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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二百四卷目錄
 公輔名臣列傳二十四
  唐六
  張說       宋璟
  陸象先      魏知古
  盧懷慎      源乾曜
  蘇頲       張嘉貞
  李元紘      蕭嵩
  杜暹       裴光廷
  韓休
官常典第二百四卷
公輔名臣列傳二十四
唐六
張說
公元705年
《唐書本傳》字道濟或字說之其先范陽河南更為洛陽人
永昌中,武后賢良方正,詔吏部尚書李景諶糊名較覆所對第一,后署乙等,授太子校書郎,遷左補闕
后嘗問:諸儒言氏族皆本炎、黃之裔,則上古乃無百姓乎。
若為朕言之。
曰:古未有姓,若夷狄然。
炎帝之姜、黃帝之姬,始因所生地而為之姓。
其後子建德,因生以賜姓黃帝二十五子,而得姓者十四。
德同者姓同,德異者姓殊。
其後或以官,或以國,或以王父之字,始為賜族,久乃為姓。
降唐、虞,抵戰國姓族漸廣
周衰,列國既滅,其民各以舊國為之氏,下及兩漢,人皆有姓。
故姓之以國者,韓、、許、鄭、魯、衛、趙、魏為多。
后曰:善。
久視中,后逭暑三陽宮,汔未還。
上疏曰:宮距洛城百六十里,有伊水之隔,崿坂之峻,過夏涉秋水潦方積,道壞山險,不通轉運河廣無梁咫尺千里扈從兵馬日費資饟
太倉武庫,並在都邑紅粟利器,蘊若山丘奈何宗廟上都安山谷之僻處
是猶倒持劍戟示人鐏柄,臣竊為陛下不取
禍變之生,在人所忽,故曰:安樂必戒,無行所悔。
不可一也。
告成褊小萬方輻湊,填郛溢郭,併鍤無所
排斥居人蓬宿草次風雨暴至不知庇託孤惸老病流轉衢巷
陛下作人父母,將若之何
不可二也。
池亭奇巧,蕩誘上心
削巒起觀,堨流漲海,俯貫地脈,仰出雲路易山川之氣,奪農桑之土。
木石,運斧斤山谷連聲春夏不輟
陛下此者,豈正人邪。
《詩》云:人亦勞止,迄可小康
不可也。
御苑東西二十里,外無牆垣扃禁,內有榛叢谿谷猛獸所伏暴慝所憑。
陛下往往輕行警蹕不肅,歷蒙密,乘險巇,卒有逸獸狂夫驚犯左右豈不殆哉。
《易》曰:思患豫防
願為萬姓持重
不可四也。
今北有胡寇覰邊南有夷獠騷徼關西小旱,耕稼是憂,安東近平,輸漕方始
臣願及時旋軫深居上京息人展農修德以來遠,罷不急之役,省無用之費。
澄心澹懷,惟億萬年,蒼蒼群生莫不幸甚
臣度芻議十不從一何者
盤游之娛,間林沚之玩,規遠圖,替近適,要後利,棄前歡,未沃明主之心,已捩貴臣之意。
然不愛死者,懼言責不職耳。
不省
鳳閣舍人
張易之誣陷魏元忠也,援為助。
廷對元忠無不順言,忤后旨,流欽州
中宗立,召為兵部員外郎累遷工部兵部侍郎,以母喪免。
既期,詔起為黃門侍郎固請終制,祈陳哀到。
禮俗衰薄,士以奪服為榮,而獨以禮終天下高之
除喪,復為兵部,兼修文館學士
睿宗即位,擢中書侍郎雍州長史
譙王重福死,東都支黨數百人,獄久不決,詔往按,一夕罪人得,乃誅張靈均鄭愔,餘詿誤
帝嘉其不枉直,不漏惡,慰勞之。
元宗太子與褚元量侍讀,尤見親禮。
踰年,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
景雲二年,帝謂侍臣曰:術家五日內有急兵入宮為我備之
左右莫對。
進曰:此讒人謀動東宮耳,陛下若以太子監國,則名分定,姦膽破,蜚禍塞矣。
帝悟,下制說言
明年皇太子皇帝位太平公主蕭至忠崔湜等為宰相,以不附已,授尚書左丞罷政事,為東都留守
說知太平等懷逆,乃因使以佩刀元宗,請先決策,帝納之。
至忠等已誅,召為中書令封燕國公,實封二百戶
始,武后末年,為潑寒胡戲中宗嘗乘樓縱觀
至是,因四夷來朝,復為之。
上疏曰:韓宣適魯,見周禮而歎,孔子會齊,數倡優之罪。
列國如此,況天朝乎。
今四請和使者入謁,當接以禮樂,示以兵威,雖曰戎夷不可輕也。
焉知無駒支之辯,由余之賢哉。
乞寒潑胡,未聞典故裸體跳足,汨泥揮水,盛德何觀焉。
恐非干羽柔遠樽俎折衝之道。
納之,自是遂絕。
素與姚元崇不平,罷為相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
坐累岳州,停實封
既失執政意,內自懼。
雅與蘇瓌善,時子頲為相,因作五君詠獻頲,其一紀也,候忌日致之。
頲覽詩嗚咽未幾,見帝陳忠謇有勳,不宜棄外,遂遷荊州長史
俄以右羽林將軍檢校幽州都督入朝戎服見。
大喜,授檢校并州長史兼天軍大使修國史,敕齎槁即軍中論譔
方軍大使王晙河曲降虜阿布思也,九姓同羅、拔野固等皆疑懼
持節輕騎二十,直詣其部,宿帳下召見酋豪尉安之。
副使李憲以虜難信,不宜不測
報曰:吾肉非黃羊不畏其食;血非野馬不畏其刺。
士當見危致命,亦吾效死也。
由是九姓遂安
後討蘭池叛胡康待賓,詔相聞經略
党項羌連兵銀城步騎萬人出合河關掩擊,破之,追北駱駝堰
羌、胡自相猜,夜鬥待賓入鐵餘眾奔潰
招納党項,使復故處。
副使史獻請盡誅之,不從,奏置麟州以安羌眾。
召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讓宋璟陸象先不許
明年,詔為朔方節度大使,親行五城,督士馬
慶州方渠降胡康願子反,自為可汗,掠牧馬西涉河出塞。
進討,至木槃山禽之,俘獲千。
議徙河曲六州殘胡五萬於唐、鄧仙、豫間,空河南朔方地。
以功賜實封三百戶
故時,邊鎮兵贏六十萬,以時無所事,請罷二十萬還農
天子以為疑,曰:邊兵雖廣,諸將自衛營私爾,所以制敵,不在眾也。
陛下之明,四夷畏威,不慮減兵而招寇,臣請以闔門百口為保。
乃可
衛兵貧弱番休亡命略盡建請一切募勇彊士,優其科條,簡色役
