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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五十九卷目录
大宛部汇考〈洛那 石国 柘支 赭时〉
汉〈武帝太初二则 天汉一则〉
后汉〈顺帝永建一则〉
魏〈少帝咸熙一则〉
晋〈武帝泰始一则〉
北魏〈孝文帝太和一则〉
隋〈炀帝大业一则〉
唐〈高祖武德一则 太宗贞观二则 高宗显庆一则 永淳一则 元宗开元五则 天宝八则 代宗宝应一则〉
大宛部纪事
车师部汇考
汉〈武帝天汉一则 征和一则 宣帝地节一则 元康一则 平帝元始一则 新莽始建国一则〉
后汉〈世祖建武一则 明帝永平一则 章帝建初一则 和帝永元三则 安帝永宁一则 延光一则 顺帝永建一则 阳嘉二则 桓帝元嘉一则 永兴一则〉
三国〈总一则〉
晋〈武帝太康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北魏〈太武帝太延二则 太平真君一则 正平一则〉
悬渡部汇考
汉〈元帝一则〉
晋〈安帝一则〉
图〈一则〉
奄蔡部汇考〈粟特 阿兰聊 温那沙 粟弋〉
汉〈总一则〉
后汉〈总一则〉
北魏〈太武帝太延三则 太平真君一则 文成帝太安二则 献文帝皇兴一则 孝文帝延兴一则 太和一则〉
北周〈武帝保定一则〉
汉〈武帝太初二则 天汉一则〉
后汉〈顺帝永建一则〉
魏〈少帝咸熙一则〉
晋〈武帝泰始一则〉
北魏〈孝文帝太和一则〉
隋〈炀帝大业一则〉
唐〈高祖武德一则 太宗贞观二则 高宗显庆一则 永淳一则 元宗开元五则 天宝八则 代宗宝应一则〉
大宛部纪事
车师部汇考
汉〈武帝天汉一则 征和一则 宣帝地节一则 元康一则 平帝元始一则 新莽始建国一则〉
后汉〈世祖建武一则 明帝永平一则 章帝建初一则 和帝永元三则 安帝永宁一则 延光一则 顺帝永建一则 阳嘉二则 桓帝元嘉一则 永兴一则〉
三国〈总一则〉
晋〈武帝太康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北魏〈太武帝太延二则 太平真君一则 正平一则〉
悬渡部汇考
汉〈元帝一则〉
晋〈安帝一则〉
图〈一则〉
奄蔡部汇考〈粟特 阿兰聊 温那沙 粟弋〉
汉〈总一则〉
后汉〈总一则〉
北魏〈太武帝太延三则 太平真君一则 文成帝太安二则 献文帝皇兴一则 孝文帝延兴一则 太和一则〉
北周〈武帝保定一则〉
边裔典第五十九卷
大宛部汇考〈洛那 石国 柘支 赭时〉
汉
武帝太初元年秋八月,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发天下商民西征大宛。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大宛国,王治贵山城,去长安万二千五百五十里。户六万,口三十万,胜兵六万人。副王,辅国王各一人。东至都护治所四千三十一里,北至康居卑阗城千五百一十里,西南至大月氏六百九十里。北与康居、南与大月氏接,土地风气物类民俗与大月氏、安息同。大宛左右以蒲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馀石,久者至数十岁不败。俗耆酒,马耆目宿。宛别邑七十馀城,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张骞始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其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宛遂攻杀汉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前后十馀万人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母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按《张骞传》:骞,汉中人,建元中为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骞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馀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居匈奴西,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大宛闻汉之饶财,欲通不得,见骞,喜,问欲何之。骞曰:为汉使月氏而为匈奴所闭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诚得至,反汉,汉之赂遗王财物不可胜言。大宛以为然,遣骞,为发译道,至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留岁馀,还,并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馀,单于死,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拜骞大中大夫,堂邑父为奉使君。骞为人彊力,宽大信人,蛮夷爱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穷急射禽兽给食。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骞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传闻其旁大国五六,具为天子言其地形,所有语皆在西域传。初,天子发书易,曰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马好,名曰天马。及得宛汗血马,益壮,更名乌孙马曰西极马,宛马曰天马云。而汉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国。因益发使抵安息、奄蔡、犁靬、条支、身毒国。