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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八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二百八十三卷目錄
 僭號部彙考九
  晉代僭號
  前燕慕容廆 慕容皝 慕容儁 慕容暐
皇極典第二百八十三卷
僭號部彙考九
晉代僭號
前燕慕容廆 慕容皝 慕容儁 慕容暐
公元289年
晉書·慕容廆載記字弈洛瓌,昌黎棘城鮮卑也。
其先有熊氏苗裔世居北裔,邑於紫蒙之野,其後匈奴並盛,控弦之士二十餘萬,風俗官號匈奴略同
秦漢之際為匈奴所敗,分保鮮卑山,因以為號。
曾祖莫護跋,魏初率其諸部入居遼西,從宣帝公孫有功,拜率義王始建國棘城之北。
燕代多冠步搖冠,莫護跋見而好之,乃斂髮襲冠,諸部因呼之步搖其後音訛,遂為慕容焉。
或云慕二儀之德,繼三光之容,遂以慕容為氏。
祖木延,左賢王
父涉歸,以全柳城之功,進拜鮮卑單于遷邑遼東北,於是漸慕諸夏之風矣。
幼而魁岸美姿貌,身長八尺雄傑大度
安北將軍張華雅有知人之鑒童丱時往謁之,歎異,謂曰:君至長必為命世之器,匡難濟時者也。
因以所服簪幘遺,結殷勤而別。
歸死,其弟耐篡位,將謀殺亡潛以避禍
國人殺耐,迎立之。
初,涉歸有憾於宇文鮮卑修先君之怨,表請討之。
武帝弗許。
怒,入寇遼西殺掠甚眾。
帝遣幽州諸軍,戰於肥如大敗
自後復掠昌黎,每歲不絕
率眾東伐扶餘扶餘王依慮自殺夷其國城,驅萬餘人而歸。
東裔校尉何龕遣督護賈沉將迎立依慮之子為王,遣其將孫丁率騎邀之。
力戰斬丁,遂復扶餘之國
謀於其眾曰:吾先公以來奉中國,且華裔理殊,彊弱固別,豈能與晉競乎。
何為不和以害吾百姓邪。
遣使來降
嘉之,拜為鮮卑都督
致敬東裔府,巾衣詣門,抗士大夫之禮。
何龕嚴兵引見改服戎衣而入。
人問其故,曰:主人以禮,賓復何為哉。
龕聞而慚之,彌加敬憚
東方宇文鮮卑段部以威德日廣,懼有吞并之計,因為寇掠往來不絕
卑辭厚幣以撫之。
太康十年又遷於徒河青山
以大棘城帝顓頊之墟也,元康四年移居之。
教以農桑法制同於上國
永寧中,燕垂大水倉振給,幽方獲濟
天子聞而嘉之褒賜命服
太安初宇文莫圭遣弟屈雲寇邊城,雲別帥大素攻掠諸部,擊敗之。
素延怒,率眾十萬圍棘城,眾咸懼,人無距志。
曰:素延雖犬羊蟻聚,然軍無法制,已在吾計中矣。
諸君為力戰,無所憂也。
乃躬貫甲冑,馳出擊之,素延大敗追奔百里俘斬萬餘人
永嘉初自稱鮮卑大單于
遼東太守龐本以私憾東裔校尉李臻,附塞鮮卑素連、木津等託為臻報讎,實欲因而為亂,遂攻陷諸縣殺掠士庶
太守袁謙頻戰失利校尉封釋懼而請和
連歲寇掠百姓失業流亡歸附日月相繼。
子翰言於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為之君靡不杖此以成事業者也。
今連、津跋扈王師覆敗蒼生屠膾,豈甚此乎。
豎子外以龐本為名,內實幸而為寇。
封使君以誅本請和,而毒害滋深。
遼東傾沒,垂已二周中原兵亂,州師屢敗,勤王杖義,今其時也。
單于宜明九伐之威,救倒懸之命,數連、津之罪,合義兵以誅之。
上則興復遼邦,下則并吞二部忠義彰於本朝私利歸於我國,此則吾鴻漸之始也,終可以得志於諸侯。
從之。
是日,率騎討連、津,大敗斬之,二部悉降,徙之棘城,立遼東郡而歸。
懷帝蒙塵平陽王浚承制散騎常侍冠軍將軍前鋒大都督大單于不受
建興中愍帝遣使鎮軍將軍昌黎遼東國公
建武初元帝承制假節散騎常侍都督遼左雜裔流人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不受
征鹵將軍魯昌曰:今兩京傾沒天子蒙塵琅邪承制江東,實人命所係。
明公雄據海朔跨總一方,而諸部猶怙眾稱兵,未遵道化者,蓋以官非王命,又自以為彊。
今宜通使琅邪,勸承大統然後敷宣帝命,以伐有罪誰敢不從
善之,乃遣其長史濟浮海勸進
尊位,遣謁者陶遼重申前命,授將軍單于固辭公封。
二京傾覆,幽冀淪陷刑政修明虛懷引統,流亡士庶襁負歸之。
立郡以統流人冀州人冀陽郡豫州人為成周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
於是推舉賢才,委以庶政,以河東裴嶷代郡魯昌、北平陽耽為謀主北海逢羨、廣平游邃北平西方虔、渤海封抽西河宋奭、河東裴開股肱渤海封弈、平原宋該、安定皇甫岌、蘭陵繆愷以文章才儁任居樞要會稽左車泰山胡毋翼、魯國孔纂以舊德清重為賓友,平原劉讚儒學該通,引為東庠祭酒,其世子率國冑束脩受業焉。
覽政之暇,親臨聽之,於是路有頌聲禮讓興矣。
平州刺史東裔校尉崔毖自以為南州士望,意懷集,而流亡者莫有赴之。
毖意拘留,乃陰結句驪宇文、段國等,謀滅以分其地。
太興初三國曰:彼信崔毖虛說,邀一時之利,烏合而來耳。
無統一,莫相歸伏,吾今破之必矣。
然彼軍初合,其鋒甚銳,幸我速戰
逆擊之,落其計矣。
靜以待之,必懷疑貳,迭相猜防
一則吾與毖譎而覆之,二則自疑三國之中與吾有韓魏之謀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後取之必矣。
於是三國棘城閉門不戰,遣使牛酒以犒宇文大言於眾曰:崔毖昨有使至。
於是二國果疑宇文同於也,引兵而歸。
宇文悉獨官曰:二國雖歸,吾當獨兼其國,何用人為
盡眾逼城,連營三十里。
簡銳推鋒於前;翰領精騎奇兵,從傍出,直衝其營;方陣
悉獨官自恃其眾,不設備,見軍之至,方率兵距之。
前鋒始交,翰已入其營,縱火焚之,其眾皆震擾不知所為,遂大敗,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
於其營候獲皇帝玉璽三紐,遣長史裴嶷送於建鄴
崔毖懼之讎己也,使兄子燾偽賀
三國使亦至請和,曰:非我本意也,崔平州教我耳。
將燾示以攻圍之處,臨之以兵,曰:汝叔父三國滅我,何以詐來賀我乎。
燾懼,首服
乃遣燾歸說毖曰: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
以兵隨之。
毖與數十騎棄家室奔於高句驪悉降其眾,徙燾及高瞻等於棘城,待以賓禮
明年,高句驪遼東遣眾擊敗之。
裴嶷至自建鄴使者平州諸軍事安北將軍平州刺史增邑二千戶
尋加使持節都督幽州東裔諸軍事車騎將軍平州進封遼東郡公,邑一萬戶,常侍單于如故丹書鐵券承制海東,命備官司,置平州守宰
段末波初統其國,而不修備襲之,入令支,收其名馬寶物而還
石勒遣使通和距之,送其使於建鄴
怒,遣宇文乞得龜擊距之。
