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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三十八卷目錄
 帝紀部彙考三十二
  陳一
  武帝
皇極典第三十八卷
帝紀部彙考三十二
陳一
武帝本紀
公元503年
陳書·武帝本紀高祖武皇帝諱霸先字興國小字法生吳興長城下若里人太丘陳寔之後也。
世居潁川
孫準太尉
生匡,匡生達永嘉南遷,為丞相掾,歷太子洗馬,出為長城令,悅其山水,遂家焉。
嘗謂所親曰:此地山川秀麗,當有王者興,二百年後,我子孫必鍾斯運。
達生康,復為丞相掾咸和中土斷故為長城人
康生盱眙太守英,英生尚書郎公弼公弼步兵校尉鼎,鼎生散騎侍郎高,高生懷安詠,詠生安成太守猛,猛生太常卿道巨,道巨生皇考文讚。
高祖梁天監二年癸未歲生。
俶儻大志不治生產
既長,讀兵書,多武藝明達果斷為當時所推服
身長七尺五寸日角龍顏垂手過膝
嘗遊義興,館於許氏,夜夢天開數丈,有四人朱衣捧日而至,令高祖開口納焉。
及覺,腹中猶熱,高祖心獨負之。
大同初,新喻蕭暎吳興太守,甚重高祖,嘗目高祖僚佐曰:此人方遠大
廣州刺史高祖中直兵參軍,隨府之鎮。
高祖招集士馬千人,仍命高祖宋隆郡
所部安化二縣不賓高祖討平之。
尋監西江督護高要郡
先是武林侯蕭諮交州刺史,以裒刻失眾心,土人李賁連結數州豪傑同時反,臺遣高州刺史孫冏、新州刺史盧子雄將兵擊之,冏等不時進,皆於廣州伏誅
子雄弟子略與冏子姪及其主帥天合杜僧明舉兵,執南江督護沈顗進寇廣州晝夜苦攻,州中震恐
高祖精兵三千,卷甲兼行以救之,頻戰屢捷,天合中流矢死賊眾大潰。
僧明遂降
梁武帝歎異焉,授直閣將軍,封新安子,邑三百戶,仍遣畫工高祖容貌觀之。
其年冬蕭暎卒。
明年高祖送喪還都,至大庾嶺,會有詔高祖交州司馬,領武平太守,與刺史楊㬓南討。
高祖益招勇敢器械精利
㬓喜曰:能剋賊者,必陳司武也。
委以經略
高祖眾軍發自番禺
蕭勃定州刺史,於西江相會,勃知軍士憚遠役,陰購誘之,因詭說㬓。
㬓集諸將問計,高祖對曰:交趾叛渙,罪由宗室,遂使僭亂數州,彌歷年稔
定州復欲昧利目前不顧大計節下奉辭伐罪故當生死以之。
豈可畏憚宗室,輕於國憲
今若奪人沮眾,何必交州討賊問罪之師,即回有所指矣。
於是勒兵鼓行而進。
十一年六月,軍至交州眾數萬於蘇歷江口城柵以拒官軍
㬓推高祖前鋒所向摧陷走典徹湖,於屈獠界立砦大造船艦充塞湖中眾軍憚之,頓湖口敢進
高祖謂諸將曰:我師已老,將士疲勞歷歲相持,恐非良計,且孤軍無援入人心腹,若一戰不捷,豈望生全
今藉其屢奔,人情未固,蠻獠烏合,易為摧殄正當共出百死決力取之,無故停留時事去矣。
諸將皆默然,莫有應者。
夜江暴起七丈,注湖中奔流迅激
高祖勒所部兵,乘流先進眾軍鼓譟俱前,賊眾大潰。
竄入屈獠洞中,屈獠斬傳首京師,是歲太清元年也。
天寶遁入九真,與劫帥紹隆收餘兵二萬,殺德州刺史陳文戒,進圍愛州高祖率眾討平之。
振遠將軍、西江督護高要太守、督七郡諸軍事
二年冬侯景京師高祖將率赴援廣州刺史元景仲陰有異志,將圖高祖
高祖知其計,與成州刺史王懷明、行臺選郎外臣密議戒嚴
三年七月集義兵於南海馳檄以討景仲
景仲窮蹙,縊於閣下高祖蕭勃廣州
是時臨賀內史歐陽頠衡州裕、京禮扇誘始興十郡,共舉兵請援於勃。
勃令高祖率眾救之,悉擒裕等,仍監始興郡
十一月高祖杜僧明胡穎二千人頓於嶺上,并厚結始興豪傑同謀義舉侯安都、張偲等率千餘人來附
蕭勃聞之,遣鍾休悅說高祖曰:侯景驍雄天下無敵前者援軍十萬,士馬精彊然而莫敢當鋒,遂至肆行不軌
君以區區之眾,將何所之。
如聞嶺北王侯又皆鼎沸河東桂陽相次屠戮邵陵開建親尋干戈李遷許身當陽,便奪馬仗,以君疏外詎可暗投。
未若且住始興,遙張聲勢,保此太山自求多福
高祖泣謂休悅曰:僕本庸虛,蒙國成造。
往聞侯景渡江,即欲赴援遭值元、,梗我中道
京都覆沒主上蒙塵,君辱臣死,誰敢愛命。
君侯體則皇枝任重方岳不能摧鋒萬里,雪此冤痛,見遣一軍
猶賢乎已,乃降後旨使人慨然
行計決矣,憑為披述
遣使閒道江陵稟承軍期節度
時蔡路養起兵南康,勃遣腹心譚世遠為曲江令,與路養相結,同遏義軍
大寶元年正月高祖發自始興,次大庾嶺
路養出軍南野,依山水立四城以拒高祖
高祖與戰,大破之,路養脫身竄走高祖進頓南康
湘東王承制高祖員外散騎常侍持節明威將軍交州刺史改封南野縣伯
六月高祖修崎頭古城徙居焉。
高州刺史李遷仕據大皋,遣主帥杜平鹵率千人灨石魚梁
高祖周文育將兵擊走之,仕奔寧都
承制高祖通直散騎常侍使持節信威將軍豫州刺史,領豫章內史,改封長城縣侯
尋授散騎常侍使持節都督六郡諸軍事、軍師將軍、南江州刺史,餘如故
寧都人劉藹等資舟艦兵仗,將襲南康高祖杜僧明等率二萬人白口築城以禦之,仕亦立城以相對
二年三月僧明攻拔其城,生擒仕送南康高祖斬之。
承制高祖進兵江州,仍授江州刺史,餘如故
六月高祖發自南康
南康灨石舊有二十四灘,灘多巨石行旅以為難。
高祖之發也,水暴起數丈,三百里間巨石皆沒。
進軍西昌,有龍見水濱,高五丈許,五采鮮耀軍民觀者數萬人
是時承制征東將軍王僧辯眾軍侯景
八月僧辯軍次湓城高祖杜僧明眾軍南川豪帥三萬人將會焉。
西軍乏食高祖先貯軍糧五十萬石,至是分三十萬以資之,仍頓巴丘
