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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典
第一百十八卷目錄
匈奴部彙考二
漢二〈景帝六則 武帝元光二則 元朔六則 元狩三則 元鼎二則 元封二則 太初三則 天漢四則 征和三則〉
邊裔典第一百十八卷
匈奴部彙考二
漢二
公元前314年
景帝元年夏四月,遣御史大夫青翟至代下與匈奴和親。
按《漢書·景帝本紀》云云。
〈注〉《文穎》曰:姓嚴,諱青翟。臣瓚曰:此陶青也。莊青翟乃武帝時人,此紀誤。師古曰:後人傳習不曉,妄增翟字耳。非本作紀之誤。
公元前297年
景帝二年秋,與匈奴和親。
按《漢書·景帝本紀》云云。
公元前294年
景帝五年春正月,遣公主嫁匈奴單于。
公元前157年
按《漢書·景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文帝崩,景帝立,而趙王遂乃陰使於匈奴。吳楚反,欲與趙合謀入邊。漢圍破趙,匈奴亦止。自是後,景帝復與匈奴和親,通關市,給遺單于,遣翁主如故約。
公元前140年
中二年春二月,匈奴入燕。
按《漢書·景帝本紀》云云。
公元前136年
中六年夏,匈奴入上郡,取苑馬。
按《漢書·景帝本紀》:中六年夏六月,匈奴入鴈門,至武泉,入上郡,取苑馬。吏卒戰死者二千人。
公元前134年
後二年春,匈奴入鴈門,太守馮敬戰死。發車騎材官屯。
按《漢書·景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終景帝世,時時小入盜邊,無大寇。
公元前274年
武帝元光二年春,詔議擊匈奴。御史大夫韓安國、衛尉李廣、太僕公孫賀、大行王恢、大中大夫李息等皆為將軍,誘匈奴入馬邑,擊之。單于覺之,走出,軍罷。王
恢首謀不進,下獄死。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光二年春,詔問公卿曰:朕飾子女以配單于,金幣文繡賂之甚厚,單于待命加嫚,侵盜無已。邊境被害,朕甚憫之。今欲舉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議宜擊。夏六月,御史大夫韓安國為護軍將軍,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大行王恢為將屯將軍,大中大夫李息為材官將軍,將三十萬眾屯馬邑谷中,誘致單于,欲襲擊之。單于入塞,覺之,走出。六月,軍罷。將軍王恢坐首謀不進,下獄死。按《匈奴傳》:武帝即位,明和親約束,厚遇關市,饒給之。匈奴自單于以下皆親漢,往來長城下。漢使馬邑人聶翁壹間闌出物與匈奴交易,陽為賣馬邑城以誘單于。單于信之,而貪馬邑財物,乃以十萬騎入武州塞。漢伏兵三十餘萬馬邑旁,御史大夫韓安國為護軍將軍,護四將軍以伏單于。單于既入漢塞,未至馬邑百餘里,見畜布野而無人牧者,怪之,乃攻亭。時鴈門尉史行徼,見寇,保此亭,單于得,欲刺之。尉史知漢謀,乃下,具告單于。單于大驚,曰:吾固疑之。乃引兵還。出曰:吾得尉史,天也。以尉史為天王。漢兵約單于入馬邑而縱兵,單于不至,以故無所得。將軍王恢部出代擊胡輜重,聞單于還,兵多,不敢出。漢以恢本建造兵謀而不進,誅恢。自是後,匈奴絕和親,攻當路塞,往往入盜於邊,不可勝數。然匈奴貪,尚樂關市,耆漢財物,漢亦通關市不絕以中之。按《韓安國傳》:田蚡為丞相,安國為御史大夫。匈奴來請和親,上下其議。大行王恢,燕人,數為邊吏,習胡事,議曰:漢與匈奴和親,率不過數歲即背約。不如勿許,舉兵擊之。安國曰:千里而戰,即兵不獲利。今匈奴負戎馬足,懷鳥獸心,遷徙鳥集,難得而制。得其地不足為廣,有其眾不足為彊,自上古弗屬。漢數千里爭利,則人馬罷,虜以全制其敝,勢必危殆。臣故以為不如和親。群臣議多附安國,於是上許和親。明年,鴈門馬邑豪聶壹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親,親信邊,可誘以利致之,伏兵襲擊,必破之道也。上乃召問公卿曰:朕飾子女以配單于,幣帛文錦,賂之甚厚。單于待命加嫚,侵盜無已,邊境數驚,朕甚閔之。今欲舉兵攻之,何如。大行恢對曰:陛下雖未言,臣固願效之。臣聞全代之時,北有彊胡之敵,內連中國之兵,然尚得養老長幼,種樹以時,倉廩常實,匈奴不輕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內為一,天下同任,又遣子弟乘邊守塞,轉粟輓輸,以為之備,然匈奴侵盜不已者,無他,以不恐之故耳。臣竊以為擊之便。御史大夫安國曰:不然。臣聞高皇帝嘗圍於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高如城者數所。平城之飢,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圍反位,而無忿怒之心。夫聖人以天下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傷天下之功,故乃遣劉敬奉金千斤,以結和親,至今為五世利。孝文皇帝又嘗壹擁天下之精兵聚之廣武常谿,然終無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無不憂者。孝文寤于兵之不可宿,故復合和親之約。此二聖之跡,足以為效矣。臣竊以為勿擊便。恢曰:不然。臣聞五帝不相襲禮,三王不相復樂,非故相反也,各因其宜也。且高帝身被堅執銳,蒙霧露,沐霜雪,行幾十年,所以不報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所以休天下之心也。今邊竟數驚,士卒傷死,中國槥車相望,此仁人之所隱也。臣故曰擊之便。安國曰:不然。臣聞利不十者不易業,功不百者不變常,是以古之人君謀事必就祖,發政占古語,重作事也。且自三代之盛,夷狄不與正朔服色,非威不能制,彊弗能服也,以為遠方絕地不牧之民,不足煩中國也。且匈奴,輕疾悍亟之兵也,至如猋風,去如收電,畜牧為業,弧弓射獵,逐獸隨草,居處無常,難得而制。今使邊郡久廢耕織,以支胡之常事,其勢不相權也。臣故曰勿擊便。恢曰:不然。臣聞鳳鳥乘于風,聖人因于時。昔秦繆公都雍,地方三百里,知時宜之變,攻取西戎,辟地千里,并國十四,隴西、北地是也。及後蒙恬為秦侵胡,辟數千里,以河為竟,累石為城,樹榆為塞,匈奴不敢飲馬於河,置烽燧然後敢牧馬。夫匈奴獨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今以中國之盛,萬倍之資,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猶以彊弩射且潰之癰也,必不留行矣。若是,則北發月氏可得而臣也。