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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二十四卷目录

 朝鲜部汇考十二
  明二〈宪宗成化十则 孝宗弘治六则 武宗正德四则 世宗嘉靖十六则 穆宗隆庆二则 神宗万历二十五则 熹宗天启三则 悯帝崇祯二则〉皇清〈崇德三则 顺治五则 康熙五则〉

边裔典第二十四卷

朝鲜部汇考十二

明二宪宗成化元年,朝鲜贡使道卒,命给棺赐祭及䌽币。按《明外史·朝鲜传》:天顺八年,遣使颁即位诏。成化元年冬,陪臣李门炯来朝,卒于道。命给棺赐祭,并䌽币
慰其家。时朝鲜频贡异物。
成化四年,朝鲜王瑈卒,赐谥惠庄封世子晃为国王。以御史侯英奏定册封大礼选廷臣,有学行者充正副使。
《明外史·朝鲜传》:成化四年正月遣官来献俘。诏从厚赉,敕奖谕之。是年,瑈卒,遣太监沈绘吊祭赐谥惠庄。遣太监郑同、崔安封世子晃为王,给妃韩氏诰命。既行,巡按辽东御史侯英奏曰:辽东连年被寇,疮痍未起,今复禾稼不登,军民乏食。太监郑同等随从人员所过驿骚劳费。臣考先年曾于翰林院中,选有学行文望者出使。今同、安俱朝鲜人,坟墓宗族皆在,见其国王,不免屈节,殊亵中国体。乞寝成命,或翰林院,或给事中及行人内推选一员,往使为便。帝曰:英所言良是。自后赏赉遣内臣,其册封大礼,选廷臣有学行者充正副使。
成化六年,朝鲜王晃卒,赐谥襄悼,命故世子暲之子娎嗣位。按《明外史·朝鲜传》:成化六年,晃病笃,以所生子幼,命其兄故世子暲之子娎权国事,遣陪臣以闻。及卒,令内官往吊祭赐谥襄悼,命娎嗣位,娎妻韩氏封王妃。成化十年追赠娎父世子暲为国王,谥怀简,母韩氏为王妃,从所请也。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成化十一年十一月,以册立皇太子,遣官赍诏赐王及妃,䌽段文锦。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成化十二年,朝鲜王娎为继妻请诰命。按《明外史·朝鲜传》:成化十二年十月,娎为继妻尹氏请封,赐诰命冠服。
成化十三年,诏:许朝鲜使臣回,得买弓面一百副。按《明外史·朝鲜传》:时禁外国互市兵器,十三年娎奏:小邦北连野人,南邻倭岛,五兵之用,不可缺一。而弓材所需牛角,仰于上国。高皇帝时尝赐火药、火炮,今望特许收买弓角,不与外蕃同禁。兵部议岁市弓角五十,后以不足于用,请无限额,诏许倍市。
成化十六年,朝鲜请改贡道不许。
《全辽志》:成化十六年,请改贡道朝议,以为由辽阳经广宁过前屯,而后入山海关,迂回三四大镇。自有微意自鸭绿江抵前屯,山海路太径,恐贻后日忧。遂不从其请。
成化十七年,娎奏继妃尹氏失德,废置,乞更封副室尹氏。从之。
成化十九年四月,封娎长子㦕为世子。
孝宗弘治五年,立皇太子颁诏于其国。
弘治七年十二月,娎卒。按以上《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弘治八年,赐朝鲜王娎谥康靖,封世子㦕为国王。按《明外史·朝鲜传》:弘治八年春,㦕遣使告讣,且请谥,赐娎谥康靖。四月,命中官偕行人,封㦕为国王,妻慎氏为王妃,赐诰命冕服䌽币。
弘治十二年,朝鲜王㦕奏,请搜捕海岛逃人报可。按《明外史·朝鲜传》:弘治十二年,㦕奏:本国人屡有违禁匿海岛,诱引军民,渐至滋蔓。乞许本国自行搜刷。其系上国地方,请敕官追捕。时辽东守臣亦奏如㦕言,报可。
弘治十五年冬,命中官封㦕长子为世子。弘治十八年八月,遣官颁即位诏。十月㦕遣使进香,另贡方物马匹贺即位。
按以上《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武宗正德二年,朝鲜王㦕以疾辞位,封其弟怿为国王。
《明外史·朝鲜传》:正德二年,㦕以世子天囚,哀恸成疾,奏请以国事付其弟怿,其国人复奏请封怿。礼部议命怿权理国事,俟㦕卒乃册封。既,陪臣卢公弼等以朝贡至京,复请封怿,廷议不允。十二月,㦕母妃奏怿长且贤,堪付重寄。于是礼部奏:㦕以痼疾辞位,怿以亲弟承托,授受既明,友爱不失。通国臣民举无异词,宜顺其请。上乃允怿嗣位,遣中官敕封,并赐其妃尹氏诰命。初,高丽国王王氏。洪武间王颛遇弑无后,权臣李仁任立伪姓为嗣后,国人得王氏裔瑶立之。瑶昏乱众推门下侍中李成桂主国事,请于朝许之改名旦更国号曰:朝鲜,成桂,与仁任本异族。永乐间,降祭海岳祝文,称成桂为仁任子,而《祖训》亦载仁任子成桂更名旦。后成桂子芳远奏辨,太宗许令改正。至是修《大明会典》,仍列《祖训》于朝鲜国。下贡使市以归。
正德十四年,朝鲜王怿奏乞改正世系,诏可。
《明外史·朝鲜传》:正德十四年,怿上疏备陈世系,辨先世无弑逆事,乞改正。礼部议:《会典》详载本朝制度,事涉外国,疑似之际,在所略。况成桂得国出皇祖命,其不系仁任后,太宗诏可徵,宜从其请。诏曰:可。正德十五年,封朝鲜王怿子培为世子。按《明外史·朝鲜传》:正德十五年冬,命内官封怿子培为世子,赐怿金帛珠玉,令括取异物及童男女以进。正德十六年,世宗即位,召使朝鲜内臣还。毋有所索取。
《明外史·朝鲜传》:正德十六年,世宗即位,礼官言:天子初践阼,宜正中国之体,绝外裔狎侮之端。请谕怿,召内臣还,毋有所索取。帝从之。八月,怿遣陪臣贺即位。
世宗嘉靖二年,朝鲜献倭俘,并送还中国被掠人。
《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二年八月,怿以俘获倭夷二人,及斩三十三人来献,并送还中国被掠八人。帝嘉其忠,赐白金锦纻。
嘉靖八年,朝鲜臣柳溥上言,朝鲜王李旦世系。按《明外史·朝鲜传》:嘉靖八年八月,陪臣柳溥上言:国祖李旦系本国全州人。二十八世祖瀚仕新罗为司空。新罗亡,六世孙兢休入高丽。十三世孙安社仕元为南京千户所达鲁花赤。元季兵兴,安社曾孙子春与男成桂避地东迁。至正辛丑,当恭悯王之十年,有红巾贼入境,成桂击贼有功,授武班职事,时尚未知名。恭悯无嗣,阴畜宠臣辛旽之子祦为子,晚被嬖臣洪伦、内竖崔万生所弑。权臣李仁任诛伦、万生而立祦,擢成桂为门下侍中。祦遣兵侵辽东,成桂不从,返兵。祦惧,逊位于子昌。昌以伪姓见黜,复立王氏裔定昌君瑶,窜仁任于外。瑶复不道,国人戴成桂,请于高皇帝,立为王,更名旦,赡瑶别邸,终其身,实未尝为弑。前永乐、正德间屡经奏请,俱蒙俞允,而迄未改正。今遇重修《会典》,乞赐昭雪。礼部为请帝许之。诏送史馆编纂。
《春明梦馀录》:嘉靖八年,朝鲜国陪臣吏曹参判柳溥等呈言,本国祖考不系李仁任之后,而皇明祖训及大明会典所载俱属,仁任已于永乐及正德间奏请改正,俱蒙俞允迄今尚未行,今幸重修会典乞为改正,礼部以请,上许之。诏开送史馆,纂辑据所陈建国始末,言旦,初名成桂,其先本国全州人。二十八世祖瀚仕新罗为司空,新罗亡,瀚六世孙兢休入高丽,十三世孙安社仕元,为南京五千户所达鲁花赤,世袭其职。元季兵兴,安社曾孙与男成桂,避地东迁。至元辛丑,当高丽恭悯王之十年,有红巾贼二十万众入境,成桂领兵剿贼,有功,授武班职事。恭悯无嗣阴畜宠臣辛旽之子祦为己子,晚多躁暴,为嬖臣洪伦等所弑。权臣李仁任车裂伦等于市,立祦为嗣,其子昌为世子,祦于六年擢成桂为门下侍中,祦遣将犯辽东,成桂为副将。行至鸭绿江与诸将议不宜得罪于上国。祦惧逊位于昌,以洪武二十二年,宣谕以伪姓见黜,而复王氏之裔定昌君瑶主国事。仁任罪窜于外,既王瑶又不义,国人愤怨,乃共废瑶,推立成桂。成桂请命于高皇帝,乃命成桂为王,国号朝鲜,改名旦云。〈又〉考其国史,当元盛时,其元孝王者,已迁居江华岛,元无如之何,但责其不登陆而已,竟臣服于元,而终不登陆。至其子顺孝王亲迎公主,以元服同辇入国,观者骇愕。时从行宗宰不开剃王责之。至其子忠烈王,则宰相至下僚,无不开剃,唯禁内学馆不剃。左承旨朴𢘆呼,执事官谕之,于是学生皆剃。嘉靖十三年,诏定高丽正使通事一员,陪侍出入随,从人仍照前禁拘。
