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二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一百二十八卷目录

 蠕蠕部汇考〈芮芮 大檀 檀檀〉
  北魏〈道武帝登国二则 天兴一则 天赐一则 明元帝永兴二则 神瑞一则 太武帝始光二则 神麚三则 延和二则 太延二则 太平真君三则 文成帝太安一则 和平一则 献文帝皇兴一则 孝文帝延兴三则 承明一则 太和七则 宣武帝景明一则 正始三则 永平二则 延昌二则 孝明帝熙平二则 神龟二则 正光五则 孝昌二则 孝庄帝建义一则 出帝太昌一则 永熙一则 孝静帝兴和一则〉
 蠕蠕部纪事
 侯吕邻部汇考
  北魏〈道武帝登国一则〉
 薛干部汇考
  北魏〈道武帝登国一则 天赐一则〉
 多兰部汇考
  北魏〈道武帝天兴一则〉
 黜弗素古延部汇考
  北魏〈道武帝天兴一则〉
 越勒倍泥部汇考
  北魏〈明元帝永兴一则〉
 乌洛侯部汇考〈乌罗浑 乌罗护〉
  北魏〈太武帝太平真君一则〉
  唐〈太宗贞观一则〉

边裔典第一百二十八卷

蠕蠕部汇考〈芮芮 大檀 檀檀〉

北魏

道武帝登国六年冬十月,北征蠕蠕,大破之。
《魏书·道武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蠕蠕,东胡之苗裔也,姓郁久闾氏。始神元之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齐眉,忘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木骨闾者,首秃也。木骨闾与郁久闾声相近,故后子孙因以为氏。木骨闾既壮,免奴为骑卒。穆帝时,坐后期当斩,亡匿广漠溪谷间,收合逋逃得百馀人,依纥突邻部。木骨闾死,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而役属于国。后世祖以其无知,状类于虫,故改其号为蠕蠕。车鹿会既为部帅,岁贡马畜、貂豽皮,冬则徙度漠南,夏则还居漠北。车鹿会死,子吐奴傀立。吐奴傀死,子跋提立,跋提死,子地粟袁立。地粟袁死,其部分为二,地粟袁长子匹候跋继父居东边,次子缊纥提别居西边。及昭成崩,缊纥提附卫辰而贰于我。登国中讨之蠕蠕移部遁走,追之,及于大碛南床山下,大破之,虏其半部。匹候跋及部帅屋击各收馀落遁走,遣长孙嵩及长孙肥追之,渡碛。嵩至平望川,大破屋击,禽之,斩以徇。肥至涿邪山,及匹候跋,跋举落请降。获缊纥提子曷多汗及曷多汗兄诘归之、社崙、斛律等并宗党数百人,分配诸部。缊纥提西遁,将归卫辰,太祖追之,至跋那山,缊纥提复降,太祖抚慰如旧。
登国九年,蠕蠕社崙率部落西走。
《魏书·道武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九年,曷多汗与社崙率部众弃其父西走,长孙肥轻骑追之,至上郡跋那山,斩曷多汗,尽殪其众。社崙与数百人奔匹候跋,匹候跋处之南鄙,去其庭五百里,令其子四人监之。既而社崙率其私属执匹候跋四子而叛,袭匹候跋。诸子收馀众,亡依高车斛律部。社崙凶狡有权变,月馀,乃释匹候跋,归其诸子,欲聚而歼之。密举兵袭匹候跋,杀匹候跋。子启拔、吴颉等十五人归于太祖。社崙既杀匹候跋,惧王师讨之,乃掠五原以西诸部,北度大漠。太祖以拔、颉为安远将军、平棘侯。
天兴五年春正月,将军和突破黜弗、素古延诸部,蠕蠕社崙来救,大破之。冬十二月,蠕蠕犯塞,诏常山王遵追之。
《魏书·道武帝本纪》:天兴四年冬十二月,材官将军和突率骑六千袭黜弗、素古延等诸部。五年春正月,材官将军和突破黜弗、素古延等诸部,获马三千馀匹,牛羊七万馀头。辛卯,蠕蠕社崙遣骑救素古延等,和突逆击破之于山南河曲,获铠马二千馀匹。班师。赏赐将士各有差。冬十有二月,蠕蠕社崙犯塞,诏常山王遵追之,不及而还。按《蠕蠕本传》:社崙与姚兴和亲。太祖遣材官将军和突袭黜弗、素古延诸部,社崙遣骑救素古延,突逆击破之。社崙远遁漠北,侵高车,深入其地,遂并诸部,凶势益振。北徙弱洛水,始立军法:千人为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幢置帅一人;先登者赐以虏获,退懦者以石击首杀之,或临时捶挞。无文记,将帅以羊屎粗记兵数,后颇知刻木为记。其西北有匈奴馀种,国尤富彊,部帅曰拔也稽,举兵击社崙,社崙逆战于頞根河,大破之,后尽为社崙所并。号为彊盛。随水草畜牧,其西则焉耆之地,东则朝鲜之地,北则渡沙漠,穷瀚海,南则临大碛。其常所会庭则燉煌、张掖之比。小国皆苦其寇抄,羁縻附之,于是自号丘豆伐可汗。丘豆伐犹魏言驾驭开张也,可汗犹魏言皇帝也。蠕蠕之俗,君及大臣因其行能即为称号,若中国立谥,既死之后,不复追称。太祖谓尚书崔元伯曰:蠕蠕之人,昔来号为顽嚚,每来抄掠,驾牸牛奔遁,驱犍牛随之,牸牛伏不能前。异部人有教其以犍牛易之者,蠕蠕曰其母尚不能行,而况其子,终于不易,遂为敌所虏。今社崙学中国,立法置战陈,卒成边害。道家言圣人生,大盗起,信矣。天兴五年,社崙闻太祖征姚兴,遂犯塞,入参合陂,南至豺山及善无北泽。时遣常山王遵以万骑追之,不及。
天赐元年夏四月,蠕蠕社崙从弟悦代、大那等谋杀社崙而立大那,发觉,来奔。
《魏书·道武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天赐中,社崙从弟悦代、大那等谋杀社崙而立大那,发觉,大那等来奔。以大那为冠军将军、西平侯,悦代为越骑校尉、易阳子。
明元帝永兴二年,北伐蠕蠕,社崙遁走,道殂,其弟斛律自立。
《魏书·明元帝本纪》:二年春正月,诏南平公长孙嵩等北伐蠕蠕。五月,长孙嵩等自大漠还,蠕蠕追围之于牛川。壬申,帝北伐。蠕蠕闻而遁走。按《蠕蠕本传》:天赐三年夏,社崙寇边,永兴元年冬,又犯塞。二年,太宗讨之,社崙遁走,道死。其子度拔年少,未能御众,部落立社崙弟斛律,号蔼苦盖可汗,魏言姿质美好也。永兴三年冬十二月,蠕蠕斛律宗党吐抵干等百馀人内属。
《魏书·明元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斛律北并贺术也骨国,东破譬历辰部落。三年,斛律宗人悦侯咄《本纪》作吐〉抵干等数百人来降。斛律畏威自守,不敢南侵,北边安静。
神瑞元年冬十二月丙戌朔,蠕蠕犯塞。丙申,帝北伐蠕蠕。
《魏书·明元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神瑞元年,斛律与冯跋和亲,跋聘斛律女为妻,将为交婚。斛律长兄子步鹿真谓斛律曰:女小远适,忧思生疾,可遣大臣树黎、勿地延等女为媵。斛律不许。步鹿真出,谓树黎等曰:斛律欲令汝女为媵,远至他国。黎遂共结谋,令勇士夜就斛律穹庐,候其出执之,与女俱嫔于和龙。乃立步鹿真。步鹿真立,委政树黎。初,高车叱洛侯者叛其渠帅,导社崙破诸部落,社崙德之,以为大人。步鹿真与社崙子社拔共至叱洛侯家,淫其少妻。少妻告步鹿真,叱洛侯欲举大檀为主,遗大檀金马勒为信。步鹿真闻之,归发八千骑往围叱洛侯,叱洛侯焚其珍宝,自刎而死,步鹿真遂掩大檀,大檀发军执步鹿真及社拔,绞杀之,乃自立。大檀者,社崙季父仆浑之子,先统别部,镇于西界,能得众心,国人推戴之,号牟汗纥升盖可汗,魏言制胜也。斛律父子既至和龙,冯跋封为上谷侯。大檀率众南徙犯塞,太宗亲讨之,大檀惧而遁走。遣山阳侯奚斤等追之,遇寒雪,士众冻死堕指者十二三。
太武帝始光元年秋八月,蠕蠕入寇,平阳王长孙翰等击破之。冬十有二月,亲讨蠕蠕,大破之。
《魏书·太武帝本纪》:始光元年八月,蠕蠕率六万骑入云中,杀掠吏民,攻陷盛乐宫。赭阳子尉普文率轻骑讨之,虏乃退走。诏平阳王长孙翰等击蠕蠕别帅,破之,杀数千人,获马万馀匹。九月,大简与徒,治兵于东郊,部分诸军五万骑,将北讨。冬十有二月,遣平阳王长孙翰等讨蠕蠕。车驾次祚山。蠕蠕北遁,诸军追之,大获而还。按《蠕蠕本传》:太宗崩,世祖即位,大檀闻而大喜,始光元年秋,乃寇云中。世祖亲讨之,三日二夜至云中。大檀骑围世祖五十馀重,骑逼马首,相次如堵焉。士卒大惧,世祖颜色自若,众情乃安。先是,大檀弟大那与社崙争国,败而来奔。大檀以大那子于陟斤为部帅,军士射于陟斤杀之,大檀恐,乃还。始光二年冬十月,北伐蠕蠕,破走之。
《魏书·太武帝本纪》:始光二年冬十月,治兵于西郊。癸卯,车驾北伐,平阳王长孙翰等绝漠追之。蠕蠕北走。按《蠕蠕本传》:二年,世祖大举征之,东西五道并进:平阳王长孙翰等从黑漠,汝阴公长孙道生从白黑两漠间,车驾从中道,东平公娥清次西从栗园,宜城王奚斤、将军安原等西道从尔寒山。诸军至漠南,舍辎重,轻骑赍十五日粮,绝漠讨之,大檀部落骇惊北走。
神麚元年秋八月,蠕蠕大檀遣子将万馀骑入塞。
《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神麚元年八月,大檀遣子将骑万馀人入塞,杀掠边人而走。附国高车追击破之。自广宁还,追之不及。
神麚二年夏四月,北伐蠕蠕,败走之。
《魏书·太武帝本纪》:神麚二年夏四月庚寅,车驾北伐,以太尉、北平王长孙嵩,卫尉、广陵公楼伏连留守京师,从东道与长孙翰等期会于贼庭。五月丁未,次于沙漠。舍辎重,轻骑兼马,至栗水。蠕蠕震怖,焚烧庐舍,绝迹西走。按《蠕蠕本传》:二年四月,世祖练兵于南郊,将袭大檀。公卿大臣皆不愿行,术士张渊、徐辨以天文说止世祖,世祖从崔浩计而行。会江南使还,称刘义隆欲犯河南,谓行人曰:汝疾还告魏主,归我河南地,即当罢兵,不然尽我将士之力。世祖闻而大笑,告公卿曰:龟鳖小竖,自救不暇,何能为也。就使能来,若不先灭蠕蠕,便是坐待寇至,腹背受敌,非上策也。吾行决矣。于是车驾出东道向黑山,平阳王长孙翰从西道向大娥山,同会贼庭。五月,次于沙漠南,舍辎重轻袭之,至栗水,大檀众西奔。弟匹黎先典东落,将赴大檀,遇翰军,翰纵骑击之,杀其大人数百。大檀闻之震怖,将其族党,焚烧庐舍,绝迹西走,莫知所至。于是国落四散,窜伏山谷,畜产布野,无人收视。世祖缘栗水西行,过汉将窦宪故垒。六月,车驾次于兔园东,去平城三千七百里。分军搜讨,东至瀚海,西接张掖水,北度燕然山,东西五千馀里,南北三千里。高车诸部杀大檀种类,前后归降三十馀万,俘获首虏及戎马百馀万匹。八月,世祖闻东部高车屯已尼陂,人畜甚众,去官军千馀里。遂遣左仆射安原等往讨之。暨已尼陂,高车诸部望军降者数十万。大檀部落衰弱,因发疾而死,子吴提立,号敕连可汗,魏言神圣也。按《崔浩传》:神麚二年,议击蠕蠕,朝臣内外尽不欲行。保太后固止世祖,世祖皆不听,唯浩赞成策略。尚书令刘洁、左仆射安原等乃使黄门侍郎仇齐推赫连昌太史张渊、徐辩说世祖曰:今年己已,三阴之岁,岁星袭月,太白在西方,不可举兵。北伐必败,虽剋,不利于上。又群臣共赞和渊等,云渊少时尝谏苻坚不可南征,坚不从而败。今天时人事都不和协,何可举动。世祖意不决,乃召浩,令与渊等辩之。浩难渊曰:阳者,德也;阴者,刑也。故日蚀修德,月蚀修刑。夫王者之用刑,大则陈诸原野,小则肆之市朝。战伐者,用刑之大者也。以此言之,三阴用兵,盖得其类,修刑之义也。岁星袭月,年饥民流,应在他国,远期十二年。太白行苍龙宿,于天文为东,不妨北伐。渊等俗生,志意浅近,牵于小数,不达大体,难与远图。臣观天文,比年以来,月行掩昴,至今犹然。其占:三年,天子大破旄头之国。蠕蠕、高车,旄头之众也。夫圣明御时,能行非常之事。古人语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其成功,天下晏然。愿陛下勿疑也。渊等惭而言曰:蠕蠕,荒外无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轻疾无常,难得而制,有何汲汲而苦劳士马也。浩曰:渊言天时,是其所职,若论形势,非彼所知。斯乃汉世旧说常谈,施之于今,不合事宜也。何以言之。夫蠕蠕者,旧是国家北边叛隶,今诛其元恶,收其善民,令复旧役,非无用也。漠北高凉,不生蚊蚋,水草美善,夏则北迁。田牧其地,非不可耕而食也。蠕蠕子弟来降,贵者尚公主,贱者将军、大夫,居满朝列,又高车号为名骑,非不可臣而畜也。夫以南人追之,则患其轻疾,于国兵则不然。何者。彼能远走,我亦能远逐,与之进退,非难制也。且蠕蠕往数入国,民吏震惊。今夏不乘虚掩进,破灭其国,至秋复来,不得安卧。自太宗之世,迄于今日,无岁不警,岂不汲汲乎哉。世人皆谓渊、辩通解数术,明决成败。臣请试之,问其西国未灭之前有何亡徵。知而不言,是其不忠;若实不知,是其无术。时赫连昌在座,渊等自以无先言,惭赧而不能对。世祖大悦,谓公卿曰:吾意决矣。亡国之臣,不可与谋,信矣哉。而保太后犹难之,复令群臣于保太后前评议。世祖谓浩曰:此等意犹不伏,卿善晓之令悟。既罢朝,或有尤浩者曰:今吴贼南寇而舍之北伐。行师千里,其谁不知。若蠕蠕远遁,前无所获,后有南贼之患,危之道也。浩曰:不然。今年不摧蠕蠕,则无以禦南贼。自国家并西国以来,南人恐惧,扬声动众以卫淮北。彼北我南,彼劳我息,其势然矣。比破蠕蠕,往还之间,故不见其至也。何以言之。刘裕得关中,留其爱子,精兵数万,良将劲卒,犹不能固守,举军尽没。号哭之声,至今未已。如何正当国家休明之世,士马彊盛之时,而欲以驹犊齿虎口也。设令国家与之河南,彼必不能守之。自量不能守,是以必不来。若或有众,备边之军耳。夫见瓶水之冻,知天下之寒;尝肉一脔,识镬中之味。物有其类,可推而得也。且蠕蠕恃其绝远,谓国家力不能至,自宽来久,故夏则散众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南来寇抄。今出其虑表,攻其不备。大军卒至,必惊骇星分,望尘奔走。牡马护群,牝马恋驹,驰驱难制,不得水草,未过数日则聚而困敝,可一举而灭。暂劳永逸,长久之利,时不可失也。唯患上无此意,今圣虑已决,发旷世之谋,如何止之。陋矣哉,公卿也。诸军遂行,天师谓浩曰:是行也,如之何,果可克乎。浩对曰:天时形势,必克无疑。但恐诸将琐琐,前后顾虑,不能乘胜深入,使不全举耳。及军入其境,蠕蠕先不设备,民畜布野,惊怖四奔,莫相收摄。于是分军搜讨,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凡所俘虏及获畜产车庐,弥漫山泽,盖数百万。高车杀蠕蠕种类,归降者三十馀万落。虏遂散乱矣。世祖沿弱水西行,至涿邪山,诸大将果疑深入有伏兵,劝世祖停止不追。天师以浩曩日之言,固劝世祖穷讨,不听。后有降人,言蠕蠕大檀先被疾,不知所为,乃焚烧穹庐,科车自载,将数百人入山南走。民畜窘聚,方六十里中,无人领统。相去百八十里,追军不至,乃徐徐四遁,唯此得免。后闻凉州贾胡言,若复前行二日,则尽灭之矣。世祖深恨之。大军既还,南贼竟不能动,如浩所量。
神麚四年闰月,蠕蠕遣使朝献,其时亦通贡于宋。按《魏书·太武帝本纪》:神麚四年闰月,蠕蠕遣使朝献。
《蠕蠕本传》:四年,遣使朝献。先是,北鄙候骑获吴

