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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典
第一百二十卷目錄
匈奴部彙考四
後漢一〈世祖建武十五則 明帝永平五則 章帝建初二則 元和二則 章和二則 和帝永元八則 殤帝元興一則〉
邊裔典第一百二十卷
匈奴部彙考四
後漢一
公元30年
世祖建武六年,始命歸德侯劉颯使匈奴,匈奴亦遣使來獻。
公元54年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六年冬十二月,匈奴遣使來獻,使中郎將報命。按《南匈奴傳》:建武初,彭寵反畔於漁陽,單于與共連兵,因復權立盧芳,使入居五原。光武初,方平諸夏,未遑外事。至六年,始命歸德侯劉颯使匈奴,匈奴亦遣使來獻,漢復令中郎將韓統報命,賂遺金幣,以通舊好。而單于驕倨,自比冒頓,對使者辭語悖慢,帝待之如初。
公元36年
建武十二年冬十二月,詔邊吏力不足戰則守,追虜料敵不拘以逗留法。遣驃騎大將軍杜茂將眾部㢮刑屯北邊,築亭候,修烽燧。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云云。
公元37年
建武十三年二月,遣捕虜將軍馬武屯滹沱河,以備匈奴。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初,使命常通,而匈奴數與盧芳共侵北邊。九年,遣大司馬吳漢等擊之,經歲無功,而匈奴轉盛,鈔暴日增。十三年,遂寇河東,州郡不能禁。於是漸徙幽、并邊人於常山關、居庸關以東,匈奴左部遂復轉居塞內。朝廷患之,增緣邊兵郡數千人,大築亭候,修烽火。
公元38年
建武十四年春正月,匈奴遣使奉獻,使中郎將報命。建武十八年五月,盧芳復亡入匈奴。
按以上《後漢書·世祖本紀》云云。
公元44年
建武二十年夏五月,匈奴寇上黨、天水,遂至扶風。建武二十一年冬十月,匈奴寇上谷、中山。
公元45年
按以上《後漢書·世祖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匈奴聞漢購求盧芳,貪得財帛,乃遣芳還降,望得其賞。而芳以自歸為功,不稱匈奴所遣,單于復恥言其計,故賞遂不行。由是大恨,入寇尤深。二十年,遂至上黨、扶風、天水。二十一年冬,復寇上谷、中山,殺略鈔掠甚眾,北邊無復寧歲。
公元46年
建武二十二年冬十月,匈奴單于遣使請和親,薁鞬日逐王比遣人密奉匈奴地圖。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十二年冬十月,匈奴薁鞬日逐王比遣使詣漁陽請和親,使中郎將李茂報命。烏桓擊破匈奴,匈奴北徙,幕南地空。詔罷諸邊郡亭候吏卒。按《南匈奴傳》:南匈奴䤈落尸逐鞮單于比者,呼韓邪單于之孫,烏珠留若鞮單于之子也。自呼韓邪後,諸子以次立,至比季父單于輿時,以比為右薁鞬日逐王,部領南邊及烏桓。初,單于弟右谷蠡王伊屠知牙師以次當左賢王。左賢王即是單于儲副。單于欲傳其子,遂殺知牙師。知牙師者,王昭君之子也。比見知牙師被誅,出怨言曰:以兄弟言之,右谷蠡王次當立;以子言之,我前單于長子,我當立。遂內懷猜懼,庭會稀闊。單于疑之,乃遣兩骨都侯監領比所部兵。二十二年,單于輿死,子左賢王烏達鞮侯立為單于。復死,弟左賢王蒲奴立為單于。比不得立,既懷憤恨。而匈奴中連年旱蝗,赤地數千里,草木盡枯,人畜饑疫,死耗大半。單于畏漢乘其敝,乃遣使詣漁陽求和親。于是遣中郎將李茂報命。而比密遣漢人郭衡奉匈奴地圖。
公元47年
建武二十三年,匈奴薁鞬日逐王比率部曲遣使詣西河內附。
公元48年
建武二十四年春正月,匈奴薁鞬日逐王比遣使款五原塞,求扞禦北虜。冬十月,匈奴薁鞬日逐王比自立為南單于,于是分為南、北匈奴。
按以上《後漢書·世祖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二十三年,薁鞬日逐王比詣西河太守求內附。兩骨都侯頗覺其意,會五月龍祠,因白單于,言薁鞬日逐夙來欲為不善,若不誅,且亂國。時比弟漸將王在單于帳下,聞之,馳以報比。比懼,遂斂所主南邊八郡眾四五萬人,待兩骨都侯還,欲殺之。骨都侯且到,知其謀,皆輕騎亡去,以告單于。單于遣萬騎擊之,見比眾盛,不敢進而還。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共議立比為呼韓邪單于,以其大父嘗依漢得安,故欲襲其號。于是款五原塞,願永為藩蔽,扞禦北虜。帝用五官中郎將耿國議,乃許之。其冬,比自立為呼韓邪單于。按注:東觀記:十二月癸丑,匈奴始分為南北單于。建武二十五年春正月,南單于遣使稱臣,又擊破北匈奴,卻地千餘里。
公元49年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十五年春正月,南單于遣使詣闕貢獻,奉蕃稱臣;又遣其左賢王擊破北匈奴,卻地千餘里。三月,南單于遣子入侍。按《南匈奴傳》:二十五年春,遣弟左賢王莫將兵萬餘人擊北單于弟薁鞬左賢王,生獲之;又破北單于帳下,并得其眾合萬餘人,馬七千匹、牛羊萬頭。北單于震怖,卻地千里。初,帝造戰車,可駕數牛,上作樓櫓,置於塞上,以拒匈奴。時人見者或相謂曰:讖言漢九世當卻北狄地千里,豈謂此邪。及是,果拓地焉。北部薁鞬骨都侯與右骨都侯率眾三萬餘人來歸南單于,南單于復遣使詣闕,奉藩稱臣,獻國珍寶,求使者監護,遣侍子,脩舊約。按《耿國傳》:匈奴薁鞬日逐王比自立為呼韓邪單于,款塞稱藩,願扞禦北虜。事下公卿。議者皆以為天下初定,中國空虛,夷狄情偽難知,不可許。國獨曰:臣以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東扞鮮卑,北拒匈奴,率厲四夷,完復邊郡,使塞下無晏開之警,萬世有安寧之策也。帝從其議,遂立比為南單于。由是烏桓、鮮卑保塞自守,北虜遠遁,中國少事。
