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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一卷目录
河部纪事三
山川典第二百三十一卷
河部纪事三
《宋史·五行志》:真宗咸平元年七月,齐州黄河泛溢,坏田庐。《河渠志》:咸平三年五月,河决郓州王陵埽,浮钜野,入淮、泗,水势悍激,浸迫州城。命使率诸州丁男二万人塞之,踰月而毕。始,赤河决,拥济、泗,郓州城中常苦水患。至是,霖雨弥月,积潦益甚,乃遣工部郎中陈若拙经度徙城。若拙请徙于东南十五里阳乡之高原,诏可。是年,诏:缘河官吏,虽秩满,须水落受代。知州、通判两月一巡堤,县令、佐迭巡堤防,转运使勿委以他职。又申严盗伐河上榆柳之禁。
《张进传》:进兖州曲阜人。累迁侍卫步军都虞候、镇州副部署,徙天雄军部署。会河决郓州王陵口,发数州丁男塞之,命进董其役,凡月馀毕,诏褒之。
《李垂传》:垂,字舜工,聊城人。咸平中,登进士第,上《兵制》、《将制书》。自湖州录事参军召为崇文校勘,累迁著作郎、馆阁校理。上《导河形胜书》三卷,欲复九河故道,时论重之。
《真宗本纪》:景德元年九月乙巳,置祈州。河决澶州,遣使具舟济民,给以粮饷。十一月丙子,帝次澶州。渡河,幸北砦,御城北楼。
《续文献通考》:景德二年河决王八埽。
《宋史·河渠志》:景德四年,河坏王八埽,诏发兵夫完治之。
《山西通志》:大中祥符二年九月,河决河中府白浮图村。
《宋史·五行志》:大中祥符三年九月,河决河中府白浮梁村。
十一月丁酉,陕西河清。十二月乙巳,河再清。当汾水合流处,清如汾水。
《河渠志》:大中祥符三年十月,判河中府陈尧叟言,白浮图村河水决溢,为南风激还故道。
《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三年冬十一月,陕州黄河清,至十二月,陕州黄河再清。集贤校理晏殊献《河清颂》。《王济传》:济为盐铁判官,张齐贤时为相,以河决为忧。因对,并召济见,齐贤请令济署状保河不决,济曰:河决亦阴阳灾沴,宰相苟能和阴阳,弭灾沴,为国家致太平,河之不决,臣亦可保。齐贤曰:若是,则今非太平耶。济曰:北有契丹,西有继迁,两河、关右岁被侵扰。以陛下神武英略,苟用得其人,可以驯致,今则未也。上动容。
《李遵勖传》:遵勖知澶州,赐宴长春殿。在郡,会河水溢,将坏浮梁,遵勖督工徒,七日而堤成。迁昭德军节度观察留后。
《陈知微传》:知微,字希颜,高邮人。咸平五年,进士,为京东转运副使,决古广济河通运路,罢夹黄河,岁减夫役数万计。迁右司谏,徙荆湖南路转运使。
《五行志》:大中祥符四年八月,河决通利军。九月河溢于孟州温县。
《河渠志》:大中祥符四年,遣使滑州经度西岸,开减水河。九月,棣州河决聂家口。
大中祥符五年正月,棣州请徙城,帝曰:城去决河尚十数里,居民重迁。命使完塞。既成,又决于州东南李民湾,环城数十里民舍多坏,又请徙于啇河。役兴踰年,虽捍护完筑,裁免决溢,而湍流益暴,壖地益削,河势高民屋殆踰丈矣,民苦久役,而终忧水患焉。大中祥符六年,诏徙棣州于阳信之八方寺,著作佐郎李垂上《导河形胜书》三篇并图,其略曰:臣请自汲郡东推禹故道,挟御河,较其水势,出大伾、上阳、太行三山之间,复西河故渎,北注大名西、馆陶南,东北合赤河而至于海。因于魏县北析一渠,正北稍西径衡漳直北,下出邢、洺,于《夏书》过洚水,稍东注易水、合百济、会朝河而至于海。大伾而下,黄、御混流,薄山障堤,势不能远。如是则载之高地而北行,百姓获利,而契丹不能南侵矣。《禹贡》所谓夹右碣石入于河,孔安国曰:河逆上此州界。其始作自大伾西八十里,曹公所开运渠东五里,引河水正北稍东十里,破伯禹古堤,径牧马陂,从禹故道,又东三十里转大伾西、通利军北,挟白沟,复四大河,北径清丰、大名西,历洹水、魏县东,暨馆陶南,入屯氏故渎,合赤河而北至于海。既而自大伾西新发故渎西岸析一渠,正北稍西五里,广深与汴等,合御河道,逼大伾北,即坚壤析一渠,东西二十里,广深与汴等,复东大河。两渠分流,则三四分水,犹得注澶渊旧渠矣。