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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十二卷目录

 边裔总部艺文
  南蛮北狄同日朝见赋    唐王起
  论汉唐备边         林駧
  统御内外夷论       明章潢
 边裔总部纪事
 边裔总部杂录
 边裔总部外编
 东方诸国总部汇考
  夏〈后相三则 帝少康二则 后槐一则 后泄一则 帝发二则〉
  商〈太戊一则 仲丁一则 河亶甲一则〉
  周〈成王一则〉
  晋〈武帝咸宁二则 太康七则 太熙一则 惠帝元康一则 孝武帝太元一则〉
 东方诸国总部总论
  后汉书〈东夷传序〉
  三国志〈东夷传序〉
  隋书〈东夷传论〉
  杜佑通典〈东夷序略〉
 东方诸国总部艺文〈诗〉
  颂东夷          唐元结
  送册东夷王使        马戴
 东方诸国总部纪事

边裔典第十二卷

边裔总部艺文

《南蛮北狄同日朝见赋》〈以渡泸款塞咸造阙庭为韵〉唐王起


我皇上制百蛮以德,辉刑八狄以威灵,俾旷代之绝域,同一日而来庭,则不叛不侵,知遐迩之无外。自南自北,昭声教之永宁。惟蛮也,荒陬有倔强之号。惟狄也,绝漠有桀黠之暴。辞炎徼应,感而偕来,谢穹庐不期而两造。上乃御正殿,临中区,文物有耀,声明以殊,小周王之宾肃慎,卑汉后之享单于。于是,卉服云集,旃裘风趋,骏奔而远,无不届麇至而实繁有,徒垂衣而朝三表。自惭于制虏,止戈为武。五月,孰矜其渡泸,百辟式,瞻九仪以配宁。有截而斯畅俨,无哗而相对。献琛尽礼,杂彩服以和光。蹶角展容,望珠旒而欣戴。若非越荒徼,踰紫塞,则南同鱼鳖,安得仰龙章于舜年,北喻豺狼,未可亲兽舞于尧代。是知历寒乡之觱发,钦百度兮无阙。忘沓嶂之崭岩,彰九区兮克咸。圣上惟北辰之位是缵,匪南面之尊自满。穷发斯服,雕题无算,仰天威以怀柔,化彝德为悃款。盛礼必具,幽遐既慕,同寅协恭兮斯亲,在远如迩兮斯赴。始差肩于著定之位,终收迹于夐绝之路。史臣书曰:美异俗而同臻,象斯华而合趣。则昔有梯山骤至,航海径渡,无蛮狄入觐之遇。