而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一辈大者数百,少者百馀人,汉使往既多,其少从率进孰于天子,言大宛有善马在贰师城,匿不肯示汉使。天子既好宛马,闻之甘心,使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宛国饶汉物,相与谋曰:汉去我远,而盐水中数有败,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且往往而绝邑,乏食者多。汉使数百人为辈来,常乏食,死者过半,是安能致大军乎。且贰师马,宛宝马也。遂不肯予汉使。汉使怒,妄言,椎金马而去。宛中贵人怒曰:汉使至轻我。遣汉使去,令其东边郁成王遮攻,杀汉使,取其财物。天子大怒。诸尝使宛姚定汉等言:宛兵弱,汉兵不过三千人,强弩射之,即破宛矣。天子以尝使浞野侯攻楼兰,以七百骑先至,虏其王,以定汉等言为然,而欲侯宠姬李氏,乃以李广利为将军,伐宛。按《李广利传》:李广利,女弟李夫人有宠于上,产昌邑哀王。太初元年,以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以往,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故号贰师将军。故浩侯王恢使道军。既西过盐水,当道小国各坚守,不肯给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数日则去。比至郁成,士财有数千,皆饥罢攻郁成城,郁成距之,所杀伤甚众。贰师将军与左右议:至郁成尚不能举,况至其王都乎。引而还。往来二岁,至燉煌,士不过什一二。使使上书言:道远,多乏食,且士卒不患战而患饥。人少,不足以拔宛。愿且罢兵,益发而复往。天子闻之,大怒,使使遮玉门关,曰:军有敢入,斩之。贰师恐,因留屯燉煌。其夏,汉亡浞野之兵二万馀于匈奴,公卿议者皆愿罢宛军,专力攻胡。天子业出兵诛宛,宛小国而不能下,则大夏之属渐轻汉,而宛善马绝不来,乌孙、轮台易苦汉使,为外国笑。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邓光等。赦囚徒捍寇盗,发恶少年及边骑,岁馀而出燉煌六万人,负私从者不与。牛十万,马三万匹,驴橐驼以万数赍粮,兵弩甚设。天下骚动,转相奉伐宛,五十馀校尉。宛城中无井,汲城外流水,于是遣水工徙其城下水空以穴其城。益发戍甲卒十八万酒泉、张掖北,置居延、休屠以卫酒泉。而发天下七科适,及载糒给贰师,转车人徒相连属至燉煌。而拜习马者二人为执驱马校尉,备破宛择取其善马云。
太初四年春,贰师将军李广利得大宛王首,及天马以归。按《汉书·武帝本纪》:太初四年春,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之歌。按《西域传》: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毋寡,献马三千匹,乃还。按《李广利传》:贰师后复行,兵多,所至小国莫不迎,出食给军。至轮台,轮台不下,攻数日,屠之。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兵到者三万。宛兵迎击汉兵,汉兵射败之,宛兵走入保其城。贰师欲攻郁成城,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诈,乃先至宛,决其水原,移之,则宛固已忧困。围其城,攻之四十馀日。宛贵人谋曰:王毋寡匿善马,杀汉使。今杀王而出善马,汉兵宜解;即不,乃力战而死,未晚也。宛贵人皆以为然,共杀王。其外城坏,虏宛贵人勇将煎靡。宛大恐,走入中城,相与谋曰:汉所为攻宛,以王毋寡。持其头,遣人使贰师,约曰:汉无攻我,我尽出善马,恣所取,而给汉军食。即不听我,我尽杀善马,康居之救又且至。至,我居内,康居居外,与汉军战。孰计之,何从。是时,康居候视汉兵尚盛,不敢进。贰师闻宛城中新得汉人知穿井,而其内食尚多。计以为来诛首恶者毋寡,毋寡头已至,如此不许,则坚守,而康居候汉兵罢来救宛,破汉军必矣。军吏皆以为然,许宛之约。宛乃出其马,令汉自择之,而多出食食汉军。汉军取其善马数十匹,中马以下牝牡三千馀匹,而立宛贵人之故时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与盟而罢兵。终不得入中城,罢而引归。初,贰师起燉煌西,为人多,道上国不能食,分为数军,从南北道。校尉王申生、故鸿胪壶充国等千馀人别至郁成,城守不肯给食。申生去大军二百里,负而轻之,攻郁成急。郁成窥知申生军少,晨用三千人攻杀申生等,数人脱亡,走贰师。贰师令搜粟都尉上官桀往攻破郁成,郁成降。其王亡走康居,桀追至康居。康居闻汉已破宛,出郁成王与桀。桀令四骑士缚守诣大将军。四人相谓:郁成,汉所毒,今生将,卒失大事。欲杀,莫适先击。上邽骑士赵弟拔剑击斩郁成王。桀等遂追及大将军。初,贰师后行,天子使使告乌孙大发兵击宛。乌孙发二千骑往,持两端,不肯前。贰师将军之东,诸所过小国闻宛破,皆使其子弟从入贡献,见天子,因为质焉。军还,入玉门者万馀人,马千馀匹。后行,非乏食,战死不甚多,而将吏贪,不爱卒,侵牟之,以此物故者众。天子为万里而伐,不录其过,乃下诏曰:匈奴为害久矣,今虽徙募北,与旁国谋共要绝大月氏使,遮杀中郎将江、故雁门守攘。危须以西及大宛皆合约杀期门车令、中郎将朝及身毒国使,隔东西道。贰师将军广利征讨厥罪,伐胜大宛。赖天之灵,从溯河山,涉流沙,通西海,山雪不积,士大夫径度,获王首虏,珍怪之物毕陈于阙。其封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又封斩郁成王者赵弟为新畤侯;军正赵始成功最多,为光禄大夫;上官桀敢深入,为少府;李哆有计谋,为上党太守。军官吏为九卿者三人,诸侯相、郡守、二千石百馀人,千石以下千馀人。奋行者官过其望,以适过行者皆黜其劳。士卒赐直四万钱。伐宛再反,凡四岁而得罢焉。
