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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八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二百八十一卷目錄
 僭號部彙考七
  晉代僭號
  後趙一〈石勒 石弘
皇極典第二百八十一卷
僭號部彙考七
晉代僭號
後趙石勒 石弘
公元254年
晉書·石勒載記字世龍初名㔨上黨武鄉羯人也。
其先匈奴別部羌渠之冑。
祖耶奕于,父周曷朱,一名乞翼加,並為部落小率。
勒生赤光滿室白氣天屬中庭,見者咸異之。
年十四,隨邑人行販洛陽,倚嘯上東門王衍見而異之,顧謂左右曰:向者此兒,吾觀其聲視有奇志,恐將為天下之患。
馳道收之,會已去
長而壯健膽力雄武騎射
曷朱性凶麤,不為諸部所附,每使代己督攝,部內愛信之。
所居武鄉北原山下草木皆有鐵騎之象,家園中生人參花葉甚茂,悉成人狀。
父老相者皆曰:此人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
邑人厚遇之。
時多嗤笑,唯鄔人郭敬陽曲甯驅以為信然,並加資贍
亦感其恩,為之力耕
每聞鞞鐸之音,歸以告其母,母曰:作勞耳鳴非不祥也。
大安中并州饑亂與諸部人亡散,乃自鴈門依甯驅。
北澤都尉劉監欲縛賣之,驅匿之,獲免
於是潛詣納降都尉李川,路逢郭敬,泣拜言饑寒
之流涕,以帶貨鬻食之,并給以衣服
曰:今日大餓,不可守窮。
諸部饑甚,宜誘將冀州就穀,因執賣之,可以兩濟
敬深然之。
建威將軍閻粹說并州刺史東瀛公騰執諸部於山東充軍實,騰使將軍郭陽、張隆擄諸部將冀州兩人一枷。
時年二十餘,亦在其中,數為毆辱
敬先屬郭陽及兄子時,陽,敬族兄也,是以陽、時每為解請,道路饑病,賴陽、時而濟。
既而賣與荏平人師懽為奴。
一老父謂曰:君魚龍髮際四道已成,當貴為人主。
甲戌之歲,王彭祖可圖。
曰:若如公言,弗敢忘德。
忽然不見
耕作於野,常聞鼓角之聲。
以告諸奴,諸奴亦聞之,因曰:吾幼來在家聞如是
諸奴歸以告懽,懽亦奇其狀貌而免之。
懽家鄰於馬牧,與牧率魏郡汲桑往來以能相馬自託
嘗傭於武安臨水,為遊軍所囚。
會有群鹿傍過,軍人競逐之,獲免
俄而又見一父老,謂曰:向群鹿者我也,君應為中州主,故相救爾。
拜而受命
招集王陽、夔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等八騎為群盜。
後郭敖、劉徵、劉寶、張曀僕、呼延莫、郭黑略、張越、孔豚、趙鹿、支屈六等又赴之,號為十八騎
復東赤龍騄驥苑中,乘苑馬遠繒寶,以賂汲桑
成都王穎敗乘輿于蕩陰,逼帝如鄴宮王浚陵辱天子,使鮮卑擊之,懼,挾惠帝南奔洛陽
復為張方所逼,遷于長
關東所在兵起,皆以誅為名。
河間王顒東師之盛,欲輯懷東夏,乃奏議
是歲,劉元海漢王黎亭故將陽平公師藩等自稱將軍起兵趙魏,眾至數萬。
汲桑牧人苑馬百騎以赴之。
始命以石為姓,為名焉。
藩拜前隊督,從攻平昌公模於鄴
使將軍馮嵩逆戰,敗之。
藩濟自白馬而南,濮陽太守苟晞討藩斬之。
亡潛苑中為伏夜牙門,帥牧人劫掠郡縣繫囚,又招山澤亡命,多附率以應之。
自號大將軍稱為成都王穎東海王越東瀛公騰為名。
前驅,屢有戰功,署為掃鹵將軍、忠明亭侯
進軍,以前鋒都督大敗騰將馮嵩,因長驅,遂害騰,殺萬餘人,掠婦女而去。
濟自延津南擊兗州大懼,使苟晞王讚等討之。
幽州刺史尟於樂陵,尟死之。
乞活田禋帥眾五萬救尟,逆戰,敗,與相持平原陽平間數月,大小三十餘戰,互有勝負
懼,次于官渡,為聲援
所敗,死者萬餘人,乃收餘眾將奔劉元海
冀州刺史丁紹要之赤橋,又大敗之。
奔馬牧,樂平
王師平原
時諸部大張㔨督、馮突莫等擁眾數千,壁于上黨往從之,深為所昵,因說㔨督曰:劉單于舉兵誅晉,部大距而不從豈能獨立乎。
曰:不能
曰:如其不能者,兵馬當有所屬
部落皆已被單于賞募往往聚議欲叛部大而歸單于矣,宜早為之計。
㔨督等素無智略,懼部眾之貳己也,乃潛隨單騎歸元海。
元海署㔨督為親漢王,莫突為都督部大,以輔漢將軍、平晉王以統之。
於是命㔨督為兄,賜姓石氏,名之曰會,言其遇己也。
烏丸伏利度亦有二千,壁于樂平元海屢招而不能致。
獲罪元海,因奔伏利度。
伏利大悅,結為兄弟,使率諸部寇掠所向無前,諸部畏服
眾心之附己也,乃因會執伏利度,告諸部曰:今起大事,我與伏利度孰堪為主。
諸部咸以推
於是釋伏利度,率其部眾歸元海。
元海山東征討諸軍事,以伏利配之。
元海使劉聰壺關,命率所統七千為前鋒都督
劉琨護軍黃秀等救壺關白田死之,遂陷壺關
元海與劉零、閻羆等七將率眾三萬寇魏郡頓丘壘壁,多陷之,假壘主將軍都尉,簡強壯五萬為軍士,老弱安堵如故,軍無私掠,百姓懷之。
元海僭號遣使持節平東大將軍校尉都督王如故。
并軍寇潰,和郁奔于衛國
魏郡太守王粹于三臺
進攻趙郡,害冀州西部都尉馮沖。
乞活赦亭、田禋中丘,皆殺之。
元海安東大將軍開府,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
進軍鉅鹿常山,害二郡守將
冀州郡縣堡壁百餘,至十餘萬,其衣冠人物集為君子營
乃引張賓謀主,始署軍功曹,以刁膺、張敬股肱夔安、孔萇為爪牙,支雄、呼延莫、至桃豹、逯、吳豫等為將率
使其將張斯率騎詣并州山北郡縣,說諸部落,曉以安危
諸部懼威名,多有附者。
進軍常山分遣諸將攻中山博陵高陽諸縣,降之者數萬人
王浚使其將祁鮮卑沒務塵等十餘萬騎大敗飛龍山死者萬餘。
退屯黎陽分命諸將攻諸未下及叛者,降三十餘壁,置守宰以撫之。
進寇信都,害冀州刺史王斌
於是車騎將軍王堪、北中郎將裴憲洛陽率眾燒營并糧,迴軍距之,次于黃牛壘。
魏郡太守劉矩以郡附于使統其壘中軍左翼
至𥟖陽,裴憲棄其軍奔于淮南王堪退堡倉垣
元海鎮東大將軍封汲郡公持節都督王如故。
固讓不受
與閻羆攻曙圈、苑市二壘,陷之,羆中流矢死并統其
潛自石橋濟河攻陷白馬,坑男女三千餘口。
東襲鄄城,害兗州刺史袁孚
因攻倉垣,陷之,遂害
渡河廣宗清河平原陽平諸縣,降者九萬餘口。
南濟河,滎陽太守裴純奔于建業
劉聰河內率騎會之,攻冠軍將軍梁巨于武德懷帝遣兵救之。
勒留諸將守武德,與王逆巨於長陵
請降弗許,巨踰城而遁,軍人執之。
武德坑降卒萬餘,數梁巨罪而害之。
王師退還河北堡壁大震,皆請降送任
元海死,劉聰征東大將軍并州刺史汲郡持節開府都督校尉王如故。
固辭將軍,乃止。
劉粲率眾四萬寇洛陽勒留輜重重門,率騎二萬太陽大敗王師澠池,遂至洛川
轘轅成皋關,圍陳留太守王讚倉垣為讚所敗,退屯文石津。
北攻王浚王甲始率遼西鮮卑萬餘騎敗趙固津北乃燒船棄營,引軍柏門,迎重門輜重至于石門濟河,攻襄城太守崔曠於繁昌,害之。
先是雍州流人王如、侯脫、嚴嶷起兵江淮間,聞之來也,懼,遣一萬屯襄城以距,擊敗之,盡俘其
南陽,屯于宛北山
之攻襄也,使送寶車犒師,結為兄弟納之。
與侯脫不平,說攻脫。
夜令三軍雞鳴而駕,晨壓苑門,攻之,旬有二日而剋。
