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百四十九卷目录
公辅部艺文一
李斯传赞 史记
萧相国世家赞 同前
曹相国世家赞 同前
公孙刘车诸传赞 汉书
诣丞相公孙弘记室书 董仲舒
论霍氏封事 张敞
邓彪录尚书事诏 后汉书
朱浮传论 同前
荀爽传论 同前
法诫篇 仲长统
司徒箴 崔骃
丞相封侯论 荀悦
罢司空官论 前人
祀桥太尉文 曹操
让还司空印绶表 前人
待杨彪客礼诏 魏文帝
赐华歆诏 同前
辅臣论 曹植
述佐篇 吴张俨
王导传论 晋书
谢尚谢安传论 同前
太师箴 嵇康
荐三公保傅表 荀勖
辞尚书令表 前人
答问三公表 前人
尚书令箴 张华
司空郑衮碑 潘岳
与太傅杨骏书 傅咸
谏汝南王书 前人
丞相箴 陆机
豪士赋 前人
致齐王囧笺 挚虞
明谢安忠勋疏 王献之
让尚书仆射表 宋傅亮
东海王让司空表 谢庄
让中书令表 前人
为北中郎谢兼司徒章 前人
为北中郎拜司徒章 前人
褚渊拜录议 齐王俭
拜仪同三司章 前人
为明帝拜录尚书表 谢脁
为王敬则让司空表 孔稚圭
赐左丞范缜玺书 梁武帝
王俭为左仆射诏 江淹
王镇军为中书令右光禄诏 前人
为萧骠骑录尚书事到省表 前人
为萧太傅谢侍中敦劝表 前人
为萧让太傅扬州牧表 前人
为萧重让尚书敦劝表 前人
拜尚书令到都谢表 沈约
为王仪同莹初让表 王筠
为宁国公让中书表 庾肩吾
授江总尚书令策 陈后主
让左仆射初表 徐陵
让右仆射初表 前人
安成王让录尚书表后启 前人
李斯传赞 史记
萧相国世家赞 同前
曹相国世家赞 同前
公孙刘车诸传赞 汉书
诣丞相公孙弘记室书 董仲舒
论霍氏封事 张敞
邓彪录尚书事诏 后汉书
朱浮传论 同前
荀爽传论 同前
法诫篇 仲长统
司徒箴 崔骃
丞相封侯论 荀悦
罢司空官论 前人
祀桥太尉文 曹操
让还司空印绶表 前人
待杨彪客礼诏 魏文帝
赐华歆诏 同前
辅臣论 曹植
述佐篇 吴张俨
王导传论 晋书
谢尚谢安传论 同前
太师箴 嵇康
荐三公保傅表 荀勖
辞尚书令表 前人
答问三公表 前人
尚书令箴 张华
司空郑衮碑 潘岳
与太傅杨骏书 傅咸
谏汝南王书 前人
丞相箴 陆机
豪士赋 前人
致齐王囧笺 挚虞
明谢安忠勋疏 王献之
让尚书仆射表 宋傅亮
东海王让司空表 谢庄
让中书令表 前人
为北中郎谢兼司徒章 前人
为北中郎拜司徒章 前人
褚渊拜录议 齐王俭
拜仪同三司章 前人
为明帝拜录尚书表 谢脁
为王敬则让司空表 孔稚圭
赐左丞范缜玺书 梁武帝
王俭为左仆射诏 江淹
王镇军为中书令右光禄诏 前人
为萧骠骑录尚书事到省表 前人
为萧太傅谢侍中敦劝表 前人
为萧让太傅扬州牧表 前人
为萧重让尚书敦劝表 前人
拜尚书令到都谢表 沈约
为王仪同莹初让表 王筠
为宁国公让中书表 庾肩吾
授江总尚书令策 陈后主
让左仆射初表 徐陵
让右仆射初表 前人
安成王让录尚书表后启 前人
官常典第二百四十九卷
公辅部艺文一
《李斯传赞》史记
太史公曰:李斯以闾阎历诸侯,入事秦,因以瑕衅,以辅始皇,卒成帝业,斯为三公,可谓尊用矣。斯知六艺之归,不务明政以补主上之缺,持爵禄之重,阿顺苟合,严威酷刑,听高邪说,废适立庶。诸侯已畔,斯乃欲谏争,不亦末乎。人皆以斯极忠而被五刑死,察其本,乃与俗议之异。不然,斯之功且与周、召列矣。《萧相国世家赞》同前
太史公曰:萧相国何于秦时为刀笔吏,录录未有奇节。及汉兴,依日月之末光,何谨守管籥,因民之疾奉法,顺流与之更始。淮阴、黥布等皆以诛灭,而何之勋烂焉。位冠群臣,声施后世,与闳夭、散宜生等争烈矣。《曹相国世家赞》同前
太史公曰:曹相国参攻城野战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与淮阴侯俱。及信已灭,而列侯成功,唯独参擅其名。参为汉相国,清静极言合道。然百姓离秦之酷后,参与休息无为,故天下俱称其美矣。《公孙刘车诸传赞》汉书