《春明梦馀录》:嘉靖十三年闰二月初九日,礼部题使臣出入疏,据提督会同馆主事张鏊呈,据朝鲜国使臣苏洗让等呈前事,窃照本国粗识礼义,至诚事大朝廷,待遇有同内服。凡本国使臣到京,自行出入,不见防范,迄至于今,百有馀年。敬谨弥笃别无违异。近年以来,始加拘禁,锁闭馆门,遇有禀奉公干,只许通事一二员,刻其出入,著令馆带牌管押,有碍旧式查得。成化六年二月间,本国陪臣权减等赴京,时分礼部发到榜文,该奉圣旨会同馆安歇,一应朝贡四夷,使客出入旧有禁例。今后不许无故往来街市。该衙门知道,钦此。本月十一日,武都督等到会同馆,宣谕圣旨,因通行禁锁,将朝鲜使臣并禁令,后依旧出入,即令撤去榜文。又该弘治十三年五月间,有会同馆安歇、女直旱哈杀死一般夷人,兵部奉圣旨备由出榜,晓谕朝贡夷人,著令在馆不许出入,并本国一体防禁。礼部主事刘纲、陈言奏本:查得先该本部见行事例,朝鲜素守礼义,敬事朝廷,比与他夷不同。进贡人员,事例出入,原无防禁。近该兵部等衙门会议禁约,将前项事例一概革去,以致提督官员严加拘禁,不得出入。合无仍照前项旧例,朝鲜人员,令其自行货卖,深为便益。奉圣旨是。钦此。本国使臣出入自由,无有防禁。在嘉靖初年,主客孙郎中无缘拘禁,不许出入。至嘉靖四年八月,内有陪臣郑允谦等前赴京师,将前项节奏钦依事理告要,照旧自行出入,蒙部告准,查得旧例,许令自行出入,已经本馆移文知会。去后,有提督陈主事执己不遵,迫束愈严,久莫申省。贻此因循,远人慕义之望,殊用慨然,所以区区陈渎,不能自默者,岂是意在买卖,以图复旧哉。其拘闭与否,亦非有他亏,益祇以一视之仁,罔有内外,使之观游无间,光瞻礼仪,考质文物,薰炙迁化,大有开益。此实敦怀柔之至德,奖事大之尽诚,俾我遐服永荷宠灵,绵历万世,与之匹休尔。在先,本国使臣人等入贡到市,常饬下人,务令循度,犹恐或有非违,十分畏谨。即自禁制严密,比前尤甚,在馆防闲,有似囚絷,非唯有违旧行之规,恐非累朝优待之意。伏乞照依旧例,许自出入,以示圣朝优容之典,不胜幸甚。等因查得朝鲜国使臣,素守礼义,节年庆贺到京,本部查照旧例,待遇以礼于国子监等处,听令谒拜。于一应货卖,听其自便。近年以来,止因远方裔使,跟随人役,多生事端,该管官员,始行一概约束加严,而使臣颇闲,礼义委于他处,裔使不同朝廷。自来待遇以礼,出入不防,具有旧例所据。苏洗让等,具呈前事,相应议处,其呈称欲观游无间,光瞻礼义,考质文物,薰炙迁化,固见其仰慕上国之诚,但远人言服既殊,易罹国禁,亦须曲为之处。合候命下每五日一次,许令该国正使,及书状官人等出馆,于附近市衢观游。本部仍劄付空闲通事一员,陪侍出入,以示礼待防卫之意。其随从人,仍行照前拘禁,不许擅自出入,庶几不拂远人之情,不废上国之法矣。
嘉靖十五年十一月,皇太子生,遣官颁诏,怿奉表贺。嘉靖十六年八月,以更新庙制,上两宫徽号,表贺贡方物及马。
按以上《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嘉靖十八年,睿宗祔庙立皇太子,朝鲜王怿俱表贺。按《明外史·朝鲜传》:嘉靖十八年二月,睿宗献皇帝祔太庙,配享明堂礼成,怿表贺。帝特御奉天门引见,赐宴礼部。五月,上皇天大号皇祖谥号礼成。六月,立皇太子,怿俱表贺。
嘉靖二十三年冬,朝鲜王怿卒。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嘉靖二十四年,立朝鲜王怿子培,培未踰年卒,立培弟峘为国王,峘捕海上奸民以献。
《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二十四年正月来讣,赐怿谥恭僖。诏立其子培。培未踰年卒,赐谥荣靖。九月,权国事培弟峘遣使谢祭谥,并请袭封,诏许之。按《苍霞草》:嘉靖二十三年,怿卒子培嗣未踰年卒,弟峘嗣时,日本入寇舟漂至朝鲜,及奸民往来海上私与倭市,峘辄捕以献上,亦厚赐予答其意。
嘉靖二十五年,朝鲜王峘遣使,送下海番人六百馀至边,赐金币。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嘉靖二十六年,以沿海奸民为外国所获,严敕海道官员。
《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二十六年正月,峘咨称:福建人从无泛海至本国者,因往日本市易,为风所漂,前后共获千人以上,皆挟带军器货物,恐起兵端。诏:顷年沿海奸民犯禁,福建尤甚,往往为外国所获,有伤国体。海道官员令巡按御史察参。仍赐王银币,以旌其忠。
嘉靖三十一年冬,峘以洪武、永乐间所赐乐器敝坏,奏求律管,更乞遣乐官赴京校习,许之。
嘉靖三十二年十一月,俘倭夷三人来献,赐银币。按以上《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嘉靖三十五年,朝鲜王峘归我俘,赐玺书褒谕。按《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三十五年五月,有倭船四自浙、直败还,漂入朝鲜境。峘遣兵击歼之,得中国被掳及助逆者三十馀人,因贺冬至节,帝以归我俘赐玺书褒谕。
嘉靖三十六年,朝鲜王峘奏请补给恭僖王妃,及荣靖王妃诰命。
《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三十六年冬,峘奏臣母恭僖王继妃尹氏,臣嫂荣靖王妃朴氏,诰命被燬。乞补给诏允所请。
嘉靖三十八年,朝鲜获招通倭寇陈得等以献。按《明外史·朝鲜传》:嘉靖三十八年十一月峘奏:今年五月,有倭寇驾船二十五只来抵海岸,臣命将李铎等剿杀殆尽,获中国民陈春等三百馀人,内招通倭乡导陈得等十六人,俱献阙下。复降敕奖励,厚赉银币,并赐铎等有差。
嘉靖四十二年,朝鲜王峘乞著始祖旦父子春之名于会典。
《明外史·朝鲜传》:嘉靖四十二年九月,峘复上书辨先世非李仁任后,今修《会典》虽蒙釐正,乞著始祖旦、父子春之名,帝令附录《会典》
穆宗隆庆元年,朝鲜王峘卒,赐谥恭宪,封其侄李昖为国王。按《明外史·朝鲜传》:隆庆元年遣官颁即位诏。赐王及
妃纻丝、文锦、䌽绢。时帝幸太学,来使乞留观礼,许之。是年冬,峘卒,遣官吊祭,赐谥恭宪,命其侄李昖袭封。按《苍霞草》:隆庆元年,峘卒,从子昖嗣。李氏,自成桂以来,事朝廷恭,岁时朝贡,外庆慰报谢无常期,行李踵于道。王嗣立,则使者往封,有大事,则颁诏其国,他夷不敢望也。始成桂立,高皇帝虽置不问,然心恶其篡,而传者,复以成桂为仁任子,故祖训谓其父子。先后弑王氏四王,其后嗣,当永乐、正德、嘉靖间,累表自白,言恭悯之弑由,嬖臣伦、仁任诛。伦立祦,祦既立则遣兵侵辽东,先臣成桂惧干上国返其兵,祦遂逊位于子昌,而恭悯妃安氏以祦昌皆非王氏,不当立乃黜昌立瑶。瑶复不道,国人请命高皇帝立先臣赡瑶,别邸终其身。先臣实未尝为弑,而虚蒙此声,又家世出新罗司空,故以为仁任子皆冤甚,乞下史馆昭雪之。今上初乃得请其地,东西相距二千里,南北四千里,分八道统府州郡县,其设官略仿中国,以田制俸刑法不苛俗,柔谨、崇释尚鬼恶杀,茅居苧衣知文字,喜读书,上下威仪,灿然可观山川,丸都神嵩北岳海鸭绿江为大产金银、铁水晶、盐䌷、苧布、白硾纸、狼尾笔、果下马、长尾鸡、貂豽、海豹皮、八稍鱼、昆布、粳黍、麻、榛松人参、茯苓,其贡道由鸭绿江历辽阳、广宁入山海关,达京师。
隆庆七年八月,遣官颁即位诏,赐王及妃币帛、文绮。
神宗万历元年正月,上穆宗尊谥两宫徽号礼成,昖表贺献方物马匹。万历十年九月,皇太子生,遣官颁诏,赐王及妃锦币。
