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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三百七卷目录
海部汇考一
考
考
山川典第三百七卷
海部汇考一
四海水大至海而极,从古皆言四海,而西海、北海,远莫可寻。传者亦鲜确据,惟东海、南海列在职方者,皆海舶可及。前代资为运道第潢池,閒有弄兵奸民,或以启衅,此海防海禁,亦所宜志者也,至于《山海经》、《十洲记》及西土所载海外诸奇,亦不妨存之,以广异闻。
考
按《书经·夏书·禹贡》:江汉朝宗于海。〈传〉二水经此州而入海,有似于朝百川以海为宗。宗,尊也。〈疏〉《周礼·大宗伯》:诸侯见天子之礼。春见曰朝,夏见曰宗。郑云: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也。尊,宗也,欲其尊王也。朝宗是人事之名,水无性识,非有此义。以海水大而江汉小,以小就大,似诸侯归于天子,假人事而言之也。《诗》云:沔彼流水,朝宗于海。《毛传》云:水犹有所朝宗,朝宗是假人事而言水也。《老子》云:沧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下之,是百川以海为宗。郑云:江水汉水,其流遄疾,又合为一,共赴海也。犹诸侯之同心尊天子而朝事之也。
按《尔雅·释地》:九夷、八狄、七戎、八蛮,谓之四海。〈疏〉孙炎云:海之言晦,晦闇于礼义也。
按《山海经·海内南经》:瓯居海中,闽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闽山在海中。
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一曰在海中。
《海内北经》:列姑射在海河洲中,〈注〉山有神人,河洲在海中,河水所经者。
姑射国在海中,属列姑射,西南山环之,大蟹在海中,陵鱼人面手足鱼身,在海中。
大鳊居海中。明组邑居海中。
蓬莱山在海中。
大人之市在海中。
《海内东经》:都州在海中,一曰郁州。
琅琊台,在渤海间、琅琊之东,其北有山,一曰在海间。韩雁,在海中,都州南。
始鸠,在海中辕厉南。
《大荒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天,海水南入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天台高山,海水入焉。
《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先槛,大逄之山,河济所入海北注焉。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匮,海水北注焉。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句,海水入焉。
《海内经》:东海之内、北海之隅,有国,名曰朝鲜天毒。西海之内、流沙之中,有国,名曰壑市。
西海之内、流沙之西,有国,名曰汜叶。
南海之内、黑水、青水之间,有木,名曰若木。
南海之内,有衡山,有菌山,有桂山,有山名三天子之都。
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
北海之内,有反缚盗械带戈常倍之佐,名曰相顾之尸。
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
按《列子·汤问篇》:汤问:物有巨细乎。有修短乎。有同异乎。夏革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外,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按《汉书·地理志》:渤海郡〈注〉高帝置,师古曰:在渤海之间。
按《神异经·东荒经》:东海之外,荒海中,有山,焦炎而峙,高深莫测。盖禀至阳之为质也,海中激浪投其上,噏然而尽,计其昼夜,噏摄无极,若熬鼎受其洒汁耳。《东南荒经》:东南海中有烜洲,洲有温湖,鲋鱼生焉,其长八尺,食之宜暑而辟风寒。