提南偏逻者二十馀人,世祖赐之衣服,遣归。吴提上下感德,故朝贡焉。世祖厚宾其使而遣之。
《宋书·索虏传》:自索虏破慕容,蛮马二万馀人攻围义阳,据有中国,而芮芮虏有其故地,盖汉世匈奴之北庭也。芮芮一号大檀,又号檀檀,亦匈奴别种。自西路通京师,三万馀里。僭称大号,部众殷强,岁时遣使诣京师,与中国亢礼,西域诸国焉耆、鄯善、龟兹、姑墨东道诸国,并役属之。无城郭,逐水草畜牧,以毡帐为居,随所迁徙。其土地深山则当夏积雪,平地则极望数千里,野无青草。地气寒凉,马牛龁枯啖雪,自然肥健。国政疏简,不识文书,刻木以记事,其后渐知书契,至今颇有学者。去北海千馀里,与丁零相接。常南击索虏,世为仇雠,故朝廷每羁縻之。其东有槃槃国、赵昌国,渡流沙万里,又有粟特国。太祖世,并奉表贡献。
延和三年春二月,以蠕蠕吴提尚西海公主,又纳吴提妹为夫人。
《魏书·太武帝本纪》:延和三年春二月丁卯,蠕蠕吴提奉其妹,并遣其异母兄秃鹿傀及左右数百人朝贡,献马二千匹。戊寅,诏曰:朕承统之始,群凶纵逸,四方未宾,所在逆僭。蠕蠕陆梁于漠北,铁弗肆虐于三秦。是以旰食忘寝,抵掌扼腕,期在扫清逋残,宁济万宇。故频年屡征,有事西北,运输之役,百姓勤劳,废失农业,遭离水旱,致使生民贫富不均,未得家给人足,或有寒穷不能自赡者,朕甚悯焉。今四方顺轨,兵革渐宁,宜宽徭赋,与民休息。其令州郡县隐括贫富,以为三级,其富者租赋如常,中者复二年,下穷者复三年。刺史守宰当务尽平当,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约,咸使闻知。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延和三年二月,以吴提尚西海公主,又遣使纳吴提妹为夫人,又进为左昭仪。吴提遣其兄秃鹿傀及左右数百人来朝,献马二千匹,世祖大悦,班赐甚厚。
太延四年,以蠕蠕犯塞,车驾北征。
《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延四年秋七月壬午,车驾北伐。按《蠕蠕本传》:太延二年,绝和犯塞。四年,车驾幸五原,遂征之。乐平王丕、河东公贺多罗督十五将出东道,永昌王健、宜都王穆寿督十五将出西道,车驾出中道。至浚稽山,分中道复为二道,陈留王崇从大泽向涿邪山,车驾从浚稽北向天山。西登白阜,刻石记行,不见蠕蠕而还。时漠北大旱,无水草,军马多死。太延五年秋九月,蠕蠕犯塞,上党王长孙道生等拒之。
《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延五年九月戊子,蠕蠕犯塞,遂至七介山,京师大骇。皇太子命上党王长孙道生等拒之。按《蠕蠕本传》:五年,车驾西伐沮渠牧犍,宜都王穆寿辅景穆居守,长乐王嵇敬、建宁王崇二万人镇漠南,以备蠕蠕。吴提果犯塞寿素不设备,贼至七介山,京邑大骇,争奔中城。司空长孙道生拒之于吐颓山。吴提之寇也,留其兄乞列归与北镇诸军相守,敬、崇等破乞列归于阴山之北,获之。乞列归叹曰:沮渠陷我也。获其伯父他吾无鹿胡及其将帅五百人,斩首万馀级。吴提闻而遁走,道生追之,至于漠南而还。
太平真君四年,车驾分四道北征蠕蠕。
《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四年九月辛丑,行幸漠南。甲辰,舍辎重,以轻骑袭蠕蠕,分军为四道。按《蠕蠕本传》:真君四年,车驾幸漠南,分四道:乐安王范、建宁王崇各统十五将出东道,乐平王督十五将出西道,车驾出中道,中山王辰领十五将为中军后继。车驾至鹿浑谷,与贼相遇,吴提遁走,追至頞根河,击破之。车驾至石水而还。
太平真君五年,车驾北幸漠南,吴提远遁。
《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五年九月丁未,行幸漠南。按《蠕蠕本传》:五年,复幸漠南,欲袭吴提,吴提远遁,乃还。吴提死,其子吐货真立,号处可汗,魏言唯也。
太平真君十年春二月,北伐,蠕蠕吐贺真远遁。按《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十年春正月戊辰朔,帝在漠南,大飨百僚,班赐有差。甲戌,北伐。二月,蠕蠕渠帅尔绵他拔等率其部落千馀家来降,蠕蠕吐贺真恐惧远遁。按《蠕蠕本传》:十年正月,车驾北伐,高昌王那出东道,略阳王羯儿出西道,车驾与景穆自中道出涿邪山。吐贺真别部帅参绵他拔等率千馀家来降。是时,军行数千里,吐贺真新立,恐惧远遁。九月,车驾北伐,高昌王那出东道,略阳王羯儿出中道,与诸军期会于地弗池。吐贺真悉国精锐,军资甚盛,围那数十重,那掘长围坚守,相持数日。吐贺真数挑战,辄不利,以那众少而固,疑大军将至,解围夜遁。那引军追之,九日九夜,吐贺真益惧,弃辎重,踰穹隆岭远遁。那收其辎重,引军还,与车驾会于广泽。略阳王羯儿尽收其人户畜产百馀万。自是吐贺真遂单弱,远窜,边疆息警矣。
文成帝太安四年,车驾北征,蠕蠕远遁。
《魏书·文成帝本纪》:太安四年冬十月辛卯,车驾次于车轮山,累石记行。征西将军皮豹子等将三万骑助击孝祖。车驾度漠,蠕蠕绝迹远遁,其别部乌朱贺颓、库世颓率众来降。按《蠕蠕本传》:太安四年,车驾北征,骑十万,车十五万两,旌旗千里,遂渡大漠。吐贺真远遁,其莫弗乌朱驾《本纪》作贺〉颓率众数千落来降,乃刊石记功而还。世祖征伐之后,意存休息,蠕蠕亦怖威北窜,不敢复南。
和平五年七月,北镇游军大破蠕蠕。
《魏书·文成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和平五年,吐贺真死,子予成立,号受罗部真可汗,魏言惠也。自称永康元年,率部侵塞,北镇游军大破其众。
献文帝皇兴四年秋八月,蠕蠕犯塞,车驾北伐,大破之。
《魏书·献文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皇兴四年,予成犯塞,车驾北讨。京兆王子推、东阳公元丕督诸军出西道,任城王云等督军出东道,汝阴王赐、济南公罗乌拔督军为前锋,陇西王源贺督诸军为后继。诸将会车驾于女水之滨,显祖亲誓众,诏诸将曰:用兵在奇不在众也,卿等为朕力战,方略已在朕心。乃选精兵五千人挑战,多设奇兵以惑之。虏众奔溃,逐北三十馀里,斩首五万级,降者万馀人,戎马器械不可称计。旬有九日,往返六千馀里,改女水曰武川,遂作《北征颂》,刊石纪功。
孝文帝延兴三年七月,蠕蠕寇敦煌,镇将乐洛生击破之。
延兴四年五月,蠕蠕国遣使朝贡。七月,蠕蠕寇敦煌,镇将尉多侯大破之。
延兴五年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延兴五年,予成求通婚聘,有司以予成数犯边塞,请绝其使,发兵讨之。显祖曰:蠕蠕譬若禽兽,贪而亡义,朕要当以信诚待物,不可抑绝也。予成知悔前非,遣使请和,求结姻援,安可孤其款意。乃诏报曰:所论婚事,今始一反,寻览事理,未允厥中。夫男而下女,爻象所明,初婚之吉,敦崇礼聘,君子所以重人伦之本。不敬其初,令终难矣。予成每怀谲诈,终显祖世,更不求婚。
承明元年二月,蠕蠕国遣使朝贡。十有一月,蠕蠕国遣使朝贡。
《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太和元年夏四月,蠕蠕献良马、貂裘。
《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元年夏四月丙寅,蠕蠕国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太和元年四月,遣莫河去汾比拔等来献良马、貂裘,比拔等称伏承天朝珍宝华丽甚积,求一观之。乃敕有司出御府珍玩金玉、文绣器物,御厩文马、奇禽、异兽,及人间所宜用者列之京肆,令其历观焉。比拔见之,自相谓曰:大国富丽,一生所未见也。
太和二年,蠕蠕入贡请婚。
《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二年二月,蠕蠕遣使朝献。
《蠕蠕本传》:二年二月,又遣比拔等朝贡,寻复请