公元50年
建武二十六年春正月,遣中郎將段郴授南單于璽綬,始置使匈奴中郎將。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十六年春正月,遣中郎將段郴授南單于璽綬,令入居雲中,始置使匈奴中郎將,將兵衛護之。南單于遣子入侍,奉奏詣闕。于是雲中、五原、朔方、北地、定襄、鴈門、上谷、代八郡民歸於本土。遣謁者分將弛刑補理城郭。發遣邊民在中國者,布還諸縣,皆賜以裝錢,轉輸給食。按《南匈奴傳》:二十六年,遣中郎將段郴、副校尉王郁使南單于,立其庭,去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單于乃延迎使者。使者曰:單于當伏拜受詔。單于顧望有頃,乃伏稱臣。拜訖,令譯曉使者曰:單于新立,誠慚於左右,願使者眾中無相屈折也。骨都侯等見,皆泣下。郴等反命,詔乃聽南單于入居雲中。遣使上書,獻駱駝二頭,文馬十匹。夏,南單于所獲北虜薁鞬左賢王將其眾及南部五骨都侯合三萬餘人畔歸,去北庭三百餘里,共立薁鞬左賢王為單于。月餘日,更相攻擊,五骨都侯皆死,左賢王遂自殺,諸骨都侯子各擁兵自守。秋,南單于遣子入侍,奉奏詣闕。詔賜單于冠帶、衣裳、黃金璽、盭緺綬,安車羽蓋,華藻駕駟,寶劍弓箭,黑節三,駙馬二,黃金、錦繡、繒布萬匹,絮萬斤,樂器鼓車,棨戟甲兵,飲食什器。又轉河東米糒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贍給之。令中郎將置安集掾史將弛刑五千人,持兵弩隨單于所處,參辭訟,察動靜。單于歲盡輒遣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將從事一人將領詣闕。漢遣謁者送前侍子還單于庭,交會道路。元正朝賀,拜祠陵廟畢,漢乃遣單于使,令謁者將送,賜綵繒千匹,錦四端,金十斤,大官御食醬及橙、橘、龍眼、荔枝;賜單于母及諸閼氏、單于子及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骨都侯有功善者,繒綵合萬匹。歲以為常。匈奴俗,歲有三龍祠,常以正月、五月、九月戊日祭天神。南單于既內附,兼祠漢帝,因會諸部,議國事,走馬及駱駝為樂。其大臣貴者左賢王,次左谷蠡王,次右賢王,次右谷蠡王,謂之四角;次左右日逐王,次左右溫禺鞮王,次左右斬將王,是謂六角:皆單于子弟,次第當為單于者也。異姓大臣左右骨都侯,次左右尸逐骨都侯,其餘日逐、且渠、當戶諸官號,各以權力優劣、部眾多少為高下次第焉。單于姓虛連題。異姓有呼衍氏、須卜氏、丘林氏、蘭氏四姓,為國中名族,常與單于婚姻。呼衍氏為左,蘭氏、須卜氏為右,主斷獄聽訟,當決輕重,口白單于,無文書簿領焉。冬,前畔五骨都侯子復將其眾三千人歸南部,北單于使騎追擊。悉獲其眾。南單于遣兵拒之,逆戰不利。於是復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因使中郎將段郴及副校尉王郁留西河擁護之,為設官府、從事、掾史。令西河長史歲將騎二千,弛刑五百人,助中郎將衛護單于,冬屯夏罷。自後以為常,及悉復緣邊八郡。南單于既居西河,亦列置諸部王,助為扞戍。使韓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賢王屯朔方,當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雲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將軍屯鴈門,栗籍骨都侯屯代郡,皆領部眾為郡縣偵羅耳目。北單于惶恐,頗還所略漢人,以示善意。鈔兵每到南部下,還過亭候,輒謝曰:自擊亡虜薁鞬日逐耳,非敢犯漢人也。
公元51年
建武二十七年,北匈奴遣使求和親,卻之。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十七年,北匈奴遣使詣武威乞和親。按《南匈奴傳》:二十七年,北匈奴單于遂遣使詣武威求和親,天子召公卿廷議,不決。皇太子言曰:南單于新附,北虜懼於見伐,故傾耳而聽,爭欲歸義耳。今未能出兵,而反交通北虜,臣恐南單于將有志,北虜降者且不復來矣。帝然之,告武威太守勿受其使。建武二十八年,北匈奴遣使貢馬裘請和親,賜以雜繒、弓矢。