嚴嶷率眾救脫,至則無及遂降
斬脫,囚送于平陽,盡并其軍勢彌盛。
南寇襄陽攻陷江西壘壁三十餘所,留刁膺守襄陽躬率精騎三萬還攻王如
憚如之盛,遂趣襄城
知之,遣弟璃率騎二萬五千,詐言犒軍,實欲襲
迎擊,滅之,復屯江西,蓋欲有雄據江漢之志也。
張賓以為不可,勸北還,弗從,以參軍都尉,領記室位次司馬專居中總事。
南寇,使王導率眾
軍糧不接,死疫大半,納張賓之策,乃焚輜重裹糧卷甲,渡沔,寇江夏太守楊岠棄郡而走。
北寇新蔡,害新蔡王確南頓朗陵公何襲、廣陵公陳軫上黨太守羊綜、廣平太守肇等率眾降于
進陷許昌,害平東將軍王康
先是東海王越洛陽二十餘萬討薨于軍,太尉王衍為主率眾東下輕騎追及之。
遣將軍錢端與勒戰,為所敗,端死之,軍大潰,分騎圍而射之,相登,無一免者。
於是襄陽王範任城王躋、西河王喜、梁王禧、齊王韶吏部尚書劉望豫州刺史劉喬、太傅長史庾敳等,坐之於幕下,問以晉故。
、躋等懼死,多自陳說,惟範神色儼然意氣自若,顧呵之曰:今日之事,何復紛紜
甚奇之。
於是諸王公卿士於外害之,死者
清辯,奇神氣不能加之兵刃,夜使人排牆填殺之。
左衛何倫右衛李惲薨,奉妃裴氏及世子出自洛陽
逆毗於洧倉,軍復大潰,執毗及諸王公卿士,皆害之,死者
因率精騎三萬,入自成皋關。
劉曜王彌洛陽洛陽既陷,歸攻,遂出轘轅,屯于許昌
劉聰征東大將軍固辭不受
先是平陽李洪眾數千,壘于舞陽苟晞雍州刺史
進寇穀陽,害冠軍將軍王茲。
王讚陽夏,獲以為從事中郎
襲破大將軍苟晞蒙城,執,署為左司馬
劉聰征東大將軍幽州固辭將軍不受
先是王彌劉暾之說,將先誅東王青州,使徵其將曹於齊。
遊騎,得所與書,殺之,密有圖彌之計矣。
徐邈輒引部兵去削弱
之獲苟晞也,惡之,偽卑辭使謂曰:公獲苟晞而赦之,何其神也。
使為公左,為公右,天下不足定。
張賓曰:王彌重言卑,恐其遂成前狗意也。
曰:觀王公有青州之心,桑梓本邦人情之所樂,明公獨無并州思乎
王公遲迴未發者,懼明公其後,已有規明公之志,但未獲便爾。
不圖之,恐曹復至,共為羽翼,後雖欲悔,何所及邪。
徐邈既去,軍勢稍弱,觀其控御之懷猶盛,可誘而滅之。
以為然。
時與陳午相攻於蓬關,王彌亦與劉瑞相持甚急
請救未之許。
張賓進曰:明公常恐不得王公之便,今天以其便授我矣。
陳午小豎,何能為寇。
王彌人傑將為我害。
迴軍,斬之。
大悅,謂深心推奉無復疑也。
引師攻陳午于肥澤,午司馬上黨李頭說曰:公天生神武,當平定四海四海士庶仰屬明公塗炭
有與公爭天下者,公不早圖之,而反攻我曹流人
我曹鄉黨,終當奉戴何遽見逼乎。
心然之,詰朝引退
詭請王彌讌于已吾長史張嵩勿就,恐有專諸孫峻之禍,不從
既入,酒酣手斬而并其啟聰叛逆之狀。
鎮東大將軍督并二州諸軍事、領并州刺史持節征討都督校尉開府幽州、公如故
苟晞王讚謀叛害之。
將軍左伏肅為前鋒都尉攻掠豫州諸郡,臨江而還,屯于陵,降諸裔楚,署將軍二千石以下,稅其義穀,以供軍士
初,被鬻平原,與母王相失。
至是,劉琨遣張儒送王于,遺書曰:將軍發跡河朔席卷兗豫,飲馬江淮折衝漢沔,雖自古名將未足為諭。
所以攻城不有其人,略地不有其土,翕爾雲合,忽復星散將軍豈知其然哉。
存亡在得主,成敗在所附;得主則為義兵附逆則為賊眾
義兵雖敗,而功業必成賊眾雖剋,而終歸殄滅
赤眉黃巾橫逸宇宙所以一旦敗亡者,正以兵出無名,聚而為亂
將軍以天挺之質,威振宇內,擇有德推崇隨時而歸之,勳義堂堂長享遐貴。
則禍除,向主則福至
采納往誨翻然改圖天下不足定,螘寇不足掃。
相授侍中持節車騎大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襄城郡,總內外之任,兼華戎之號,顯封大郡,以表殊能將軍其受之,副遠近也。
天下大亂當須雄才
遙聞將軍攻城野戰合於機神,雖不視兵書,闇與孫吳同契所謂生而知之者上,學而之者次。
但得精騎五千,以將軍之才何向不摧。
至心實事,皆張儒所具。
曰:事功殊途,非腐儒所聞
君當逞節本朝,吾自夷,難為效。
名馬,厚其使,謝歸以絕之。
葛陂室宇課農造舟,將寇建鄴
霖雨三月不止,元使諸將率江南大集壽春軍中饑疫死者大半
檄書朝夕繼至諸將計之。
右長史刁膺諫送款,求掃平河朔,待軍退之後徐更計之。
愀然長嘯
中堅夔安高避水,曰:將軍何其怯乎。
孔萇、支雄等三十餘將進曰:及吳軍未集,萇等請各將三百步卒乘船三十餘道,夜登其城,斬吳將頭,得其城,食其倉米
今年要當丹陽,定江南,盡生縛司馬家兒輩。
笑曰:是勇將之計也。
各賜鎧馬一匹
顧問張賓曰:於君計何如
曰:將軍攻陷帝都囚執天子殺害王侯妻略妃主,擢將軍之髮不足以將軍之罪,奈何復還相臣奉乎。
去年王彌之後不宜於此營建
天降霖雨方數百里中,示將軍不應留也。
三臺西接平陽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勢,宜北徙據之。
伐叛懷服河朔既定,莫有處將軍右者
晉之保壽春,懼將軍之往擊爾,今卒聞迴軍,必欣於敵去,未遑奇兵掎擊也。
輜重逕從北道大軍向壽輜重既過,大軍徐迴,何懼進退無地乎。
攘袂鼓髯曰:賓之計是也
責刁膺曰:君共相輔佐,當規成功業,如何便相勸降。
此計應斬。
相明性怯,所以宥君。
於是退膺為將軍,擢右長史,加中壘將軍號曰右侯
發自葛陂,遣石季龍率騎二千距
會江運船至,獲布米數十艘,將士爭之,不設備
伏兵大發,敗季龍巨靈口,赴水死者五百餘人奔退百里,及于軍。
軍中震擾,謂王師大至陣以待之
晉懼有伏兵退還
過路次,皆堅壁清野採掠無所獲,軍中大饑士眾相食。
行達東燕,聞汲郡向冰有眾數千,壁于枋頭將於棘津北渡,懼冰邀之,諸將問計。
張賓進曰:如聞冰船盡在瀆中,未上枋內,可簡壯勇千人,詭道潛渡,襲取其船,以大軍
大軍既濟,冰必可擒也。
從之,使支雄、孔萇等從文石津縛筏潛渡,引其酸棗棘津
冰聞軍至,始欲內其船。
雄等已渡,屯其壘門下船三十餘艘以其軍,令主簿鮮于挑戰,設三伏待之
冰怒,乃出軍,將戰,而三伏齊發夾擊攻之,又因其資,軍遂豐振。
長驅,攻北中郎將劉演三臺
部將臨深、牟穆等率眾數萬降于
時諸將佐議欲攻取三臺以據之,張賓進曰:劉演猶數千,三臺險固攻守未可卒下,舍之則能自潰。
王彭祖劉越石大敵也,宜及其未有備,密規進據罕城,廣運糧儲,西稟平陽掃定并薊,桓文之業可以也。
且今天下鼎沸戰爭方始遊行羇旅,人無定志難以萬全、制天下也。
得地者昌,失地者亡。
邯鄲襄國,趙之舊都,依山憑險形勝之國,可擇此二邑而都之,然後命將四出,授以奇略推亡固存兼弱攻昧,則群凶可除,王業可圖矣。
曰:右侯之計是也
于是進據襄國
又言於曰:今我都此,越石彭祖深所忌也,恐及吾城池未資儲未廣,送死於我。
廣平諸縣秋稼大成,可分遣諸將收掠野穀
遣使平陽陳宜鎮此之意。
又然之。
於是上表劉聰分命諸將攻冀州郡縣壘壁率多降附運糧以輸
劉聰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幽并四州雜裔、征討諸軍事冀州進封本國上黨郡公,邑五萬戶,開府幽州東裔校尉如故