婚焉。高祖志存招纳,许之。予成虽岁贡不绝,而款约不著,婚事亦停。
太和五年,蠕蠕通贡于齐。
《魏书》不载。按《南齐书·太祖本纪》:建元二年,芮芮遣使入贡。按《芮芮本传》:芮芮虏,塞外杂胡也,编发左衽。晋世什翼圭入塞内后,芮芮逐水草,尽有匈奴故庭,威服西域。土气早寒,所居为穹庐毡帐。刻木记事,不识文书。马畜丁肥,种众殷盛。常与魏虏为雠敌。宋世其国相希利堙解星算数术,通胡、汉语,常言南方当有姓名齐者,其人当兴。升明二年,太祖辅政,遣骁骑将军王洪轨使芮芮,剋期共伐魏虏。建元元年八月,芮芮主发三十万骑南侵,去平城七百里,魏虏拒守不敢战,芮芮主于燕然山下纵猎而归。上初践阼,不遑出师。二年、三年,芮芮主频遣使贡献貂皮杂物。与上书欲伐魏虏,谓上足下,自称吾。献师子皮裤褶,皮如虎皮,色白毛短。时有贾胡在蜀见之,云此非师子皮,乃扶拔皮也。国相邢基祗罗回奉表曰:夫四象禀政,二仪改度,而万物生焉。斯盖亏盈迭袭,历数自然也。昔晋室将终,楚桓窃命,实赖宋武匡济之功,故能扶衰定倾,休否以泰。祚流九叶,而国嗣不继。今皇天降祸于上,宋室猜乱于下。臣虽荒远,粗窥图书,数难以来,星文改度,房心受变,虚危纳祉,宋灭齐昌,此其验也。水运遘屯,木德应运,子年垂刈,刘穆之记,岷岭有不衽之山,京房谶云:卯金十六,草肃应王。历观图纬,休徵非一,皆云庆钟萧氏,代宋者齐。会有使力法度及〈阙〉此国使反,采访圣德,弥验天纵之姿。故能挟隆皇祚,光权定之业;翼亮天功,济悖主之难。树勋京师,威振海外。仗义之功,侔踪汤、武。冥绩既著,宝命因归,受终之历,归于有道。况夫帝无常族,有德必昌,时来之数,唯灵是与。陛下承乾启之机,因乘龙之运。计应符革祚,久已践极,荒裔倾戴,莫不引领。设未龙飞,不宜冲挹,上违天人之心,下乖黎庶之望。皇芮承绪,肇自二仪,拓土载民,地越沧海,百代一族,大业天固。虽吴汉殊域,义同唇齿,方欲剋期中原,龚行天罚。治兵缮甲,俟时大举。振霜戈于并、代,鸣和铃于秦、赵,扫殄凶丑,枭剪元恶。然后皇舆迁幸,光复中华,永敦邻好,侔踪齐、鲁。使四海有奉,苍生咸赖,荒馀归仰,岂不盛哉。永明元年,王洪轨还京师,经途三万馀里。洪轨,齐郡临淄人,为太祖所亲信,建武中为青冀二州刺史,私占丁侵虏,奔败结气卒。芮芮王求医工等物,世祖诏报曰:知须医及织成锦工、指南车、漏刻、并非所爱。南方治疾,与北土不同。织成锦工,并女人,不堪涉远。指南车、漏刻、此虽有其器,工匠久不复存,不副为误。自芮芮居匈奴故庭,十年,丁零胡又南攻芮芮,得其故地。芮芮稍南徙,魏虏主元宏以其侵逼,遣伪平原王驾鹿浑、龙骧将军杨延数十万骑伐芮芮,大寒雪,人马死者众。先是益州刺史刘悛遣使江景元使丁零,宣国威德。道经鄯善、于阗,鄯善为丁零所破,人民散尽。于阗尤信佛法。丁零僭称天子,劳接景元使、反命。芮芮常由河南道而抵益州。
太和九年,蠕蠕豆崙自立。
《魏书·孝文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九年,予成死,子豆崙立,号伏古敦可汗,魏言恒也。自称太平元年。豆崙性残暴好杀,其臣侯医堙、石洛候数以忠言谏之,又劝与国通和,勿侵中国。豆崙怒,诬石洛侯谋反,杀之,夷其三族。
太和十年春正月,蠕蠕犯塞。三月,蠕蠕遣使朝贡。太和十一年七月,蠕蠕犯塞,遣平原王陆睿讨之。按以上《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太和十六年秋八月,诏阳平王颐、左仆射陆睿督十二将七万骑北讨蠕蠕。
《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十六年八月,高祖遣阳平王颐、左仆射陆睿并为都督,领军斛律桓等十二将七万骑讨豆崙。部内高车阿伏至罗率众十馀万落西走,自立为主。豆崙与叔父那盖为二道追之,豆崙出自浚稽山北而西,那盖自出金山。豆崙频为阿伏至罗所败,那盖累有胜捷。国人咸以那盖为天所助,欲推那盖为主。那盖不从,众强之,那盖曰:我为臣不可,焉能为主。众乃杀豆崙母子,以尸示那盖,那盖乃袭位。那盖号候其伏代库者可汗,魏言悦乐也。自称太安元年。按《高闾传》:高祖又引见群臣,议伐蠕蠕。帝曰:蠕蠕前后再扰朔边。近有投化人云,敕勒渠帅兴兵叛之,蠕蠕王身率徒众,追至西漠。今为应乘弊致讨,为应休兵息民。左仆射穆亮对曰:自古以来,有国有家莫不以戎为首。蠕蠕子孙,袭其凶业,频为寇扰,为恶不悛,自相违叛。如臣愚见,宜兴军讨之,虽不顿除巢穴,且以挫其丑势。闾曰:昔汉时天下一统,故得穷追北狄。今南有吴寇,不宜悬军深入。高祖曰:先朝屡兴征伐者,以有未宾之虏。朕承太平之基,何为摇动兵革。夫兵者凶器,圣王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高祖又曰:今欲遣蠕蠕使还,应有书问以不。群臣以为宜有,乃诏闾为书。于时蠕蠕国有丧,而书不叙凶事。高祖曰:卿为中书监,职典文词,所造旨书,不论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应谢所任。闾对曰:昔蠕蠕主敦崇和亲,其子不遵父志,屡犯边境。如臣愚见,谓不宜吊。高祖曰: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君则臣悦。卿云不合吊慰,是何言欤。闾遂引愆,免冠谢罪。高祖谓闾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礼,同行疾其敦厚,每至陵辱,恐其还北,必被谤诬。昔刘准使殷灵诞每禁下人不为非礼之事,及其还国,果被谮愬,以致极刑。今为旨书,可明牟提忠于其国,使蠕蠕主知之。
宣武帝景明二年七月乙巳,蠕蠕犯塞。
《魏书·宣武帝本纪》云云。
正始元年秋九月,蠕蠕犯塞,诏左仆射源怀讨之。
《魏书·宣武帝本纪》云云。按《源怀传》:正始元年九月,有告蠕蠕率十二万骑六道并进,欲直趋沃野、怀朔,南寇恒代。诏怀以本官,加使持节、侍中,出据北蕃,指授规略,随须徵发。诸所处分,皆以便宜从事。又诏怀子直寝徽随怀北行。诏赐马一匹、细铠一具、御槊一枚。怀拜受讫,乃于其庭跨鞍执槊,跃马大呼,顾谓宾客曰;气力虽衰,尚得如此。蠕蠕虽畏壮轻老,我亦未便可欺。今奉庙胜之规,总骁捍之众,足以擒其酋帅,献俘阙下耳。时年六十一。怀至云中,蠕蠕亡遁。怀旋至恒代,案视诸镇左右要害之地,可以筑城置戍之处,皆量其高下,揣其厚薄,及储粮积仗之宜,犬牙相救之势,凡表五十八条。表曰:蠕蠕不羁,自古而尔。游魂鸟集,水草为家,中国患者,皆斯类耳。历代驱逐,莫之能制。虽北拓榆中,远临瀚海,而智臣勇将,力算俱竭。胡人颇遁,中国以疲。于时贤哲,思造化之至理,推生民之习业。量夫中夏粒食邑居之民、蚕衣儒步之士,荒表茹毛饮血之类、鸟宿禽居之徒,亲校短长,因宜防制。知城郭之固,暂劳永逸。自皇魏统极,都于平城,威震天下,德笼宇宙。今定鼎成周,去北遥远。代表诸蕃北固,高车外叛,寻遭旱俭,戎马甲兵,十分阙八。去岁复镇阴山,庶事荡尽,遣尚书郎中韩贞、宋世量等检行要险,防遏形便。谓准旧镇东西相望,令形势相接,筑城置戍,分兵要害,劝农积粟,警急之日,随便剪讨。如此则威形增广,兵势亦盛。且北方沙漠,夏乏水草,时有小泉,不济大众。脱有非意,要待秋冬,因云而动。若至冬日,冰沙凝厉,游骑之寇,终不敢攻城,亦不敢越城南出,如此北方无忧矣。世宗从之。今北镇诸戍东西九城是也。
正始三年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贡。
《魏书·宣武帝本纪》云云。按《蠕蠕本传》:那盖死,子伏图立,号他汗可汗,魏言绪也。自称始平元年。正始三年,伏图遣使纥奚勿六跋朝献,请求通和。世宗不报其使,诏有司敕勿六跋曰:蠕蠕远祖社崙是大魏叛臣,往者包容,暂时通使。今蠕蠕衰微,有损畴日,大魏之德,方隆周汉,跨据中原,指清八表。正以江南未平,权宽北掠,通和之事,未容相许。若修藩礼,款诚昭著者,当不孤尔也。