臣故曰擊之便。安國曰:不然。臣聞用兵者以飽待饑,正治以待其亂,定舍以待其勞。故接兵覆眾,伐國墮城,常坐而役敵國,此聖人之兵也。且臣聞之,衝風之衰,不能起毛羽;彊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夫盛之有衰,猶朝之必暮也。今將卷甲輕舉,深入長敺,難以為功;從行則迫脅,橫行則中絕,疾則糧乏,徐則後利,不至千里,人馬乏食。兵法曰:遺人獲也。意者有他繆巧可以禽之,則臣不知也;不然,則未見深入之利也。臣故曰勿擊便。恢曰:不然。夫草木遭霜者不可以風過,清水明鏡不可以形逃,通方之士,不可以文亂。今臣言擊之者,固非發而深入也,將順因單于之欲,誘而致之邊,吾選梟騎壯士陰伏而處,以為之備審遮險阻以為其戒,吾勢已定,或營其左,或營其右,或當其前,或絕其後。單于可禽,百全必取。上曰:善。乃從恢議。陰使聶壹為間,亡入匈奴,謂單于曰:吾能斬馬邑令丞,以城降,財物可盡得。單于愛信,以為然而許之。聶壹迺詐斬死罪囚,縣其頭馬邑城下,視單于使者為信,曰:馬邑長吏已死,可急來。于是單于穿塞,將十萬騎入武州塞。當是時,漢伏兵車騎材官三十餘萬,匿馬邑旁谷中。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大行王恢為將屯將軍,大中大夫李息為材官將軍。御史大夫安國為護軍將軍,諸將皆屬。約單于入馬邑縱兵。王恢、李息別從代主擊輜重。于是單于入塞,未至馬邑百餘里,覺之,還去。塞下傳言單于已去,漢兵追至塞,度弗及,王恢等皆罷兵。上怒恢不出擊單于輜重也,恢曰:始約為入馬邑城,兵與單于接,而臣擊其輜重,可得利。今單于不至而還,臣以三萬人眾不敵,秪取辱。固知還而斬,然完陛下士三萬人。于是下恢廷尉,廷尉當恢逗橈,當斬。恢行千金丞相蚡。蚡不敢言上,而言於太后曰:王恢首為馬邑事,今不成而誅恢,是為匈奴報仇也。上朝太后,太后以蚡言告上。上曰:首為馬邑事者恢,故發天下兵數十萬,從其言,為此。且縱單于不可得,恢所部擊,猶頗可得,以慰士大夫心。今不誅恢,無以謝天下。于是恢聞,乃自殺。
公元前270年
元光六年春,匈奴入上谷,遣車騎將軍衛青、騎將軍公孫敖、輕車將軍公孫賀、驍騎將軍李廣等禦之。青得首虜七百,廣、敖失師還。詔赦鴈門、代郡軍士不循法者。秋,匈奴盜邊。遣將軍韓安國屯漁陽。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光六年春,匈奴入上谷,殺略吏民。遣車騎將軍衛青出上谷,騎將軍公孫敖出代,輕車將軍公孫賀出雲中,驍騎將軍李廣出鴈門。青至龍城,獲首虜七百級。廣、敖失師而還。詔曰:夷狄無義,所從來久。間者匈奴數寇邊境,故遣將撫師。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虜之方入,將吏新會,上下未輯,代郡將軍敖、鴈門將軍廣所任不肖,校尉又背義妄行,棄軍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將率之過也;教令宣明,不能盡力,士卒之罪也。將軍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於士卒,二者並行,非仁聖之心。朕憫眾庶陷害,欲刷恥改行,復奉正義,厥路亡繇。其赦鴈門、代郡軍士不循法者。秋,匈奴盜邊。遣將軍韓安國屯漁陽。按《匈奴傳》:自馬邑軍後五歲之秋,漢使四將各萬騎擊胡關市下。將軍衛青出上谷,至龍城,得胡首虜七百人。公孫賀出雲中,無所得。公孫敖出代郡,為胡所敗七千。李廣出鴈門,為胡所敗,匈奴生得廣,廣道亡歸。漢囚敖、廣,敖、廣贖為庶人。其冬,匈奴數千人盜邊,漁陽尢甚。漢使將軍韓安國屯漁陽備胡。按《李廣傳》:廣以衛尉為將軍,出鴈門擊匈奴。匈奴兵多,破廣軍,生得廣。單于素聞廣賢,令曰:得李廣必生致之。胡騎得廣,廣時傷,置兩馬間,絡而盛之臥。行十餘里,廣陽死,睨其傍有一兒騎善馬,暫騰而上胡兒馬,因抱兒鞭馬南馳數十里,得其餘軍。匈奴騎數百追之,廣行取兒弓射殺追騎,以故得脫。於是至漢,漢下廣吏。吏當廣亡失多,為虜所生得,當斬,贖為庶人。
公元前269年
元朔元年秋,匈奴入遼西,殺太守。遣將軍衛青出鴈門,將軍李息出代,擊敗之。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朔元年秋,匈奴入遼西,殺太守;入漁陽、鴈門,敗都尉,殺略三千餘人。遣將軍衛青出鴈門,將軍李息出代,獲首虜數千級。按《匈奴傳》:秋,匈奴二萬騎入漢,殺遼西太守,略二千餘人。又敗漁陽太守軍千餘人,圍將軍安國。安國時千餘騎亦且盡,會燕救之,至,匈奴乃去,又入鴈門殺略千餘人。於是漢使將軍衛青將三萬騎出鴈門,李息出代郡,擊胡,得首虜數千。按《韓安國傳》:安國為材官將軍,屯漁陽,捕生口虜,言匈奴遠去。即上言方佃作時,請且罷屯。罷屯月餘,匈奴大入上谷、漁陽。安國壁乃有七百餘人,出與戰,安國傷,入壁。匈奴虜略千餘人及畜產而去。上怒,使使責讓安國。徙益東,屯右北平。元朔二年春正月,匈奴入上谷、漁陽,遣將軍衛青、李息等大破之。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夏,募民徙朔方。
公元776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朔二年春正月,匈奴入上谷、漁陽,殺略吏民千餘人。遣將軍衛青、李息出雲中,至高闕,遂西至符離,獲首虜數千級。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夏,募民徙朔方十萬口。按《匈奴傳》:衛青復出雲中以西至隴西,擊胡之樓煩、白羊王於河南,得胡首虜數千,羊百餘萬。於是漢遂取河南地,築朔方郡,復繕故秦時蒙恬所為塞,因河而為固。漢亦棄上谷之斗辟縣造陽地以予胡。是歲,元朔二年也。按《衛青傳》:衛青復出雲中,西至高闕,遂至於隴西,捕首虜數千,畜百餘萬,走白羊、樓煩王。遂取河南地為朔方郡。以三千八百戶封青為長平侯。青校尉蘇建為平陵侯,張次公為岸頭侯。使建築朔方城。上曰:匈奴逆天理,亂人倫,暴長虐老,以盜竊為務,行詐諸蠻夷,造謀籍兵,數為邊害。故興師遣將,以征厥罪。詩不云乎。薄伐玁狁,至于太原;出車彭彭,城彼朔方。今車騎將軍青度西河至高闕,獲首二千三百級,車輜畜產畢收為鹵,已封為列侯,遂西定河南地,案榆谿舊塞,絕梓領,梁北河,討蒲泥,破符離,斬輕銳之卒,捕伏聽者三千一十七級。執訊獲醜,敺馬牛羊百有餘萬,全甲兵而還,益封青三千八百戶。
公元777年