廣平游綸、張豺擁眾數萬,受王浚假署保據苑鄉
使夔安、支雄等七將攻之,破其外壘。
督護王昌鮮卑段就六眷、末柸、匹磾等部眾五萬餘以討
城隍未修,乃於襄國築隔城重柵,設障以待之
六眷屯于渚陽,分遣諸將連出挑戰,頻為就六眷所敗,又聞其大造攻具顧謂其將佐曰:今寇來轉逼,彼眾我寡,恐攻圍不解外救不至,內糧罄絕,縱孫吳重生,亦不能也。
吾將簡練將士大陣於野以決之,何如
諸將皆曰:固守以疲寇,彼師老自退,追而擊之,蔑不剋矣。
顧謂張賓、孔萇曰:君以為何如
、萇俱曰:聞就六眷來月上旬送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守連日,以我軍寡弱,謂不敢出戰意必懈怠
今段種眾之悍,末柸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柸所,可勿復出戰,示之以弱。
速鑿北壘突門二十餘道,候賊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衝末柸帳,敵必震惶,計不及設,所謂迅雷不及掩耳
末柸之既奔,餘自摧散。
擒末柸之後彭祖指辰而定。
笑而納之,即以萇為攻戰都督,造突門北城
鮮卑入屯北壘候其陣未定躬率將士鼓譟城上
孔萇督諸突門伏兵出擊之,生擒末柸,就六眷奔散
乘勝追擊枕尸三十餘里,獲鎧馬五千匹。
六眷收其遺眾,屯于渚陽,遣使求和,送鎧馬金銀,并以末柸三弟為質而請末柸。
諸將並勸殺末柸以挫之,曰:遼西鮮卑,健國也,與我素無怨讎,為王浚所使耳。
今殺一人結怨一國非計也。
放之必悅,不復王浚用矣。
於是納質,遣石季龍盟就六眷于渚陽,結為兄弟,就六眷引還
使參軍閻綜獻捷劉聰
於是游綸、張豺請降稱藩將襲幽州,務養將士權宜許之,皆就署將軍
於是信都,害冀州刺史王象
王浚復以舉行冀州刺史,保于信都
建興元年石季龍三臺潰,劉演奔於廩丘將軍謝胥、田青等率三臺流人降于桃豹魏郡太守以撫之。
命段末柸為子,署為使持節安北將軍北平公遣還遼西
末柸感厚恩在途日南面而拜者三,段氏專心歸附自是王浚威勢漸衰。
苑鄉,執游綸以為主簿
乞活李惲上白,斬之,將坑其降卒,見郭敬而識之,曰:汝郭季子乎。
叩頭曰:是也
下馬執其手,泣曰:今日相遇豈非天邪。
賜衣服車馬,署上將軍,悉免降者以配之。
其將孔萇寇定陵,害兗州刺史
烏丸薄盛執渤海太守劉既,率戶五千降于
劉聰侍中征東大將軍,餘如故,拜其母王氏為上黨國太夫人,妻劉氏上黨國夫人章綬首飾一同王妃
段末柸任弟亡歸遼西大怒,所皆殺之。
烏丸審廣、漸裳、郝襲背王浚密遣使降於厚加撫納
司冀漸寧,人始租賦
太學,簡明經善書吏署為文學掾,選將佐子弟三百人教之。
母王氏死,潛窆山谷,莫詳其所
既而九牢,虛葬于襄國城南
張賓曰:,魏之舊都,吾將營建
風俗殷雜,須賢望以綏之,誰可任也。
曰:晉故東萊太守南陽趙彭忠亮篤敏,有佐時良幹將軍任之,必能允副神規
於是徵彭,署為魏郡太守
彭至,入泣而辭曰:臣往策名晉室,食其祿矣。
犬馬戀主,切不敢忘。
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草,亦猶東逝,往而不還
公應受命可謂攀龍
但受人之榮,復事二姓,臣所不為,恐亦明公所不許。
若賜臣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明公大造之惠也。
默然
張賓曰:自將軍神旗所經,衣冠之士靡不變節未有能以大義退者
至如此賢,以將軍高祖,自擬為四公所謂君臣相知,此亦足成將軍不世之高,何必吏之。
大悅,曰:右侯之言得孤心矣。
於是車駟馬,養以卿祿,辟其子明參軍
石季龍魏郡太守,鎮三臺季龍篡奪萌兆于此矣。
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淫虐吞并之意,欲先遣使以觀察之。
議者僉曰:羊祜陸抗相聞
張賓有疾就而謀之。
曰:王浚三部之力,稱制南面,雖曰晉藩,實懷僭逆,必思協英雄,圖事業
將軍威聲海內去就存亡所在輕重浚之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
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
夫立大事必先為之卑,當稱藩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
曰:右侯之計是也
乃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齎奉表推崇天子曰:本小胡,出于戎裔,值晉綱弛御,海內饑亂流離屯厄竄命冀州共相帥合,以救性命
今晉祚淪夷遠播中原無主蒼生無繫
伏惟明公殿下州鄉貴望四海所宗,為帝王者,非公復誰。
所以捐軀命、義兵誅暴亂者,正為明公驅除爾。
伏願殿下應天順時踐登皇祚
戴明公天地父母,明公當微心,慈眄子也。
亦遺書而厚賂之。
子春等曰:石公一時英武,據趙舊都,成鼎峙之勢,何為稱藩于孤,其可信乎。
子春對曰:石將軍英才儁拔士馬雄盛實如聖旨
仰惟明公州鄉貴望累葉重光出鎮藩嶽威聲播于八表胡越欽風,戎裔歌德豈惟區區小府而敢不斂衽神闕者乎。
陳嬰豈其鄙王而不王韓信而不者哉。
但以知帝王不可以智力爭故也。
石將軍之擬明公,猶陰精之比太陽江河之比洪海爾。
項籍子陽覆車不遠,是石將軍明鑒明公亦何怪乎。
石將軍非所以惡帝王而讓明公也,顧取之不為天人之所許耳。
願公勿疑。
大悅封子春等為列侯遣使,答以方物
司馬游統時鎮范陽,陰叛馳使降干
斬其使,送于,以表誠實。
不罪統,忠誠無復疑矣。
子春等與王浚使至,命匿勁卒精甲,虛府羸師以示之,北面拜使而受浚書。
麈尾不敢執,懸之于壁,朝夕拜之,云: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
復遣董肇奉表期親幽州奉上尊號,亦修牋于,乞并州廣平公,以見必信之誠也。
將圖引子問之。
子春曰:幽州去歲大水,人不粒食積粟百萬,不能贍恤刑政苛酷賦役殷煩賊害賢良誅斥諫士,下不堪命,流叛略盡
鮮卑烏丸離貳于外,、田矯貪暴於內,人情沮擾甲士羸敝。
置立臺閣布列百官,自言漢高魏武不足並也。
幽州怪特甚,聞者莫不為寒心意氣自若,曾無懼容,此亡期之至也。
撫几笑曰:王彭祖真可擒也。
使達幽州具陳形勢寡弱款誠無二
大悅,以信然
纂兵戒期,將襲,而懼劉琨鮮卑烏丸其後患,沈吟未幾
張賓曰:夫襲敵國,當出其不意
嚴經不行豈顧三方之慮乎。
曰:然,為之奈何
曰:彭祖之據幽州,唯仗三部,今皆離叛,還為寇讎,此則外無聲援以我也。
幽州饑儉,人皆蔬食眾叛親離寡弱,此則內無彊兵以禦我也。
若大在郊,必土崩瓦解
三方未靖,將軍便能懸軍千里以征幽州也。
輕軍往返不出二旬
就使三方有動,勢足旋趾。
應機電發,勿後時也。
劉琨王浚同名晉藩其實仇敵
若修牋于琨,送質請和,必欣于得我,喜于滅,終不救而襲我也。
