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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二百二十五卷目錄
 公輔名臣列傳四十五
  宋十一
  王存       趙瞻
  呂大防      劉摰〈子跂〉
  韓維
官常典第二百二十五卷
公輔名臣列傳四十五
宋十一
王存
公元1576年
《宋史本傳》:存,字正仲潤州丹陽人
幼善讀書,年十二,辭親從師於江西五年始歸。
時學者方尚雕篆,獨為古文數十篇,鄉老先生見之,自以為不及
慶曆六年,登進士第,調嘉興主簿,擢上虞
豪姓殺人,久莫敢問,存至,按以州吏受賕,豪賂他官變其獄,存反為罷去
久之,除密州推官
修潔自重,為歐陽修呂公著趙概所知
治平中,為國子監直講,遷祕書省著作佐郎,歷館閣校勘集賢校理史館檢討知太常禮院
存故與王安石厚,安石執政,數引與論事不合,即謝不往。
存在三館歷年不少貶以干進
召見便殿,累上書陳時政,因及大臣無所附麗,皆時人難言者。
元豐元年神宗察其忠實無黨以為國史編修官修起居注
起居注日侍,而奏事必稟中書俟旨。
存乞復唐貞觀左右史執筆宰相入殿故事神宗韙其言,聽直前奏事,自存始也。
明年,以右正言知制誥同修國史判太常寺
圜丘合祭天地為非古,當親祠北郊周禮
官制行,神宗切於用人,存請自熙寧以來群臣緣論事得罪,或詿誤被斥而情實納忠大過者,隨材召擢,以備官使。
語合神宗意。
收拔者甚眾。
又言:赦令出上恩,而比歲議法治獄者,多乞不以赦降原減。
官司禁謁,請託,而弔死問疾一切杜絕,皆非便也。
執政不悅
五年,遷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
京師並河居人,盜鑿汴隄自廣,或請令培築復故,又按民廬侵官道者使撤之。
二謀出自中人既有詔矣。
存曰:此吾職也。
入言之。
即日弛其役,都人驩呼相慶。
樞密直學士,改兵部尚書,轉戶部
神宗崩,哲宗立,永裕陵財費不踰時告備,宰相乘間復徙兵部
太僕寺內外馬事得專達,毋隸駕部
存言如此官制壞矣。
先帝正省、臺、寺、監之職,使相臨制不可有司自便,而隳已成之法。
元祐初,還戶部固辭不受
二年,拜中大夫尚書右丞
三年,遷左丞
建議罷教畿內保甲者,存言:今京師兵籍益削,又廢保甲不教,非國家根本久長之計。
先帝不憚艱難而為之,既已就緒無故而廢之,不可
門下侍郎韓維罷,存言去一正人天下失望忠讜沮氣讒邪之人爭進矣。
又論杜純不當侍御史王覿不當諫官
四方奏讞大辟刑部援比請貸,都省屢以無可矜恕卻之。
存曰:此祖宗制也。
有司欲生,而朝廷破例殺之,可乎。
又言:比廢進士專經一科,參以詩賦,失先帝詞律、崇經術之意。
河決而北幾十年水官議還故道,存爭之曰:故道已高,水性趨下,徒費財力,恐無成功。
卒輟其役。
蔡確以詩怨訕,存與范純仁欲薄其罪,再貶新州,存亦罷,以端明殿學士蔡州
始,存之徙兵部力也。
至是,為罷,士大夫善其能損怨
歲餘,加資政殿學士、知揚州
揚、潤相去一水用故相例,得歲過家上冢出賜錢給鄰里,又具酒食召會父老親與酬酢鄉黨傳為美談
召為吏部尚書
時,在廷朋黨之論濅熾,存為哲宗言:人臣朋黨,誠不可長,然或不察,則濫及善人
慶曆中,或指韓琦富弼范仲淹歐陽修為黨,賴仁宗聖明不為所惑。
今日果有進此說者,願陛下察之。
由是復與任事者戾,除知大名府,改知杭州
紹聖初請老提舉崇禧觀,遷右正議大夫致仕
舊制當得東宮保傅,議者指存嘗議還西夏侵地故殺恩典既而通議大夫
存嘗悼近世學者為公卿,而祭祀其先,但備庶人之制。
歸老築居,首營家廟。
建中靖國元年,卒,年七十九。
左銀青光祿大夫
存性寬厚平居恂恂不為詭激之行,至其所守,不可奪。
司馬光嘗曰:並馳萬馬中能駐足者,其王存乎。
趙瞻
公元1065年
《宋史本傳》字大觀其先亳州永城人
父剛,太子賓客,徙鳳翔盩厔
進士第,調孟州司戶參軍,移萬泉
圭田修學宮,士自遠而至。
改知夏縣,作八監堂,書古賢令長治跡以自監。
又以祕書丞永昌縣,築六堰灌田,歲省科斂數十萬,水訟咸息,民以比召、杜。