旬日得勝兵十三萬,分補諸衛,以彊京師,後所謂彉騎者也。
帝自東都將還京,因幸并州
見帝曰:太原王業所基,陛下巡幸振耀威武,以申永思
河東京師,有漢武脽上祠,此禮廢闊,歷代莫舉,願為三農祈穀,誠四海
帝納其言,過祠后土乃還。
中書令
又倡封禪議,受詔與諸儒草儀,多所裁正
帝召禮官學士置酒集仙殿,曰:朕今與賢者樂於此,當遂為集賢殿
下制麗正書院集賢殿書院,而授學士知院事
東封還,為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
封禪壇頌》,刻之泰山,以夸成功
初,源乾曜不欲封禪固請,乃不相
升山執事官當從者皆引所厚超階五品從兵唯加勳而不賜,眾怨其專。
宇文融獻策,括天下游戶及籍外田,署十道勸農使分行郡縣
畏其擾,數沮格之。
至是,吏部十銓,與蘇頲等分選事,有所論請頗抑之,於是銓綜失權
恨之,乃與崔隱甫李林甫劾奏說引術士王慶夜祠禱解,而奏表其閭;引僧道岸窺詗時事,冒署右職所親張觀、范堯臣依據勢,市權招賂,擅給太原九姓羊錢千萬。
其言醜慘。
帝怒,詔乾曜隱甫刑部尚書韋抗尚書省鞫之,發金吾兵圍其第。
左庶子光詣朝堂刑耳列冤,帝遣高力士往視見說蓬首垢面席槁家人瓦器脫粟鹽疏,為自罰憂懼者。
力士還奏,且言:納忠,於國有功。
憮然,乃停中書令,誅慶則等,坐者猶十餘人
罷政事,在集賢院修國史
又乞停右丞相不許
然每軍國大務,帝輒訪焉。
隱甫等恐復用巧文詆毀,素忿者又著《疾邪篇》,帝聞,因令致仕
始為相時,帝欲事吐蕃密請講和休息鄣塞,帝曰:朕待王君㚟計之。
出告源乾曜曰:君㚟好兵以求利,彼入,吾言不用矣。
後君㚟破吐蕃青海西,策其且敗,因上嶲州鬥羊於帝,以申諷諭,曰:使羊能言必將曰鬥而不解,立有死者
所賴至仁無殘,量力取歡焉。
帝識其意,納之,賜綵千匹
瓜州失守,君㚟死。
十七年,復為右丞相,遷左丞相
上日,敕所司供帳設樂內出醪饌,帝為賦詩
俄授開府儀同三司
十八年卒,年六十四,為停正會,贈太師諡曰文貞,群臣駮異未決,帝為製碑諡如太常繇是定。
氣節立然許,喜推藉後進,於君臣朋友大義甚篤。
帝在東宮所與祕謀密計甚眾,後卒為宗臣
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帝好文辭,有所為必使視草
善用人之長,多引天下知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澤典章,成一王法
天子尊尚經術開館學士,修太宗之政,皆倡之。
為文屬思精壯長於碑誌,世所不逮。
既謫岳州,而詩益悽婉,人謂得江山助云。
常典集賢圖書之任,間雖致仕一歲,亦修史於家。
始,帝欲授大學士,辭曰:學士本無大稱中宗崇寵大臣,乃有之,臣不敢以為稱。
固辭乃免。
後宴集賢院故事,官重者先飲曰:吾聞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閥先後
太宗時修史十九人長孫旡忌以元舅,每宴不肯先舉爵。
長安中,與修珠英當時學士不以品秩為限
於是引觴同飲,時服有體
中書舍人陸堅學士或非其人,而供儗太厚,無益國家者,議白罷之。
聞曰:古帝王功成,則有奢滿之失,或興池觀,或尚聲色
陛下崇儒向道躬自講論詳延豪俊,則麗正天子禮樂之司所費細而所益者大。
陸生之言,蓋未達邪。
帝知,遂薄
自為其父碑,帝為書其額曰:嗚呼積善之墓。
歿後,帝使就家錄其文,行於世。
開元後,宰相不以著者,曰燕公云。
大曆中,詔配享元宗庭。
子均、垍、埱。
宋璟
公元716年
《唐書本傳》邢州南和人
七世祖弁為元魏吏部尚書
耿介大節好學工文辭,舉進士中第
調上黨,為監察御史,遷鳳閣舍人
居官鯁正武后高其才。
張易之御史大夫魏元忠不臣語,引張說為驗,將廷辯惶遽曰:名義不可正人以求苟免
緣此受讁,芬香多矣。
若不測者,吾且叩閣救,將與子偕死。
感其言,以實對元忠免死。
後遷左臺御史中丞,會飛書張昌宗相工吉凶者,窮治,后曰:易之等已自言於朕。
曰:謀反無容首原,請下吏國法
易之貴寵,臣言之且有禍,然激於義,雖死不悔
不懌姚璹遽傳詔令出,曰:今親奉德音,不煩宰相宣王命。
后意解,許收易之等就獄。
俄詔原之,敕二張謝,不見,曰:公事公言之,若私見,法無私也。
左右歎曰:吾悔不先碎豎子首而令亂國經。
嘗宴朝堂,二張列卿三品六品,居下坐
易之諂事虛位揖曰:公第一人,何下坐
曰:才劣品卑,卿謂第一何邪。
是時朝廷易之內寵不名其官,呼易之五郎昌宗六郎
鄭善果曰:公奈何五郎為卿。
曰:以官正當為卿。
君非其家奴何郎之云。
會有喪,告滿入朝公卿以次謁,通禮意。
易之後至促步前,舉笏卻揖唯唯
積怨,常欲中傷后知之,得免。
然以數忤旨,詔按獄揚州奏:按州縣,纔監察御史職耳。
又詔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辭曰:御史中丞大事出使
仲翔罪止贓,今使臣往,此必有危臣者。
既而詔副李嶠使隴、復言隴右無變,臣以中丞李嶠,非朝廷故事
終辭。
易之初冀出則劾奏誅之,計不行,乃伺婚禮,將遣客刺殺之。
有告者,庫車舍他所,刺不得發。
二張死,乃免。
神龍初,為吏部侍郎
中宗嘉其直,令兼諫議大夫內供奉仗下與言得失
黃門侍郎
武三思怙烝寵,數有請
厲答曰:今復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安得尚干朝政獨不見產、祿事乎。
後韋月將三思宮掖三思有司大逆不道,帝詔殊死請付獄按罪,帝怒,岸巾側門,謂曰:朕謂已誅矣,尚何請。
曰:人言后私三思陛下不問即斬之,臣恐有竊議者,請按而後刑。