大都河水从西大河故渎东北,合赤河而达于海,然后于魏县北发御河西岸析一渠,正北稍西六十里,广深与御河等,合衡漳水;又冀州北界、深州西南三十里决衡漳西岸,限水为门,西北注滹沱,潦则塞之,使东渐渤海,旱则决之,使西灌屯田,此中国禦边之利也。两汉而下,言水利者,屡欲求九河故道而疏之。今考图志,九河并在平原而北,且河坏澶、滑,未至平原而上已决矣,则九河奚利哉。汉武舍大伾之故道,发顿丘之暴冲,则滥兖泛济,患流中土,使河朔平田,膏腴千里,纵容边寇劫掠其间。今大河尽东,全燕陷北,而禦边之计,莫大于河。不然,则赵、魏百城,富庶万亿,所谓诲盗而招寇矣。一日伺我饥馑,乘虚入寇,临时用计者实难;不如因人足财丰之时,成之为易。诏枢密直学士任中正、龙图阁直学士陈彭年、知制诰王曾详定。中正等上言:详垂所述,颇为周悉。所言起滑台而下,派之为六,则缘流就下,湍急难制,恐水势聚而为一,不能各依所导。设或必成六派,则是更增六处河口,悠久难于堤防。亦虑入滹沱、漳河,渐至二水淤塞,益为民患,又筑堤七百里,役夫二十一万七千,工至四十日,侵占民田,颇为烦费。其议遂寝。
《五行志》:大中祥符六年六月,保安军积雨河溢,浸城垒,坏庐舍,判官赵震溺死,又兵民溺死凡六百五十人。
《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七年秋八月,河决澶州。冬十一月,滨州河溢。
《河渠志》:大中祥符七年,诏罢葺遥堤,以养民力。八月,河决澶州大吴埽,役徒数千,筑新堤,亘二百四十步,水乃顺道。
大中祥符八年,京西转运使陈尧佐议开滑州小河分水势,遣使视利害以闻。及还,请规度自三迎杨村北治之,复开议河于上游,以泄其壅溢。诏可之。《济南府志》:祥符八年,河浸棣州,诏徙州阳信界。《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九年九月,雄霸河溢。《大名府志》:冯守信,滑州白马人。以才武给宿卫。太宗征河东,先登迁弓箭直副指挥使。真宗数驾河北,命公帅兵先驱以禦契丹,所获敌首甚众。时河决滑州,天子以为忧。问谁可使者。公自言少长河上,能知河利害。诏知滑州。河决埽且陷,公坐其上,指画自若也。悉召其部人以一日塞之,天子赐手书奖谕诏还,领步军。
《山东通志》:吕夷简,寿州人。真宗时知滨州。时河水泛溢,夷简因堤防分导水势,民赖以安。
《宋史崔立传》:立,字本之,开封鄢陵人。历通判广州许州,会滑州塞决河,调民山刍楗,命立提举。受纳立计,其用有馀而下户未输者尚二百万。悉奏弛之。知江阴军。
《孙冲传》:冲,字升伯,赵州平棘人。授将作监丞,累迁太常博士。河决棣州,知天雄军寇准请徙州治河,命冲往按视。还言:徙州动民,亦未免治堤,不若塞河为便。遂以冲知棣州,自秋至春,凡四决,冲皆塞之,就除殿中侍御史。
《高琼传》:琼子继勋,字绍先,授建雄军节度使知滑州。河水暴溢,齧堤岸。继勋虽老,躬自督役,露坐河上,暮夜犹不辍。水乃杀怒,滑人德之。
《大名府志》:张禹圭,字天锡,知澶州。会河堤决溢,禹圭率徒塞之。宰相王旦使兖州,还,言其状,优诏褒之。拜洺州团练使。
《泊宅编》:天禧初,滑州河决。已塞,惟龙门未合。忽有大风,门鼓沙起如连冈,势于未合处,淤定。于是人得致力而毕工。
《宋史·真宗本纪》:天禧三年夏六月癸未,河决滑州。戊戌,滑州河决,泛澶濮郓齐徐境。遣使救。被溺者恤其家。八月丁亥,滑州龙见,河决。
《河渠志》:天禧三年六月乙未夜,滑州河溢城西北天台山旁,俄复溃于城西南,岸摧七百步,漫溢州城,历澶、濮、曹、郓,注梁山泊;又合清水、古汴渠东入于淮,州邑罹患者三十二。即遣使赋诸州薪石、楗橛、芟竹之数千六百万,发兵夫九万人治之。
《五行志》:天禧三年六月,河决滑州城西南,漂没公私庐舍,死者甚众。历澶州濮郓济单,至徐州与清河合,浸城壁不没者止四板。明年既塞,夏六月复决于西北隅。
《真宗本纪》:天禧四年春二月,滑州决,河塞。夏六月,河决滑州。