侯景簡文帝,立豫章嗣王棟,高祖遣兼長史沈袞奉表江陵勸進
十一月承制高祖使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平東將軍東揚州刺史,領會稽太守豫章內史,餘並如故
三年正月高祖甲士三萬人強弩五千張、舟艦二千乘,發自豫章
二月,次桑落洲,遣中記室參軍江元禮以事表江陵承制高祖鼓吹一部
是時僧辯已發湓城高祖白茅灣,乃登岸結壇刑牲盟約
進軍蕪湖侯景城主張黑棄城走。
三月高祖諸軍進剋姑孰,仍次蔡洲
侯景石頭城觀望形勢,意甚不悅,謂左右曰:此軍上有紫氣不易可當
乃以艖貯石沈塞淮口,緣淮作城,自石頭青溪十餘里中樓雉相接
諸將未有所決,僧辯杜崱問計於高祖高祖曰:前柳仲禮數十萬兵隔水而坐,韋粲之在青溪,竟不渡岸,賊乃登高望之,表裏俱盡,肆其凶虐,覆我王師
今圍石頭,須渡北岸
諸將若不當鋒,請先往立柵
高祖即於石頭城西橫隴築柵,眾軍次連八城,直出東北。
賊恐西州路斷,亦於東北果林作五城以遏大路
率眾萬餘人鐵騎八百餘匹,結陣而進。
高祖曰:軍志有之,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應
我師既眾,賊徒甚寡,應分賊兵勢,以弱制彊,何故聚其鋒銳,令必死於我。
乃命諸將分處置兵。
賊直衝王僧志僧志小縮,高祖徐度弩手二千橫截其後,賊乃卻。
高祖王琳杜龕等以鐵騎悉力乘之,賊退據其柵。
景儀同盧輝略開石頭北門來降
盪主戴冕、曹宣等攻拔果林一城眾軍又剋其四城
復還殊死戰,又盡奪所得城柵
高祖大怒親率攻之,士卒騰柵而入,賊復散走
與百餘騎棄槊執刀,左右衝陣,陣不動,眾大潰,逐北至西明門。
景至闕下不敢入臺,遣腹心取其二子而遁。
高祖率眾廣陵應接將郭元建奔齊,高祖納其部曲三千人而還
僧辯高祖京口
五月,齊遣辛術圍嚴超達秦郡高祖徐度領兵助其固守
齊眾七萬,填塹,起土山穿地道,攻之甚急
高祖乃自率萬人解其圍,縱兵四面擊齊軍,弓弩亂發齊平秦王中流矢死斬首數百級,齊人收兵而退。
高祖振旅南歸,遣記室參軍本仁獻捷江陵
七月廣陵僑民朱盛、張象潛結兵襲齊刺史溫仲邕,遣使來告,高祖率眾濟江以應之。
齊人來聘,求割廣陵之地,王僧辯許焉,仍報高祖高祖於是引軍南徐州江北隨軍而南者萬餘口。
承制高祖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州刺史,餘並如故
王僧辯率眾陸納湘州承制高祖代鎮揚州
十一月湘東王即位江陵,改大寶三年承聖元年
湘州平,高祖旋鎮京口
三年三月,進高祖司空,餘如故
十一月西魏攻陷江陵高祖王僧辯等進啟江州,請晉安王太宰承制,又遣長史謝哲奉牋勸進
十二月晉安王至自尋陽,入居朝堂,給高祖班劍二十人
四年五月,齊送貞陽侯淵明還主社稷王僧辯納之,即位,改元曰天成,以晉安王皇太子
初,齊之請貞陽也,高祖以為不可遣使僧辯苦爭之,往返數四僧辯竟不從。
高祖居常憤歎,密謂所親曰:武皇磐石之宗,遠布四海至於雪讎恥,寧濟艱難,唯孝元而已功業茂盛前代未聞。
我與王公受重寄,語未絕音,聲猶在耳,豈期一旦便有異圖
嗣主高祖之孫,元皇之子海內屬目天下宅心,竟有何辜,坐致廢黜遠求外裔,假立非次,觀其此情,亦可知矣。
乃密具袍數千領,及錦綵金銀以為賞賜之具。
九月壬寅高祖徐度侯安都周文育等謀之,仍部列將士,分賞金帛,水陸俱進。
南徐州王僧辯
甲辰高祖步軍石頭前,遣勇士自城北踰入。
僧辯視事外白有兵。
俄而兵自內出僧辯遽走,與其第三相遇出閤左右數十人苦戰
高祖大兵尋至,僧辯眾寡不敵,走登城南門樓
高祖因風縱火僧辯窮迫,乃就擒
是夜僧辯
丙午貞陽侯遜位百僚晉安王上表勸進
十月己酉安王即位,改承聖四年紹泰元年。
壬子,詔授高祖侍中大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將軍、揚南徐二州刺史持節司空班劍鼓吹如故
仍詔高祖甲仗百人出入殿省
震州刺史杜龕吳興,與義興太守韋載同舉兵反。
高祖周文育率眾義興遣其從弟北叟將兵拒戰北叟敗歸義興
辛未高祖表自東討,留高州刺史侯安都石州刺史杜稜宿衛臺省
甲戌,軍至義興
丙子,拔其水柵
秦州刺史徐嗣徽據其城以入齊,又要南豫州刺史任約舉兵,齊人資兵食
嗣徽等以京師空虛,率精兵五千奄至闕下侯安都驍勇五百人出戰嗣徽等退據石頭
丁丑北叟來降高祖撫而釋之。
嗣徽寇逼卷甲還都,命周文育進討杜龕
十一月己卯,齊遣兵五千濟渡姑孰
高祖合州刺史徐度冶城立柵南抵淮渚
齊又遣安州刺史子崇楚州刺史劉仕淮州剌史達摩領兵萬人,於湖墅渡米粟三萬石、馬千匹,入於石頭
癸未高祖侯安都領水夜襲湖墅,燒齊船千餘艘,周鐵虎舟師斷齊運輸,擒其北徐州刺史張領州,獲運舫米數千石
仍遣韋載大航築城,使杜稜據守
齊人又於倉門水南二柵以拒官軍
甲辰嗣徽等攻冶城柵,高祖鐵騎精甲出自西明襲擊之,賊眾大潰。
嗣徽達摩等守城,親屬腹心,往南州采石,以迎齊援。
十二月癸丑高祖侯安都舟師,襲嗣徽家口秦州俘獲數百人
官軍連艦淮口,斷賊水路
先是太白十一月丙戌不見
乙卯出於東方
丙辰高祖盡命眾軍分部甲卒,對冶城立航渡兵,攻其水南二柵
達摩等渡淮置陣,高祖督兵疾戰縱火燒柵,煙塵漲天。
賊潰,爭舟相排擠溺死者以千數
百姓夾淮觀戰呼聲震天地。
軍士乘勝無不當百,盡收其船艦,賊軍懾氣