《论汉唐备边》林駧

汉之边防,简于高文,而详于武帝之世。唐之边防,密于太宗,而疏于元宗之后。夫自简而详者,非曰得率,然首尾相应之势也。武帝,喜功之过也,自密而疏者,非曰得护风寒数处之要也。元宗而下,不知备边之道也。盖汉自高祖平城之围,以匈奴数侵代地,遂北置云中郡以备之。迨至高后孝文,匈奴知北边有备,于是,自陇西北地入。然汉之边防,亦不过此尔。自夫武帝好大喜功,始自遗祸,而入寇之路始广。不出上谷,则出定襄,代郡其后,又通西域,欲以断其右臂,而单于之兵,反自其所置之郡而入。然后汉兵往来于秦凉之北,而不得息。夫东之于辽,西北平。西之于张掖、酒泉,中之于定襄、雁门。疆场广莫,靡有定所,有不胜其为防者,岂非武帝有以速之耶。唐世,匈奴之患,莫甚于吐蕃。太宗之初,为之防患矣。天下十道,分置都督,而陇右一道,乃居其八。天宝之初,易为节度,而陇西节度使之兵,凡七万五千,又附以剑南三万九百人,其为西戎之患,岂不极至。自夫河北难作,兵皆东徙,其后吐蕃乘虚内侵,不数年间,陇右数十州,相继陷没,岂非谋事之疏,以至是也。然尝论之,汉之失于喜功,唐之失于寡谋,固不免有备禦之难,而能经略边事,使彝狄尚不敢轻视中国,亦不为无策也。本始中,匈奴常帅十馀万骑,南旁塞以寇,而赵充国乃将四万骑屯沿边九郡,单于闻之引去。夫以四万骑,分屯九郡,而充国乃总领于其间,非老将为谋之审耶。太和中,李德裕建筹边楼于剑南,四川按南道与蛮相入者,图之左西道,与吐蕃接图之右,而弓弩甲冑,人皆素备,总十一军而作仗义城,作禦侮城,作柔远城,二边侵惧,南诏东服。夫以十一军,皆雄边子弟,而制二边,非德裕之善谋,殆不能也。呜呼,使汉唐禦边之寄,皆如赵充国、李德裕之谋,又何西北之足忧哉。然观汉之单于鸣钟渭桥,贡琛汉廷,不至如前日陆梁之态,而唐之吐蕃南,诏相挺为患,卒与唐终始者,岂非汉之备边之策,周思曲虑,不若唐之疏略耶。夫发武军以赡边兵,发少府以给边费,北边诸郡,持藏兵器,西北二边,分养苑马。其备甚悉矣。徙边之民,廪给衣食,北边骑士,轺车不算,边民被害,饥寒相失,则天下共给,其费六郡,良家子,则给以期门羽林之选,其恤边优矣。内郡有守有丞而已,边郡又有长吏以掌兵,内郡之县有令而已,边县则又置障塞。尉其设官,又备矣。彼唐之区画备禦,果若汉之备且尽欤。无怪乎唐之边患,三百年间之无宁岁也。
《统御内外彝论》明·章演
国家威惠,孚洽极天。所覆悉主悉臣,以时入贡,匍匐阙廷,东南际海,若朝鲜、暹罗、瓜哇,凡十有六国。西南彝,若婆罗、蒲剌加,凡二十九国。其由天方通者,又十有六国。西域则泥剌朵,凡七国。其由哈密通者,又三十六国。它如以蜀属者,若乌蒙诸所,以粤属者,若龙英诸所,以浈属者,若平缅诸所,以楚属者,若永顺、保靖诸所,以川陕属者,若番僧、番族,又百馀所。其迤北二王,朵颜三卫,海西女直,赤斤蒙古,诸凡航浮索引之国,日域月窟之民,贡方物,称外臣者,纷不可枚数也。暨今俺答把罕,那吉祖孙,一意投诚款塞,奉我明约,归我叛人,大漠以北,尽奔走之矣。是以火珠玉璞,车渠铠甲,利剑山海,巨丽之珍,麒麟狮象,虎豹驼马,火鸡白鹿,红猴殊章,异质之品,绒𦋺奇锦,苾布锁袱,兜罗纷纶,精凿之技,毕充诸庭。又贵之贡人,怪之贡佛,与舍利子方贿多者,至六十种。猗与至盛极隆,匹商周而陋汉唐矣。然其所由来者,则以我祖宗抚运于前,今上缵绪于今,圣作明述,威惕惠怀者,有以致之也。但衣袽之戒,户牖之虞,今日不可以无讲。夫海氛息矣,而倭奴俟隙,垂涎浙直,则沿海兵防,不可弛也。南荒靖矣,而山魈峡魅,出没不常,则百粤抚绥,不可忽也。西陲戢矣,而哈密弃置,无益中国,则恢复之图,宜可需也。三卫属矣,而交婚北虏,阴为乡道,则庚戌之变,弗可忘也。迤北来矣,而外示悃诚,内怀狡黠,则羁縻之策,弗可恃也。而诸彝所当亟为虑者,尤莫如北虏,必惠出于威,令惠不狎而降心固。威行于惠,令威不测而雄心慑。此古先圣王,控制群丑,使其怀我畏我,頫伏臣妾,而长保塞上之安者也。惟今日图之。