《河渠志》:天禧四年二月,河塞,群臣入贺,上亲为文,刻石纪功。是年,祠部员外郎李垂又言疏河利害,命垂至大名府、滑卫德贝州、通利军与长吏计度。垂上言:臣所至,并称黄河水入王莽沙河与西河故渎,注金、赤河,必虑水势浩大,荡浸民田,难于堤备。臣亦以为河水所经,不无为害。今者决河而南,为害既多,而又阳武埽东、石堰埽西,地形污下,东河泄水又艰。或者云:今决处漕底坑深,旧渠逆上,若塞之,旁必复坏。如是,则议塞河者诚以为难。若决河而北,为害虽少,一旦河水注御河,荡易水,径乾宁军,入独流口,遂及契丹之境。或者云:因此摇动边鄙。如是,则议疏河者又益为难。臣于两难之间,辄画一计:请自上流引北载之高地,东至大伾,泻复于澶渊旧道,使南不至滑州,北不出通利军界。何以计之。臣请自卫州东界曹公所开运渠东五里,河北岸凸处,就岸实土坚引之,正北稍东十三里,破伯禹古堤,注裴家潭,径牧马陂,又正东稍北四十里,凿大伾西山,酾为二渠:一逼大伾南足,决古堤正东八里,复澶渊旧道;一逼通利军城北曲河口,至大禹所导西河故渎,正北稍东五里,开南北大堤,又东七里,入澶渊旧道,与南渠合。夫如是,则北载之高地,大伾二山脽股之间分酌其势,浚泻两渠,汇注东北,不远三十里,复合于澶渊旧道,而滑州不治自涸矣。臣请以兵夫二万,自来岁二月兴作,除三伏半功外,至十月而成。其均厚埤薄,俟次年可也。疏奏,朝议虑其烦扰,罢之。初,滑州以天台决口去水稍远,聊兴葺之,及西南堤成,乃于天台口旁筑月堤。六月望,河复决天台下,走卫南,浮徐、济,害如三年而益甚,帝以新经赋索,虑殚困民力,即诏京东西、河北路经水灾州军,勿复科调丁夫,其守捍堤防役兵,仍令长吏存恤而番休之。
五年正月,知滑州陈尧佐以西北水坏,城无外禦,筑大堤,又叠埽于城北,护州中居民;复就凿横木,下垂木数条,置水旁以护岸,谓之木龙,当时赖焉。复并旧河开枝流,以分导水势,有诏嘉奖。说者以黄河随时涨落,故举物候为水势之名:自立春之后,东风解冻,河边人候水,初至凡一寸,则夏秋当至一尺,颇为信验,故谓之信水。二月、三月桃花始开,冰泮雨积,川流猥集,波澜盛长,谓之桃华水。春末芜菁华开,谓之菜华水。四月末垄麦结秀,擢芒变色,谓之麦黄水。五月瓜实延蔓,谓之瓜蔓水。朔野之地,深山穷谷,固阴冱寒,冰坚晚泮,逮乎盛夏,消释方尽,而沃荡山石,水带矾腥,并流于河,故六月中旬后,谓之矾山水。七月菽豆方秀,谓之豆华水。八月菼薍花,谓之荻苗水。九月以重阳纪节,谓之登高水。十月水落安流,复其故道,谓之复槽水。十一月、十二月断冰杂流,乘寒复结,谓之蹙淩水。水信有常,率以为准;非时暴涨,谓之客水。其水势,凡移欲横注,岸如刺毁,谓之劄岸。涨溢踰防,谓之抹岸。扫岸故朽,潜流漱其下,谓之塌岸。浪势旋激,岸土上隤,谓之沦捲。水侵岸逆涨,谓之上展。顺涨,谓之下展。或水乍落,直流之中,忽屈曲横射,谓之径䆗。水猛骤移,其将澄处,望之明白,谓之拽白,亦谓之明滩。湍怒略渟,势稍汨起,行舟值之多溺,谓之荐浪水。水退淤淀,夏则胶土肥腴。初秋则黄灭土,颇为疏壤,深秋则白灭土,霜降后皆沙也。旧制,岁虞河决,有司常以孟秋预调塞治之物,梢芟、薪柴、楗橛、竹石、茭索、竹索凡千馀万,谓之桩料。诏下濒河诸州所产之物,仍遣使会河渠官吏,乘农隙率丁夫水工,收采备用。凡伐芦荻谓之芟,伐山木榆柳枝叶谓之梢,辫竹纠芟为索。以竹为巨索,长十尺至百尺,有数等。先择宽平之所为埽场。埽之制,密布芟索,铺梢,梢芟相重,压之以土,杂以碎石,以巨竹索横贯其中,谓之心索。卷而束之,复以大芟索系其两端,别以竹索自内旁出,其高至数丈,其长倍之。凡用丁夫数百或千人,杂唱齐挽,积置于卑薄之处,谓之埽岸。既下,以橛臬阂之,复以长木贯之,其竹索皆埋巨木于岸以维之,遇河之横决,则复增之,以补其缺。凡埽下非积数叠,亦不能遏其迅湍,又有马头、锯牙、木岸者,以蹙水势护堤焉。凡缘河诸州,孟州有河南北凡二埽,开封府有阳武埽,滑州有韩房二村、凭管、石堰、州西、鱼池、迎阳凡七埽。通利军有齐贾、苏村凡二埽,澶州有濮阳、大韩、大吴、商胡、王楚、横陇、曹村、依仁、大北、冈孙、陈固、明公、王八凡十三埽,大名府有孙杜、侯村二埽,濮州有任村、东、西、北凡四埽,郓州有博陵、张秋、关山、子路、王陵、竹口凡六埽,齐州有采金山、史家涡二埽、滨州有平河、安定二埽,棣州有聂家、梭堤、锯牙、阳城四埽,所费皆有司岁计而无阙焉。
《陈尧佐传》:尧佐,降官监鄂州茶场。天禧中,河决,起知滑州,造木龙以杀水怒,又筑长堤,人呼为陈公堤。《仁宗本纪》:天圣元年夏五月甲戌,命鲁宗道按视滑州,决河。八月乙未,募民输芟塞滑州,决河。