按以上《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万历十五年,朝鲜王昖上表谢罪,敕奖之。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十五年六月,昖以前陪臣南馆失火及贡物被盗二事,上表谢罪,敕奖其恪顺。万历十六年,以会典赐朝鲜。
《明外史·朝鲜传》:昖屡请《皇明会典》,为其先康献王旦雪冤。十六年正月,《会典》成,适贡使愈泓在京,请给前书,以终前命。许之。
万历十七年,朝鲜臣奏所收琉球国船,合解京放归从之。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十七年十一月,陪臣奇芩等入贺冬至,奏称本年六月,大琉球国船遭风至海岸,所有男妇合解京,给文放归。从之。
万历十九年,以朝鲜王昖奏诏兵部申饬海防。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十九年十一月昖奏,倭酋关白平秀吉声言,明年三月来犯,诏兵部申饬海防。平秀吉者,萨摩州人,初随倭关白信长。信长任用之。会信长被其下所弑,秀吉遂统信长兵,自号关白,劫降六十馀州。朝鲜与日本对马岛相望,时有倭夷往来互市。
万历二十年,倭犯朝鲜,朝鲜王昖弃城奔,以次子珲摄国事,廷议出师援之。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年五月,秀吉遂分渠帅行长、清正等率舟师数百艘逼釜山镇,潜渡临津。分陷丰德诸郡。时朝鲜承平久,兵不习战,昖湎酒,弛备,猝岛夷作难,望风皆溃。昖弃王城,令次子珲摄国事,奔平壤。已,复走义州,愿内属。七月,兵部议令驻劄险害,以待天兵;号召通国勤王,以图恢复。而是时倭已入王京,毁坟墓,劫王子、陪臣,剽府库,八道几尽没,旦暮且渡鸭绿江,请援之使络绎于道。廷议以朝鲜为国藩篱,在所必争。遣行人薛潘谕昖以兴复大义,扬言大兵十万且至。而倭业抵平壤,朝鲜君臣益急,出避爱州。游击史儒等率师至平壤,儒战死。副总兵祖承训统兵渡鸭绿江援之,仅以身免。中朝震动,以宋应昌为经略。八月,倭入丰德等郡,兵部尚书石星计无所出,议遣人侦探之,于是嘉兴人沈惟敬应募。惟敬者,市中无赖也。是时秀吉次对马岛,分其将行长等守要害为声援。惟敬至平壤,执礼甚卑。行长绐曰:天朝幸按兵不动,我不久当还。以大同江为界,平壤以西尽属朝鲜耳。惟敬以闻。廷议倭诈未可信,乃趣应昌等进兵。而星颇惑于惟敬,乃题署游击,赴军前,且请金行间。十二月,以李如松为东征提督。
万历二十一年,东征提督李如松大捷于平壤。朝鲜王表谢敕朝鲜当自为守。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如松督诸将进战,大捷于平壤。行长渡大同江,遁还龙山。所失黄海、平安、京畿、江源四道并复,清正亦遁还王京。如松既胜,轻骑趋碧蹄馆,败,退驻开城。初,如松誓师,欲斩惟敬,以参军李应诚言而止。至是败,气缩,而应昌急图成功,倭亦乏食有归志,因而封贡之议起。应昌得倭报惟敬书,乃令游击周弘谟同惟敬往谕倭,献王京,返王子,如约纵归。倭果于四月弃王城遁。时汉江以南千有馀里朝鲜故土复定,兵部言宜令王还国居守,我各镇兵久疲海外,以次撤归为便。诏可。应昌疏称:釜山虽濒南海,犹朝鲜境,有如倭觇我罢兵,突入再犯,朝鲜不支,前功尽弃。今拨兵协守为第一策,即议撤,宜少需,俟倭尽归,量留防戍。部议留江浙兵五千,分屯要害,仍谕昖蒐练军实,毋恃外援。已而沈惟敬归自釜山,同倭使来请款,而倭随犯咸安、晋州,逼全罗,声复汉江以南,以王京、汉江为界。如松计全罗饶沃,南原府尤其咽喉,乃命李平、胡祖大受镇南原祖承训,李宁移南阳、刘綎移陕州。已,倭果分犯,我师并有斩获。兵科给事中张辅之谓:倭聚釜山原佯退,诱我撤兵,图渐逞,无故请贡,非人情。今猝犯晋州,情形已露,宜节制征剿。辽东都御史赵耀亦报款贡不可轻受。七月,倭从釜山移西生浦,送回王子、陪臣。时师久暴露,闻撤,势难久羁。应昌请留刘綎川兵,吴惟忠、骆尚志等南兵,合蓟、辽兵共万六千,听綎分布庆尚之大兵,月饷五万两,资之户兵二部。先是,发帑给军费,已累百万。廷臣言虚内实外非长策,请以所留川兵命綎训练,兵饷令本国自办。于是诏撤惟忠等兵,止留綎兵防守。谕朝鲜世子临海君珲居全庆,以顾养谦为经略。九月,昖以三都既复,疆域再造,上表谢恩。然时倭犹据釜山也,星益一意主款。兵部主事曾伟芳言:倭款亦去,不款亦去,款亦来,不款亦来,盖关白大众已还,行长留待。知我兵未撤,不敢以一矢加遗。欲归报关白捲土重来,则风不利,正苦冬寒。故曰款亦去,不款亦去。沈惟敬前倭营讲购,而咸安、晋州随陷,今欲恃款冀来年不攻,则速之款者,正速之来也。故曰款亦来,不款亦来。宜令朝鲜自为守,吊死问孤,练兵积粟,以图自强。帝以为然,因敕谕昖者甚至。
万历二十二年,倭部小西飞入朝,要以誓无犯朝鲜,诏关白准日本王,号授行长都督佥事。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二年正月,昖遣陪臣金晬等进方物谢恩。礼部郎中何乔远奏:晬涕泣言倭寇猖獗,朝鲜束手,受刃者六万馀人。倭语悖慢无礼,沈惟敬与倭交通,不云和亲,辄曰乞降。臣谨将万历十九年,中国被掠人许仪所寄内地书、倭夷答刘綎书,及历年入寇处置之宜,乞特敕急止封贡。诏兵部议。四月,尚宝司卿赵崇善疏言:既不主封贡,当议战守,朝鲜北与辽接,南距海,东西皆崇山绝岛,惟釜山为倭寇出入之路,倭由釜山入京必经全罗、庆尚二道,而全庆之间如云峰、大丘皆有险可据。今刘綎戍兵五千,再加南兵三千,令之训练以守全庆。章下部时言:官交章止封,蓟辽都御史韩取善亦疏,倭情未定请罢封贡。八月,养谦奏讲贡之说,贡道宜定宁波,关白宜封为日本王,谕行长部倭尽归,与封贡如约。九月,昖请许贡保国。帝乃切责群臣阻挠,追褫御史郭实等。诏小西飞入朝,既至石星优遇如王公,小西飞等殊扬扬过关不下,既集多官面译,要以三事:一,勒倭尽归巢;一,既封不与贡;一,誓无犯朝鲜。倭俱听从,以闻。帝复谕于左阙,语加周复。大略如兵部指。十二月,封议定,命临淮侯李宗城充正使,以都指挥杨方亨副之,同沈惟敬往时礼部议日本,旧有王未知存亡,关白或另拟二字,或即以所居岛封之,行长以下量授指挥,衔诏准日本,王号给金印,行长授都督佥事。
万历二十三年,朝鲜王昖奏立次子珲为嗣不允。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三年九月,昖奏立次子珲为嗣。先是,昖庶长子临海君珒陷贼中,惊忧成疾,次子光海君珲收集流散,颇著功绩,奏请立之。礼部尚书范谦执奏继统大义,长幼定分,不宜僭差,遂不许。至是复奏,引永乐间恭定王例,上请礼科薛三才奏驳,谓不宜播迁之馀,轻率立少,以长乱阶。于是礼臣奏,昖前请封业,奉明旨报罢,今复奏有功之说,谓出自通国之志,臣等何由知之。即谓世乱先有功亦俟邦家,绥靖徐议未晚,诏曰:可。