边裔总部纪事

《说苑·君道篇》:高宗者,武丁也,高而宗之,故号高宗,成汤之后,先王道缺,刑法违犯,桑谷俱生乎朝,七日而大拱,武丁召其相而问焉,其相曰:吾虽知之,吾弗得言也。闻诸祖己,桑谷者野草也,而生于朝,意者国亡乎。武丁恐骇,饬身修行,思先王之政,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明养老。三年之后,蛮彝重译而朝者七国,此之谓存亡继绝之主,是以高而宗之也。
《管子·轻重甲》:桓公曰:四彝不服,恐其逆政,游于天下,而伤寡人,寡人之行,为此有道乎。管子对曰:吴越不朝,珠象而以为币乎。发朝鲜不朝,请文皮毻。服而以为币乎。禺氏不朝,请以白璧为币乎。昆崙之虚不朝,请以璆琳琅玕为币乎。故夫握而不见于手,含而不见于口,而辟千金者,珠也,然后八千里之吴越可得而朝也。一豹之皮容金而金也,然后八千里之发朝鲜可得而朝也,怀而不见于抱,挟而不见于掖,而辟千金者,白璧也,然后八千里之禺氏可得而朝也。簪珥而辟千金者,璆琳琅玕也,然后八千里之昆崙之虚可得而朝也;故物无主,事无接,远近无以相因,则四彝不得而朝矣。
《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翔风,妙别玉声,巧观金色,石氏之富,珍宝瑰奇,视如瓦砾,皆殊方异国所得,莫有辨识其出处者。乃使翔风别其声色,悉知其所出之地。言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佩服者,益人性灵。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佩服者,利人精神。《册府元龟》:贞观二十一年二月,陁洹国献白鹦鹉,毛羽皓素,头上有红毛数十茎,垂与翅齐,并五色鹦鹉各一,及婆律膏。三月,帝以远彝各贡方物珍果,咸至其草木杂物,有异于常者,诏皆使详录焉。叶护献马乳蒲桃一房,长二丈馀,子亦稍大,其色紫。摩伽陁国献菩提树一,名波罗,叶似百杨。康国献黄桃,大如鹅卵,其色黄金,亦呼为金桃。伽国献郁金香,叶似麦门,冬九月,色开状如芙蓉,其色紫碧,香闻数十步,华而不实,欲种,取根。𦋺宾献俱物头花,其花丹白相似,而香远闻。伽失毕国献泥楼钵罗,叶类荷叶,缺圆,其花色碧而蕊黄,香芳数十步。健达献佛土叶,一茎五叶,花赤,心中正黄,而蕊紫色。泥钵罗献波棱菜,类红蓝,实如蒺梨,火熟之,能益食,味又有酢菜状,类慎火叶阔,味虽少苦,久食益人。胡芹状,似芹,而味香。浑提葱,其状犹葱,而甘,辛嗅,药其状类凌冬,而青收乾末,味如桂椒。其根能愈气疾。薛延陁献拔兰鹿麇毛,而牛角大如麚。西蕃突厥献马蹄羊,其蹄似马。波斯国献活耨蛇,形如鼠而色青,身长八九寸,能入穴捕鼠。西蕃咄陆可汗献金卵鉼乌𪃟也,雕刻作禽兽,而涂以黄金。西蕃胡国出石蜜,中国贵之。帝遣使至摩伽陀国,取其法,令扬州煎诸荐之汁于中厨,自造色味,逾于西域。所出前代,或有贡献,人皆不知。及破高昌,收马乳蒲桃实于苑中,种之,并得其酒法。帝自损益造酒成,凡有八色,芳辛酷烈,味兼缇盎。既颁赐群臣,京师始识其味。八月,骨利干国遣使朝贡献马百匹,尤骏。帝奇之,各为制名号,为十骥。其一曰腾霜白,其二曰皎雪骏,其三曰凝露骢,其四曰元光骢,其五曰决波騟,其六曰飞霞骠,其七曰发电赤,其八曰流金𩢍,其九曰翔麟紫,其十曰奔虹赤。《燕翼贻谋录》:唐有《王会图》,皇朝亦有《四彝述职图》。大中祥符八年九月,直史馆张复上言,乞纂朝贡诸国衣冠,画其形状,录其风俗,以备史官广记。从之。是时外邦来朝者,惟有高丽、西夏、注辇、占城、三佛齐蒙国,达靼而已,不若唐之盛也。
《金史·完颜安国传》:安国,历枢密副使,封道国公。诸部入贡,安国能一一呼其祖先弟侄名字以戒谕之,诸部皆震悚,甚为邻国所畏服。
《元史·成宗本纪》:元贞二年十一月乙酉,枢密院臣言:江南近边州县,宜择险要之地,合群戍为一屯,卒有警急,易为徵发。诏行省图地形、覈军实以闻。
《释老传》:必兰纳识里者,初名只剌瓦弥的理,北庭感木鲁国人。幼熟畏兀儿,及西天书,长能贯通三藏,暨诸国语。大德六年,奉旨,从帝师,授戒于广寒殿,代帝出家,更赐今名。皇庆中,命翻译诸梵经典。延祐间,特赐银印,授光禄大夫。是时诸番朝贡,表笺文字无能识者,皆令必兰纳识理译进。尝有以金刻字为表进者,帝遣视之,廷中愕眙,观所以对。必兰纳识理随取案上墨汁涂金叶,审其字,命左右执笔,口授表中语及使人名氏与贡物之数,书而上之。明日,有可阅其物色,与所赍重译之书无少差者。众无不服其博识,而竟莫测其何所从授,或者以为神悟云。
《图书编》:国朝诸彝所贡方物,朝鲜以马苧、蔘豹獭。安南以犀象、白练、沉水诸香。暹罗以生象、孔翠、珊瑚、琼碧、硫黄、薇水。琉球以赤铜、玛瑙、刀锡。占城以龙瑙、兜罢。真腊以犀象、黄蜡。日本以剑铠。瓜哇以矛铁、犀象、苾布、珠琼、碧血。琐里以红撒、哈剌。西洋琐里以黑虎。三佛齐以白獭、大鸡。浡泥以玳瑁、熊皮。倒挂百花以赤猴。彭亨以脑檀。淡巴以苾布。古里以宝刀、苏合、龙涎。满剌加以熊狼、白麂、华缦锁、袱锡。娑罗以玳瑁、珠蕉。小葛兰以珠盖。阿鲁以象齿。榜葛剌以琉璃、紫胶。锡兰山以水晶、芦荟、细布。苏门荅剌以番刀、回青。苏禄以竹布。迤北瓦剌以貂、驼、马、鹘朵颜。三卫海西以马、豹、貂、鹰、鹘、珠角。哈密以玉石、禽皮。乌思藏以氆氇、毛缨、甲胄。长河以氆氇、足力铁力朵甘思以明胄、长刀、董卜韩、胡甲胄、毛缨。洮岷番族以马刀、明胄。