裴嶷右部都督,率索頭右翼,命其少子仁自平郭伯林左翼,攻乞得龜,剋之,悉擄其眾。
乘勝拔其國城,收其資用億計,徙其人數萬戶以歸。
成帝即位,加侍中,位特進
咸和五年,又加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受
從容言曰:獄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
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
稼穡者,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
酒色便佞,亂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
乃著家令千言以申其旨。
遣使太尉陶侃箋曰:明公使君轂下:振德曜威,撫寧方夏勞心文武士馬無恙,欽高仰止,注情彌久
王塗嶮遠,隔以燕越,每瞻江湄延首遐外
天降艱難禍害屢臻,舊都不守,奄為鹵庭,使皇輿遷幸假勢吳楚
大晉啟基,祚流萬世天命未改元象著明,是以義烈士深懷憤踴。
猥以功薄,受國殊寵,上不能掃除群羯,下不能赴國難,仍縱賊臣,屢逼京輦
王敦唱禍於前,蘇峻肆毒於後,凶暴過於董卓惡逆甚於傕汜,普天率土,誰不同忿。
深怪文武,過朝榮不能中原之寇,刷天下之恥。
君侯植根江陽,發曜荊衡,仗葉公之權,有包胥之志,而令白公伍員得極其暴,竊為丘明恥之。
區區楚國子重之徒,猶恥君弱、群臣不及先大夫,厲己戒眾,以服陳鄭;越之種蠡尚能弼佐句踐,取威黃池況今土英比肩,而不輔翼聖主陵江北伐
義聲之直,討逆暴之寇,檄命舊都招懷存本之人,豈不若因風振落,頓坂走輪哉。
且孫氏之初,以長沙之眾摧破董卓,志匡漢室
中遇寇害雅志不遂,原其誠心,乃忽身命
及權據楊越外仗周張,內憑顧陸,距赤壁,剋取襄陽
自茲以降世主相襲,咸能侵逼徐豫,令旰食
不知之江表為賢儁匿智,藏其勇略邪。
呂蒙凌統高蹤曠世哉。
況今凶寇虐暴中州人士逼迫勢促,其顛沛之危,甚於累卵
假號之彊,眾心所去,敵有釁矣,易可震蕩
王郎、袁術雖自詐偽,皆基淺微,禍不旋踵,此皆君侯所聞見者矣。
王司徒清虛寡欲善於全己,昔曹參亦崇此道,著畫一之稱也。
庾公元舅之尊,處申伯之任超然高蹈明智之權。
寇難之際,受大晉累世之恩,自恨絕域,無益聖朝徒繫萬里望風懷憤
海內之望,足為楚漢輕重者,惟在君侯
戮力盡心,悉五州之眾,據兗豫之郊,使向義倒戈釋甲,則羯寇必滅,國恥必除。
一方敢不竭命
孤軍輕進不足使畏首畏尾,則懷舊欲為內應無由自發故也。
故遠陳寫,言不宣盡。
使者遭風沒海。
其後更寫前箋,并齎其東裔校尉封抽、行遼東韓矯等三十餘人疏上回曰:自古國有家,鮮不極盛而衰。
自大龍興,剋㟭會,神武之略,邁蹤前史
惠皇之末后黨構難,禍結京畿,釁成公族,遂使羯寇乘虛傾覆諸夏舊都淪滅山陵毀掘,人神悲悼幽明發憤
玁狁之彊,匈奴之盛,未有如今日羯寇之暴,跨躡華裔,盜稱尊號者也
天祚有晉,挺授英傑
車騎將軍慕容廆弱冠蒞國,忠於王室明允恭肅,志在立勳
海內分崩皇輿遷幸元皇中興,初唱大業,肅祖繼統蕩平江外
雖限以山海,隔以羯寇,翹首引領繫心京師,常假寤寐,欲憂國忘身
貢篚相尋,連舟載路,戎不稅駕,動成義舉。
今羯寇滔天,怙其醜類樹基趙魏跨略燕齊
率義眾,誅討大逆,然管仲相齊,猶曰寵不足以御下,況輔翼王室,有匡霸之功,而位卑爵輕,九命未加,非所寵異藩翰敦獎殊勳者也。
方今詔命隔絕王路嶮遠貢使往來,動彌年載。
今燕之舊壤,北周沙漠東盡樂浪西暨代山,南極冀方,而悉為鹵庭,非復國家之域。
將佐以為宜遠周室,近準漢初,進封燕王,行大將軍事,上以總統諸部,下以割損賊境。
使冀州人望風向化,祗承詔命,率合諸國,奉辭裔逆,以成桓文之功,苟利社稷,專之可也
固執謙光守節彌高,每詔所加,積年,非將佐等所能敦逼
區區所陳,不欲苟崇重,而愚情至心,實為國計。
等書,其略曰:車騎將軍憂國忘身貢篚載路,羯賊求和,執使送之,西討段國,北伐塞外,遠綏索頭荒服以獻。
北部未賓,屢遣征伐
又知東方官號高下齊班無統攝之權,退無等差之降,欲車騎燕王,一二具之。
功成進爵,古之成制也。
車騎雖未能為官摧勒,然忠義竭誠
今騰牋上聽可不遲速,當任天臺也。
朝議未定
八年卒,乃止。
時年六十五,在位四十九年。
使者策贈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曰襄
僭號,偽諡武宣皇帝
慕容皝載記字元真第三子也。
龍顏版齒身長七尺八寸
雄毅權略,尚經學,善天文
遼東公,立為世子
建武初,拜為冠軍將軍左賢王封望平侯率眾征討,累有功
大寧末,拜平北將軍進封朝鮮公
卒,嗣位,以平北將軍平州刺史督攝部內。
尋而宇文乞得龜為其別部逸豆歸所逐,奔死於外,率騎討之,逸豆歸懼而請和,遂築榆陰二城而還
初,庶兄建威驍武雄才,素為所忌,母弟征鹵仁、武昭並有寵於亦不平之
卒,並懼不自容
至此,翰出奔段遼,仁勸昭舉兵
殺昭,遣使按檢仁之虛實,遇仁於險瀆
知事發,殺使,東歸平郭
遣其弟建武幼、司馬佟燾等討之。
仁盡眾距戰,幼等大敗,皆沒於仁。
襄平王冰將軍孫機遼東叛於東裔校尉封抽護軍乙逸遼東韓矯、元菟太守高詡等棄城奔還。
於是盡有遼左之地,自稱車騎將軍平州刺史遼東公
宇文歸、段遼及鮮卑諸部並為之援。
咸和九年遣其司馬封弈攻鮮卑木堤白狼揚威淑虞攻烏丸羅侯堈,皆斬之。
材官劉佩攻乙連,不剋。
段遼遂寇徒河將張萌逆擊,敗之。
遼弟與翰寇柳城都尉石琮擊敗之。
旬餘,、翰復圍柳城寧遠慕容汗及封弈等救之。
戒汗曰:賊眾氣銳,難與爭鋒宜顧萬全,慎勿輕進必須兵集陣整,然後擊之。
汗性驍銳,遣千餘騎為前鋒,封弈止之,汗不從,為所敗,死者大半
復攻柳城,為飛梯地道圍守二旬石琮將士出擊,敗之,斬首千五百級,乃遁歸。
是歲,成帝謁者徐孟、閭丘幸等持節鎮軍大將軍平州刺史大單于遼東公持節都督承制封拜一如故事
自征遼東,剋襄平
仁所署居就令劉程以城降新昌張衡縣宰以降
於是仁所守宰,分徙遼東大姓棘城,置和陽、武次、西樂三縣而歸。
咸康初,遣封弈襲宇文別部涉弈于,大獲而還
涉弈于率騎追戰於渾水,又敗之。
將乘海討仁,群下咸諫,以海道危阻,定從陸路
曰:舊海水無凌,自仁以來凍合者三矣。
光武滹沱大業,天其或者欲吾乘此而剋之乎。
吾計決矣,有沮謀者斬。
乃率三軍昌黎踐凌而
不虞之至也,軍去平郭七里,𠋫騎乃告,狼狽出戰,為所擒,殺而還
籍田朝陽門東,置官司以主之。
段遼遣其將李詠夜襲武興,遇雨,引還都尉張萌追擊,擒
擁眾萬屯曲水亭,將攻柳城宇文入寇晉,為聲援
步騎五萬擊之,師次柳城、歸皆遁。