是日嗣徽等領齊兵水步萬餘人,還據石頭高祖遣兵江寧
要險以斷賊路。
水步敢進,頓江寧浦口高祖侯安都領水襲破之,嗣徽等乘單舸脫走,盡收其軍資器械
己未官軍四面攻城辰訖酉,得其東北小城,及夜兵不解
庚申達摩遣使子欽劉仕榮等詣高祖請和高祖許之,乃於城門外刑牲盟,其將士部曲一無所問,恣其南北
辛酉高祖石頭南門陳兵數萬,送齊人歸北者。
壬戌和州長史烏丸遠自南州奔還歷陽
江寧陳嗣、黃門侍郎曹朗據姑孰反,高祖侯安都徐度討平之,斬首千級,聚為京觀
石頭采石南州悉平收獲馬仗船米不可勝計
是月杜龕城降
二年正月癸未,誅杜龕吳興從弟北叟司馬孝敦並賜死。
二月庚申高祖侯安都周鐵虎舸艦江州,仍頓梁山起柵。
甲子,敕司空軍旅之事,可騎馬出入城內
戊辰,前寧遠石城公外兵參軍王位石頭沙際玉璽四紐高祖表以送臺。
三月戊戌,齊遣水軍儀同蕭軌、厙狄伏連、堯難宗、東方老侍中裴英東廣州刺史獨孤辟惡洛州刺史希光,并任約徐嗣徽等,率眾十萬出柵口,向梁山帳內盪主黃叢逆擊,敗之,燒其前軍船艦,齊頓軍蕪湖
高祖定州刺史沈泰、吳郡太守裴忌侯安都,共據梁山以禦之。
冬至是,甘露頻降於鍾山梅岡南澗京口江寧縣境,或至三數升,大如奕棋子,高祖表以獻臺
四月丁巳高祖梁山軍巡撫
五月甲申,齊兵發蕪湖丙申,至秣陵故治。
高祖周文育方山徐度馬牧杜稜大航南。
己亥高祖宗室王侯朝臣將帥,於大司馬門外白虎闕下刑告天,以齊人背約發言慷慨涕泗交流同盟皆莫能仰視士卒觀者益奮。
辛丑,齊軍於秣陵故縣跨淮立橋柵引渡兵馬
方山
侯安都周文育徐度等各引還京師
癸卯,齊兵方山進及兒塘,游騎至臺。
周文育侯安都白土岡旗鼓相望都邑震駭
高祖潛撤精卒三千配沈泰,渡江襲齊行臺趙彥琛於瓜步,獲舟艦百餘艘,陳粟萬斛
日天子羽林禁兵,頓於長樂寺
六月甲辰,齊兵潛至鍾山龍尾
丁未,進至莫府山。
高祖遣錢領水軍出江乘要擊齊人糧運,盡獲其船米,齊軍於是大餒,殺馬驢而食之。
庚戌,齊軍踰鍾山高祖眾軍分頓樂遊苑東及覆舟山北,斷其衝要
壬子,齊軍至元武湖西北莫府山南,將據北郊壇。
眾軍覆舟東移,頓郊壇北,與齊人相對。
震電暴風拔木平,地水丈餘,齊軍晝夜坐立泥中,懸鬲以爨,而臺中潮溝北水退路燥,官軍每得番易
甲寅,少霽,高祖眾軍秣馬蓐食遲明攻之。
乙卯旦帳內麾下莫府山南吳明徹、沈泰等眾軍首尾齊舉,縱兵大戰侯安都白下引兵橫出其後,齊師大潰,斬獲數千人,相蹂藉死者不可勝計生執徐嗣徽及其弟嗣宗,斬之以徇。
追奔至於臨沂
江乘攝山鍾山諸軍相次克捷,擄蕭軌、東方老王敬寶、李希光、裴英起等將帥凡四十六人
軍士得竄至江者,縛荻筏以濟,中江而溺,流屍京口,翳水彌岸。
丁巳眾軍南州,燒賊舟艦
己未,斬劉歸義徐嗣傅野豬於建康市。
是日解嚴
庚申,蕭軌、東方老王敬寶、李希光、裴英起皆伏誅
高祖表解南徐州以授侯安都
七月丙子,詔授高祖中書監司徒揚州刺史進爵為公增邑并前五千戶侍中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將軍尚書令班劍鼓吹甲仗如故,井給油幢皁輪車
是月侯瑱江州入附
侯安都上流定南中諸郡。
八月癸卯太府卿何敳、新州刺史華志各上玉璽一。
高祖表以送臺,詔歸之高祖
是日高祖安吉武康二縣,合五千戶
九月壬寅改年太平元年
高祖丞相錄尚書事、鎮衛大將軍,改刺史為牧,進封義興郡公侍中司徒都督班劍鼓吹甲仗皁輪車如故
丁未中散大夫王彭牋稱今月五日旦於御路見龍跡,大社象闕,亙三四里。
庚申,詔追贈高祖侍中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封義興郡公諡曰恭
十月甲戌,敕丞相自今問訊,可施別榻以近扆坐
二年正月壬寅天子萬國太極東堂,加高祖班劍十人,并前三十人,餘如故
丁未,詔贈高祖兄道談散騎常侍使持節平北將軍南兗州刺史長城縣諡曰昭烈;弟休光侍中使持節驃騎將軍南徐州刺史武康縣諡曰忠壯食邑二千戶
甲寅,遣兼侍中謁者僕射陸繕策拜長城縣夫人章氏為義興國夫人
丁卯,詔贈高祖侍中太常卿諡曰孝
追封高祖祖母許氏吳郡嘉興縣君諡曰敬;妣張氏義興國太夫人諡曰宣
二月庚午蕭勃舉兵廣州度嶺,頓南康,遣其將歐陽頠、傅泰及其子孜為前軍至於豫章分屯要險,南江州刺史余孝頃起兵應勃,高祖周文育侯安都率眾討平之。
八月甲午,進高祖太傅,加黃鉞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并給羽葆鼓吹一部,其侍中都督錄尚書、鎮衛大將軍揚州義興郡班劍甲仗油幢皁輪車如故
丙申,加高祖前後羽葆鼓吹
是時湘州刺史王琳擁兵應命高祖周文育侯安都率眾討之。
九月辛丑,詔曰:肇昔元胎剖判太素氤氳崇建人皇,必憑洪宰。
賢哲之后牧伯征於四方神武之君,大監治乎萬國
又有一匡九合渠門之賜以隆,戮帶圍溫,行宮之寵斯茂,時危所以貞固運泰所以光熙,斯乃千載同風百王不刊之道也。
太傅義興公,允文允武,迺聖迺神,固天生康濟黔首
昔在休期,早隆朝寄遠踰滄海大拯交、越。
皇運不造書契未聞,中國其亡,兵凶總至
哀哀噍類,譬彼窮牢,悠悠上天,莫云斯極。
否終則泰元輔應期,救此將崩,援茲已溺,乘舟履輂,架險浮深,經略中途,畢殲群醜
洎乎石頭姑孰流髓履腸一朝指撝六合清晏
用光下武翼亮中都,雪三后之勍讎,夷三靈巨慝