边裔总部杂录

《列子·汤问篇》:南国之人祝发而裸,北国之人鞨巾而裘,中国之人冠冕而裳。九土所资,或农或商,或田或渔;如冬裘夏葛,水舟陆车。默而得之,性而成之。《贾谊新书·修政语上》:帝尧曰:吾存心于先古,加意于穷民,痛万姓之罹罪,忧众生之不遂也。故一民或饥,曰:此我饥之也。一民或寒,曰:此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此我陷之也。仁行而义立,德博而化富。故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治,先恕而后行,是以德音远也。是故尧教化及雕题蜀越,抚交趾,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训及大夏渠搜,北中幽都,及狗国与人身鸟面,及焦侥。好贤而隐不还,而彊于行,而菑于志,率以仁而恕,至此而已矣。
《淮南子·原道训》: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服,四彝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徙裸国,纳肃慎,未发号令而移风易俗,其惟心行者乎。法度刑罚,何足以致之也。《天文训》:不周风至,则修宫室,缮边城。
《荀子·正论篇》:世俗之为说者曰:汤武不能禁令。是何也。曰:楚越不受制。是不然。汤武者、至天下之善禁令者也。汤居亳,武王居镐,皆百里之地,天下为一,诸侯为臣,通达之属,莫不振动从服以化顺之,曷为楚越独不受制也。彼王者之制也,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迩而等贡献,岂必齐哉。故鲁人以榶,卫人用柯,齐人用一革,土地形制不同者,械用、备饰不可不异也。故诸夏之国同服同仪,蛮、彝、戎、狄之国同服不同制。封内甸服,封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彝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终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夫是之谓视形势而制械用,称远近而等贡献;是王者之制也。彼楚越者,且时享、岁贡,终王之属也,必齐之日祭月祀之属,然后曰受制耶。是规磨之说也。沟中之瘠也,则未足与及王者之制也。语曰: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以谋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此之谓也。
《春秋繁露精华》:春秋慎辞,谨于名伦等物者也。是故小彝言伐而不得言战,大彝言战而不得言获,中国言获而不得言执,各有辞也。有小彝避大彝而不得言战,大彝避中国而不得言获,中国避天子而不得言执,名伦弗予,嫌于相臣之辞也。是故大小不踰等,贵贱如其伦,义之正也。
《白虎通·礼乐篇》:王者有六乐者。贵公美德也,所以作供养谓倾。先王之乐,明有法示亡。其本与己,所以自作乐,明作己也乐,所以作四彝之乐。何德广及之也,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诗云。奏鼓简简衎,我烈祖乐元,语曰:受命而六乐。乐先王之乐,明有法也,与其所自作。明有制典四彝之乐,明德广及之也,故南彝之乐曰:兜西彝之乐曰:禁北彝之乐曰:昧东彝之乐曰:离合观之乐,舞于堂四彝之乐。陈于右先王,所以得之顺命。重始也此言,以人得之先以文谓。持羽毛舞也,以武得之持干,戚舞也,乐元语曰:东彝之乐,持矛舞助时生也,南彝之乐持羽舞。助时养也,西彝之乐持戟舞,助时煞也,北彝之乐。持干舞助时藏也,谁制彝狄之乐。以为先圣王也,先王推行道德、和调阴阳覆。被四彝故四彝安乐,来朝中国于是作乐乐之。南之为言任也,任养万物昧之。为言昧也,昧者万物老衰,禁者万物禁,藏侏离者万物微离地。而生一说东方持矛南方歌,西方戚,北方击金四彝质。不如中国中国文章,但随物名之耳。扬子《法言·孝至篇》:或问泰和。曰:其在唐、虞、成周乎。观书及诗温温乎,其和可知也。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关雎作乎上,习治也。齐桓之时缊,而春秋美邵陵,习乱也。故习治则伤始乱也,习乱则好始治也。汉德其可谓允怀矣。黄支之南,大夏之西,东鞮、北女,来贡其珍。汉德其可谓允怀矣,世鲜焉。芒芒圣德,远人咸慕,上也。武义璜璜,兵征四方,次也;宗裔猾夏,蠢迪王人,屈国丧师,无次也。麟之仪仪,凤之师师,其至矣乎。螭虎桓桓,鹰隼䎒䎒,未至也。或曰:讻讻北国,被我纯缋,带我金犀,珍膳宁,不亦享乎。曰:昔在高、文、武,实为兵主,今稽首来臣,称为北藩,是为宗庙之神,社稷之灵也,可不享乎。龙堆以西,大漠以北,郡劳王师,汉家不为也。朱厓之绝,捐之之力也。否则介鳞易我衣裳。君人者,务在殷民阜财,明道信义,致帝者之用,成天地之化,使粒食之民粲如也,晏如也。享于鬼神,不亦享乎。
《方言·杂释》:裔彝狄之总名边地,为裔亦四彝通以为号也。
《风俗通》:封泰山封者,立石高一丈二尺刻之曰:事天以礼立身。以义事父以孝,成名以仁四守之。内莫不为郡县四彝八蛮咸,来贡职与天无极,人民蕃息天禄永得。
《独断》:四彝乐之,别名王者必作,四彝之乐。以定天下,之欢心祭神明、和而歌之以管乐。为之声,东方曰𩎟,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一作禁〉,北方曰禁〈一作昧〉《枹朴子·君道篇》:正朔所,不加冕绅所。不暨毡裘皮服。山栖海窜莫,不含欢革,面感和重译灵,禽贡于彤庭。瑶环献自,西极员首。遽善犹氤,氲之顺劲风。要荒承指若响亮之和绝音诚。升隆之盛,致三五之轨躅也。《古今注》:紫塞,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丹徼南方徼,色赤故称丹徼。为南方之极也,塞者塞也,所以拥塞戎狄也,徼者绕也,所以绕遮蛮彝使不得侵中国也。
《续博物志》:夷者也,其类九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蛮、者慢也。其类八天竺咳,首僬侥。跛踵穿胸儋,耳狗轨旁。春戎者凶也,其类六侥彝戎。央老白耆羌,鼻息天刚,狄者辟也,其类五月氏貊。匈奴单于白屋。
明黄润《玉海·涵万象录》:禦边之法,择将分守地方,用其边民为兵,置屯田以养之。寇来则拒,寇去不追。莫容贡附。
《春明梦馀录》:征蛮法,全剿不如歼魁,明捕不如暗执。征戎法,避锐不避归,杀众不杀降。