公元52年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十八年,北匈奴遣使貢獻,求和親。按《南匈奴傳》:二十八年,北匈奴復遣使詣闕,貢馬及裘,更乞和親,并請音樂,又求率西域諸國胡客與俱獻見。帝下三府議酬答之宜。司徒掾班彪奏曰:臣聞孝宣皇帝敕邊守尉曰:匈奴大國,多變詐。交接得其情,則卻敵折衝;應對入其數,則反為輕欺。今北匈奴見南單于來附,懼謀其國,故數乞和親,又遠驅牛馬與漢合市,重遣名王,多所貢獻,斯皆外示富強,以相欺誕也。臣見其獻益重,知其國益虛,歸親愈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絕北,羈縻之義,禮無不答。謂可頗加賞賜,略與所獻相當,明加曉告以前世呼韓邪、郅支行事。報答之辭,令必有適。今立槁草并上,曰:單于不忘漢恩,追念先祖舊約,欲修和親,以輔身安國,計議甚高,為單于嘉之。往者,匈奴數有乖亂,呼韓邪、郅支自相讎隙,並蒙孝宣皇帝垂恩救護,故各遣侍子稱藩保塞。其後郅支忿戾,自絕皇澤,而呼韓附親,忠孝彌著。及漢滅郅支,遂保國傳嗣,子孫相繼。今南單于㩦眾向南,款塞歸命。自以呼韓嫡長,次第當立,而侵奪失職,猜疑相背,數請兵將,歸掃北庭,策謀紛紜,無所不至。惟念斯言不可獨聽,又以北單于比年貢獻,欲修和親,故拒而未許,將以成單于忠孝之義。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畔逆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于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單于數連兵亂,國內虛耗,貢物裁以通禮,何必獻馬裘。今齎雜繒五百匹,弓鞬韥丸一,矢四發,遣遺單于。又賜獻馬左骨都侯、右谷蠡王雜繒各四百匹,斬馬劍各一。單于前言先帝時所賜呼韓邪竿、瑟、箜篌皆敗,願復裁賜。念單于國尚未安,方厲武節,以戰攻為務,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劍,故未以齎。朕不愛小物于單于,便宜所欲,遣驛以聞。帝悉納從之。按《臧宮傳》:匈奴饑疫,自相分爭,帝以問宮,宮曰:願得五千騎以立功。帝笑曰:常勝之家,難與慮敵,吾方自思之。二十七年,宮乃與楊虛侯馬武上書曰:匈奴貪利,無有禮信,窮則稽首,安則侵盜,緣邊被其毒痛,內國憂其抵突。虜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疫困之力,不當中國一郡。萬里死命,縣在陛下。福不再來,時或易失,豈宜固守文德而墮武事乎。今命將臨塞,厚縣購賞,喻告高句驪、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郡、天水、隴西羌胡擊其右。如此,北虜之滅,不過數年。臣恐陛下仁恩不忍,謀臣狐疑,令萬世刻石之功不立於聖世。詔報曰:黃石公記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彊。柔者德也,剛者賊也,弱者仁之助也,彊者怨之歸也。故曰有德之君,以所樂樂人;無德之君,以所樂樂身。樂人者其樂長,樂身者不久而亡。舍近謀遠者,勞而無功;舍遠謀近者,逸而有終。逸政多忠臣,勞政多亂人。故曰務廣地者荒,務廣德者彊。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殘滅之政,雖成必敗。今國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而復欲遠事邊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且北狄尚彊,而屯田警備傳聞之事,恆多失實。誠能舉天下之半以滅大寇,豈非至願;苟非其時,不如息人。自是諸將莫敢復言兵事者。
公元55年
建武三十一年,北匈奴復遣使奉獻。南單于比薨,弟左賢王莫立。
按《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三十一年秋,北匈奴遣使奉獻。按《南匈奴傳》:二十九年,賜南單于羊數萬頭。三十一年,北匈奴復遣使如前,乃璽書報答,賜以綵繒,不遣使者。單于比立九年薨,中郎將段郴將兵赴弔,祭以酒米,分兵衛護之。弟左賢王莫立,帝遣使者齎璽書鎮慰,拜授璽綬,遺冠幘,絳單衣三襲,童子佩刀、緄帶各一,又賜繒綵四千匹,令賞賜諸王、骨都侯以下。其後單于薨,弔祭慰賜,以此為常。丘浮尤鞮單于莫,中元元年立,一年薨,弟汗立。
公元62年
明帝永平五年冬十一月,北匈奴寇五原;十二月,寇雲中,南單于擊卻之。
公元57年
按《後漢書·明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伊伐於慮鞮單于汗,中元二年立。永平二年,北匈奴護于丘率眾千餘人來降。南部單于汗立二年薨,單于比之子適立。䤈僮尸逐侯鞮單于適,永平二年立。五年冬,北匈奴六七千騎入于五原塞,遂寇雲中至原陽,南單于擊卻之,西河長史馬襄赴救,虜乃引去。單于適立四年薨,單于莫子蘇立,是為丘除車林鞮單于。數月復薨,單于適之弟長立。
公元64年
永平七年,北匈奴遣使乞和親。
公元63年
按《後漢書·明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胡邪尸逐侯鞮單于長,永平六年立。時北匈奴猶盛,數寇邊,朝廷以為憂。會北單于欲合市,遣使求和親,顯宗冀其交通,不復為寇。乃許之。
公元65年
永平八年春,遣越騎司馬鄭眾報使北匈奴。初置度遼將軍,匈奴入寇。
按《後漢書·明帝本紀》:永平八年春三月,遣越騎司馬鄭眾報使北匈奴。初置度遼將軍,屯五原曼柏。冬十月,詔三公募郡國中都官死罪繫囚,減罪一等,勿笞,詣度遼將軍營,屯朔方、五原之邊縣;妻子自隨,占著邊縣;父母同產欲相代者,恣聽之。其徙者,賜弓弩衣糧。北匈奴入寇西河諸郡。按《南匈奴傳》:八年,遣越騎司馬鄭眾北使報命,而南部須卜骨都侯等知漢與北虜交使,懷嫌怨欲畔,密因北使,令遣兵迎之。鄭眾出塞,疑有異,伺候果得須卜使人,乃上言宜更置大將,以防二虜交通。由是始置度遼營,以中郎將吳棠行度遼將軍事,副校尉來苗、左校尉閻章、右校尉張國將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曼柏。又遣騎都尉秦彭將兵屯美稷。其年秋,北虜果遣二千騎候望朔方,作馬革船,欲度迎南部畔者,以漢有備,乃引去。復數寇鈔邊郡,焚燒城邑,殺略甚眾,河西城門晝閉。永平十六年春二月,遣太僕祭彤等四道北征匈奴。秋,北匈奴寇雲中。