帝愈怒。
曰:請先誅臣,不然,終不奉詔
帝乃流月將嶺南
會還京師,詔權檢校并州長史,未行,又檢校貝州刺史
河北水,歲大饑三思使斂封租不與故為所擠。
相二州,政清毅,吏下無敢犯者。
洛州長史
睿宗立,以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元宗東宮,兼右庶子
先是崔湜鄭愔典選為戚近干奪,至迎用二歲闕,猶不能給,更置選,流品淆并,侍郎李乂盧從愿澄革之,銓總平允
太平公主不利東宮,嘗駐輦光範門,伺執政以諷之。
曰:太子大功宗廟社稷主也,安得異議
乃與姚崇白奏公主諸王於外,帝不能用。
楚州刺史,歷兗冀三州河北按察使,進幽州都督,以國子祭酒留守東都,遷雍州長史
元宗開元初,以雍州京兆府,復為尹。
御史大夫,坐小累睦州刺史,徙廣州都督
廣人以茅茨屋,多火。
教之陶瓦築堵,列邸肆越俗始知棟梁利而無患災。
召拜刑部尚書
四年,遷吏部侍中
帝幸東都,次崤谷馳道隘,稽擁車騎帝命河南尹李朝隱、知頓使王怡等官。
曰:陛下富春秋,今始巡守,以道不治而罪二臣繇此相飭,後有受其敝者。
帝遽命捨之。
謝曰:陛下向以怒責之,以臣言免之,是過歸於上而恩在下
姑聽待罪於朝,然後詔還其職,進退得矣。
帝善之。
封廣平郡公
人為遺愛頌,上言:頌所以德載功也。
臣之治不足紀,廣人以臣當國故為溢辭,徒成諂諛者。
欲釐正之,請自臣始。
有詔許停。
帝嘗命蘇頲皇子名與公主號,遂差次所封,且詔別擇一美稱及佳邑封上。
奏言七子均養詩人所稱。
今若同等別封,或母寵子愛,恐傷鳩鴈之平。
袁盎引卻慎夫人席,文帝納之,夫人亦不為嫌,以其得長久計也。
不敢別封
歎重其賢。
皇后王仁皎卒,將葬,用昭成皇后竇孝諶故事,墳高五丈一尺
等請如著令,已然可,明日,復詔如孝諶者。
還詔曰:儉,德之恭;侈,惡之大也
僭禮厚葬前世所誡,故古墓而不墳。
人子哀迷未皇以禮自制,故聖人制齊、斬、緦、免,衣衾棺槨,各有度數
雖有賢者,斷其私懷
眾皆務奢,獨能以儉,所謂至德要道者。
中宮若謂孝諶踰制無非者,一切之令固不足以法。
貞觀時長樂公主,魏徵不可長公主太宗欣納,而文德皇后降使厚謝
庶人追王其父,擅作,酆陵,而禍不旋踵
國家知人無窮故為制度不因人以搖動不變法以愛憎
比來人間競務靡葬,今以后父重戚,不憂乏用,高冢大寢不畏無人百事官給一朝可就,而區區屢聞者,欲成朝廷之政、中宮之美爾。
中宮不可奪,請準令一陪陵,墳四丈,差合所宜
曰:朕常欲正身紀綱天下,於后容有私邪。
然人所難言,公等乃能之。
即可其奏。
遣使賚綵絹四百匹。
會日食,素服俟變,錄囚多所貸遣,賑卹災患,罷不急之務
曰:陛下降德音,卹人隱,末宥輕繫,惟流、死不免,此古所以慎赦也。
恐議者直以月蝕修刑日蝕修德,或言分野之變,冀有揣合
以謂子道長,小人道消
女謁,放讒夫,此所謂修德也。
囹圄不擾兵甲不瀆,官不苛治,軍不輕進,此所謂修刑也。
陛下以為念,雖有虧食,將轉而為福,又何患乎。
且君了恥言浮於行,願動天以誠無事空文
嘉納
後以開府儀同三司罷政事。
京兆人權梁山謀逆,敕河南尹王怡馳傳往按。
牢械充滿,久未決,乃命為京留守,復其獄。
梁山詭稱婚集,多假貸,吏欲并坐貸人。
曰:婚禮借索大同,而狂謀率然非所防億。
使知而不假,是與為反。
貸者弗知,何罪之云。
平縱數百人
十二年東巡泰山復為留守
將發,謂曰:卿,國元老,別方歷時嘉謀以遺朕。
因一二極言
手制答曰:所進當書之坐右出入觀省,以誡終身
賜賚優渥,進兼吏部尚書
十七年
尚書右丞相,而張說左丞相源乾曜太子少傅同日拜。
有詔太官設饌,太常奏樂,會百官尚書省東堂
三傑詩,自寫以賜。
二十年,請致仕,許之,仍賜全祿
退居洛。
乘輿東幸道左
榮王勞問別遣使賜藥餌。
二十五年卒,年七十五,贈太尉諡文貞
風度凝遠,人莫涯其量。
始,自廣州入朝內侍楊思勗驛迓之。
未嘗一言
思勗自以將軍貴幸,訴之嗟重
宰相,務清刑政使官人皆任職
聖曆後,突厥默啜負其彊,數窺邊,侵九姓拔曳固,負勝輕出,為其狙擊斬之,入蕃使郝靈佺傳其首京師
靈佺自謂還必厚見賞
顧天子方少,恐後干寵蹈利者夸威武為國生事,故抑之,踰年,纔授右武衛郎將,靈佺恚憤不食死。
張嘉貞後為相,閱堂按,見其危言切議未嘗不失歎息
陸象先
唐書·陸元方傳》元方象先器識沈邃,舉制科高第,為揚州參軍事
吉頊元方同為吏部侍郎象先洛陽元方不肯當,曰:為官擇人,豈以吏部子廢至公邪。
卒以授。
俄遷監察御史
累授中書侍郎
景雲中,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
初,太平公主謀引崔湜宰相曰:象先人望,宜幹樞近,君不者,敢辭
不得為言之,遂並知政事
然其性恬寡欲議論高簡為時推向。
嘗曰:陸公加於人一等
公主擅權宰相爭附之,象先未嘗往謁;及謀逆,召宰相議,曰:寧王長,不當廢嫡立庶
象先曰:帝得立,何也。
主曰:帝有一時功,今失德安可不廢
對曰:立以功者,廢必以罪。
今不聞天子過失安得廢。
主怒,更與寶懷貞等謀,卒誅死
象先蕭至忠岑羲等坐為主所進,將同誅,元宗遽召免之,曰:歲寒然後之後凋也。
保護功,封兗國公賜封戶二百。
初,難作睿宗承天樓,群臣稍集,帝麾曰:助朕者留,不者去。
於是投名自驗者。
事平,元宗得所投名,詔象先收按,象先悉焚之。
大怒,欲并加罪,頓首謝曰:赴君之難,忠也。
陛下方以德化天下奈何行義之人。
故臣違命,安反側者,其敢逃死
帝寤,善之。
時窮治忠、黨與象先密為申救保全甚眾,當時無知者。
罷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劍南按察使為政尚仁恕。