正始四年十有二月,蠕蠕来降。
《魏书·宣武帝本纪》云云。
永平元年,蠕蠕伏图遣使献貂裘,不纳。
《魏书·宣武帝本纪》:永平元年九月,蠕蠕国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永平元年,伏图又遣勿六跋奉函书一封,并献貂裘,世宗不纳,依前喻遣。伏图西征高车,为高车王弥俄突所杀,子丑奴立,号豆罗伏跋豆伐可汗,魏言彰制也。自称建昌元年。
永平四年九月,丑奴遣沙门洪宣奉献珠像。
《魏书·宣武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云云。
延昌三年,遣使丑奴,不果。
《魏书·宣武帝本纪》:延昌三年冬十月庚辰,诏骁骑将军马义舒慰谕蠕蠕。按《蠕蠕本传》:延昌三年冬,世宗遣骁骑将军马义舒使于丑奴,未发而崩,事遂停寝。
延昌四年,丑奴入贡,是年亦通贡于梁。
《魏书·宣武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丑奴壮健,善用兵。四年,遣使侯斤尉比建朝贡。
《梁书·武帝本纪》:天监十四年二月庚寅,芮芮国遣使献方物。按《芮芮传》:芮芮国,盖匈奴别种。魏、晋世,匈奴分为数百千部,各有名号,芮芮其一部也。自元魏南迁,因擅其故地。无城郭,随水草畜牧,以穹庐为居。辫发,衣锦,小袖袍,小口裤,深雍靴。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亘河。宋升明中,遣王洪轨使焉,引之共伐魏。齐建元元年,洪轨始至其国,国王率三十万骑,出燕然山东南三千馀里,魏人闭关不敢战。后稍侵弱。永明中,为丁零所破,更为小国而南移其居。天监中,始破丁零,复其旧土。始筑城郭,名曰木末城。十四年,遣使献乌貂裘。
孝明帝熙平元年,征高车大破灭之,禽其王弥俄突,杀之。
《魏书·孝明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熙平元年,西征高车大破之,禽其王弥俄突,杀之,尽并叛者,国遂彊盛。
熙平二年,蠕蠕遣使入贡。
《魏书·孝明帝本纪》:熙平二年十有二月丁未,蠕蠕国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二年,又遣侯斤尉比建、纥奚勿六跋、巩顾礼等朝贡。按《张伦传》:伦转大司农少卿、燕州大中正。熙平中,蠕蠕主丑奴遣使来朝,抗敌国之书,不修臣敬。朝议将依汉答匈奴故事,遣使报之。伦表曰:臣闻古之圣王,疆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所不及。故《礼》有壹见之文,《书》著羁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圣明之略,经略帝图,日有不暇,遂令竖子游魂一方,亦由中国多虞,急诸华而缓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业隆卜世,赫雷霆之威,振熊罴之旅,方役南辕,未遑北伐。昔旧京烽起,虏使在郊,主上按剑,玺书不出。世宗运筹帷幄,开境扬旌,衣裳所及,舟车万里。于时丑类款关,上亦述尊遗志。今大明临朝,泽及行苇,国富兵彊,能言率职。何惮而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萧衍通敬求和,以诚肃未纯,抑而不许。先帝弃戎于前,陛下交夷于后,无乃上乖高祖之心,下违世宗之意。且虏虽慕德,亦来观我。惧之以彊,傥即归附,示之以弱,窥觎或起,《春秋》所谓以我卜也。又小人难近,夷狄无亲,疏之则怨,狎之则侮,其所由来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来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义,于是乎在。必其委贽玉帛之辰,屈膝蕃方之礼,则可丰其劳贿,籍以珍物。至于王人远役,衔命虏庭,优以匹敌之尊,加之相望之宠,恐徒生虏慢,无益圣朝。假令选众而举,使乎称职,资郦生之辩,骋终军之辞,凭轼下齐,长缨系越。苟异曩时,犹为不愿,而况极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虽下愚,辄敢固执。若事不获己,应颁制诏,示其上下之仪;宰臣致书,讽以归顺之道。若听受忠诲,明我话言,则万乘之盛不失位于域中,天子之声必笼罩于无外。脱或未从,焉能损益,徐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怀远。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则当命辛李之将,勒卫霍之师,荡定云沙,埽清逋孽;饮马瀚海之滨,镂石燕然之上,开都护,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按甲养民,务农安边之术,经国之防,岂可以戎夷兼并,而遽亏典制。将取笑于当时,贻丑于来叶。昔文公请隧,襄后有言;荆庄问鼎,王孙是抑。以古方今,窃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礼神岷渎,致礼衡山,登稽岭,窥苍梧,而反与夷虏之君,酋渠之长,结昆弟之忻,抗分庭之义,将何以瞰文命之遐景,迹重华之高风者哉。臣以为报使甚失如彼,不报甚得如此。愿留须臾之听,察愚臣之言。不从。
神龟元年,引蠕蠕使者顾礼等二十人入见殿下,宣诏以藩礼不备,切责之。
《魏书·孝明帝本纪》:神龟元年二月,蠕蠕国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神龟元年二月,肃宗临显阳殿,引顾礼等二十人于殿下,遣中书舍人徐纥宣诏,让以蠕蠕藩礼不备之意。初,豆崙之死也,那盖为主,伏图纳豆崙之妻候吕陵氏,生丑奴,阿那瑰等六人。丑奴立后,忽亡一子,字祖惠,求募不能得。有尼引副升牟妻是豆浑地万,年二十许,为医巫,假托神鬼,先常为丑奴所信,出入去来,乃言此儿今在天上,我能呼得。丑奴母子欣悦,后岁仲秋,在大泽中施帐屋,斋洁七日,祈请天神。经一宿,祖惠忽在帐中,自云恒在天上。丑奴母子抱之悲喜,大会国人,号地万为圣女,纳为可贺敦,授夫副升牟爵位,赐牛马羊三千头。地万既挟左道,亦有姿色,丑奴甚加重爱,信用其言,乱其国政。如是积岁,祖惠年长,其母问之,祖惠言:我恒在地万家,不尝上天,上天者地万教也。其母具以状告丑奴,丑奴言:地万悬鉴远事,不可不信,勿用谗言也。既而地万恐惧,谮祖惠于丑奴,丑奴阴杀之。
神龟二年冬十有一月乙酉,蠕蠕莫缘梁贺侯豆率男女七百人来降。
《魏书·孝明帝本纪》云云。
正光元年,蠕蠕阿那瑰入朝,乞归遣之。是年,通贡于梁。