按《十洲记》:汉武帝既闻王母说八方巨海之中有祖洲、瀛洲、元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聚窟洲,有此十洲,乃人迹所稀绝处。又始知东方朔非世常人,是以延之曲室,而亲问十洲所在、所有之物名,故书记之。
祖洲,近在东海之中,地方五百里,去西岸七万里。上有不死之草,草形如菰苗,长三四尺,人已死三日者以草覆之,皆当时活也,服之令人长生。昔秦始皇大苑中多枉死者,横道有鸟,如乌状,衔此草覆死人面,当时起坐而自活也。有司奏闻,始皇遣使者赍草以问北郭鬼谷先生,鬼谷先生云:此草是东海祖洲,上有不死之草,生琼田中,或名为养神芝,其叶似菰苗,丛生一株可活一人。始皇于是慨然言曰:可采得否。乃使使者徐福,发童男童女五百人,率摄楼船等入海,寻祖洲,遂不返。
瀛洲,在东海中,地方四千里,大抵是对会稽,去西岸七十万里。
元洲,在北海之中戌亥之地,方七千二百里,去南岸三十六万里。
炎洲,在南海中,地方二千里,去北岸九万里。
长洲一名青丘,在南海辰巳之地,地方各五千里,去岸二十五万里。
元洲,在北海中,地方三千里,去南岸十万里。
流洲,在西海中,地方三千里,去东岸十九万里。凤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聚窟洲,在西海中申未之地,地方三千里,北接昆崙二十六万里,去东岸二十四万里。
沧海岛,在北海中,地方三千里,去岸二十一万里,海四面绕岛,各广五千里,水皆苍色,仙人谓之沧海也。方丈洲,在东海中心,西南东北岸正等方,丈方面各五千里。
扶桑,在东海之东岸,岸直,陆行登岸一万里东复有碧海,海广狭浩汗与,东海等水既不咸苦,正作碧色,甘香味美,扶桑在碧海之中,地方万里。
蓬丘,蓬莱山是也,对东海之东北岸,周回五千里,外别有圆海绕山,圆海水正黑而谓之冥海也,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
昆崙,号曰昆崚,在西海之戌地、北海之亥地,去岸十三万里。
按《后汉书·郡国志》:东海郡赣榆本属琅琊,建初五年复。〈注〉《地道记》曰:海中去岸百九十步,有秦始皇碑,长一丈八尺,广五尺,厚八尺三寸,一行十三字,潮水至加其上,三丈去则三尺见也。
按《说文》:海,天池也,以纳百川焉。
按《释名》:海,晦也,主承濊浊水,黑如晦也。
按《博物志》:天地四方,皆海水相通地,在水中盖无几也。七戎、六蛮、九夷、八狄,形类不同,总而言之,谓之四海,言皆近于海也。四海之外皆复有海,云案东海之别有渤澥,故东海共称渤海,又通谓之沧海。
按《交广二州记》:珠崖在大海中,南极之外。
按张勃《吴录》:象林海中有小洲,生柔金,自北南行三十里,有西属国人,自称汉子孙,有铜柱,汉之疆场之表。
按郭义恭《广志》:蒲类海在西域东北,窦固击伊吾战于蒲类海。
匈奴中北有伊连海,后汉梁讽说北单于,单于喜,即将人众与讽俱还到渠海。
按《南兖州记》:赤岸山南临江中,涛水自海入江,冲激六七百里,至赤岸其势始衰。
按《唐书·地理志》:海州东海郡胊山〈注〉有永安堤,北接山环城,长十里以捍海潮。
福州长乐郡闽〈注〉东五里有海堤,太和三年令李茸筑,先是每六月潮水咸卤,禾苗多死,堤成潴溪水,殖稻其地,三百户皆良田。
长乐〈注〉东十里有海堤,太和七年令李茸筑,立十斗门以禦潮,旱则潴水,雨则泄水,遂成良田。
按《杜阳杂编》:南昌国有紫海,水色如烂椹,可以染衣,其鱼龙、龟鳖、砂石、草木无不紫色。
按《录异记》:海龙王宅,在苏州东,入海五六日程,小岛之前阔百馀里,四面海水粘浊,此水清无风而浪高数丈,舟船不敢辄近。每大潮水漫没其上,不见此浪船则得过。夜中远望,见此水上红光如日,方百馀里,上与天连,船人相传,龙王宫在其下矣。
按《辽史·地理志》:东京辽阳府,东至北乌鲁虎克四百里,南至海边铁山八百六十里,西至望平县海口三百六十里,北至挹娄县范河二百七十里,东西南三面抱海,辽河出东北山,口为范河,西南流为大口,入于海。东梁河自东山西流与浑河,合为小口,会辽河入于海。
卢州元德军熊岳县,西至海一十五里,傍海有熊岳山。
显州奉先军,南去海一百三十里。