司馬韋抱真諫曰:公當扑罰示威不然,民慢且無畏
答曰:政在治之而已,必刑法樹威乎。
不從,而蜀化。
累徙蒲州刺史,兼河東按察使
小吏有罪,誡遣之,大吏白爭,以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相遠,謂彼不曉吾言邪。
必責者,當以汝為始。
大吏慚而退。
嘗曰: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為煩耳。
第澄其源,何憂不邪。
故所至民吏懷之。
入為太子詹事,歷戶部尚書知吏部選事母喪免。
起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太子少保
卒,年七十二,贈尚書左丞相諡曰文貞
始,象先名景初睿宗曰:子能紹先構,是為象賢者。
賜名焉
魏知古
公元948年
《唐書本傳》知古深州陸澤人
方直雅才,擢進士第
著作郎修國史累遷衛尉少卿檢校王府司馬
神龍初,為吏部侍郎,以母喪解。
服除,為晉州刺史
睿宗立以故屬拜黃門侍郎,兼修國史
會造金仙玉真觀,雖盛夏工程嚴促知古諫曰:臣聞古之君人必時視人之所勤,人勤於力則功築罕人勤於財則貢賦少,人勤於食則百事廢。
故曰不可無益有益
又曰罔咈百姓以從己之欲。
《禮》季夏五月樹木方盛,無有斬伐不可以土功
此皆興化立治為政養人之本也。
今為公主造觀,將以樹功祈福,而地皆百姓所宅,卒然迫逼,令其轉徙扶老攜幼,剔椽發瓦,呼嗟道路
乖人事,違天時,起無用之作,崇不急之務群心震搖眾口籍籍
陛下為人父母,欲何以安之。
國有簡冊,君舉必記,言動之微,可不慎歟。
願下明詔順人欲,除功役收之,其失不遠
不納。
復諫曰:自陛下散翦凶逆保定大器蒼生顒顒以謂朝有新政
風教頹替日益甚,府藏空屈,人力勞敝,營作無厓吏員濅增,諸司試補員外檢校官已贏二千,太府之帛為殫,太倉之米不支
臣前請停金仙玉真,訖亦未止。
前水後旱五穀不立,繇茲向春,必甚饑饉陛下何方以賑之。
突厥中國為患日久,其人非可以禮義誠信約也。
遣使請婚,恐豺狼之心,弱則順服,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親際會,窺犯亭鄣,復何以防之。
帝嘉其,以左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
元宗春宮,又兼左庶子
先天元年,為侍中
從獵渭川獻詩以諷,手制褒答并賜物五十段。
明年封梁國公
竇懷貞詭謀亂國知古密發其姦,懷貞誅,賜封二百戶,物五百段。
元宗前賞薄,手敕更加百戶,旌其著節。
是冬,詔知東都吏部選事,以稱職聞,優詔賜衣一副
自是恩意尤渥,由黃門監紫微令
姚元崇不協,除工部尚書罷政事。
開元三年卒,年六十九。
聞而歎曰:叔向古遺直子產遺愛兼之者其魏公乎。
幽州都督諡曰忠
所薦洹水呂太一蒲州司功參軍齊澣、右內率曹參軍澤、密尉宋遙左補闕袁暉右補闕封希顏伊闕陳希烈,後皆有聞於時
文宗太和二年,求其曾孫處訥,授湘陽尉,與魏徵裴冕擢任之。
盧懷慎
公元707年
《唐書本傳》懷慎滑州人,蓋范陽著姓
祖悊,仕為靈昌,遂為縣人
懷慎童丱已不凡,父友監察御史韓思彥歎曰:此兒器不可量。
及長,第進士,歷監察御史
神龍中,遷侍御史
中宗武后上陽宮,后詔帝十日一朝。
懷慎諫曰:昔漢高帝受命,五日一朝太公櫟陽宮,以起布衣登皇極,子有天下,尊歸於父,故行此耳。
陛下守文繼統何所取法
應天提象二里所,騎不得成列,車不得方軌於此屢出,愚人萬有一犯屬車之塵,雖罪之何及。
臣愚謂宜遵內朝以奉溫凊無煩出入
不省
右御史臺中丞
上疏陳時政曰:臣聞善人為百年可以勝殘去殺
孔子稱:苟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
《書》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
子產相鄭,更法令,布刑書一年人怨,思殺之,三年人德而歌之。
子產賢者也,其為政累年而後成,況常材乎。
州牧上佐兩畿或一二歲,或三五月即遷,曾不論以課最,使未遷者傾耳以聽,企踵以望,冒進亡廉,亦何暇為陛下宣風恤人哉。
禮義不能興,戶口益以流,倉庫愈匱,百姓日敝,職為此耳。
人知吏之不久不率其教;吏知遷之不遙,不究其力。
媮處爵位,以養資望,雖明主有勤勞天下之志,然僥幸路啟,上下相蒙,寧盡至公乎。
國病也。
賈誼所謂蹠盭,乃小小者耳。
此而不革,雖和、緩將不能為
漢宣帝綜覈名實興治致化黃霸良二千石也,加秩賜金,就旌其能,終不肯遷。
故古之為吏,至長子孫。
臣請都督刺史上佐、畿令任未四考不得遷。
若治有尤異,或加賜車裘祿秩降使臨問璽書慰勉,須公卿闕,則擢之以勵能者。
不職貪暴免歸田里,以明賞罰之信。
昔唐、虞稽古建官惟百。
商官倍,亦克用乂。
省官也。
故曰官不必備惟其才,無矌庶官天工人其代之。
擇人也。
今京諸司員外數十倍,近古未有
謂不必備,則為有餘,求其代工,乃多不釐務,而奉稟之費,歲巨億萬,徒竭府藏,豈致治意哉。
民力敝極,河、渭廣漕,不給京師公私耗損邊隅未靜。
炎暵成沴租稅減入,疆場有警,賑救無年何以濟之。
輕人事,惟艱;毋安厥位,惟危。
慎微也。
員外之官,皆一時良幹,擢以才不申其用,尊以名不任其力,自昔用人豈其然歟。
臣請才堪牧宰上佐,並以遷授,使宣力四方,責以治狀
老病若不任職者,一廢省之,使賢不肖確然殊貫,此切務也。
夫冒于寵賂,侮于鰥寡為政之蠹也。
見內外官賕餉狼籍劓剝蒸入,雖坐流黜俄而遷復,還為牧宰,任以江、淮、嶺、磧,粗示懲貶,內懷自棄,徇貨掊貲,訖無悛心