《魏书·孝明帝本纪》:正光元年九月壬辰,蠕蠕主阿那瑰来奔。十有一月己亥,诏曰:蠕蠕世雄朔方,擅制漠裔,邻通上国,百有馀载。自神鼎南底,累纪于兹,虔贡虽违,边燧静息,凭心象魏,潜款弥纯。今其主阿那瑰属离时难,邦分亲析,万里远驰,庇命有道。悲同申、伍,忠孝足矜。方存兴灭之师,以隆继绝之举,宜且优以宾礼,期之立功,疏爵胙土,大启河岳,可封朔方郡开国公、蠕蠕王,食邑一千户。锡以衣冕,加以轺车,禄恤仪卫,同乎戚蕃。十有二月壬子,诏曰:蠕蠕王阿那瑰,遭离寇祸,远来投庇,邦分众析,犹无定主,而永怀北风,思还绥集。启诉情切,良用悯然。夫存亡恤败,自古通典。可差国使及彼前后三介,与阿那瑰相随;并敕怀朔都督,简锐骑二千,躬自率护,送达境首,令观机招纳。若彼候迎,宜锡筐篚车马之属,务使优隆,礼饯而返;如不容受,任听还阙。其行装资遣,付尚书量给。按《蠕蠕本传》:正光初,丑奴母遣莫何去汾李具列等绞杀地万,丑奴怒,欲诛具列等。又阿至罗侵丑奴,丑奴击之,军败。还,为母与其大臣所杀,立丑奴弟阿那瑰。立经十日,其族兄俟力发示发卒众数万以伐阿那瑰,阿那瑰战败,将弟乙居伐轻骑南走归国。阿那瑰母候吕陵氏及其二弟寻为示发所杀,而阿那瑰未之知也。九月,阿那瑰将至,肃宗遣兼侍中陆希道为使主,兼散骑常侍孟威为使副,迎劳近畿;使司空公、京兆王继至北中,侍中崔光、黄门郎元纂在近郊,并申宴劳,引至门阙下。十月,肃宗临显阳殿,引从五品以上清官、皇宗、藩国使客等列于殿庭,王公以下及阿那瑰等入,就庭中北面。位定,谒者引王公以下升殿,阿那瑰位于藩王之下,又引将命之官及阿那瑰弟并二叔位于群官之下。遣中书舍人曹道宣诏劳问,阿那瑰启云:陛下优隆,命臣弟叔等升殿预会,但臣有从兄,在北之日,官高于二叔,乞命升殿。诏听之,乃位于阿那瑰弟之下,二叔之上。宴将罢,阿那瑰执启立于座后,诏遣舍人常景问所欲言,阿那瑰求诣殿前,诏引之。阿那瑰再拜跽曰:臣先世源由,出于大魏。诏曰:朕已具之。阿那瑰起而言曰:臣之先,逐草放牧,遂居漠北。诏曰:卿言未尽,可具陈之。阿那瑰又言曰:臣先祖以来,世居北土,虽复隔越山津,而乃恭心慕化;未能时宣者,正以高车悖逆,臣国扰攘,不暇遣使以宣远诚。自顷年以前,渐定高车。及臣兄为主,故遣巩顾礼等使来大魏,实欲虔修藩礼,是以曹道芝北使之日,臣与主兄即遣大臣五人拜受诏命。臣兄弟本心未及上彻。但高车从而侵暴,中有奸臣,因乱作逆,杀臣兄,立臣为王。裁过旬日,臣以陛下恩慈如天,是故仓卒轻身投国,归命陛下。诏曰:具卿所陈,理犹未尽,可更言之。阿那瑰再拜受诏,起而言曰:臣以家难,轻来投阙,老母在彼,万里分张,本国臣民,皆已迸散。陛下隆恩。有过天地,求乞兵马,还向本国,诛剪叛逆,收集亡散。陛下慈念,赐借兵马。老母若在,得生相见,以申母子之恩;如其死也,即得报雠,以雪大耻。臣当统临馀人,奉事陛下,四时之贡,不敢阙绝。陛下圣颜难睹,敢有披陈,但所欲言者口不能尽言,别有辞启,谨以仰呈,愿垂昭览。仍以启付舍人常景,具以奏闻。寻封阿那瑰朔方郡公、蠕蠕主,赐以衣冕,加之轺盖,禄从、仪卫,同于戚藩。十二月,肃宗以阿那瑰国无定主,思还绥集,启请切至,诏议之。时朝臣意有同异,或言听还,或言不可。领军元叉为宰相,阿那瑰私以金百斤货之,遂归北。按《梁书·芮芮传》:普通元年,又遣使献方物。是后数岁一至焉。
正光二年,阿那瑰归国,以兵送之,给之廪食,婆罗门亦诣凉州降。
《魏书·孝明帝本纪》:正光二年八月,蠕蠕后主郁久闾侯匿代来奔怀朔镇。按《蠕蠕本传》:正光二年正月,阿那瑰等五十四人请辞,肃宗临西堂,引见阿那瑰及其伯叔兄弟五人,升阶赐坐,遣中书舍人穆弼宣劳。阿那瑰等拜辞,诏赐阿那瑰细明光人马铠二具,铁人马铠六具;露丝银缠槊二张并白眊,赤漆槊十张并白眊,黑漆槊十张并幡;露丝弓二张并箭,朱漆柘弓六张并箭,黑漆弓十张并箭;赤漆楯六幡并刀,黑漆楯六幡并刀;赤漆鼓角二十具;五色锦被二领,黄䌷被褥三十具;私府绣袍一领并帽,内者绯纳袄一领;绯袍二十领并帽,内者杂䌽千段;绯纳小口裤褶一具,内中宛具;紫纳大口裤褶一具,内中宛具;百子帐十八具,黄布幕六张;新乾饭一百石,麦麨八石,榛麨五石;铜乌錥四枚,柔铁乌錥二枚,各受二斛;黑漆竹榼四枚,各受五升;婢二口;父草马五百匹,驼百二十头,牸牛一百头,羊五千口:朱画盘器十合,粟二十万石。至镇给之。诏侍中崔光、黄门元纂郭外劳遣。阿那瑰来奔之后,其从父兄俟力发婆罗门卒数万人入讨示发,破之。示发走奔地豆于,为其所杀。推婆罗门为主,号弥偶可社句可汗,魏言安静也。时安北将军、怀朔镇将杨钧表:传闻彼人已立主,是阿那瑰同堂兄弟。夷人忍心,已相君长,恐未肯以杀兄之人,郊迎其弟。轻往虚反,徒损国威,自非广加兵众,无以送其入北。二月,肃宗诏旧经蠕蠕使者牒云具仁,往喻婆罗门迎阿那瑰复藩之意。婆罗门殊自骄慢,无逊避之心,责具仁礼敬,具仁执节不屈。婆罗门遣大官莫何去汾、俟斤丘升头六人将兵一千随具仁迎阿那瑰。五月,具仁还镇,论彼事势。阿那瑰虑不敢入,表求还京。会婆罗门为高车所逐,率十部落诣凉州归降,于是蠕蠕数万相率迎阿那瑰。七月,阿那瑰启云:投化蠕蠕元退社、浑河旃等二人以今月二十六日到镇,云国土大乱,姓姓别住,迭相抄掠,当今北人鹄望待拯。今乞依前恩,赐给精兵一万,还令督率送臣碛北,抚定荒人,脱蒙所请,事必克济。诏付尚书、门下博议。八月,诏兼散骑常侍王遵业驰驿宣旨慰阿那瑰,并申赐赉。九月,蠕蠕后主俟《本纪》作侯〉匿伐《本纪》作代〉来奔怀朔镇,阿那瑰兄也,列称规望乞军,并请阿那瑰。十月,录尚书事高阳王雍、尚书令李崇、侍中侯刚、尚书左仆射元钦、侍中元叉、侍中安丰王延明、吏部尚书元修义、尚书李彦、给事黄门侍郎元纂、给事黄门侍郎张烈、给事黄门侍郎卢同等奏曰:窃闻汉立南、北单于,晋有东、西之称,皆所以相维禦难,为国藩篱。今臣等参议以为怀朔镇北土名无结山吐若奚泉,敦煌北西海郡即汉晋旧障,二处宽平,原野弥沃。阿那瑰宜置西吐若奚泉,婆罗门宜置西海郡,各令总率部落,收离聚散。其爵号及资给所须,唯恩裁处。彼臣下之官,任其旧俗。阿那瑰所居,既是境外,宜少优遣,以示威刑。请沃野、怀朔、武川镇各差二百人,令当镇军主监率,给其粮仗,送至前所,仍于彼为其造构,功就听还。诸于北来,在婆罗门前投化者,今州镇上佐准程给粮,送诣怀朔阿那瑰,镇与使人量给食禀。在京馆者任其去留。阿那瑰草创,先无储积,请给朔州麻子乾饭二千斛,官驼运送。婆罗门居于西海,既是境内,资卫不得同之。阿那瑰等新造藩屏,宜各遣使持节驰驿先诣慰喻,并委经略。肃宗从之。十二月,诏安西将军、廷尉元洪超兼尚书行台,诣敦煌安置婆罗门。婆罗门寻与部众谋叛投嚈哒,嚈哒三妻,皆婆罗门姊妺也。仍为州军所讨,禽之。按《张普惠传》:正光二年,诏遣杨钧送蠕蠕主阿那瑰还国。普惠谓遣之将贻后患,上疏曰:臣闻乾元以利贞为大,非义则不动;皇王以博施为功,非类则不从。故能始万物而化天下者也。伏惟陛下睿哲钦明,道光虞舜,八表宅心,九服清晏。蠕蠕相害于朔垂,妖师扇乱于江外,此乃封豕长蛇,不识王度,天将悔其罪,所以奉皇魏,故荼毒之、辛苦之,令知至道之可乐也。宜安民以悦其志,恭己以怀其心。而先自劳扰,艰难下民,兴师郊甸之内,远投荒塞之外,救累世之勍敌,可谓无名之师。谚曰唯乱门之无过,愚情未见其可。当是边将窥窃一时之功,不思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者也。夫白登之役,汉祖亲困之。樊哙欲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以为不可,请斩之。千载以为美。况今旱酷异常,圣慈降膳,乃以万五千人使杨钧为将而欲定蠕蠕,忤时而动,其可济乎。阿那瑰投命皇朝,抚之可也,岂容困疲我兆民以资天丧之虏。昔庄公纳子纠,以致乾时之败;鲁僖以邾国,而有悬胄之耻。今蠕蠕时乱,后主继立,虽云散亡,奸虞难抑。脱有井陉之虑,杨钧之肉其可食乎。高车、蠕蠕,连兵积年,饥馑相仍,须其自毙,小亡大伤,然后一举而并之。此卞氏之高略,所以获两虎,不可不图之。今土山告难,简书相续,盖亦无能为也,正与今举相会,天其或者欲以告戒人,不欲使南北两疆,并兴大众。脱狂狡搆閒于其间,而复事连中国,何以宁之。今宰辅专欲好小名,不图安危大计,此微臣所以寒心者也。那瑰之不还,负何信义。此机之际,北师宜停。臣言不及义,文书所经过,不敢不陈。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二虏自灭之形,可以为殷鉴。伏愿辑和万国,以静四疆,混一之期,坐而自至矣。臣愚昧多违,必无可采,匹夫之智,愿以呈献。表奏,诏答曰:夫穷鸟归人,尚或兴恻,况那瑰婴祸流离,远来依庇,在情在国,何容弗矜。且纳亡兴丧,有国大义,皇魏堂堂,宁废斯德。后主乱亡,似当非谬,此送彼迎,想无拒战。国义宜表,朝算已决,卿深诚厚虑,朕用嘉戢。但此段机略,不获相从,脱后不逮,勿惮匡言。
《袁翻传》:翻,神龟末,迁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时蠕