公元73年
按《後漢書·明帝本紀》:永平十六年春二月,遣太僕祭彤出高闕,奉車都尉竇固出酒泉,駙馬都尉耿秉出居延,騎都尉來苗出平城,伐北匈奴。竇固破呼衍王於天山,留兵屯伊吾盧城。耿秉、來苗、祭彤並無功而還。是歲,北匈奴寇雲中,雲中太守廉范擊破之。按《南匈奴傳》:十六年,乃大發緣邊兵,遣諸將四道出塞,北征匈奴。南單于遣左賢王信隨太僕祭彤及吳棠出朔方高闕,攻皋林溫禺犢王於涿邪山。虜聞漢兵來,悉度漠去。彤、棠坐不至涿邪山免,以騎都尉來苗行度遼將軍。其年,北匈奴入雲中,遂至漁陽,太守廉范擊卻之。詔遣使者高弘發三郡兵追之,無所得。按《竇固傳》:顯宗即位,時天下乂安,帝欲遵武帝故事,擊匈奴,通西域,以固明習邊事,十五年冬,拜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耿忠為副,謁者僕射耿秉為駙馬都尉,秦彭為副,皆置從事、司馬,並出屯涼州。明年,固與忠率酒泉、燉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萬二千騎出酒泉塞,耿秉、秦彭率武威、隴西、天水募士及羌胡萬騎出居延塞,又太僕祭彤、度遼將軍吳棠將河東北地、西河羌胡及南單于兵萬一千騎出高闕塞,騎都尉來苗、護烏桓校尉文穆將太原、鴈門、代郡、上谷、漁陽、右北平、定襄郡兵及烏桓、鮮卑萬一千騎出平城塞。固、忠至天山,擊呼衍王,斬首干餘級。呼衍王走,追至蒲類海。留吏士屯伊吾廬城。耿秉、秦彭絕漠六百餘里,至三木樓山,來苗、文穆至匈奴河水上,虜皆奔走,無所獲。祭彤、吳棠坐不至涿邪山,免為庶人。時諸將唯固有功,加位特進。按《廉范傳》:范為雲中太守。會匈奴大入塞,烽火日通。故事,虜入過五千人,移書旁郡。吏欲傳檄求救,范不聽,自率士卒拒之。虜眾盛而范兵不敵。會日暮,令軍士各交縛兩炬,三頭爇火,營中星列。虜遙望火多,謂漢兵救至,大驚。待旦將退,范乃令軍中蓐食,晨往赴之,斬首數百級,虜自相轔藉,死者千餘人,由此不敢復向雲中。
公元75年
永平十八年夏六月,北匈奴圍戊己校尉耿恭于金蒲城。
按《後漢書·明帝本紀》:永平十八年夏六月,北匈奴及車師後王圍戊己校尉耿恭。按《耿恭傳》:永平十七年冬,騎都尉劉張出擊車師,請恭為司馬,與奉車都尉竇固及從弟駙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乃以恭為戊己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謁者關寵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數百人。恭至部,移檄烏孫,示漢威德,大昆彌以下皆歡喜,遣使獻名馬,及奉宣帝時所賜公主博具,願遣子入侍。恭乃發使齎金帛,迎其侍子。明年三月,北單于遣左鹿蠡王二萬騎擊車師。恭遣司馬將兵三百人救之,道逢匈奴騎多,皆為所歿。匈奴遂破殺後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恭乘城搏戰,以毒藥傅矢。傳語匈奴曰: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因發彊弩射之。虜中矢者,視創皆沸,遂大驚。會天暴風雨,隨雨擊之,殺傷甚眾。匈奴震怖,相謂曰:漢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恭以疏勒城傍有澗水可固,五月,乃引兵據之。七月,匈奴復來攻恭,恭募先登數千人直馳之,胡騎散走,匈奴遂于城下擁絕澗水。恭於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馬糞汁而飲之。恭仰歎曰:聞昔貳師將軍拔佩刀刺山,飛泉涌出;今漢德神明,豈有窮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為吏士禱。有頃,水泉奔出,眾皆稱萬歲。乃令吏士揚水以示虜。虜出不意,以為神明,遂引去。
公元76年
章帝建初元年,以征西大將軍耿秉及烏桓兵出塞擊北匈奴。
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不載。 按《南匈奴傳》:建初元年,來苗遷濟陰太守,以征西大將軍耿秉行度遼將軍。時皋林溫禺犢王復將眾還居涿邪山,南單于聞知,遣輕騎與緣邊郡及烏桓兵出塞擊之,斬首數百級,降者三四千人。其年,南部苦蝗,大饑,肅宗稟給其貧人三萬餘口。按《耿恭傳》:焉耆、龜茲攻歿都護陳睦,北虜亦圍關寵於柳中。會顯宗崩,救兵不至,車師復畔,與匈奴共攻恭。恭厲士眾擊走之。後王夫人先世漢人,常私以虜情告恭,又給以糧餉。數月,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恭與士推誠同死生,故皆無二心,而稍稍死亡,餘數千人。單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復遣使招恭曰:若降者,當封為白屋王,妻以女子。