赞曰:所谓盐铁议者,起始元中,徵文学贤良问以治乱,皆对愿罢郡国盐铁酒榷均输,务本抑末,毋与天下争利,然后教化可兴。御史大夫弘羊以为此乃所以安边竟,制四夷,国家大业,不可废也。当时相诘难,颇有其议文。至宣帝时,汝南桓宽次公治公羊春秋,举为郎,至庐江太守丞,博通善属文,推衍盐铁之议,增广条目,极其论难,著数万言,亦欲以究治乱,成一家之法焉。其辞曰:观公卿贤良文学之议,异乎吾所闻。闻汝南朱生言,当此之时,英俊并进,贤良茂陵唐生、文学鲁国万生之徒六十有馀人咸聚阙庭,舒六蓺之风,陈治平之原,知者赞其虑,仁者明其施,勇者见其断,辩者骋其辞,龂龂焉,行行焉,虽未详备,斯可略观矣。中山刘子推言王道,挢当世,反诸正,彬彬然弘博君子也。九江祝生奋史鱼之节,发愤懑,讥公卿,介然直而不挠,可谓不畏强禦矣。桑大夫据当世,合时变,上权利之略,虽非正法,钜儒宿学不能自解,博物通达之士也。然摄公卿之柄,不师古始,放于末利,处非其位,行非其道,果陨其性,以及厥宗。车丞相履伊吕之列,当轴处中,括囊不言,容身而去,彼哉。彼哉。若夫丞相、御史两府之士,不能正议以辅宰相,成同类,长同行,阿意苟合,以说其上,斗筲之徒,何足选也。《诣丞相公孙弘记室书》董仲舒
江都相董仲舒叩头死罪,再拜上言:君侯以周召自然休质,擢升三公,统理海内,总摄百僚,未有半言之教,郡国翕然望风,更思改新,以助至治。群众所占,必有成功。仲舒叩头死罪。仲舒愚戆,素无治名,大汉之检式,数蒙君侯哀怜之恩。误被非任,无以称职。仲舒窃见,宰职任天下之重,群心所重推,须贤佐以成圣化,愿君侯大开萧相国求贤之路,广选举之门,既得其人,接以周公下士之义,即奇伟隐世异伦之人,各思竭愚,归往盛德,英俊满朝,百能备具,即君侯大立,则道德弘通,化流四极。仲舒愚陋经术浅薄,所识褊陋,不能赞扬万分。君侯所弃捐,窃闻《春秋》曰:圣贤博观以章其名,择善者从之,无所不听。又曰:近而不言为谄,远而不言为怨。故辄披心陈诚。仲舒叩头死罪死罪。夫尧舜三王之业,皆由仁义为本。仁者,所以理人伦也。故圣王以为治首。或曰发号出令,利天下之民者,谓之仁政,疾天下之害于人者,谓之仁心。二者备矣,然后海内应以诚。惟君侯深观,往古思本,仁义至诚而已。方今关东五谷咸贵,家有饥饿,其死伤者半,盗贼并起,发亡不止,良民被害,为圣主忧咎。皆由仲舒等典职防禁无素,当先坐。仲舒叩头死罪死罪。仲舒至愚,以为扶衰止奸,本在吏耳。宜一考察天下领民之吏,留心署置,以明消灭邪枉之迹。使百姓各安其产业,无有寇盗之患,以蠲主忧。仲舒死罪死罪,谨奉《春秋》署置术,再拜君侯足下。《论霍氏封事》张敞
臣闻公子季友有功于鲁,大夫赵衰有功于晋,大夫田完有功于齐,皆酬其官邑,延及子孙,终后田氏篡齐,赵氏分晋,季氏颛鲁。故仲尼作春秋,迹盛衰,讥世卿最甚。乃者大将军决大计,安宗庙,定天下,功亦不细矣。夫周公七年耳,而大将军二十岁,海内之命,断于掌握。方其隆时,感动天地,侵迫阴阳,月脁日蚀,昼冥宵光,地大震裂,火生地中,天文失度,妖祥变怪,不可胜记,皆阴类盛长,臣下颛制之所生也。朝臣宜有明言,曰陛下褒宠故大将军以报功德足矣。间者辅臣颛政,贵戚大盛,君臣之分不明,请罢霍氏三侯皆就第。及卫将军张安世,宜赐几杖归休,时存问召见,以列侯为天子师。明诏以恩不听,群臣以义固争而后许,天下必以陛下为不忘功德,而朝臣为知礼,霍氏世世无所患苦。今朝廷不闻直声,而令明诏自亲其文,非策之得者也。今两侯已出,人情不相远,以臣心度之,大司马及其枝属必有畏惧之心。夫近臣自危,非完计也,臣敞愿于广朝白发其端,直守远郡,其路无由。夫心之精微口不能言也,言之微眇书不能文也,故伊尹五就桀,五就汤,萧相国荐淮阴累岁乃得通,况乎千里之外,因书文谕事指哉。唯陛下省察。《邓彪录尚书事诏》后汉书