遣封弈率輕騎追擊,敗之,收其軍實館穀二旬而還
謂諸將曰:二寇無功而歸,必復重至,宜於柳城左右設伏待之
遣封弈率騎潛於馬兜山諸道。
俄而遼騎果至,弈夾擊大敗之,斬其將榮保。
遣兼長史劉斌郎中令陽景送徐孟等歸於京師
使其世子伐段諸城,封弈攻宇文別部,皆大捷而歸。
納諫之木,以讜言
後徙昌黎郡,築好城於乙連東,使將軍勃戍之,以逼乙連。
又城曲水以為勃援。
乙連饑甚,段遼輸之要擊獲之。
遣將屈雲攻興國,與慕容大戰五官水上,雲敗,斬之,盡俘其眾。
封弈等以任重位輕,宜稱燕王於是咸康三年僭即王位,赦其境內
以封弈為國韓壽司馬裴開、陽騖、王宇李洪、杜群、宋該、劉瞻石琮皇甫真、陽協、宋晃、熙、張泓等並為列卿將帥
文昌殿,乘金根車,駕六馬出入稱警蹕。
以其妻段氏王后世子太子,皆如魏武、晉文輔故事
以段遼屢為邊患,遣將軍宋回稱藩石季龍,請師討遼。
季龍於是總眾而至。
諸軍令支以北諸城,遼遣其將段來距,大戰,敗之,斬級數千,掠五千餘戶而歸。
季龍徐無,遼奔密雲山。
季龍進入令支,怒不會師也,進軍擊之,至於棘城戎卒數十萬,四面進攻郡縣諸部叛應季龍者三十六城。
相持旬餘,左右降。
曰:孤方取天下何乃降人乎。
子恪等率騎二晨出擊之。
季龍諸軍驚擾棄甲而遁。
乘勝追之,斬獲三萬餘級,築戍凡城而還
段遼遣使詐降季龍,請兵應接
季龍遣其將麻秋率眾迎遼,恪伏精騎七千於密雲山大敗之,獲其司馬陽裕將軍鮮于,擁段遼及其部眾以歸。
遣使征北大將軍幽州,領平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增邑萬戶持節都督單于、公如故
前軍慕容評敗季龍石成等於遼西,斬其將呼延晃、張支,掠千餘戶以歸。
段遼謀叛誅之。
季龍又使石成入攻凡城,不剋,進陷廣城
雖稱燕王未有朝命,乃遣其長史劉祥獻捷京師兼言權假之意,并請大舉討平中原
又聞庾亮薨,弟、翼繼為將相,乃表曰:臣究觀前代昏明之主,若能親賢並建,則政致昇平;若親黨后族,必有傾辱之禍。
是以周之申伯號稱賢舅,以其身藩於外,不握朝權
降及秦昭,足為令主委信二舅幾至亂國
逮於漢武推重田蚡萬機之要,無不決之。
死後,切齒追恨
成帝闇弱不能自立內惑艷妻,外恣五舅,卒令王莽坐取帝位
每覽斯事,孰不痛惋
設使舅氏賢若穰侯王鳳,則但聞二臣,不聞有二主
若其不才,則有竇憲梁冀之禍。
凡此成敗,亦既然矣。
苟能易軌,可無覆墜
陛下命世天挺,當隆晉道,而遭國多難殷憂備嬰,追述往事至今焚灼
其所由,實因故司空元舅之尊,勢業之重,執政裁下,輕侮邊將,故令蘇峻祖約不勝其忿,遂致敗國
至令太后發憤一旦升遐
社稷不靈人神無助豺狼之心當可極耶。
前事不忘,後事之表,而中書監左將軍等內執樞機外擁上將昆弟並列人臣莫疇。
陛下敦渭陽等自宜引領
臣常謂世主若欲崇顯舅氏何不封以藩國,豐其祿賜,限其勢利,使上無偏優,下無私論。
如此榮辱何從而生。
噂𠴲何辭而起。
往者惟亮一人,宿有名望,尚致世變況今之者素無聞焉。
人情易惑,難以戶告,縱令陛下無私於彼,天下之人誰謂不私乎。
臣與名位殊班,出處懸邈,又國之戚昵,理應降悅,以適事會。
臣獨矯抗言者,上為陛下,退為計,疾苟容之臣,坐鑒得失
顛而不扶,焉用彼
徐福陳霍氏之戒,宣帝不從,至令忠臣更為逆族,良由察之不審,防之無漸。
臣今所陳,可謂防漸矣。
但恐陛下不明臣之忠,不用臣之計,事過之日,更處焦爛之後耳。
王章劉向上封事,未嘗指斥王氏,故令二子或死或刑。
谷永張禹依違不對,故容身苟免取譏於世。
被髮殊俗,位為上將夙夜惟憂,罔知所報,惟當外殄寇讎,內盡忠規,陳力輸誠,以答國恩
若不言,誰當言者
又與書曰:君以椒房之親,舅氏之昵,總據樞機出內王命,兼擁列州司之位,昆弟網羅,顯布畿甸
自秦漢以來隆赫之極,豈有若此者乎。
以吾觀之,若功就事舉,必享申伯之名;如或不立,將不免梁竇之跡矣。
每觀史傳未嘗寵恣母族,使執權亂朝,先有殊世之榮,尋有負乘之累,所謂之適足以為害
吾嘗忿歷代之主,不盡防萌終寵之何不業以一土之封,令藩國相承,如周之齊陳。
如此則永保南面之尊,復何黜辱之憂乎。
竇武何進好善虛己賢士歸心,雖為閹豎所危,天下嗟痛,猶有能履以不驕,圖國忘身故也。
方今四海倒懸之急中夏僭逆之寇,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復讎之憾,寧得安逍遙雅談卒歲耶。
吾雖寡德過蒙先帝列將之授,以數郡之人,尚欲并吞彊寇,是以自頃迄今交鋒接刃一時務農三時用武,而猶師徒不頓,倉有餘,敵人日畏,我境日廣況乃王者之威,堂堂之勢,豈可同年而語哉。
見表及書甚懼,以其絕遠非所能制,遂與何充等奏聽燕王
其年高句麗王釗乞盟而還
明年遣其世子朝於
初,段遼之敗也,建威翰奔於宇文歸,自以威名夙振,終不保全,乃陽狂恣酒,被髮歌呼
歸信不禁,故得周游自任至於山川形便攻戰要路莫不練之。
人王陰使察翰,翰見車無言,撫膺而已
車還以白,曰:翰欲來也。
遣車遺翰弓矢,翰乃竊歸駿馬,攜其二子而還
將圖石氏從容謂諸將曰:石季龍自以安樂諸城守防嚴重,城之南北必不設備,今若詭路出其不意北土盡可破也。
於是率騎二萬出蠮螉塞長驅至於薊城武遂津,入於高陽,所過焚燒積聚,倞徙幽三萬餘戶。
使陽裕、唐柱等築龍城,構宮廟,改柳城龍城縣
於是成帝使兼大鴻臚郭希持節侍中大都督河北諸軍事大將軍燕王,其餘官皆如故
封諸功臣百餘人
咸康七年遷都龍城
勁卒四萬,入自南陝,以伐宇文高句麗,又使翰及子垂前鋒,遣長史王宇眾萬五千,從北置
高句麗王釗軍之從北路也,乃遣其弟精銳五萬距北置躬率弱卒以防南陝
翰與戰於木底大敗之,乘勝遂入丸都,單馬而遁。
父利墓,載其尸并其母妻珍寶,掠男女五萬餘口,焚其宮室,毀丸都而歸。
明年遣使稱臣,貢其方物,乃歸其父尸。
宇文歸遣其相國莫淺渾伐,諸將請戰不許
渾以為憚之,荒酒縱獵,不復設備
曰:渾奢怠已甚,今則可一戰矣。
遣翰率騎擊之,渾大敗,僅以身免,盡俘其眾。
躬巡郡縣勸課農桑起龍宮闕
尋又率騎二萬親伐宇文歸,以翰及垂為前鋒
歸使其驍將涉弈于盡眾距翰,馳遣謂翰曰:弈于雄悍宜小避之,待寇勢驕,然後取也。
翰曰:歸之精銳,盡於此,今若剋之,則歸可不勞兵而滅。
弈于徒有虛名其實易與耳,不宜縱敵挫吾兵氣
於是前戰,斬弈于,盡俘其眾,歸遠遁漠北
開地千餘里,徙其部人五萬餘落於昌黎,改涉弈于城為威德城。
飲至之禮,論功行賞各有差。
以牧牛給貧家,田於宛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
有牛而無地者,亦田宛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