堯台禹佐,未始能階,殷相周師,固非云擬。
重之以屯剝餘象荊楚大崩天地無心乘輿委御,氐羌薦食,競謀諸夏八方棋跱,莫有匡救,彊臣放命,黜我沖人顧影於荼孺之魂,甘心於甯卿之辱。
按下髻,求哀之路莫從,竊鈇逃責容身之地無所
神兵奄至不日清澄,惟是孱蒙,再膺天籙
斯又巍巍蕩蕩無德而稱焉。
加以仗茲忠義,屠彼妖逆,震部夷氛稽山罷祲,番禺、蠡澤,北鄙西郊,殲厥凶徒,罄無遺種
斯則兆民之命,脩短所縣,率土之基,興亡是賴
於是刑禮兼訓,沿革有章中外承平遐邇寧一用能使陽光合魄,曜象呈暉,棲閣遊庭,抱仁含宏勳該於厚地大道格於元天
羲、農、炎、昊以來卷領垂衣之世,聖人濟物未有如斯者也。
備物典策,桓、文是膺,助理陰陽,蕭、曹不讓未有功高㝢縣,而賞薄於伊、,凡厥人祇,固延佇,實由公謙撝自牧降損,嘉數遲回永言增歎
豈可申茲雅尚久廢朝猷,司勳,敬升鴻典
重華大聖
媯汭惟賢盛德之祀無忘,公侯之門必復。
是以殷嘉亶甫,繼后稷之官,堯命羲和,纂重黎之位。
況其本枝攸建,山河者乎。
其進公位相國總百揆,封十郡為陳公,備九錫之禮,加璽紱遠遊冠綠綟綬,位在諸侯王上,其鎮衛大將軍揚州如故
策曰:大哉乾元,資日月貞觀,至哉坤元,憑山川載物
故惟天為大,陟配欽明,惟王建國,翼輔齊聖
是以文、武之佐,磻溪蘊其玉璜,堯、之臣,榮河鏤其金版
況乎得一鴻姿寧陽九之危厄,拯橫流碣石,撲燎火崑岑驅馭於韋、跨蹍神功行而靡用,聖道運而無名者乎。
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日者昊天不弔,鍾亂於我國家網漏吞舟,彊寇內贔茫茫宇宙惵惵黎元方足圓顱,萬不遺一,太清否亢,橋山之痛已深,大寶屯如平陽之禍相繼
上宰膺運康救兆民鞠旅滇池之南,揚旌桂嶺之北,懸三光於已墜,謐四海群飛,屠猰窳中原,斮鯨鯢於濛氾。
蕩寧上國光啟中興
此則公之大造於皇家者也。
既而天未悔禍醜類薦臻南夏崩騰西京蕩覆,群寇孔熾,藉亂乘間,推藩枝,盜假神器冢司昏撓旁引寇讎,既見貶於桐宮方謀危於漢閣
皇運已殆,何殊贅旒中國搖然,非徒如線。
赫然投袂匡救本朝,復齊都,戎王室。
所以還膺寶曆,重履宸居,挹建武之風猷,歌先王雅頌
此又公之再造於皇家者也。
應務之初,登庸惟始,三川五嶺莫不窺臨銀洞珠宮所在寧謐
孫、盧肇釁,越貊為災,番部阽危,勢將淪殄
赤旗所指,祅壘洞開白羽纔撝,凶徒粉潰
非其神武久喪南藩
此又公之功也。
大同之末邊政不修李賁狂迷,竊我交、愛,敢稱大號驕恣甚於尉佗據有連州雄豪熾於梁碩。
英謨雄筭電掃風行,馳御樓船,直跨滄海新昌、典澈,備履艱難蘇歷嘉寧,盡為京觀
三山獠洞,八角蠻陬,逖矣水寓之鄉,悠哉火山之國馬援所不屆,陶璜之所未開莫不懼我王靈,爭朝邊候歸賝天府獻狀鴻臚
此又公之功也。
敵寇陵江宮闈幽辱,公枕戈嘗膽提劍撫心,氣涌青霄神飛紫闥
番禺連率本自諸裔,言得其朋,是同惡
公仗此忠誠乘機勦定,執沛令釁鼓新野據鞍
此又公之功也。
世道初艱,方隅多難勳門桀黠作亂衡嶷,兵切池隍,眾兼蠻獠
公以國盜邊警,知無不為,卹是同盟,誅其醜類莫不魚驚鳥散面縛頭懸。
南土黔黎,重保蘇息
此又公之功也。
長驅嶺嶠夢想京畿緣道酋豪,遞為榛梗,路養渠率,全據大都蓄聚逋逃方謀阻亂百樓不戰,雲梯之所未窺,萬弩齊張高輣之所非敵。
龍驤虎步嘯吒風雲,山靡堅城,無彊陣,清祅氛於灨石,滅沴氣雩都
此又公之功也。
凶慝屯據大皋,乞活馬騰之軍,流民杜弢之眾,推鋒轉鬥北徂南,頻歲稽誅,實惟勍敵
公坐三略遙制六奇義勇同心貔貅騁力雷奔電擊谷靜山空列郡犬吠之驚,叢祠狐鳴之盜。
此又公之功也。
王師討寇,次屆淪波,兵乏兼儲,士有飢色
公回麾蠡澤,積穀巴丘億庾詠斯豐,壺漿之迎是眾,軍民轉漕,曾無砥柱之難,艫舳相望,如運敖倉之府,犀渠貝冑,顧蔑雷霆高艦層樓,仰捫霄漢,故使三軍勇銳百戰無前,承此兵糧,遂殄兇逆
此又公之功也。
若夫英圖邁俗義旅如雲,湓壘猜攜,用淹戎略
同獎,師克在和,鵠塞非虞,鴻門,若晉侯之誓白水,如蕭王推赤心,屈禮交盟,人祗感咽,故能使舟師並路,遠邇朋心
此又公之功也。
姑孰襟要崤函阻憑,寇賊據其關梁大盜負其扃鐍
一校裁撝三雄並奮,左賢右角沙潰土崩木甲殪於中原氈裘赴於江水他他藉藉萬計千群,鄂坂之隘斯開,夷庚之道無塞。
此又公之功也。
義軍大眾帝京逆豎兇徒,猶屯皇邑
若夫表裏山河金湯嶮固,疏龍首抗殿,揃華岳以為城,雜寇憑焉,自若
公回地軸,抗此天羅,曾不崇朝,俾無遺噍,軍容甚穆,國政修,物重於衣冠,民還瞻於禮樂人滿道,爭睹於葉公,漢銜悲歡於司隸
此又公之功也。
內難初靜,諸侯出關外郡傳烽鮮卑犯塞莫非且渠、當戶中貴名王冀馬迾於淮南邊笳於徐北。
舟師步甲,互橫江,殲厥群羝,遂殫封狶莫不絓木而止,戎車靡遺,遇濘而旋,歸驂盡殪。
此又公之功也。
公克禍難劬勞皇室,而孫甯之黨,翻啟狄心,伊、洛之間,咸為戎戍,雖金佳氣石壘天嚴,朝闇戎塵,夜喧胡鼓
三籌既畫,八陣斯張,裁舉靈鉟,亦抽金僕,咸俘醜類,悉反高墉,異李廣皆誅,同龐元之盡赦。
此又公之功也。
任約叛渙梟聲不悛兇醜貪婪狼心無改,穹廬氈幕,抵北闕而為營,烏孫天馬,指東都而成陣。
公左右落,箕張翼舒,掃是欃槍,驅其獫狁陸梁之種埋於國門椎髻之酋烹於軍市,投秦坑而盡沸,噎滍水而不流
此又公之功也。
一相居中彝鼎五湖小守,妄同惡