诏曰:先帝以明圣,奉承祖宗至德要道,天下清静,庶事咸宁。今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外有大国贤王并为藩屏,内有公卿大夫统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忧哉。然守文之际,必有内辅以参听断。侍中宪,朕之元兄,行能兼备,忠孝尤笃,先帝所器,亲受遗诏,当以旧典辅斯职焉。宪固执谦让,节不可夺。今供养两宫,宿卫左右,厥事已重,亦不可复劳以政事。故太尉邓彪,元功之族,三让弥高,海内归仁,为群贤首,先帝褒表,欲以崇化。今彪聪明康彊,可谓老成黄耇矣。其以彪为太傅,赐爵关内侯,录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朕庶几得专心内位。于戏。群公其勉率百僚,各修厥职,爱养元元,绥以中和,称朕意焉。《朱浮传论》同前
论曰:吴起与田文论功,文不及者三,朱买臣难公孙弘十策,弘不得其一,终之田文相魏,公孙宰汉,诚知宰相自有体也。故曾子曰:君子所贵乎道者三,笾豆之事则有司存。而光武、明帝躬好吏事,亦以课覈三公,其人或失而其礼稍薄,至有诛斥诘辱之累。任职责过,一至于此,追感贾生之论,不亦笃乎。朱浮议讽苛察欲速之弊,然矣,焉得长者之言哉。《荀爽传论》同前
论曰:荀爽、郑元、申屠蟠俱以儒行为处士,累徵并谢病不诣。及董卓当朝,复备礼召之。蟠、元竟不屈以全其高。爽已黄发矣,独至焉,未十旬而取卿相。意者疑其乖趣舍,余窃商其情,以为出处君子之大致也,平运则弘道以求志,陵夷则濡迹以匡时。荀公之急急自励,其濡迹乎。不然,何为违贞吉而履虎尾焉。观其逊言迁都之议,以救杨、黄之祸。及后潜图董氏,几振国命,所谓大直若屈,道固逶迤也。《法诫篇》仲长统
周礼六典,冢宰贰王而理天下。春秋之时,诸侯明德者,皆一卿为政。爰及战国,亦皆然也。秦兼天下,则置丞相,而贰之以御史大夫。自高帝逮于孝成,因而不改,多终其身。汉之隆盛,是惟在焉。夫任一人则政专,任数人则相倚。政专则和谐,相倚则违戾。和谐则太平之所兴也,违戾则荒乱之所起也。光武皇帝愠数世之失权,忿彊臣之窃命,矫枉过直,政不任下,虽置三公,事归台阁。自此以来,三公之职,备员而已,然政有不理,犹加谴责。而权移外戚之家,宠被近习之竖,亲其党类,用其私人,内充京师,外布列郡,颠倒贤愚,贸易选举,疲驽守境,贪残牧民,挠扰百姓,忿怒四夷,招致乖叛,乱离斯瘼。怨气并作,阴阳失和,三光亏缺,怪异数至,虫螟食稼,水旱为灾,此皆戚近之臣所致然也。反以策让三公,至于死免,乃足为叫呼苍天,号咷泣血者也。又中世之选三公也,务于清悫谨慎,循常习故者。是妇女之检柙,乡曲之常人耳,恶足以居斯位耶。埶既如彼,选又如此,而欲望三公勋立于国家,绩加于生民,不亦远乎。昔文帝之于邓通,可谓至爱,而犹展申屠嘉之志。夫见任如此,则何患于左右小臣哉。至如近世,外戚宦竖请托不行,意气不满,立能陷人于不测之祸,恶可得弹正者哉。曩者任之重而责之轻,今者任之轻而责之重。昔贾谊感绛侯之困辱,因陈大臣廉耻之分,开引自裁之端。自此以来,遂以成俗。继世之主,生而见之,习其所常,曾莫之悟。呜呼,可悲。夫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其喉,愚者犹知难之,况明哲君子哉。光武夺三公之重,至今而加甚堙不假后党以权,数世而不行,盖亲疏之势异也。母后之党,左右之人,有此至亲之势,故其贵任万世。常然之败,无世而无之,莫之斯鉴,亦可痛矣。未若置丞相自总之。若委三公,则宜分任责成。夫使为政者,不当与之婚姻;婚姻者,不当使之为政也。如此,在位病人,举用失贤,百姓不安,争讼不息,天地多变,人物多妖,然后可以分此罪矣。或曰:政在一人,权甚重也。曰:人实难得,何重之嫌。昔者霍禹、窦宪、邓骘、梁冀之徒,藉外戚之权,管国家之柄;及其伏诛,以一言之诏,诘朝而决,何重之畏乎。今夫国家漏神明于媟近,输权重于妇党,算十世而为之者八九焉。不此之罪而彼之疑,何其诡耶。《司徒箴》崔骃
天监在下,仁德是兴。乃立司徒,乱兹黧蒸。茫茫庶域,率土祁祁。民具尔瞻,四方是维。乾乾夕惕,靡怠靡违。恪恭尔职,以勤王机。敬敷五教,九德咸事。啬人用章,黔氓是富。无曰余恃,忘余尔辅。无曰余圣,以忽执政。匪用其良,乃荒厥命。庶绩不怡,疚于尔禄。丰其折右,鼎覆其餗。书歌股肱,诗刺南山。尹氏不堪,国度斯𠍴。徒臣司众,敢告执藩。《丞相封侯论》荀悦