天汉 年,大宛弑其王昧蔡,立毋寡弟蝉封为王,遣子入侍,诏遣使镇抚之。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贰师既斩宛王,更立贵人素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后岁馀,宛贵人以为昧蔡谄,使我国遇屠,相与共杀昧蔡,立毋寡弟蝉封为王,遣子入侍,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镇抚之。又发使十馀辈,抵宛西诸国求奇物,因风谕以伐宛之威。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汉使采蒲陶、目宿种归。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蒲陶、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自宛以西至安息国,虽颇异言,然大同,自相晓知也。其人皆深目,多须髯。善贾市,争分铢。贵女子;女子所言,丈夫乃决正。其地皆丝漆,不知铸铁器。及汉使亡卒降,教铸作他兵器。得汉黄白金,辄以为器,不用为币。自乌孙以西至安息,近匈奴。匈奴尝困月氏,故匈奴使持单于一信到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汉使,非出币物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所以然者,以远汉,而汉多财物,故必市乃得所欲。及呼韩邪单于朝汉,后咸尊汉矣。
后汉
顺帝永建五年春正月,大宛王奉使贡献。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魏
少帝咸熙二年九月闰月,大宛献名马,归于相国府,以显怀万国致远之勋。按《魏志·陈留王本纪》云云。
晋
武帝泰始六年秋九月,大宛献汗血马。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按《大宛传》:大宛,西去洛阳万三千三百五十里,南至大月氏,北接康居,大小七十馀城。土宜稻麦,有蒲萄酒,多善马,马汗血。其人皆深目多须。其俗娶妇先以金同心指镮为娉。又以三婢试之,不男者绝婚。奸淫有子,皆卑其母。与人马乘不调坠死者,马主出敛具。善市贾,争分铢之利,得中国金银,辄为器物,不用为币也。太康六年,武帝遣使杨颢拜其王蓝庾为大宛王。蓝庾卒,其子摩之立,遣使贡汗血马。
北魏
孝文帝太和三年,洛那献汗血马。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洛那国,故大宛国也。都贵山城,在疏勒西北,去代万四千四百五十里。太和三年,遣使献汗血马,自此每使朝贡。
隋
炀帝大业五年,石国遣使入贡。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石国,居于药杀水,都城方十馀里。其王姓石,名涅。国城之东南立屋,置座于中,正月六日、七月十五日以王父母烧馀之骨,金瓮盛之,置于床上,巡绕而行,散以花香杂果,王率臣下设祭焉。礼终,王与夫人出就别帐,臣下以次列坐,享晏而罢。有粟麦,多良马。其俗善战,曾贰于突厥,射匮可汗兴兵灭之,令特勒甸职摄其国事。南去鏺汗六百里,东南去瓜州六千里。甸职以大业五年遣使朝贡,其后不复至。
唐
高祖武德 年,石国遣使入贡。按《唐书·高祖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石,或曰柘支,曰柘折,曰赭时,汉大宛北鄙也。去京师九千里。东北距西突厥,西北波腊,南二百里所抵俱战提,西南五百里康也。圆千馀里,右涯素叶河。王姓石,治柘折城,故康居小王窳匿城地。西南有药杀水,入中国谓之真珠河,亦曰质河。东南有大山,生瑟瑟。俗善战,多良马。隋大业初,西突厥其王,以特勒甸职统其国。武德、贞观间,数献方物。
太宗贞观 年,僧元奘往西域至赭时国。
按《唐书》不载。按《大唐西域记》:赭时国此言石国,周千馀里,西临叶河,东西狭,南北长,土宜气序同笯赤建国。城邑数十,各别君长,既无总主役属,突厥从此东南千馀里至怖悍国。
贞观八年十二月,石国遣使朝贡。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高宗显庆三年,以瞰羯城为大宛都督府,授其王瞰土屯摄舍提于屈昭穆都督。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云云。
永淳元年九月,石国遣使献方物。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元宗开元元年,封赭时国主为石国王。时遣使市石国犬马,张廷圭谏止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开元初,封其君莫贺咄吐屯,有功,为石国王。按《张廷圭传》:开元初,迁黄门侍郎。时遣使赍缯绵至石国市犬马,廷圭曰:犬马非土性弗畜,珍禽异兽不育于国,不宜劳远人致异物,愿省无益之故,救必然之急,天下之幸。坐漏禁内语,出为沔州刺史。
开元九年二月,石国王遣使朝贡。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开元十八年四月,石国遣使来朝贡。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开元二十八年,册石国主为顺义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云云。
开元二十九年,石国王请讨大食,不许。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二十九年,王伊捺吐屯屈勒上言:今突厥已属天可汗,惟大食为诸国患,请讨之。天子不许。
天宝元年,封石国王为怀化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天宝初,封王子那俱车鼻施为怀化王,赐铁券。
天宝二年十二月,石国王特勒遣女婿康国大首领康染颠献方物。
天宝四载七月,石国王特勒遣使来朝贡。
天宝五载三月,石国王遣使来朝,并献马十五匹。石国副王伊捺吐屯屈遣使献方物。