万历二十四年,倭侵朝鲜出师征之不克。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封使抵釜山,而沈惟敬诡云演礼,同行长先渡海,私奉秀吉蟒玉、翼善冠及地图、武经。又驱壮马三百至南戈岸,佯备骑从,实阴献秀吉取阿里马女,与倭合。李宗城,纨绔子,经行之营,所在索货,次对马岛太守仪智夜饰美女二三人,更番纳行帷中。宗城安之,倭酋数请渡海,不允。仪智妻,行长女也。宗城闻其美,并欲淫之。智怒,不许,适谢周梓侄隆与宗城争道,宗城欲杀之。隆诛其左右,以倭将行刺宗城,惧弃玺书夜遁。比明,失路,自缢于树,追者解之。遂奔庆州,方亨闻于朝,帝怒,逮问宗城议战守,会方亨复揭倭情无变,正使自为奸人误耳,乃止。以方亨充使,加惟敬神机营衔副之,群臣交章请罢封,上切责下御史曹学程于理立限渡海。五月,昖复疏请立珲,礼部执不可,诏如议。时国储未建,中外恫疑,故谦于朝鲜易封事三疏力持云。九月,杨方亨、沈惟敬奉册如日本。日本人民闻天朝封关白、沿路焚香頫迎,抵国门其臣下亦无不肃敬,而关白怒朝鲜王子不来谢,止遣二使奉白土䌷为贺,语惟敬曰:若不思二子、三大臣、三都、八道悉遵天朝约付还,今以卑官微物来贺,辱小邦邪。辱天朝邪。且留石曼子兵于彼,候天子处分,然后撤还。拒朝鲜使不见。翌日奉贡,遣使赍表文二道,随册使渡海至朝鲜。廷议遣使于朝鲜,取表文进验,其一谢恩,其一乞天子处分朝鲜。初,方亨诡报去年从釜山渡海,倭于大版受封,即回和泉州。然倭责朝鲜,二子不往谢礼又微仍留釜山如故,谢表后时不发,方亨徒手归。至是,惟敬始投表文,案验潦草,前折用丰臣图书,不奉正朔,无人臣礼。而宽奠副总兵马栋报清正拥二百艘屯机张营。方亨始直吐本末,委罪惟敬,并呈石星前后手书。帝大怒,命逮石星、沈惟敬按问。以兵部尚书邢玠总督蓟、辽;改麻贵为备倭大将军,经理朝鲜;佥都御史杨镐驻天津,申警备;杨汝南、丁应泰赞画军前。五月,玠至辽。行长建楼,清正布种,岛倭窖水,索朝鲜地图,玠遂决意用兵。麻贵望鸭绿江东发,所统兵仅万七千人,请济师。玠以朝鲜兵惟闲水战,乃疏请募兵川、浙,并调蓟、辽、宣、大、山、陕兵及福建、吴淞水兵,刘綎督川、汉兵听剿。贵密报候宣、大兵至,乘倭未备,掩釜山,则行长擒,清正走。玠以为奇计,乃檄杨元屯南原,吴惟忠屯忠州。大学士张位请屯田开城、平壤、朝鲜恐中国吞并,以硗确为辞议遂寝。六月,倭数千艘泊釜山,戮朝鲜郡守安弘国,已复往来竹岛,渐逼梁山、熊川。惟敬率营兵二百,出入釜山。玠阳为慰藉,檄杨元袭执之,缚至贵营,惟敬执而乡导始绝。七月,倭夺梁山、三浪,遂入庆州,侵闲山。统制元均兵溃,遂失闲山。闲岛在朝鲜西海口,右障南原,为全罗外藩,一失守则沿海无备,天津、登、莱皆可扬帆而至。而我水兵三千甫抵旅顺,闲山破,经略檄守王京西之汉江、大同江,扼倭西下,兼防运道。八月,清正围南原,乘夜猝攻,守将杨元跣足而遁。时全州有陈愚衷,忠州有吴惟忠各扼要,而全州去南原仅百里,南原告急,愚衷不敢救,闻已破,弃城走。麻贵遣游击牛伯英赴援,与愚衷合兵,屯公州。倭遂犯全庆,逼王京。王京为朝鲜八道之中,东隘为鸟岭、忠州,西队为南原、全州,道相通。自二城失,东西皆倭,我兵单弱,因退守王京,依险汉江。麻贵请于玠欲叶王京退守鸭绿江。海防使萧应宫以为不可,自平壤兼程趋王京止之。麻贵发兵守稷山,朝鲜亦调都体察使李元翼由鸟岭出忠清道遮贼锋。玠既身赴王京,人心始定。玠召参军李应试问计,应试请问庙廷主画云何。玠曰:阳战阴和,阳剿阴抚,政府八字密画,无泄也。应试曰:然则易耳。倭叛以处分绝望,其不敢杀杨元,犹望处分也。直使人谕之曰沈惟敬不死,则退矣。因请使李大谏于行长,冯仲缨于清正,玠从之。九月,倭至汉江,杨镐遣张贞明持惟敬手书往,责其动兵,有乘静俟处分之实。行长、正成亦尤清正轻举,乃退屯并邑。贞明反至中途为人所刺死,麻贵遂报青山、稷山大捷。萧应宫揭言:倭以惟敬手书而退,青山、稷山并未接战,何得言功。玠、镐怒,遂劾应宫恇怯,不亲解惟敬,并逮。十一月,玠徵兵大集,帝发帑金犒军,赐玠尚方剑,而以御史陈效监其军。玠大会诸将,分三协。左李如梅,右李芳春,中高策并以副总兵分将经理,杨镐同麻贵率左右协,自忠州、鸟岭向东安,趋庆州,专攻清正。使大谏通行长,约勿往援。复遣中协屯宜城,东援庆州,西扼全罗。以馀兵会朝鲜合营,由天安、全州、南原而下大张旗帜,诈攻顺天等处,以牵制行长东援。十二月,会庆州。麻贵遣黄应旸贿清正约和,而率大兵奄至其营。时屯尉山,尉山之南岛山俱不甚高,而城皆依山险,中一江通釜寨,其陆路由彦阳通釜山。贵欲专攻尉山,恐釜倭由彦阳来援,令中协高重、吴惟忠等扼梁山,左协董正谊等赴南原张疑兵,又遣右协卢继忠兵二千屯西江口,防水路援。二十三日乃进攻尉山,游击摆寨以轻骑诱倭入伏,获级四百馀,倭尽奔岛山,连筑三寨。翌日,游击茅国器统浙兵先登,连破之,获级六百六十一,倭坚壁不出。方力攻山寨,时裨将陈寅身先士卒,斫栅两重,清正白袍跃马督,倭拒守。至其第三栅垂拔,杨镐遽令国器割级,战稍懈,国器复以李如梅未至,不便首功,遂鸣金收军,诘朝,如梅至攻之,不拔,岛山视尉山高,石城新筑,我师仰攻多损伤。诸将乃议曰:倭艰水道,饷难继,第坐困之,清正可不战缚也。镐等以为然,分兵围十日夜,倭炮从隙发中多叠伤,然倭亦饥甚,为约降缓攻。而冀行长来援。行长亦虑我袭釜营,不敢轻进,乃选锐卒三千人,虚张帜蔽江上。朝鲜将李德馨讹报海上倭船扬帆而来,镐不及下令,策马西奔,诸军无统御,皆溃。清正纵兵逐北,官兵死者万馀。游击卢继忠三千人歼焉。镐贵奔星州,撤兵还,王京会同邢玠露布,言尉山大捷,诸营上簿书亡士卒二万,镐大怒,驳改正,称百人赞画,丁应泰闻尉山之败,惭惋,诣镐问后计,镐示以内阁张位、沈一贯手书,并所票未下旨,扬扬伐功,应泰怒,验进退情实,首论一贯交结边臣,扶同欺蔽,镐附势煽祸,饰罪张功,及麻贵,李如梅,按律悉当斩,并镐驳改阵亡兵马卷册封进。上览之,震怒,欲付法。辅臣赵志皋力救,乃罢。镐听勘,以天津巡抚万世德代镐,经理辽左。
万历二十六年,倭部平秀吉死,乘势败之。诸倭归朝鲜之乱始定。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六年春正月,总督邢玠以前役乏水兵无功,乃益募江南水兵,议海运,为持久计。二月,都督陈璘以广兵,刘綎以川兵,邓子龙以浙、直兵先后至。玠分兵三协,为水陆四路,路置大将。中路如梅,东路贵,西路綎,水路璘,各守汛地,相机行剿。时倭亦分三窟。东路则清正,据尉山。自冬攻围益增兵,西生机张而恃釜山为根本,西路则行长,据粟林、曳桥,建砦数重。凭顺天城与南海营相望。中路则石曼子,据泗州。北恃晋江南通大海为东西声援,萨摩州兵剽悍称劲敌,而行长水师番休济饷,往来如驶。玠惩岛山之失特于三路外置水兵一路,约日并进,寻报辽阳警,李如松败没,诏如梅还赴之,中路以董一元代。当应泰之劾镐也,昖请回乾断,崇励抚镇,以毕征讨。上不许。又应泰曾以筑城之议为镐罪案,谓坚城得志,启朝鲜异日之患,于是昖奏辨。帝曰:连年用兵发饷,以尔国素效忠顺故也,毋以人言自疑。九月,将士分道进兵,刘綎进逼行长营,约行长为好会。翌日,攻城,夺其桥,斩首九十二。陈璘舟师协堵击,毁倭船百馀。行长潜出千馀骑扼之,綎不利,退,璘亦弃舟走。麻贵至尉山,据险割其粮艘颇有斩获,倭伪退诱之。贵入空垒,伏兵起,遂败。董一元进取晋州,乘胜渡江,南连燬永春、昆阳二寨。倭退保泗州老营,鏖战下之,游击卢得功殁于阵前逼新寨。寨三面临江,一面通陆,引海为濠,海艘泊寨下千计,筑金海、固城为左右翼。中通东阳仓。十月,董一元遣游击茅国器、彭信古、叶邦荣前攻城,游击郝三聘、马呈文、师道之、柴登科继之。游击蓝方威攻其东北水门。信古用火药击寨门,碎城垛数处,步兵竞前拔栅。忽营中火药崩,烟焰涨天。倭乘势冲击,固城援倭亦至,郝三聘、马呈文率骑兵先走,遂大溃,奔还晋州。勘科徐观澜奏四路丧败,旨下部斩马呈文、郝三聘以徇,一元等各带罪立功。是月,福建都御史金学曾报,七月九日,平秀吉死,各倭俱有归志。十一月十七夜,清正发舟先走,麻贵遂入岛山、酉浦,刘綎攻夺曳桥。石曼子引舟师救行长,陈璘邀击败之。诸倭扬帆尽归。自倭乱,朝鲜七载,丧师数十万,糜饷数百万,中朝与属国,迄无胜算。至关白死,而祸始息。