丞相始拜,而封非典也。夫封必以功,不闻以位。孔子曰:如有可誉,必有所试矣。誉必待试,况于赏乎。《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刑,渥凶。若不胜任,覆乱鼎实,刑将加之。况于封乎。《罢司空官论》前人
论曰:丞相三公之官,而数变易,非典也。初,丞相,秦之制,本次国命卿,故置左右丞相,无三公之官。诗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一人者,谓天子也。自上已下,必参而成位。《易》曰鼎足,以喻三公,所以参事统职,立官定制。三公,盖其宜也。《祀桥太尉文》曹操
故太尉桥公,诞敷明德,汎爱博容。国念明训,士思令谟。灵幽体翳,邈哉晞矣。吾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顽鄙之姿,为大君子所纳。增荣益观,皆由奖助,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之厚叹贾复。士死知已,怀此无忘。又承从容约誓之言:殂逝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怪。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笃好,胡肯为此辞乎。匪谓灵忿,能贻己疾,怀旧惟顾,念之悽怆。奉命东征,屯次乡里,北望归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尚飨。《让还司空印绶表》前人
臣文非师尹之佐,武非折冲之任,遭天之幸,忝窃重授,内踵伯禽司空之职,外承吕尚鹰扬之事,斗筲处之,民具瞻观,水土不安,奸宄未静,臣常愧辱,忧为国累,臣无智勇,以助万一,夙夜惭惧,若集水火,未知何地,可以陨越。《待杨彪客礼诏》魏文帝
夫先王制几杖之赐,所以宾礼黄耇褒崇元老也。昔孔光、卓茂皆以淑德高年,受兹嘉赐。公故汉宰臣,乃祖已来,世著名节,年过七十,行不踰矩,可谓老成人矣,所宜宠异以章旧德。其赐公延年杖及冯几;谒请之日,便使杖入,又可使著鹿皮冠。《赐华歆诏》同前
司徒,国之俊老,所与和阴阳理庶事也。今大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无谓也。特赐御衣,及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辅臣论》曹植
盖精微听察,理析毫分,规矩可则,阿保不倾,群言系于口,而研摭是非,典谟总乎心,而唯所用之者,钟太傅也。清素寡欲,明敏特达,志存太虚,安心元妙,处平则以和养德,遭变则以断蹈义。华太尉歆之谓也。
文武并亮,权智时发,奢不过制,俭不损礼,入毗皇家,帝之股肱。出则侯伯,实抚东夏者,曹大司马也。辨博通幽,见传异庆,德实充塞于内,知谋纵横于外,解疑释滞,剖散盘错,王司徒也。
至德纯粹,进吐善谋者,陈司空也。
智虑深奥,渊然难测,执节平敌,中表条畅,恭以奉上,爱以接下,纳言左右,为帝喉舌,曹大将军也。
魁杰雄特,秉心平直,威严足惮,风行草靡,戎昭果毅,折冲厌难者,司马骠骑也。
《述佐篇》〈有序〉吴张俨
吴大鸿胪张俨作《默记》,其《述佐篇》论亮与司马宣王书曰:汉朝倾覆,天下崩坏,豪杰之士,竞希神器。魏氏跨中土,刘氏据益州,并称兵海内,为霸王。诸葛、司马二相,遭值际会,托身盟主,或收功于蜀汉,或册名于伊、洛。丕、备既殁,后嗣继统,各受保阿之任,辅翼幼主,不负然诺之诚,亦一国之宗臣,霸王之贤佐也。历前世以观近事,二相优劣,可得而详也。孔明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士,方之大国,其战士人民,盖有九分之一也,而以贡贽大吴,抗对北敌,至使耕战有伍,刑法整齐,提步卒数万,长驱祁山,慨然有饮马河、洛之志。