太常博士,知威州
以威、茂雜群獠,險而難守,不若之而建郡文川,條著其詳,為因山別錄
熙寧中朝廷經理西南,就取其書考焉。
尚書屯田員外郎
英宗治平初,自都官員外郎除授侍御史
上疏曰:英斷獨化人主至權也。
審至權者,當主以天下大公,揆以天下正論如是而後權可一也。
若夫積久之敝,陛下其思焉。
刑賞施設之失,可革則革;號令言動之過,可止則止。
輔相賴其用,宜責其劾;臺諫知其才,宜信其說。
兵柄宜削諸宦官邊議宜付宿將
蓋權不可矯而為也,以從天下之望耳。
英宗稱善。
久之,詔遣內侍王昭明四人陝西路鈐轄招撫諸部。
以唐用宦者為觀軍容宣慰等使,後世以為至戒,宜追還內侍責成守臣,章三上,言甚激切
文彥博孫沔經略西夏別遣馮京安撫諸路,請罷使,專委宿將
夏人入侵王官,慶帥孫長卿不能禦,加長卿集賢院學士瞻言長卿當黜不宜賞,賞罰倒置
京東盜賊數起,易置曹、濮守臣不才者,未報。
求退力言追還昭明等,英宗改容,納其言。
二年秋京師大水,詔百官言事,多留中請悉出章疏,付兩省詳擇以聞,從之。
時議追崇濮安懿王漢師丹董宏事,謂其屬薛溫其曰:事將類此,吾必以死爭,固吾所也。
中書安懿王稱親,爭曰:仁宗既下明詔子陛下,議者顧惑禮律所生所養之名,妄相訾難,彼明知禮無兩父貳斬之義,敢裂一字之詞,以亂厥真。
且文有去婦出母者,去已非婦,出不為母,辭窮直書,豈足援以斷大議哉。
臣請與之庭辨,以定邪正
已而皇太后手書尊王為皇,嘆曰:向者太后切責大臣,議乃得罷。
邪臣中官交締歸過至尊而自為之地吾與首議之臣,不並生矣。
因復力陳。
會假太常少卿契丹賀正使入對英宗前事,對曰:陛下仁宗子,而濮王又稱皇考則是二父二父非禮
英宗曰:御史嘗見朕欲皇考濮王乎。
曰:此乃大臣之議,陛下未嘗自言。
英宗曰:是中書過耳,朕自數歲時先帝養為子,豈敢稱濮考。
曰:臣請退中書,作詔以曉天下。
連日晦冥英宗指天曰:天道如此,安敢妄為褒尊。
朕意已決無庸宣告
曰:陛下祗畏天戒不以私妨公,甚盛德也。
及使還,聞呂誨等諫濮議罷去乞與同貶,不報
入對英宗曰:卿欲就龍逢比干之名,孰若伊尹傅說哉。
皇懼,言:臣不敢奉詔,使朝廷有同罪異罰之譏。
通判汾州
神宗即位,遷司封員外郎、知商州,又除提點陝西刑獄
熙寧三年,為開封府判官
神宗問:卿知青苗法便乎。
對曰:青苗法唐行之季世擾攘中,掊民財誠便。
今欲為長久計,愛養百姓,誠不便
初,王安石助己,使其黨餌以知雜御史
不應由是不得京師,出為陝西轉運副使,改永興軍轉運使
以親老,請知同州
七年朝廷錢重,議以交子權之,命制置
曰:有本錢足恃,法乃可行,如多出空券,是罔民也。
不合,移京西轉運使;又以親老不行,徙陝州,請還鄉里,除提舉鳳翔太平宮。
丁外艱服除易朝請大夫、知滄州
哲宗立,轉朝議大夫,召為太常少卿,遷戶部侍郎
元祐三年,擢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明年,以中大夫同知院事
進對言:機政所急人才而已
今臣選武臣難遽盡知,請詔諸路安撫轉運使使臣科別其才,第為三等,籍之以備選注。
初,元豐中河決小吳,北注界河東入於海。
神宗詔,東流故道淤高,理不可回,其勿復塞
開大吳以護北都
至是,都水王令圖請還河故道,下執政議。
曰:自河決八年未有定論
今遽興大役役夫三十萬,用木二千萬,臣竊憂焉。
朝廷遣使相視,若以東流未便,宜亟從之;若以為可回,宜為數歲之計,以緩民力
議者又謂河入界河而北,則失中國之險,昔澶淵之役,非河為限,則北兵不止
曰:王者恃德不恃險
昔堯、舜都蒲、冀,、漢都咸、鎬,皆歷年數百,不聞以河障外國
澶淵之役,蓋廟社之靈,章聖之德,將相智勇,故敵帥授首豈獨河之力哉。
使者東流非便,水官復塞北流固爭之,卒詔罷役,如所議。
洮、河諸族以青唐首領寖弱可制,欲倚中國兵威以廢之,邊臣亟請興師
曰:不可
外國大信,且既爵命之,彼雖失眾心,無犯王略之罪,何辭而伐之。
若其不克,則兵端自此復起矣。
乃止。
又奏渠陽軍,以紓荊湖之力;乞詔諭西夏使歸永樂遺民夏人聽命
五年,卒,年七十二。