夙駕兼道,秉羽仗戈,玉斧將揮,金鉦且戒,祅酋震懾,遽請灰釘爇櫬以表其含弘焚書以安其反側
此又公之功也。
兇橫陵虐具區阻兵安忍,憑災怙亂自古蟲言鳥跡渾沌洪荒,凡或虔劉,未此殘酷
公雖宗居汝潁,世寓東南,育聖誕賢之鄉,含章挺生之地,眷言桑梓公私憤切卓爾英狀,丞規奉算,戮此大憝如烹小鮮
此又公之功也。
亂離永久,群盜孔多浙左兇渠連兵搆逆豈止千兵五校白雀黃龍而已哉。
公以中軍率,選是親賢奸寇途窮漼然冰泮,刑溏之所,文命動其大威雷門之間,句踐行其嚴戮,英規聖跡異代同風
此又公之功也。
同姓有扈頑兇不賓憑藉宗盟,圖危社稷觀兵匯澤,勢震京師驅率南蠻已為東帝
公論兵於廟堂之上,決勝樽俎之間,寇、賈、樊、滕,浮江下瀨一朝揃撲,無待甸師萬里澄清,非勞新息
此又公之功也。
豫章祅寇依憑山澤繕甲完聚,名歷歲時,結從連橫爰洎交、
呂嘉既獲,吳濞已摐,命我還師,征其不恪連營盡拔,偽黨斯擒,曜聖武匡山回神旌於蠡
此又公之功也。
八紘九野瓜剖豆分,竊偷王,連州比縣
公武靈已暢,文德又宣折簡馳書風猷斯遠,至於蒼蒼浴日杳杳無雷,北洎丈夫之鄉,南踰女子之國莫不屈膝膜拜,求吏款關
此又公之功也。
京師禍亂,亟寒暄雙闕低昂九門寥豁
秦宮之可顧,豈魯殿猶存
五都簪弁百僚卿十,俯首降心,咸為易轍,毀宗隕社,共異昔時宋微子麥穟之歌,周大夫黍離之歎,方之於斯未足為悲矣。
求衣昧旦昃食高舂興構宮闈具瞻遐邇,郊庠宗稷之典,六符十等之章,還聞太始風流,重睹永平遺事
此又公之功也。
公有天下之勳,重之以凝神體道合德符天,用百姓以為心,隨萬機成務,恥一物非唐、虞之民,歸含靈仁壽之域,上德不德無為以為夏長春生,顯仁藏用忠信為寶,風雨弗𠎝,仁惠為基,牛羊勿踐功成治定樂奏《咸》《雲》安上治民,禮兼文質物色丘園衣裾里巷,朝多君子野無遺賢菽粟水火之饒,工商冨猗頓之旅。
是以天無蘊寶,地有呈祥潏露卿雲朝團山車澤馬服馭登閑,既景煥圖書葳蕤史諜
高勳踰於象緯積德冠於嵩、華,固無德而稱者矣。
朕又聞之,前王宰世懋賞尊賢,式樹蕃長征群伯,二南崇絕四履遐曠泱泱表海祚土維齊,巖巖泰山,俾於魯;抑又勤王反鄭,夾輔周,召伯之命斯隆,河陽之禮咸備;況復營宇宙,唯斷鼇足之功,弘濟蒼生非直龍門之嶮;而疇庸報德寂爾無聞,朕所以垂拱當宁懷慚悸者也。
今授公相國,以南豫州陳留、南丹陽宣城揚州吳興東陽新安新寧南徐州義興江州鄱陽臨川十郡封公為陳公
錫茲青土,苴以白茅,爰定爾邦,用冢社
昔旦、分陝保師、鄭諸侯,咸作卿士,兼其內外,禮實攸
今命使持節太尉王通授相國印綬、陳公璽紱
使持節司空王瑒陳公茅土金虎符第一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
相國踰三鉉,任總百司,位絕朝班,禮由事革
其以相國總百揆,除錄尚書之號,上所假節侍中蟬、中書監印章中外都督太傅印綬義興印策,其鎮衛大將軍揚州如故
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禮楨榦,律等御策四維皆舉,八柄有章是用錫公大輅戎輅各一,元牡二駟
以公賤寶穀,疏爵待農,室冨京坻,民知榮辱是用錫公冕之服,赤舄副焉。
以公調理陰陽燮諧風雅三靈允降,萬國同和是用錫公軒縣之樂,六佾之舞。
以公宣導王猷弘闡風教光景所照,鞮象必通,是用錫公朱戶以居。
以公抑揚清濁褒德進賢髦士盈朝,幽人虛谷,是用錫公陸以登。
以公嶷然廊廟,為世鎔範折衝四表臨御八荒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
公執明罰,期在刑措象恭無赦干紀必誅是用錫公斧、各一。
以公英猷遠量跨厲嵩溟,包一車書,括囊寰宇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
以公天經地義貫徹幽明春露秋霜允恭粢盛是用錫公秬鬯一卣圭瓚副焉。
陳國丞相已下,一遵舊式
欽哉
其恭循朕命皇天邦家,允興洪業,以光我高祖之休命
十月戊辰,進高祖爵為王,以揚州會稽臨海南徐州之晉信義江州潯陽豫章安成廬陵并前為二十郡,益封陳國
相國揚州、鎮衛大將軍如故
又命陳王冕十有二旒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置旄頭雲䍐樂舞八佾,設鍾簴宮縣
王妃王子王女爵命之號,陳臺百官一依舊典
辛未禪位於陳,詔曰:五運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屬聖賢用能經緯乾坤彌綸區宇大庇黔首闡揚鴻烈
革晦以積代司軌,百王踵武,咸由此則。
湮微禍亂薦發,太清云始,見困長蛇,承聖之季,又罹封豕
爰至天成,重竊神器三光亟沈,七廟乏祀含生已泯,鼎命斯墜,我武、元之祚,有如綴旒靜惟屯剝夕惕
相國陳王有命天,降神惟嶽天地合德晷曜,拯社稷橫流,提億兆塗炭東誅逆叛北殲獯醜,威加四海,仁漸萬國,復張崩樂,重興絕禮,儒館聿修戎亭虛候,大功盛績惟禹,巍巍蕩蕩無得而稱。
來獻白環豈直皇虞之世,入貢素雉,非止隆周之日。
固以效珍川陸,表瑞煙雲,甘露醴泉旦夕凝涌,嘉禾朱草孳植郊甸
道昭於悠代,勳格於皇穹,明上天,光華日月革故著於代德彰於圖讖獄訟有歸,謳歌爰適,天之曆數,實有攸在。
朕雖庸藐,闇於古昔崇替,為日已久,敢忘列代遺典,人祗之至願乎。