仲达据天下十倍之地,仗兼并之众,据牢城,拥精锐,无禽敌之意,务自保全而已,使彼孔明自来自去。若此人不亡,终其志意,连年运思,刻日兴谋,则凉、雍不解甲,中国不释鞍,胜负之势,亦已决矣。昔子产治郑,诸侯不敢加兵,蜀相其近之矣。方之司马,不亦优乎。或曰:兵者凶器,战者危事也,有国者不务保安境内,绥静百姓,而好开辟土地,征伐天下,未为得计也。诸葛丞相诚有匡佐之才,然处孤绝之地,战士不满五万,自可闭关守险,君臣无事。空劳师旅,无岁不征,未能进咫尺之地,开帝王之基,而使国内受其荒残,西土苦其役调。魏司马懿财用兵众,未易可轻,量敌而进,兵家所慎;若丞相必有以策之,则未见坦然之勋,若无策以裁之,则非明哲之谓,海内归向之意也。今窃疑焉,请闻其说。答曰:盖闻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之地而有天下,皆用征伐而定之。揖让而登王位者,惟舜、禹而已。今蜀、魏为敌战之国,势不俱王,自操、备时,彊弱县殊,而备犹出兵阳平,禽夏侯渊。羽围襄阳,将降曹仁,生获于禁,当时北边大小忧惧,孟德身出南阳,乐进、徐晃等为救,围不即解,故蒋子通言彼时有徙许渡河之计,会国家袭取南郡,羽乃解军。元德与操,智力多少,士众众寡,用兵行军之道,不可同年而语,犹能暂以取胜,是时又无大吴掎角之势也。今仲达之才,减于孔明,当时之势,异于曩日,元德尚与抗衡,孔明何不可出军而围敌邪。昔乐毅以弱燕之众,兼从五国之兵,长驱彊齐,下七十馀城。今蜀汉之卒,不少燕军,君臣之接,信于乐毅,加以国家为唇齿之援,东西相应,首尾如蛇,形势重大,不比于五国之兵也,何惮于彼而不可哉。夫兵以奇胜,制敌以智,土地广狭,人马多少,未可偏恃也。余观彼治国之体,当时既肃整,遗教在后,及其辞意恳切,陈进取之图,忠谋謇謇,义形于主,虽古之管、晏,何以加之乎。
《王导传论》晋书
史臣曰:飞龙御天,故资云雨之势;帝王兴运,必俟股肱之力。轩辕,圣人也,杖师臣而受图;商汤,哲后也,托负鼎而成业。自斯以降,罔不由之。原夫典午发踪,本于陵寡,金行抚运,无德在时。九土未宅其心,四夷已承其弊。既而中原荡覆,江左嗣兴,兆著元石之图,乖少康之祀夏;时无思晋之士,异文叔之兴刘;辅佐中宗,艰哉甚矣。茂弘策名枝屏,叶情交好,负其才智,恃彼江湖,思建剋复之功,用成翌宣之道。于是王敦内侮,凭天邑而狼顾;苏峻连兵,指宸居而隼击。实赖元宰,固怀匪石之心;潜运忠谟,竟剪吞沙之寇。丹诚贯日,主垂饵以终全;贞志陵霜,国缀旒而不灭。观其开设学校,存乎沸鼎之中,爰立章程,在乎栉风之际;虽则世道多故,而规模弘远矣。比夫萧曹弼汉,六合为家;奭望匡周,万方同轨,功未半古,不足为俦。至若夷吾体仁,能相小国;孔明践义,善翊新邦,抚事论情,抑斯之类也。提挈三世,终始一心,称为仲父,盖其宜矣。恬珣踵德,副吕虔之赠刀;谧乃隤声,惭刘毅之徵玺。语曰:深山大泽,有龙有蛇。实斯之谓也。《谢尚谢安传论》同前
史臣曰:建元之后,时政多虞,巨猾陆梁,权臣横恣。其有兼将相于中外,系存亡于社稷,负扆资之以端拱,凿井赖之以宴安者,其惟谢氏乎。𥳑侯任总中台,效彰分阃;正议云唱,丧礼堕而复弘;遗音既补,雅乐缺而还备。君子哉,斯人也。文靖始居尘外,高谢人间,啸咏山林,浮泛江海,当此之时,萧然有陵霞之致。暨于褫薜萝而袭朱组,去衡泌而践丹墀,庶绩于是用康,彝伦以之载穆。苻坚百万之众已瞰吴江,桓温九五之心将移晋鼎,衣冠易虑,远迩崩心。从容而杜奸谋,宴衎而清群寇,宸居获泰山之固,维扬去累卵之危,斯为盛矣。然激繁会于期服之辰,敦一欢于百金之费,废礼于媮薄之俗,崇侈于耕战之秋,虽欲混哀乐而同归,齐奢俭于一致,而不知颓风已扇,雅道日沦,国之仪刑,岂期若是。琰称贞干,卒以忠勇垂名;混曰风流,竟以文词获誉:并阶时宰,无堕家风。弈万以放肆为高,石奴以褊浊兴累,虽粤微颣,犹称名实。康乐才兼文武,志存匡济,淮肥之役,勍寇望之而土崩;涡颍之师,中州应之而席卷。方欲西平巩洛,北定幽燕,庙算有馀,良图不果,降龄何促,功败垂成,拊其遗文,经纶远矣。《太师箴》嵇康