元朔三年夏,匈奴入代,又入鴈門。秋,城朔方城。按《漢書·武帝本紀》:元朔三年夏,匈奴入代,殺太守;入鴈門,殺略千餘人。秋,罷西南夷,城朔方城。按《匈奴傳》:軍臣單于死,其弟左谷蠡王伊穉斜自立為單于,攻敗軍臣單于太子於單。於單亡降漢,漢封於單為陟安侯,數月死。伊穉斜單于既立,其夏,匈奴數萬騎入代郡,殺太守共友,略千餘人。秋,又入鴈門,殺略千餘人。按《西南夷傳》:當是時,巴蜀四郡通西南夷道,載轉相饟。數歲,道不通,士罷餓餧,離暑濕,死者甚眾。西南夷又數反,發兵興擊,耗費亡功。上患之,使公孫弘往視問焉。還報,言其不便。及弘為御史大夫,時方築朔方,據河逐胡,弘等因言西南夷為害,可且罷,專力事匈奴。上許之。
公元778年
元朔四年夏,匈奴入代、定襄、上郡,殺略數千人。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匈奴入代、定襄、上郡,各三萬騎,殺略數千人。匈奴右賢王怨漢奪之河南地而築朔方,數寇盜邊,及入河南,侵擾朔方,殺略吏民甚眾。
公元779年
元朔五年春,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人,出朔方、高闕,獲首虜萬五千級。秋,匈奴入代,殺都尉。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漢遣衛青將六將、軍十餘萬人出朔方高闕。右賢王以為漢兵不能至,飲酒醉。漢兵出塞六七百里,夜圍右賢王。右賢王大驚,脫身逃走,精騎往往隨後去。漢將軍得右賢王人眾男女萬五千人,裨小王十餘人。其秋,匈奴萬騎入代郡,殺都尉朱央,略千餘人。按《衛青傳》:元朔五年春,令青將三萬騎出高闕,衛尉蘇建為游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太僕公孫賀為騎將軍,代相李蔡為輕車將軍,皆領屬車騎將軍,俱出朔方。大行李息、岸頭侯張次公為將軍,俱出右北平。匈奴右賢王當青等兵,以為漢兵不能至此,飲醉,漢兵夜至,圍右賢王。右賢王驚,夜逃,獨與其愛妾一人騎數百馳,潰圍北去。漢輕騎校尉郭成等追數百里,弗得,得右賢裨王十餘人,眾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十百萬,於是引兵而還。至塞,天子使使者持大將軍印,即軍中拜青為大將軍,諸將皆以兵屬,立號而歸。上曰:大將軍青躬率我士,師大捷,獲匈奴王十有餘人,益封青八千七百戶。而封青子伉為宜春侯,子不疑為陰安侯,子登為發干侯。青固謝曰:臣幸得待罪行間,賴陛下神靈,軍大捷,皆諸校力戰之功也。陛下幸已益封臣青,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勞,上幸裂地封為三侯,非臣待罪行間所以勸士力戰之意也。伉等三人何敢受封。上曰:我非忘諸校功也,今固且圖之。乃詔御史曰:護軍都尉公孫敖三從大將軍擊匈奴,常護軍傅校獲王,封敖為合騎侯。都尉韓說從大軍出寘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為戲下搏戰獲王,封說為龍額侯。騎將軍賀從大將軍獲王,封賀為南窌侯。輕車將軍李蔡再從大將軍獲王,封蔡為樂安侯。校尉李朔、趙不虞、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獲王,封朔為陟軹侯,不虞為隨成侯,戎奴為從平侯。將軍李沮、李息及校尉豆如意、中郎將綰皆有功,賜爵關內侯。沮、息、如意食邑各三百戶。其秋,匈奴入代,殺都尉。
公元780年
元朔六年春二月,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出定襄。夏四月,復將六將軍兵絕幕,大克之。前將軍趙信軍敗降匈奴,右將軍蘇建亡軍獨還,贖為庶人。六月,置武功賞官,以寵戰士。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朔六年春二月,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騎出定襄,斬首三千餘級。還,休士馬于定襄、雲中、鴈門。夏四月,衛青復將六將軍絕幕,大克獲。前將軍趙信軍敗,降匈奴。右將軍蘇建亡軍,獨身脫還,贖為庶人。六月,詔曰:朕聞五帝不相復禮,三代不同法,所由殊路而建德一也。蓋孔子對定公以徠遠,哀公以論臣,景公以節用,非期不同,所急異務也。今中國一統而北邊未安,朕甚悼之。日者大將軍巡朔方,征匈奴,斬首虜萬八千級,諸禁錮及有過者,咸蒙厚賞,得免減罪。今大將軍仍復克獲,斬首虜萬九千級,受爵賞而欲移賣者,無所流貤。其議為令。有司奏請置武功賞官,以寵戰士。按《匈奴傳》:漢復遣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十餘萬騎,仍再出定襄數百里擊匈奴,得首虜前後萬九千餘級,而漢亦亡兩將軍,三千餘騎。右將軍建得以身脫,而前將軍翕侯趙信兵不利,降匈奴。趙信者,故胡小王,降漢,漢封為翕侯,以前將軍與右將軍井軍,介獨遇單于兵,故盡沒。單于既得翕侯,以為自次王,用其姊妻之,與謀漢。信教單于益北絕幕,以誘罷漢兵,徼極而取之,毋近塞。單于從之。按《衛青傳》:大將軍青出定襄,合騎侯敖為中將軍,太僕賀為左將軍,翕侯趙信為前將軍,衛尉蘇建為右將軍,郎中令李廣為後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咸屬大將軍,斬首數千級而還。月餘,悉復出定襄,斬首虜萬餘人。蘇建、趙信并軍三千餘騎,獨逢單于兵,與戰一日餘,漢兵且盡。信故胡人,降為翕侯,見急,匈奴誘之,遂將其餘騎可八百奔降單于。蘇建盡亡其軍,獨以身得亡去,自歸青。青問其罪正閎、長史安、議郎周霸等:建當云何。霸曰:自大將軍出,未嘗斬裨將,今建棄軍,可斬,以明將軍之威。閎、安曰:不然。兵法小敵之堅,大敵之禽也。今建以數千當單于數萬,力戰一日餘,士皆不敢有二心。自歸而斬之,是示後無反意也。不當斬。青曰:青幸得以胏附待罪行間,不患無威,而霸說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職雖當斬將,以臣之尊寵而不敢自擅專誅於境外,其歸天子,天子自裁之,於以風為人臣不敢專權,不亦可乎。軍吏皆曰善。遂囚建行在所。是歲也,霍去病始侯。按《霍去病傳》:去病,大將軍青姊少兒子也。其父霍仲孺先與少兒通,生去病。及衛皇后尊,少兒更為詹事陳掌妻。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為侍中。善騎射,再從大將軍。大將軍受詔,予壯士,為票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將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於是上曰:票姚校尉去病,斬首捕虜二千二十八級,得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藉若侯產,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二千五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上谷太守郝賢四從大將軍,捕首虜千三百級,封賢為終利侯。騎士孟已有功,賜爵關內侯,邑二百戶。是歲失兩將軍,亡翕侯,功不多,故青不益封。蘇建至,上弗誅,贖為庶人。青賜千金。