万历二十七年,以平倭诏告天下,敕谕朝鲜国王。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七年,以平倭诏告天下,又敕谕昖曰:倭奴平秀吉肆为不道,蹂躏尔邦。朕念王世笃忠贞,深用悯恻。七年之中,日以此贼为事。始行薄伐,继示包容,终加严讨。盖不杀乃天之心,而用兵非予得已。安疆靖乱,宜取荡平。神恶凶盈,阴歼魁首,大师乘之,追奔逐北,鲸鲵尽戮,海隅载清,捷书来闻,忧劳始释。王令陪臣奉表称谢,贡献方物具悉怀德感恩之意,先曾陈吁所诬已有别旨昭雪,惟王虽还旧物,实同新造,振彫起敝,为力倍艰。倭虽遁归,族类尚在。生心再逞亦未可知,兹命邢玠振旅归京,量留万世德等分布戍守。王宜卧薪尝胆,无忘前耻,筚路蓝缕大作永图务材训农,以树根本吊死问孤以报士卒,惟忠惟孝,缵绍前休。先是应泰劾玠赂倭卖国,又言朝鲜阴结日本御史于永清驳之。章下廷议皆言朝鲜世笃忠贞无背国通倭之理。故敕并及之也。五月,玠条陈东征善后事宜十事。一,留戍兵,马步水陆共计三万四千有奇,马三千匹。一,定月饷,每年计银九十一万八千有奇。一,定本色,合用米豆,分派辽东、天津、山东等处,每年十三万石。一,留中路海防道。一,裁饷司。一,重将领。一,添巡捕。一,分汛地。一,议操练。一,责成本国。给事中李应策疏驳其,竭中国以徇外裔,给事中姚文蔚亦论之。于是户兵会议:数年疲耗,今始息肩,自宜内固根本,不当更为繁费。朝鲜壬辰倭患之始请兵不过一万,及癸巳倭败之后,留兵不过五千,盖彼国兵荒之后,不独苦倭之扰,兼苦我兵。故今日善后事宜,仍当商之彼国,彼主也我客也。先量彼饷之赢绌,始可酌我兵之去留。至于增买马匹,添补标兵,创立巡捕,以至管饷府佐,悉宜停止。帝命督抚会同国王酌奏。八月,昖献方物,助大工,褒赏如例。十月,昖请留水兵八千,以资戍守。其撤回官兵,驻劄辽阳备警。
万历二十八年,命廷臣会议朝鲜戍兵。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八年四月昖请将义州等仓遗下米豆运回辽阳。户部议:输运维艰,莫若径与彼国,赈其彫敝,以昭王仁。诏曰:可。五月,命九卿科道会议朝鲜戍兵言:人人殊迄无定指。
万历二十九年,朝鲜王昖欲与倭通款,使来请命诏令总督酌议。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二十九年二月,兵部覆奏经督条陈七事:一,练兵士。丽人鸷悍耐寒苦,而长衫大袖,训练无方,宜以束伍之法教之。一,守冲要。朝鲜三面距海,釜山与对马相望,巨济次之,宜各守以重兵,并尉山、开山等处皆宜戍守。一,修险隘。王京北倚丛山,南环沧海。忠州左右鸟、竹二岭,羊肠绕曲,有一夫当关之险。向倭守此防我南渡,而副将吴惟忠孤军久戍倭不敢窥,皆得地利也。今营垒遗址尚存,亟宜修葺。一,建城池。朝鲜八道,十九无城。平壤西北鸭、浿二江,俱南通海。傥倭别遣一旅占据平壤,则王京声援断绝,皆应修筑屯聚。以备不虞。一,造器械。倭战便陆不便海,以船制重大,不利攻击。今准福号造百十艘为奇兵,并添造神机百子大箭。一,访异材。朝鲜俗贵世官,贱世役,一切禁锢,往往走倭走敌,为本国患,宜破格搜采。一,修内治。国家东南临海,以登、旅为门户,镇江为咽喉,应援之兵,不宜尽撤。我自固,亦所以固朝鲜也。诏朝鲜刻励以行。九月,昖奏皇朝所颁诰命冕服遭变沦失,祈补给,从之。十一月以册立皇太子礼成遣官诏谕。十二月昖奏对马岛倭求款。先是朝鲜人俞进得,自日本脱归,言:倭酋平秀吉将死,令其将家康领东北三十三洲,煇元领西南三十三洲,协辅其子秀赖,倭将景胜据关东以叛,家康悉兵往击。倭国内乱,对马岛主平义智,悉遣降人还朝鲜,遗书乞和,且扬言家康将输粮数十万石为军兴资,以胁朝鲜。朝鲜与对马岛一水相望,岛地不产五谷,资米于朝鲜。兵兴后,绝开市,因百计协款。秀吉死,我军尽撤,朝鲜畏倭滋甚。欲与倭通款,又惧开罪中国。至是来请命。兵部以事难遥度,令总督世德酌议,诏可。万历三十年,敕朝鲜王昖,训练修防以自备。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三十年十一月,昖言倭使频来要挟和款,兵端渐露,乞选将率兵,督同本国训练修防。帝曰:曾留将士教习,成法具在,无用再遣。兵部请责成本国讲求措置,因命其使臣赍敕诫励。万历三十三年九月,昖复请封珲为世子,礼部仍执立长之议。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万历三十四年,倭数遣使求通好于朝鲜。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三十四年二月,皇太子第一子生遣官诏谕,赐王及妃锦币。初,倭自平秀吉死,源家康擅政,数遣使往来对马、釜山间,通书不绝。朝鲜犹未与市。会朝鲜僧自倭归,传家康语云:曩平秀吉要朝鲜以割地请婚,质子为辞。我今代秀吉为王,尽反其所为,愿两国通好而己。然家康实自以老故,忌萨摩州,而对马主义智、调信、景直等,犹为平氏,故以和事责,义智恐失朝鲜欢,而朝鲜实懦,无报雠意。万历三十五年,朝鲜王昖以倭求和来告。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三十五年四月,昖以家康求和来告,兵部议听王自计而已。由是私款不绝,后三年,始画开市之事。
万历三十六年,朝鲜王昖卒,封次子珲为国王。按《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三十六年,昖卒。光海君珲自称署国事,遣陪臣来讣,且请谥。帝恶其擅,不允,令该国臣民公议以闻。十月,封珲为国王,从其臣民请也。万历三十七年二月,谥昖曰昭敬,遣官赐珲及妃柳氏诰命。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万历三十九年,以朝鲜王珲奏发延绥边堡,安插以警奸民。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三十九年十二月,珲奏获漂海人犯张亨等,又称海贼侵扰,近年滋甚,时或捕获,皆上国人民,不敢擅戮,甚为属国害。兵部议发延绥边堡安插以警奸民。从之。初,朝鲜失守,赖中国力,得复平壤,倭弃釜山遁。然阴谋启疆,为患不已。于是海上流言倭图釜山,朝鲜与之通者。
万历四十一年九月,总兵官杨宗业,以朝鲜通倭闻。珲疏辨,诏慰解之。
《明外史·朝鲜传》云云。
万历四十二年,朝鲜王珲请追封生母金氏。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四十二年,珲奏请追封生母金氏。礼部按《会典》,嫡母受封而生母先亡者准追封,宜照例追封金氏为国王次妃。报可。
万历四十三年,朝鲜王珲乞改正,中国所载其国之事从之。又为生母祈冠服,礼臣谓不可,后请至再从之。
《明外史·朝鲜传》:万历四十三年十一月,珲表贺冬至,因奏买回《吾学编》《弇山堂别集》等书,载本国事,与《会典》乖错,乞改正。礼部言:野史不足凭。今所请耻与逆党同讥,宜悯其诚,宣付史馆。从之。初,珲为生母已得封,至是复祈遣使并给冠服。引成化朝封某祖康靖王妃尹氏例,礼臣以金氏侧室,礼有隆杀,执不可。四十五年正月,珲请至再,部议如前指,帝以珲屡次恳陈,勉从之。
熹宗天启四年,封朝鲜王侄倧为其国王。