浩浩太素,阳曜阴凝。二仪陶化,人伦肇兴。厥初冥昧,不虑不营。欲以物开,患以事成。犯机触害,智不救生。宗长归仁,自然之情。故君道自然,必托贤明,茫茫在昔,罔或不宁。赫胥既往,绍以皇羲,默静无文,太朴未亏。万物熙熙,不夭不离,爰及唐虞,犹笃其绪。体资易简,应天顺矩,絺褐其裳,土木其宇。物或失性,惧若在予,畴咨熙载,终禅舜禹。夫统之者劳,仰之者逸,至人重身,弃而不恤。故子州称疚,石户乘桴,许由鞠,躬辞长九州。先王仁爱,悯世忧时,哀万物之将颓,然后莅之,下逮德衰,大道沉沦,智惠日用,渐私其亲。惧物乖离,〈阙二字〉擘仁,利巧愈竞,繁礼屡陈,刑教争施,夭性丧真。季世陵迟,继体承资,凭尊恃势,不友不师。宰割天下,以奉其私。故君位益侈,臣路生心,竭智谋国,不吝灰沉。赏罚虽存,莫劝莫禁。若乃骄盈肆志,阻兵擅权,矜威纵虐,祸蒙丘山。刑本惩暴,今以胁贤。昔为天下,今为一身。下疾其上,君猜其臣,丧乱弘多,国乃殒颠。故殷辛不道,首缀素旗,周朝败度,彘人是谋。楚灵极暴,乾溪溃叛。晋厉残虐,栾书作难。主父弃礼,鷇胎不宰。秦皇茶毒,祸流四海。是以亡国继踵,今古相承。丑彼摧灭,而袭其亡徵。初安若山,后败如崩。临刃振锋,悔何所增。故居帝王者,无曰我尊。慢尔德音,无曰我彊。肆于骄淫,弃彼佞倖,纳此遌颜,谀言顺耳。染德生患,悠悠庶类,我控我告,唯贤是授。何必亲戚,顺乃造好。民实胥效,治乱之原,岂无昌教。穆穆天子,思问其𠍴,虚心导人,允求谠言。师臣司训,敢告在前。《荐三公保傅表》荀勖
三公保傅,宜得其人。若使杨珧参辅东宫,必当仰称圣意。尚书令卫瓘、吏部尚书山涛皆可为司徒。如以瓘新为令未出者,涛即其人。《辞尚书令表》前人
昔六官所掌,冢宰为首。秦公卿赞,以丞相御史为冠。今者尚书令,总此三者,非臣驽闇,所宜忝窃。《答问三公表》前人
咸宁四年,司徒王曾迁太宰,诏问勖司徒处当得人,副远近之望,并治事见才,谁可也。勖表三公具瞻之望,诚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贾诩,为公孙权笑之。尚书令李引忠亮高洁,堪处台辅。
《尚书令箴》张华〈一作挚虞〉
明明先王,开国承家。作制垂宪,仰观列曜。俯令百官,政用罔𠍴。昔舜纳大麓,七政以齐,内成外平,而风雨不迷。仲山翼周,靡刚靡柔,补我衮阙,阐我王猷。王猷允塞,而四海咸休。虽曰圣明,必资良材。无曰我智,官不任能。发言如丝,其出成纶,千里之应,枢机在身。世季道缺,天纲纵替,既无老成,改旧法制,法制不修,不长厥裔。尚臣司台,敢告侍卫。《司空郑衮碑》潘岳
陈谟台阶翼和鼎,实显绩成于台省,清风畅于所莅。故能老安少怀,远至迩亲。凡厥缙绅之士,所以挹酌洪流,含咀英芳者,犹旱苗之仰膏雨,湛露之晞朝阳也。铭曰:于铄元侯,则天垂象,弘操岳峻,宇量深广。允恭克让,宣哲清朗,有始有卒,可大可久。言由忠信,行履孝友,光光金貂,再冠其首。赫赫皇符,仍折其部,义格皇穹,德冠群后。清风显烈,没而不朽。
《与太傅杨骏书》傅咸
咸为尚书左丞。惠帝即位,骏辅政。咸言于骏:事与世变,礼随时宜,谅闇之不行尚矣。由世道弥薄,权不可假,故虽斩焉在疚,而躬览万机也。逮至汉文,以天下体大,服重难久,遂制既葬而除。世祖武皇帝虽大孝烝烝,亦从时释服,制心丧三年,至于万机之事,则有不遑。今圣上欲委政于公,谅闇自居,此虽谦让之心,而天下未以为善。天下未以为善者,以亿兆颙颙,戴仰宸极,听于冢宰,惧天光有蔽。人心既已若此,而明公处之固未为易也。窃谓山陵之事既毕,明公当思隆替之宜。周公圣人,犹不免谤。以此推之,周公之任既未易而处,况圣上春秋非成王之年乎。得意忘言,言未易尽。苟明公有以察其悾款,言岂在多。
《谏汝南王书》前人