公元782年
元狩二年春三月,遣驃騎將軍霍去病出隴西,至皋蘭,破匈奴。夏,又至居延,大破之,匈奴兵入鴈門。秋,匈奴昆邪王殺休屠王,將其眾降,置屬國以處之。以其
地為武威、酒泉郡。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狩二年春三月,遣驃騎將軍霍去病出隴西,至皋蘭,斬首八千餘級。夏,將軍去病、公孫敖出北地二千餘里,過居延,斬首虜三萬餘級。匈奴入鴈門,殺略數百人。遣衛尉張騫、郎中令李廣皆出右北平。廣殺匈奴三千餘人,盡亡其軍四千人,獨身脫還,及公孫敖、張騫皆後期,當斬,贖為庶人。秋,匈奴昆邪王殺休屠王,并將其眾合四萬餘人來降,置五屬國以處之。以其地為武威、酒泉郡。按《匈奴傳》:漢使驃騎將軍去病將萬騎出隴西,過焉耆山千餘里,得胡首虜八千餘級,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驃騎將軍復與合騎侯數萬騎出隴西、北地二千里,過居延,攻祁連山,得胡首虜三萬餘級,裨小王以下十餘人。是時,匈奴亦來入代郡、鴈門,殺略數百人。漢使博望侯及李將軍廣出右北平,擊匈奴左賢王。左賢王圍李廣,廣軍四千人死者過半,殺虜亦過當。會博望侯軍救至,李將軍得脫,盡亡其軍。合騎侯後驃騎將軍期,及博望侯皆當死,贖為庶人。其秋,單于怒昆邪王、休屠王居西方為漢所殺虜數萬人,欲召誅之。昆邪、休屠王恐,謀降漢,漢使驃騎將軍迎之。昆邪王殺休屠王,并將其眾降漢,凡四萬餘人。於是漢已得昆邪,則隴西、北地、河西益少胡寇,徙關東貧民處所奪匈奴河南地新秦中以實之,而減北地以西戍卒半。按《霍去病傳》:元狩三年春,去病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有功。上曰:驃騎將軍率戎士隃烏盭,討遫濮,涉狐奴,歷五王國,輜重人眾攝讋者弗取,幾獲單于子。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鏖皋蘭下,殺折蘭王,斬盧侯王,銳悍者誅,全甲獲醜,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捷首虜八千九百六十級,收休屠祭天金人,師率減什七,益封去病二千二百戶。其夏,去病與合騎侯張敖俱出北地,異道。博望侯張騫、郎中令李廣俱出右北平,異道。廣將四千騎先至,騫將萬騎後。匈奴左賢王將數萬騎圍廣,廣與戰二日,死者過半,所殺亦過當。騫至,匈奴引兵去。騫坐行留,當斬,贖為庶人。而去病出北地,遂深入,合騎侯失道,不相得。去病至祁連山,捕首虜甚多。上曰:驃騎將軍涉鈞耆,濟居延,遂臻小月氏,攻祁連山,揚武乎鱳得,得單于單相、酋涂王,及相國、都尉以眾降下者二千五百人,可謂能舍服知成而止矣。捷首虜三萬二百,獲五王,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二人,師大率減什三,益封去病五千四百戶。賜校尉從至小月氏者爵左庶長。鷹擊司馬破奴再從驃騎將軍斬遫濮王,捕稽且王,右千騎將王、王母各一人,王子以下四十一人,捕虜三千三百三十人,前行捕虜千四百人,封破奴為從驃侯。校尉高不識,從驃騎將軍捕呼于耆王王子以下十一人,捕虜千七百六十八人,封不識為宜冠侯。校尉僕多有功,封為煇渠侯。合騎侯敖坐行留不與驃騎將軍會,當斬,贖為庶人。諸宿將所將士馬兵亦不如去病,去病所將常選,然亦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軍亦有天幸,未嘗困絕也。然而諸宿將常留落不耦。由此去病日以親貴,比大將軍。其後,單于怒渾邪王居西方數為漢所破,亡數萬人,以驃騎之兵也,欲召誅渾邪王。渾邪王與休屠王等謀欲降漢,使人先要道邊。是時大行李息將城河上,得渾邪王使,即馳傳以聞。上恐其以詐降而襲邊,乃令去病將兵往迎之。去病既渡河,與渾邪眾相望。渾邪裨王將見漢軍而多欲不降者,頗遁去。去病乃馳入,得與渾邪王相見,斬其欲亡者八千人,遂獨遣渾邪王乘傳先詣行在所,盡將其眾渡河,降者數萬人,號稱十萬。既至長安,天子所以賞賜數十鉅萬。封渾邪王萬戶,為漯陰侯。封其裨王呼毒尼為下摩侯,疵為煇渠侯,禽黎為河綦侯,大當戶調雖為常樂侯。於是上嘉去病之功,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征匈奴,西域王渾邪王及厥眾萌咸奔於率,以軍糧接食,并將控弦萬有餘人,誅獟悍,捷首虜八千餘級,降異國之王三十二。戰士不離傷,十萬之眾畢懷集服。仍興之勞,爰及河塞,庶幾亡患。以千七百戶益封驃騎將軍。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之半,以寬天下繇役。迺分處降者於邊五郡故塞外,而皆在河南,因其故俗為屬國。
公元783年
元狩三年秋,匈奴入右北平、定襄,殺略千餘人。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公元前119年
元狩四年,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各將五萬騎,大破匈奴。青圍單于,失之,追至闐顏山乃還。去病大敗其左賢王,封狼居胥山乃還。前將軍李廣、右將軍趙食其皆後期。廣自殺,食其贖死。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狩四年,大將軍青將四將軍出定襄,將軍去病出代,各將五萬騎。步兵踵軍後數十萬人。青至幕北圍單于,斬首萬九千級,至闐顏山迺還。去病與左賢王戰,斬獲首虜七萬餘級,封狼居胥山迺還。兩軍戰士死者數萬人。前將軍廣、右將軍食其皆後期。廣自殺,食其贖死。按《匈奴傳》:四年春,漢謀以為翕侯信為單于計,居幕北,以為漢兵不能至。乃粟馬,發十萬騎,私負從馬凡十四萬匹,糧重不與焉。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中分軍,大將軍出定襄,驃騎將軍出代,咸約絕幕擊匈奴。單于聞之,遠其輜重,以精兵待於幕北。與漢大將軍接戰一日,會暮,大風起,漢兵縱左右翼圍單于。單于自度戰不能與漢兵,遂獨與壯騎數百潰漢圍西北遁走。漢兵夜追之不得,行捕斬首虜凡萬九千級,北至闐顏山趙信城而還。單于之走,其兵往往與漢軍相亂而隨單于。單于久不與其大眾相得,右谷蠡王以為單于死,迺自立為單于。