至己卯,再推复力争,仍用都尉万炜。
《日知录》:汉唐之制,皆以宗亲与庶姓参用,入为宰辅,出居牧伯者,无代不有。汉孝昭始元二年,以宗室无在位者,举茂才,刘辟彊、刘长乐皆为光禄大夫。辟彊守长乐卫尉。孝平元始元年,诏宗室为吏举孝廉佐史,补四百石。唐元宗开元二十五年五月辛丑,命有司选宗子有才者。宗正荐四从叔前奉天令知正,四从叔前祁门令,志远五从弟雒阳尉,遇六从弟酸枣丞,良五从弟武进尉,胐五从侄郑县尉,瞻五从侄前宋州参军,承嗣皆授台省官,及法官京县官。诏曰:至公之用,本无偏党,惟善所在,岂隔亲疏。四从叔知正等,咸有才名,见推公族,秉惟清之操,兼致远之资。朕每虑同盟不勤于德,常县右职,以劝其从。先委宗卿精为内举,量能考行,历在踰时。名数则多,升闻益寡。光膺是选,谅在得人。固可擢以清要,迁于台阁。将观志于七子,冀籍名于八人。《书》不云乎:九族既睦,平章百姓。凡今懿戚,可不慎与。违道漫常义,无私于王法,修身效节,恩岂薄于他人。期于帅先,励我风俗。深宜自勉,以副明言。天宝三年正月,诏:皇五弟等以下亲及九庙子孙,有材学政理,委宗正寺拣择闻荐。德宗贞元二年八月,以睦王府长史嗣虢王则之为左金吾大将军。谓宰臣曰:朕不欲独用外戚,故选宗室子有才行者,奖拔之。昭宗乾宁二年六月丁亥朔,以京兆尹嗣薛王知柔兼户部尚书,判度支兼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制曰:支度牢笼之务,弛张经制之宜,当择通才,俾继成绩。佥曰:叔父膺予简求,匪私吾宗,示张王室。故终唐之世,有宰相十一人,而旧史赞之曰:我宗之英,曰皋与勉。宋子京以为,周唐任人不疑,得亲亲用贤之道。惟本朝不立此格,于是为宗属者,大扺皆溺于富贵,妄自骄矜,不知礼义。至其贫者,则游手逐食,靡事不为。名曰天枝,实为弃物。曹囧所谓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诸侯。或比国数人,或兄弟并据,而宗室子弟,曾无一人间厕其间。正有明当日之事也。崇祯时,始行换授之法,而教之无素,举之无术,未见有卓然树一官之绩者。三百年来,当国大臣,皆畏避而不敢言。至天子独断行之而已,晚矣。然则亲贤并用,古人之所以有国长世者,后王其可不鉴乎。光武中兴,实赖诸刘之力,乃即位已后,但有续封之典,而无举贤之诏。明章以下,恩泽教训,徒先于四姓小侯,而不闻加意于宗属者。然而亲疏并用,犹法西京。故灵献之世,荆表益焉。各专方镇,而昭烈乘之,以称帝于蜀。若颠木之有由糵,其与宋之二王,航海奔亡,一败而不振者,不可同年而语矣。
唐末,屯田郎中李衢,作《皇室维城录》,其有感于宗枝之不振乎。使得自树功名,如曹王皋者,三五人参错天下,为牧帅,亦何至大盗覆都,彊臣问鼎,而十六宅诸王,并歼于逆竖之手也。
明宗室自天启二年,开科,得进士一人,朱慎列名奄案,为宗人羞。此不教不学之所致也。崇祯中,得进士十二人,惟朱统鉓起家庶吉士,官至南京国子监祭酒。而其始馆选时,尚以宗生为疑。吏部尚书王永光曰:既可以中翰,即可以庶常,遂取之。其他换授甚多,然当板荡之际,才略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