明主之於萬物平分無偏施,以罪吏牧遐方,是謂惠姦而遺遠
遠州陬邑,何負聖化,而獨受其惡政乎。
邊徼之地,夷夏雜處憑險恃遠易擾而難安;官非其才,則黎庶流亡,起為盜賊
由此言之,不可凡才,況猾吏乎。
臣請以贓論廢者,削跡不數十年,不賜收齒
《書》旌別淑慝,即其也。
疏奏不報
黃門侍郎漁陽縣
魏知古分領東都選。
開元元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
三年,改黃門監
薛王王仙童暴百姓憲司按得其罪,申列,有詔紫微黃門覆實
懷慎姚崇執奏仙童罪狀明甚,若御史可疑,則它人可信
由是獄決。
懷慎自以才不及故事皆推而不專,時譏為伴食宰相
又兼吏部尚書,以疾乞骸骨,許之。
卒,贈荊州大都督諡曰文成
遺言宋璟李傑李朝隱盧從愿悼歎之。
懷慎清儉營產,服器無金玉文綺之飾,雖貴而妻子寒饑所得祿賜,於故人親戚無所計惜,隨散輒盡。
東都掌選奉身之具,止一布囊。
屬疾宋璟盧從愿候之,見敝單藉,門不施箔。
會風雨至,舉席自障
日晏設食,蒸豆兩器、菜數杯而已
臨別,執二人手曰:上求治切,然享國久,稍倦於勤,將有憸人乘間而進矣。
公第志之。
治喪,家無留儲。
時將幸東都四門博士張晏上言懷慎忠清,以直道始終不加優錫無以勸善
下制賜其家物百段,米粟二百斛。
後還京,因校獵鄠杜間,望懷慎家,環堵庳陋家人若有所營者,馳使問焉,還白懷慎大祥即以縑帛賜之,為罷獵。
經其墓,碑表未立,停蹕臨視泫然流涕,詔官為立碑,令中書侍郎蘇頲為之文,自書。
子奐、奕。
源乾曜
《唐書本傳》乾曜相州臨漳人
祖師民,刑部侍郎
直心高宗時太常伯流死嶺南
乾曜進士
神龍中,以殿中侍御史黜陟江東奏課最,頻遷諫議大夫
景雲後,公卿百官上已九日射禮乾曜以為:聖王教天下制禮正人情。
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為樂,樂必崩。
古之擇士,先觀射禮,非取一時樂也。
夫射者,別邪正觀德行,中祭祀,辟寇戎古先哲王莫不遞襲
比年以來射禮不講,所司恡費,而舊典為虧。
臣愚謂所計者財,所虧者禮,故孔子不愛羊而存禮也。
大射春秋不可廢。
開元初,邠王府吏犯法元宗左右為王求才長史太常卿姜晈乾曜,自梁州都督召見神氣爽澈,占對有序,帝悅之,擢少府少監,兼邠王府長史
累進尚書左丞
四年,拜黃門侍郎同紫微黃門平章事
踰月,與姚崇俱罷。
會帝東幸,以京兆尹留守京師
治尚寬簡人安之。
三年,政如始至。
內白鷹因縱失之,詔京兆督捕,獲於野,絓死。
吏懼得罪乾曜曰:上仁明,不以畜玩寘罪,苟其獲戾,尹專之。
遂入自劾失旨
帝一不問,眾伏其知體善引咎。
八年,復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進位侍中
建言大臣子併求京職俊乂率任外官,非平施之道。
三息俱任京師,請出二息補外,以示自近始。
詔可
乃以子河南參軍弼為絳州司功太祝潔為
詔曰:乾曜身率庶寮以讓,既請外其子,又復下遷
《傳》云乎范宣子讓,其下皆讓。
晉國之人,於是大和,道之或行,仁豈遠哉。
令文武官父子昆弟三人京司者,分任於外。
繇是公卿子弟出補
帝嘗自較其考,與張說偕賜。
時議者言:國執政所以同休戚,不無以責功
帝乃詔中書門下共食實戶三百,堂封自此始。
東封還,為尚書左丞相,兼侍中
久之,罷侍中,遷太子少師
避祖名,更授少傅安陽郡
帝幸東都,以老疾不任陪扈
卒,贈幽州大都督
乾曜謹重,其始仕已四十餘,歷官皆以清慎恪得名
為相十年,與張嘉貞張說李元紘杜暹秉政居中未嘗廷議可否事,晚節唯唯聯署,務為寬平惇大,故鮮咎悔
姜晈嘉貞所排,雖得罪,訖不申救君子譏焉。
蘇頲
公元716年
唐書·蘇瓌傳》字廷碩弱冠敏悟一覽千言,輒覆誦
進士,調烏程
武后嵩高,舉賢良方正,除左司率府胄曹參軍
吏部侍郎馬載曰:古稱一日千里蘇生是已。
再遷監察御史
長安中,詔覆來俊臣冤獄驗發其誣,多從洗宥
給事中修文館學士,拜中書舍人
同中書門下三品父子同在禁筦朝廷榮之。
元宗內難書詔填委,獨太極後閤,口所占授功狀百緒輕重無所差。
史白曰:丐公徐之不然手腕脫矣。
中書令李嶠曰:舍人思若涌泉,吾所不及。
太常少卿,仍知制誥
父喪,起為工部侍郎,辭不拜終制就職
帝問宰相有自工部侍郎中書侍郎乎。
對曰:陛下任賢唯所命,何資之計。
乃詔以中書侍郎
帝勞曰:方美官缺,每欲用卿,然宰相議遂無及者,朕為卿恨。
陸象先歿,紫微侍郎未嘗補,朕思其人無易卿者。
頓首謝。
明日知制誥,給政事食,給食始。
李乂掌書命,帝曰:前世李嶠蘇味道文擅當時號蘇李
今朕得,何愧前人哉。
襲封許國公
吐蕃盜邊,諸將數敗,虜益張,秣騎內侵
帝怒,欲自將兵討之。
諫曰:古稱荒服,取荒忽之義,非常奉職貢也。
故來則不拒,去則勿逐,以禽獸畜之羈縻御之。
譬若獵然,羽毛不入服用,體肉不登郊廟,則王者不射也。
萬乘之重,與犬羊蚊䖟語負勝哉。
遠夷左衽不足以天子,亦可見矣。
雖然兵法先聲後實陛下如班親征之詔,而敕虓將謀夫投會濟師,則吐蕃不日崩破,亦無待躬致天討也。
臣謂岐、隴凋弊積年,若千乘萬騎供億不涯誠恐徭役內興寇掠外虞斯人不堪,一也。
戎虜之性,驟往倏來,敗不恥奔,勝不讓成。
若大一臨邊,怖震烏散,彼出多方,我受其誤,二也。
太上皇陛下身對寇場不能無憂烝烝之思,何以自安
三也。
漢蒯成侯高帝曰:上嘗自勞,豈謂無人使哉。
高帝以為愛我
將相大臣,豈無為陛下宣力者,何親行之遽邪。
不省
上言王者之師,有征無戰,藩貢或闕,王命征之,於是乎治兵其郊,獲辭而止,非謂按甲自臨。
敵人畏之莫敢戰也。
古天無親將,惟黃帝五十二戰,當未平之時。