蠕主阿那瑰、后主婆罗门,并以国乱来降,朝廷问翻安置之所。翻表曰:谬以非才,沗荷边任,偎垂访逮安置蠕蠕主阿那瑰、婆罗门等处所远近利害之宜。窃惟匈奴为患,其来久矣,虽隆周、盛汉莫能障服。衰弱则降,富彊则叛。是以方叔、召虎不遑自息,卫青、去病勤亦劳止。或修文德以来之,或兴干戈以伐之,而一得一失,利害相侔。故呼韩来朝,左贤入侍,史籍谓之盛事,千载以为美谈,至于皇代勃兴,威驭四海,爰在北京,仍梗疆场。自卜惟洛食,定鼎伊瀍,高车、蠕蠕迭相吞噬。始则蠕蠕衰微,高车彊盛,蠕蠕则自救靡暇,高车则僻远西北。及蠕蠕复振,反破高车,王丧民离,不绝如线。而高车今能终雪其耻,复摧蠕蠕者,正由种类繁多,不可顿灭故也。然斗此两敌,即卞庄之算,得使境上无尘数十年中者,抑此之由也。今蠕蠕为高车所讨灭,外凭大国之威灵,两主投身,一期而至,百姓归诚,万里相属。进希朝廷哀矜,剋复宗社;退望庇身有道,保其妻儿。虽乃远夷荒桀,不识信顺,终无纯固之节,必有孤负之心。然兴亡继绝,列圣同规;抚降恤附,绵经共轨。若弃而不受,则亏我大德;若纳而礼待,则损我资储。来者既多,全徙内地,非直其情不愿,迎送艰难。然夷不乱华,殷鉴无远,覆车在于刘石,毁辙固不可寻。且蠕蠕尚存,则高车犹有内顾之忧,未暇窥窬上国。若蠕蠕全灭,则高车跋扈之计,岂易可知。今蠕蠕虽主奔于上,民散于下,而馀党实繁,部落犹众,处处棋布,以望今主耳。高车亦未能一时并兼,尽令率附。又高车士马虽众,主甚愚弱,上不制下,下不奉上,唯以掠盗为资,陵夺为业。河西捍禦彊敌,唯凉州、敦煌而已。凉州土广民希,粮仗素阙,敦煌、酒泉空虚尤甚,若蠕蠕无复竖立,令高车独擅北垂,则西顾之忧,匪旦伊夕。愚谓蠕蠕二主,皆宜存之,居阿那瑰于东偏,处婆罗门于西裔,分其降民,各有攸属。那瑰住所,非所经见,其中事势,不敢辄陈。其婆罗门请修西海故城以安处之。西海郡本属凉州,今在酒泉直抵、张掖西北千二百里,去高车所住金山一千馀里,正是北虏往来之冲要,汉家行军之旧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处婆罗门,于事为便,即可永为重戍,镇防西北。宜遣一良将,加以配衣〈疑〉,仍令监护婆罗门。凡诸州镇应徙之兵,随宜割配,且田且戍。虽外为置蠕蠕之举,内实防高车之策。一二年后,足食足兵,斯固安边保塞之长计也。若婆罗门能自克厉,使馀烬归心,收离聚散,复兴其国者,乃渐令北转,徙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蕃,高车勍敌。西北之虞,可无过虑。如其奸回返覆,孤恩背德者,此不过为逋逃之寇,于我何损。今不早图,戎心一启,脱先据西海,夺我险要,则酒泉、张掖自然孤危,长河以西终非国有。不图厥始,而忧其终,噬脐之恨,悔将何及。愚见如允,乞遣大使往凉州、敦煌及于西海,躬行山谷要害之所,亲阅亭障远近之宜,商量士马,校练粮仗,部分见定,处置得所。入春,西海之间即令播种,至秋,收一年之食,使不复劳转输之功也。且西海北垂,即是大碛,野兽所聚,千百为群,正是蠕蠕射猎之处。殖田以自供,籍兽以自给,彼此相资,足以自固。今之豫度,微似小损,岁终大计,其利实多。高车豺狼之心,何可专信。假令称臣致款,正可外加优纳,而复内备弥深,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者也。管窥所陈,惧多孟浪。时朝议是之。
正光三年,给阿那瑰田种。按《魏书·孝明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正光三年十二月,阿那瑰上表乞粟以为田种,诏给万石。正光四年,阿那瑰率众犯塞,诏尚书右仆射元纂讨之。
《魏书·孝明帝本纪》:正光四年春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瑰率众犯塞,遣尚书左丞元孚兼尚书,为北道行台,持节喻之。蠕蠕后主侯匿代来朝京师。夏四月,阿那瑰执元孚,驱掠畜牧北遁。甲申,诏骠骑将军、尚书令李崇,中军将军、兼尚书右仆射元纂率骑十万讨蠕蠕,出塞三千馀里,不及而还。按《蠕蠕本传》:正光四年,阿那瑰众大饥,入塞寇抄,肃宗诏尚书左丞元孚兼行台尚书持节喻之。孚见阿那瑰,为其所执,以孚自随,驱掠良口二千,公私驿马牛羊数十万北遁,谢孚放还。诏骠骑大将军、尚书令李崇等率骑十万讨之,出塞三千馀里,至瀚海,不及而还。俟匿伐至洛阳,肃宗临西堂,引见之。按《东平王翰传》:翰子提,提子孚,迁左丞。蠕蠕王阿那瑰既得返国,其人大饥,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请台赈给。诏孚为北道行台,诣彼赈恤。孚陈便宜,表曰:皮服之人,未尝粒食。宜从俗因利,拯其所无。昔汉建武中,单于款塞,时转河东米糒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以给之。斯即前代和戎、抚新、柔远之长策也。乞以牸牛产羊糊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又尚书奏云:如其仍住七州,随宽置之。臣谓人情恋本,宁肯徙内。若依臣请,给赈杂畜,爱本重乡,必还旧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损。假令逼徙,事非久计。何者。人面兽心,去留难测;既易水草,痾恙将多,忧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馀类尚在沙碛,脱出狂悖,翻归旧巢,必残掠邑里,遗毒百姓。乱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又贸迁起于上古,交易行于中世。汉与胡通,亦立关市。今北人阻饥,命悬沟壑,公给之外,必求市易。彼若愿求,宜见听许。又云:营大者不计小名,图远者弗拘近利。虽戎狄衰盛,历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论讨。周之北伐,仅获中规;汉氏外攘,裁收下策。昔在代京,恒为重备,将帅劳止,甲士疲力。前世苦之,计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乱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廓大造之德。鸠其散亡,礼送令返。宜因此时,善思远策。窃以理虽万变,可以一观;来事虽悬,易以往卜。昔汉宣之世,呼韩款塞,汉遣董忠、韩昌领边郡士马,送出朔方,因留卫助。又光武时,亦令中郎将段彬置安集掾史,随单于所在,参察动静。斯皆守吉之元龟,安边之胜策。计今朝廷成功,不减曩时;蠕蠕国敝,亦同畴日。宜准昔成谟,略依旧事。借其所闲地,听使田牧;粗置官属,示相慰抚;严戒边兵,以见保卫。驭以宽仁,縻以久策。使亲不至矫诈,疏不容叛反。今北镇诸将旧常云一人代外逻,因令防察。所谓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又云:先人有夺人之心,待降如受强敌。武非专外,亦以防内。若从处分割配,诸州镇辽远,非转输可到,悔叛之情,变起难测。又居人畜业,布在原野,戎夷性贪,见则思盗。防彼肃此,少兵不堪,浑流之际,易相干犯。驱之还本,未必乐去,配州内徙,复不肯从。既其如此,为费必大。朝廷不许。孚持白虎幡劳阿那瑰于柔元、怀荒二镇间。阿那瑰众号三十万,阴有异意,遂拘留孚,载以辒车,日给酪一升,肉一段。每集其众,坐孚东厢,称为行台,甚加礼敬。阿那瑰遂南过至旧京,后遣孚等还,因上表谢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谦之云孚辱命,处孚流罪。后拜冀州刺史。正光五年,婆罗门死,赠镇西将军、广牧公,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叛。
《魏书·孝明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正光五年,婆罗门死于洛南之馆,诏赠使持节、镇西将军、秦州刺史、广牧公。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反,诸镇相应。
孝昌元年,阿那瑰率众讨破六韩拔陵,屡败之,复遣人入贡。
《魏书·孝明帝本纪》:孝昌元年六月,蠕蠕主阿那瑰率众大破拔陵,斩其将孔雀等。十月,蠕蠕主阿那瑰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孝昌元年春,阿那瑰率众讨之,诏遣牒云具仁赍杂物劳赐阿那瑰,阿那瑰拜受诏命,勒众十万,从武川镇西向沃野,频战克捷。四月,肃宗又遣兼通直散骑常侍、中书舍人冯俊使阿那瑰,宣劳班赐有差。阿那瑰部落既和,士马稍盛,乃号敕连头兵豆伐可汗,魏言把揽也。十月,阿那瑰复遣郁久闾弥娥等朝贡。
孝昌三年,阿那瑰遣人入贡,自请东讨,不许。按《魏书·孝明帝本纪》:孝昌三年夏四月,蠕蠕国遣使朝贡。六月,蠕蠕国遣使朝贡。九月,蠕蠕国遣使朝贡。
《蠕蠕本传》:孝昌三年四月,阿那瑰遣使人巩凤