天宝六载五月,石国王遣使献马。
天宝八载八月,石国王子远恩来朝。
按以上《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天宝十载正月戊申,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执突骑施可汗及石国王。〈按《高仙芝列传》作九载。〉
按《唐书·元宗本纪》云云。按《西域传》:久之,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劾其无藩臣礼,请讨之。王约降,仙芝遣使者护送至开远门,俘以献,斩阙下,于是西域皆怨。王子走大食乞兵,攻怛逻斯城,败仙芝军,自是臣大食。
按《高仙芝传》:仙芝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九载,讨石
国,其王车鼻施约降,仙芝俘献阙下,斩之,由是西域不服。其王子走大食,乞兵攻仙芝于怛逻斯城,以直其冤。按《李嗣业传》:嗣业授右威卫将军。从平石国及突骑施,以跳荡先锋加特进。虏号为神通大将。初,仙芝特以计袭取石,其子出奔,因构诸胡共怨之,以告大食,连兵攻四镇。仙芝率兵二万深入,为大食所败,残卒数千。事急,嗣业谋曰:将军深履贼境,后援既绝,而大食乘胜,诸胡锐于斗,我与将军俱前死,尚谁报朝廷者。不如守白石岭以为后计。仙芝曰:吾方收合馀烬,明日复战。嗣业曰:事去矣,不可坐须菹醢。即驰守白石,路既隘,步骑鱼贯而前。会拔汗那还兵,辎饷塞道不可骋,嗣业惧追及,手挺鏖击,人马毙仆者数十百,虏骇走,仙芝乃得还。表嗣业功,进右金吾大将军,留为疏勒镇使。城一隅陀,屡筑辄坏,嗣业祝之,有白龙见,因其处蕝祠以祭,城遂不坏,汉耿恭故井久涸,祷已,泉复出。初讨勃律也,通道葱岭,有大石塞隘,以足蹶之,抵穹壑,识者以为至诚所感云。
按杜氏《通典》:杜环《经行记》云:其国城一名赭支,一名大宛。天宝中,镇西节度使高仙芝擒其王及妻子归京师。国中有二水,一名真珠河,一名质河,并西北流。土地平敞,多果实,出好犬良马。又云:碎叶国,从安西西北千馀里有勃达岭,岭南是大唐北界,岭北是突厥骑施南界。西南至葱岭二千馀里。其水岭南流者尽过中国,而归东海;岭北流者尽经胡境,而入北海。又北行数日,度雪海。其海在山中,春夏常雨雪,故曰雪海。中有细道,道傍往往有水孔,嵌空万仞,转堕者莫知所在。勃达岭北行千馀里至碎叶州。其川东头有热海,兹地寒而不冻,故曰热海。又有碎叶城,天宝七年,北庭节度使王正见薄城,伐壁权毁,邑居零落。昔交河公主所居止之处,建大云寺,犹存。其川西接石国,约长千馀里。川中有异姓部落,有异姓突厥,各有兵马数万。城堡间杂,日寻干戈,凡是农人皆擐甲胃,专相虏掠以为奴婢。其川西南头有城,名曰怛罗斯,石国人镇,即天宝十年高仙芝军败之地。从此至西海以来,自三月至九月,天无云雨,皆以雪水种田。宜大麦、小麦、稻禾、豌豆、毕豆。饮蒲萄酒、麋酒、醋乳。天宝十二载十二月,石国遣使献方物。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云云。
代宗宝应 年,石国遣使朝贡。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宝应时,遣使朝贡。有碎叶者,出安西南地千里所,得勃达岭,南抵中国,北突骑施南鄙也,西南至葱岭赢二千里。水南流者经中国入于海,北流者经胡入于海。北三日行度海,春夏常雨雪。由勃达岭北行赢千里,得细叶川。东曰热海,地寒不冻。西有碎叶城,天宝七载,北庭节度使王正见伐安西,毁之。川长千里,有异姓突厥兵数万,耕者皆擐甲,相掠为奴婢。西属怛逻斯城,石常分兵镇之。自此抵西海矣。三月讫九月,未尝雨,人以雪水溉田。
大宛部纪事
杜氏《通典》:宋膺《异物志》:大宛马有肉角数寸,或有解人语及知音、舞与鼓节相应者。《隋·西域图记》云:其马,骝马、乌马多赤耳,黄马、赤马多黑耳。惟耳色别,自馀毛色与常马不异。又云:王姓苏邑匿,字底失槃陀,积代承袭不绝。案今王即底失槃陀之后也。《续博物志》:天宝中,大宛进汗血马六匹,一曰红叱拨,二曰紫叱拨,三曰青叱拨,四曰黄叱拨,五曰丁香叱拨,六曰桃花叱拨。上乃制,名曰红辇,曰紫玉辇,曰平山辇,曰凌云辇,曰飞香辇,曰百花辇。后幸蜀,以平山凌云为谶。《西京杂记》:汉文自代还,有良马九匹,皆天下骏也,一浮云,二赤电,三绝群,四逸骠,五紫燕,六绿骊,七龙子,八驎驹,九绝尘。号九逸。
车师部汇考
汉
武帝天汉二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兵击车师,匈奴救之,引去。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户七百,口六千五十,胜兵千八百六十五人。辅国侯、安国侯、左右将、都尉、归汉都尉、车师君、通善君、乡善君各一人,译长二人。西南至都护治所千八百十里,至焉耆八百三十五里。车师后国,王治务涂谷,去长安八千九百五十里。户五百九十五,口四千七百七十四,胜兵千八百九十人。击胡侯、左右将、左右都尉、道民君、译长各一人。西南至都护治所千二百三十七里。车师都尉国,户四十,口三百三十三,胜兵八十四人。车师后城长国,户百五十四,口五百六十,胜兵二百六十人。武帝天汉二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楼兰国兵始击车师,匈奴遣右贤王将数万骑救之,汉兵不利,引去。
征和四年,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等六国兵围车师,车师降。
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征和四年,遣重合侯马通将四万骑击匈奴,道过车师北,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危须凡六国兵别击车师,勿令得遮重合侯。诸国兵共围车师,车师王降服,臣属汉。
宣帝地节二年,以车师叛,故遣侍郎郑吉等田渠犁,欲以攻车师。王降,复奔乌孙,乃立车师故太子军宿为王,徙居渠犁。