《明外史·朝鲜传》:天启三年四月,珲为其侄倧所篡,倧称王太妃之意,废昏立明。令议政府移文督抚转奏,文龙为之揭报。登州巡抚袁可立上言:李珲袭爵已十五年,倧则其臣也。珲果不道,宜听太妃具奏,待中国更置。奚至以臣篡君以侄废伯,所当声罪致讨以振王纲,倘谓封疆多事兵戈宜戢亦宜播,告彼邦明正其罪,使彼中臣民亟讨篡逆,复归废主果倧迫于妃,命臣民乐以为君,当退避待罪,俟朝廷赦罪之。诏然后袭位如国初,所以待成桂者此又不得已之权也。八月,昭敬王妃金氏疏请封倧,礼部尚书林尧俞奏:据妃疏称珲积为不道,淫佚忍虐背恩天朝阴通敌国,倧无攘夺之夙心,迫于群臣之乐戴,其说似可为倧解矣。顾珲朝鲜君也。皇上朝鲜君之君也。珲诚得罪臣民社稷,夫岂不可谏正即不可谏正,夫岂不有普天之共主,在一介行李告于阙廷一废一兴,谁曰:不可,而偃然易数十年之旧君,奄有三韩之土宇则不能为倧解也,内外诸臣抒忠发愤,有谓声罪致讨者,有谓勿遽讨且弗受方贡覈颠末者,或谓当责以大义,察舆情之向背者,或谓此事但以通敌不通敌为主,珲诚通敌则倧立非篡,当令之讨敌自洗者,众论咸有可采。其谓珲实悖德,倧讨叛臣以赤心奉朝廷者,惟文龙一人耳。臣惟乱臣贼子诛不容朝,皇上奉天讨逆,扶植纲常,此正法也。毋亦念彼素称恭顺,迥异诸裔,高皇帝之处,成桂原有故事向者釜山之役,我且捐亿万之脂膏,分百万之貔虎,使立国于荆榛瓦砾之间。今一旦绝之而直暴其辜,当亦圣心所不忍也。金氏殆未足据,文龙旋寄箕封地主寓公,或相回护合无更遣贞士信臣,会问文龙,公集臣民,再四询访。如珲无悖虐之行,通敌之情而倧不轨,篡逆则王法自在谁得而宽,或珲果自绝于天,亲离众叛前不与篡弑之逆,计后自值推戴之公,情袭位以来一心中国,悉索敝赋用张我军饩海上,新集之师固义土敌忾之愤则恭也,非篡也。祇是一擅而罪非不赦,恩有可加。勘辨既明,再请圣断。则废立之事,庶无遁情,天吏之威,不至错贷。报可。十二月,礼部复上言:臣前会同兵部移咨登抚,并劄毛帅,遣官往勘。务使觇人情之向背,定珲倧之顺逆。今据登抚毛帅呈送彼国公结十二通,自宗室至八道臣民合词共称,珲为悖逆倧为恭顺。人情如此大势了然。彼之陪臣相率哀吁,请敌国欲绝毛帅之牵制,先攻小邦为同仇当此危急之秋,必须君国之主。若名号未定徵发难行边疆为重,未可以经常例论乞先颁敕谕,令倧统理国事,仍令发兵索赋,同文龙设伏出奇,俟恢复渐有次第,始遣重臣完此封典。庶几字小之中,不失固圉之道。从之。四年四月,遂封倧为国王。时封疆多故阉寺专权,故徇其意许之。倧之得封,文龙实主之也。
天启五年,镇臣擒朝鲜逆党李适等,馀令朝鲜自处。是年,其王倧请撤辽民,安插中土。
《明外史·朝鲜传》:天启五年十二月,文龙报:朝鲜逆党李适、韩明琏等起兵昌城,直趋王京,被臣擒获。馀孽韩润、郑梅等窜入建州,有左议政府尹义立约为内应,期今冬大举犯朝鲜。已咨国王防守,暂移铁山之众就云从岛柴薪。登莱巡抚武之望奏:毛帅自五月以来,营室于须弥,所谓云从岛是也。今十月又徙兵民商贾以实之,而铁山之地空矣。故朝鲜各道疑其有逼处之嫌,甚至布兵以防卫之。今镇臣所称李适等之叛,王义立之内应,臣等微闻之,而未敢遽信焉。信之则益重鲜人之疑,不信则恐贻后来之患。兵部言:牵制敌国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驾驭毛镇者,登抚也。今抚臣与镇臣不和,以致镇臣与属国不和,此敌之利而中国之大不利。帝乃饬勉镇抚同心,而韩润、尹义立等令朝鲜自处。倧又请撤边民安插中土,兵部言:辽人去留,文龙是视。文龙一日不去,则辽人一日不离。鲜人驱之入岛可也,驱之离岛不可也。宜令镇臣将辽民尽刷过岛,登抚刻期运粮朝鲜,量行救赈,以资屯牧。臣愿鲜人无远辽人之心,并愿镇臣无远辽土之心,帝是之。
天启六年,朝鲜王倧上辨疏,降诏谕嘉之。
《明外史·朝鲜传》:天启六年十月,倧上疏曰:自古中国之待外藩,惟覃声教取羁縻而已。皇朝之于小邦,覆帱之恩,视同服内。壬辰之难,君臣播越宗社为墟,赖神宗皇帝发天下之兵,倾府库之财拯救而奠安之,顷遭昏乱,潜通敌国,皇天震怒,降黜厥命。臣自权署之初,不敢遑宁,即命陪臣张晚为帅,李适副之,付以国中精锐,进屯宁边,一听毛镇节制,以候协剿之期。而适重兵在握,潜蓄觊觎,会其子旃犯法,当诛逮捕者至。遂与龟城府使明琏举兵内叛,直犯京城。晚收馀兵蹑其后,与京辅官兵表里夹攻,贼皆授首,而西边军实及列镇储偫罄于是役矣。毛镇当全辽沦没之后,孤军东渡,寄寓海上,招集辽民襁负而至者前后数十万,亦小邦所仰藉也。顾以封疆褊小,土瘠民贫,兵兴数载,四民失乐,内供本国之军需,外济镇兵之待哺,生谷有限,支给实难。辽民迫于饥馁,散布村落,强者攫夺,弱者丐乞。小邦兵民被挠不堪,抛弃乡井,转徙内地。辽民逐食,亦随而入,自昌、义以南,安、肃以北,客居六七,主居三四。无论客胜而主不堪,即主既存客将安附,向者将此情形具奏,见兵部题覆处分已定,何敢再言。至韩润及弟泽系逆贼明琏子侄,亡命逃入于敌,因而勾引来寇。贼既叛国而去,制命已不在臣。尹立义留任判书,本非议政。顷年差为毛镇接伴官,不称任使,褫职归家,并无怨叛本国之事。且与润等文武异伦从未相识,毛镇所据王仲保等呈称,都无事实。意必有谗邪之臣,欺罔督抚,以售其交搆之计者。毛帅久镇海外,安抚流民,臣与周旋已近十稔。虽饩牵将竭,彼此俱困,而情谊之殷,实无少损。且其须弥之迁,直为保护累重,兼以就便刍薪。一进一退,兵家常事。讹言噂沓,本不介意。窃见部抚移咨曰虞其逼处,曰驱其民,驱其帅,甚至有布兵以防,属国携贰之语,似海外情事,未尽谅悉。臣之请刷辽民,因力不足济,初非虑及逼处也。臣方与毛镇同心一力,建功报主,岂敢有一毫猜防意乎。臣虽无状尝逮闻先臣昭敬王之遗训矣。耿耿此心神明鉴察。帝报曰:王佩昭敬王之遗言,怀壬辰之旧德,和协东镇,爱戴中朝,忠贞之忱,溢乎言表。朕甚嘉之。镇军久悬,鲜、辽杂处。久客累主,生寡食多。微王言,朕有不坐照万里之外者。然毛帅在中朝为牵制之师,在王国则唇齿之形也。海上刍挽,已令该部区画,刻期运济。逃难边民,亦令毛帅悉心计处,俾无重为王累。传讹之言,未足介怀,并力一心,王其勉之。
悯帝崇祯三年,朝鲜请改贡道,令有司议仍依觉华至宁前至京。
《明外史·朝鲜传》:崇祯三年,改每岁两贡为一贡。先是,辽路阻绝,贡使取道登、莱,已十馀年矣。自袁崇焕督师,题改觉华,迂途冒险,其国屡请复故。至是遣户曹判书郑斗源从登海登陆,移书登抚孙元化,属其陈请。元化委官伴送,仍疏闻。帝以水路既有成命,改途嫌于自便,令所司确议。于是朝贺贡使仍于觉华岛至宁前迤逦至京。
崇祯五年,高丽王倧疏请正统序兼请封诰。
《春明梦馀录》:崇祯五年十月,朝鲜国王李倧礼重继序疏,臣祖昭敬王诸子中长曰:临海君珒,废疾不得立,殁,且无嗣。次曰光海君珲,是为废人。次曰定远君琈,即臣之父也。光海父子既以罪废,则宗祀之托,合归臣父,而不幸先逝。臣以昭敬王长孙,承昭敬王妃之命,入绍祖统,而请于朝廷,得完封典。感戴皇恩,铭骨难忘。顾臣既受命皇上,忝有王号,则所生父母,合有应行典礼,而缘疆场多事,未即据例奏请。名位有缺,殊称不加,人子至情,岂敢一日自安。臣窃考古礼,旁支入继,谓之为人后。以孙继祖,谓之为祖后。为人后则重在人后,故不敢顾其私孙,为祖后则父虽早卒,而得列于正统之序,此乃生人之大伦,天地之常经也。凡人有祖然后有父,有父然后有孙如曰:受国于祖而不祢,其祢以祖当祢则名实各异,伦序不明,何以为国。谨查成化十一年,臣先祖康靖王,以其本生考怀简王为世子,早卒,遣陪臣金礩入奏,请封,宪宗皇帝嘉其诚孝,降敕褒美,颁赐诰命。东土之人,至今荣之。况臣有所后祖,而无所后母,尊父承祖,乃所以尊其祖也。名正言顺,事当而理正,情理俱申,恩义两全,专在此矣。臣叨守藩服,效蔑涓涘,而又望推恩之典,臣之愧惧,于此实多,而仰视天地父母之仁,辄敢专差。吁伏,乞圣明命下该部,通查旧例,参考礼典,宠锡爵,谥臣母具氏,并赐诰命,以广孝思,以叙天伦。兹实皇朝之宠典,而小邦臣民之至幸也。皇清太宗文皇帝崇德二年。
《大清会典》:崇德二年〈按明外史明崇祯十年朝鲜王倧降附〉。诏封朝鲜国主,为朝鲜国王,
赐龟钮金印,给
诰命,封王妻为妃,王子为世子。
赐裘帽、貂皮、鞍马一应、庆贺大典。俱行贡献礼遣大
臣各官奉表。或有奏事遣使抵界预禀守边。大臣询明来由开报来使职名人数。礼部奏准令兵部给发信票移文守关官,礼部仍移文守边官迎接拨人,伴送至东京筵宴一次。东京官拨人送至
盛京,到日,守关官验票放入,遣大臣筵宴一次人
役安宿使馆各给食物。来使照奏表字样呈礼部,礼部官具奏请旨,朝见,行礼毕,礼部堂官率领来使至衙门,筵宴毕设赏物于大清门外案上,鸣赞官赞,来使行三跪九叩头礼,颁赏讫又行三跪九叩头礼,其回时礼部堂官赴使馆筵宴,兵部仍给信票遣官伴送出关,守关官验票放出。礼部拨官伴送到东京,筵宴一次东京官拨人送至边界,其来往沿途驿递夫马车辆食物等项,俱照例给发。
凡朝鲜国一应事,不许越奏