《河渠志》:天圣元年,以滑州决河未塞,诏募京东河北陕西淮南民输薪刍,调兵伐濒河榆柳,赈恤溺死之家。
《寇瑊传》:瑊,字次公。汝州临汝人。为河北转运使。天禧中,河决澶渊。瑊视役河上,堤垫数里,众皆奔溃,而瑊独留自若。须臾,水为折去,众颇异之。仁宗即位,迁给事中。瑊与丁谓厚善,帝谓辅臣曰:瑊有吏干,毋深谴也。徙邓州,坐失举,降少府监、知金州,复右谏议大夫。会河决,徙知滑州,总领修河。既而以岁饥罢役,瑊言:病民者特楗刍耳,幸调率已集,若积之经年,则朽腐为弃物,后复兴工敛之,是重困也。乃再诏塞河。河平,擢枢密直学士。
《张忠传》:忠,字圣毗,开封人。拜齐州团练使,擢知沧州、本路钤辖。杨怀敏以忠御下急,因奏对言之,徙澶州总管。会河决商胡,诏留戍满卒以助堤役。
《张君平传》:君平,字士衡,磁州滏阳人。天圣初,议塞滑州河决,以君平习知河事,命以左侍禁签书滑州事兼修河都监。既而河未塞,召同提点开封府界县镇公事。以尝护滑州堤有功,特迁内殿崇班。
《李渭传》:渭,字师望,其先西河人。后家河阳。进士起家,为临颍县主簿,累官至太常博士。会河决滑州,天圣初,上治河十策。参知政事鲁宗道奉诏行河,奏渭换北作坊副使,与张君平并为修河都监。
《河渠志》:天圣二年,遣使诣卫、滑行视河势。
天圣五年,发丁夫三万八千,卒二万一千,缗钱五十万,塞决河,转运使五日一奏河事。十月丙申,塞河成,以其近天台山麓,名曰天台埽。宰臣王曾率百官入贺。十二月,浚鱼池归减水河。
《张知白传》:知白,以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天圣中,契丹大阅,声言猎幽州,朝廷患之。帝以问二府,众曰:备粟练师,以备不虞。知白曰:不然,契丹修好未远,今其举者,以上初政,试观朝廷耳,岂可自生衅耶。若终以为疑,莫如因今河决,发兵以防河为名,彼亦不虞也。未几,契丹果罢去。
《河渠志》:天圣六年八月,河决于澶州之王楚埽,凡三十步。
天圣八年,诏河北转运司计塞河之备,良山令陈曜请疏郓、滑界糜丘河以分水势,遂遣使行视遥堤。明道二年,徙大名之朝城县于杜婆村,废郓州之王桥渡、淄州之临河镇以避水。
《仁宗本纪》:景祐元年秋七月,河决澶州横陇埽。康定元年九月甲寅,滑州河溢。
庆历元年春三月庚戌,朔修金堤。
《河渠志》:庆历元年,诏权停修决河。自此久不复塞,而议开分水河以杀其暴。未兴工而河流自分,有司以闻,遣使特祀之。三月,命筑堤于澶以捍城。
《张观传》:观,字思正,绛州绛县人。以资政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知相州。徙澶州。河坏孙陈埽及浮梁,州人大恐,或请趍北原以避水患。观曰:太守独去,如州民何。乃躬率卒徒增筑之,堤完水亦退。
《河渠志》:庆历八年六月癸酉,河决商胡埽,决口广五百五十七步,乃命使行视河堤。
《梦溪笔谈》:庆历中,河决北都商胡,久之未塞。三司度支副使郭申锡亲往董作,凡塞河决,垂合中间一埽,谓之合龙门。功全在此。是时,屡塞不合,时合龙门埽,长六十步。有水工高超者献议以谓:埽身太长,人力不能压埽,不至水底,故河流不断而绳缆多绝。今当以六十步为三节,每节埽长二十步,中间以索连属之,先下第一节,待其至底,再压第二第三。旧工争之,以为不可。云:二十步埽不能断漏,徒用三节,所费当倍而决不塞。超谓之曰:第一埽水信未断,然势必杀半,压第二埽止用半力,水纵未断,不过小漏耳。第三埽乃平地施工,足以尽人力处置。三节既定,即上两节自为浊泥所淤,不烦人功。申锡主前议,不听超说。是时贾魏公帅北门,独以超之言为然。阴遣数千人于下流收漉流埽,既下而河决愈甚。申锡坐谪卒,用超计商胡方定。
《宋史·梅挚传》:摰,字公仪,成都新繁人。进士起家,擢天章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还进龙图阁学士、知滑州。州岁备河,调丁壮伐滩苇,挚以疲民,奏用州兵代之。河大涨,将决,夜率官属督工徒完堤,水不为患,诏奖其劳。