太皇太后輔臣曰:惜哉,忠厚君子也。
車駕親臨,輟視朝二日
銀青光祿大夫諡曰懿簡
紹聖中言者會元祐諸臣,追奪贈官,列於黨籍
春秋論》二十卷史記牴牾論》五卷《唐春秋五十卷奏議十卷文集二十卷西山別錄一卷
呂大防
公元1435年
《宋史本傳》大防字微仲其先汲郡人
祖通,太常博士
父蕡,比部郎中
通葬京兆藍田,遂家焉。
大防進士及第,調馮翊主簿永壽
縣無井,遠沒於澗,大防行近境,得二泉,欲導而入縣,地勢高下眾疑無成理。
大防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準之,不旬日果疏為渠,民賴之,號曰呂公泉
著作佐郎、知青城縣
故時,圭田粟入大斗而出以公斗獲利三倍,民雖病不敢訴。
大防始均出納以平其直,事轉聞,詔立法禁,命一路輸租於官概給之。
青城外控汶川,與敵相接
大防據要置邏,密為之禁山樵采,以嚴障蔽
韓絳鎮蜀,稱其有王佐才
權鹽鐵判官
英宗即位,改太常博士
御史闕,內出大防范純仁姓名,命為監察御史裏行
首言紀綱賞罰,未厭四方之望者有五:進用大臣而權不歸上;大臣疲老不得時退;外國驕蹇不擇將帥議論之臣裨益闕失,而大臣沮之;疆場左右之臣,有敗事而被賞、舉職獲罪者。
又言:富弼病足請解機務,章十餘上而不納;張昇年幾八十,聰明已耗,衰乞骸骨不從吳奎三年之喪,以其子召之者再,遣使之者又再;程戡辭老不能守邊,恐死塞上,免以尸柩還家為請,亦不許
陛下欲盡君臣之分,使病者得休,喪者得終,老者得盡其餘年,則進退盡禮亦何過為虛飾,使四人之誠,不得自達邪。
是歲,京師大水大防曰:雨水之患,至入宮城廬舍殺人害物,此陰陽之沴也。
即陳八事,曰:主威不立,臣權太盛,邪議干正私恩害公,遼、連謀盜賊恣行群情失職刑罰失平。
執政議濮王稱考,大防上言先帝陛下皇子,館於宮中憑几之命,緒言在耳皇天后土,實知所託
設使先帝萬壽陛下猶為皇子,則安懿稱伯,於理不疑
豈可以為子,沒而背之哉。
夫人君臨御之始,宜有至公大義厭服天下,以結其心。
大臣首欲加王以非正之號,使陛下顧私恩而違公議非所以結天下之心也。
章累十數上,出知休寧縣
神宗立通判淄州
熙寧元年,知泗州,為河北轉運副使
直舍人院
韓絳宣撫陝西,命為判官,又兼河東宣撫判官,除知制誥
四年,知延州
大防、欲城河外荒堆砦,眾謂不可守,大防留戍兵修堡障,有不從者斬以徇。
環慶兵亂坐黜大防亦落知制誥,以太常博士臨江軍
數月,徙知華州
華嶽摧,自山渭河被害者眾。
大防奏疏,援經質史,以驗時事
其略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
先王所以興也;我生不有命在天,後王所以壞也。
《書》云:惟先格王,正厥事。
願仰承天威,俯酌時變,為社稷至計
龍圖閣待制、知秦州
元豐初,徙永興
神宗彗星求言大防三說九宜:曰治本,曰緩末,曰納言
養民教士、重穀,治本之宜三也;治邊治兵,緩末之宜二也;廣受言之路,寬侵官之罰,恕誹謗之罪,容異同之論,此納言之宜四也。
累數千言
時用西夏調度百出,有不便者輒上聞,務在寬民。
及兵罷,民力比他路為饒,供億軍須亦無乏絕
直學士
居數年,知成都府
哲宗即位,召為翰林學士權開封府
有僧誑民取財,因訟至庭下。
驗治得情,命抱具獄,即其所杖之,他挾姦者皆遁去。
館伴契丹使,其使黠,語頗及朝廷大防密擿其隱事,詰之曰:北朝進士至心獨運賦》不知此題於書何出。
使錯遌不能對,自是不敢復出嫚詞
吏部尚書
使來,詔訪以待遇之計,且曰:向者所得邊地,雖建立城堡,終慮孤絕難保
棄之則弱國,守之又有後悔,為當奈何
大防言:無能為,然屢遣使而不布誠款者,蓋料我急於議和耳。
使者到關,宜令押伴臣僚,扣其不賀登極,以觀厥意,足以情偽矣。
新收疆土,議者多言可棄,此慮之不熟也。
至於守禦之策,惟擇將帥為先。
太祖姚內斌董遵誨守環、慶,西人不敢入侵
昔以二州之力,禦敵而有餘;今以九州之大,奉邊而不足
由是言之,在於得人而已
元祐元年,拜尚書右丞,進中書侍郎封汲郡公
西方息兵,青唐羌以為中國怯,使大將鬼章青宜結犯邊
大防洮州諸將乘間致討,生擒之。