曰:吾所不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
于是輕騎幽州,以火宵行
柏人,殺主簿游綸,以其兄統在范陽,懼聲軍計故也。
張慮奉牋劉琨,陳己過深重,求討自效
既素疾,乃檄諸州郡,說知命思愆,收累年,求拔幽都效善將來,令聽所請,受任通和
軍達易水督護孫緯馳遣白浚將引軍距,游統禁之。
將佐咸請出擊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
乃命設饗待之
晨至叱門開門
疑有伏兵先驅牛羊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
乃懼,或坐或起。
升其廳事,命甲士,立之于前,使徐光曰:君位元台爵列上公,據幽都驍悍之國,跨全燕突騎之鄉,手握兵,坐觀京師傾覆不救天子,而欲自尊
專任姦暴殺害忠良肆情恣欲,毒遍燕壤。
自貽于此非為天也。
使其將王洛生驛送襄國市斬之。
於是分遣流人各還桑梓,擢荀綽裴憲資給車服
數朱碩、、田矯等以賄亂政,責游統以不忠于,皆斬之。
烏丸審廣、漸裳、郝襲、靳市等於襄國
焚燒宮殿
尚書劉翰寧朔將軍、行幽州刺史,戍薊,置守宰而還
遣其東曹掾傅遘兼左長史封王首,獻捷劉聰
既還襄國劉翰,奔段匹磾
襄國大饑,穀二升直銀二斤肉一斤直銀一兩
劉聰以平幽州之勳,乃遣其使人持節大都督陝東諸軍事驃騎大將軍、東單于侍中使持節開府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加金鉦黃鉞前後鼓吹二部增封十二郡。
固辭,受二郡而已
左長史張敬十一人為伯、子、文武進位有差
將支雄攻劉演廩丘,為所敗。
遣其將韓弘、潘良襲頓丘,斬所署太守攀。
支雄追擊等,害潘良於廩丘
劉琨樂平太守焦球攻常山,斬其太守
司馬溫嶠西討山胡將逯明要之,敗潞城
以幽冀漸平,始下州閱實人戶,戶貲二匹,租二斛。
將陳午以浚儀叛干
逯明攻甯黑于荏平,降之,因破東燕酸棗而還,徙降人二萬餘戶于襄國
使其將薄寇濮陽,陷之,害太守韓弘
劉聰遣其使人持節策命,賜以弓矢,加崇為陝東伯,得專征伐,拜封刺史將軍守宰列侯歲盡集上。
署其長子興為上黨國世子,加翼軍將軍,為驃騎副貳
劉琨王旦中山,逐所署太守
劉勔,敗之,執都關
邵續樂陵
逆戰大敗而還
章武人王起兵科斗壘,擾亂河間渤海諸郡。
以揚武張夷為河間太守參軍臨深為渤海太守,各率步騎三千以鎮靜之,使長樂太守程遐屯于昌亭為之聲勢
平原烏丸展廣、劉哆等部落三萬餘戶于襄國
使石季龍奔襲乞活王平梁城敗績而歸。
又攻劉演廩丘
支雄、逯明擊甯黑于東武陽,陷之,黑赴河而死,徙其眾萬餘于襄國
邵續使文鴦季龍退止盧關津避之,文鴦弗能,屯于景亭。
兗豫豪右張平等起兵
季龍夜棄營設伏于外,揚聲將歸河北
以為信然,入于空營。
季龍迴擊敗之,遂陷廩丘文鴦軍,獲弟啟,送于襄國
劉琨之兄子也。
撫存其母,德之,賜啟田宅,令儒官授其
時大蝗,中山常山尢甚
中山丁零翟鼠叛,攻中山常山率騎討之,獲其母妻而還
鼠保于胥關,遂奔代郡
樂平太守韓據于姑劉琨將軍姬澹率眾十餘萬討廣牧,為聲援
將距之,或諫之曰:兵精盛,其鋒不可當深溝高壘以挫其銳,攻守勢異,必獲萬全
曰:大眾遠來,體疲力竭號令不齊,可一戰而擒之,何強之有。
寇已垂至,胡可捨去,大軍一動,豈易中還
乘我之退,顧乃無暇焉得深溝高壘乎。
此為不戰而自滅亡之道。
立斬諫者。
以孔萇為前鋒都督,令三軍後出者斬。
設疑兵于山上分為二伏
輕騎戰,偽收而北。
縱兵追之,前後發,夾擊大敗,獲鎧馬萬匹代郡,據奔劉琨
長史李弘并州降于遂奔于段匹磾
陽曲樂平戶于襄國,置守宰而退。
孔萇追姬澹桑乾
遣兼左長史張敷獻捷劉聰
之征樂平也,其南和招合廣川平原渤海千戶,奔于邵續
河間邢嘏累徵不至,亦聚眾數百以叛。
巡下冀州諸縣,以右司馬程遐寧朔將軍、監冀州七郡諸軍事
姊夫廣威張越與諸將蒲博親臨觀之。
戲言大怒,叱力士折其脛而殺之。
孔萇攻代郡死之。
時司、、并、兗州流人萬戶在于遼西迭相招引,人不安業
孔萇等攻馬嚴、馮䐗,久而不剋。
問計於張賓對曰:馮䐗等本非明公之深仇,遼西流人悉有戀本之思。
班師息甲差選良守任之龔遂之事,不拘常制,奉宣仁澤,奮揚威武,幽冀之寇可翹足而靜遼西流人可指時而至。
曰:右侯之計是也
召萇等歸,署武遂李回為易督護振武將軍高陽太守
馬嚴士眾李潛軍人先為長史素服威德,多叛歸之。
部眾離貳,懼,奔于幽州溺水而死。
馮䐗率眾降于
移居易涼,流人降者歲常數千,嘉之封回陽子,邑三百戶
封一千戶賓位前將軍固辭不受
河朔大蝗,初穿地而生,二旬則化狀若蠶,七八日而臥,四日蛻而飛,彌亙百草,唯不食三豆及麻,并冀尢甚
石季龍長壽津,寇梁國,害內史荀闔。
劉琨段匹磾、涉復辰、疾六眷、段末柸等,將謀討使參軍齎金遣末柸以間之。
末柸既思有以恩,又忻于厚賂,乃說辰眷等引還匹磾退如薊城
邵續使兄子濟渤海,擄三千餘人而還
劉聰趙固洛陽歸順,恐襲之,遣參軍高少奉書推崇,請師討
大義讓之,恨恚,與郭默攻掠河內汲郡
段末柸殺鮮卑單于附真,立忽跋鄰為單于
段匹磾幽州攻末柸,末柸逆擊敗之,匹磾奔還幽州,因害太尉劉琨將佐相繼
末杯遣弟騎督匹磾幽州匹磾率其步眾數千,將奔邵續將石要之鹽山大敗之,匹磾退保幽州
中流矢死為之屏樂三月,贈南平將軍
初,曹據有青州,既叛劉聰,南稟王命,以建鄴懸遠勢援不接,懼襲之,故遣通和
東州大將軍青州封琅邪公
劉聰疾甚驛召大將軍錄尚書事,授遺詔輔政固辭乃止。
又遣其使人持節大將軍持節都督侍中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增封十郡不受
死,其子粲襲偽位,其大將軍靳準張敬率騎五千為前鋒以討精銳五萬繼之,據襄陵北原,羌羯降者四萬餘落。
挑戰堅壁以挫之。
劉曜長安屯于蒲阪僭號,署大司馬大將軍,加九錫增封十郡,并前十三郡,進爵趙公
大尹周置等率雜戶六千降于
巴帥及諸羌羯降者十餘萬落,徙之司州諸縣
使卜乘輿服御請和劉曜競有招懷之計,乃送,使知城無歸曜之意,以挫其軍勢
結盟,使還宣慰屠各
有謀,欲斬以速降之,諸將皆曰:今斬卜必不復降就令宣漢要盟城中使相率誅靳準必懼而速降矣。
久乃從諸將議遣之。
,與準將馬忠起兵,殺之,推靳明為盟主,遣及卜元奉傳國六璽送于劉曜
大怒,遣令史羊升使,責明殺準之狀。
明怒,斬升。
怒甚,進軍明,明出戰擊敗之,枕尸二里
築城門堅守,不復出戰
遣其左長史王修獻捷劉曜
彭城內史周堅害沛內史,以彭沛降于
石季龍率幽、冀州
劉曜征東劉暢救明。
命舍師于蒲上。
靳明率奔于劉曜西奔粟邑
宮室,使裴憲石會復元二墓,收劉粲已下百餘尸葬之,徙渾儀樂器襄國
劉曜又遣其使人郭汜持節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增封七郡,并前二十郡,出入警蹕十有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公輔故事夫人王后世子王太子