阪泉功成,則修身閒居,無為無事
陛下撥定禍亂方當深視高居制禮作樂,禪梁父,登空同何至天居衽金革,為一日之敵。
吐蕃遣渠領干國令軍吏不勝,而陛下至尊為之敵,雖朝鼎夕砧,猶未可以夸四夷安足聖躬哉。
虜之入,唯盜牛馬,發窖褫衣,未嘗殺略邊人,其罪易原也。
臣恐虜情狼顧牽連北狄,聞六師之行,入幽、并,犯靈、夏,南動京師太上皇一致憂勞,是陛下天下之安,不能寧其親也。
臣固曰,居中制勝,策之上者。
若夫良將,募重而約嚴,違律必誅,殺敵必賞,多出金以購酋長,虜亡無日矣。
稍遷延,以須西音
亦會薛訥大破吐蕃俘獲不貲由是不行
時詔立靖陵碑,命為之詞,辭曰:前世后不志碑,事弗稽古,謂之不法
審當可者祖宗諸陵,一須營立後嗣謂何
不納其言。
開元四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修國史,與宋當國
剛正,多所裁決能推其長。
敷奏未及,或少屈,助成之,有不會意更申所執,故未嘗不從二人相得歡甚。
嘗曰:吾與蘇氏父子同為宰相僕射長厚自是國器;若獻可替否,事至即斷,盡公顧私,則今丞相過之
八年,罷為禮部尚書
檢校益州大都督長史按察節度劍南諸州。
時蜀彫攰,人流亡,詔劍南山澤鹽鐵自贍
尚簡靜,重興力役,即募戍人,輸雇直,開井置鑪,量入計出,分所贏巿穀,以廣見糧
時前司馬皇甫恂使蜀,檄取庫錢市錦半臂琵琶捍撥玲瓏鞭,不肯予,因上言遣使銜命,先取不急,非陛下山澤贍軍費意。
或謂明:公在遠,叵得忤上意
曰:不然
明主不以私愛至公,我可以遠近忠臣節邪。
嶲州苴院吐蕃連謀入寇,獲諜者,吏請討之,不聽移書還其諜曰:毋得爾。
苴院羞悔,不敢侵邊。
從封泰山,詔頌朝覲壇,世咨其文。
還,分主十銓事。
卒,年五十八。
視朝起居舍人韋述上疏曰:貞觀永徽時大臣薨,輒置朝舉哀,成終始恩,上有旌賢錄舊之德,下有生榮死哀之美。
昔晉知悼子卒,平公宴樂,杜蕢一言而悟,春秋載之。
禮部尚書累葉輔弼奉事軒陛二十餘年,今奄忽不還邦人痛嗟。
帷蓋之舊,股肱之戚,宜即廢朝,明君臣之誼。
曰:固朕意也。
即日帳次哭洛城南門不朝
詔贈右丞相諡曰文憲
葬日,咸宜宮,將獵,聞之,曰:且葬,我忍自娛哉。
半道而還
性廉儉,奉稟悉推散諸弟親族,儲無長貲。
龍後,與張說文章顯,稱望略等,故時號燕許大手筆
愛其文,曰:卿所為詔令別錄副本,署臣某撰,朕當留中
後遂為故事
其後李德裕著論近世詔誥,惟敘事自為文章云。
張嘉貞
《唐書本傳》嘉貞字嘉貞,本范陽舊姓高祖子吒,仕河東郡,遂家蒲州,為猗氏人
五經舉,補平鄉坐事免。
長安中,御史張循憲使河東,事有未決,病之,問吏曰:若頗知有佳客乎。
吏以嘉貞對。
召見,咨以事。
嘉貞條析理分,莫不洗然
大驚,試命草奏,皆意所未及它日武后以為能,憲對皆嘉貞所為,因請以官讓。
后曰:朕寧無一官進賢邪。
嘉貞見殿內;以簾自障
嘉貞儀止秀偉奏對偘𤩂,后異之。
因請曰:臣草茅之人,未睹朝廷儀,陛下過聽引對禁近
今天咫尺,若隔雲霧,恐君臣之道有未盡也。
后曰:善。
詔上簾,引拜監察御史,擢司勳郎中,醻其得人
累遷兵部員外郎
時功狀盈几,郎吏不能決,嘉貞詳處,不閱旬,廷無稽牒。
中書舍人
歷梁秦二州都督并州長史,政以嚴辦,吏下畏之。
奏事京師元宗善其政,數慰勞
嘉貞自陳:少孤,與弟嘉祐相恃以長,今為鄯州別駕,願內徙使少相近,冀盡力報,死無恨。
帝為徙嘉祐忻州刺史
突厥九姓內屬雜處太原北,嘉貞請置天兵軍綏護其眾,即以為天兵使。
明年入朝,或告其反,按無狀,帝令坐告者。
嘉貞辭曰:國之重兵利器皆在邊,今告者一不當即罪之,臣恐塞言路,且為未來之患。
天子聽政於上,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謗,今將坐之,則後無繇天下事
遂得減死
天子以為忠,且許以相。
嘉貞因曰:昔馬周起徒步,謁人主血氣方壯太宗用之,能盡其才,甫五十而沒。
向使用少晚,則無及已。
陛下不以不肖,必用之,要及其時,後衰無能為也
百年壽孰為至者。
臣嘗恐先朝露死溝壑,誠得效萬一,無負陛下足矣
帝曰:第往,行召卿。
宋璟等罷,帝欲果用嘉貞,而忘其名。
夜詔中書侍郎韋抗曰:朕嘗記其風操而今為北方大將,張姓而複名,卿為我思之。
曰:非張齊丘乎。
今為朔方節度使
即使作詔以為相。
夜且半,因閱大臣表疏,舉一則嘉貞所獻,遂得其名,即以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中書令
居位二年,善傅奏,敏於裁遣
然彊躁,論者恨其不裕。
帝數幸東都洛陽主簿王鈞者,為嘉貞繕第,會以贓聞,有詔杖之朝堂
嘉貞衊染,促有司速斃以滅言。
祕書監姜晈得罪嘉貞權幸意,請加詔杖,已而死。
廣州都督裴伷先抵罪,帝問法如何嘉貞復援比,張說曰:不然刑不上大夫,以近君也。
可殺不可辱。
得罪,官三品,且有功,若罪應死,即殺,獨不宜廷辱,以卒伍待也。
勳貴八議乎。
事往不可咎,伷先豈容復濫哉。
帝然之。
嘉貞退,不悅曰:言太切。
曰:宰相時來則為,非可長保
貴臣盡杖,正恐吾輩及之,渠不為天下士君子地乎。
初,嘉貞兵部,而已為侍郎
及皆相,位其下,議論無所讓,故不平
未幾,嘉祐拜金吾將軍兄弟要近,人頗憚媢。
帝幸太原,嘉祐以贓聞,嘉貞素服待罪,不謁,遂出為豳州刺史代其處。
嘉貞銜悔,謂人曰:中書令二員何相迫邪。
踰年,為戶部尚書益州長史判都督事,詔宴中書省,與宰相會。
嘉貞不已,於坐慢罵源乾曜王晙平解,乃得去。
明年王守一死,坐與厚善,貶台州刺史
俄拜工部尚書,為定州刺史,知北平軍事,封河東侯
及行,帝賦詩,詔百官祖道東門
久之,以疾丐還東都,詔醫馳驛護視