三年呂公著告老宣仁后欲留之京師
手札密訪至於四五,超拜大防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提舉神宗實錄
大防哲宗年益壯,日以進學為急,請敕講讀官取仁宗邇英御書解釋上之,寘於坐右
又摭乾興以來四十一事足以勸戒者,分上下篇,標曰仁祖聖學使人主有欣慕不足之意。
哲宗邇英閣,召宰執講讀官寶訓,至漢武帝南山提封上林苑仁宗曰:山澤之利當與眾共之,何用此也。
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憂勤,此蓋祖宗家法爾。
大防推廣祖宗家法以進,曰:自三代以後,唯百二十年中外無事,蓋由祖宗立家最善,臣請舉其略。
自古主事母后朝見有時,如漢武帝五日一朝長樂宮祖宗以來母后,皆朝夕見,此事親之法也。
前代大長公主用臣妾之禮;必先致恭,仁宗以姪事姑之禮見獻穆大長公主,此事長之法也。
前代宮闈不肅宮人或與廷臣相見,唐入閣圖有昭容位;朝宮禁嚴密,內外整肅,此治內之法也。
前代外戚預政事,常致敗亂母后之族皆不預,此待外戚之法也。
前代宮室尚華侈;朝宮殿止用赤白,此尚儉之法也。
前代人君雖在宮禁出輿入輦祖宗皆步自內庭出御後殿,豈乏人力哉,亦欲涉歷廣庭,稍冒寒暑,此勤身之法也。
前代人主,在禁中冠服苟簡祖宗以來燕居必以禮,竊見陛下郊禮畢,具禮謝太皇太后,此尚禮之法也。
前代多深於用刑大者誅戮,小者遠竄;惟用法最輕,臣下有罪,止於罷黜,此寬仁之法也。
至於虛己納諫不好畋獵不尚翫好不用玉器,不貴異味,此皆祖宗家法所以太平者。
陛下不須遠法前代,但盡行家法足以天下
哲宗甚然之。
大防朴厚憃直,不植黨朋,與范純仁並位,同心戮力,以相王室。
立朝挺挺進退百官不可干以私,不市恩嫁怨以邀聲譽,凡八年始終如一
懇乞避位宣仁后曰:上方富於春秋,公未可即去,少須歲月,吾亦就東朝矣。
未果而后崩。
山陵使復命觀文殿大學士左光祿大夫潁昌府
尋改永興軍,使便其鄉社
入辭哲宗勞慰甚渥,曰:卿暫歸故鄉,行即召矣。
未幾左正言上官均論其隳壞役法右正言張商英御史周秩劉拯相繼攻之,奪學士,知隨州,貶祕書監分司南京,居郢州
言者又以修神宗實錄直書事為誣詆,徙安州
大忠自渭入對哲宗大防安否,且曰:執政欲遷諸嶺南,朕獨令處安陸,為朕寄聲聞之。
大防朴直為人所賣,三二年可復相見也。
大忠泄其語于章惇懼,繩之愈力。
紹聖四年,遂貶舒州團練副使安置循州
虔州信豐而病,語其子景山曰:吾不復南矣。
吾死汝歸,呂氏尚有遺種
遂薨,年七十一。
大忠歸葬,許之。
大防身長七尺眉目秀發聲音如鐘。
自少持重,無嗜好過市左右游目燕居如對賓客
每朝會,威儀翼如神宗常目送之。
大忠及弟大臨同居相切論道考禮,冠昏喪祭一本于古,關中《禮》學者呂氏
嘗為鄉約曰:凡同鄉者,德業相勸過失相規禮俗相交患難相卹有善則書于籍,有過違約者亦書之,三犯行罰不悛者絕之。
徽宗即位,復其官。
高宗紹興初又復大學士,贈太師宣國公諡曰正愍
劉摰〈子跂〉
公元1085年
《宋史本傳》字莘老永靜東光人
兒時,父居正課以書,朝夕不少間
或謂:君止一子,獨不可少寬邪。
居正曰:正以一子不可縱也。
十歲而孤,鞠於外氏就學東平,因家焉。
嘉祐中,擢甲科,歷冀州南宮
比不得入,俗化凋敝,其賦甚重,輸絹匹折稅錢五百,綿兩折錢三十,民多破產
援例旁郡,條請裁以中價
轉運使怒,將劾之。
固請曰:獨一六邑被此苦,決非法意,但朝廷不知耳。
遂告於朝,三司使包拯奏從其議,自是絹為錢千三百,綿七十有六。
懽呼至泣下,曰:劉長官活我。
是時信都李沖、清河令黃莘皆以治行聞,人稱為河朔三令
江陵觀察推官,用韓琦薦,得館閣校勘
王安石一見器異之,擢檢正中書禮房默默非所好也。
月餘,為監察御史裏行欣然就職,歸語家人曰:趣裝,毋為安居計。
未及陛對,即奏論:亳州獄起正,小人意在傾富弼以市進,今已得罪,願少寬之。
又言:程昉漳河調發猝迫,人不堪命。
趙子幾擅升畿縣等,使納役錢縣民數千人遮訴宰相京師喧然何以四方
張靚王廷老擅增兩浙役錢,督賦嚴急人情嗟怨
此皆欲以羨餘希賞,願行顯責明朝本無聚斂之意。