舍人因使留仕於,言於曰:大司馬王修等來,外表,內覘大駕弱,謀待修之返,將輕襲乘輿
時曜勢實殘弊,懼宣之。
大怒,追等還,斬粟邑,停太宰之授。
劉茂逃歸,言王修死故,大怒,誅樂三族,贈太常
又知停殊禮之授,怒甚,下令曰:孤兄弟之奉劉家,人臣之道過矣,若微孤兄弟豈能南面稱朕哉。
根基既立,便欲相圖
天不助惡,使假手靳準
孤惟事君之體當資舜求瞽叟之義,故復推崇令主,齊好如初何圖長惡不悛,殺奉誠之使。
帝王之起,復何常邪。
趙王、趙,孤自取之,名號大小豈其所節邪。
於是太醫尚方御府諸令,命參軍讚成正陽門
俄而門崩,大怒,斬
既怒刑倉卒,尋亦悔之,賜以棺服,贈大鴻臚
平西將軍祖逖攻陳于蓬關,石季龍退屯梁國季龍使揚武左伏肅攻之。
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訓十餘小學襄國四門,簡將佐豪右子弟百餘人以教之,且備擊柝之衛。
挈壺署,鑄豐貨錢
河西鮮卑六延叛于石季龍討之,敗延于朔方斬首三萬級,俘二萬餘人,獲牛馬十餘萬。
孔萇討平幽州諸郡。
段匹磾部眾饑散,棄其妻子匹磾邵續
遣使來聘,獻其方物,請以河為斷。
桃豹至蓬關,祖逖退如淮南
徙陳部眾五千餘戶王廣宗
石季龍張敬張賓及諸將佐百餘人稱尊號,下書曰:孤猥以寡德,忝崇寵夙夜戰惶,如臨深薄豈可假尊竊號取譏四方
周文三分之重,猶服事殷朝小白一匡之盛,而尊崇周室
國家隆殷周,孤德卑二伯哉。
其亟止斯議,勿復紛紜
自今敢言,刑茲無赦
乃止。
下書曰:今大亂之後律令滋煩,其采集律令之要,為施行條制
於是命法曹令史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餘歲,乃用律令
晉太太守徐龕叛降
石季龍張敬張賓右司馬張屈六、程遐文武一百二十九人上疏曰:臣等聞有非常之度,必有非常之功;有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事
是以三代陵遲五伯迭興靖難濟時,績侔睿后
伏惟殿下天縱聖哲誕應符運鞭撻宇宙弼成皇業普天率土莫不來蘇,嘉瑞徵祥,日月相繼,物望去劉氏、威懷明公十分而九矣。
夷靜,星辰不孛,重譯天人繫仰應升中壇,即皇帝位,使攀附之徒蒙寸尺之潤。
請依劉備在蜀、魏王故事,以河內頓丘平原清河鉅鹿常山中山長樂樂平十一郡,并前趙國廣平章武渤海河間上黨定襄漁陽武邑燕國樂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戶二十九萬為趙國
封內依舊改為內史禹貢魏武冀州之境,南至盟津,西達龍門東至於河,北至塞垣
大單于鎮撫百蠻
罷并、、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監之。
伏願欽若昊天,垂副群望也。
勒西面而讓者五,南面而讓者四,百寮叩頭固請乃許之。
太興二年偽稱趙王,赦殊死已下,均百姓田租之半,賜孝悌力田死義之孤帛各有差,孤老鰥寡穀人三石大酺七日
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改稱趙王元年
始建社稷,立宗廟,營東西官。
從事中郎裴憲參軍傅暢、杜嘏並領經學祭酒參軍續咸、庾律學祭酒,任播、崔史學祭酒
中壘支雄、游擊陽並門臣祭酒,專明胡人辭訟,以張離、張良劉群劉謨等為門生主書司典胡人出內,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華族
號胡為國人
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
張賓執法專總朝政,位冠寮首。
石季龍單于元輔都督衛諸軍事,署前將軍李寒領司兵勳,教國子擊刺戰射之法。
記室佐明鞂、程機撰上黨國記中大夫傅彪、賈蒲、江軌撰大將軍起居注參軍石泰、石同、石謙、孔大單于
自是常以天子饗其群下威儀冠冕容可觀矣。
議請論功曰:自孤起軍,十六年于茲矣。
文武將士孤征伐者,莫不蒙犯矢石備嘗艱阻,其在葛陂之役,厥功尤著,賞之先也。
若身見存爵封輕重功位為差死事之孤,賞加一等,庶足以慰答存亡,申孤之心也。
下書國人不聽報嫂在喪婚娶,其燒葬令如本俗
孔萇攻邵續別營十一,皆下之。
尋為石季龍所獲,送於襄國
劉曜將尹、宋始據洛陽,降于
徐州刺史蔡豹徐龕檀丘,龕遣使,陳討豹之計。
遣將王步都為龕前鋒,使張敬率騎繼之。
敬達東平,龕疑敬之襲己也,斬步都等三百餘人復降於晉。
大怒,命張敬據其襟要以守之。
大雨霖,中山常山尢甚滹沱汎溢,衝陷山谷巨松僵拔,浮于滹沱東至渤海原隰之間皆山積
孔萇攻陷文鴦十餘營,萇不設備夜擊之,大敗而歸。
始制軒懸八佾之舞,為金根大輅黃屋左纛天子車旗樂備矣。
使石季龍步騎四萬討徐龕,龕遣長史劉霄詣乞降,送妻子為質,納之。
蔡豹屯于譙城季龍夜遁季龍引軍封丘而旋。
朝臣掾屬上士族者三百戶襄國崇仁里,置公族大夫以領之。
宮殿及諸門始就,制法令,諱胡尤
有醉胡乘馬突入止車門,大怒,謂宮門執法馮翥曰:夫人君為令,尚行天下,況宮闕之間乎。
馳馬入門為是何人,而不彈白耶。
惶懼忘諱,對曰:向有醉胡乘馬馳入,甚呵禦之,而不可與語。
笑曰:人正自難與言。
恕而不罪
使石季龍擊託候部掘咄哪于岍北,大破之,俘獲牛馬二千餘萬。
定五品,以張賓領選
九品
署張班為左執法孟卓右執法典定士族,副選舉之任
群僚州郡歲各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
置署都部從事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職丞相司直
下令曰:去年水出巨材所在山積,將皇天欲孤繕修宮宇也。
其擬洛陽太極起建殿。
從事中郎任汪帥使工匠五千采木以供之。
黎陽陳武一產三男一女攜其妻子襄國上書自陳
下書以為二儀諧暢和氣所致,賜其乳婢一口,穀一百石,雜綵四十匹。
石季龍段匹磾厭次
孔萇討匹磾部內諸城,陷之。
匹磾勢窮,乃率其臣下輿襯出降
季龍送之襄國匹磾冠軍將軍,以其弟文鴦亞將衛麟為左右中郎將,皆金章紫綬
散諸流人三萬餘戶,復其本業,置守宰以撫之,於是冀、幽州遼西巴西諸屯結皆陷於
時晉征北將軍祖逖據譙,將中原
善於撫納,自河以南多背歸順
憚之,不敢為寇,乃下書曰:祖逖屢為邊患
北州士望也,儻有首丘之思
其下幽州,修祖氏墳墓,為置守冢二家
趙他感恩,輟其寇暴
逖聞之甚悅,遣參軍王愉使于,贈以方物結和好。
厚賞其使,遣左常侍董樹報聘,以馬百匹、金五十斤答之。
自是兗豫乂安,人得休息矣。
從事中郎劉奧坐營建德殿井木斜縮,斬于殿中
悔之,贈太常
建德校尉王和掘得員石,銘曰:律權石,重四鈞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
議者未詳,或以為
參軍續咸曰:王莽時物也。
其時兵亂之後典度堙滅命下禮官程定式。
得一鼎,容四升中有大錢三十文,曰:百當千,千當萬。
鼎銘十三字,篆書不可曉,藏之永豐倉。