恭乃誘其使上城,手擊殺之,炙諸城上。虜官屬望見,號哭而去。單于大怒,更益兵圍恭,不能下。初,關寵上書求救,時肅宗新即位,乃詔公卿會議。司空第五倫以為不宜救。司徒鮑昱議曰: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千,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可令燉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帝然之。乃遣征西將軍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與謁者王蒙、皇甫援發張掖、酒泉、燉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餘人,建初元年正月,會柳中擊車師,攻交河城,斬首三千八百級,獲生口三千餘人,駝驢馬牛羊三萬七千頭。北虜驚走,車師復降。會關寵已歿,蒙等聞之,便欲引兵還。先是恭遣軍吏范羌至燉煌迎兵士寒服,羌因隨王蒙軍俱出塞。羌固請迎恭,諸將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與羌,從山北迎恭,遇大雪丈餘,軍僅能至。城中夜聞兵馬聲,以為虜來,大驚。羌乃遙呼曰:我范羌也。漢遣軍迎校尉耳。城中皆稱萬歲。開門,共相持涕泣。明日,遂相隨俱歸。虜兵追之,且戰且行。吏士素饑困,發疏勒時尚有二十六人,隨路死歿,三月至玉門,唯餘十三人。衣屨穿決,形容枯槁。中郎將鄭眾為恭已下洗沐易衣冠。上疏曰:耿恭以單兵固守孤城,當匈奴之衝,對數萬之眾,連月踰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及恭至雒陽,鮑昱奏恭節過蘇武,宜蒙爵賞。於是拜為騎都尉,以恭司馬石脩為雒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范羌為共丞,餘九人皆補羽林。
公元83年
建初八年夏六月,北匈奴大人率眾款塞降。
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七年,耿秉遷執金吾,以張掖太守鄧鴻行度遼將軍。八年,北匈奴三木樓訾大人稽留斯等率三萬八千人、馬二萬匹、牛羊十餘萬,款五原塞降。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詔聽北單于與吏人合市,南單于出輕騎略之。
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不載。 按《南匈奴傳》:元和元年,武威太守孟雲上言北單于復願與吏人合市,詔書聽雲遣驛使迎呼慰納之。北單于乃遣大且渠伊莫訾王等,驅牛馬萬餘頭與漢賈客交易。諸王大人或前至,所在郡縣為設官邸,賞賜待遇之。南單于聞,乃遣輕騎出上郡,遮略生口,鈔掠牛馬,驅還入塞。元和二年,南單于之子宣立為伊屠於閭鞮單于,詔還所掠北匈奴生口,南單于復遣輕騎出塞擊之。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不載。 按《南匈奴傳》:二年正月,北匈奴大人車利、涿兵等亡來入塞,凡七十三輩。時北虜衰耗,黨眾離畔,南部攻其前,丁零寇其後,鮮卑擊其左,西域侵其右,不復自立,乃遠引而去。單于長立二十三年薨,單于汗之子宣立。伊屠於閭鞮單于宣,元和二年立。其歲,單于遣兵千餘人獵至涿邪山,卒與北虜溫禺犢王遇,因戰,獲其首級而還。冬,孟雲上言:北虜以前既和親,而南部復往鈔掠,北單于謂漢欺之,謀欲犯塞,謂宜還南所掠生口,以慰安其意。肅宗從太僕袁安議,許之。乃下詔曰:昔玁狁、獯鬻之敵中國,其所由來尚矣。往者雖有和親之名,終無絲髮之效。墝埆之人,屢嬰塗炭,父戰於前,子死於後。弱女乘於亭障,孤兒號於道路。老母寡妻設虛祭,飲泣淚,想望歸魂於沙漠之表,豈不哀哉。傳曰:江海所以能長百川者,以其下之也。少加屈下,尚何足病。況今與匈奴君臣分定,辭順約明,貢獻累至,豈宜違信自受其曲。其敕度遼及領中郎將龐奮倍雇南部所得生口,以還北虜。其南部斬首獲生,計功受賞如常科。于是南單于復令薁鞬日逐王師子將輕騎數千出塞掩擊北虜,復斬獲千人。按《袁安傳》:建初八年,安遷太僕。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雲上書:北虜既已和親,而南部復往抄掠,北單于謂漢欺之,謀欲犯邊。宜還其生口,以安慰之。詔百官議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譎詐,求欲無厭,既得生口,當復妄自誇大,不可開許。安獨曰:北虜遣使奉獻和親,有得邊生口者,輒以歸漢,此明其畏威,而非先違約也。雲以大臣典邊,不宜負信於戎狄,還之足示中國優貸,而使邊人得安,誠便。司徒桓虞改議從安。太尉鄭弘、司空第五倫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勵虞曰:諸言當還生口者,皆為不忠。虞廷叱之,倫及大鴻臚韋彪各作色變容,司隸校尉舉奏,安等皆上印綬謝。肅宗詔報曰:久議沈滯,各有所志。蓋事以議從,策由眾定,誾誾衎衎,得禮之容,寢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謝。其各冠履。帝竟從安議。
公元87年
章和元年秋七月,鮮卑擊破北單于,斬之。冬十月,北匈奴屋蘭儲等率眾降。