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昭帝时,匈奴复使四千骑田车师。宣帝即位,遣五将将兵击匈奴,车师田者惊去,车师复通于汉。匈奴怒,召其太子军宿,欲以为质。军宿,焉耆外孙,不欲质匈奴,亡走焉耆。车师王更立子乌贵为太子。及乌贵立为王,与匈奴结婚姻,教匈奴遮汉道通乌孙者。地节二年,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憙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收谷,吉、憙发城郭诸国兵万馀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其北石城中,未得,会军食尽,吉等且罢兵,归渠犁田。收秋毕,复发兵攻车师王于石城。王闻汉兵且至,北走匈奴求救,匈奴未为发兵。王来还,与贵人苏犹议欲降汉,恐不见信。苏犹教王击匈奴边国小蒲类,斩首,略其人民,以降吉。车师旁小金附国随汉军后盗车师,车师王复自请击破金附。匈奴闻车师降汉,发兵攻车师,吉、憙引兵北逢之,匈奴不敢前。吉、憙即留一侯与卒二十人留守王,吉等引兵归渠犁。车师恐匈奴兵复至而见杀也,乃轻骑奔乌孙,吉即迎其妻子置渠犁。东奏事,至酒泉,有诏还田渠犁及车师,益积谷以安西国,侵匈奴。吉还,传送车师王妻子诣长安,赏赐甚厚,每朝会四夷,常尊显以示之。于是吉始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得降者言,单于大臣皆曰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得之,多田积谷,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果遣骑来击田者,吉乃与校尉尽将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匈奴复益遣骑来,汉田卒少不能当,保车师城中。匈奴将即其城下谓吉曰:单于必争此地,不可田也。围城数日乃解。后常数千骑往来守车师,吉上书言:车师去渠犁千馀里,间以河山,北近匈奴,汉兵在渠犁者势不能相救,愿益田卒。公卿议以为道远烦费,可且罢车师田者。诏遣长罗侯将张掖、酒泉骑出车师北千馀里,扬威武车师旁。胡骑引去,吉乃得出,归渠犁,凡三校尉屯田。车师王之走乌孙也,乌孙留不遣,遣使上书,愿留车师王,备国有急,可从西道以击匈奴。汉许之。于是汉召故车师太子军宿在焉耆者,立以为王,尽徙车师国民令居渠犁,遂以车师故地与匈奴。车师王得近汉田官,与匈奴绝,亦安乐亲汉。
元康四年,乌孙以车师王诣阙,赐第与其妻子居之。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汉使侍郎殷广
德责乌孙,求车师王乌孙贵〈下有人字〉,将诣阙,赐第与其妻子居。是岁,元康四年也。其后置戊己校尉屯田,居车师故地。
平帝元始 年,车师后王姑句亡入匈奴,遣中郎将王昌等使匈奴,执姑句斩之。
按《汉书·平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元始中,车师后王国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门关,往来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开以省道里半,避白龙堆之阨。车师后王姑句以道当为拄置,心不便也。地又颇与匈奴南将军地接,普欲分明其界然后奏之,召姑句使證之,不肯,系之。姑句数以牛羊赇吏,求出不得。姑句家矛端生火,其妻股紫陬谓姑句曰:矛端生火,此兵气也,利以用兵。前车师前王为都护司马所杀,今久系必死,不如降匈奴。即驰突出高昌壁,入匈奴。又去胡来王唐兜,国比大种赤水羌,数相寇,不胜,告急都护。都护但钦不以时救助,唐兜困急,怨钦,东守玉门关。玉门关不内,即将妻子人民千馀人亡降匈奴。匈奴受之,而遣使上书言状。是时,新都侯王莽秉政,遣中郎将王昌等使匈奴,告单于西域内属,不当得受。单于谢罪,执二王以付使者。莽使中郎王萌待西域恶都奴界上逢受。单于遣使送,因请其罪。使者以闻,莽不听,诏下会西域诸国王,陈军斩姑句、唐兜以示之。
新莽始建国二年,车师后王须置离谋亡入匈奴,都护但钦斩之。
按《西域传》:莽篡位,始建国二年,以广新公甄丰为右伯,当出西域。车师后王须置离闻之,与其右将股提、左将史泥支谋曰:闻甄公为西域太伯,当出,故事给使者牛羊谷刍茭,导译,前五威将过,所给使尚未能备。今太伯复出,国益贫,恐不能称。欲亡入匈奴。戊己校尉刁护闻之,召置离验问,辞服,乃械致都护但钦在所埒娄城。置离人民知其不还,皆哭而送之。至,钦则斩置离。置离兄辅国侯狐兰支将置离众二千馀人,驱畜产,举国亡降匈奴。是时,莽易单于玺,单于恨怒,遂受狐兰支降,遣兵与共寇击车师,杀后城长,伤都护司马,及狐兰兵复还入匈奴。
后汉
世祖建武二十一年冬,车师遣子入侍,请都护,不许。按《后汉书·世祖本纪》:建武二十一年冬,车师王等十六国皆遣子入侍奉献,愿请都护。帝以中国初定,未遑外事,乃还其侍子,厚加赏赐。按《西域传》:车师前王居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故号交河。去长史所居柳中八十里,东去洛阳九千一百二十里。领户千五百馀,口四千馀,胜兵二千人。后王居务涂谷,去长史所居五百里,去洛阳九千六百二十里。领户四千馀,口万五千馀,胜兵三千馀人。前后部及东且弥、卑陆、蒲类、移支,是为车师六国,北与匈奴接。前部西通焉耆北道,后部西通乌孙。建武二十一年,与鄯善、焉耆遣子入侍,光武遣还之,乃附属匈奴。