因此令公私行錢,而人情不樂,乃出公市錢,限中絹匹一千二百,下絹八百。
百姓私買中絹四千,下絹二千,巧利者賤買私錢,貴賣於官,坐死十數人,而錢終不行。
洛陽銅馬翁仲二于襄國,列之永豐門。
祖逖牙門童建害新蔡內史周密遣使降於
斬之,送首祖逖,曰:天下之惡一也。
叛臣逃吏,吾之深仇,將軍之惡,猶吾惡也。
遣使報謝
自是兗豫間壘壁叛者,皆不納,二州之人率多兩屬矣。
勒令武鄉耆舊赴襄國
既至親與鄉老齒坐歡飲,語及平生
初,李陽鄰居歲常麻地迭相毆擊
至是,謂父老曰:李陽壯士也,何以不來
漚麻布衣之恨,孤方崇信天下,寧讎匹夫乎。
乃使召
既至酣謔,引臂笑曰:孤往日厭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
因賜第一區,拜參軍都尉
令曰:武鄉,吾之豐沛萬歲之後魂靈當歸之,其復之三世
百姓復業資儲未豐,於是重制禁釀,郊祀宗廟皆以醴酒,行之數年,無復釀者。
尋署石季龍車騎將軍,率騎三萬討鮮卑鬱粥于離石俘獲牛馬十餘萬,鬱粥奔烏丸悉降
先是世子死,至是,立子世子,領中領軍
季龍中外精卒四萬討徐龕,龕堅守不戰,於是築室返耕,列長圍以守之。
晉鎮北將軍劉隗降於,拜鎮南將軍封列侯
石季龍攻陷徐龕,送之襄國囊盛百尺樓自上㩧殺之,令步都等妻子刳而食之,坑龕降卒三千。
兗州刺史劉遐懼,自鄒山退屯下邳
琅邪內史孫默琅邪叛降
徐兗間壘壁送任請降,皆就拜守宰
清河張披程遐長史委昵之,張賓舉為別駕,引參政事
去己,又惡賓權盛
世子,即遐之甥也,自以有援,欲收威重於朝,乃使弘之母譖之曰:張披張賓游俠門客日百餘乘,物望皆歸之,非社稷之利也,以便國家
然之。
至是,取急召不時至因此殺之。
知遐之間己,弗敢請。
無幾,以右長史,總執朝政自是朝臣莫不震懼,赴於程氏矣。
祖逖卒,侵寇邊戍
征鹵石他敗王師於酇西,執將軍衛榮而歸。
征北將軍祖約懼,退如
境內大疫死者十二三,乃罷徽文殿作。
遣其將王屯於豫州,有闚𨵦之於是兵難日尋,梁鄭之間騷然矣。
又遣季龍中外步騎四萬討曹
先是議欲徙海中,保根余山疾疫甚,計未及就。
季龍進兵圍廣東萊太守劉巴長廣太守皆以郡降。
以石他為征東將軍,擊羌胡于河西
左軍石挺濟師于廣,曹降,送襄國
害之,坑其三萬。
季龍將盡殺,其青州刺史劉徵曰:今留徵,使牧人也;無人焉牧,徵將歸矣。
季龍乃留男女七百口配徵,鎮
青州郡縣壘壁盡陷。
司馬刺史石生揚武將軍郭誦陽翟,不剋,進寇襄城俘獲千餘而還
參軍樊坦清貧,擢受章武內史。
既而入辭見坦衣冠弊壞大驚曰:樊參軍何貧之甚也。
坦性誠樸率然而對曰:頃遭羯賊無道資財蕩盡
笑曰:羯賊乃爾暴掠邪。
今當相償耳。
坦大懼,叩頭泣謝。
曰:孤律自防俗士不關卿輩老書生也。
車馬衣物裝錢三百萬,以勵貪俗。
將兵都尉石瞻寇下邳,敗將軍劉長蘭陵,又敗彭城內史劉續
東莞太守東海太守蕭誕以郡叛降
親臨小學,考諸學生經義,尤高者賞帛有差
雅好文學,雖在軍旅常令儒生讀史書而聽之,每以其意論古帝王善惡朝賢儒士聽者莫不歸美焉。
使人漢書,聞酈食其勸立六國後,大驚曰:此法當失,何得成天下。
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
天資英達如此
揚州兵,石瞻下邳劉遐懼,又自下邳泗汭。
石生劉曜河內太守尹平新安,斬之,剋壘壁十餘,降掠五千餘戶而歸。
自是劉、石禍結,兵戈日交,河東弘農百姓無聊矣。
右常侍霍皓為勸課大夫與典使者朱表、典勸都尉陸充等循行州郡核定戶籍勸課農桑
農桑賜爵大夫
使石生延壽關出寇許潁,俘獲萬餘,降者二萬,攻陷康城
將軍郭誦大敗死者千餘
散卒,屯康城
汲郡內史聞生敗,馳救之,進攻郭默俘獲男女二千餘人
攻敗晉將李矩郭默等。
將狩近郊主簿程琅諫曰:劉、馬刺客,離布如林,變起倉卒帝王一夫之敵耳。
孫策之禍可不乎。
枯木朽株盡能為害馳騁之弊,古今戒之。
勃然曰:吾幹力自可,足能裁量
但知卿文書事,不須此輩也。
是日逐獸,馬觸木而死,幾殆,乃曰:不用忠臣言,吾之過也。
乃賜琅朝服錦絹,爵關內侯
於是朝臣謁見言競矣。
都尉叛,以許昌
石瞻攻陷兗州刺史於鄒死之。
勒西中郎將王勝襲殺并州刺史上黨內史王眘,以并州
先是石季龍劉曜劉嶽石梁,至是,石梁潰,執襄國
季龍又攻王勝并州,殺之。
李矩劉嶽之敗也,懼,自滎陽遁歸。
長史崔宣二千降
於是盡有司兗之地,徐豫濱淮諸郡縣皆降之。
命徙洛陽晷影襄國,列之單于庭。
佐命功臣三十九人石函,置建德前殿
桑梓襄國
嘗夜微行檢察營衛,齎繒帛金銀賂門者求出。
永昌門門王假收捕之,從者至,乃止。
召假以為都尉,爵關內侯
苑鄉,召記室參軍徐光不至
物情所湊,常不平之因此發怒,退為牙門
苑鄉徐光侍直,慍然攘袂振紛,仰視不顧
因而惡之,讓曰:何負卿而敢怏怏邪。
於是幽光妻子獄。
既將營鄴宮,又欲以世子為鎮,程遐謀之。
石季龍自以勳效之重,仗為基,雅無去意。
修構三臺,遷其家室季龍深恨,遣左右數十人夜入宅,姦其妻女,掠衣物而去。
,配禁兵萬人車騎所統五十四營悉配之,以驍騎門臣祭酒陽專六夷以輔之。
,不剋,逡遒阜陵殺掠五千餘人京師大震
濟岷太守劉闓、將軍張闔等叛,害下邳內史嘉,以下邳石生
石瞻攻河南太守王羡邾,陷之。
龍驤將軍王國叛,以南郡
彭城內史劉續復據蘭陵石城,石瞻攻陷之。
令州郡,有墳發掘掩覆推劾之,骸骨暴露者縣為棺衾之具。
牙門王波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孝試經之制。
茌平師懽獲黑兔獻之程遐以為龍飛革命晉以水承金,兔陰精之獸,元為水色,此示殿下宜速天人也。
於是大赦,以咸和三年改年太和
豫州刺史祖約屯師淮上
晉龍驤將軍王國南郡叛降
南陽都尉董幼叛,率襄陽又降
祖約將佐陰遣使附
濟淮,陷祖約歷陽百姓陷于者二萬餘戶。
劉曜季龍高候洛陽
滎陽太守、野王太守張進皆降之,襄國大震
將親救洛陽左右長史、司馬郭敖、程遐固諫曰:劉曜乘勝雄盛,難與爭鋒金墉糧豐,攻之未可卒拔
懸軍千里,勢不久支。
不可親動,動無萬全大業去矣。
大怒按劍等出。
於是徐光,召而謂之曰:劉曜乘高候之勢,圍守洛陽庸人之情皆謂其鋒不可當也。
帶甲十萬,攻一城百日不剋,師老卒殆,以我初銳擊之,可一戰而擒。
洛陽不守送死冀州,自河已北,席卷南向,吾事去矣。
程遐等不欲吾親行,卿以為何如
對曰:劉曜乘高候之勢而不能進臨襄國,更守金墉,此其無能為也
懸軍三時,亡攻戰之利,若鸞旗親駕,必奔敗
定天下之計,在今一舉
今此機會所謂天授,授而弗應,禍之攸集。
笑曰:光之言是也
佛圖澄亦謂曰:大軍若出,必擒劉曜
勒尢悅,使內外戒嚴有諫者斬。
命石、石豫州刺史桃豹等各統見滎陽,使石季龍進據石門,以左衛石邃都督中軍事,步騎四萬赴金墉自大堨。
先是流澌風猛,軍至,冰泮畢,流澌大至以為神靈助也,命曰靈昌津。
顧謂徐光曰:盛兵成皋關,上計也;阻洛水其次也;坐守洛陽成擒也。
諸軍集於成皋步卒六萬,騎二萬七千。
守軍大悅舉手指天,又自指額曰:天也。
卷甲銜枚詭道兼路,出鞏、訾之間。