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章和元年,鮮卑入左地擊北匈奴,大破之,斬優留單于,取其匈奴皮而還。北庭大亂,屈蘭、儲卑、胡都須等五十八部,口二十萬,勝兵八千人,詣雲中、五原、朔方、北地降。〈按注
匈奴皮奴字衍言取其胸皮也
〉
公元88年
章和二年,遣竇憲為車騎將軍,以伐北匈奴。
按《後漢書·章帝本紀》不載。 按《和帝本紀》:章和二年冬十月,以侍中竇憲為車騎將軍,伐北匈奴。按《南匈奴傳》:單于宣立三年薨,單于長之弟屯屠何立。休蘭尸逐侯鞮單于屯屠何,章和二年立。時北虜大亂,加以饑蝗,降者前後而至。南單于將并北庭,會肅宗崩,竇太后臨朝。其年七月,單于上言:臣累世蒙恩,不可勝數。孝章皇帝聖思遠慮,遂欲見成就,故令烏桓、鮮卑討北虜,斬單于首級,破壞其國。今所新降虛渠等詣臣自言:去歲三月中發虜庭,北單于創刈南兵,又畏丁令、鮮卑,遁逃遠去,依安侯河西。今年正月,骨都侯等復共立單于異母兄右賢王為單于,其人以兄弟爭立,並各離散。臣與諸王骨都侯及新降渠帥雜議方略,皆曰宜及北虜分爭,出兵討伐,破北成南,并為一國,令漢家長無北念。又今月八日,新降右須日逐鮮堂輕從虜庭遠來詣臣,言北虜諸部多欲內顧,但恥自發遣,故未有至者。若出兵奔擊,必有響應。今年不往,恐復并壹。臣伏念先父歸漢以來,被蒙覆載,嚴塞明候,大兵擁護,積四十年。臣等生長漢地,開口仰食,歲時賞賜,動輒億萬,雖垂拱安枕,慚無報效之地。願發國中及諸部故胡新降精兵,遣左谷蠡王師子、左呼衍日逐王須訾將萬騎出朔方,左賢王安國、右大且渠王交勒蘇將萬騎出居延,期十二月同會虜地。臣將餘兵萬人屯五原、朔方塞,以為拒守。臣素愚淺,又兵眾單少,不足以防內外。願遣執金吾耿秉、度遼將軍鄧鴻及西河、雲中、五原、朔方、上郡太守并力而北,令北地、安定太守各屯要害,冀因聖帝威神,一舉平定。臣國成敗,要在今年。已敕諸部嚴兵馬,訖九月龍祠,悉集河上。唯陛下裁哀省察。太后以示耿秉。秉上言:昔武帝單極天下,欲臣虜匈奴,未遇天時,事遂無成。宣帝之世,會呼韓來降,故邊人獲安,中外為一,生人休息六十餘年。及王莽篡位,變更其號,耗擾不止,單于乃畔。光武受命,復懷納之,緣邊壞郡得以還復。烏桓、鮮卑咸脅歸義,威鎮四夷,其效如此。今幸遭天授,北虜分爭,以夷伐夷,國家之利,宜可聽許。秉因自陳受恩,分當出命效用。太后從之。
公元89年
和帝永元元年夏六月,車騎將軍竇憲、度遼將軍鄧鴻等大破匈奴于稽落山,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而還。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永元元年夏六月,車騎將軍竇憲出雞鹿塞,度遼將軍鄧鴻出棝楊塞,南單于出滿夷谷,與北匈奴戰于稽落山,大破之,追至和渠北鞮海。竇憲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而還。北單于遣弟右溫禺鞮王奉表貢獻。閏月丙子,詔曰:匈奴背叛,為害久遠。賴祖宗之靈,師克有捷,醜虜破碎,遂掃厥庭,役不再籍,萬里清蕩,非朕小子眇身所能克堪。有司其案舊典,告類薦功,以章休烈。九月庚申,以車騎將軍竇憲為大將軍。按《南匈奴傳》:永元元年,以秉為征西將軍,與車騎將軍竇憲率騎八千,與度遼兵及南單于眾三萬騎,出朔方擊北虜,大破之。北單于奔走,首虜二十餘萬人。按《竇憲傳》:南單于請兵北伐,乃拜憲車騎將軍,金印紫綬,官屬依司空,以執金吾耿秉為副,發北軍五校、黎陽、雍營、緣邊十二郡騎士,及羌胡兵出塞。明年,憲與秉各將四千騎及南匈奴左谷蠡王師子萬騎出朔方雞鹿塞,南單于屯屠河,將萬餘騎出滿夷谷,度遼將軍鄧鴻及緣邊義從羌胡八千騎,與左賢王安國萬騎出陽塞,皆會涿邪山。憲分遣副校尉閻盤、司馬耿夔、耿譚將左谷蠡王師子、右呼衍王須訾等,精騎萬餘,與北單于戰于稽落山,大破之,虜眾崩潰,單于遁走,追擊諸部,遂臨私渠北鞮海。斬名王已下萬三千級,獲生口馬牛羊橐駝百餘萬頭。於是溫犢須、日逐、溫吾、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率眾降者,前後二十餘萬人。憲、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餘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憲乃班師還。遣軍司馬吳汜、梁諷,奉金帛遺北單于,宣明國威,而兵隨其後。時虜中乖亂,汜、諷所到,輒招降之,前後萬餘人。遂及單于于西海上,宣國威信,致以詔賜,單于稽首拜受。諷因說宜修呼韓邪故事,保國安人之福。單于喜,即將其眾與諷俱還,到私渠海,聞漢軍已入塞,乃遣弟右溫禺鞮王奉貢入侍,隨諷詣闕。憲以單于不自身到,奏還其侍弟。按《袁安傳》:和帝即位,竇太后臨朝,后兄車騎將軍憲北擊匈奴,安與太尉宋由、司空任隗及九卿詣朝堂上書諫,以為匈奴不犯邊塞,而無故勞師遠涉,損費國用,徼功萬里,非社稷之計。書連上輒寢。宋由懼,遂不敢復署議,而諸卿稍自引上。唯安獨與任隗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爭者十上。太后不聽,眾皆為之危懼,安正色自若。竇憲既出,而弟衛尉篤、執金吾景各專威權,公於京師使客遮道奪人財物。景又擅使乘驛施檄緣邊諸郡,發突騎及善騎射有才力者,漁陽、鴈門、上谷三郡各遣吏將送詣景第。有司畏憚,莫敢言者。安乃劾景擅發邊兵,驚惑吏人,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輒承景檄,當伏顯誅。又奏司隸校尉、河南尹阿附貴戚,無盡節之義,請免官案罪。並寢不報。憲、景等日益橫,盡樹其親黨賓客於名都大郡,皆賦斂吏人,更相賂遺,其餘州郡,亦復望風從之。安與任隗舉奏諸二千石,又它所連及貶秩免官者四十餘人,竇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