按《图书编·四海考》:四海之边,中国者,在山东为东海,在广南为南海,人人得而见闻不待證说矣。若夫禹迹所及西境,流沙而极不言,西海东北尝至碣石而北海之名不著于经,则谓外薄四海。讫于四海者,如之何而四也。汉武帝事远,有敕使命方行四表,故西北二海遂有身历而目击之者矣,非道听涂说者。比于是条支之西有海,先汉使命固尝见之而入诸史矣,后汉班超又尝遣甘华辈亲至其地也。至西海之西又有大秦,夷人与商人皆尝往来,若北海则又甚远,如霍去病之封狼居胥山也,其山实临瀚海即北海也。苏武、郭吉皆为匈奴所幽寘诸北海之上,《唐史》曰:突厥部北海之北,更有骨利干国在海北岸也。然则诗书称四海者,实环夷夏而四之矣。若西北边外有西海、柏海、青海、蒲类海、居延海,此类虽与海并称,实众水钟为大泽,故以海为名耳。班固叙张掖之水曰:羌水出羌中,东北至居延入海,则直以居延为海矣。
《渤海考》:夫海者,百谷之王、万水之宗也。山东三面濒海,登莱二府岛屿环抱,其在青济则乐安日照,滨州、利津、沾化、海丰诸境,皆抵海为界,称渤海云,《说文》曰:东海之别有渤海,故东海称渤海。列子曰渤海之东有大壑,曰归塘。归塘者,即庄生所谓尾闾也。《初学记》曰:北海之别有瀚海,瀚海之南有渤鞮海,则北海亦通称渤海矣。夫东方之极,自碣石通朝鲜诸国,重抵扶桑,一望汪洋浩瀚溟涬无际,外控夷落,内卫中夏,则山东形胜实称险绝。昔人谓齐得十二,又岂直为兵车卒乘之富邪。《博物志》曰:海中有蓬莱,方丈、金银宫阙、仙人所集。《十洲记》谓:东海中五百里,有不死草、返魂树,此固秦皇、汉武所以纵其侈心求之,而不得也。顾其说荒唐不经,然观登莱海市、楼台、城郭、人物、旌旗之状,成于瞬息,千态万像不可摹写,则海中灵郁之气泄而为奇怪瑰玮之物,固亦理之所宜有也。至于禽鸟木石之产,金锡盐铁之利,珠玑鳞甲之珍,民实资之,则海于东土,其利固甚溥哉。
《南海考》:广东三面皆濒海地也,《禹贡》:三江皆从会稽。〈汉会稽地,绵亘四千馀里〉入于南海,南五岭复有三江,又从广城一百里,合流入于南海,分东西二道焉。东道八十里,出古斗村南自此浩淼无际又东南二百里抵东莞南海卫又南六十里,出虎头门又南一百五十馀里,抵南头城下,海可抵瓯越,自岭东惠州府海丰县八十里出,甲子又东至潮州府,城南一百五十里出潮阳东北,可抵闽越,又东则抵青齐,以至登莱岛玙环抱,爰有蜃楼鲛室是为。东海其别则渤澥,故东海又名渤海云,海运自金陵之龙江为通路,东往海门而南行可以至广州古斗海。晋刘裕灭南燕还建康,遣孙处袭卢循至东冲,即此道也。西道七十里出上弓湾,见西海壖乂西南二百里,抵新会县,出城南八十里为厓门,又南七十里,广海卫扼其要冲,官军每征海寇必集于此,又西蚬冈至南陵,有夜郎豚水出牂牁江,可通巴蜀。汉武帝发夜郎兵会番禺,即此道也。其西南由凭祥海路可抵骆越,〈交趾〉又自岭西阳江县西南抵电白县,东一百里而往西南出限门,则川流皆放于海,爰有海𩣡、水犀、龙鲤是,多文珠鳖。有海人焉见之则风,有鱼焉腹有两洞,皮可饰刀剑,其名曰䱜,中有轩辕之丘鸾,自歌凤自舞是为天乐。其外有灾洲,洲上有兽焉,如狸而青铁,椎击之辄死,张口向风而活,其名曰风生,可以已疾。洲之下鲛人蜃气或蒸为海市,去海康县东十里对面即为琼海,郡邑则居岛上,又南则通岛夷番服之国,以千百数自巴蜀而抵于滇之西,则水皆西流注于西海,海一而已。自青齐北至沧州为北海,亦曰瀛海,其别至于极北为瀚海,南与渤海合,自碣石通朝鲜诸国,直抵扶桑,一望汪洋溟涬,三神山在焉。其西海则通西域、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至条支则临大海。惟南海居东南,委输之极,为万水所宗,故出虎头、甲子二门,则东西二洋随舶所之东可以至倭国,西可以通西番,故曰海为百谷之王。以其下也,翕受自此而东西迤演夹乎左右,故南海独弘且远称天池焉。
按《坤舆图说》:造物主化成天地,四行包裹,以渐而坚凝。火最居上,火包气,气包水,土则居于下,是环地面皆水也。造物主于是别地为高深,而水尽行于地中,与平土各得什五,所潴曰川,曰湖,曰海。川则流,湖则聚,海则潮,川与湖不过水之支派,海则众流所钟,称百谷王。故说水必详于海,有二焉:海在国之中,国包海者曰地中海,国在海之中,海包国者曰寰海,寰海极广,随处异名或以州域称。近亚细亚者,谓亚细亚海。近欧逻巴者,谓欧逻巴海。他如利未亚、亚墨利、加墨瓦蜡泥、加及蕞尔小国,皆可随本地所称,或随本地方隅命之。在南者曰南海,在北者曰北海,东西亦然,兹将中国列中央。从大东洋至小东洋为东海,从小西洋至大西洋为西海,近墨瓦蜡泥一带为南海,近北极下为北海,地中海附焉,天下之水已尽于此矣。