陳其軍十餘萬於城西悅,謂左右曰:可以賀我矣。
步騎四萬入自宣陽門太極前殿
季龍步卒三萬,自北而西,攻其中軍,石、石等各以精騎八千,城西而北,擊其前鋒大戰西陽門。
貫甲冑,出自閶闔夾擊之。
軍大潰,石,送之以徇軍,斬首五萬餘級,枕尸金谷
下令曰:所欲擒者一人耳,今已獲之,其敕將士抑鋒止銳,縱其歸命之路。
旋師
使征東石邃等帥騎衛而北。
及是,祖約舉兵敗,降使王波讓之曰:卿逆極勢窮,方來歸命,吾朝豈逋逃之藪邪。
而卿敢有靦面目也。
示之以前檄書,乃赦之。
劉曜子熙等去,奔上邽,遣季龍討之。
巡行冀州諸郡,引見高年孝悌力田文學之士,班賜穀帛有差
遠近牧守宣告屬城,諸所欲言,靡有隱諱,使知區區之朝虛渴讜言也。
季龍上邽,遣主簿趙封送傳玉璽金璽太子玉璽各一
季龍進攻集木且羌河西,剋之,俘獲數萬,秦隴悉平
涼州張駿大懼,遣使稱藩,貢方物
氐羌十五萬落司、冀州
臣議以功業祥符萃,徽號以答乾坤於是石季龍等奉皇帝璽綬,上尊號于勒弗許。
固請乃以咸和五年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
尊其祖邪曰宣王,父周曰元王
其妻劉氏為王后世子太子
署其子宏持節散騎常侍都督中外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大單于封秦王左衛將軍太原王小子輔國將軍南陽王中山公季龍太尉、守尚書令中山王石生河東王;石彭城王;以季龍子邃冀州刺史封齊王,加散騎常侍武衛將軍左將軍;挺侍中梁王
左長史郭敖為尚書左僕射右長程遐右僕射、領吏部尚書左司馬夔安右司馬郭殷、從事中郎李鳳、前郎中令裴憲尚書,署參軍事徐光中書令、領祕書監
論功封爵開國郡公文武二十一人二十四人縣公二十六人二十二人,其餘文各有差。
侍中任播等參議,以趙承金為水德旗幟尚元,牲牡尚白,子社丑臘,從之。
下書曰:自今疑難大事八座及委丞郎齎詣東堂,詮詳平決。
其有軍國要務須啟,有令尚書隨局入陳,勿避寒昏夜也。
祖約不忠本朝,誅之,及其諸子姪親屬百餘人
固請尊號乃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建平,自襄國臨漳
追尊高祖順皇曾祖皇,祖曰宣皇,父曰世宗元皇帝,妣曰元昭皇太后各有差。
其妻劉氏為皇后,又昭儀夫人位視上公貴嬪貴人列侯,員各一人三英九華視伯,淑媛淑儀視子,容華美人視男,務簡賢淑,不限員數
荊州監軍郭敬南蠻校尉董幼寇襄陽
馳敕退屯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幟寂若無人,彼若使觀察,則告之曰:自愛堅守,後七八日大騎將至,相不復得走矣。
使人浴馬津,周而復始晝夜不絕
偵諜還告南中郎將周撫以為大至,懼而奔
襄陽,軍無私掠,百姓安之。
平北將軍魏該等率部眾石城于敬
襄陽,遷其百姓沔北樊城以戍之。
秦州休屠王羌叛刺史臨深遣司馬帥州軍討之,為羌所敗,隴右大擾,氐羌悉叛。
石生隴城
王羌兄子擢與羌有讎乃賂擢,與掎擊之。
羌敗,奔涼州
秦州夷豪五千餘戶雍州
下書曰:自今諸有處法,悉依科令
吾所忿戮、怒發中旨者,若位已高,不宜訓罰,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譴,門下皆各列奏之,吾當思擇而行也。
堂陽人陳豬妻一產三男,賜其衣帛廩食乳婢一口復三歲勿事。
高句麗肅慎致其楛矢宇文屋孤名馬
涼州張駿長史馬詵奉圖高昌于窴鄯善大宛使,獻其方物
荊州陶侃遣兼長史王敷,致江南奇獸。
秦州白獸白鹿荊州白雉白兔濟陰木連理,甘露苑鄉
休瑞並臻遐方慕義,赦三歲刑已下,均百姓去年逋調;特赦涼州殊死涼州計吏皆拜郎中賜絹十匹,綿十斤
南郊,有白氣自壇屬天,大悅,還宮,赦四歲刑。
遣使封張駿武威郡公,食涼州諸郡。
親耕藉田,還宮,赦五歲刑,賜其公卿已下金帛有差
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上封事。
州郡祠堂正典皆除之,其能興雲致雨有益百姓者,郡縣更為祠堂,殖嘉樹嶽瀆已下為差等。
將營鄴宮廷尉續咸上書切諫
大怒,曰:不斬老臣,朕宮不得也。
御史收之。
中書令徐光曰:陛下天資聰睿超邁唐虞,而更不欲忠臣之言,豈夏癸商辛之君邪。
其言可用用之,不可用故當容之,奈何一旦直言而斬列卿乎。
嘆曰:為人不得自專如是
豈不識此言之忠乎
向戲之爾。
人家百匹,尚欲市別宅,況有天下之富,萬乘之尊乎。
終當繕之耳。
且敕停作,成吾直臣之氣也。
因賜百匹百斛
下書令公百寮歲薦賢良方正直言秀異至孝廉清一人答策上第者拜議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
舉人遞相薦引招賢之路。
明堂辟雍靈臺襄國城西。
大雨中山西北暴水流漂巨木百餘萬根,集堂陽
大悅,謂公卿曰:諸卿知不。
非為災也,天意欲吾鄴都耳。
于是少府任汪、都水使者張漸等監營鄴宮親授規模
蜀梓潼建平三郡
成周土中舊京,復欲有移都之意,乃命洛陽南都,置行臺治書侍御史洛陽
因饗高句麗宇文屋孤使,酒酣,謂徐光曰:朕方自古開基何等主也。
對曰:陛下神武籌略高皇卓犖超絕魏祖,自三王以來無可比也,其軒轅之亞乎。
笑曰:人豈不自知,卿言亦以太過。
朕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
脫遇光武,當並驅中原未知鹿死誰手
大丈夫行事當礌礌落落日月皎然,終不能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
朕當在二劉之間耳,軒轅所擬乎。
臣皆頓首萬歲
將軍趙引攻剋馬頭,石將軍韓雍救之,至則無及南沙海虞俘獲五千餘人
初,郭敬之退樊城也,王師復戍襄陽
至是,敬又攻陷之,留戍而歸。
暴風大雨震電建德殿端門襄國市西門,殺五人
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地三尺,洿下丈餘,行人禽獸死者萬數,歷太原樂平武鄉趙郡鉅鹿千餘里,樹木摧折禾稼蕩然
正服東堂,以問徐光曰:歷代已來有斯災幾也。
對曰:、魏、晉皆有之,雖天地常事然明未始不為變,所以天之怒也。
去年寒食介推帝鄉之神也,歷代所尊,或者以為替也。
一人吁嗟王道尚為之虧,況群神怨憾而不怒動上帝乎。
不能天下介山左右晉文之所封也,百姓奉之。
下書曰:寒食并州之舊風,朕其俗,不能異也。
前者外議子推諸侯之臣,王者不應為忌,故從其議,儻或之而致斯災乎。
子推雖朕鄉之神,非法食者亦不得亂也,尚書其促檢舊典議以
有司奏以子推歷代攸尊,請普復寒食更為嘉樹祠堂,給戶奉祀
黃門郎韋諛駁曰:按春秋藏冰失道陰氣發泄為雹。
子推已前,雹者復何所致
此自陰陽乖錯所為耳。
子推賢者曷為暴害如此
求之冥趣,必不然矣。
今雖為冰室,懼所藏之不在固陰沍寒之地,多皆之側,氣泄為雹也。
子推忠賢,令綿、介之間奉之為允,於天下則不通矣。
從之。