今便遜位別宮,敬禪於陳,一依唐、虞、、齊故事
策曰:咨爾陳王:惟昔上古厥初生民驪連栗陸之前容成大庭之代,並結繩寫鳥杳冥慌忽,故靡得而詳焉。
羲、農、軒、昊之君,陶唐有虞之主,或垂衣而御四海,或無為而子萬姓,居之如馭朽索,去之如敝屣
裁遇許由便能,暫逢善卷,即以讓王
故知璇璣非關尊貴,金玉輅,示表君臨
及南觀河渚,東沈刻璧,精華既竭,耄勤已倦,則抗首而笑,惟賢是與,作歌簡能遺風餘烈,昭晰圖書
漢、魏因循,是為故實
宋、齊授受,又斯義。
高祖應期撫運握樞御宇三后重光祖宗齊聖
及時陽九封豕薦食西都失馭戎狄交侵,乃臮天成,輕弄龜鼎惵惵黔首若崩厥角徽徽皇極,將甚綴旒
惟王乃聖乃神,欽明文思二儀並運,四時合序天錫智勇,人挺雄傑珠庭日角龍行虎步,爰初投袂,日迺勤王電掃番禺,雲撤彭蠡,揃其元惡,定我京畿
王賀,貿茲冠屨,既行伊、霍,用保沖人
震澤、稽陰,並叛逆,臐羯醜類,三亂皇都,裁命偏師二邦自殄薄伐獫狁六戎盡殪。
嶺南叛渙,湘、結連賊帥既擒,兇渠傳首用能百揆時序四門允穆,無思不服無遠不屆上達穹昊下漏淵泉蛟魚並見,謳歌攸屬。
況乎長彗橫天,已徵布新之兆,璧日斯既,實表更姓之符。
是以始創義師紫雲曜彩,惟尊主,黃龍負舟
楛矢素翬梯山以至白環玉玦慕德而臻。
若夫國字萌,本因萬物時乘御辯良會樂推之心。
七百無常期,皇王非一族,昔木德既季,而傳祚於我有,天之歷數允集
式遵前典群議王公卿尹莫不攸屬,敬從人祗之願,位於爾躬。
四海困窮天祿永終,王其允執厥中軌儀前式,以副溥天之望。
禋祀上帝時膺大禮永固洪業豈不盛歟。
璽書曰:君子自昭達人先天弗違,故能進退咸亨,動靜
朕雖蒙寡,庶乎景行
何則
三才剖判九有區分情性相乖亂離云起是以司牧,推乎聖賢授受者任其時來,皇王本非一族人謀是與,屈己萬物之心,天意斯歸,鞠躬百靈之命。
謳歌所往,則攘袂以膺之,菁華已竭,乃褰裳而去之。
昔在唐、虞,鑒於天道,舉其黎獻雖復質文殊軌沿革不同歷代因循,斯風靡替。
大梁所以考庸太室,接禮貳宮月正元日受終文祖
但運不常夷,道無恆泰,山嶽傾偃河海沸騰電目雷聲之禽,鉤爪鋸牙之獸,咀齧含生不知紀極
二后英聖相仍在天,六寇貪狡,爭侵中國縣王人懷干紀一民尺土,皆非地。
以不造,幼罹閔凶仰憑佐,亟移年序。
漢惠,邈矣無階,惟是童蒙,必貽顛蹶
若使時無聖哲,世靡艱難,猶當高蹈滄洲,自求於泰伯者矣。
惟王應期誕秀,開籙握圖性道故其難聞嘉庸已其被物乾行同其幬覆,日御比其貞明,登承聖於復禹之功,樹鞠子興周之業,滅陸渾於伊、洛,殲驪戎鎬京大小二震驍徒東南兩越勍寇,遽行天討無遺神策
於是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大樂與天同和大禮與天同節鼓之雷霆潤之風雨,仁霑葭葦信及豚魚殷牖斯空,夏臺虛設,民惟大畜有同人,升平頌平無偏無黨,固以雲飛紫蓋,水躍黃龍東伐西征晻映川陸
榮光曖曖,已冒郊廛甘露瀼瀼,亟流庭苑。
車轍馬跡,誰不率從
水流沙,誰不懷德
祥圖遠至非唯赤伏之符,靈命昭然何止黃星之氣。
海口河目賢聖之表既彰,握旄執鉞君人之狀斯偉。
且自攝提無紀,孟陬殄滅,柱矢宵飛天弧久矣夷羊之在牧,時哉蛟龍之出泉。
革運之兆咸徵,惟新之符並集,朕所以欽若、華,屢回星琯。
昔者木運斯盡,予高祖受焉。
今歷去炎精,神歸樞紐,敬以火德,傳於爾陳。
遠鑒前王,近謀群辟明靈有悅,率土同心
今遣使持節太保侍中尚書左僕射平樂亭侯王通,兼太尉司徒左長史王瑒皇帝璽綬
受終之禮,一依唐、虞故事
其時元后兆民光闡洪猷,以承昊天休命
是日遜於別宮
高祖謙讓再三,群臣固請,乃許。
永定元年冬十月乙亥高祖皇帝位南郊柴燎告天曰:皇帝臣霸先,敢用元牡昭告皇皇后帝梁氏圮剝薦臻歷運有極欽若天應,以命於霸先
烝民,乃樹司牧選賢與能未常厥姓。
放勳重華之世,咸無意受終當塗典午之君,雖有心於揖讓,皆以英才萬乘高勳四海,故能大庇黔首光宅區縣
有梁末運,仍葉遘屯,獯醜憑陵,久移神器,承聖在外,非能祀夏,天未悔禍,復罹寇逆嫡嗣廢黜宗枝僭詐天地蕩覆紀綱泯絕
霸先爰初投袂大拯橫流重舉義兵,實戡多難廢王,實有厥功,國定社,用盡其力。
是謂小康大道
既而煙雲表色日月呈瑞,緯聚東井龍見譙邦,除舊布新,既彰虞事夏,且協謳歌九域八荒,同布衷款百神群祀,皆有誠願
高謝萬邦大寶霸先菲薄讓德不嗣至於再三,辭弗獲許。
僉以百姓須主,萬機難曠,皇靈眷命,非可謙拒
畏天之威,用膺嘉祚永言夙志能無慚德
敬簡元辰升壇受禪告類上帝,用答民心,永保於我有陳。
明靈是饗
先是氛霧晝夜晦冥至於是日氣清晏,識者知有天道焉。
禮畢輿駕還宮,臨太極前殿
詔曰:五德更運,帝王所以御天三正相因、殷所以宰世,雖色分辭翰時異文質揖讓征伐,迄用參差,而育德振民,義歸一揆。
朕以寡昧,時屬艱危國步屢屯,天維三絕肆勤先后,拯厥橫流,藉將帥之功,兼猛士之力,一匡天下再造黔黎
梁氏天祿永終曆數攸在,遵與能之典,集大命朕躬
顧惟菲德,辭不獲亮,式從天睠,俯協民心受終文祖,升禋上帝繼跡百王君臨萬宇,若涉川水罔知
寶業皇祚惟新思俾惠澤覃被億兆
大赦天下,改梁太平二年永定元年
民爵二級文武二等
鰥寡孤獨不能自存人穀五斛。
逋租宿債,皆勿復收。
其有犯鄉里清議贓汙淫盜者,皆洗除先注,與之更始
長徒刺繫,特皆原之