《燕肃传》:肃子度,字唐卿。登进士第,出知滑。滑与黎阳对境,河埽下临魏郡,霖潦暴至,薪刍不属。度曰:魏实为河朔根本,不可坐视成败。悉以所储茭楗禦之,埽赖以不溃。复为户部判官。权河北转运副使,六塔河决,坐贬秩。
《大名府志》:贾昌朝,获鹿人。初尹东明,后以使相出判大名府,河决商胡,中书议归之六塔。昌朝力争之不已,其后河果不可塞。赈救濒河水灾之民,全活者甚众。
《宋史·五行志》:皇祐元年二月,河北黄御二河决,并注于乾宁军。
《凤阳府志》: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皇祐元年知颍州,尝因灾伤,奏免黄河夫万馀人。
《宋史陈希亮传》:希亮知滑州,河溢鱼池埽,且决。希亮悉召河上使者发禁兵捍之,庐于所当决处,吏民涕泣更谏,希亮坚卧不动,水亦去,人比之王尊。
《仁宗本纪》:皇祐三年秋七月,河决大名府郭固口。《河渠志》:皇祐四年正月乙亥,塞郭固而河势犹汹涌,议者请开六塔以分其势。
《五行志》:皇祐四年乾宁军渔人得小钟二于河滨。《韩亿传》:亿子综,通判邓州天雄军,会河溢金堤,民依丘冢者数百家,综令曰:能济一人,予千钱。民争操舟筏以救,已而丘冢多溃。
《陈执中传》:执中,拜集庆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河决商胡,走大名,程琳欲为堤,不果成而去。执中乘年丰调丁夫增筑二百里,以障横溃。以吏部尚书复拜同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
《仁宗本纪》:至和元年春二月,诏治河堤。
《河渠志》:至和元年,遣使行度故道,且诣铜城镇海口,约古道高下之势。
《仁宗本纪》:至和二年冬十二月丁亥,修六塔河。《河渠志》:至和二年,翰林学士欧阳修奏疏曰:朝廷欲俟秋兴大役,塞商胡,开横陇,回大河于古道。夫动大众必顺天时、量人力,谋于其始而审于其终,然后必行,计其所利者多,乃可无悔。比年以来,兴役动众,劳民费财,不精谋虑于厥初,轻信利害之偏说,举事之始,既已仓皇,群议一摇,寻复悔罢。不敢远引他事,且如河决商胡,是时执政之臣,不慎计虑,遽谋修塞。凡科配梢芟一千八百万,骚动六路一百馀军州,官吏催驱,急若星火,民庶愁苦,盈于道涂。或物已输官,或人方在路,未及兴役,寻已罢修,虚费民财,为国敛怨,举事轻脱,为害若斯。今又闻复有修河之役,三十万人之众,开一千馀里之长河,计其所用物力,数倍往年。当此天灾岁旱、民困国贫之际,不量人力,不顺天时,知其有大不可者五:盖自去秋至春半,天下苦旱,京东尤甚,河北次之。国家常务安静赈恤之,犹恐民起为盗,况于两路聚大众、兴大役乎。此其必不可者一也。河北自恩州用兵之后,继以凶年,人户流亡,十失八九。数年以来,人稍归复,然死亡之馀,所存者几,疮痍未敛,物力未完。又京东自去冬无雨雪,麦不生苗,将踰暮春,粟未布种,农心焦劳,所向无望。若别路差夫,又远者难为赴役;一出诸路,则两路力所不任。此其必不可者二也。往年议塞滑州决河,时公私之力,未若今日之贫虚;然犹储积物料,诱率民财,数年之间,始能兴役。今国用方乏,民力方疲,且合商胡塞大决之洪流,此一大役也。凿横陇开久废之故道,又一大役也。自横陇至海千馀里,埽岸久已废,顿须兴缉,又一大役也。往年公私有力之时,兴一大役,尚须数年,今猝兴三大役于灾旱贫虚之际。此其必不可者三也。就令商胡可塞,故道未必可开。鲧障洪水,九年无功,禹得《洪范》五行之书,知水润下之性,乃因水之流,疏而就下,水患乃息。然则以大禹之功,不能障塞,但能因势而疏决尔。今欲逆水之性,障而塞之,夺洪水之正流,使人力斡而回注,此大禹之所不能。此其必不可者四也。横陇湮塞已二十年,商胡决又数岁,故道已平而难凿,安流已久而难回。此其必不可者五也。臣伏思国家累岁灾谴甚多,其于京东,变异尤大。地贵安静而有声,巨嵎山摧,海水摇荡,如此不止者仅十年,天地警戒,宜不虚发。臣谓变异所起之方,尤当过虑防惧,今乃欲于凶艰之年,聚三十万之大众于变异最大之方,臣恐灾祸自兹而发也。况京东赤地千里,饥馑之民,正苦天灾。又闻河役将动,往往伐桑毁屋,无复生计。流亡盗贼之患,不可不虞。宜速止罢,用安人心。