景等朝贡,及还,肃宗诏之曰:北镇群狄,为逆不息,蠕蠕主为国立忠,助加诛讨,言念诚心,无忘寝食。今知停在朔垂,与参朱荣邻接,其严勒部曲,勿相暴掠。又近得蠕蠕主启,更欲为国东讨。但蠕蠕主世居北漠,不宜炎夏,今可且停,听待后敕。盖朝廷虑其反覆也。此后频使朝贡。
孝庄帝建义元年,诏阿那瑰赞拜不名,上书不称臣。按《魏书·孝庄帝本纪》:建义元年,诏蠕蠕主阿那瑰赞拜不名,上书不称臣。按《蠕蠕本传》:建义初,孝庄诏
曰:夫勋高者赏重,德厚者名隆,蠕蠕主阿那瑰镇卫北藩,禦侮朔表,遂使阴山息警,弱水无尘,刊迹狼山,铭功瀚海,至诚既笃,勋绪莫酬。故宜摽以殊礼,何容格以常式。自今以后,赞拜不言名,上书不称臣。
出帝太昌元年,阿那瑰为子请尚公主。按《魏书·出帝本纪》:太昌元年,蠕蠕国遣使朝贡。按《蠕蠕本传》:太昌元年六月,阿那瑰遣乌句兰树什伐
等朝贡,并为长子请尚公主。
永熙二年,兰陵公主下嫁于阿那瑰。按《魏书·出帝本纪》不载。按《蠕蠕本传》:永熙二年四月,出帝诏以范阳王诲之长女琅邪公主许之,未及
婚,帝入关。齐献武王遣使说之,阿那瑰遣使朝贡,求婚。献武王方招四远,以常山王妺乐安公主许之,改为兰陵公主。瑰遣奉马千匹为聘礼,迎公主,诏宗正元寿送公主往北。自是朝贡相寻。瑰以齐献武王威德日盛,请致爱女于王,静帝诏王纳之。自是塞外无尘矣。
孝静帝兴和三年,蠕蠕通贡于梁。
《魏书》不载。按《梁书·芮芮本传》:大同七年,又献马一匹、金一斤。其国能以术祭天而致风雪,前对皎日,后则泥潦横流,故其战败,莫能追及。或于中夏为之,则曀而不雨,问其故,以暖云。