記室參軍封裕諫曰:臣聞聖王之宰國也,薄賦而藏於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稅之;寒者衣之,饑者食之,使家給人足
水旱不為災者,何也。
高選農官,務盡勸課人治周田百畝,亦不假牛力田者旌顯之賞,惰農者有不齒之罰。
又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必稱須,人不虛位度歲多少,裁而祿之
百寮之外藏之太倉三年之耕,餘一年
以斯而積,公用於何不足
水旱其如百姓何。
務農之令屢發,二千石令長莫有志勤在公、銳盡地利者。
漢祖其如此,以墾田不實,徵殺二千石十數是以明章之際,號次升平
永嘉喪亂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饑寒流隕相繼溝壑
先王神武聖略保全一方,威以殄姦,德以懷遠,故九州之人,塞表殊類襁負萬里,若赤子之歸慈父流人之多舊土十倍有餘,人殷地狹,故無田者有四焉。
殿下英聖之資,克廣先業南摧彊趙,東滅句麗開境三千,戶增十萬,繼武闡廣之功,有高西伯
省罷諸苑,以業流人
人至而無資產者,賜之以牧牛。
人既殿下之人,牛豈失乎。
善藏者藏於百姓如斯而已矣。
邇者深副樂土之望,中國之人皆將壺飧奉迎石季龍誰與居乎。
晉雖道消之世,猶削百姓不至於七八,特官牛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四分,私牛而官田者與官中分,百姓安之,人皆悅樂
臣猶曰非明王之道,而況增乎。
水旱之厄,堯湯所不免,王者濬治溝澮,循鄭白西門史起溉灌之法,旱則決溝為雨,水則入於溝瀆,上無雲漢之憂,下無昏墊之患。
句麗百濟宇文、段部之人,皆兵勢所徙,非如中國慕義而至,咸有思歸之心。
今戶垂十萬,狹湊都城,恐方將為國家深害,宜分其兄弟宗屬,徙於西境諸城,撫之以恩,檢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國之虛實
中原未平資畜官司猥多游食不少一夫不耕,歲受其饑。
必取於耕者而食之,一人一人游食數萬,損亦如之,可以家給人足,治致升平
殿下覽古今之事多矣,政之巨患甚於斯。
其有經略出世,才稱時求者,自可隨須置之列位
非此已往,其耕而食,蠶而衣,亦天之道也。
殿下聖性寬明思言若渴,故人芻蕘有犯無隱
前者參軍王憲大夫劉明竭忠獻款,以貢至言,雖頗有逆鱗,意在無責。
主者奏以妖言犯上,致之於法,殿下慈弘苞納,恕其大辟,猶削黜禁錮不齒於朝。
其言是也殿下固宜納之;如其非也,宜狂狷
諫臣而求直言,亦猶北行豈有得邪。
右長史宋該等阿媚苟容,輕劾諫士,己無骨鯁,嫉人有之,掩閉耳目不忠之甚。
四業者國之所資,教學者有國盛事。
習戰務農尢其本也。
百工商賈,猶其末耳。
宜量軍國所須,置其員數,已外歸之於農,教之戰法學者三年無成,亦宜還之於農,不可大員,以塞聰儁之
臣之所言當也,願時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朝廷從善如流罰惡不淹。
王憲劉明忠臣也,願宥忤鱗之愆,收其藥石之效。
乃令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
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
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惰農弗勸,宜以尢不修闢者措之刑法肅厲屬城
主者推檢具狀以聞。
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田業者。
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
私有樂取官牛官田者,其依舊法
溝洫溉灌有益官私,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
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勳誠既多,官僚不可以減也。
待剋凶醜,徐更議之。
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
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
夫人關言人主,至難也,妖妄不經之事皆應蕩然不問,擇其善者而從之。
王憲劉明雖其罪應禁黜,亦猶孤之無大量也。
可悉復本官,仍居諫司
封生蹇蹇,深得王臣之體。
詩不云乎:無言不酬。
賜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時有黑龍白龍各一,見於龍山親率群寮觀之,去龍二百餘步,祭以太牢。
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
大悅,還宮,赦其境內號新宮曰和龍,立龍翔佛寺山上
賜其大臣子弟官學生者號高門生,立東庠於舊宮,以行鄉射之禮,每月臨觀,考試優劣
雅好文籍講授學徒,至千餘人
親造太上以代急就,又著典誡十五篇,以教胄子。
慕容恪高句麗南蘇,剋之,置戍而還
三年,遣其世子率騎萬七千車襲扶餘,剋之,擄其王及部眾五萬餘口以還
親臨東庠考試學生,其經秀異者,擢近侍
以久旱,免百姓田租
成周陽、營丘等郡。
渤海人為興集縣,河間人為寧集縣,魏郡人為興平縣東萊北海人為黎縣人為吳縣,悉隸燕國
嘗畋於西鄙,將濟河,見一父老,服朱衣,乘白馬舉手曰:此非獵所,王其還也。
祕之不言,遂濟河連日大獲
後見白兔馳射之,馬倒被傷,乃說所見
而還宮,引以後事。
永和四年死,在位十五年,時年五十二。
僭號追諡文明皇帝
慕容儁載記字宣英第二子也。
初,嘗言:吾積福子孫當有中原
既而曰:此兒骨相不恒吾家得之矣。
長,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魁偉博觀圖書,有文武幹略
燕王,拜假節安北將軍東裔校尉左賢王、燕王世子
死,永和五年,僭即燕王位,依春秋列國故事元年,赦於境內
是時石季龍死,趙魏大亂將圖兼并之計,以慕容恪輔國將軍慕容為輔將軍,陽騖為輔將軍慕容垂前鋒都督、建鋒將軍,簡精銳二十餘萬以待期
是歲,使謁者陳沉拜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河北諸軍事、幽州牧大將軍大單于燕王承制封拜一如故事