地心重浊,水附于地,到处就其重心,故地形圆,水势亦圆。隔数百里,水面便如桥梁,登桅望之,则见其前或夷或险,但海中夷险各处不同,惟太平海极浅,亘古至今无大风浪,大西洋极深,深十馀里。从大西洋至大清海四十五度以南,其风常有定候。至四十五度以北,风色错乱不常。尤异者,在大清海东南一隅有异风,变乱凌杂,倏忽更二十四,向海舶任风而飘,风水又各异道,如前南风水必北行,倏转为北风,水势尚未趋,南舟莫适从,因至摧破。小西洋海潮极高极迅急,顷刻涌数百里,海中大舶及蛟龙鱼鳖乘潮势涌入山中,不可出。欧逻巴新增蜡利未亚大浪,山亦时起,风浪险急至满喇加海,无风倏起浪又不全,海皆然。惟里许一处,以次第兴,后浪将起,前浪已息,利未亚海近为匿亚之地,当赤道下者常苦无风,天气酷热,舶至此食物俱坏,人易生疾,海深不得下碇,舶大不能用橹,海水暗流及潮涌,至浅处坏者多在于此。至北海则半年无日,气候极寒而冰,故曰冰海,舶为冰坚所阻,直守至冰解方得去,又苦海中冰块为风击堆叠成山,舶触之定为齑粉。凡海中色大率都绿,惟东西二红海,色淡红,或云海底珊瑚所映,亦非本色。近小西洋一处,入夜海水通明如火,持器汲起,满器俱火光,滴入掌中,光亦莹然可玩,后渐消灭焉。
海族不可胜穷,自鳞介外凡陆地走兽,海中多有相似者。鱼族一名把勒亚,身长数十丈,首有二,大孔喷水,上出势若悬河,见海舶则昂首注水舶中,顷刻水满舶沉。遇之者以盛酒钜木罂投之,连吞数罂俛首而逝,浅处得之,熬油可数千斤。一鱼名斯得白,长二十五丈,性最良,能保护人,或渔人为恶鱼所困,此鱼往斗,解渔人之危,故国法禁人捕之。一名薄里波,其色能随物变,如附土则土色,附石则石色。一名仁鱼,西书记此鱼尝负一小儿登岸,偶以鬐触伤儿,儿死鱼不胜悲痛,亦触石死,西国取海豚,尝取仁鱼为招,每呼仁鱼入网即入海豚亦与之俱入俟豚入尽复呼仁鱼出网,海豚悉罗。一名剑鱼,嘴长丈许,有龉刻如锯,猛而多力,能与把勒鱼战,海水皆红,此鱼辄胜,以嘴触船则破,海舶甚畏之。一鱼甚大,长十馀丈,阔丈馀,目大二尺,头高八尺,口在腹下,有三十二齿,齿皆径尺,颐骨亦长五六尺,迅风起,尝冲至海涯。一鱼甚大有力,海舶遇之,其鱼竟以头尾抱舶两头,舟人欲击之,恐一动舟必覆,惟跪祈天主,须臾解去。一如鳄鱼名剌瓦而多长尾坚鳞甲,刀箭不能入,足有利爪,锯牙满口,性甚狞恶,入水食鱼,登陆人畜无所择,百鱼远近皆避第。其行甚迟,小鱼百种尝随之以避他鱼,吞啖生子,初如鹅卵,后渐长以至二丈。每吐涎于地,人畜践之即仆,因就食之。凡物开口皆动下颏,此鱼独动上腭,口中无舌。冬月则不食物,人见却走,必逐而食之,人返逐之,彼亦却走。其目入水则钝,出水极明,见人远则哭,近则噬,故西国称假慈悲者,为剌瓦而多哭。独有三物能制之:一为仁鱼,盖此鱼通身鳞甲,惟腹下有软处,仁鱼鬐甚利,能刺杀之;一为乙苟,满鼠属也,其大如猫,善以泥涂身令滑,俟此鱼开口辄入腹,齧其五脏而出,又能破坏其卵;一为杂腹兰香草也,此鱼最喜食蜜,养蜂家四周种杂腹兰,即弗敢入。有名落斯马,长四丈许,足短,居海底,罕出水面,皮甚坚,用力剌之不可入,额有二角如钩寐。时以角挂石,尽日不醒。昔西舶就一海岛,缆舟登岛,行游复在岛,造作火食,渐次登舟,解维不几里忽闻起大声,回视所登之岛已没,方知是一鱼背,有兽形,体稍方,其骨软脆有翼,能鼓大风以覆海舟,其形亦大如岛。又有一兽二手二足,气力猛甚,遇海舶辄颠倒播弄之,多遭没溺,称为海魔。其小者,有飞鱼,仅尺许,能掠水面而飞;有狗鱼,善窥飞鱼之影,伺其所向先至其所,开口待啖,恒追数十里,飞鱼急辄上舟,为人得之,舟人以鸡羽或白练飘扬水面,上著利钩,狗鱼认为飞鱼跃起吞之,为舟人所获;又有麻鱼,状极粗笨,饥饿时潜于海底鱼聚处,凡鱼近其身即麻木不能动,因而食之,倘人以手足近之,亦必麻木。又海虾蟆产地中海,与石同色,饿时潜身石内,鼻吐一红线如小蚯蚓,以饵小鱼,众鱼误以为石内小虫,群争食之,咸入其口。西红海内产风鱼,可以占风,国人晒乾挂于房内,以其身首所向即为风起之方。有介属之鱼,仅尺许,有壳六足,足有皮,如欲他徙,则竖半壳当舟,张足皮当帆,乘风而行,名曰船鱼。有蟹大,踰丈许,其螯以钳人首,人首立断,钳人肱,人肱立断,其壳覆地如矮屋,然可容人卧。有海马,其牙坚白莹净,文理细如丝发,可为念珠等物。复有海女,上体是女人,下体为鱼形,其骨为念珠等物,可止下血,二者皆鱼骨中上品,各国贵重之。海鸟有二种:一宿岛中者,日常飞飏海面,海舶遇之可占海岛远近;一生长海中,不知登岸,舶上欲取之,以皮布水面,以钩著饵置皮上,鸟就食辄可钩。至若钓鱼,然有鸟能捕鱼者,身生皮囊如网,入水裹鱼而出,人因取之。又有极异者,为海人有二种:其一通体皆人,须眉毕具,特手指略相连,如凫爪。西海曾捕得之,进于国王。与之言,不应。与饮食,不尝。王以为不可狎,复纵之海。转盼视人,鼓掌大笑而去;二百年前,西洋喝兰达地,曾于海中获一女人,与之食辄食,亦肯为人役使,且活多年,见十字圣架亦能俯伏,但不能言,其身有肉,皮下垂至地如衣袍服者,然但著体而生,不可脱卸,二者俱可登岸第,不识其性情,莫测其族类,又不知其在海,宅于何所,似人非人,良可怪。