明帝永平十七年冬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等出塞,定车师而还。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永平十七年冬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燉煌昆崙塞,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遂入车师。初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按《西域传》:永平十六年,汉取伊吾卢,通西域,车师始复内属。匈奴遣兵击之,复降北虏。按《耿秉传》:永平十五年,秉拜驸马都尉。十七年夏,诏秉与固合兵万四千骑,复出白山击车师。车师有后王、前王,前王即后王之子,其廷相去五百馀里。固以后王道远,山谷深,士卒寒苦,欲攻前王。秉议先赴后王,以为并力根本,则前王自服。固计未决。秉奋身而起曰:请行前。乃上马,引兵北入,众军不得已,遂进。并纵兵抄掠,斩首数千级,收马牛十馀万头。后王安得震怖,纵数百骑出迎秉。而固司马苏安欲全功归固,即驰谓安得曰:汉贵将独有奉车都尉,天子姊婿,爵为通侯,当先降之。安得乃还,更令其诸将迎秉。秉大怒,披甲上马,麾其精骑径造固壁。言曰:车师王降,讫今不至,请往枭其首。固大惊曰:且止,将败事。秉厉声曰:受降如受敌。遂驰赴之。安得惶恐,走出门,脱帽抱马足降。秉将以诣固。其前王亦归命,遂定车师而还。〈东观记曰脱帽趋抱马蹄也。〉
章帝建初元年春正月,酒泉太守段彭讨击车师,大破之。罢戊己校尉官。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不载。按《耿恭传》:永平十七年,始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以恭为戊己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数百人。明年三月,北单于遣左鹿蠡王二万骑击车师。恭遣司马将兵三百人救之,道逢匈奴骑多,皆为所殁。匈奴遂破杀后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时焉耆、龟兹攻殁都护陈睦,北虏亦围关宠于柳中。会显宗崩,救兵不至,车师复畔,与匈奴共攻恭。恭厉士众击走之。后王夫人先世汉人,常私以虏情告恭,又给以粮饷。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恭与士推诚同死生,故皆无二心,而稍稍死亡,馀数十人。肃宗即位,遣征西将军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与谒者王蒙、皇甫援发张掖、酒泉、燉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馀人,建初元年正月,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馀人,驼驴马牛羊三万七千头。北虏惊走,车师复降。会关宠已殁,蒙等闻之,便欲引兵还。先是恭遣军吏范羌至燉煌迎兵士寒服,羌因随王蒙军俱出塞。羌固请迎恭,诸将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与羌,从山北迎恭,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素饥困,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馀十三人。至雒阳,鲍昱奏恭节过苏武,宜蒙爵赏。于是拜为骑都尉,以恭司马石脩为雒阳市丞,张封为雍营司马,军吏范羌为共丞,馀九人皆补羽林。
和帝永元二年,车师前后王并遣子入侍。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永元二年,大将军窦宪破北匈奴,车师震慑,前后王各遣子奉贡入侍,并赐印绶金帛。
永元八年秋七月,车师后王叛,击其前王。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永元九年春三月,西域长史王林击车师后王,斩之。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八年,戊己校尉索頵欲废后部王涿鞮,立破虏侯细致。涿鞮忿前王尉卑大卖己,因反击尉卑大,获其妻子。明年,汉遣将兵长史王林,发凉州六郡兵及羌虏胡二万馀,以讨涿鞮,获首虏千馀人。涿鞮入北匈奴,汉军追击,斩之,立涿鞮弟农奇为王。
安帝永宁元年春三月,车师后王叛,杀部司马。
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永宁元年,后王军就及母沙麻反畔,杀部司马及燉煌行事。按《班勇传》:元初六年,燉煌太守曹宗,遣长史索班将千馀人屯伊吾,车师前王及鄯善王皆来降班。后数月,北单于与车师后部遂共攻没班,进击走前王,略有北道。鄯善王急,求救于曹宗,宗因此请出兵五千人击匈奴,报索班之耻,因复取西域。邓太后召勇诣朝堂会议。先是公卿多以为宜闭玉门关,遂弃西域。勇上议曰:昔孝武皇帝患匈奴彊盛,兼总百蛮,以通障塞。于是开通西域,离其党与,论者以为夺匈奴府藏,断其右臂。遭王莽篡盗,徵求无厌,胡夷忿毒,遂以背叛。光武中兴,未遑外事,故匈奴负强,驱率诸国。及至永平,再攻燉煌,河西诸郡,城门昼闭。孝明皇帝深惟庙策,乃命虎臣,出征西域,故匈奴远遁,边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内属。会间者羌乱,西域复绝,北虏遂遣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价直,严以期会。鄯善、车师皆怀愤怨,思乐事汉,其路无从。前所以时有叛者,皆由牧养失宜,还为其害故也。今曹宗徒耻于前负,欲报雪匈奴,而不寻出兵故事,未度当时之宜也。夫要功荒外,万无一成,若兵连祸结,悔无及已。况今府藏未充,师无后继,是示弱于远夷,暴短于海内,臣愚以为不可许也。旧燉煌郡有营兵三百人,今宜复之,复置护西域副校尉,居于燉煌,如永元故事。又宜遣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楼兰,西当焉耆、龟兹径路,南彊鄯善、于阗心胆,北捍匈奴,东近燉煌。如此诚便。尚书问勇曰:今立副校尉,何以为便。又置长史屯楼兰,利害云何。勇对曰:昔永平之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将居燉煌,后置副校尉于车师,既为胡虏节度,又禁汉人不得有所侵扰。