亡官失爵,禁錮奪勞一依舊典
又詔曰:《禮》陳杞《詩》二客弗臣之重,歷代斯敦
梁氏欽若人祗,憲章在昔濟河沈璧高謝萬邦茅賦所加,遵舊典。
其以江陰郡主為江陰王,行正朔車旗服色一依前準宮館資待優隆
又詔皇太后江陰太妃皇后江陰國妃。
又詔百司依位攝職
丙子輿駕鍾山蔣帝廟
戊寅輿駕華林園親覽詞訟,臨赦囚徒
己卯分遣大使宣勞四方,下璽書州郡曰:夫四王革代商、周所以應天五勝相推,軒、羲所以當運
不造喪亂積年東夏崩騰西都蕩覆
蕭勃干紀非唯趙倫侯景滔天,踰於劉載
貞陽反篡,賊連兵江左屬於鮮卑,金久非於梁國
自有氤氳混沌之世,龍圖鳳紀之前東漢興平之初西朝永嘉之亂天下分崩未有若於朝者也。
朕以虛薄屬當興運自昔登庸,首清諸越,徐門浪泊,靡不征行,浮海乘山所在戡定
冒愬風塵騁馳師旅六延祀,十翦寇,豈曰人謀,皆天啟
梁氏天祿斯改,期運永終欽若唐、虞,推其鼎玉,朕東西退讓拜手陳辭,避子於箕山之陽,求支伯滄洲而公敦逼率土翹惶天命難稽,遂享嘉祚
今月乙亥,升禮太壇言念桐,但有慚德
梁氏將末,頻月亢陽火運斯終,秋霖奄降。
翌日成禮圓丘宿設埃雲晚霽星象夜張。
朝景重輪,泫三危膏露晨光合璧,帶五色卿雲
顧惟寡薄,彌慚休祉昧旦丕顯方思至治
卿等擁旄方岳,相任股肱剖符名宇,恤隱
王曆惟新,念有欣慶,想深求民瘼廉平愛惠撫孤貧,威刑以禦強猾
若有萑蒲之盜,或犯戎商,山谷之酋,擅幽險,皆從肆赦,咸使知聞
如或迷途,俾在無貸
遣使人具宣往旨,念思善政,副此虛懷
庚辰,詔出佛牙杜姥宅,集四部無遮大會高祖親出闕前禮拜。
初,齊故僧統法獻烏纏得之常在林上寺,梁天監末,為攝山慶雲寺沙門慧興保藏,慧興將終,以屬弟慧,承聖末,慧密送高祖,至是乃出。
辛巳追尊皇考景皇帝廟號太祖皇妣太夫人安皇后
追諡前夫錢氏號為昭皇后世子孝懷太子
夫人章氏為皇后
癸未,尊景帝曰瑞昭皇后,依梁初園陵故事
刪定郎治定律令
戊子景皇帝神主祔於太廟
辛卯,以中權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丹陽王沖左光祿大夫
癸巳追贈皇兄散騎常侍平北將軍兗州刺史長城縣公譚驃騎大將軍太尉封始興郡王;弟侍中驃騎將軍南徐州刺史武康縣侯休先車騎大將軍司徒封南康郡王
是月西討都督周文育侯安都郢州敗績,囚於王琳
十一月丙申,詔曰:東都齊國,義乃親賢西漢城陽,事兼功烈。
散騎常侍使持節都督稽等十郡諸軍事宣毅將軍會稽太守長城縣侯學尚清優神㝢凝正,文參禮樂,武定妖氛心力謀猷,為家治國擁旄作守,期月有成,辟彼關河,功踰蕭、寇,萑蒲之盜,自反耕農篁竹之豪,用稟聲朔
朕以虛寡,屬當興運,提彼三尺,賓於四門王業艱難,賴乎此子,隆上爵,稱是元功
封臨川郡王,邑二千戶
兄子中書侍郎襲封始興王弟子中書侍郎曇朗襲封南康王禮秩同正
己亥甘露降於鍾山松林彌滿巖谷
庚子開善寺沙門採之以,刺頒賜群臣。
丙辰,以鎮西將軍南豫州刺史徐度為鎮右將軍領軍將軍
庚申京師大火
十二月庚辰皇后太廟
公元558年
二年春正月乙未,詔曰:夫設官分職,因事重輕,羽儀車馬隨時隆替,晉之五校鳴笳啟途,漢之九卿傳呼並迾,虞官夏禮,豈曰同科,殷朴周文固無恆格
朕膺茲寶曆,代是天工留念官方,庶允時衷。
梁天監中,左右驍騎朱衣直閣,並給儀從北徐州刺史唱義之初,首為此職。
亂離歲久朝典不存後生年少,希聞舊則。
今去左右驍騎通文武,文官則用腹心武官則用功臣,所給儀從,同太子二衛率。
此外眾官尚書詳為條制
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侯瑱進位司空,中權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新除左光祿大夫王沖太子少傅
左衛將軍徐世譜護軍將軍南兗州刺史吳明徹進號安南將軍衡州刺史歐陽頠進號鎮南將軍
辛丑輿駕親祀南郊
詔曰:朕受命君臨,初移星琯孟陬嘉月備禮泰壇景候昭華,人祗允慶,思令億兆咸與惟新
往代妖氛於今猶梗,軍機未息徵賦咸繁,事不獲已久知下弊,言念黔黎,無忘寢食
夫罪無輕重,已發覺發覺,在今昧爽以前,皆赦除之。
西寇王琳以下,並許返迷一無所問。
近所募義軍,本擬西寇,並解遣,留家附業
輓訂軍資未送者並停,元年軍糧逋餘者原其半。
州郡縣軍戍並不得遣使民間優養
若有侵擾,嚴為法制。
乙巳輿駕親祀北郊
甲辰振遠將軍梁州刺史張立表稱乙亥歲八月丹徒二縣界遺山側一旦濤水涌生,沙漲周旋千餘頃,並膏腴,堪墾植
戊午輿駕親祀明堂
二月壬申南豫州刺史沈泰奔於齊。
辛卯,詔車騎將軍司空侯瑱總督水步眾軍以遏齊寇。
三月甲午,詔曰:罰不及古通典,罪疑惟輕,布在方策
沈泰反覆無行遐邇所知
昔有微功,仍朝寄剖符名郡,推轂累藩,漢口班師,還居方岳良田有逾於四百,食客不止於三千,冨貴顯榮,政當如此
鬼害天奪之魄無故猖狂自投獯醜。
雖復知人則哲,惟其難,光武有蔽於龐萌魏武不知於于禁,但令朝廷無我負人。
部曲妻兒,各令復業所在軍人若有恐脅侵掠者,皆以劫論。
若有男女為人所藏,並許詣臺申訴
若樂隨臨川王節將立效者,悉皆聽許
乙卯高祖後堂聽訟,還於橋上山水賦詩示群臣。
是月王琳梁永嘉王蕭莊郢州
夏四月甲子輿駕親祀太廟
乙丑江陰王薨,詔遣太宰弔祭司空監護喪事凶禮所須,隨備辦
梁武林侯蕭諮季卿江陰王