入見神宗面賜褒諭
因問:卿從學王安石邪。
安石極稱器識
對曰:臣東北人,少孤獨學,不識安石也。
退而上疏曰:君子小人之分,在義利而已
小人非不足用,特心之所向不在乎義。
故希賞之志,每在事先;奉公之心,每在私後。
陛下勸農之意,今變而為煩擾陛下有均役之意,今倚以為聚斂
其有愛君之心,憂國言者,皆無以容于其間
今天下有喜于敢為,有樂于無事
以此流俗此以為亂常。
畏義者以進取可恥嗜利者以守道無能
此風浸成,、唐黨禍必起矣。
君子為能通天下之志。
臣願陛下虛心平聽審察好惡前日以為是者,今更察其非;前日以為短者,今更用其長。
稍抑虛譁輕偽、志近忘遠、幸于苟合之人,漸察忠厚慎重難進易退、可與有為之士。
收過不及之俗,使會大中之道,則施設變化,惟陛下號令之而已。
又論率錢助役、官自雇人十害,其略曰:天下州縣戶役虛實重輕不同
今等以為率,則非一法所能齊;隨其所宜,各自立法,則紛擾散殊何以統率
一也。
新法版籍不實,故令別立等第。
舊籍既不可信,今何以得其無失
不獨搔擾生事患,將使富輸少,貧輸多,二也。
天下上戶少,中戶多。
上戶役數而重,故以助錢為幸。
中戶役簡而輕,下戶役所不及
今概使輸錢,則為不幸,三也。
有司多得雇錢,而患上戶之寡,故不用舊籍臨時升降使民何以堪命。
四也。
歲有豐凶,而役人定數,助錢不可闕。
非若稅賦倚閣、減放之期,五也。
穀、、布、帛,歲有所出,而助法必輸見錢,六也。
二稅科買色目已多,又概率錢以竭其所有,斯民無有悅而願為農者戶口當日耗失,七也。
僥倖者又將緣法生姦,如近日兩浙倍科錢數,自以為功,八也。
差法近者十餘年,遠或二十年,乃一充役,民安習之久矣
今官自雇人,直重則民不堪,輕則人不願不免以力敺之就役,九也。
役人必用鄉戶,家有常產,則必知自愛;性既愚實,則罕有盜欺。
一切雇募但得輕猾浮偽之人,巧詐相資何所不至
十也。
御史中丞楊繪亦言其非,安石使張琥十難以詰之,琥辭不為司農曾布請為之。
既作十難,且劾摯、欺誕懷向背。
問狀謝罪
摯奮曰:為人豈可壓于權勢,使天子不知利害之實。
條對所難,以伸其說。
且曰:臣待罪言責,采士民之說以聞于上,職也。
今有司遽令分析,是使之較是非爭勝負,交口相直無乃陛下耳目之任哉。
所謂向背,則臣所向者義,所背者利;所向君父,所背者權臣
願以臣章并司農宣示百官考定當否。
如臣言有取,幸早施行,若稍涉欺罔,甘就竄逐
不報
明日上疏曰:陛下起居言動躬蹈德禮夙夜厲精,以親庶政
天下至于安且治者,誰致之邪。
陛下注意以望太平,而自以太平己任得君專政是也
二三年間,開闔動搖,舉天下一物得安其所者。
蓋自青苗之議起,而天下始有聚斂之疑;青苗之議未允,而均輸法行均輸法方擾,而邊鄙之謀動;邊鄙之禍未艾,而助役之事興。
至于水利,行淤田併州縣,興事起新,難以遍舉
其議財,則市井屠販之人,皆召至政事堂
征利,則下至歷日,而官自鬻之。
推此而往不可究言。
輕用名器淆混賢否忠厚老成者,擯之為無能;狹少儇辯者,取之為可用;守道憂國者,謂之流俗;敗常害民者,謂之通變
政府謀議經畫除用進退,獨與一掾屬決之,然後落筆
同列預聞,反在其後
奔走乞丐之人,其門如市
西夏之款未入反側之兵未安,三邊瘡痍,流潰未定
河北大旱,諸路大水民勞財乏,縣官減耗
聖上憂勤念治之時,而政事如此,皆大臣陛下,而大臣所用者,誤大臣也。
疏奏安石欲竄之嶺外神宗不聽,但謫監衡州鹽倉
出知鄭州,琥亦落職
乞詣鄆遷葬然後奔赴貶所,許之。
先是倉吏與綱兵姦利相市,鹽中雜以偽惡,遠人未嘗食善鹽。
悉意視,且儲其羨以為賞,弊減什七
父老目為學士鹽。
久之簽書南京判官
司農新令,盡斥賣天下祠廟,依坊場河渡法收淨利
南京閼伯歲錢四十六貫,微子十三貫。
嘆曰:一至於此
往見留守張方平曰:獨不能為朝廷言之邪。
方平瞿然,托摯為奏曰:閼伯商丘,主祀大火,火為國盛德所乘,歷世尊為大祀
微子,宋始封之君,開國此地受命建號所因。
又有雙廟者,唐張巡許遠孤城死賊能捍大患
今若令承買小人規利,冗褻瀆慢,何所不為歲收微細,實損大體
欲望留此三廟以慰邦人崇奉之意。
從之。
又見方平傳》