九月,诏:自啇胡之决,大河注食堤,埽为河北患。其故道又以河北、京东饥,故未兴役。今河渠司李仲昌议欲纳水入六塔河,使归横陇旧河,舒一时之急。其令两制至待制以上、台谏官,与河渠司同详定。修又上疏曰:伏见学士院集议修河,未有定论。岂由贾昌朝欲复故道,李仲昌请开六塔,互执一说,莫知孰是。臣愚皆谓不然。言故道者,未详利害之原;述六塔者,近乎欺罔之缪。今谓故道可复者,但见河北水患,而欲还之京东。然不思天禧以来河水屡决之因,所以未知故道有不可复之势,臣故谓未详利害之原也。若言六塔之利者,则不待攻而自破矣。今六塔既已开,而恩、冀之患,何为尚告奔腾之急。此则减水未见其利也。又开六塔者云,可以全回大河,使复横陇故道。今六塔止是别河下流,已为滨、棣、德、博之患,若全回大河,顾其害如何。此臣故谓近乎欺罔之缪也。且河本泥沙,无不淤之理。淤常先下流,下流淤高,水行渐壅,乃决上流之低处,此势之常也。然避高就下,水之本性,故河流已弃之道,自古难复。臣不敢广述河源,且以今所欲复之故道,言天禧以来屡决之因。初,天禧中,河出京东,水行于今所谓故道者。水既淤涩,乃决天台埽,寻塞而复故道;未几,又决于滑州南铁狗庙,今所谓龙门埽者。其后数年,又塞而复故道。已而又决王楚埽,所决差小,与故道分流,然而故道之水终以壅淤,故又于横陇大决。是则决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复,所复不久终必决于上流者,由故道淤而水不能行故也。乃横陇既决,水流就下,所以十馀年间,河未为患。至庆历三、四年,横陇之水,又自海口先淤,凡一百四十馀里;其后游、金、赤三河相次又淤。下流既梗,乃决上流之商胡口。然则京东、横陇两河故道,皆下流淤塞,河水已弃之高地。京东故道,屡复屡决,理不可复,不待言而易知也。昨议者度京东故道功料,但云铜城已上乃特高尔,其东北铜城以上则稍低,比啇胡以上则实高也。若云铜城以东地势斗下,则当日水流宜决铜城以上,何缘而顿淤横陇之口,亦何缘而大决也。然则两河故道,既皆不可为,则河北水患何为而可去。臣闻智者之于事,有所不能必,则较其利害之轻重,择其害少者而为之,犹愈害多而利少,何况有害而无利,此三者可较而择也。又商胡初决之时,欲议修塞,计用梢芟一千八百万,科配六路一百馀州军。今欲塞者乃往年之商胡,则必用往年之物数。至于开凿故道,张奎所计工费甚大,其后李参减损,犹用三十万人。然欲以五十步之狭,容大河之水,此可笑者,又欲增一夫所开三尺之方,倍为六尺,且阔厚三尺而长六尺,自一倍之功,在于人力,已为劳苦。云六尺之方,以开方法算之,乃八倍之功,此岂人力之所胜。是则前功既大而难兴,后功虽小而不实。大扺塞商胡、开故道,凡二大役,皆困国劳人,所举如此,而欲开难复屡决已验之故道,使其虚费,而商胡不可塞,故道不可复,此所谓有害而无利者也。就使幸而暂塞,以纾目前之患,而终于上流必决,如龙门、横陇之北,此所谓利少而害多也。若六塔者,于大河有减水之名,而无减患之实。今下流所散,为患已多,若全回大河以注之,则滨、棣、德、博河北所仰之州,不胜其患,而又故道淤涩,上流必有他决之虞,此直有害而无利耳,是皆知者之不为也。今若因水所在,增治堤防,疏其下流,浚以入海,则可无决溢散漫之虞。今河所历数州之地,诚为患矣;堤防岁用之夫,诚为劳矣。与其虚费天下之财,虚举大众之役,而不能成功,终不免为数州之患,劳岁用之夫,则此所谓害少者,乃智者之所宜择也。大约今河之势,负三决之虞:复故道,上流必决;开六塔,上流亦决;河之下流,若不浚使入海,则上流亦决。臣请选知水利之臣,就其下流,求入海路而浚之;不然,下流梗涩,则终虞上决,为患无涯。臣非知水者,但以今事可验者较之耳。愿下臣议,裁取其当焉。预议官翰林学士承旨孙抃等言:开故道,诚久利,然功大难成;六塔下流,可导而东去,以纾恩、冀金堤之患。十二月,中书上奏曰:自商胡决,为大名、恩冀患。先议开铜城道,塞商胡,以大功难卒就,缓之,而忧金堤汎溢不能捍也。愿备工费,因六塔水势入横陇,宜令河北、京东预完堤埽,上河水所居民田数。诏下中书奏,以知澶州事李璋为总管,转运使周沆权同知潭州,内侍都知邓保吉为钤辖,殿中丞李仲昌提举河渠,内殿承制张怀恩为都监。而保吉不行,以内侍押班王从善代之。以龙图阁直学士施昌言总领其事,提点开封府界县镇事蔡挺、勾当河渠事杨纬同修河决。修又奏请罢六塔之役,时宰相富弼尤主仲昌议,疏奏亦不省。