故外夷归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还,汉人外孙,若匈奴得志,则尤还必死。此等虽同鸟兽,亦知避害。若出屯楼兰,足以招附其心,愚以为便。长乐卫尉镡显、廷尉綦母参、司隶校尉崔据难曰:朝廷所以弃西域者,以其无益于中国而费难供也。今车师已属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旦反覆,班将能保北虏不为边害乎。勇对曰:今中国置州牧者,以禁郡县奸猾盗贼也。若州牧能保盗贼不起者,臣亦愿以要斩保匈奴之不为边害也。今通西域则虏势必弱,虏势必弱则为患微矣。孰与归其府藏,续其断臂哉。今置校尉以捍抚西域,设长史以招怀诸国,若弃而不立,则西域望绝。望绝之后,屈就北虏,缘边之郡将受困害,恐河西城门必复有昼闭之儆矣。今不廓开朝廷之德,而抱屯戍之费,若北虏遂炽,岂安边久长之策哉。太尉属毛轸难曰:今若置校尉,则西域骆驿遣使,求索无厌,与之则费难供,不与则失其心。一旦为匈奴所迫,当复求救,则为役大矣。勇对曰:今设以西域归匈奴,而使其恩德大汉,不为钞盗则可矣。如其不然,则因西域租入之饶,兵马之众,以扰动缘边,是为富仇雠之财,增暴夷之势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系诸国内向之心,以疑匈奴觊觎之情,而无财费耗国之虑也。且西域之人无他求索,其来入者,不过廪食而已。今若拒绝,势归北属,夷虏并力以寇并、凉,则中国之费不止千亿。置之诚便。于是从勇议,复燉煌郡营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居燉煌。虽复羁縻西域,然亦未能出屯。其后匈奴果数与车师共入寇钞,河西大被其害。
延光四年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击车师后王,斩之。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按《班勇传》:延光二年夏,
复以勇为西域长史,将兵五百人出屯柳中。明年正月,勇至楼兰,以鄯善归附,特加三绶。而龟兹王白英犹自疑未下,勇开以恩信,白英乃率姑墨、温宿自缚诣勇降。勇因发其兵步骑万馀人到车师前王庭,击走匈奴伊蠡王于伊和谷,收得前部五千馀人,于是前部始复开通。还,屯田柳中。四年秋,勇发燉煌、张掖、酒泉六千骑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击后部王军就,大破之。首虏八千馀人,马畜五万馀头。捕得军就及匈奴持节使者,将至索班没处斩之,以报其耻,传首京师。
顺帝永建元年,西域长史班勇率车师后王子加特奴击北匈奴,破之。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永建元年,勇率后王农奇子加特奴及八滑等,发精兵击北虏呼衍王,破之。勇于是上立加特奴为后王,八滑为后部亲汉侯。
阳嘉三年夏,车师后部司马率加特奴等破北匈奴,获其季母。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阳嘉三年夏,车师后部司马率加特奴等千五百人,掩击北匈奴于阗吾陆谷,坏其庐落,斩数百级,获单于母、季母及妇女数百人,牛羊十馀万头,车千馀两,兵器什物甚众。
阳嘉四年,匈奴攻后部车师,令燉煌太守发诸国兵救之,败绩。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四年春,北匈奴呼衍王率兵侵后部,帝以车师六国接近北虏,为西域蔽捍,乃令燉煌太守发诸国兵,及玉门关候、伊吾司马,合六千三百骑救之,掩击北虏于勒山,汉军不利。秋,呼衍王复将二千人攻后部,破之。
桓帝元嘉元年,匈奴寇伊吾司马及吏兵五百人,悉为所没。夏,遣燉煌太守将属国兵救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元嘉元年,呼衍王将三千馀骑寇伊吾,伊吾司马毛恺遣吏兵五百人于蒲类海东与呼衍王战,悉为所没,呼衍王遂攻伊吾屯城。夏,遣燉煌太守司马达将燉煌、酒泉、张掖属国吏士四千馀人救之,出塞至蒲类海,呼衍王闻而引去,汉军无功而还。
永兴元年,车师后部王阿罗多畔亡匈奴,立质子卑君为王。后阿罗多还,复立为王。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永兴元年,车师后部王阿罗多与戊部候严皓不相得,遂忿戾反畔,攻围汉屯田且固城,杀伤吏士。后部候炭遮领馀人畔阿罗多诣汉吏降。阿罗多迫急,将其母妻子从百馀骑亡走北匈奴中,燉煌太守宋亮上立后部故王军就质子卑君为后部王。后阿罗多复从匈奴中还,与卑君争国,颇收其国人。戊校尉阎详虑其招引北虏,将乱西域,乃开信告示,许复为王,阿罗多乃诣详降。于是收夺所赐卑君印绶,更立阿罗多为王,仍将卑君还燉煌,以后部人三百帐别属役之,食其税。帐者,犹中国之户数也。
三国
且弥、单桓、毕陆、蒲陆、乌贪等国,三国时并属车师后部王。按《魏志注·西戎传》:北新道西行,东至且弥国、西且弥国、单桓国、毕陆国、蒲陆国、乌贪国,皆并属车师后部王。王治于赖城,魏赐其王壹多杂守魏侍中,号大都尉,受魏王印。转西北则乌孙、康居,本国无增捐也。
晋
武帝太康元年八月,车师前部遣子入侍。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孝武帝太元七年,车师鄯善朝于苻坚。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按《苻坚载纪》:车师前部王弥寘、鄯善王休密驮朝于坚,坚赐以朝服,引见西堂。寘等观其宫宇壮丽,仪卫严肃,甚惧,因请年年贡献。坚以西域路遥,不许,令三年一贡,九年一朝,以为永制。寘等请曰:大宛诸国虽通贡献,然诚节未纯,请乞依汉置都护故事。若王师出关,请为乡导。坚于是以骁骑吕光为持节、都督西讨诸军事,与陵江将军姜飞、轻骑将军彭晃等配兵七万,以讨定西域。苻融以虚耗中国,投兵万里之外,得其人不可役,得其地不可耕,固谏以为不可。坚曰:二汉力不能制匈奴,犹出师西域。今匈奴既平,易若摧朽,虽劳师远役,可传檄而定,化被昆山,垂芳千载,不亦美哉。又屡谏,不纳。