卒,年六十四,贈益州大都督諡曰恭肅
嘉貞簡疏與人不疑,內曠如也,或時以此失。
嗜進者,汲引之,能以恩終始
所薦中書舍人延嗣呂太一考功員外郎員嘉靜殿中侍御史崔訓,皆位清要,日與議政事。
故當時語曰:令君四俊,苗、呂、崔、員。
其始為中書舍人崔湜輕之,後與議事正出其上。
驚曰:此終其坐。
後十年而為中書令
嘉貞雖貴,不立田園
有勸之者,答曰:吾嘗相國矣,未死豈有饑寒憂。
若以譴去,雖富田產,猶不能有也。
近世士大夫務廣田宅,為不肖子酒色費,我無是也
萬年主簿韓朝宗御史,卒後十餘歲,朝宗京兆尹見帝曰:陛下宰相進退皆以禮,身雖沒,子孫咸在廷
張嘉貞一息寶符,獨未官。
惘然召拜左司禦率府兵曹參軍賜名曰延賞
李元紘
《唐書本傳》元紘字大綱其先滑州人後世京兆萬年本姓丙氏
曾祖粲,仕屯衛大將軍煬帝使督京師之西二十四郡盜賊,善撫循,能得士心。
高祖與之厚,及兵入關,以眾歸,授宗正卿應國公賜姓李
後為左監門大將軍,以其老,聽乘馬按視宮禁
年八十餘卒,諡曰明
祖寬高宗時太常卿隴西公
父道廣,武后時汴州刺史有善政。
突厥契丹河北,議發河南兵擊之,百姓震擾,道廣悉心撫定,人無離散
殿中監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封金城侯
卒,贈秦州都督諡曰成
元紘,早修謹,仕為雍州司戶參軍
太平公主震天下,百司望風旨,嘗與民競碾磑元紘還之民。
長史竇懷貞大驚,趣改之,元紘大署判後曰:南山可移,判不可搖也。
好畤,遷潤州司馬,以辦治得名
開元初,為萬年令,賦役稱平,擢京兆少尹
詔決三輔渠,時王、主、權家皆旁渠立磑,瀦堨爭利元紘敕吏盡毀之,分溉渠下田,民賴其恩。
三遷吏部侍郎
戶部楊瑒白知慎坐支調失宜,貶刺史,帝求可代者,公卿多薦元紘
帝欲擢為尚書宰相以資薄,乃為戶部侍郎
條陳利害及政得失,帝才之,謂可丞輔賜衣一稱、絹二百疋。
明年,遂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清水縣男
元紘當國,務峻涯檢,抑奔競,夸進者憚之。
五月五日,宴武成殿,賜群臣襲衣,特以紫服金魚元紘蕭嵩,群臣無與比。
是時,廢京司職田,議者欲置屯田
元紘曰:軍國不同中外異制若人閑無役,地棄不墾,以閑手耕棄地,省饋運,實軍糧於是屯田,其為益尚矣。
百官廢職田不一縣,弗可聚也;百姓私田皆力自耕,不可取也。
若置屯,即當公私兩易調發丁夫
調役則業廢於家,免庸則賦闕於國,內地為屯,古未有也。
得不補失,徒為煩費
遂止。
左庶子吳兢史官,譔唐書春秋,未成,以喪解,後上書請畢其功,詔許就集賢院成書張說致仕,詔在家修史。
元紘因言:國史記人善惡王政損益褒貶所繫,前聖尤重。
國大典,分散不一,且太宗別置史館禁中所以祕嚴之也。
請敕以書就館參會譔錄
詔可
後與杜暹不協,數辨爭帝前,帝不懌,皆罷之,以元紘曹州刺史,徙蒲州引疾去。
後以戶部尚書致仕復起太子詹事
卒,贈太子少傅諡曰文忠
元紘再世宰相有清節,其當國累年未嘗改治第宅,僮馬敝弱,得封物賙給親族
宋璟嘗歎曰:李公引宋遙之美,黜劉晃之貪,為國相,家無留儲,雖季文子之德,何以加之。
蕭嵩
公元705年
唐書·蕭瑀傳》從子鈞,鈞子瓘,瓘子,,貌偉秀,美鬚髯
始,娶會稽賀晦女,僚壻陸象先宰相子,時為洛陽,已有名,士爭往交,而汨汨未仕,人不之異。
夏榮善相,謂象先曰:君後十年,貴冠人臣然不蕭郎位高年艾舉門蕃熾
時人不許
神龍元年始調洛州參軍事
桓彥範刺史,待以異禮。
河北黜陟使姜師度以為判官
開元初,擢中書舍人
崔琳王丘齊澣皆有名,以少學術,不以輩行許也,獨姚崇稱其遠到
宋州刺史,遷尚書左丞
十四年,以兵部尚書領朔方節度使
赴軍,有詔供帳定鼎門外,元宗賦詩勞行。
吐蕃大將悉諾邏恭祿及燭龍莽布支陷瓜州,執刺史元獻回紇又殺涼州守將王君㚟,河、隴大震
帝擇堪任邊者,徙河西節度使,判涼州事,封蘭陵縣
裴寬郭虛己牛仙客幕府,以建康軍使張守珪瓜州刺史,完樹陴塢懷保邊人
於時悉諾邏恭祿威憺諸部,吐蕃倚其健噬邊,乃縱反間,示疑端贊普果誅之。
使悉末明攻瓜州守珪拒甚力,虜引卻
鄯州都督張志亮破賊青海西,又遣副將杜賓客彊弩四千與吐蕃祁連城下,自晨迄晡,乃大潰,斬一將,虜哭山谷
露布至,帝大悅,授同中書門下三品,又官一子恩顧第一
十七年,進兼中書令
張說宰相,令缺四年,得之,然常遙領河西節度
在公慎密,人莫見其際。
子衡,尚新昌公主
入謁,帝呼為親家母儀物貴甚。
封徐國公
,裴光廷不協光廷卒,帝委擇相,韓休
同位峭正不相假,至校曲直帝前。
慚,乞骸骨
帝慰之曰:朕未厭卿,何庸去乎。
伏曰:臣待罪宰相爵位既極,幸陛下未厭,得以乞身
有如厭臣,首領不保,又安得自遂。
流涕
帝為改容曰:卿言切矣,朕未能決。
第歸,夕當有詔。
俄遣高力士曰:朕將爾留,而君臣有始有卒者。
乃授尚書右丞相,與皆罷。
是日荊州黃柑,帝以紫帉包賜之。
子華給事中
久之,進太子太師
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坐賂中人仙童得罪李林甫素忌,因言嘗以城南墅遺仙童,貶青州刺史
尋復太子太師
固請老,見許
退,修蒔園區優游自怡
饒財,而華為工部侍郎,衡以尚主三品就養,年踰八十,世豔其榮。
天寶八載卒,贈開府儀同三司
杜暹
公元716年
《唐書本傳》濮州濮陽人
承志武后時監察御史
懷州刺史李文暕為人所告,詔承志推驗無實
文暕宗室近屬也,卒得罪承志貶為方義,遷天官員外郎
羅織獄興,移疾去,卒於家。
高祖五世同居
恭謹,事繼母孝。
明經第,補婺州參軍秩滿歸,吏以紙萬番贐之,為受百番,眾歎曰:昔清吏一大錢何異哉。