海产以明珠为贵,则意兰最上。土人取海蚌置日中晒之,俟其口自开,然后取珠,则珠鲜白光莹,有大如鸡子者,光照数里,南海皆剖蚌出珠,故珠色黯无光。有珊瑚岛,其下多珊瑚,初在海中色绿而质软,上生白子。土人以铁网取之,出水便坚有红黑白三色。红者坚而密,白黑者松脆。大浪山东北有暗礁,水涸礁出,悉是珊瑚。猫睛宝石各处不乏,小西洋更多琥珀,则欧逻巴波逻尼亚有之,沿海三十里皆是,因风浪所涌堆积此地,龙涎香黑人国与伯西儿两海最多,有大块重千馀斤者,望之如岛,每为风涛涌泊于岸,诸虫鱼兽并喜食之。
海舶百种不止,约有三等:小者仅容数十人,用以传书信,不以载物,其腹空虚,自上达下惟留一孔,四围点水不漏,下镇以石,一遇风涛不习水者尽入舟腹,密闭其孔,涂以沥青,使水不进,操舟者缚其身于樯桅,任风飘荡,其腹空虚永不沉溺,船底有镇石,亦不翻覆,俟流平舟人自解缚,万无一失,一日可行千里;中者容数百人,自小西洋以达广东则用此舶;其大者上下八层,高约八丈,最下一层镇以沙石千馀石,使舶不倾侧震荡,二三层载货与食用之物,海中得淡水最艰,须装千馀大桶以足千人一年之用。他物称是上近地平板一层,中下人居之或装细软切用等物,地平板外则虚百步,为扬帆习武游戏之地,前后各建屋四层,为尊贵者之居。有甬道可通头尾,尾建水阁,为纳凉以待贵者游息,舶两傍列大铳数十门,其铁弹有三十馀斤重者,上下前后有风帆十馀道。桅之大者二十丈、周一丈二尺,帆阔八尺,约需白布二千四百丈为之。铁猫重六千三百五十斤,其缆绳周二尺五寸,重一万四千三百馀斤。水手二三百人,将卒铳士三四百人,客商数百,有舶总管贵官一员,是西国国王所命以掌一舶之事,有赏罚生杀之权,又有舶师三人通天文,二士舶师专掌候风使帆、整理器用、吹号头指使夫役、探试浅水礁石以定趋避,通天文士专掌窥测天文昼测,日夜测星,用海图量取度数以识险易知里道,又有官医主一舶疾病。有市肆贸易食物,大舶不畏风浪独畏山礁浅沙,又畏火,舶上火禁极严,千人之命攸系。其起程但候风色,不选择日时,亦未尝有大失。若多舶同走,大者先行引路,舶后尾楼夜点灯笼照视,灯笼周二丈四尺、高一丈二尺,皆琉璃板凑成。行海昼夜无停,有山岛可记者,指山岛行,至大洋中万里无山岛则用罗经以审方,审方之法全在海图,量取度数即知舶行至某处,离某处若干里瞭如指掌。
海水自然之动止有其一,即下动也。凡外动为强,则非自然可知矣,其强动甚多,其一外风所发,风既不一动亦不一;其二自东而西凡从欧逻巴航海,西向而行则顺而速,东向而行则逆而迟,此动非特大海又于地中海可见其所以,然从太阳自西而东行以生焉;其三自北而南凡航海者,从北向南必顺而速,从南而北必逆而迟,夏月行北海者,常见冰块之广大如城如海岛,曾有见长三百馀里者,从北而南流。其所以然者,北极相近之海大寒,比年中多云雨多冰雪,与赤道相近之海大热,每日海水之气甚多,被日薰蒸冲上空际,盖南海之势处卑,北海之势处高,故水北而南流也。
潮汐各方不同。地中海迤北迤西或悉无之,或微而难辨,迤南迤东则有而大至于大沧海中,则随处皆可见也。第大小速迟长短,各处又不同。近岸见大,离岸愈远潮愈微矣。地中海潮水极微,又吕宋国莫路加等处不过长二三尺,其他如大西拂兰第亚国潮水长至一丈五尺,亦有一丈八尺至二丈之处,安理亚国隆第诺府现长至三丈,其国之他处长至五六丈,阿利亚国近满直府长至七丈,近圣玛诺府间长至九丈,此各方海潮不同之故,由海滨地有崇卑直曲之势、海底海内之洞有多寡大小故也。况月之照海,各方不同,则其所成功亦不能同。其长退之度或每以三候,或长以四候,或其长极速,即骑驰犹难猝脱,则一候倏淹覆四百馀里,而又一候倏归本所又始。起长之时亦不同,大概每日迟约三刻,朔望所长更大,尝推其故,而有得于古昔之所论者,则以海潮由月轮随宗动,天之运也。古今多宗之,其正验有多端。