御前。叙功等事,申吏部。地亩仓库、钱粮等事申户部。
朝贺贡献婚娶礼仪等事申礼部,军务逃盗等事申兵部,词讼首告等事申刑部,修理城池边关等事申工部。今俱礼部议覆。
凡内地人口逃往朝鲜者,行文该国王查解。凡
本朝人民,驾船,被风飘至朝鲜者,令该国人解送。
按:朝鲜,即高丽国,于诸国中,效顺最先,有年贡,有节贡,岁以为常。贡道由凤凰城。
崇德三年

《大清会典》:崇德三年,朝鲜以封王,谢
恩,进贡请
安。进贡谢封继室,进贡请封长子进贡。
崇德四年

《大清会典》:崇德四年,朝鲜贺捷,进贡所进方物,与三
大节礼略同。
世祖章皇帝顺治五年,
《大清会典》:顺治五年,遣学士赍
敕,谕朝鲜王所与奉使官员,礼物先已减免。今虑仍
烦百姓,再为酌减,永为定例。
正使银五百两,绵䌷二百匹,布二百匹,苧布六十匹,豹皮十张,大纸五十卷,小纸一百卷,獭皮三十张,青黍皮十五张,花席二十张,鹿皮七张,顺刀二口,小刀十把,被褥一副,靴袜各一双,鞍马一匹,閒马一匹,副使银四百两馀,与正使同。
一等人役银一百两,绵䌷四十匹,布一百匹,
小纸八十卷,被褥一副。 二等人役银六十两,绵䌷二十六匹,布八十匹,小纸八十卷,被褥一副。 三等人役银四十两,绵䌷二十匹,布五十匹,小纸六十卷,被褥一副。
顺治六年

《大清会典》:顺治六年,朝鲜国王病故,告讣进贡,
又题准
赐谥,

谕祭谥号,祭文,内院撰拟遣正副使二员,前往读
文,致祭一次,并行
册封礼。
是年十月,颁时宪历日于朝鲜。
顺治九年

《大清会典》:顺治九年,定朝鲜国,每年进
圣诞节,元旦礼物,俱献
御前。冬至年贡及谢
恩礼物,俱具题交送各衙门收贮。
朝鲜国人到时,先行探问,如有机密,具奏

闻。
朝鲜国人来京贸易者,奏

闻,方准贸易。
顺治十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年,朝鲜国遣王弟麟坪大君来朝,在部筵宴一次,在馆筵宴二次。还日,于朝阳门
外馆驿,

赐宴一次。至三河县
赐宴一次。至山海关,
赐宴一次。
顺治十八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八年,题准朝鲜国王,差四译院正
领历。

恩宴一次赏正使通事,从人银两于户部移取给发,
每年奉贡一次,进

皇上前,庆贺
万寿、元旦、冬至、三大节。进
皇上前,
太皇太后前,
皇太后前,
东宫前礼物,
来使回国礼部,差通事一员,伴送至山海关,移咨兵部,给与山海关,凤凰城路引,量拨官兵护送至山海关。自关拨兵护送至凤凰城,沿途口粮食物,亦移咨户部、光禄寺,照例给发。
康熙二十五年,
《大清会典》:康熙二十五年,朝鲜国王,差官赍进谢恩礼物,奉
谕:嗣后引罪谢恩,进献礼物令停止。
年贡旧有麻布,布、水牛角、顺刀、苏木、胡椒、茶后俱免进,其现贡物数旧额尚多历经减,定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白苧布二百匹,各色绵䌷四百匹,各色木棉布四千四百匹,五爪龙席二张,杂彩花席二十张,豹皮一百张,鹿皮一百张,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腰刀十把,大纸二千卷,小纸三千卷,米一百包。

万寿、元旦、冬至、三大节贡。
御前,
各色苧布三十匹,各色绵䌷。

万寿七十匹,元旦、冬至各四十匹。龙纹席二张,各色
花席。

万寿、元旦各六十张、冬至八十张,豹皮十张,白绵纸
二千卷,獭皮惟

万寿节贡二十张。
太皇太后前,
螺钿、梳函、元旦、冬至各一具各色苧布三十匹,各色绵䌷三十匹,各色花席三十张。

皇太后前同前,
皇后前同前,
皇太子前,惟元旦、冬至贡。
白苧布十五匹,白绵䌷十匹,各色花席四十张,豹皮六张,白绵纸五百卷。
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初十日,

上谕刑部,朝鲜国王李焞敬慎夙著,其国人越境行
劫,随经捕获监禁,奏请勘断此案,不必复遣大臣,前往察审,可即令该国王审明拟结,具疏奏

闻。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二十三日,

上谕大学士马齐、张玉书、陈廷敬、李光地等:观朝鲜
国王,凡事极其敬慎,其国人亦皆感戴,闻其国有八道、北道与瓦尔喀地方,土门江为界,东道接倭子国,西道接我凤凰城,南道接海犹有数小岛,此等地方。

太宗皇帝定朝鲜之后,我兵无处不到。以已破之国,我
朝为之重加营建,俾安堵如故。是以其国人于

太宗皇帝驻军之地,树立石碑,备书更生之德,累世感
戴,以至于今。且彼更有可取者,明之末年,彼始终未尝叛之,犹为重礼义之邦也。
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三日,