蠕蠕部纪事

《魏书·杨播传》:播弟椿,为太仆卿,加安东将军。初,显祖世有蠕蠕万馀户降附,居于高平、薄骨律二镇。太和之末,叛走略尽,惟有一千馀家。太中大夫王通、高平镇将郎育等,求徙置淮北,防其叛走。诏许之,虑不从命,乃使椿持节往徙焉。椿以为徙之无益,上书曰:臣以新附者众,若旧者见徙,新者必不安。不安必思土,思土则走叛。狐死首丘,其害方甚。又此族类,衣毛食肉,乐冬便寒。南土湿热,往必将尽。进失归伏之心,退非藩卫之益。徙在中夏,而生后患。愚心所见,谓为不可。时八座议不从,遂徙于济州,缘河居之。冀州元愉之难,果悉浮河赴贼,所在抄掠,如椿所策。

侯吕邻部汇考

北魏

道武帝登国八年,大破侯吕邻部。
《魏书·道武帝本纪》不载。按《高车传》:又有侯吕邻部,众万馀口,常依险畜牧。登国中,其大人叱伐为寇于苦水河。八年夏,太祖大破之,并禽其别帅焉古延等。

薛干部汇考

北魏

道武帝登国八年,帝亲讨薛干,获妻子珍宝,徙其人而还。
《魏书·道武帝本纪》:登国八年七月,先是,卫辰子屈丐奔薛干部,徵之不送。八月,帝南征薛干部帅太悉佛于三城,会其先出击曹覆,帝乘虚屠其城,获太悉佛子珍宝,徙其民而还。太悉佛闻之,来赴不及,遂奔姚兴。按《薛干本传》:薛干部,常屯聚于三城之间。及灭卫辰后,其部帅太悉伏望军归顺,太祖抚安之。车驾还,卫辰子屈丐奔其部。太祖闻之,使使诏太悉伏执送之。太悉伏出屈丐以示使者曰:今穷而见投,宁与俱亡,何忍送之。遂不遣。太祖大怒,车驾亲讨之。会太悉伏先出击曹覆寅,官军乘虚,遂屠其城,获太悉伏妻子珍宝,徙其人而还。太悉伏来赴不及,遂奔姚兴。
天赐五年,统万平,薛干部皆入编户。
《魏书·道武帝本纪》不载。按《薛干本传》:薛干太悉伏奔姚兴,未几亡归岭北。上郡以西诸鲜卑、杂胡闻而皆应之。天赐五年,屈丐尽劫掠总服之。及平统万,薛干种类皆得为编户矣。

多兰部汇考

北魏

道武帝天兴四年,常山王遵讨破多兰部,徙之京师。按《魏书·道武帝本纪》:天兴四年十二月,诏征西大将军、常山王遵等率众五万讨破多兰部帅木易干。
《薛干传》:多兰部,世传主部落,至木易干,有武力,壮勇,劫掠左右,西及金城,东侵安定,数年间,诸种患之。天兴四年,遣常山王遵讨之于高平,木易干将数千骑弃国遁走,尽徙其人于京师。馀种分迸,其后为赫连屈丐所灭。

黜弗素古延部汇考

北魏

道武帝天兴五年,遣材官将军和突讨黜弗、素古延部,破之。
《魏书·道武帝本纪》:天兴五年春正月,材官将军和突破黜弗、素古延等诸部,获马三千馀匹,牛羊七万馀头。按《薛干传》:黜弗、素古延等诸部,富而不恭,天兴五年,材官将军和突率六千骑袭而获之。

越勒倍泥部汇考

北魏

明元帝永兴五年秋七月,遣奚斤讨越勒倍泥部,破之。
《魏书·明元帝本纪》:永兴五年四月,车驾西巡,诏前军奚斤等先行,讨越勒部于跋那山。按《薛干传》:越勒倍泥部,永兴五年,转牧跋那山西。七月,遣奚斤讨破之,徙其人而还。

乌洛侯部汇考〈乌罗浑 乌罗护〉

北魏

太武帝太平真君四年,乌洛侯国来朝。
《魏书·太武帝本纪》:太平真君四年,乌洛侯国遣使朝贡。按《乌洛侯本传》:乌洛侯国,在地豆于之北,去代都四千五百馀里。其土下湿,多雾气而寒,民冬则穿地为室,夏则随原阜畜牧。多豕,有谷麦。无大君长,部落莫弗皆世为之。其俗绳发,皮服,以珠为饰。民尚勇,不为奸窃,故慢藏野积而无寇盗。好猎射。乐有箜篌,木槽革面而施九弦。其国西北有完水,东北流合于难水,其地小水皆注于难,东入于海。又西北二十日行有于己尼大水,所谓北海也。世祖真君四年来朝,称其国西北有国家先帝旧墟,石室南北九十步,东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灵,民多祈请。世祖遣中书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之壁而还。

太宗贞观 年,乌洛侯入贡。
《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回纥传》:太宗时,北狄能自通者,又有乌罗浑,或曰乌洛侯,曰乌罗护,直京师东北六千里而赢,东靺鞨,西突厥,南契丹,北乌丸,大抵风俗皆靺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