明年三軍南伐出自盧龍,次於無終
石季龍幽州刺史王午棄城走,留其將王他守薊。
攻陷其城,斬他,因而都之。
廣甯上谷於徐無,代郡人於凡城而還
冉閔石祗僭稱大號,遣其使人常煒聘於
引之觀下,使其記室封裕詰之曰:冉閔養息常才負恩篡逆有何祥應僭稱大號
曰:天之所興,其致不同狼烏於三王,麟龍表於漢
寡君應天敘歷,能無乎。
用兵殺罰,哲王盛典湯武行誅放,而仲尼美之
魏武養於宦官,莫知所出,眾不盈旅,遂能終成大功
逆寇酷亂,蒼生屠膾寡君奮劍而誅除之,黎元獲濟可謂功格皇天,勳侔高祖
恭承乾命有何不可
曰:石祗去歲使張舉請救,云璽在襄國,其言信不。
又聞鑄金為己象,壞而不成奈何言有天命
曰:誅寇之日,在略無所遺,璽何從襄國,此求救之辭耳。
天之神璽實在寡君
妖孽之徒,欲假奇眩眾,或改作萬端,以神其事。
寡君今已握乾符,類上帝江海懸諸掌,大業集於身,何所求慮而取信此乎。
鑄形之事,所未聞也。
既銳信舉言,又欣於鑄形之不成也,必欲審之,乃積薪置火於其側,命等以意喻之。
神色自若抗言曰:結髮已來,尚不欺庸人,況千乘乎。
巧詐虛言救死者,使臣所不為也。
直道受戮,死自分耳。
益薪速火,君之大惠
左右殺之,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間,此亦人臣常事
遂赦之。
慕容恪略地中山慕容評攻王午魯口
唐城冉閔白同、中太守侯龕固守不下
留其將慕容彪攻之,進討常山
評次南安王午遣其將鄭生距評。
逆擊,斬之,侯龕踰城出降
中山,斬白同
軍令嚴明,諸將無所犯。
章武太守賈堅率郡兵邀評戰於高城,擒堅於陣,斬首三千餘級。
是歲丁零翟鼠冉閔劉準等率其所部降於封鼠歸義王,拜左司馬
鮮卑初附其後復叛。
慕容恪相國封弈討冉閔安喜慕容垂討段繹幕中山,為二軍聲勢
懼,奔於常山於泒水。
威名素振,眾咸憚之。
謂諸將曰:師老卒疲,實為難用;加其勇而無謀一夫之敵耳。
雖有甲兵不足擊也。
今分軍作三部掎角待之
輕銳,又知吾軍勢非其敵,必出萬死衝吾中軍
吾今貫甲厚陣以俟其至,諸軍但厲卒,從旁須其戰合,夾而擊之,蔑不剋也。
戰,敗之,斬首七千餘級,擒,送之,斬於龍城
屯軍滹沱
將蘇亥遣其將金率騎數千襲逆擊,斬之,亥大懼,奔於并州
進據常山,段懼而請降遂進
將蔣幹閉城距守
又遣慕容評等率騎一萬會攻
是時鷰巢正陽殿之西椒生三雛,項上有豎毛凡城獻異鳥,五色
群寮曰:是何祥也。
咸稱:鷰者,燕鳥也。
首有毛冠者,言大燕龍興,冠天章甫之象也。
正陽西椒者,言至尊臨軒萬國之徵也。
三子者,數應三統之驗也。
神鳥五色,言聖朝將繼五行之籙以御四海者也。
覽之大悅
既而蔣幹率銳卒五千出城挑戰慕容評等擊敗之,斬首四千餘級,幹單騎
於是群臣勸稱尊號,答曰:吾歷數之籙寧有分邪。
卿等苟褒舉,以覬非望,實非寡德所宜聞也。
慕容恪、封弈討王午魯口,降之。
尋而慕容評攻剋鄴城,送冉閔妻子寮屬文物中山
先是,蔣幹以傳國璽送於建鄴欲神其事業,言歷運在己,乃詐云得之以獻,賜號曰奉璽君,因以永和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建元曰元璽署置百官
封弈為太尉慕容恪侍中,陽騖為尚書令皇甫真尚書左僕射,張希為尚書右僕射活為中書監韓恆中書令,其餘封授各有差。
追尊高祖武宣皇帝太祖文明皇帝
朝廷遣使使者曰:汝還白天子,我承人乏,為中國所推,已為矣。
初,石季龍使人探策得玉版,文曰:歲在酉,不絕如線
歲在壬子真人乃見。
及此,燕人咸以為儁之應也。
司州中州,置司隸校尉官。
群下言:大燕受命上承光紀黑精之君,運歷傳屬,代金行之后,宜行之時,服周之冕旗幟尚黑,牲牡尚
從之。
從行文武、諸藩使人號之日者,悉增位三級
泒河之師,守鄴之軍,下戰士,賜各有差。
臨陣亡者將士加贈二等士卒復其子孫
殿中舊人皆隨才擢敘
立其妻可足渾氏皇后世子曄為皇太子
寧朔將軍胡以彭城魯郡叛降
常山人李犢聚眾數千,反於普壁壘慕容恪率眾討降之。
初,冉閔既敗,王午自號安國王
既死,呂護復襲其號,保於魯口
進討走之,遣前軍野王悉降其眾。
姚襄梁國降於
慕容評為都督、益、、江、揚、豫十州河南諸軍事,權鎮於洛水慕容彊為前鋒都督都督荊徐二州緣淮諸軍事進據河南
龍至薊城,幽之人以為東遷互相驚擾所在屯結
下請討之,曰:群小以朕東巡,故惑耳。
今朕既至,尋當自定
然不虞之備亦不可不為。
於是內外戒嚴
苻生河內太守王會黎陽太守韓高以郡歸
蘭陵太守孫黑、濟北太守高柱建興太守高瓫各以郡叛歸於
初,車騎大將軍范陽公劉寧屯據蕕城,降於苻氏,至此,率戶二千詣薊歸罪,拜後將軍
高句麗王釗遣使謝恩,貢其方物
營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營州刺史封樂浪公王如故。
給事黃門侍郎上言曰:夫名尊禮重,先王之制
冠冕之式,代或不同
漢以蕭曹之功,有殊群辟,故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世無其功,則禮宜闕也。
至於東宮,體此為儀,因循,制不納舄
皇儲百寮,禮卑逼下,有違朝式
太子統天之重,而與諸王齊冠遠遊非所辨章貴賤也。
祭饗宜正袞衣九文冠冕九旒
仲冬長至太陰數終,黃鍾產氣綿微於下,此月閉關息旅,后不省方
禮記曰:是月也,事欲靜,君子齋戒去聲色。
周官天子南郊八能之說。
或以有事至靈,非朝饗之節,故有樂作之理。
王者慎微,禮從其重。
前來二至闕鼓,不宜有設,今之鏗鏘,蓋以常儀
二至之禮,事殊餘節,猥動金聲,驚神氣,施之宣養,實為未盡
朝服雖是古禮構始於秦漢,迄於今代,遂相仍
朔望正旦,乃具袞舄
禮,諸侯旅見天子不得終事者三,雨沾失容,其在一焉。
今或朝日天雨未有
禮貴適時不在恭。
近以地濕不得納舄,而以袞襈改履。
言稱朝服所以之而朝,一體之間,上下二制,或廢或,實乖禮意。
大燕受命,侔蹤虞夏,諸所施行宜損定之以為皇代永制
曰:其劍舄不趨,事下太常參議
太子袞冕,冠九旒超級逼上未可行也。
冠服何容一施一廢,皆可詳定
初,段之子龕因冉閔之亂,擁眾東屯固,自號齊王稱藩建鄴遣書中表,非正位
慕容恪慕容塵討之。
既濟河。
龕弟羆驍勇智計,言於龕曰:慕容恪善用兵,加其眾旅既,恐不可抗也。
頓兵城下雖復請降,懼終不聽。
王但固守,羆請率精銳距之。
若其戰捷,王可馳來追擊,使寇匹馬無反
如其敗也,遽出請降不失千戶侯也。
龕弗從。
固請行,龕怒殺之,率眾三萬來距
於濟水之南,與戰,大敗之,遂斬其弟,盡俘其眾。
進圍固,諸將勸急攻之,曰:軍勢緩以剋敵,有急而取之。