一曰潮长与退之异势,多隋月显隐盈亏之势,盖月之带运一昼夜一周,天其周可分四分,自东方至午,自午至西,自西至子,复自子至东,而潮一昼夜概发二次,月在卯位潮起,午位潮满,酉位潮退,止而复起,子位潮又满,次日卯位潮退,止而复起。若随处随时或略有不同,是不足为论;别有其所以然也,二曰月与日相会相对,有近远之异势,亦使潮之势或殊。假如望时月盈,即潮大,月渐亏而潮渐小;三曰潮之发长每日迟三刻,必由于月每日多用三刻以成一周而返原所,盖月之本动,从西而东一日约行十三度,从宗动天之带动,自东而西必以一日零三刻方可以补其所逆行之路而全一周也;四曰冬时之月多强于夏时之月,故冬潮概烈于夏潮;五曰凡物属阴者概以月为主,则海潮既出湿气之甚,无不听月所主持矣,即月所以主持海潮者,非惟光也,盖晦朔时月之下面无光,至与吾对足之地亦无光,海当是时犹然发潮不息,则知月尚有他能力。所谓隐德者乃可通远而成功矣,盖海水海底多蕴有浓热之气,大概与硫磺硝等同情力者,其气被月之隐德感动,有时潮发有时潮息如疟疾者,虽闭户静室中,月星照不到,然其身之气仍被月星感动,时而疟发时而疟息然。
或问:海水潮汐向用,为何。曰:一则以免腐朽之患,盖水不动必朽腐,然腐朽之水气被太阳蒸升,变为浓云,为风所拂带至内地,多生瘟疾,人畜必死;一则以清外聚之垢,盖地上丕恶之积由江河而归于海,乃潮长复发吐之也;一则以辅航漂渡之事,盖潮长则从海易就岸,潮退则从岸易入海,观此则海潮之益不浅矣,造物主岂无意乎。
问:海水之咸曷故。曰:多由于乾湿二气之渗证。曰:凡滋味必从二气之杂,乃乾而甚燥,必生咸,如灰溺汗等是也。则海既含多气,或风从外至、或曰从内生,故其水不能不咸也。试用海水濯物必温和乾燥,较诸他水为浊,其沾濡如油,何也。其含土之乾气故也。又试观海水或流沙内、或被火蒸必甘,何也。失土气之大分故也。又试取浮薄空器塞口沉于海中,其内所浸入之水必甘,因水从微孔入少带土气故也。又从海气聚结之雨必甘,何也。气上时其土之浊多坠失故也。观此多端,海水之咸,从土极乾燋之气而生也明矣。虽然太阳之亢炎亦能致咸,验之海面之水咸甚于海底者,近受日晕之射而底之水日光不及故也。又试之夏月海水多咸于冬月,盖日轨甚近之所使然矣。又海底多有盐脉贯通各处,盐之本性见水即化,今海水涮流恒染盐味,此海水之咸所由来第一根原也。
按《盛京通志》:奉天府境内海在海城县城西南,牛庄一带俱近海。明海运自山海关海道来者,至此登岸锦州府境内,锦县、宁远、广宁南境俱临海而锦宁去海尤近,东连金州,西抵山海关,南通天津登莱。明时海运商舶于此登岸,宁远海防五城即贮粮之所也。小笔架山在锦县城西南六十里,峙海中,状如笔架。潮退见天桥,阔三丈长里许。
大架笔山,在锦县城西南六十里,峙海中,状如笔架。潮退,见天桥,阔八丈,长四里许。
石塔山,在宁远州城西南十八里海中。
张家山,在宁远州城西南四十里海中。
小海山,在宁远州城南十五里海中。
桃花岛,在宁远州城南十五里海中。
凤凰城境内海,《明一统志》作渤海。引《齐都赋》海之傍山者为渤。辽地倚山环海,唐渤海建,国以此金州南面皆海路,通山东、登莱二郡。
宁古塔境内海,在城之正南土门江,入海之处,约一千馀里。城之东南希喀塔山之南即海岸,约一千六百馀里,城之东北混同江入海之处,约三千馀里。按《畿辅通志》:永平府海在府治南一百六十里,东连辽东,西抵直沽。
河间府海,一名渤海,一名北海,又名东海,在府城东三百里外,跨盐山、静海二县境。
按《永平府志》:抚宁县海,自直沽新桥赤洋而东,势渐北,如人身之支,转折抵辽境金,复南岸即登莱二府界环抱其中,亦海窟之一域也。据《水经注》:诸水入新河,新河带至濡水,入鲍丘。今滦西尚有遗迹而滦东则无迹可求矣,岂其苞沦乎。海者,此数百里而然哉。昔时海运尚通山东钱钞花布,由海道给辽,今运废关,城南十里店舍及泊舟遗迹尚存。
按《天津卫志》:海去卫城一百二十里。
按《山东通志》:济南府滨州及利津沾、化海丰三县皆滨海。
青州府、乐安、寿光诸城日照,四县地皆滨海,然青齐诸水会青河东北流者,多由乐安注海,海去乐安凡一百一十里。
登州府三面距海,去城三里许,惟西南地接莱州府。海中浮岛不可殚述,其近蓬莱县则有沙门鼍矶牵牛,大竹小竹洋洋长山及岨岛虎岛其近福山县,则有海洋宫家、潘家、扈家、韩家诸岛,其近宁海州则有崆峒、栲栳、浮山相连。东清西、清及竹岛、莒岛、鹿岛、黄岛其近文登县,则有海牛、海驴、刘公镆铘、五里元镇、鸡鸣苏心及双岛、柘岛。其近黄县者,则有屺岛、桑岛。每春夏之交,海气幻怪,为城郭、人物、舟楫、旌旗,飙回倏变,眩人耳目,谓之海市。