《文彦博传》:至和三年正月,帝方受朝,疾暴作,扶入禁中。先是,富弼用朝士李仲昌策,自澶州商胡河穿六漯渠,入横陇故道。北京留守贾昌朝素恶弼,阴约内侍武继隆,令司天官二人俟执政聚时,于殿庭抗言国家不当穿河于北方,致上体不安。彦博知其意有所在,然未有以制之,后数日,二人又上言,请皇后同听政,亦继隆所教也。内侍史志聪以其状白执政。彦博视而怀之,不以示同列,而有喜色,徐召二人诘之曰:汝今日有所言乎。曰:然。彦博曰:天文变异,汝职所当言也。何得辄预国家大事。汝罪当族。二人惧,色变。彦博曰:观汝直狂愚耳,未忍治汝罪,自今无得复然。二人退,乃出状示同列。同列皆愤怒曰:奴敢尔僭言,何不斩之。彦博曰:斩之,则事彰灼,于中宫不安。众皆曰:善。既而议遣司天官定六漯方位,复使二人往。继隆白请留之,彦博曰:彼本不敢妄言,有教之者耳。继隆默不敢对。二人至六漯,恐治前罪,更言六漯在东北,非正北也。帝疾愈,彦博等归第。
《郑仅传》:仅,字彦能,徐州彭城人。第进士为大名府司户参军,迁冠氏令。河决府西,檄夜下调夫。急,仅方阅保甲尽籍即行,先他邑,至决遂塞。
《康德舆传》:德舆,字世基,河南洛阳人。擢閤门祗候。河齧阳武埽,诏遣德舆完筑。历开封府西路都巡检、勾当榷货务,皆兼领埽事。改巡护开封府等六州黄河堤岸。至和中,河决小吴埽,破东堤顿丘口,居民避水者趋堤上,而水至不得达,德舆以巨船五十,顺流以济之,遂免垫溺。
《石林燕语》:黄河庆历后,初自横陇稍徙趋德博后,又自商胡趋恩冀,皆西流北入海。朝廷以工夫大,不复塞。至和中,李仲昌始建议开六塔河,引注横陇,复东流。周沆以天章阁待制为河北都运使。诏遣中官与沆同按视。沆言:今河面二百步而六塔渠广四十步,必不能容。苟行之则齐与博德滨棣五州之民皆为鱼矣。时贾文元知北京,韩康公为中丞,皆不主仲昌议。而富韩公为相,独力欲行之。康公至,以是击韩公。然北流既塞,果决齐博等州。民大被害,遂窜。仲昌岭南议者,以为韩公深恨。
《宋史仁宗本纪》:嘉祐元年夏四月壬子朔,六塔河复决,是月大雨水,诸路言江河决溢,河北尤甚。
《河渠志》:嘉祐元年夏四月壬子朔,塞商胡北流,入六塔河,不能容,是夕复决,溺兵夫、漂刍槁不可胜计。命三司盐铁判官沈立往行视,而修河官皆谪。宦者刘恢奏:六塔之役,水死者数千万人,穿土于禁忌;且河口乃赵征村,于国姓、御名有嫌,而大兴锸斸,非便。诏御史吴中复、内侍邓守恭置狱于澶。劾仲昌等违诏旨,不俟秋冬塞北流而擅进约,以致决溃。怀恩、仲昌仍坐取河材为器,怀恩流潭州,仲昌流英州,施昌言、李璋以下再谪,蔡挺夺官勒停。仲昌,李垂子也。由是议者久不复论河事。
《五行志》:嘉祐二年,诸路江河决溢,河北尤甚,民多流亡。
八月,河东沿边久雨,濒河之民多流移。
《曾巩传》:巩,字子固,建昌南丰人。知齐州,河北发民浚河,调及它路,齐当给夫二万。县初按籍,三丁出夫一,巩括其隐漏,至于九而取一,省费数倍。
《仁宗本纪》:嘉祐三年秋七月丙子,诏广济河溢,原武县河决,遣官行视民田,赈恤被水害者。
《河渠志》:嘉祐五年,河流派别于魏之第六埽,曰二股河,其广二百尺。自二股河行一百三十里,至魏、恩、德、博之境,曰四界首河。七月,都转运使韩贽言:四界首古大河所经,即《沟洫志》所谓平原、金堤,开通大河,入笃马河,至海五百馀里者也。自春以丁壮三千浚之,可一月而毕。支分河流入金、赤河,使其深六尺,为利可必。商胡决河自魏至于恩冀、乾宁入于海,今二股河自魏、恩东至于德、沧入于海,分而为二,则上流不壅,可以无决溢之患。乃上《四界首二股河图》。
七年秋七月戊辰,河决大名第五埽。
八年,河北提点刑狱张问言:视八州军塘,出土为堤,以畜西山之水,涉夏河溢,而民田无患。亦施行焉。《姚仲孙传》:仲孙,历三司户部、度支、盐铁副使。权知澶州,河坏明公埽,绝浮桥,仲孙亲总役堤上,埽一夕复完。权知大名府,夜领禁兵塞金堤决河。是岁,澶、魏虽大水,民不及患。