边裔总部外编

《列子·汤问篇》:汤问曰:物有巨细乎。有修短乎。有同异乎。夏革对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州,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者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而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仙圣毒之,诉之于帝。帝恐流于四极,失群圣之居,乃命禺疆使巨鳌十五举首戴之。迭为三番,六万岁一交焉。五山始峙。而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合负而趣归其国,灼其骨以数焉。于是岱舆员峤二山流于北极,沈于大海,仙圣之播迁者巨亿计。帝凭怒,侵减龙伯之国使阨,侵小龙伯之民使短。至伏羲神农时,其国人犹数十丈。从中州以东四十万里得僬侥国,人长一尺五寸。东北极有人名曰诤人,长九寸。荆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朽壤之上有菌芝者,生于朝,死于晦。春夏之月有蠓蚋者,因雨而生,见阳而死。终发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翼若垂天之云,其体称焉。世岂知有此物哉。大禹行而见之,伯益知而名之,夷坚闻而志之。江浦之间生么虫,其名曰焦螟,群飞而集于蚊睫,弗相触也。栖宿去来,蚊弗觉也。离朱子羽方昼拭眦扬眉而望之,弗见其形;𧣾俞师旷方夜擿耳俛首而听之,弗闻其声。唯黄帝与容成子居崆峒之上,同斋三月,心死形废;徐以神视,块然见之,若嵩山之阿;徐以气听,砰然闻之,若雷霆之声。吴楚之国有大木焉,其名为。碧树而冬生,实丹而味酸。食其皮汁,已愤厥之疾。齐州珍之,渡淮而北而化为枳焉。鸲鹆不踰济,貉踰汶则死;地气然也。虽然,形气异也,性钧已,无相易已。生皆全已,分皆足已。吾何以识其巨细。何以识其修短。何以识其同异哉。
《周穆王篇》: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碍。千变万化,不可穷极。既已变物之形,又且易人之虑。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推露寝以居之,引三牲以进之,选女乐以娱之。化人以为王之宫室卑陋而不可处,王之厨馔腥蝼而不可飨,王之嫔御膻恶而不可亲。穆王乃为之改筑。土木之功,赭垩之色,无遗巧焉。五府为虚,而台始成。其高千仞,临终南之上,号曰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娥媌靡曼者,施芳泽,正娥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粉白黛黑,佩玉环。杂芷若以满之,奏承云、六莹、九韶、晨露以乐之。月月献玉衣,旦旦荐玉食。化人犹不舍然,不得已而临之。居亡几何,谒王同游。王执化人之袪,腾而上者,中天乃止。暨及化人之宫。化人之宫构以金银,络以珠玉;出云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据,望之若屯云焉。耳目所观听,鼻口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王实以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王俯而视之,其宫榭若累块积苏焉。王自以居数十年不思其国也。化人复谒王同游,所及之处,仰不见日月,俯不见河海。光影所照,王目眩不能得视;音响所来,王耳乱不能得听。百骸六藏,悸而不凝。意迷精丧,请化人求还。化人移之,王若虚焉。既寤,所坐犹向者之处,侍御犹向者之人。视其前,则酒未清,肴未昲。王问所从来。左右曰:王默存耳。由此穆王自失者三月而复。更问化人。化人曰:吾与王神游也,形奚动哉。且曩之所居,奚异王之宫。曩之所游,奚异王之圃。王间恒,疑暂忘。变化之极,徐疾之间,可尽模哉。王大悦。不恤国事,不乐臣妾,肆意远游。命驾八骏之乘,右服骝而左绿耳,右骖赤骥而左白,主车则造父为御,为右;次车之乘,右服渠黄而左踰轮,左骖盗骊而右山子,柏夭主车,参百为御,奔戎为右。驰驱千里,至于巨蒐氏之国。巨蒐氏乃献白鹄之血以饮王,具牛马之湩以洗王之足,及二乘之人。已饮而行,遂宿于昆崙之阿,赤水之阳。别日升昆崙之丘,以观黄帝之宫;而封之以诒后世。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王谣,王和之,其辞哀焉。乃观日之所入。一日行万里。王乃叹曰:于乎。予一人不盈于德而谐于乐。后世其追数吾过乎。穆王几神人哉。能穷当身之乐,犹百年乃徂,世以为登假焉。
西极之南隅有国焉。不知境界之所接,名古莽之国。阴阳之气所不交,故寒暑亡辨;日月之光所不照,故昼夜亡辨。其民不食不衣而多眠。五旬一觉,以梦中所为者实,觉之所见者妄。四海之齐谓中央之国,跨河南北,越岱东西,万有馀里。其阴阳之审度,故一寒一暑;昏明之分察,故一昼一夜。其民有智有愚。万物滋殖,才艺多方。有君臣相临,礼法相持。其所云为,不可称计。一觉一寐,以为觉之所为者实,梦之所见者妄。东极之北隅有国曰阜落之国。其土气常燠,日月馀光之照。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木实,不知火食,性刚悍,强弱相藉,贵胜而不尚义;多驰步,少休息,常觉而不眠。