上谕礼部:朕统御寰区,抚绥万国,中外一体,保育惟
殷,惟期遐迩咸宁,共享升平之福。至于藩邦,有能仰体此心,修明厥职者,朕尤加意优待之。兹朝鲜国王李焞,自袭爵以来,慎守封圻,恪循仪度,岁时贡献方物,克殚悃忱,四十馀年,未尝少懈。其国中之事,稍有关系者,必奏明,仰请定夺,罔敢隐讳。每于钦差人员,竭尽小心,倍加敬礼。且抚恤国人,善于爱养,所属靡不悦服。朕用是深为嘉美,既尝曲示恩谊,而值彼地饥馑,又自海洋运米赈济,故举国人众,至今犹深感戴。朝鲜贡献,朕屡加裁减,以至甚轻。但国小地隘,其年例贡物,内有白金一千两,红豹皮一百四十二张,犹恐艰于备办。嗣后,将此二项,永停贡献。又闻朝鲜国使,沿途馆舍,尽皆倾圮,难以止宿,历年进贡奏事人员,甚为劳瘁。著令各该地方官,作速修葺坚固,用副朕加惠远人至意。尔部
即遵谕行。特谕。
康熙五十二年

万寿、盛典、初集、康熙五十二年闰五月二十七日癸
酉,以

万寿、覃恩、颁诏朝鲜,
特宣别旨,存问国王李焞,以昭异数。
七月二十八日,朝鲜国王〈臣〉李焞上言,康熙五十二年闰五月二十七日,皇华远临,既

颁同庆之
诏,又宣别旨。圣谕若曰:尔等至朝鲜时,谕国王,自王嗣国,历有年岁,而略无事端,坐享大平,可谓甚少。想王之颜貌,亦必少减,于昔须发,亦必渐白矣。朕此处亦无些事,故顷因庆朕六十寿礼仪,特遣大臣赍诏往颁。朕乃统御天下之大君,惟以致普天下之人民,于太平安乐为心耳。馀无他愿。尔等以此谕王,可也。等因〈臣〉窃伏念,〈臣〉幸逢

圣世,叨守先业,疆域粗安,莫非
帝力感戴之忱,恒切于中,今又
特降玉音,念及贱质。
恩思勤挚,迥出寻常。〈臣〉俯伏恭听,不胜感泪之交颐。
谨奉
表,称
谢者,〈臣〉焞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伏以

盛泽旁流,匝方域而欢忭。
优诏别降,命使华而临宣。祗承
德音,惟有感涕。伏念〈臣〉僻处奥壤,蒙受大球数千里,
粗安农桑,实荷

覆帱,累十载,叨守基绪,每怀忧兢。不料疏逖之微躯
猥,烦慰抚之

睿念,轸蒲柳之衰谢,
特加垂怜,际海宇之升平,嘉与同乐,瞻聆俱耸,含戢
靡穷。兹盖伏遇

皇帝陛下,
统御寰区,
涵育氓庶,
得位得寿享,

宝祚于灵长,无迩无遐,囿群品于熙洽。爰推异数,亦
及外藩,〈臣〉敢不仰佩

训词,俯激衷悃。年龄虽暮,敢忘星拱之忱。
福禄弥增,第深冈祝之愿。〈臣〉

天仰
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为此具本,谨具奏
闻。十月十七日,奉旨:览王奏谢,知道了。该部知道。
十一月初八日

上,以朝鲜国王李焞,先后所进谢
恩礼物,存准年贡,仍
诏:嗣后谢
恩照常进表,不必别有贡献。
十一月初五日,礼部尚书,〈臣〉赫硕色等谨
题,为恭进谢

恩礼物事,照得朝鲜国王李焞,差陪臣陵昌君李焜,
议政府左参赞权尚游等,为

万寿颁
诏,进贺礼物,
御前,黄细苧布三十匹,白细苧布三十匹,黄细绵䌷
二十匹,紫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白绵纸二千卷。

仁宪恪顺、诚惠纯淑端禧皇太后陛下,红细苧布一十
匹,白细苧布一十匹,白细绵䌷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为

钦差敕使颁
诏,进到谢
恩礼物,
御前,黄细苧布三十匹,曰细苧布三十匹,黄细绵䌷
二十匹,紫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白绵纸二千卷。

仁宪恪顺、诚惠纯淑端禧皇太后陛下,红细苧布一十
匹,白细苧布一十匹,白细绵䌷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为

钦差敕使颁
诏,又宣别旨,进到谢恩礼物,
御前,黄细苧布三十匹,白细苧布三十匹,黄细绵䌷
二十匹,紫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白绵纸二千卷。
仁宪恪顺、诚惠纯淑端禧皇太后陛下,红细苧布一十匹,白细苧布一十匹,白细绵䌷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为

特赐书册,进到谢
恩礼物,
御前,黄细苧布三十匹,白细苧布三十匹,黄细绵䌷
二十匹,紫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白绵纸二千卷。

仁宪恪顺、诚惠纯淑端禧皇太后陛下,红细苧布一十
匹,白细苧布一十匹,白细绵䌷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为所进方物,存准年
贡进到谢

恩礼物,
御前,黄细苧布三十匹,白细苧布三十匹,黄细绵䌷
二十匹,紫细绵䌷二十匹,白细绵䌷三十匹,龙文帘席二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白绵纸二千卷。

仁宪恪顺、诚惠纯淑端禧皇太后陛下,红细苧布一十
匹,白细苧布一十匹,白细绵䌷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等因到部查。康熙四十八年,朝鲜国王李焞,为颁

诏进贺礼物,及为
钦差敕使颁
诏所进谢。
恩礼物,〈臣〉部具题交送总管内务府,在案。又查康熙
二十五年,朝鲜国王李焞为引罪罚银,进到谢

恩礼物。〈臣〉部议得俱交送总管内务府,照数查收等
因,具题。奉旨:这所进谢恩陈奏礼物,俱应不收,即行发还。念道路遥远,往返为劳,准作年贡。及冬至等三次进贡礼物,有不足数目,著于正朝,时入贺补进。嗣后此等引罪谢恩,进献礼物,著令停止。钦此。钦遵交送总管内务府。又二十六年,朝鲜国王李焞为进到谢

恩礼物,不收,准作年
贡。及为使臣勘罪从宽,进到谢

恩礼物,〈臣〉部议得应准作年
贡等因,具题,交送总管内务府。又五十一年正月
内,朝鲜国王李焞为

钦奉
恩命,拟勘罪囚,进到谢
恩礼物,〈臣〉部议得一应获罪,进到谢
恩礼物,俱经奉旨,停其收受。现今引罪进到礼物,亦应停其收受。交与来使带回等因,具题。奉旨依议续据,来使李枋等呈恳存留方物,准作年贡,
其不足之数,照例进纳等因。〈臣〉部议得准作年
贡,交送总管内务府。又五十一年五月内,朝鲜国
王李焞为免年
贡内银两,豹皮并修葺沿途馆舍,进到谢

恩礼物,〈臣〉部议得交送总管内务府,等因,具题。奉旨:朝鲜国王李焞为谢
恩贡献礼物,著不必收。续据来使朴弼成等呈恳,准
作本年之
贡。等因,〈臣〉部议得准作年
贡,其不足之数,令其补进,等因,具题,交送总管内
务府。又五十二年正月内,朝鲜国王李焞为免其查议,及进到谢

恩方物,存准年
贡,免其谢

恩进到豹皮。审定境界进到谢
恩礼物。〈臣〉部议得此等事件,进到谢
恩礼物,俱经奉旨,停其收受,亦应停其收受,令其带回。但去年不曾收受礼物,

皇上轸念伊等难以带回,俱令存留准作年
贡,亦应存留准作年
贡。等因,具题,交送总管内务府,俱已在案。该〈臣〉
议得朝鲜国王李焞,差陪臣临昌君李焜,议政府左参赞权尚游等为

万寿颁
诏,进贺礼物,为
钦差敕使颁
诏,进谢
恩礼物,为
钦差敕使颁
诏,又宣别旨,进谢恩礼物,为特赐书册,进谢恩礼物,为进到谢恩方物存准年贡,进谢

恩礼物,恭进到部。查朝鲜国王李焞为
万寿颁
诏,进贺礼物,为
钦差敕使颁
诏,进到谢
恩礼物数目,俱与例相符,相应交送总管内务府,照
数查收。又查朝鲜国屡蒙

皇上殊恩,宽减年
贡内银两等物,且又将不曾收受谢

恩礼物。
轸念伊等难以带回,存留准作年
贡,诚

圣恩高厚之至矣。应将为
钦差敕使颁
诏,又宣别旨,及特赐书册,并进到谢恩方物,存准年贡。所进谢

恩礼物,俱停其收受,亦存留准作年
贡,交送总管内务府,其不足之数,仍令照例补进。
嗣后,朝鲜国每年一定应进之,冬至正朝、

万寿圣节,及年
贡礼物,令其照例进献。如遇颁

诏进贺礼物,及为
钦差敕使颁
诏所进谢
恩礼物,亦令照例进献。此外一应事件,进到谢恩礼物,
皇上俱令停其收受。其谢
恩,照常进
表,不必进献礼物。将此晓谕朝鲜国进
贡来使李焜等,候

命下之日,知会朝鲜国王李焞可也。〈臣〉等未敢擅便,
谨题请旨。本月初八日,奉旨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