真單于復得其眾,右谷蠡乃去號,復其故位。驃騎之出代二千餘里,與左王接戰,漢兵得胡首虜凡七萬餘人,左王將皆遁走。驃騎封於狼居胥山,禪姑衍,臨翰海而還。是後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漢度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往往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萬人,稍蠶食,地接匈奴以北。按《霍去病傳》:上與諸將議曰:翕侯趙信為單于畫計,常以為漢兵不能度幕輕留,今大發卒,其勢必得所欲。是歲元狩四年也。春,上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各五萬騎,步兵轉者踵軍數十萬,而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去病。去病始為出定襄,當單于。捕虜,虜言單于東,迺更令去病出代郡,令青出定襄。郎中令李廣為前將軍,太僕公孫賀為左將軍,主爵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襄為後將軍,皆屬大將軍。趙信為單于謀曰:漢兵即度幕,人馬罷,匈奴可坐收虜耳。迺悉遠北其輜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適直青軍出塞千餘里,見匈奴單于兵陳而待,于是青令武剛車自環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匈奴亦從萬騎。會日且入,而大風起,沙礫擊面,兩軍不相見,漢益縱左右翼繞單于。單于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彊,戰而匈奴不利,薄暮,單于遂乘六騾,壯騎可數百,直冒漢圍西北馳去。昏,漢匈奴相紛拏,殺傷大當。漢軍左校捕虜,言單于未昏而去,漢軍因發輕騎夜追之,青因隨其後。匈奴兵亦散走。會明,行二百餘里,不得單于,頗捕斬首虜萬餘級,遂至闐顏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餘粟以歸。青之與單于會也,而前將軍廣、右將軍食其軍別從東道,或失道。大將軍引還,過幕南,迺相逢。青欲使使歸報,令長史簿責廣,廣自殺。食其贖為庶人。青軍入塞,凡斬首虜萬九千級。是時匈奴眾失單于十餘日,右谷蠡王自立為單于。單于後得其眾,右王迺去單于之號。去病騎兵車重與大將軍軍等,而亡裨將。悉以李敢等為大校,當裨將,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直左方兵,所斬捕功已多於青。既皆還,上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允之士,約輕齎,絕大幕,涉獲單于章渠,以誅北車耆,轉擊左大將雙,獲旗鼓,歷度難侯,濟弓盧,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于姑衍,登臨翰海,執訊獲醜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二,取食於敵,卓行殊遠而糧不絕。以五千八百戶益封驃騎將軍。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屬驃騎將軍,會興城,不失期,從至檮余山,斬首捕虜二千八百級,封博德為邳離侯。北地都尉衛山從驃騎將軍獲王,封山為義陽侯。故歸義侯因淳王復陸支、樓剸王伊即靬皆從驃騎將軍有功,封復陸支為杜侯,伊即靬為眾利侯。從驃侯破奴、昌武侯安稽從驃騎有功,益封各三百戶。漁陽太守解、校尉敢皆獲鼓旗,賜爵關內侯,解食邑三百戶,敢二百戶。校尉自為爵左庶長。軍吏卒為官,賞賜甚多。而青不得益封,吏卒無封者。唯西河太守常惠、雲中太守遂成受賞,遂成秩諸侯相,賜食邑二百戶,黃金百斤,惠爵關內侯。兩軍之出塞,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後入塞者不滿三萬匹。迺置大司馬位,大將軍、驃騎將軍皆為大司馬。定令,令驃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
公元前234年
元鼎五年秋九月,匈奴入五原,殺太守。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鼎五年秋九月,西羌眾十萬人反,與匈奴通使,攻故安,圍枹䍐。匈奴入五原,殺太守。元鼎六年秋,遣將軍公孫賀、趙破奴等出塞,不見匈奴而還。
公元前233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鼎六年秋,遣浮沮將軍公孫賀出九原,匈河將軍趙破奴出令居,皆二千餘里,不見虜還。迺分武威、酒泉地置張掖、燉煌郡,徙民以實之。按《匈奴傳》:初,漢兩將大出圍單于,所殺虜八九萬,而漢士物故者亦萬數,漢馬死者十餘萬匹。匈奴雖病,遠去,而漢馬亦少,無以復往。單于用趙信計,遣使好辭請和親。天子下其議,或言和親,或言遂臣之。丞相長史任敞曰:匈奴新困,宜使為外臣,朝請於邊。漢使敞使于單于。單于聞敞計,大怒,留之不遣。先是漢亦有所降匈奴使者,單于亦輒留漢使相當。漢方復收士馬,會驃騎將軍去病死,於是漢久不北擊胡。數歲,伊穉斜單于立十三年死,子烏維立為單于。是歲,元鼎三年也。烏維單于立,而漢武帝始出巡狩郡縣。其後漢方南誅兩越,不擊匈奴,匈奴亦不入邊。烏維立三年,漢已滅兩越,遣故太僕公孫賀將萬五千騎出九原二千餘里,至浮苴井,從驃侯趙破奴萬餘騎出令居數千里,至匈奴河水,皆不見匈奴一人而還。
公元前226年
元封元年冬十月,上自將臨邊,遣使諭告匈奴。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封元年冬十月,詔曰:南越、東甌咸伏其辜,西蠻北夷頗未輯睦,朕將巡邊垂,擇兵振旅,躬秉武節,置十二部將軍,親帥師焉。行自雲陽,北歷上郡、西河、五原,出長城,北登單于臺,至朔方,臨北河。勒兵十八萬騎,旌旗徑千餘里,威震匈奴。遣使者告單于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矣。單于能戰,天子自將待邊;不能,亟來臣服。何但亡匿幕北寒苦之地為。匈奴讋焉。按《匈奴傳》:是時,天子巡邊,親至朔方,勒兵十八萬騎以見武節,而使郭吉風告單于。既至匈奴,匈奴主客問所使,郭吉卑體好言曰:吾見單于而口言。單于見吉,吉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下。今單于即能與漢戰,天子自將兵待邊;即不能,亟南面而臣於漢。何但遠走,亡匿於幕北寒苦無水草之地為。語卒,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見者,而留郭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寇於漢邊,休養士馬,習射獵,數使使好辭甘言求和親。