,復以清節顯。
華州司馬楊孚,公挺人也,每咨重
大理正適以累當坐,曰:使若人得罪,眾安勸乎。
以狀言執政繇是擢為大理評事
開元四年,以監察御史覆屯磧西。
安西副都護郭虔瓘西突厥可汗阿史那獻、鎮守使劉遐更相訟,詔即按。
突騎施帳,究索左驗
虜以金遺固辭左右曰:公使絕域不可戎心
乃受焉,陰埋幕下
出境,乃移交畀取之。
突厥大驚,度磧追,不及,去。
給事中,以母喪解。
安西都護張孝嵩遷太原尹,或言往使安西虜伏其清,今猶慕思,乃奪服黃門侍郎安西副大都護
明年于闐尉遲朓約突厥諸國叛,覺其謀,發兵討斬之,支黨悉誅,更立君長于闐遂安
以功加光祿大夫
守邊四年撫戎練士,能自勤勵,為夷夏所樂。
十四年,召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遣中使往迎。
謁見賜絹二百、馬一匹第一區。
李元紘輕重不得,罷為荊州都督長史,歷魏州刺史太原尹。
帝幸北都,進戶部尚書,許扈蹕
還,復東幸,以為京留守
當番衛士繕三宮城浚池督役少懈
帝聞嘉之,數賜書褒勞,進禮部尚書封魏縣侯
二十八年卒,贈尚書右丞相,遣使護喪禁中出絹三百匹賜之,太常諡曰貞肅
右司員外郎劉同昇等以忠孝諡有未盡博士裴總謂往以墨衰受命安西,雖勤勞於國,不得盡孝
子列訴,帝更敕有司考定卒諡貞孝
友愛,撫異母弟昱甚厚。
為人少學術,故當朝議論,時失淺薄
然能以公清勤約自將亹亹為之,自弱冠不通親友獻遺,以終身
既卒,尚書省故吏致賻,其子孝友不受,以行素志云。
光廷
公元732年
唐書·裴行儉傳》行儉子光廷字連城,早孤。
厙狄氏,有婦德武后入宮,為御正,甚見親寵,光廷由是累遷太常丞
武三思壻,坐貶郢州司馬
開元中,擢兵部郎中鴻臚少卿
性靜默,寡交遊,雖驟歷臺省,人未之許,既而職業稱,議者更推之。
元宗有事岱宗中書令張說天子東巡京師空虛,恐夷狄乘間竊發,議欲加兵守邊,召光廷與謀,對曰:封禪者,所以告成功也。
成功者,德無不被,人無不安,萬國無不懷。
今將告成而懼夷狄,非昭德也;大興力役,用備不虞,非安人也;方謀會同,而阻戎心,非懷遠也。
此三者,名實乖矣。
諸蕃突厥為大,贄幣往來,願修和有年矣,若遣一使,召其大臣使赴行在,必欣然應命
突厥受詔,則諸蕃君長相率而來,我偃旗息鼓不復事矣。
曰:善,吾所不及。
因奏用其策,突厥遣使來朝
東封還,遷兵部侍郎
久之,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御史大夫
黃門侍郎,拜侍中,兼吏部尚書弘文館學士
瑤山往則維城前軌二篇獻之
手制褒美,詔皇太子諸王於光順門見光廷,謝所以規諷意。
光廷又引壽安李融拾遺張琪、著作佐郎司馬利賓直弘文館,撰《續春秋經傳,自戰國訖隋,表請天子修經,光廷等作傳。
書久不就。
時有建言唐應為金德者,中書令蕭嵩百官普議。
光廷以唐符命表著天下久矣,不可改,亟奏罷之。
二十年封正平縣男
初,知星者言,上象變,不利大臣,請禳之。
光廷曰:使禍可禳而去,則福可祝而來也。
論者以為知命
卒,年五十八,贈太師
初,吏部求人不以資考為限,所獎拔惟其才,往往俊乂任之,士亦自奮。
其後士人猥眾專務趨競銓品枉橈
光廷懲之,因行儉長名榜,乃為循資格,無賢不肖,一據資考配擬;又促選限盡正月
任門下省主事閻麟之專主過官,凡麟之裁定光廷輒然可,時語曰:麟之口,光廷手。
素與蕭嵩輕重不平,及卒,一切罷之,光廷所引,盡斥外官
博士孫琬以其用循資格,非獎勸之誼,諡曰克平,時以為意。
帝聞,特賜諡曰忠憲,詔中書令張九齡文其碑。
韓休
公元762年
《唐書本傳》京兆長安人
大智洛州司功參軍,其兄大敏,仕武后鳳閣舍人
梁州都督李行褒為部人告變,詔大敏鞫治
或曰褒諸李近屬,后意欲去之,無列其冤,恐累公。
大敏曰:豈顧枉人以死乎。
至則驗出之。
后怒,遣御史覆按,卒殺褒,而大敏賜死於家。
工文辭,舉賢良
元宗東宮,令條對國政,與校書郎趙冬曦並中乙科,擢左補闕判主爵員外郎
進至禮部侍郎知制誥
出為虢州刺史
虢於東、西京為近州,乘輿所至,常稅廄芻均賦它郡。
中書令張說曰:免虢而與它州,此守臣私惠耳。
休復執論,吏白恐忤宰相意,曰:刺史知民之敝而不救,豈為政哉。
得罪,所甘心焉。
訖如請。
母喪解,服除,為工部侍郎知制誥
尚書右丞
侍中光廷卒,帝敕蕭嵩所以代者,志行,遂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直方不務進趨,既為相,天下翕然宜之
萬年李美有罪,帝將放嶺南
曰:尉小官,犯非大惡
朝廷大姦,請得先治。
金吾大將軍伯獻恃恩而貪,室宅輿馬法度,臣請先伯獻,後美玉
不許固爭曰:罪細且不容巨猾乃置不問陛下不出伯獻,臣不敢奉詔
不能奪。
大率堅正類此
初,柔易,故薦之。
臨事折正不能平。
聞之曰:不意能爾仁者之勇也。
寬博多可峭鯁時政所得失,言之未嘗不盡
帝嘗獵苑中,或大張樂,稍過差,必視左右曰:韓休知否。
已而疏輒至。
引鑒,默不樂
左右曰:自韓休入朝陛下一日歡何自戚戚,不逐去之。
帝曰:吾雖瘠,天下肥矣。
蕭嵩啟事,必順旨,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寢
韓休敷陳治道,多訐直,我退而思天下,寢必安。
吾用社稷計耳。
後以工部尚書罷。
太子少師,封宜陽縣
卒,年六十八,贈揚州大都督諡曰文忠
寶應元年,贈太子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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