同知太常禮院
元豐初,改集賢校理知大宗正寺丞,為開封府推官
神宗天章閣,議新官制,除禮部郎中,曰:此南宮舍人非他曹比,無出劉摰者。
即命之。
俄遷右司郎中
初,宰掾每于執政分廳時,請間白事,多持兩端意指
摯始請以公禮聚見,共決可否
不便所請,坐以開封不置曆事罷歸
明年,起知滑州
哲宗即位宣仁后聽政,召為吏部郎中,改祕書少監,擢侍御史
上疏曰:昔者周成王幼沖踐祚師保之臣,周公太公其人也。
仁宗皇帝盛年嗣服,用李維晏殊侍讀孫奭馮元侍講聽斷之暇,召使入侍
陛下春秋鼎盛在所資養
願選忠信孝悌、惇茂老成之人,以充勸講進讀之任便殿燕坐時賜延對執經誦說,以廣睿智,仰副善繼求治之志。
他日講筵進讀,至仁宗不避庚戌臨奠張士遜侍講曰:國朝故事,多避國音。
國朝角音,木也,故畏庚辛
哲宗問:果當避否。
進曰:陰陽拘忌聖人不取,如正月祈穀必用上辛,此豈可改也。
漢章帝反支日受章奏唐太宗以辰日哭張公謹仁宗不避庚戌日,皆陛下所宜取法
哲宗然之。
又言:諫官御史員缺未補,監察雖滿六員,專以察治官司公事,而不預言責
臣請增補臺諫,並許言事
蔡確章惇政地,與司馬光不相能
摯因久旱上言洪範庶徵肅,時雨若。
五行傳》:政緩則冬旱
廟堂大臣情志乖暌,議政之際,依違排狠,語播於外,可謂不肅
政令二三,舒緩不振
比日日青風霾昏曀上天警告,皆非小變。
進忠良、通壅塞,以答天戒
蔡確山陵使神宗靈駕發引前夕入宿劾之,不報
及使回,既朝即視事又奏引咎自劾
無何上表自陳,嘗請收拔當世耆艾,以陪輔王室蠲省有司煩碎以慰安民心。
謂:使誠有是請,不言先朝,為不忠之罪;言于今日,為取容之計。
誠無是請,則欺君莫大于此
又疏過惡大略有十,論章惇凶悍輕侻,無大臣體,皆罷去
初,神宗更新學制養士千數有司立為約束過于煩密
上疏曰:學校育材首善之地教化所從出,非行法之所。
群居眾聚,帥而齊之,不可無法,亦有禮義存焉。
先帝體道制法,超漢軼唐,養士之盛,比隆三代
然而比以太學起獄訟,有司緣此造為法禁煩苛愈于治獄條目多于防盜上下疑貳,以求苟免
可恠者,博士諸生禁不相見教諭無所施,質問無所從,月所隸之齋而已
齋舍不一,隨經分隸,則又《易》博士《禮》齋,《詩》博士《書》齋,所至備禮請問相與揖諾,亦或不交一言而退,以防私請,以杜賄賂
學校如此,豈先帝所以造士之意哉。
治天下者遇人君子長者之道,則下必有君子長者之行而應乎上。
若以小人犬彘遇之,彼將以小人犬彘自為而況以此行于學校之間乎。
願罷其制。
又請雜用經義詩賦取士,復賢良方正科,罷常平免役,引朱光庭王巖叟為言官。
執憲數月,正色彈劾,多所貶出,百僚敬憚時人以比包拯呂誨
元祐元年,擢御史中丞
上疏曰:上之所好,下必有甚
朝廷意在總覈,下必有刻薄之行;朝廷在寬大,下必有苟簡之事。
習俗懷利迎意趨和所為近似,而非上之意本然也。
因革政本,而觀望之俗故在。
差役初行,監司已有迎合爭先不校利害一概定差,一路為之騷動者。
朝廷其如此,固已黜之矣。
以是觀之,大約類此
向來黜責數人者,皆以非法掊克,市進害民,然非欲使之漫不省事
昧者不達矯枉過正,顧可不為之禁哉。
請立監司考績之制。
尚書右丞,連進左丞中書侍郎,遷門下侍郎
胡宗愈右丞諫議大夫王覿疏其非是宣仁后怒,將加深譴。
開救甚力,簾中厲聲曰:若有人以門下侍郎姦邪甘受之否。
曰:陛下審察毀譽如此天下幸甚
然願顧大體宗愈進用,自有公議必致諫官而後進,恐宗愈亦所未安。
宣仁后意解,覿得補郡去。
與同奏事論人才,摯曰:人才難得能否不一
忠實才識有餘,上也;才識不逮忠實有餘,次也;有才難保,可藉以集事,又其次也。
懷邪觀望隨時改變,此小人也,終不可用。
哲宗宣仁后曰:卿常能如此用人國家何憂。
六年,拜尚書右僕射
峭直有氣節,通達明銳觸機輒發,不為利怵威誘。
自初輔政至為相,修嚴憲法,辨白邪正,專以人物處心孤立一意不受謁請
子弟親戚入官,皆命赴銓部以格調選,未嘗以干朝廷
呂大防同位國家大事,多決于大防,惟進退士大夫,實執其柄。
持心少恕,勇于去惡,竟為朋讒奇中
先是邢恕謫官永州,以書抵
故與善,答其書,有永州佳處,第往以俟休復之語。