东方诸国总部汇考

夏后相元岁,徙都商丘征畎彝。
《通鉴前编》云云。
《后汉书》:夷有九种,曰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阳彝。
二岁,征黄彝。
七岁,于彝畎彝来宾。
《通鉴前编》云云。
〈注〉《东汉书》曰:昔夏太康失国,四彝背叛。及后相即位,乃征畎彝,七年然后来宾。
帝少康二年,方彝来宾。
《竹书纪年》云云。
四十岁,方彝来宾。
《通鉴前编》云云。
《后汉书》:夏后氏太康失德,彝人始畔。自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
夏后槐三岁,东彝来御。
《通鉴前编》云云。
《竹书纪年》:帝芬三年,九彝来御。
夏后泄元岁命东彝。
《通鉴前编》云云。
《通志》曰:泄之世,六彝来王,于是始加爵命。
帝发元年,诸彝宾于土门,诸彝入舞。
《竹书纪年》云云。
帝发三年,畎彝入于岐以叛。
《竹书纪年》云云。
商大戊六十一年,东九彝来宾。
《竹书纪年》云云。
仲丁六祀,征蓝彝。
《竹书纪年》:仲丁六年,征蓝彝。
《通鉴前编》:仲丁六祀,蓝彝作寇。
《后汉书》:至于仲丁,蓝彝作寇。自是或服或畔,三百馀年。
河亶甲四年,征蓝彝。
《竹书纪年》云云。

成王 年,大会诸侯于成,周彝及良彝入贡。
《汲冢周书·王会解》:彝用閵采,良彝在子,在子口身。人首脂其腹炙之,霍则鸣,曰在子。
〈注〉彝东北夷,采生火中色黑面光。其坚若铁良彝。乐浪之彝也贡奇兽。

武帝咸宁二年二月,东彝八国归化。七月,东彝十七国内附。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咸宁四年三月,东彝六国来献。是岁,东彝九国内附。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元年六月,东彝十国归化。七月,东彝二十国朝献。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二年三月,东彝五国朝献。六月,东彝五国内附。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三年九月,东彝二十九国归化,献其方物。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七年八月,东彝十一国内附。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八年八月,东彝二国内附。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九年九月,东彝七国诣校尉内附。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康十年五月,东彝十一国内附。是岁,东彝绝远三十馀国来献。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太熙元年二月,东彝七国朝贡。
《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惠帝元康元年,东彝十七国并诣校尉内附。
《晋书·惠帝本纪》云云。
孝武帝太元七年九月,东彝五国遣使来贡方物。
《晋书·孝武帝本纪》云云。