杨骏有震主之威,委任亲戚,此天下所以諠哗。今之处重,宜反此失。谓宜静默颐神,有大得失,乃维持之;自非大事,一皆抑遣。比四造诣,及经过尊门,冠盖车马,填塞街衢,此之翕习,既宜弭息。又夏侯长容奉使为先帝请命,祈祷无感,先帝崩背,宜自咎责,而自求请命之劳,而公以为少府。私窃之论,云长容则公之姻,故至于此。一犬吠形,群犬吠声,惧于群吠,遂至叵听也。咸之为人,不能面从而有后言。尝触杨骏,几为身祸;况于殿下,而当有惜。往从驾,殿下见语:卿不识韩非逆鳞之言耶,而欻摩天子逆鳞。自知所陈,诚额额触猛兽之须耳。所以敢言,庶殿下识其不胜区区。前摩天子逆鳞,欲以尽忠;今触猛兽之须,非欲为恶。《丞相箴》陆机
夫导民在𥳑,为政以仁,仁实生爱,𥳑亦易遵,网疏下睦,禁密巧繁,深文碎教,伊何能存,故人不可以不审,任不可以不忠,舍贤昵谗,则丧尔邦,且偏见则昧,专听悔疑,耳目之用,亦各有期,夫岂不察,而帷墙隔之,矜己任智,是蔽是欺,德无远而不复,恶何适而不追,存亡日鉴,成败代陈,人咸知镜其貌,而莫能照其身。《豪士赋》前人
夫立德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何则。循心以为量者存乎我,因物以成务者系乎彼。存夫我者,隆杀止乎其域;系乎物者,丰约唯所遭遇。落叶俟微风以陨,而风之力盖寡;孟尝遭雍门以泣,而琴之感以末。何者。欲陨之叶无所假烈风,将坠之泣不足繁哀响也。是故苟时启于天,理尽于民,庸夫可以济圣贤之功,斗筲可以定烈土之业。故曰:才不半古,而功已倍之,盖得之于时势也。历观古今,徼一时之功而居伊周之位者有矣。夫我之自我,智士犹婴其累;物之相物,昆虫皆有此情。夫以自我之量而挟非常之勋,神器晖其顾盼,万物随其俯仰,心玩居常之安,耳饱从谀之说,岂识乎功在身外,任出才表者哉。且好荣恶辱,有生之所大期;忌盈害上,鬼神犹且不免;人主操其常柄,天下服其大节,故曰天可雠乎。而时有袨服荷戟,立乎庙门之下,援旗誓众,奋于阡陌之上;况乎代主制命,自下裁物者哉。广树恩不足以敌众,勤兴利不足以补害,故曰代大匠斲者必伤其手。且夫政由宁氏,忠臣所为慷慨;祭则寡人,人主所不久堪。是以君奭鞅鞅,不悦公旦之举;高平师师,侧目博陆之势。而成王不遣嫌吝于怀,宣帝若负芒剌于背,非其然者欤。嗟乎。光于四表,德莫富焉;王曰叔父,亲莫昵焉;登帝天位,功莫厚焉;守节没齿,忠莫至焉。而倾侧颠沛,仅而自全,则伊生抱明允以婴戮,文子怀忠敬而齿剑,固其所也。因斯以言,夫以笃圣穆亲,如彼之懿,大德至忠,如此之盛,尚不能取信于人主之怀,止谤于众多之口,过此以往,恶睹其可。安危之理,断可识矣。又况乎饕大名以冒道家之忌,运知才而易圣哲所难者哉。身危由于势过,而不知去势以求安;祸积起于宠盛,而不知辞宠以招福。见百姓之谋己,则申宫警守,以崇不畜之威;惧万民之不服,则严刑峻制,以贾伤心之怨。然后威穷乎震主,而怨行乎上下,众心日陊,危机将发,而方偃仰瞪眄,谓足以夸世,笑古人之未工,忘己事之已拙,知曩勋之可矜,暗成败之有会。是以事穷运尽,必于颠仆;风起尘合,而祸至常酷也。圣人忌功名之过己,恶宠禄之踰量,盖为此也。夫恶欲之大端,贤愚所共有,而游子徇高位于生前,志士思垂名于身后,受生之分,唯此而已。夫盖世之业,名莫大焉;震主之势,位莫盛焉;率意无违,欲莫顺焉。借使伊人颇览天道,知尽不可益,盈难久持,超然自引,高揖而退,则巍巍之盛,仰邈前贤,洋洋之风,俯冠来籍,而大欲不乏于身,至乐无愆乎旧,节弥效而德弥广,身愈逸而名愈劭。此之不为,彼之必昧,然后河海之迹堙为穷流,一篑之衅积成山岳,名编凶顽之条,身厌荼毒之痛,岂不谬哉。故聊赋焉,庶使百世少有寤云。世有豪士兮,遭国颠沛,摄穷运之归期,当众通之所会,苟时至而理尽,譬摧枯而振败,因天地以运动,恒才琐而功大,于是礼极上典,服尽晖崇,仪北辰以葺宇,实兰室而桂宫,抚玉衡于枢极,运万物乎掌中,伊天道之刚健,犹时至而必愆,日罔中而弗昃,月何盈而不阙,袭覆车之危轨,笑前乘之去穴,若知险而退止,趋归蕃而自戢,推璇玑以长谢,顾万物而高揖,讫浮云以迈志,岂咎𠫤之能集,挤为山以自陨,叹祸至于何及。
《致齐王囧笺》挚虞