彼我勢均,且有彊援,慮腹背患者,須急攻之,以速大利。
如其我彊彼弱,外無寇援,足制之者,當羈縻守之,以待其斃。
兵法十圍五攻,此之謂也。
恩結賊黨,眾未離心濟南之戰,非不銳也,但其用之無以致敗耳。
今憑固天險上下同心攻守勢倍,軍之常法
若其促攻,不過數旬,剋之必矣,但恐傷吾士眾
自有事已來,卒不獲,吾每思之,不覺忘寢,亦何輕殘人命乎。
持久取耳
諸將皆曰:非所也。
築室反耕嚴固圍壘。
龕所署徐州刺史王騰索頭單于薛雲降於
段龕之被圍也,遣使建鄴請救
穆帝遣北中郎將荀羨赴之,憚寇彊遷延敢進
攻破陽都,斬王騰以歸。
遂剋固,以龕為伏順將軍,徙鮮卑胡羯三千餘戶於薊,留慕容塵鎮固,振旅而歸。
太子曄死,偽諡獻懷
升平元年,復立次子皇太子,赦其境內改元曰光壽
遣其撫軍慕容垂中軍慕容護軍熙等率步騎八萬討丁零敕勒塞北,大破之,俘斬十餘萬級,獲馬十三萬匹,牛羊億餘萬。
初,駿馬赭白有奇
石季龍之伐棘城也,將出避難,欲乘之,馬悲鳴蹄齧,人莫能近。
曰:此馬見異先朝,孤常仗之濟難,今不欲者,蓋先君之意乎。
乃止。
季龍尋退,益奇之。
至是,四十九歲矣,而駿逸不虧比之於鮑氏驄,命鑄銅以圖其象,親為銘其傍,置之薊城東掖門。
是歲,象成而馬死。
匈奴單于賀賴頭率部落三萬五千降於,拜寧西將軍雲中郡,處之於代郡平舒城
晉太太守諸葛攸伐其東郡
慕容恪距戰王師敗績
中郎將謝萬據梁,懼而遁歸。
進兵入寇河南,汝、潁、譙、沛皆陷,置守宰而還
薊城於鄴,赦其境內繕修宮殿,復銅雀臺
廷尉監常煒上言:大燕雖革命創制至於朝廷銓謨,亦多因晉,唯祖父不殮葬者,獨不聽官身清朝,斯誠王教之首,不刊之式。
然禮貴適時,世或損益是以高祖三章之法,而秦人安之。
自頃中州喪亂連兵積年,或傾城之敗,覆軍之禍,坑師沉卒,往往而然,孤孫煢子十室而九。
三方岳峙父子異邦存亡吉凶,杳天外
或便假一時,或依嬴博之制孝子糜身無補順孫心喪靡及,雖招魂虛葬以敘罔極之情,又禮無招葬之文,令不此載。
若斯之流,抱琳瑯而無,懷英才不齒誠可痛也。
恐非明揚側陋,務盡時珍之道。
二陳之疇,終將無所展其才幹
漢祖何由免於平城之圍。
郅支之首何以懸於漢關
謹案戊辰詔書蕩清瑕穢與天更始,以維新
五六年間,尋違伐於則天之體,臣竊未
曰:宿德碩儒練明刑法,覽其所陳,良足採也。
六合未寧喪亂未已,又正當搜奇拔異之未可才行,且除此條,聽大同更議
使昌黎遼東二郡范陽燕郡,以其護軍熙領將作大匠監造二廟焉。
苻堅平州刺史劉特率戶五千降於
河間李黑聚眾千餘攻掠州郡,殺棗彊令衛顏,樂太守傅顏討斬之。
常山大樹自拔下得璧七十、珪七十三,光色精奇,有異常玉。
以為嶽神之命,遣其尚書郎以太牢祀之。
初,冉閔僭號也,石季龍李歷張平高昌等並率其所稱藩,遣子入侍
既而投款建鄴結援苻堅並受爵位羈縻自固,雖貢使不絕,而誠節未盡
呂護之走野王也,遣弟奉表謝罪,拜寧南將軍河內太守
上黨馮鴦自稱太守,附於張平屢言之,故,赦其罪,以為京兆太守
護、鴦亦陰通京師
張平跨有新興鴈門西河太原上黨上郡之地,壘壁三百餘,胡晉十餘萬戶,遂拜置征、鎮,為鼎峙之勢。
遣其司徒慕容討平領軍慕輿討鴦,司空陽騖討撫軍慕容臧攻
并州壘壁降者百餘所,以尚書右僕射安西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并州刺史以撫之。
所署征西諸葛驤、鎮北蘇象、東喬鎮南石賢等率壘壁百三十八降於大悅,皆復其官爵
既而率眾三千奔於平陽,鴦奔於野王滎陽邵陵悉降其眾。
於是復圖入寇,兼欲經略關西,乃令州校閱見丁,精覆隱漏,率戶留一丁,餘悉發之,欲使步卒滿一百五十萬,期年大集,將進臨洛陽,為三方節度
武邑劉貴上書極諫,陳百姓凋弊,召兵非法,恐人不堪命,有土崩之禍,并陳時政不便於時者十有三事
覽而悅之,付公卿博議,事多納用,乃改為三五占兵,寬戎備一周,悉令明年季冬赴集鄴都
是歲,荀羨山茌,拔之,斬太守
青州刺史慕容塵遣司馬悅救之,敗績,復陷山荏
小學於顯賢里以教胄子。
封其子泓為濟北王,沖為中山王
讌群臣於蒲池酒酣賦詩,因談經史,語周太子潸然流涕,顧謂群臣曰:昔魏武追痛倉舒孫權悼登無已,孤常謂二主愛稱奇,無大雅之體。
自曄亡以來,孤鬢髮中白,始知二主有以而然。
卿等言曄定何如也。
孤今悼之,得無遺怪將來乎。
司徒左長史李績對曰:獻懷之在東宮,臣為中庶子,既忝近侍聖質志業,臣實不敢不知
聞道無愆,其唯聖人乎。
太子大德有八,未見闕也。
曰:卿言亦矣,然試言之。
曰:至孝自天,性與道合,此其一也。
聰敏慧悟機思若流,此其二也。
沉毅好斷,理詣無幽,此其三也。
疾諛物,雅直言,此其四也。
好學愛賢不恥下問,此其五也。
英姿邁古藝業超時,此其六也。
虛襟恭讓尊師重道,此其七也。
輕財好施恤民隱,此其八也。
泣曰:卿雖褒譽,然此兒若在,吾死無憂也。
吾既不能追蹤唐虞,官天下以禪有德,近模三王,以世傳授
景茂幼沖器藝,卿以為何如
曰:皇太子天資岐嶷聖敬日躋,而八德閴然,二闕未補,雅好游田娛心絲竹所以為損耳。
顧謂曰:伯陽之言,藥石,汝戢之。
因問高年疾苦孤寡不能自存者,賜穀帛有差
夜夢石季龍齧其臂,寤而惡之,命發其墓,剖棺出尸,蹋而罵之曰:死胡安敢夢天子
遣其御史中尉陽數殘酷之罪,鞭之,棄於漳水
諸葛攸又率水陸二萬討,入自石門,屯於河渚
部將超進據嵩,蕭館屯於新柵,又遣督護徐冏率水軍三千泛舟上下,為東西聲勢
慕容評、傅顏等步騎五萬,戰於東阿王師敗績
塞北七國賀蘭、涉皆降
俄而寢疾,謂慕容恪曰:吾所疾惙然,當恐不濟
脩短命也,復何所恨。
二寇未除,景茂沖幼,慮其未堪多難
吾欲遠追宋宣以社稷屬汝。
曰:太子雖幼,天縱聰聖,必能殘刑措,不可以正統也。
怒曰:兄弟之間豈虛飾也。
曰:陛下若以臣堪天下之任者,不能少主乎。
曰:若汝行周公之事,吾復何憂。
李績方忠,堪任大事,汝善遇之。
是時兵集鄴城盜賊每夜攻劫晨昏斷行
於是常賦設奇禁,盜賊有相告者賜奉車都尉捕誅賊首木穀百餘人,乃止。
升平四年死,時年四十二,在位十一年。
諡景昭皇帝廟號烈祖,墓號龍陵
雅好文籍,自初即位末年講論不倦覽政之暇,唯與侍臣錯綜義理,凡所著述四十餘篇
性嚴重,慎威儀未曾慢服臨朝,雖閒居燕處亦無懈怠之色
慕容暐載記字景茂第三子也。
初封中山王,尋立為太子
死,群臣欲立慕容恪辭曰:國有儲君,非吾節也。
於是
升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建熙,立其母可足渾氏皇太后
慕容恪太宰錄尚書行周公事;慕容評為太傅,副慕輿太師慕容垂河南大都督、征南將軍兗州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鎮梁國;孫希為安西將軍并州刺史;傅顏為護軍將軍;其餘封授各有差。