东方诸国总部总论

《后汉书》

《东彝传序》
王制云:东方曰彝。彝者,柢也,言仁而好生,万物柢地而出。故天性柔顺,易以道御,至有君子、不死之国焉。彝有九种,曰畎彝,于彝,方彝,黄彝,白彝,赤彝,元彝,风彝,阳彝。故孔子欲居九彝也。昔尧命羲仲宅嵎彝,曰旸谷,盖日之所出也。夏后氏太康失德,彝人始畔。自少康已后,世服王化,遂宾于王门,献其乐舞。桀为暴虐,诸彝内侵,殷汤革命,伐而定之。至于仲丁,蓝彝作寇。自是或服或畔,三百馀年。武乙衰敝,东彝寖盛,遂分迁淮、岱,渐居中土。及武王灭纣,肃慎来献石砮、楛矢。管、蔡畔周,乃招诱彝狄,周公征之,遂定东彝。康王之时,肃慎复至。后徐彝僭号,乃率九彝以伐宗周,西至河上。穆王畏其方炽,乃分东方诸侯,命徐偃王主之。偃王处潢池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陆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穆王后得骥騄之乘,乃使造父御以告楚,令伐徐,一日而至。于是楚文王大举兵而灭之。偃王仁而无权,不忍斗其人,故致于败。乃北走彭城武原县东山下,百姓随之者以万数,因名其山为徐山。厉王无道,淮彝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宣王复命召公伐而平之。及幽王淫乱,四彝交侵,至齐桓修霸,攘而郤焉。及楚灵会申,亦来豫盟。后越迁琅邪,与共征战,遂陵暴诸夏,侵灭小邦。秦并六国,其淮、泗彝皆散为民户。陈涉起兵,天下崩溃,燕人卫满避地朝鲜,因王其国。百有馀岁,武帝灭之,于是东彝始通上京。王莽篡位,貊人寇边。建武之初,复来朝贡。时辽东太守祭肜威詟北方,声行海表,于是濊、貊、倭、韩万里朝献,故章、和已后,使聘流通。逮永初多难,始入寇钞;桓、灵失政,渐滋蔓焉。自中兴之后,四彝来宾,虽时有乖畔,而使驿不绝,国俗风土,可得略记。东彝率皆土著,喜饮酒歌舞,或冠弁衣锦,器用俎豆。所谓中国失礼,求之四彝者也。凡蛮、彝、戎、狄总名四彝者,犹公、侯、伯、子、男,皆号诸侯云。
《三国志》《东彝传序》
《书》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其九服之制,可得而言也。然荒域之外,重译而至,非足迹车轨所及,未有知其国俗殊方者也。自虞暨周,西戎有白环之献,东彝有肃慎之贡,皆旷世而至,其遐远也如此。及汉氏遣张骞使西域,穷河源,经历诸国,遂置都护以总领之,然后西域之事具存,故史官得详载焉。魏兴,西域虽不能尽至,其大国龟兹、于阗、康居、乌孙、疏勒、月氏、鄯善、车师之属,无岁不奉朝贡,略如汉氏故事。而公孙渊仍父祖三世有辽东,天子为其绝域,委以海外之事,遂隔断东彝,不得通于诸夏。景初中,大兴师旅,诛渊,又潜军浮海,收乐浪、带方之郡,而后海表谧然,东彝屈服。其后高句丽背叛,又遣偏师致讨,穷追极远,踰乌丸、骨都,过沃沮,践肃慎之庭,东临大海。长老说有异面之人,近日之所出,遂周观诸国,采其法俗,小大区别,各有名号,可得详纪。虽彝狄之邦,而俎豆之象存。中国失礼,求之四彝,犹信。故撰次其国,别其同异,以接前史之所未备焉。