北魏
太武帝太延元年,车师遣使入献。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车师国,一名前部。其王居交河城。去代万五十里,其地北接蠕蠕。本通使交易,世祖初,始遣使朝献,诏行人王恩生、许纲等出使。恩生等始度流沙,为蠕蠕所执。恩生见蠕蠕吴提,持魏节不为之屈。后世祖切让吴提,吴提惧,乃遣恩生等归。许纲到燉煌,病死,朝廷壮其节,赐谥曰贞。
太延三年三月,车师国遣使朝献。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太平真君十一年,车师遣使上书请救,诏抚慰之。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初,沮渠无讳兄弟之渡流沙也,鸠集遗人,破车师国。真君十一年,车师王车夷落遣使琢进、薛直上书曰:臣亡父僻处塞外,仰慕天子威德,遣使表献,不空于岁。天子降念,赐遗甚厚。及臣继立,亦不阙常贡,天子垂矜,亦不异前世。敢缘至恩,辄陈私艰。臣国自无讳所攻击,经今八岁,人民饥荒,无以存活。贼今攻臣甚急,臣不能自全,遂舍国东奔,三分免一,即日已到焉耆东界。思归天阙,幸垂赈救。于是下诏抚慰之,开焉耆仓给之。
正平元年六月,车师国王遣子入侍。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按《车师传》:正平初,遣子入侍,自后每使朝贡。
悬渡部汇考
汉
元帝 年,放罽宾使者于悬渡。按《汉书·元帝本纪》不载。按《西域罽宾传》:军候赵德使罽宾。与罽宾王阴末赴相失,阴末赴锁琅当德,杀副已下七十馀人,遣使者上书谢。孝元帝以绝域不录,放其使者于县渡,绝而不通。〈又〉有三池、盘石阪,道狭者尺六七寸,长者径三十里。临峥嵘不测之深,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馀里乃到县渡。畜坠,未半坑谷尽靡碎;人坠,势不得相收视。险阻危害,不可胜言。
晋
安帝 年,释法显求戒律至于悬渡。按《晋书》不载。按释法显《佛国记》:度葱岭到北天竺境于此,顺岭西南行十五日,其道艰阻,崖岸险绝,其山唯石壁,立千仞,临之目眩,欲进则投足无所下,有水名新头河。昔人有凿石通路施傍梯者,凡度七百度梯已,蹑悬縆过河,河两岸相去,减八十步,九驿所记,汉之张骞、甘英皆不至。
按《水经注》:余诊诸史传,即所谓罽宾之境,有盘石之磴,道狭尺馀行者骑步相持。縆桥相引二十馀里,方到悬渡。阻险危害不可胜言,郭义恭曰乌秅之西有悬渡之国,山溪不通,引绳而渡,故国得其名也。其人山居,佃于石壁间,累石为室,民接手而饮,所谓猿饮也。有白羊、小步马、有驴、无牛是其悬渡乎。
悬渡国
奄蔡部汇考〈粟特 阿兰聊 温那沙 粟弋〉
汉
奄蔡国,当西域北道,与康居同俗。
按《汉书·西域传》:自玉门、阳关出西域有两道。北道西踰葱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焉耆。西域诸国大率土著。又按《康居传》:康居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国。控弦者十馀万人。与康居同俗。临大泽,无崖,盖北海云。
后汉
奄蔡国,后汉时改名阿兰聊,役属康居。按《后汉书·西域传》:奄蔡国改名阿兰聊国,居地城,属康居。土气温和,多桢松、白草。民俗衣服与康居同。按《魏志注·西戎传》:奄蔡国一名阿兰,皆与康居同俗。西与大秦,东南与康居接。其国多名貂,畜牧逐水草,临大泽,故时羁属康居,今不属也。北魏
太武帝太延元年八月,粟特国遣使朝献。太延三年三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太延五年十一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太平真君五年十二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按杜氏《通典》:粟弋,后魏通焉。在葱岭西,大国。一名粟特、拘梦。出好马、牛、羊、蒲萄诸果。出美蒲萄酒,其土地水美故也。出大禾,高丈馀,子如胡豆。在安息北五千里。附庸小国四百馀城。至太武帝时,遣使来朝献。
文成帝太安 年,粟特遣使赎其国人。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不载。按《西域传》:粟特国,在葱岭之西,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居于大泽,在康居西北,去代一万六千里。先是,匈奴杀其王而有其国,至王忽倪已三世矣。其国商人先多诣凉土贩货,及克姑臧,悉见虏。高宗初,粟特王遣使请赎之,诏听焉。自后无使朝献。
太安三年正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魏书·文成帝本纪》云云。
献文帝皇兴元年九月,粟特国遣使朝献。
按《魏书·献文帝本纪》云云。
孝文帝延兴四年正月,粟特国遣使朝献。太和三年十二月,粟特国遣使朝贡。
按以上《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北周
武帝保定四年,粟特遣使献方物。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按《西域传》:粟特国,在葱岭之西,盖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治大泽,在康居西北。保定四年,其王遣使献方物。
按杜氏《通典》:奄蔡,汉时通焉。西与大秦,东南二千里与康居接,去阳关八千馀里。控弦十馀万。与康居同俗,而属康居。土气温和,临大泽,无涯岸。多桢松、白草及貂。畜牧逐水草,盖近北海。至后汉改名阿兰那国。后魏时曰粟特国,一名温那沙。周武帝时,亦遣使来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