庸弱國事皆委之於
慕輿自恃勳舊驕傲有無上之心,忌之總朝,將伺隙為亂,乃言於曰:今主上幼沖母后殿下楊駿諸葛元遜之變,思有以自全
定天下者,殿下之功也,兄亡弟及先王制,山陵之後,可廢主上為一國王,殿下尊位,以建大燕無窮
曰:公醉乎。
何言之勃也。
昔曹臧、吳札並於家難之際,猶曰為君非吾節,況今儲君嗣統四海無虞宰輔受遺奈何便有私議
忘先之言乎。
根大懼,陳謝而退。
以告慕容垂誅之。
曰:今新遭大凶二寇伺隙未建,而宰輔自相誅滅,恐乖遠近之望,且可容忍之。
左衛慕輿潛謀評,因而篡位
入白可足渾氏曰:太宰太傅將謀為亂,臣請率禁兵誅之,以社稷
可足渾氏將從之,曰:二公國之親穆先帝所託,終應無此,未必太師將為亂也。
於是使其侍中皇甫真護軍傅顏收等,於禁中斬之,大赦境內
遣傅顏率二萬觀河南臨淮而還軍威
初,所署寧南將軍呂護據野王陰通京師穆帝以護為前將軍冀州刺史
死,謀引王師,事覺,使慕容恪率眾五萬討之。
傅顏言於曰:護窮寇假合王師既臨,則上下喪氣曾不闚兵中路,展其螗螂之心。
此則士卒攝魂敗亡之驗也。
殿下前以天險,守易攻難,故為長久之策。
賊形便不與往急攻之,以省千金之費。
曰:護老賊經變多矣。
觀其為備之道,未易
今圈之窮城樵採路絕,內無蓄積,外無彊援,不過十旬,其斃必矣,何必遽殘士卒之命而趣一時之利哉。
嚴濬圍壘,休養將卒,以重官美貨間而離之
事淹勢窮,其釁易動;我則未勞,而寇已弊。
此為兵不血刃,坐以制勝也。
遂列長圍守之。
護遣其將張興勁卒七千出戰,傅顏擊斬之。
三月八月野王潰,護南奔悉降其眾。
尋復歸于待之如初
因遣傅顏與護率眾河陰
北襲敕勒大獲而還
護攻洛陽中流矢而死。
將軍段崇收軍北渡,屯于野王
遣其慕容忠攻陷滎陽,又遣鎮南慕容塵寇長平
時晉冠軍將軍陳祐洛陽遣使請救桓溫援之。
興寧初復使慕容評寇許昌懸瓠陳城,並陷之,遂略汝南諸郡,徙餘戶于幽
豫州剌史孫興上疏,請步卒五千先圖洛陽
納之,遣其太宰司馬悅希軍于盟津,孫分戍成皋以為聲援
尋而陳祐率眾陸渾河南諸壘悉陷于希。
慕容恪攻陷金墉,害揚威將軍沈勁
以其左右中郎慕容為假節、征虜將軍洛州刺史,鎮金墉慕容垂都督荊揚洛徐兗豫雍益涼秦等十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荊州配兵一萬,鎮魯陽
境內水旱慕容恪慕容評並稽首歸政,請遜位還第,曰:臣以朽闇,器非經國先帝拔擢之恩,又陛下殊常,猥以輕才竊位宰錄不能陰陽,下釐致使水旱愆和彝倫失序,轅弱任重夕惕唯憂。
臣聞王者則天建國辨方正位,司必量才,官惟德舉
台傅之重,三光苟非其人,則靈曜為虧。
尸祿貽殃負乘招悔,由來常道,未之或差。
姬旦之勳聖,猶近則二公不悅,遠則管蔡流言,況臣等寵緣戚,榮非才授,而可久點天官塵蔽賢路
是以中年拜表披陳丹款
聖恩齒舊,未忍遐棄奄冉偷榮,愆責彌厚
自待鼎司歲餘辰紀;忝冒宰衡,七載於茲
乃心經略,而思不周務,至令二方干紀跋扈未庭,同文,有慚漢,深乖先帝託付之規,甚違陛下拱之義。
臣雖不敏,竊聞君子之言,敢忘虞丘避賢之美,輒循兩疏知止之分,謹送太宰大司馬太傅司徒章綬,惟昭許。
曰:朕以不天,乾覆先帝所託,唯在二公
二公懿親碩德,勳高魯衛翼贊王室輔導朕躬宣慈坐而待旦虔誠夕惕,美亦至矣。
故能外掃群兇內清九土四海晏如政和時洽。
宗廟社稷之靈,抑亦公之也。
關右未賓之氐,江吳遺燼之寇,方賴謀猷,混六合,豈虛己,以違委任之重。
王其割二疏獨善之小,以成公復袞之大。
、評等固請致政曰:夫建德者必以終善為名,位命者則以功成為效。
公與先帝洪基膺天明命,將廓夷群醜紹復隆周之跡。
災眚橫流乾光墜曜。
朕以眇躬,猥大業不能先帝遺志致使二寇遊魂所以功未成也,豈宜沖退。
且古之王者不以天下為榮,憂四海荷擔然後仁讓風行,則比屋可封
道化鯨鯢未殄,宗社之重,非唯朕身,公所憂也。
當思所以兆庶靖難風,垂美將來,侔蹤周漢不宜崇飾常節,以違至公
遂斷其讓表、評等乃止。
鎮律郎郭欽奏議石季龍水為木德從之。
太和元年撫軍慕容厲攻晉泰太守諸葛攸。
攸奔於淮南,厲悉陷兗州諸郡,置守宰而還
慕容恪有疾深慮不在己,慕容評性多猜忌,大司馬之位不能允授人望,乃召樂安王臧謂之曰:今跋扈未賓二寇並懷進取,但患事之無由耳。
安危在得人,國興賢輔,若能推才任忠同宗盟,則四海不足圖,二寇豈能為難哉。
吾以常才,受先帝顧託之重,每欲掃平關隴,蕩一甌吳,先帝遺志,謝憂責當年
疾固彌留,恐此志不遂所以沒有餘恨也。
吳王天資英傑經略超時,司馬職統兵權不可以失人,吾終之後,必以授之。
若以親疏次第不以授汝,當以授
汝等雖才識明敏,然未堪多難國家安危實在於此不可昧利忘憂以致大悔也。
又以告評。
月餘而死,其國中痛惜之。
先是南陽督護趙弘以宛降於遣其南中郎將趙盤自魯陽戍宛。
至此右將軍桓豁,拔之,趙盤退奔魯陽
輕騎追盤,雉城大戰敗之,執盤,戍宛而歸。
苻堅將苻謏據陝,降於
時有圖書:燕馬當渭水
乘釁入關,大懼,乃盡精銳以備華陰
群下議欲遣兵救謏,因圖關右
慕容素無經略,又受苻堅閒貨,沮議曰:秦雖有難,未易可圖。
朝廷,豈先帝吾等經略,又非太宰之匹,終不能秦也。
但可閉關息旅,保寧疆場足矣
魏尹慕容德上疏曰:先帝應天順時受命革代,方以文德懷遠,以一六合。
神功未就奄忽升遐
周文既沒,武王嗣興伏惟陛下則天比德,揆聖齊功方闡乾基纂成先志
逆氐僭據關隴號同王者惡積禍盈自相疑戮,釁起蕭牆勢分四國投誠請援旬日相尋豈非凶運將終,數歸有道
兼弱攻昧取亂侮亡也。
今秦土四分可謂弱矣。
時來運集,天贊我也。
天與不取,反受其殃。
吳越之鑒,我之師也。
應天人之會,牧野之旗。
皇甫真引并之眾,徑趣蒲阪;臣許洛之兵,馳解謏圍;太傅京都武旅,為二軍後繼
飛檄三輔仁聲先路獲城即侯,微功必賞,此則鬱概待時之雄,抱志未伸之傑,必嶽峙灞上雲屯隴下
天羅既張,內外勢合,區區僭豎不走則降,大同,今其時也。
陛下獨斷聖慮,無訪仁人
覽表大悅,將從之。
固執不許,乃止。
苻謏知評、之無遠略,恐救師弗至,乃牋於慕容垂皇甫真曰:苻堅王猛人傑也,謀為燕患,為日久矣。
今若乘機不赴,恐燕之君臣將有涌東之悔。
得書,私於曰:方為人患者必在於秦,主上富於春秋,未能留心政事,觀太傅度略,豈能苻堅王猛乎。
曰:然,繞朝,謀之不從如何
僕射言於曰:太宰百姓多有隱附。
傳曰,唯有德者可以臨眾,其次
諸軍營戶三分共貫風教陵弊,威不舉悉罷軍,以實天府之饒,肅法令,以清四海
納之。
既定制,朝野震驚出戶二十餘
慕容評大不平,尋賊,殺之。
大司馬桓溫江州刺史桓沖豫州刺史袁真率眾五萬伐,前兗州刺史孫元起兵應之。