《隋书》《东夷传论》

史臣曰:广谷大川异制,人生其间异俗,嗜欲不同,言语不通,圣人因时设教,所以达其志而通其俗也。九夷所居,与中夏悬隔,然天性柔顺,无犷暴之风,虽绵邈山海,而易以道御。夏、殷之代,时或来王。暨箕子避地朝鲜,始有八条之禁,疏而不漏,简而可久,化之所感,千载不绝。今辽东诸国,或衣服参冠冕之容,或饮食有俎豆之器,好尚经术,爱乐文史,游学于京都者,往来继路,或亡没不归。非先哲之遗风,其孰能致于斯也。故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诚哉斯言。其俗之可采者,岂徒楛矢之贡而已乎。自高祖抚有周馀,惠此中国,开皇之末,方事辽左,天时不利,师遂无功。二代承基,志包宇宙,频践三韩之域,屡发千钧之弩。兵连不戢,四海骚然,遂以土崩,丧身灭国。兵志有之曰:务广德者昌,务广地者亡。诸国朝正奉贡,无阙于岁时,二代震而矜之,以为人莫若己,不能怀以文德,遽动干戈。内恃富强,外思广地,以骄取怨,以怒兴师。若此而不亡,自古未之闻也。然则四夷之戒,安可不深念哉。
《通典》《东夷序略》
东夷有九种,曰畎夷、方夷、于夷、黄夷、白夷、赤夷、元夷、风夷、阳夷,率皆土著。喜饮酒。歌舞,或冠弁衣锦,器用俎豆,所谓中国失礼,求之四夷者也。昔尧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盖日之所出也。夏后氏太康失德,夷人始叛,其后至后发即位,宾于王门,献其乐舞。桀为暴虐,诸夷内侵。商汤革命,伐而定之。至于仲丁,蓝夷作寇。自是或服或叛,三百馀年。武乙衰弊,东夷寖盛,遂分迁淮、岱,渐居中土。周初封商太师国于朝鲜。时管、蔡畔周,乃招诱淮夷作乱,周公征定之。其后徐夷僭号,穆王命楚灭之。至楚灵王会申,亦来同盟。后越迁琅琊,遂陵暴诸夏,侵灭小国。秦并天下,其淮、泗夷皆散为人户。其朝鲜历千馀年,至汉高帝时灭。武帝元狩中,开其地,置乐浪等郡。至后汉末,为公孙康所有。魏晋又得其地。其三韩之地在海岛之上,朝鲜之东南百济、新罗,魏晋以后分三韩地。新罗又在百济之东南,倭又在东南。隔越大海。夫馀在高丽之北,挹娄之南。其倭及夫馀自后汉,百济、新罗自魏,历代并朝贡不绝。而百济,大唐显庆中,苏定方灭之。高丽本朝鲜地,汉武置县,属乐浪郡,时甚微弱。后汉以后,累代皆受中国封爵,所都平壤城,则故朝鲜国王险城也。后魏、周、齐渐强盛。隋文帝时寇盗辽西,汉王谅帅兵讨之,至辽水遭疠疫而返。炀帝三度亲征:初渡辽水败绩;再行,次辽水,会杨元感反,奔退;又往,将达涿郡,属天下贼起及饥馑,旋师。贞观中,太宗又亲征,渡辽,破之。高宗总章初,英国公李绩遂灭其国。大抵东夷书文并同华夏。其闽越之地,秦平天下以为郡县,及秦乱,其帅又自称王于故地。武帝元封初,杨仆灭其国,迁其人于江淮,虚其地。自后虽人庶复集,遂为郡县矣。

东方诸国总部艺文〈诗〉

《颂东夷》元结
尝闻古天子,朝会张新乐。金石无全声,宫商乱清浊。东惊且悲叹,节变何烦数。始知中国人,耽此忘纯朴。尔为外方客,何为独能觉。其音若或在,蹈海吾将学。

《送册东夷王使》马戴

越海传金册,华夷礼命行。片帆秋色动,万里信潮生。日映孤舟出,沙连绝岛明。翳空翻大鸟,飞雪洒长鲸。旧鬓回应改,遐荒梦易惊。何当理风楫,天外问来程。

东方诸国总部纪事

《说苑·权谋篇》:汤欲伐桀。伊尹曰:请阻乏贡职,以观其动。桀怒,起九夷之师以伐之。伊尹曰:未可。彼尚犹能起九夷之师,是罪在我也。汤乃谢罪,请服,复入贡职。明年,又不供贡职。桀怒,起九夷之师,九夷之师不起。伊尹曰:可矣。汤乃兴师,伐而残之。迁桀南巢氏焉。〈按此
条,皆战国兵家之言。圣君贤相,必无不供贡以怒其君之礼。且桀之无道,论其甚,未甚耳。何待九夷之附否而后知。此亦如割烹之说,存之,可不必信也

《述异记》:周成王时,东夷送六角牛。
《淮南子·人间训》:秦穆公使孟盟举兵袭郑。过周以东。郑之贾人弦高、蹇他相与谋曰:师行数千里,绝诸侯之地,其势必袭郑。凡袭国者,以为无备也。今示以知其情,必不敢进。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率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返。晋先轸举兵击之,大破之殽。郑伯乃以存国之功赏弦高,弦高辞之曰:诞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为国而无信,是败俗也,赏一人而败国俗,仁者弗为也。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以其属徙东夷,终身不返。
《梦溪笔谈》:嘉祐中,苏州昆山县海上,有一船桅折,风飘抵岸。船中有二十馀人,衣冠如唐人,系红綎角带,短皂布衫。见人皆恸哭,语言不可晓。试令书字,字亦不可读。行则相缀如雁行。久之,自出一书示人,乃唐天祐中告授屯罗岛首领陪戎副尉制;又有一书,乃是上高丽表,亦称屯罗岛,皆用汉字。盖东夷之臣属高丽者。船中有诸谷,唯麻子大如莲的,苏人种之,初岁亦如莲的,次年渐小。数年后只如中国麻子。时赞善大夫韩正彦知昆山县事,召其人,犒以酒食。食罢,以手捧首而冁。意若欢感。正彦使人为其治桅,桅旧植船木上,不可动,工人为之造转轴,教其起倒之法。其人又喜,复捧首而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