公元前223年
元封四年秋,匈奴使者來,死于京師。匈奴遂入寇,遣將軍郭昌等屯朔方,以禦之。
按《漢書·武帝本紀》:元封四年秋,以匈奴弱,可遂臣服,乃遣使說之。單于使來,死京師。匈奴寇邊,遣拔胡將軍郭昌屯朔方。按《匈奴傳》:漢使王烏等闚匈奴。匈奴法,漢使不去節,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廬。王烏,北地人,習胡俗,去其節,黥面入廬。單于愛之,陽許曰:吾為遣其太子入質於漢,以求和親。漢使楊信使於匈奴。是時漢東拔濊貊、朝鮮以為郡,而西置酒泉郡以隔絕胡與羌通之路。又西通月氏、大夏,以翁主妻烏孫王,以分匈奴西方之援國。又北益廣田至眩雷為塞,而匈奴終不敢以為言。是歲,翕侯信死,漢用事者以匈奴已弱,可臣從也。楊信為人剛直屈強,素非貴臣也,單于不親。欲召入,不肯去節,迺坐穹廬外見楊信。楊信說單于曰:即欲和親,以單于太子為質於漢。單于曰:非故約。故約,漢常遣翁主,給繒絮食物有品,以和親,而匈奴亦不復擾邊。今乃欲反古,令吾太子為質,無幾矣。匈奴俗,見漢使非中貴人,其儒生,以為欲說,折其詞辨;少年,以為欲刺,折其氣。每漢兵入匈奴,匈奴輒報償。漢留匈奴使,匈奴亦留漢使,必得當乃止。楊信既歸,漢使王烏等如匈奴。匈奴復諂以甘言,欲多得漢財物,紿王烏曰:吾欲入漢見天子,面相結為兄弟。王烏歸報漢,漢為單于築邸于長安。匈奴曰:非得漢貴人使,吾不與誠語。匈奴使其貴人至漢,病,服藥欲愈之,不幸而死。漢使路充國佩二千石印綬,使送其喪,厚幣直數千金。單于以為漢殺吾貴使者,乃留路充國不歸。諸所言者,單于特空紿王烏,殊無意入漢,遣太子來質。於是匈奴數使奇兵侵犯漢邊。漢迺拜郭昌為拔胡將軍,及浞野侯屯朔方以東,備胡。
公元前220年
太初元年夏五月,遣因杆將軍公孫敖築塞外受降城。
公元前105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烏維單于立十歲死,子詹師廬立,年少,號為兒單于。是歲,元封六年也。自是後,單于益西北。左方兵直雲中,右方兵直酒泉、燉煌。兒單于立,漢使兩使,一人弔單于,一人弔右賢王,欲以乖其國。使者入匈奴,匈奴悉將致單于。單于怒而悉留漢使。漢使留匈奴者前後十餘輩,而匈奴使來漢,亦輒留之相當。是歲,漢使貳師將軍西伐大宛,而令因杆將軍築受降城。其冬,匈奴大雨雪,畜多飢寒死,兒單于年少,好殺伐,國中多不安。左大都尉欲殺單于,使人間告漢曰:我欲殺單于降漢,漢遠,漢即來兵近我,我即發。初漢聞此言,故築受降城,猶以為遠。
公元前213年
太初二年秋,遣浚稽將軍趙破奴二萬騎出朔方擊匈奴,不還。
公元前212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漢使浞野侯破奴將二萬騎出朔方北二千餘里,期至浚稽山而還。浞野侯既至期,左大都尉欲發而覺,單于誅之,發兵擊浞野侯。浞野侯行捕首虜數千人。還,未至受降城四百里,匈奴八萬騎圍之。浞野侯夜出自求水,匈奴生得浞野侯,因急擊其軍。軍吏畏亡將而誅,莫相勸而歸,軍遂沒於匈奴。單于大喜,遂遣兵攻受降城,不能下,乃侵入邊而去。明年,單于欲自攻受降城,未到,病死。
太初三年夏四月,遣光祿勳徐自為築五原塞外列城,西北至臚朐,游擊將軍韓說將兵屯之。彊弩都尉路博德築居延。秋,匈奴入定襄、雲中,殺略數千人,行壞光祿諸亭障;又入張掖、酒泉,殺都尉。
公元前102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單于欲自攻受降城,未到,病死。兒單于立三歲而死。子少,匈奴迺立其季父烏維單于弟右賢王句黎湖為單于。是歲,太初三年也。句黎湖單于立,漢使光祿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遠者千里,築城障列亭至臚朐,而使游擊將軍韓說、長平侯衛伉屯其旁,使彊弩都尉路博德築居延澤上。其秋,匈奴大入雲中、定襄、五原、朔方,殺略數千人,敗數二千石而去,行壞光祿所築亭障。又使右賢王入酒泉、張掖,略數千人。會任文擊救,盡復失其所得而去。聞貳師將軍破大宛,斬其王還,單于欲遮之,不敢,其冬病死。
公元前204年
天漢元年春三月,匈奴歸漢使者,使使來獻。
公元前101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句黎湖單于立一歲死,其弟左大都尉且鞮侯立為單于。漢既誅大宛,威震外國,天子意欲遂困胡,迺下詔曰:高皇帝遺朕平城之憂,高后時單于書經悖逆。昔齊襄公復九世之讎,春秋大之。是歲,太初四年也。且鞮侯單于初立,恐漢襲之,盡歸漢使之不降者路充國等於漢。單于乃自謂我兒子,安敢望漢天子。漢天子,我丈人行。漢遣中郎將蘇武厚幣賂遺單于,單于益驕,禮甚倨,非漢所望也。明年,浞野侯破奴得亡歸漢。
公元前203年
天漢二年夏五月,遣貳師將軍李廣利出酒泉,敗右賢王于天山。騎都尉李陵出居延,與單于戰敗,降匈奴。
按《漢書·武帝本紀》:天漢二年夏五月,遣貳師將軍三萬騎出酒泉,與右賢王戰于天山,斬首虜萬餘級。又遣因杆將軍出西河,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與單于戰,斬首虜萬餘級。陵兵敗,降匈奴。按《匈奴傳》:漢使貳師將軍,將三萬騎出酒泉,擊右賢王於天山,得首虜萬餘級而還。匈奴大圍貳師,幾不得脫。漢兵物故什六七。漢又使因杆將軍出西河,與強弩都尉會涿邪山,亡所得。使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千餘里,與單于會,合戰,陵所殺傷萬餘人,兵食盡,欲歸,單于圍陵,陵降匈奴,其兵得脫歸漢四百人。單于迺貴陵,以其女妻之。按《李陵傳》:陵字少卿,少為侍中建章監。善騎射,愛人,謙讓下士,甚得名譽。武帝以為有廣之風,使將八百騎,深入匈奴二千餘里,過居延視地形,不見虜,還。拜為騎都尉,將勇敢五千人,教射酒泉、張掖以備胡。數年,漢遣貳師將軍伐大宛,使陵將五校兵隨後。行至塞,會貳師還。上賜陵書,陵留吏士,與輕騎五百出敦煌,至鹽水,迎貳師還,復留屯張掖。天漢二年,貳師將三萬騎出酒泉,擊右賢王於天山。召陵,欲使為貳師將輜重。陵召見武臺,叩頭自請曰:臣所將屯邊者,皆荊楚勇士奇材劍客也,力扼虎,射命中,願得自當一隊,到蘭于山南以分單于兵,毋令專鄉貳師軍。上曰:將惡相屬邪。吾發軍多,無騎予汝。