莱州府海在府城北九十里西北环昌邑,潍县界东南环胶州,即墨界,海中浮岛甚多,其近掖县者有三山、蜉蝣二岛,近胶州者有石臼、青泥、桃林、陈家、李家、薛家、古镇及黄岛、唐岛,其近即墨县者有田横、颜武、塔沙、竹槎及巉岛、阴岛、福岛、管岛、香岛。
按《济南府志》:府属滨州,利津、沾化、海丰,地皆滨海,夫海一也,而有东海、北海之名,以济南诸邑东至海尚千馀里,而此实处乎北。自汉以来,皆以北称别乎东耳,《说文》曰:东海之别有渤澥。《初学记》曰:北海之别有瀚海,瀚海之南有渤鞮海,则北海即渤海也。大清河会汶泗诸流,俱于此注焉。东至登莱、西达、天津,横渡山海关,直抵朝鲜国,旧为运粮经商水道。
按《青州府志》:青州属县东南,近海太公履所,谓东至于海是也。北海,今乐安、寿光北近海,即汉书所谓北海也。古称曰小海,本谓之渤海,亦谓之渤澥海,别枝名也。齐乘云北徼之山,循塞东入朝鲜海,限塞山有此一曲,北自平州碣石,南至登州沙门岛,是渤海之口,阔五百里,西入直沽几千里焉,今沙门岛对岸之铁山正当渤海之口,由是沙门大海之西,皆为青州北海云。
东海诸城东南滨海,无复邻邑,其距县治一百五十里者南龙湾海也,一百三十里者信阳场海也,场南十五里为宋家海口,又南一里为安家海口,又南十五里为尹家海口,尹安二口属日照境内,唯宋家口属诸城,为本处及淮客商往来泊船、装卸货物,其商船例纳税银于官,谓之椿木银。每岁之中,客商至有多寡,税银纳有嬴缩,不可以定数拘也。
乐安县海在县城东北一百三十里渤海也。按汉有北海、渤海二郡,季札称齐而曰东海,盖各以方名东海可也,北海可也。《山海经》则以海东北陬为渤海,何也。其于河济滹沱所注皆谓之渤海,亦谓之渤澥。古称曰小海,又曰少海,他直曰海而已,由此言之,今所负为渤海可知矣。按《管子》称:海王之国,谨正盐荚,故其告桓公伐菹薪,煮海水为盐,正而积之,十月至于正月,成三万。钟公使粜之,得成金三万斤,而国兴霸。夫此一海也,在昔则擅利鱼盐,而今也则濒海千里,一望萑菼,岂天地自然之利,独盛于昔而啬于今耶。议者乃谓:国家设立盐课,贩禁太严,民不专利,故无所藉赖于海,此宜若可以富国矣。然而盐灶丁户十室九窜,长芦运政,未见其有利益,何也。奸伪日滋,而苟且之患多也。予常见青之大豪巨猾,交通、巡盐、武臣因而垄断于乐安盐场,地方辇致车载,月无虚日,而武衔亦得以坐致千金,其承委上官巡缉者,不过以肩负筐担者,罗法网而塞督责矧于中,顾亦有以贿免者尤多也,奈之何。国课不日损,民不日削也。寿光县海,所谓北海也,与乐安同,盐政亦相似。诸城县海所谓南海也。
日照县海在县城东二十里,每天欲雨,海有声如雷。按《登州府志》:蓬莱县海在府城北门外,登州三面距海,惟西南地接莱州府,海中浮岛不可殚述,每春夏之交,海气幻怪,为城郭、人物、舟楫、旌旗,飙回倏变,眩人耳目,谓之海市。宋苏轼知登州五日,值岁晚以不见海市为恨,祷于海神,明日乃见。《齐乘》云:海市之名,始见《江邻几杂志》。东坡诗序或谓,类南海蜃楼,蛟蜃嘘气所成,殆不然。余尝至登州海上访之,盖海市常以春夏晴和之时,杲日初升,东风微作,云脚齐敷于海岛之上,海市必现,现则山林、城阙、楼观、旌幢、毡车、驼马、衣冠、人物,凡世间所有象类万殊,或小、或大,或暂、或久,或变现终日,或际海皆满,其为灵怪赫奕,岂蜃楼可拟哉。盖沧溟与元气呼吸神龙变化,渺不可测,如佛经所谓龙王能兴种,种雷电云雨居于本宫,不动不摇,山海幽深,容有此理。然则史汉所称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望之如云,未能至者,殆此类耳。羽山在府城东南三十里。《虞书》殛鲧于羽山,孔安国注云:山在东齐海中。
莫邪岛,在府城东北海中。
沙门岛,在府城北海中六十里,凡海舟渡辽者必泊此以避风。
长山岛,在府城北海中三十里,海中东西长三十里,若马鬣然,山多产鹿。
漠岛,在府城东北海中五百里许,与辽东连界,海运所经故道。元刘遵《鲁记》曰:海之半有山,曰漠岛,庙曰灵祥,神曰显应神妃。相传为东海广德王第七女。元得江南几二十载,粮运所过,无风涛之险,岂非神明有以助之耶。小竹岛,在长山岛东。
大竹岛,在小竹岛东中,产竹故名。
牵牛岛,在大竹岛西北。
墨山岛,在沙门岛西,又连小岨岛,近俱招民开种。鼍矶岛,在沙门岛北七十里,其石可作砚。
羊驼岛,在鼍矶岛北七十里,海运所经处。
钦岛,在羊驼岛西。
高山岛,在沙门岛北百里许。