部將攻胡陸,執慕容忠
遣其將慕容厲與戰於黃墟,厲師大敗單馬奔還。
高平太守徐翻以郡歸順
前鋒朱序又破將傅顏於林渚大振,次於枋頭
懼,謀奔和龍
慕容垂曰:不然
臣請擊之,若戰不捷,走未晚也。
乃以使持節、南討大都督慕容德征南將軍率眾五萬距,使其散騎侍郎乞師苻堅
將軍苟池率眾二萬,出自,師於潁川,外為赴援內實觀隙,有兼并之志矣。
慕容德屯於石門,絕糧漕。
豫州刺史州兵五千斷餽運
頻戰不利糧運復絕,師之至,乃焚舟棄甲而退。
騎四千,先襄邑,伏於澗中,與前後夾擊王師大敗死者三萬餘人
苟池聞班師邀擊於譙,眾又敗,死者萬計
既有大功威德彌振,慕容評素不平之
又言其將孫蓋等摧鋒陷銳論功超授,評寢而不錄
以為言,頗與評廷爭。
可足渾氏素惡,毀其戰功,遂與評謀殺
懼,奔於苻堅
先是使其黃門侍郎梁琛聘於
還,言於評曰:秦揚兵講武,運,以觀之,無久和之理。
吳王西奔,必有觀釁之計,深備之
評曰:不然
豈可受吾叛臣而不懷和好哉。
曰:鄰國相并有自矣。
況今並稱大號,理無俱
苻堅好斷,納善流。
王猛王佐之才,銳於進取
觀其君臣相得,自謂千載一時
桓溫不足為慮,終為人患者,其唯王猛乎。
、評不以為虞。
皇甫真又陳其事曰:苻堅聘使相尋,託輔車為諭,然抗均鄰敵勢同戰國甘於取利,無慕善之心,終不能守信,以久要也。
頃來行人累續,兼師出洛川夷險要害,具之耳目
虛實以措奸圖,聽風塵而伺國隙者,寇之常也。
吳王外奔,為之謀主伍員之禍,不可不慮。
并州壺關諸城,並增兵益守,以防未兆
召評而謀之。
評曰:秦國小力弱,仗我為援,且苻堅善道,終不納叛臣之言。
不宜自擾懼,以動寇心也。
從之。
俄而遣其將王猛率眾,攻慕容筑於金墉
慕容率眾救之。
臧次滎陽部將洛州刺史鄧羌與臧戰於石門,臧師敗績死者餘,遂相持石門
筑以救兵不至,以金墉降於
又敗慕容臧,斬首三千餘級,獲其將軍楊璩,臧遂城新樂而還
桓溫之敗也,歸罪豫州刺史袁真
怒,以遣其大鴻臚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淮南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領護南蠻校尉揚州刺史封宣城公,未至而俱卒。
朱輔真子瑾為建威將軍豫州刺史,以固壽陽
時外王師苻堅交侵兵革不息內則亂政,評等貪冒政以賄成,官非才群下切齒焉。
尚書左丞申紹上疏曰:臣聞有言:與朕共治天下者,其唯良二千石乎。
是以特重此選,必妙盡英才莫不自貢內外用能猛獸致群
今者守宰或擢自匹夫兵將之閒,或因寵戚,藉緣時會非但無聞於州閭,亦不經朝廷
又無考績黜陟幽明
貪惰為惡,無刑戮之懼;清奉法,無爵賞之勸。
百姓窮弊,侵賕無已兵士逋逃,乃相招賊盜
風頹化替,莫糾攝
且吏多則煩,由來常患。
今之見戶不過漢之一大郡,而備置百官,加之新立軍號,兼重有過往時
虛假名位廢棄農業公私驅擾,人無聊
官省職,務勸農
秦吳二寇僻僭一時,尚能任道捐情,肅諧偽部,況大燕累聖重光君臨四海,而可美政或虧,取姦寇哉。
鄰之有善,眾之所望,我之不修,彼之願也。
秦吳狡猾,地居形勝非唯守境而已,乃有吞噬之心。
中州豐實,戶兼二寇,弓馬,秦所憚,雲騎風馳,國之常也,而比赴敵後機,兵不速者何也。
皆由賦法靡恆,役之非道
郡縣守宰於差調之際,無不舍越首先貧弱行留俱窘,資贍無所人懷嗟怨,遂致奔亡闕供國之饒,退離蠶農之要。
兵豈在多,用命
嚴制軍科,務先饒復,習兵教戰,使偏伍有常從戎之外,足營私業,父兄陟岵之觀,子弟懷孔邇之顧,雖赴水火何所不從
節儉費,先王格謨去華敦朴哲后
周公成王以嗇財為本,漢文以皂幃變俗孝景宮人千餘魏武寵賜不盈十萬,薄葬不墳,儉以率下所以肌膚,全百姓
謹案後宮四千有餘,僮侍廝養十倍日費之重,價盈金,綺縠羅紈歲增常調戎器弗營,奢玩是務。
帑藏虛竭軍士襜褕之賚,宰相侯王迭以侈麗相尚風靡之化,積習成俗,臥薪之諭,未足甚焉。
浮華要之役,峻明婚姻喪葬之條,禁絕奢靡浮煩之事,出傾宮之女,均商農之賦。
公卿以下四海為家信賞必罰維肅者,之首可懸之白旗,秦吳二主可以禮之歸命豈唯不復侵寇而已哉。
陛下若不遠追漢宗弋綈之模,近崇先帝補衣之美,臣恐頹風弊俗革變靡途,中興之歌無以軫之絃
拓宇兼并不在一城之地;控制戎裔者,懷之以
魯陽上郡重山之外雲陰之北,四百有餘,而未可羈服塞表,為平寇之基,徒孤危託落令善內駭
攝就并豫,以臨二河通接漕轂,擬之後;重之戍,增南藩之兵,戰守之備,衒以千金之餌,蓄待時,可一舉而滅。
如其虔劉送死,俟入境而斷之,可令匹不反
非唯絕二賊闚𨵦,乃是戡殄之要,惟陛下覽焉。
不納。
苻堅又使王猛楊安率眾猛攻壺關
使慕容評等中外精卒四十餘距之。
進師潞川
州郡盜賊大起鄴中怪異憂懼不知所為,乃召其使而問曰:秦眾何如
大師既出,等能戰否。
或對曰:秦國小兵弱,豈王師之敵,景略常才,又非太傅之匹,不足憂也。
黃門侍郎梁琛中書侍郎曰:不然
兵書之義,計敵能鬥,當以算取之。
敵不鬥,非萬全也。
慶鄭:秦眾雖少,戰士倍我。
眾之多少,非可問也。
且秦行師千里,固戰是求,何不戰之有乎。
不悅
與評等相持
評以懸軍遠入,利在速戰,議以持久制之。
乃遣其將郭慶騎五千,夜從閒道起火高山,燒評輜重火見鄴中
評性貪鄙,鄣固山泉,賣樵鬻水,積錢三軍莫有鬥志
遣其侍中評曰:王,高祖之子也,宗廟社稷為憂,何不撫養勳勞,專以聚斂為心乎。
府藏珍貨,朕豈與王愛之。
若寇軍冒進王持錢帛安所置也。
皮之不存,毛將安傅
錢帛散之三軍,以平寇凱旋為先也。
評懼而與戰於潞川,評師大敗死者五萬餘人,評等單騎遁還。
遂長驅至率眾十萬會猛攻
先是慕容桓以眾萬餘屯於沙亭,為評等後繼
聞評敗,引屯內黃
遣將鄧羌信都,桓鮮卑五千退保和龍
散騎侍郎徐蔚等扶餘高句麗上黨質子五百餘人夜開城門以納軍。
與評等數十騎奔於昌黎
郭慶高陽將巨,將縛之,曰:汝何小人而縛天子
曰:我梁,受詔縛賊,何謂天子邪。
遂送
詰其奔狀,曰:狐死首丘,欲歸死於先人墳墓耳。
哀而釋之,令還宮文武出降
郭慶遂追評、桓於和龍
桓殺其鎮東慕容而并其眾,攻其遼東太守韓稠於平州
郭慶將軍,執而送之。
王公以下鮮卑四萬餘戶於長封暐新興侯,署為尚書
,以平南將軍別部都督
淮南之敗,隨長安
既而慕容垂苻丕於鄴慕容沖起兵關中謀殺以應之,事發,為所誅,時年三十五。
僭稱尊號,偽諡幽皇帝
武帝太康六年稱公,至四世
在位二十一年,以海西公太和五年滅,凡八十五年。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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