公元90年
永元二年夏五月己未,遣副校尉閻礱討北匈奴,取伊吾盧地。冬十月,遣行中郎將班固報命南單于。遣左谷蠡王師子出雞鹿塞,擊北匈奴于河雲北,大破之。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二年春,鄧鴻遷大鴻臚,以定襄太守皇甫稜行度遼將軍。南單于復上求滅北庭,于是遣左谷蠡王師子等將左右部八千騎出雞鹿塞,中郎將耿譚遣從事將護之。至涿邪山,乃留輜重,分為二部,各引輕兵兩道襲之。左部北過西海至河雲北,右部從匈奴河水西繞天山,南度甘微河,二軍俱會,夜圍北單于。大驚,率精兵千餘人合戰。單于被創,墮馬復上,將輕騎數十遁走,僅而免脫。得其玉璽,獲閼氏及男女五人,斬首八千級,生虜數千口而還。是時南部連剋獲納降,黨眾最盛,領戶三萬四千,口二十三萬七千三百,勝兵五萬一百七十。故從事中郎將置從事二人,耿譚以新降者多,上增從事十二人。
公元91年
永元三年春二月,左校尉耿夔破北單于于金微山,大將軍竇憲請立其弟於除鞬為北單于。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永元三年二月,大將軍竇憲遣左校尉耿夔出居延塞,圍北單于于金微山,大破之,獲其母閼氏。按《南匈奴傳》:三年,北單于復為右校尉耿夔所破,逃亡不知所在。其弟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將右溫禺鞬王、骨都侯已下眾數千人,止蒲類海,遣使款塞。大將軍竇憲上書,立於除鞬為北單于,朝廷從之。按《耿夔傳》:三年,竇憲復出河西,以夔為大將軍左校尉。將精騎八百,出居延塞,直奔北單于庭,于金微山斬閼氏、名王已下五千餘級,單于與數騎脫亡,盡獲其匈奴珍寶財畜,去塞五千餘里而還,自漢出師所未嘗至也。會北單于弟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眾八部二萬餘人,來居蒲類海上,遣使款塞。以夔為中郎將,持節衛護之。
公元92年
永元四年春正月,遣大將軍左校尉耿夔授北單于璽綬。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春正月,北匈奴右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款塞乞降。遣大將軍左校尉耿夔授璽綬。按《南匈奴傳》:四年,遣耿夔即授璽綬,賜玉具劍四,羽蓋一,使中郎將任尚持節衛護屯伊吾,如南單于故事。按《袁安傳》:時竇憲復出屯武威。明年,北單于為耿夔所破,遁走烏孫,塞北地空,餘部不知所屬。憲日矜己功,欲結恩北虜,乃上立降者左谷蠡王阿佟為北單于,置中郎將領護,如南單于故事。事下公卿議,太尉宋由、太常丁鴻、光祿勳耿秉等十人議可許。安與任隗奏,以為光武招懷南虜,非謂可永安內地,正以權時之算,可得捍禦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單于反其北庭,并領降眾,無緣復更立阿佟,以增國費。宗正劉方、大司農尹睦同安議。事奏,未以時定。安懼憲計遂行,乃獨上封事曰:臣聞功有難圖,不可豫見;事有易斷,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單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備,故匈奴遂分,邊境無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墜,赫然命將,爰伐塞北。至于章和之初,降者十萬餘人,議者欲置之濱塞,東至遼東,太尉宋由、光祿勳耿秉皆以為失南單于心,不可,先帝從之。陛下奉承鴻業,大開疆宇,大將軍遠師討伐,席卷北庭,此誠宣明祖宗,崇立弘勳者也。宜審其終,以成厥初。伏念南單于屯,先父舉眾歸德,自蒙恩以來,四十餘年。三帝積累,以遺陛下。陞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業。況屯首唱大謀,空盡北虜,輟而弗圖,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計,違三世之規,失信於所養,建立於無功。由、秉實知奮議,而欲背棄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樞機,賞罰理國之綱紀。論語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行焉。今若失信于一屯,則百蠻不敢復保誓矣。又烏桓、鮮卑新殺北單于,凡人之情,咸畏仇讎,今立其弟,則二虜懷怨。兵、食可廢,信不可去。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歲一億九十餘萬,西域歲七千四百八十萬。今北庭彌遠,其費過倍,是乃空盡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詔下其議。