武帝问华:谁可托后事者。对曰:明德至亲,莫如齐王攸。微为忤旨,后华诛,攸子囧辅政,虞致笺于囧,囧表求通议:间于张华殁后入中书省,得华先帝时答诏本草。先帝问华可以辅政持重付以后事者,华答:明德至亲,莫如先王,宜留以为社稷之镇。其忠良之谋,款诚之言,信于幽冥,没而后彰,与苟且随时者不可同世而论也。议者有责华以悯怀太子之事不抗节廷争。当此之时,谏者必得违命之死。先圣之教,死而无益者,不以责人。故晏婴,齐之正卿,不死崔杼之难;季札,吴之宗臣,不争顺逆之理。理之尽而无所施者,固圣教之所不责也。
《明谢安忠勋疏》王献之
故太傅臣安少振元风,道誉滋溢。弱冠霞栖,则契齐箕皓;应运释褐,而皇猷充塞。及至载宣威灵,强猾消殄。功勋既融,投高让。且服事先帝,眷隆布衣。陛下践阼,阳秋尚富,尽心竭智以辅圣明。考其潜跃始终,事情缱绻,实大晋之隽辅,义笃于曩臣矣。伏惟陛下留心宗臣,澄神于省察。《让尚书仆射表》宋·傅亮
自皇基肇创,豫班策勋,纤善微绩,未闻朝野,百揆治枢,总贰殷要,诚非庸臣所宜叨拟,臣闻权衡既悬,锱铢靡遁,厉驽习骥,终莫之近,败驾伤锦,备之前诰,必将上增国垢,下招私黩。《东海王让司空表》谢庄
臣侧观前载,与窥洪典,三事之授,惟帝其难,臣乘少籍长久,分踰涯量,出满入泰,每究荣光,不悟乾烛方远,义路同遗,下参弘化,上尸燮理,自非德仞具瞻,声堪民咏,未有妄臻此泽,空集兹灵。《让中书令表》前人
伏惟陛下,登取震维,临齐璿政,泽与风翔,恩从云动,臣闻璧门天邃,凤沼神深,丝纶王言,出纳帝命,自非望允当时,誉宣庠塾,未有谬垂曲宠,空席兹荣,在于平壮,犹不可勉,况今绵痼,百志俱沦。《为北中郎谢兼司徒章》前人
臣闻燮理阴阳,寅亮天地,弗惟其官,无人则阙,司徒掌敷五教,职扰兆民,岂悟乾灵罔匮,光渥方阐,不次之任,殊绝藩岳,岂可权尸三事,假备六符,惭震周回,顾步交悸。《为北中郎拜司徒章》前人
不为震施罔匮,鸿庆方稠,燮调之重,遂臻非据,智小谋大,周易兴规,少阳微暄,有鉴前史,辨其动植,布其安扰,以倡九牧,阜成王教,岂臣眇末,所能克荷。《褚渊拜录议》齐·王俭
高帝崩,遗诏以渊为录尚书事。江左以来,无单拜录者,有司疑立优策。尚书令王俭议,从之。见居本官,别拜录,应有策书,而旧事不载。中朝以来,三公王侯,则优策并设,官品第二,策而不优。优者褒羡,策者兼明。尚书职居天官,委寄政化之本,故尚书令品虽第三,拜必有策。录尚书品秩不见,而总任弥重,前代多与本官同拜,故不别有策。即事缘情,不容均之凡僚,宜有策书,用申隆寄。既异王侯,不假优文。
《拜仪同三司章》前人
臣闻日中则昃,盈虚之定分,器满必倾,往事之恒理,遂乃班同衮章,燮和台曜,外参论道,内总百司,物议惟尘,自识非据。《为明帝拜录尚书表》谢朓
升降王阶,拜扬休命,六辔在手,千里何偕,司会天官之统,尚书百僚之本,弘之则庶绩惟凝,替之则彝伦斯斁,修身践言,本惭五美,果行育德,未阶六正,妄属负图之寄,多谢五仁之绩,操桧楫于龙津,荷梓梁于云构,无以辅位明堂,遗像麟阁。
《为王敬则让司空表》孔稚圭
故李通豪赡,以亲宠登司,王基才勇,与声华入选,先帝擢臣以荣华,陛下伸臣以富贵,遂行北带五州,东跨六郡,内亚三鼎,外齐四岳,蝉佩之英,则左右交晖,龟组之华,则纵横吐耀,轻轮徐动,则剑戟如云,飞盖暂停,则歌钟成列,摐金龙吹郁其前,呜笳凤管叠其后,邓禹若不遭汉光,则南阳之掾吏,微臣若不逢明圣,则孤城之戍客,岂可加以正台之席,登以论道之寄,启黄扉而燮五纬,蹑青帷而调四序。《赐左丞范缜玺书》梁武帝
王亮仕齐,义师至新林,百官皆送诚款,亮独不遣。高祖践祚,授侍中、中书监。元日朝会,亮辞疾不登殿,设馔别省,语笑自若。诏废为庶人。复下玺书诘缜,缜答支离而已。亮少乏才能,无闻时辈,昔经冒入群英,相与岂薄,晚节谄事江祏,为吏部,以协附梅虫儿、茹法珍,遂执昏政。比屋罹祸,尽家涂炭,四海沸腾,天下横溃,此谁之咎。食乱君之禄,不死于治世。亮协固凶党,作威作福,靡衣玉食,女乐盈房,势危事逼,自相吞噬。建石首题,启靡请罪。朕录其白旗之来,贳其既往之咎。亮反覆不忠,奸贿彰暴,有何可论。妄相谈述,具以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