陵對:無所事騎,臣願以少擊眾,步兵五千人涉單于庭。上壯而許之,因詔彊弩都尉路博德將兵半道迎陵軍。博德故伏波將軍,亦羞為陵後距,奏言:方秋匈奴馬肥,未可與戰,臣願留陵至春,俱將酒泉、張掖騎各五千人並擊東西浚稽,可必禽也。書奏,上怒,疑陵悔不欲出而教博德上書,乃詔博德:吾欲予李陵騎,云欲以少擊眾。今虜入西河,其引兵走西河,遮鉤營之道。詔陵:以九月發,出遮虜障,至東浚稽山南龍勒水上,徘徊觀虜,即亡所見,從浞野侯趙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因騎置以聞。所與博德言者云何。具以書對。陵於是將其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營,舉圖所過山川地形,使麾下騎陳步樂還以聞。步樂召見,道陵將率得士死力,上甚說,拜步樂為郎。陵至浚稽山,與單于相直,騎可三萬圍陵軍。軍居兩山間,以大車為營。陵引士出營外為陳,前行持戟盾,後行持弓弩,令曰:聞鼓聲而縱,聞金聲而止。虜見漢軍少,直前就營。陵搏戰攻之,千弩俱發,應弦而倒。虜還走上山,漢軍追擊,殺數千人。單于大驚,召左右地兵八萬餘騎攻陵。陵且戰且引,南行數日,抵山谷中。連戰,士卒中矢傷,三創者載輦,兩創者將車,一創者持兵戰。陵曰:吾士氣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軍中豈有女子乎。始軍出時,關東群盜妻子徙邊者隨軍為卒妻婦,大匿車中。陵搜得,皆劍斬之。明日復戰,斬首三千餘級。引兵東南,循故龍城道行,四五日,抵大澤葭葦中,虜從上風縱火,陵亦令軍中縱火以自救。南行至山下,單于在南山上,使其子將騎擊陵。陵軍步鬥樹木間,復殺數千人,因發連弩射單于,單于下走。是日捕得虜,言單于曰:此漢精兵,擊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諸當戶君長皆言單于自將數萬騎擊漢數千人不能滅,後無以復使邊臣,令漢益輕匈奴。復力戰山谷間,尚四五十里得平地,不能破,乃還。是時陵軍益急,匈奴騎多,戰一日數十合,復傷殺虜二千餘人。虜不利,欲去,會陵軍候管敢為校尉所辱,亡降匈奴,具言陵軍無後救,射矢且盡,獨將軍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為前行,以黃與白為幟,當使精騎射之即破矣。成安侯者,潁川人,父韓千秋,故濟南相,奮擊南越戰死,武帝封子延年為侯,以校尉隨陵。單于得敢大喜,使騎並攻漢軍,疾呼曰:李陵、韓延年趣降。遂遮道急攻陵。陵居谷中,虜在山上,四面射,矢如雨下。漢軍南行,未至鞮汗山,一日五十萬矢皆盡,即棄車去。士尚三千餘人,徒斬車輻而持之,軍吏持尺刀,扺山入陿谷。單于遮其後,乘隅下壘石,士卒多死,不得行。昏後,陵便衣獨步出營,止左右:毋隨我,丈夫一取單于耳。良久,陵還,太息曰:兵敗,死矣。軍吏或曰:將軍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後求道徑還歸,如浞野侯為虜所得,後亡還,天子客遇之,況於將軍乎。陵曰:公止。吾不死,非壯士也。於是盡斬旌旗,及珍寶埋地中,陵歎曰:復得數十矢,足以脫矣。今無兵復戰,天明坐受縛矣。各鳥獸散,猶有得脫歸報天子者。令軍士人持二升糒,一半冰,期至遮虜障者相待。夜半時,擊鼓起士,鼓不鳴。陵與韓延年俱上馬,壯士從者十餘人。虜騎數千追之,韓延年戰死。陵曰:無面目報陛下。遂降。軍人分散,脫至塞者四百餘人。陵敗處去塞百餘里,邊塞以聞。上欲陵死戰,召陵母及婦,使相者視之,無死喪色。後聞陵降,上怒甚,責問陳步樂,步樂自殺。群臣皆罪陵,上以問太史令司馬遷,遷盛言:陵事親孝,與士信,常奮不顧身以殉國家之急。其素所蓄積也,有國士之風。今舉事一不幸,全軀保妻子之臣隨而媒糵其短,誠可痛也。且陵提步卒不滿五千,深輮戎馬之地,抑數萬之師,虜救死扶傷不暇,悉舉引弓之民共攻圍之。轉鬥千里,矢盡道窮,士張空拳,冒白刃,北首爭死敵,得人之死力,雖古名將不過也。身雖陷敗,然其所摧敗亦足暴於天下。彼之不死,宜欲得當以報漢也。初,上遣貳師大軍出,財令陵為助兵,及陵與單于相值,而貳師功少。上以遷誣罔,欲沮貳師,為陵游說,下遷腐刑。久之,上悔陵無救,曰:陵當發出塞,乃詔彊弩都尉令迎軍。坐預詔之,得令老將生姦詐。迺遣使勞賜陵餘軍得脫者。陵在匈奴歲餘,上遣因杆將軍公孫敖將兵深入匈奴迎陵。敖軍無功還,曰:捕得生口,言李陵教單于為兵以備漢軍,故臣無所得。上聞,於是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誅。隴西士大夫以李氏為愧。其後,漢遣使使匈奴,陵謂使者曰:吾為漢將步卒五千人橫行匈奴,以亡救而敗,何負於漢而誅吾家。使者曰:漢聞李少卿教匈奴為兵。陵曰:迺李緒,非我也。李緒本漢塞外都尉,居奚侯城,匈奴攻之,緒降,而單于客遇緒,常坐陵上。陵痛其家以李緒而誅,使人刺殺緒。大閼氏欲殺陵,單于匿之北方,大閼氏死迺還。單于壯陵,以女妻之,立為右校王,衛律為丁靈王,皆貴用事。
公元前198年
天漢三年秋,匈奴入鴈門,太守坐畏懦棄市。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公元前197年
天漢四年春正月,發天下七科讁及勇敢士,遣貳師將軍李廣利等以擊匈奴,戰,不勝而還。
按《漢書·武帝本紀》:天漢四年春正月,發天下七科讁及勇敢士,遣貳師將軍李廣利將六萬騎、步兵七萬人出朔方,因杆將軍公孫敖萬騎、步兵三萬人出鴈門,游擊將軍韓說步兵三萬人出五原,彊弩都尉路博德步兵萬餘人與貳師會。廣利與單于戰余吾水上連日,敖與左賢王戰不利,皆引還。按《匈奴傳》:匈奴悉遠其累重於余吾水北,而單于以十萬待水南,與貳師接戰。貳師解而引歸,與單于連鬥十餘日。游擊無所得。因杆與左賢王戰,不利,引歸。
公元前191年
征和二年秋九月,匈奴入上谷、五原,殺掠吏民。
公元前96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云云。 按《匈奴傳》:且鞮侯單于死,立五年,長子左賢王立為狐鹿姑單于。是歲,太始元年也。初,且鞮侯兩子,長為左賢王,次為左大將,病且死,言立左賢王。左賢王未至,貴人以為有病,更立左大將為單于。左賢王聞之,不敢進。左大將使人召左賢王而讓位焉。左賢王辭以病,左大將不聽,謂曰:即不幸死,傳之于我。左賢王許之,遂立為狐鹿姑單于。狐鹿姑單于立,以左大將為左賢王,數年病死,其子先賢撣不得代,更以為日逐王。日逐王者,賤于左賢王。單于自以其子為左賢王。單于既立六年,而匈奴入上谷、五原,殺略吏民。
公元前186年
征和三年春正月,北地匈奴入五原、酒泉。三月,遣貳師將軍李廣利等討之,廣利敗,降匈奴。