排岸官茹東濟傾險人也,有求於不得,見其書,陰錄以示御史中丞鄭雍侍御史楊畏
二人交章,遂箋釋其語上之,曰:休復者,語出周易,以俟休復者,俟他日太皇太后復子明辟也。
章惇諸子故與之子游,亦間與之接。
延見接納,為牢籠之計,以冀後福
宣仁后于是面諭曰:言者謂卿交通匪人,為異日地,卿當一心王室
章惇者,雖以宰相處之,未必樂也。
皇懼退,上章自辨,執政亦為之言。
宣仁后曰:垂簾之初,排斥姦邪,實為忠直
但此二事非所當為也。
觀文殿學士罷知鄆州
給事中朱光庭駁云:忠義自奮朝廷擢之大位一旦以疑而罷,天下不見其過。
光庭亦罷。
七年,徙大名,又為等所遏,徙知青州
紹聖初來之邵周秩變法棄地罪,奪職黃州,再貶光祿卿分司南京蘄州居住
將行,語諸子曰:上用章惇,吾且得罪
顧國事,不遷百姓,但責吾曹,死無所恨。
正慮意在報復法令益峻,奈天下何。
憂形於色,無一言遷謫意。
四年,陷邢恕之謗,貶鼎州團練副使新州安置
惟一子從
家人涕泣願侍,皆不聽
至數月,以疾卒,年六十八。
初,呂大防為相,文及甫居喪,在洛怨望服除,恐不得京官,抵書邢恕曰:改月遂除,入朝之計未可必。
當塗猜怨鷹揚者益深,其徒實繁。
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濟之以粉昆,必欲以眇躬甘心快意之地,可為寒心
其謂司馬昭者,指呂大防獨當國久;粉昆者,世以駙馬都尉粉侯韓嘉彥尚主,以兄忠彥粉昆也。
以書示蔡碩蔡渭上書大防十餘人陷其父,謀危宗社,引及甫書為證。
章惇蔡卞誣造元祐諸人不已因是欲殺梁燾王巖叟等。
以為摯有廢立之意,遂起同文館獄,用蔡京安惇雜治逮問及甫
及甫元祐末〈闕〉大防權侍郎,又忠彥雖罷,哲宗眷之未衰,乃託其亡父嘗說司馬昭劉摰,粉謂王巖叟面白如粉,昆謂梁燾字況之,況猶兄也。
又問實狀但云:疑其事勢如此
卒,不及考驗,遂免其子官,與家屬英州,凡三年,死於瘴者十人
徽宗立,詔反其家屬,用子跂請,得歸葬
跂又伏闕及甫之誣,遂貶及甫湖外,復中大夫
蔡京為相,降朝散大夫
又復觀文殿大學士大中大夫
紹興初,贈少師諡曰忠肅
嗜書自幼至老,未嘗釋卷
家藏書多自讎校,得善本手抄錄,孜孜無倦
少好《禮》學,其究三禮,視諸經尤粹。
晚好春秋,考諸儒異同,辨其得失通聖人經意為多。
教子孫,先行實,後文藝。
每曰:士當以器識為先,一號為文人無足觀矣。
能為文章,遭黨事,為官拓落家居避禍以壽終
韓維
公元1067年
《宋史本傳》字持國
進士奏名禮部,方億輔政不肯大廷,受蔭入官
沒後,閉門不仕
宰相薦其好古嗜學,安于靜退召試學士院,辭不就
富弼河東幕府史館修撰歐陽修薦為檢討知太常禮院
禮官祫享東向位,虛室以待太祖
溫成立廟用樂,以為不如禮,請一切裁去。
陳執中諡,以為張貴妃治喪皇儀殿、追冊位號,皆執中所建,宜曰榮靈。
諡曰恭曰:責難於君謂之恭,執中何以得此。
議訖不行,乞罷禮院
祕閣校理通判涇州
神宗封淮陽郡王潁王皆為記室參軍
每事咨訪悉心以對,至拜起進趨之容,皆陳其節。
嘗與論天下事,語及功名
曰:聖人功名,因事始見,不可功名心
王拱手稱善。
引疾諸郡,上章留之。
時禁遣使泛至諸臣家,為王擇妃。
上疏曰:王孝友聰明動履法度方嚮經學,以觀成德
今卜族授室,宜歷選勳望之家,謹擇淑媛考古納采問名之義,以禮成之,不宜苟取華色而已
左、右史闕,英宗除授例,執政曰:用館閣久次進士高第者。
帝曰:第擇人不必專取高科
執政對,遂同修起居注、侍邇英講。
帝初免喪簡默不言
上疏曰:邇英閣者,陛下燕閒之所也。
侍於側者,皆獻納論思之臣。
陳於前者,非經則史。
可以博咨訪之義,窮仁義之道,究成敗之原。
禮制終畢,臣下傾耳以聽玉音陛下之言,此其時也。
臣請執筆以俟。
知制誥知通銀臺司
御史呂誨等以濮議得罪諫曰:審議守職不過陛下盡如先王之法而止爾。
追還前詔,令百官詳議,以盡人情;復職任,以全政體
既而責命不由門下又言:罷黜御史,事關政體,而不使有司與聞紀綱之失,無甚於此。
解銀臺司
不從遂闔待罪
詔舉臺官二人言:呂誨范純仁有已試之效,願復其職。
翰林學士范鎮坐批荅不合旨,出補郡。