於是冰室重陰凝寒之所,并州寒食如初
勒令太子省可尚書奏事,使中常侍嚴震參綜可否征伐刑斷大事乃呈之。
自是威權過于主相矣。
季龍之門可設雀羅季龍忿怏怏不悅
郭敬南掠江西晉南中郎將桓宣其虛攻樊城,取城中而去。
旋師救樊,追戰涅水
前軍大敗死傷大半,盡取所掠而止。
南取襄陽,留軍戍之。
,臨石季龍第,謂之曰:功力不可,待宮殿後,當為王起第,勿以卑小悒悒也。
季龍免冠拜謝曰:與王共有天下何所謝也。
流星,尾足蛇形,自北極西南流五十餘丈,明燭地,墜河,聲聞九百餘里。
黑龍井中觀龍有喜色。
朝其于鄴
郡國學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顯台府
於是擢拜太學生五人佐著作,錄時事
大旱親臨廷尉錄囚徒,五歲刑已下皆輕決遣之,重者賜酒食,聽沐浴一須論。
還未及宮,澍雨大降。
如其澧水宮,因疾甚而還
石季龍與其太子中常侍嚴震侍疾禁中
季龍矯命內外親戚疾之增損有知者。
詐召石宏、石襄國
疾小瘳,見宏,驚曰:秦王何故來邪。
使王藩鎮,今日
有呼者邪。
自來也。
有呼者誅之。
季龍大懼曰:秦王思慕暫還耳,今謹遣之。
數日復問之,季龍曰:奉詔即遣,今已半路矣。
更諭宏在外不遣之。
廣阿蝗。
季龍密遣子邃率騎三千游蝗所。
熒惑入昴。
星隕于鄴東北六十里,初赤黑黃雲幕,數十匹,交錯,聲雷震墜地氣熱火,塵起連天
時有耕者往視之,土猶燃沸,見有一石方尺餘,青色而輕,擊之音磬。
疾甚遺令三日而葬,內外百寮既葬除服無禁婚娶祭祀飲酒食肉征鎮牧守不得輒離所司奔喪,斂以時服,載以常車無藏無內器玩
大雅沖幼,恐非能構
中山已下其各司所典,無違朕命
大雅善相維持司馬氏汝等之殷鑒,其務敦穆也。
中山王可三思周霍,勿為將來口實
咸和七年死,時年六十,在位十五年。
夜瘞山谷,莫知其所文物虛葬,號高平陵
諡明皇帝廟號高祖
公元332年
字大雅第二子也。
有孝行,以自守受經杜嘏,續咸
曰:今世不可專以文業教也。
於是使劉徵、任播授兵書,王教之擊刺
世子,領中領軍,尋署衛將軍,使領開府辟召後鎮
僭位太子
虛襟士,好為文詠,其所親昵莫非儒素
徐光曰:大雅愔愔,殊不似將家子。
曰:漢祖馬上天下孝文以元守之,聖人之後必世勝殘,天之道也。
大悅
因曰:皇太子仁孝溫恭中山王暴多詐,陛下一旦不諱,臣恐社稷必危,中山威權,使太子早參朝政
納之。
程遐又言曰:中山王勇武權智臣莫有及者。
觀其也,自陛下之外視之蔑如
專征歲久威振外內,性又不仁殘忍無賴
其諸,皆預兵權
陛下在,自當無他,恐其怏怏不可少主也。
早除之,以便大計
曰:今天未平兵難未已大雅沖幼弼輔
中山佐命功臣,親同魯衛,方委以伊霍之任何至如卿言也。
卿當忠輔幼主之日,不得獨擅舅之權故耳。
吾亦當參卿顧命,勿為過懼也。
泣曰:臣所言者至公陛下以私賜距,豈明主開襟納說忠臣盡之義乎。
中山雖為皇太后所養,非陛下天屬不可以親義期也。
陛下神規,微建鷹犬之效,陛下酬其父子,亦以足矣
魏任司馬懿父子,終於鼎祚淪移,以此中山將來有益者乎。
因緣多幸,託瓜葛東宮,臣而不竭於陛下,而誰言之。
陛下若不除中,臣已見社稷不復血食矣。
不聽
退告徐光曰:主上向言如此太子必危,將若之何
曰:中山切齒二人,恐非但國危,亦為家禍當為安國寧家之計,不可坐而受禍也。
光復間言曰:陛下廓平八州有海內,而神色不悅者何也。
曰:吳蜀未平書軌不一司馬家猶不絕丹楊,恐後之人將以吾為不應符錄
每一思之,不覺見於神色
曰:臣以陛下為憂腹心之患而何暇更憂四支乎。
何則
魏承運,為正朔帝王劉備蜀,亦不可不滅也。
雖跨江東豈有魏美
陛下包括二都,為中國帝王,彼司馬家兒復何異元李氏亦猶孫權
符籙不在陛下,竟欲安歸
四支之輕患耳。
中山王陛下指授神略天下皆言其英武於陛下,兼其殘暴多姦,見利忘義,無伊霍
父子爵位之重,勢傾王室
觀其耿耿,常有不滿之心。
近於東宮曲讌,有輕皇太子之色。
陛下隱忍容之,臣恐陛下萬年之後宗廟荊棘,此心腹之重疾也,惟陛下圖之。
默然,而竟不從。
勒死季龍使臨軒,命收程遐徐光廷尉,召其子邃率兵入宿靡不奔散
弘大懼,讓位季龍
季龍曰:君薨而世子,臣敢亂之。
泣而固讓季龍怒曰:若其不堪天下自當大議何足預論。
咸和七年逼立之,改年曰延熙,百寮進位一等
程遐徐光
策拜季龍丞相魏王大單于,加九錫,以魏郡等十三郡為邑總攝百揆
季龍固讓,久而受命,赦其境內殊死已下,季龍娶鄭氏為魏王后,子邃魏太子,加使持節侍中大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軍錄尚書事;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冀州刺史封河間王;韜為前鋒將軍司隸校尉封樂安王齊王代王,苞樂平王;徙太原王章武王
舊臣皆補左右丞相季龍府寮舊昵悉署臺省禁要
太子宮崇訓宮,勒妻劉氏巳下皆徙居之。
簡其美淑車馬服御之上者,皆入己署。
鎮軍夔安左僕射尚書郭殷為右僕射
劉氏謂石曰:皇祚之滅不復久矣,王將何以圖之。
曰:先帝舊臣皆已斥外,不復由人宮殿之內無所措籌,臣請出奔兗州廩丘,挾南陽王盟主宣太后諸牧征鎮,令各率義兵同討桀逆,蔑不濟也。
劉氏曰:事急矣,便可速發,恐事
許諾微服輕騎兗州失期,不剋,南奔譙城
季龍遣其將郭太追擊之,獲城父,送襄國,炙而殺之。
徵石襄國
劉氏謀泄,季龍殺之。
母程氏為皇太后
石生關中,石朗鎮洛陽,皆起兵二鎮
季龍留子邃守襄國,統步騎七萬攻朗金墉
金墉潰,獲朗,刖而斬之。
進師,以石挺為前鋒大都督
將軍郭權鮮卑部眾二萬為前鋒距之,大軍繼發,次蒲坂
前鋒及挺大戰潼關敗績,挺及丞相左長史劉隗皆戰死,季龍退奔澠池枕尸三百餘里。
鮮卑密通季龍,背而擊之。
蒲坂不知挺之死也,懼,單馬
郭權乃復收三千,與越騎校尉相持渭汭
雞頭山
將軍蔣英固守
季龍聞生之奔也,進師入關進攻,旬餘拔之,斬蔣英等。
分遣諸將屯汧。
秦州戎十餘萬戶關東
部下雞頭山
季龍襄國大赦,諷命己建魏臺一如魏輔故事
郭權敗,上邽歸順,詔以鎮西將軍秦州刺史於是京兆新平扶風馮翊北地皆應之。
鎮西戰,敗績
季龍遣郭敖及其子斌等率步騎四萬討之,次華陰
上邽豪族以降
秦州三萬餘戶二州諸郡。
南氐楊難敵送任通和
良夫黑羌,招誘北羌四角王薄句大等擾北地馮翊,與石相持
石韜等率騎掎句大之後,與夾擊,敗之,句大奔馬蘭
郭敖等懸軍追北,為羌所敗,死者十七八。
收軍還于三城
季龍大怒遣使殺郭敖。
石宏有怨言季龍幽之。
璽綬親詣季龍,諭禪位意。
季龍曰:天下人自當有議,何為自論此也。
還宮,對其母流涕曰:先帝真無復遺矣。
俄而季龍丞相殷持節入,廢王。
安步就車容色自若,謂臣曰:不堪纂承大統顧慚群后,此亦天命去矣,又何言。
百官莫不流涕宮人慟哭
咸康元年幽弘及程氏宏、崇訓宮,尋殺之,在位時年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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