按《漢書·武帝本紀》:征和三年春正月,匈奴入五原、酒泉,殺兩都尉。三月,遣貳師將軍廣利將七萬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二萬人出西河,重合侯馬通四萬騎出酒泉。成至浚稽山與虜戰,多斬首。通至天山,虜引去,因降車師。皆引兵還。廣利敗,降匈奴。按《匈奴傳》:匈奴復入五原、酒泉,殺兩部都尉。於是漢遣貳師將軍七萬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將三萬餘人出西河,重合侯莽通,將四萬騎出酒泉千餘里。單于聞漢兵大出,悉遣其輜重,徙趙信城北邸郅居水。左賢王驅其人民度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御山。單于自將精兵左安侯度姑且水。御史大夫軍至追邪徑,無所見,還。匈奴使大將與李陵將三萬餘騎追漢軍,至浚稽山合,轉戰九日,漢兵陷陳卻敵,殺傷虜甚眾。至蒲奴水,虜不利,還去。重合侯軍至天山,匈奴使大將偃渠與左右呼知王將二萬餘騎要漢兵,見漢兵強,引去。重合侯無所得失。是時,漢恐車師兵遮重合侯,迺遣闓陵侯將兵別圍車師,盡得其王民眾而還。貳師將軍將出塞,匈奴使右大都尉與衛律將五千騎要擊漢軍於夫羊句山狹。貳師遣屬國胡騎二千與戰,虜兵壞散,死傷者數百人。漢軍乘勝追北,至范夫人城,匈奴奔走,莫敢距敵。會貳師妻子坐巫蠱收,聞之憂懼。其掾胡亞夫亦避罪從軍,說貳師曰:夫人室家皆在吏,若還不稱意,適與獄會,郅居以北可復得見乎。貳師由是狐疑,欲深入要功,遂北至郅居水上。虜已去,貳師遣護軍將二萬騎度郅居之水。一日,逢左賢王左大將,將二萬騎與漢軍合戰一日,漢軍殺左大將,虜死傷甚眾。軍長史與決眭都尉煇渠侯謀曰:將軍懷異心,欲危眾求功,恐必敗。謀共執貳師。貳師聞之,斬長史,引兵還至速邪烏燕然山。單于知漢軍勞倦,自將五萬騎遮擊貳師,相殺傷甚眾。夜塹漢軍前,深數尺,從後急擊之,軍大亂敗,貳師降。單于素知其漢大將貴臣,以女妻之,尊寵在衛律上。其明年,單于遣使遺漢書云: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為小禮以自煩。今欲與漢闓大關,取漢女為妻,歲給遺我糵酒萬石,稷米五千斛,雜繒萬匹,它如故約,則邊不相盜矣。漢遣使者報送其使,單于使左右難漢使者,曰:漢,禮義國也。貳師道前太子發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私與太子爭鬥,太子發兵欲誅丞相,丞相誣之,故誅丞相。此子弄父兵,罪當笞,小過耳。孰與冒頓單于身殺其父代立,常妻後母,禽獸行也。單于留使者,三歲迺得還。貳師在匈奴歲餘,衛律害其寵,會母閼氏病,律飭胡巫言先單于怒,曰:胡故時祠兵,常言得貳師以社,今何故不用。于是收貳師,貳師罵曰:我死必滅匈奴。遂屠貳師以祠。會連雨雪數月,畜產死,人民疫病,穀稼不熟,單于恐,為貳師立祠室。自貳師沒後,漢新失大將軍士卒數萬人,不復出兵。三歲,武帝崩。前此者,漢兵深入窮追二十餘年,匈奴孕重墮殰,罷極苦之。自單于以下常有欲和親計。後三年,單于欲求和親,會病死。
公元前89年
征和四年,有司請屯田輪臺,不許。
公元前110年
按《漢書·武帝本紀》不載。 按《西域傳》:自武帝初通西域,置校尉,屯田渠犁。是時軍旅連出,師行三十二年,海內虛耗。征和中,貳師將軍李廣利以軍降匈奴。上既悔遠征伐,而搜粟都尉桑弘羊與丞相御史奏言:故輪臺以東捷枝、渠犁皆故國,地廣,饒水草,有溉田五千頃以上,處溫和,田美,可益通溝渠,種五穀,與中國同時熟。其傍國少錐刀,貴黃金采繒,可以易穀食,宜給足不可乏。臣愚以為可遣屯田卒詣故輪臺以東,置校尉三人分護,各舉圖地形,通利溝渠,務使以時益種五穀。張掖、酒泉遣騎假司馬為斥候,屬校尉,事有便宜,因騎置以聞。田一歲,有積穀,募民壯健有累重敢徙者詣田所,就畜積為本業,益墾溉田,稍築列亭,連城而西,以威西國,輔烏孫,為便。臣謹遣徵事臣昌分部行邊,嚴敕太守都尉明烽火,選士馬,謹斥候,蓄茭草。願陛下遣使使西國,以安其意。臣昧死請。上迺下詔,深陳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賦三十助邊用,是重困老弱孤獨也。而今又請遣卒田輪臺。輪臺西于車師千餘里,前開陵侯擊車師時,危須、尉犁、樓蘭六國子弟在京師者皆先歸,發畜食迎漢軍,又自發兵,凡數萬人,王各自將,共圍車師,降其王。諸國兵便罷,力不能復至道上食漢軍。漢軍破城,食至多,然士自載不足以竟師,彊者盡食畜產,羸者道死數千人。朕發酒泉驢橐駝負食,出玉門迎軍。吏卒起張掖,不甚遠,然尚廝留甚眾。曩者,朕之不明,以軍候弘上書言匈奴縛馬前後足,置城下,馳言秦人,我丐若馬,又漢使者久留不還,故興師遣貳師將軍,欲以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與謀,參以蓍龜,不吉不行。乃者以縛馬書遍視丞相御史二千石諸大夫郎為文學者,乃至郡屬國都尉成忠、趙破奴等,皆以虜自縛其馬,不祥甚哉。或以為欲以見彊,夫不足者視人有餘。易之,卦得大過,爻在九五,匈奴困敗。公車方士、太史治星望氣,及太卜龜蓍,皆以為吉,匈奴必破,時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將,於鬴山必克。卦諸將,貳師最吉。故朕親發貳師下鬴山,詔之必毋深入。今計謀卦兆皆反繆。重合侯得虜候者,言聞漢軍當來,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諸道及水上以詛軍。單于遺天子馬裘,常使巫祝之。縛馬者,詛軍事也。又卜漢軍一將不吉。匈奴常言漢極大,然不能饑渴,失一狼,走千羊。迺者貳師敗,軍士死略離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請遠田輪臺,欲起亭隧,是擾勞天下,非所以優民。今朕不忍聞。大鴻臚等又議,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賞以報忿,五伯所弗能為也。且匈奴得漢降者,常提掖搜索,問以所聞。今邊塞未正,闌出不禁,障候長吏使卒獵獸,以皮肉為利,卒苦而熢火乏,失亦上集不得,後降者來,若捕生口虜,乃知之。當今務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脩馬復令,以補缺,毋乏武備而已。郡國二千石各上進畜馬方略補邊狀,與計對。由是不復出軍。而封丞相車千秋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養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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