言:所失只在文字,當涵容之。
前黜錢公輔中外以為太重,連退二近臣,而眾莫知其所謂,自此誰敢盡忠者。
潁王皇太子,兼右庶子
神宗即位,維進言百執事各有職位,當責任,若代之行事,最為失體
天下大事不可猝為,人君設施,自有先後
因釋滕文公孟子居喪之禮,推後禮文之變,以伸規諷,帝皆嘉納
龍圖閣直學士
御史中丞王陶宰相韓琦跋扈,罷為翰林學士
言:中丞之言是,宰相安得無罪
若其非是安得止罷臺職
令為學士,是遷也。
參知政事吳奎事,出知青州
進退大臣不當如是
詔遷官。
又言:執政罷免,則為降黜;今復遷官,則為褒進
二者理難並行,此與王陶中丞而加學士何以異。
章上,就職
前言求去,知汝州
數月,召兼侍講判太常寺
初,僖祖主已遷,及英宗祔廟中書以為僖祖與稷、契等,不應毀其廟。
言:太祖戡定大亂子孫遵業,為宋太祖無可議者。
僖祖雖為高祖,然仰跡功業,非有所因,若以所事稷、契事之,懼有所未安,宜如故便。
王安石方主初議,持不行
熙寧二年,進翰林學士知開封府
明年,為御史中丞,以兄絳在樞府,力辭之。
安石亦惡其言保甲事,復使為開封
分置八廂輕刑轂下清肅
吳充三司使,帝曰:文學進,及任煩劇,而皆稱職可謂得人矣。
侍讀學士群牧使
考試舉人孔文仲對策入等,以切直罷歸
言:陛下毋謂文仲一賤士,黜之何損
臣恐賢俊解體忠良結舌阿諛苟合者將窺隙而進,為禍不細。
安石益惡之。
樞密使文彥博求去,帝曰:密院事劇,當除韓維佐卿
明日奏事殿中,以言不用請郡
帝曰:卿東宮舊人,當留以輔政
對曰:使臣得行,賢于富貴;若緣攀附舊恩以進,非臣之願也。
出知襄州,改許州
七年二月,召為學士承旨
入對,帝曰:天久不雨,朕日夜焦勞奈何
曰:陛下憂閔旱災損膳避殿,此乃舉行故事,恐不足以應天變。
當痛自責己,廣求直言
退,又上疏曰:近畿諸縣督索青苗錢甚急往往鞭撻取足,至伐為薪以易錢貨旱災之際,重罹此苦。
若夫甲兵,危士民,匱財用荒夷之地,朝廷處之不疑,行之甚銳;至於蠲除租稅寬裕逋負,以救愁苦之民,則遲遲不肯發。
陛下奮自英斷行之,過於養人,猶愈過於殺人也。
上感悟,即命草詔直言
其略曰:意者聽納不得於理與。
獄訟非其情與。
賦斂失其節與。
忠言讜論鬱於上聞,而阿諛壅蔽以成其私者眾與。
詔出,人情大悅
有旨體量市易、免行利病,權罷方田保甲是日乃雨。
王安石罷,會絳入相,加端明殿學士、知河陽,復知許州
帝幸舊邸,進資政殿學士
曾鞏當制,稱其純明亮直,帝令改命詞。
知帝意,請提舉嵩山崇福宮
帝崩,赴臨闕庭
宣仁后手詔勞問對曰:人情貧則思富,苦則思樂,困則思息,鬱則思通。
誠能常以利民,則民富;常以憂民為心,則民樂賦役非人力所堪者去之,則勞困息;法禁非人情所便者蠲之,則鬱塞通。
推此而廣之,盡誠而行之,則子孫觀陛下之德,不待教而成矣。
未幾,起知陳州,未行,召兼侍讀,加大學士
常言先帝夏國主秉常廢,故興問罪之師
今既復位有蕃臣禮,宜還其故地
陳兵不可不息者三,地不可不棄者五。
又言:仁宗選建儲嗣一時忠勳皆被寵祿范鎮首開此議,賞獨不及,願褒顯其功。
于是復起用。
元祐更役法,命詳定
時四方書多言其便,司馬光曰:小人議論希意迎合不可不察。
都轉運判官蔡曚附會定差,惡而劾之。
執政欲廢王安石《新經義以當與先儒之說並行,論者服其平。
門下侍郎
御史張舜民言事罷,王巖叟救之,折簡密詢上官均
語泄,詔巖叟分析
曰:臣下折簡聚談更相督責乃是相率為善,何害於理。
瑣瑣責善,懼於國事無益也。
東省踰年,有忌之者為讒愬,詔分司南京
尚書右司王存抗聲簾前曰:韓維得罪,莫知其端,臣竊為朝廷惜。
乃還大學士、知鄧州
兄絳為之請,改汝州
久之,以太子少傅致仕,轉少師
紹聖中,坐元祐黨,降左朝議大夫,再謫崇信軍節度副使均州安置
諸子納官爵,聽父里居
哲宗覽奏惻然,許之。
元符元年,以幸睿成宮,復左朝議大夫,是歲卒。
年八十二。
徽宗初,悉追復舊官。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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