安又與憲更相難折。憲險急負勢,言辭驕訐,至詆毀安,稱光武誅韓歆、戴涉故事,安終不移。憲竟立匈奴降者右谷蠡王於除鞬為單于,後遂反叛,卒如安策。永元五年秋九月,匈奴單于於除鞬叛。遣中郎將任尚討滅之。冬十一月,南單于安國叛,骨都侯喜斬之。按《後漢書·和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四年,使中郎將任尚持節衛護於除鞬屯伊吾,如南單于故事。方欲輔歸北庭,會竇憲被誅。五年,於除鞬自畔還北,帝遣將兵長史王輔以千餘騎與任尚共追誘將還斬之,破滅其眾。單于屯屠河立六年薨,單于宣弟安國立。單于安國,永元五年立。安國初為左賢王而無稱譽。左谷蠡王師子素勇黠多知,前單于宣及屯屠何皆愛其氣決,故數遣將兵出塞,掩擊北庭,還受賞賜,天子亦加殊異。是以國中盡敬師子,而不附安國。由是疾師子,欲殺之。其諸新降胡初在塞外,數為師子所驅掠,皆多怨之。安國因是委計降者,與同謀議。安國既立為單于,師子以次轉為左賢王,覺單于與新降者有謀,乃別居五原界。單于每龍會議事,師子輒稱病不往。皇甫稜知之,亦擁護不遣,單于懷憤益甚。六年春,皇甫稜免,以執金吾朱徽行度遼將軍。時單于與中郎將杜崇不相平,迺上書告崇,崇諷西河太守令斷單于章,無由自聞。而崇因與朱徽上言:南單于安國疏遠故胡,親近新降,欲殺左賢王師子及左臺且渠劉利等。又右部降者謀共迫脅安國,起兵背畔,請西河、上郡、安定為之儆備。和帝下公卿議,皆以為蠻夷反覆,雖難測知,然大兵聚會,必未敢動搖。今宜遣有方略使者之單于庭,與杜崇、朱徽及西河太守并力,觀其動靜。如無他變,可令崇等就安國會其左右大臣,責其部眾橫暴為邊害者,共平罪誅。若不從命,令為權時方略,事畢之後,裁行客賜,亦足以威示百蠻。帝從之。于是徽、崇遂發兵造其庭。安國夜聞漢軍至,大驚,棄帳而去,因舉兵及將新降者欲誅師子。師子先知,乃悉將盧落入曼柏城。安國追到城下,門閉不得入。朱徽遣吏曉譬和之,安國不聽。城既不下,乃引兵屯五原。崇、徽因發諸郡騎追赴之急,眾皆大恐,安國舅骨都侯喜為等慮并被誅,乃格殺安國。安國王立一年,單于適之子師子立。
公元94年
永元六年,南單于安國從弟子逢侯叛,以鄧鴻行車騎將軍事討之。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永元六年,南單于安國從弟子逢侯率叛胡亡出塞。九月癸丑,以光祿勳鄧鴻行車騎將軍事,與越騎校尉馮柱、行度遼將軍朱徽、使匈奴中郎將杜崇討之。冬十一月,護烏桓校尉任尚率烏桓、鮮卑,大破逢侯,馮柱遣兵追擊。復破之。按《南匈奴傳》:亭獨尸逐侯鞮單于師子,永元六年立。降胡五六百人夜襲師子,安集掾王恬將衛護士與戰,破之。于是新降胡遂相驚動,十五部二十餘萬人皆反畔,脅立前單于屯屠何子薁鞬日逐王逢侯為單于,遂殺略吏人,燔燒郵亭廬帳,將車重向朔方,欲度漠北。于是遣行車騎將軍鄧鴻、越騎校尉馮柱、行度遼將軍朱徽將左右羽林、北軍五校士及郡國積射、緣邊兵,烏桓校尉任尚將烏桓、鮮卑,合四萬人討之。時南單于及中郎將杜崇屯牧師城,逢侯將萬餘騎攻圍之,未下。冬,鄧鴻等至美稷,逢侯乃乘冰度隘,向滿夷谷。南單于遣子將萬騎,及杜崇所領四千騎,與鄧鴻等追擊逢侯于大城塞,斬首三千餘級,得生口及降者萬餘人。馮柱復分兵追擊其別部,斬首四千餘級。任尚率鮮卑大都護蘇拔廆、烏桓大人勿柯八千騎,要擊逢侯于滿夷谷,復大破之。前後凡斬萬七千餘級。逢侯遂率眾出塞,漢兵不能追。七年正月,軍還。馮柱將虎牙營留屯五原,罷遣鮮卑、烏桓、羌胡兵,封蘇拔廆為率眾王,又賜金帛。鄧鴻還京師,坐逗留失利,下獄死。後帝知朱徽、杜崇失胡和,又禁其上書,以致反畔,皆徵下獄死,以鴈門太守龐奮行度遼將軍。永元八年夏五月,南匈奴右溫禺犢王叛,為寇。秋七月,行度遼將軍龐奮、越騎校尉馮柱追討之,斬右溫禺犢王。
公元96年
按《後漢書·和帝本紀》云云。 按《南匈奴傳》:逢侯于塞外分為二部,自領右部屯涿邪山下,左部屯朔方西北,相去數百里。八年冬,左部胡自相疑畔,還入朔方塞,龐奮迎受慰納之。其勝兵四千人,弱小萬餘口悉降,以分處北邊諸部。南單于以其右溫禺犢王烏居戰始與安國同謀,欲考問之。烏居戰將數千人遂復反畔,出塞外山谷間,為東民害。秋,龐奮、馮柱與諸郡兵擊烏居戰,其眾降,于是徙烏居戰眾及諸還降者二萬餘人于安定、北地。馮柱還,遷將作大匠。逢侯部眾饑窮,又為鮮卑所擊,無所歸,竄逃去塞者絡繹不絕。單于師子立四年薨,單于長之子檀立。
公元104年
永元十六年冬十一月,北匈奴遣使稱臣貢獻。按《後漢書·和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萬氏尸逐鞮單于檀,永元十年立。十二年,龐奮遷河南尹,以朔方太守王彪行度遼將軍。南單于比歲遣兵擊逢侯,多所虜獲,收還生口前後以千數,逢侯轉困迫。十六年,北單于遣使詣闕貢獻,願和親,脩呼韓邪故約。和帝以其舊禮不備,未許之,而厚加賞賜,不答其使。
公元105年
殤帝元興元年,北匈奴遣使稱臣,詣燉煌奉獻。
按《後漢書·殤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元興元年,北匈奴重遣使詣燉煌貢獻,辭以國貧未能備禮,願請大使,當遣子入侍。時鄧太后臨朝,亦不答其使,但加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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