丙寅輿駕石頭,餞司空侯瑱
戊辰重雲殿東鴟尾紫煙屬天。
五月乙未京師地震。
癸丑,齊南城張顯和、長史張僧那各率其所入附
辛酉輿駕幸大莊嚴寺捨身
壬戌,群臣表請還宮。
六月己巳,詔司空侯瑱領軍將軍徐度舟師前軍,以討王琳
秋七月戊戌輿駕石頭,親送等。
己亥江州刺史周迪王琳將李孝欽、樊猛、余孝頃於工塘。
甲辰,遣吏部尚書謝哲王琳
甲寅嘉禾一穗六岐五城
初,侯景也,火焚太極殿,承聖中議欲營之,獨闕一柱,至是有樟木大十八圍,長四丈五尺流泊陶家後渚監軍鄒子以聞。
中書令沈眾起部尚書少府卿蔡儔兼將作大匠,起太極殿
八月丙寅,以廣梁郡陳留郡
辛未,詔臨川王西討,以舟師五萬發京師輿駕冶城寺親送焉。
開府儀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周文育,前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新除開府儀同三司侯安都等於王琳逃歸自劾廷尉即日引見並宥之。
戊寅,詔復文育等本官
壬午追封皇子豫章王諡曰獻;權為長沙王諡曰思長女永世公主諡曰懿
謝哲反命王琳還鎮湘川,詔追眾軍緩其伐。
癸未西討眾軍大雷
丁亥,以信威將軍江州刺史周迪開府儀同三司進號平南將軍
南徐州所領南蘭陵郡復為東海郡
冬十月庚午,遣鎮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周文育都督眾軍豫章,討余孝勱。
乙亥輿駕莊嚴寺,發金光明經題。
丁酉,以仁威將軍高州刺史黃法𣰰為開府儀同三司進號鎮南將軍
甲寅太極殿,匠各給復
十二月庚申侍中安東將軍臨川王百僚前殿拜上牛酒
甲子輿駕幸大莊嚴寺,設無得大會,捨乘輿法物
群臣備法奉迎即日輿駕還宮。
丙寅高祖太極殿東堂宴群臣,設金石之樂,以路寢告成也。
壬申,割吳郡鹽官鹽海前京三縣海寧郡,屬揚州
安成所部廣興六洞安樂郡
丙戌,以寧遠將軍北江州刺史熊曇朗開府儀同三司進號平西將軍
丁亥,詔曰:梁時亂離播越,始還朝廷,多未銓序
起兵已來軍勳
選曹條文武簿及節將九流者,量其所擬。
於是隨材擢用五十餘人
公元559年
三年春正月己丑青龍見於東方
丁酉,以鎮南將軍廣州刺史歐陽頠本號開府儀同三司
雪,及旦,太極殿前有龍跡見。
甲午廣州刺史歐陽頠表稱白龍於州江南岸,長數十丈,大可八九圍,歷州城西道天井岡。
仙人見於羅浮山寺小石樓長三丈所,通身潔白衣服楚麗
辛丑,詔曰:南康始興王諸妹,已有封爵,依止是藩主。
二王者,有殊恆情隆禮數。
諸主儀秩及尚主,可並同皇女
戊申,詔臨川王徐二州辭訟
二月辛酉,以平西將軍桂州刺史淳于量開府儀同三司進號鎮西大將軍
壬午司空侯瑱眾軍江入合州,焚齊舟艦
三月丙申侯瑱合肥眾軍獻捷
夏閏四月庚寅,詔曰:開廩賑絕,育民之大惠巡方恤患前王令典
朕當斯季俗,膺此樂推君德未孚民瘼猶甚,重茲多壘,彌疚納隍
四聰弗達,十里勿應。
博施之仁,何其或爽。
殘弊之軌,致此未康。
吳州縉州去歲蝗旱田雖疏,鄭渠終涸,室靡盈積之望,家有填壑之嗟。
百姓不足兆民何賴
近已遣中書舍人江德藻御命東陽,與令長二千石民疾苦,仍以入臺倉見米分恤。
雖德非既飽,庶微慰阻飢
甲午,詔依前代置西省學士,兼以伎術者預焉。
丁酉,遣鎮北將軍徐度率眾城南晥口。
是時久不雨,丙午輿駕鍾山蔣帝廟是日降雨,迄於月晦
五月丙辰朔,日有食之,有司奏:舊儀,御前殿,服朱紗袍通天冠
詔曰:此乃前代承用,意有未同。
合朔仰助太陽宜備衮冕之服。
今已去,可為准。
丙寅扶南國遣使方物
乙酉北江州刺史熊曇朗都督周文育於軍,舉兵反。
王琳遣其將常眾愛、曹慶率兵援余孝勱。
六月戊子儀同侯安都敗眾愛等於左里,獲從弟襲、主帥羊暕等三十餘人,眾愛遁走庚寅廬山民斬之,傳首京師
甲午凱歸
詔曰:曇朗噬逆罪不容誅分命眾軍,仍事掩討梟磔,以刑憲
臨川王往晥口置城柵,以錢道戢守焉。
丁酉高祖不豫,遣兼太宰尚書左僕射王通以疾告太廟,兼太宰中書令謝哲大社南北郊
辛丑高祖疾小瘳。
司空周文育之柩至建昌。
壬寅,高祖素服哭於東堂,哀甚。
癸卯高祖臨訊獄訟
是夜熒惑天尊
高祖疾甚
丙午,崩於璿璣殿,時年五十七。
遺詔臨川王入纂
甲寅大行皇帝遷殯太極殿西階
秋八月甲午,群臣上諡曰武皇帝廟號高祖
丙申,葬萬安
高祖智以綏物,武以寧亂英謀獨運,人皆莫及,故能征伐四克靜難夷凶。
至升大麓之日,居阿衡之任,恆崇寬政愛育為本。
有須發調軍儲,皆出於事不可息。
加以儉素率,常膳不過數品,私饗曲宴,皆瓦器蚌盤肴核庶羞,裁令充足而已不為虛費
初平侯景,及紹泰子女玉帛,皆班將士。
其充闈房者,不重綵,飾無金翠歌鐘女樂,不列於前。
及乎踐祚,彌厲恭儉
隆功茂德光有天下焉。
陳吏部尚書姚察曰:高祖英略大度應變無方,蓋漢高魏武之亞矣。
西都蕩覆誠貫天人
王僧辯伊尹之才,空結桐宮之憤,貞陽假秦兵之送,不思穆嬴之泣。
高祖乃蹈元機而撫末運乘勢隙而拯橫流王跡所基,始於此何止戡黎升陑之捷而已焉。
故於慎徽時序之世,變聲改物之辰,兆庶歸以謳歌炎靈去如釋負,方之前代,何其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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