抹直海口,在府城东北五里,相传唐将张亮伐高丽,南还停舟于此,遂登岸而西。元为客商兴贩渔樵采捕出入之所。今戍守者严,舟楫不通。
新开海口,在府城北备倭城内。宋庆历二年,郡守郭志高奏置刀鱼巡检水兵三百,戍沙门岛,备禦契丹。每仲夏,仍居鼍矶岛,以防不虞。秋冬还南岸。相传新开口,即旧屯刀鱼战棹之所。明洪武九年,知州周斌奏设登州卫,置海船运辽东军需。指挥使谢规以河口窄浅奏议挑深,缭以土城,北砌水门以抵海涛,南设关禁以讥往来。
石落海口,在府城北丹崖山下。
西王庄海口,在府城西七里,又西二十馀里有栾家海口,又十里有孙家海口,又田横寨西有西山海口,湾子海口,在府城东二十五里,又东二十里有刘家汪海口,又二十里有平畅海口,又十馀里有芦洋海口。
屺岛,在黄县西北二十里,扺海岸,又沙路二十里至岛,四面皆海水,中一线可通其相联者,又有桑岛、之罘山在福山县东北三十五里,连文登县界,三面皆濒海。
海洋岛,在福山县北海中,相近又有宫家岛、潘家岛、胡家岛、韩家岛,皆相联属。
海洋山后海口,在福山县东北三十里。
八角海口,在福山县西北四十里,俗称辽东,孙氏兄弟八人乘船避难至此,分为八家,后人讹曰八角。城后海口在福山县北十五里,登宁场盐课司于此煮盐。
之罘海口,在福山县北四十里。
卢洋海口,在福山县北五十里。
崆峒岛,在宁海州北海,中又有栲栳、浮山、东清、西清、竹岛、筥岛、鹿岛、黄岛。
筥岛海口,在宁海州东北,北通辽海,南接镇江等处,海艘往来经此。
岠嵎山,在栖霞县东北二十里,《金史·仆散安贞传》:杨安儿与汲政等乘舟入海,欲走岠嵎山,即此山也。东良海口,在招远县北九十里,今设巡检司。
五叠山,在文登县南五十里,南北成行入海。
成山在文登县南海滨一百六十里,山斗入海,旁多礁岛,海艘经此遭风多覆,海道极险处也。
刘公岛,在文登县北九十里海中。
海牛岛,在文登县北海中,齐乘云文登东北海边有鸡鸣岛,北海中有海牛岛与海驴岛。相近中产海牛,无角长丈馀,皮堪弓鞬,脂可燃灯。
海驴岛,与海牛岛相近,八九月间有海驴、海狸上岛产乳,逢人则化为鱼入水,又有镆铘、五里、元真、鸡鸣、苏心、双柘诸岛皆近文登。
石岛海口,在文登县东南一百二十里,又东北九十里九皋海口。
按《莱州府志》:海在府城北九十里,府境所属昌邑,潍县胶州即墨,俱滨海。
三山岛,在府城北五十里,为海之南岸。
浮游岛,在府城西北一百里,岛在海中,远望若浮游然故名。
虎头崖海口,在府城西北二十里。
小石嘴海口,在城北四十里。
三山海口,在府城北六十里三山岛下。
海仓海口,在府城西北七十里。
海眼石,在平度州城北四十五里,石立如柱,俗传其下即海眼。
灵山,在胶州城南一百二十里,大海之洋先日而曙,先雨而云,若有灵焉故名。
徐山,在胶州,方士徐市,将童男女数千,会此入海求仙。
封山,在胶州东南薛家岛正东十里,东南北三面皆临海,登山一望,浩然无际,岛屿纵横,且其巅甚高,可候日出,盖海上一奇观也。
石臼岛,在胶州城南一百里海中。金主亮将由海道袭浙江,以兵围海州。宋高宗令副总管李宝督海舟捍禦,宝至胶州石臼岛,敌舟已迫唐岛,相距仅一山,时北风盛,宝祷于石臼岛神,俄有风自舵楼中来,如撞钟声,众咸奋,引兵握刃待战,风驶舟疾过山薄敌。宝命火箭环射,延烧敌数百艘,叱壮士跃登其舟,短兵击刺,杀溺者甚众,所谓胶西之捷也。黄岛,在胶州东南六十里海中,旧有居民因倭寇迁避,遗址多存。
薛家岛,在胶州东南九十里海中,阳武侯故居在焉。古镇岛,在胶州东南一百十里海中,今设巡检司于此以防倭寇。
唐岛,在灵山卫东海中,唐太宗征高丽驻跸于斯,内有饮马池。
田横岛,在即墨县东一百里,四面皆海,去岸二十五里,其中可居千馀人,横众五百人死于此。其相近又有巉岛、管岛、竹槎岛,俱在县东海中。
福岛,在即墨县南五十里,其相望又有香岛、塔沙岛、积谷岛、牛车岛,俱在县南海中。
颜武岛,在即墨县北一百里海中,其西又有阴岛。唐家湾海口,在胶州南门外,宋元时海船往来皆由于此。
董家湾海口,在即墨县南九十里。
天井湾海口,在即墨县西南六十里。
金家湾海口,在即墨县西南四十里。
大任海口,在即墨县西南四十里。
陈家𣽂海口,在即墨县东六十里。鹅儿湾海口,在即墨县东九十里。
周疃海口,在即墨县东北七十里。
松林浦海口,在即墨县东南七十里。
徐家庄海口,在即墨县西南七十里。
栲栳岛海口,颜武海口俱在即墨县东北一百里。青岛海口,在即墨县东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