《范正辞传》:正辞子讽,字补之,知平阴县。会河决王陵埽,水去而土肥,田失阡陌,讼不能决,讽分别疆畔,著为券,民持去不复争。举进士第,迁大理评事、通判淄州。徙知梁山军,以母老不行,得通判郓州。时知州李迪贬衡州副使,宰相丁谓戒使者持诏书促上道,讽辄留迪数日,为治装祖行。诏塞决河,州募民入刍楗,而城邑与农户等,讽曰:贫富不同而轻重相若,农民必大困。且诏书使度民力,今则均取之,此有司误也。即改符,使富人输三之二,因请下诸州以郓为率,朝廷从其言。
《王化基传》:化基子举元字懿臣,赐进士出身。知潮州,江水败堤,盗乘间窃发,举元夜召里豪计事,盗既获,乃治堤。为河阴发运判官。或言大河决,将犯京师。举元适入对,具论地形證其妄,已而果然。历京东转运使。
《李用和传》:用和子璋,字公明,知澶州。护塞商胡,会河涨,讹言水且至,璋据厅事自若。人心乃安,河亦不溢,徙曹州观察使。
《刘夔传》:夔,字道元。建州崇安人,权判吏部流内铨知审刑院。河北大水,民流入京东为盗,诏增京东守备。帝问谁可守郓者,宰相以夔对,进给事中、枢密直学士以往。至郓,发廪赈饥,民赖全活者甚众,盗贼衰息,赐书褒谕。大臣议欲修复河故道,夔极言其不可,遂罢。迁工部侍郎。
《英宗本纪》:治平元年夏五月己亥,浚二股河。
《河渠志》:治平元年,命都水监浚二股、五股河,以纾恩、冀之患。初,都水监言:商胡堙塞,冀州界河浅,房家、武邑二埽由此溃,虑一旦大决,则甚于商胡之患。乃遣判都水监张巩、户部副使张焘等行视,遂兴工役,卒塞之。
《陈荐传》:荐,字彦升,邢州沙河人。拜天章阁待制,进知制诰知谏院。除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河决枣强,水官议于恩、冀、深、瀛之间筑堤三百六十里,期一月就功,役丁夫八万。荐曰:河未能为数州害,民力方困,愿以岁月为之。
《李迪传》:肃之,字公仪。迪弟子也以迪荫,监大名府军资库。大河溢,府檄修冠氏堤。工就,弗扰民。悦之,请为宰。
《神宗本纪》:熙宁元年夏六月己亥,河决枣强县。秋七月壬午,以恩冀州河决,赐水死家缗钱及下户粟。《河渠志》:熙宁元年六月,河溢恩州乌栏堤,又决冀州枣强埽,北注瀛。七月,又溢瀛州乐寿埽。帝忧之,顾问近臣司马光等。都水监丞李立之请于恩、冀、深、瀛等州,创生堤三百六十七里以禦河,而河北都转运司言:当用夫八万三千馀人,役一月成。今方灾伤,愿徐之。都水监丞宋昌言谓:今二股河门变移,请迎河进约,签入河身,以纾四州水患。遂与屯田都监内侍程昉献议,开二股以导东流。于是都水监奏:庆历八年,商胡北流,于今二十馀年,自澶州下至乾宁军,创堤千有馀里,公私劳扰。近岁冀州而下,河道梗涩,致上下埽岸屡危。今枣强抹岸,冲夺故道,虽创新堤,终非久计。愿相六塔旧口,并二股河导使东流,徐塞北流。而提举河渠王亚等谓:黄、御河带北行入独流东砦,经乾宁军、沧州等八砦边界,直入大海。其近海口阔六七百步,深八九丈,三女砦以西阔三四百步,深五六丈。其势愈深,其流愈猛,天所以限契丹。议者欲再开二股,渐闭北流,此乃未尝睹黄河在界河内东流之利也。十一月,诏翰林学士司马光、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张茂则,乘传相度四州生堤,回日兼视六塔、二股利害。二年正月,光入对:请如宋昌言策,于二股之西置上约,擗水令东。俟东流渐深,北流淤浅,即塞北流,放出御河、胡卢河,下纾恩、冀、深、瀛以西之患。初,商胡决河自魏之北,至恩、冀、乾宁入于海,是谓北流。嘉祐八年,河流派于魏之第六埽,遂为二股,自魏、恩东至于德、沧,入于海,是谓东流。时议者多不同,李立之力主生堤,帝不听,卒用昌言说,置上约。三月,光奏:治河当因地形水势,若彊用人力,引使就高,横立堤防,则逆激旁溃,不惟无成,仍败旧绩。臣虑官吏见东流已及四分,急于见功,遽塞北流。而不知二股分流,十里之内,相去尚近,地势复东高西下。若河流并东,一遇盛涨,水势西合入北流,则东流遂绝;或于沧、德堤埽未成之处,决溢横流。虽除西路之患,而害及东路,非策也。宜专护上约及二股堤岸。若今岁东流止添二分,则此去河势自东,近者二三年,远者四五年,候及八分以上,河流冲刷已阔,沧、德堤埽已固,自然北流日减,可以闭塞,两路俱无害矣。会北京留守韩琦言:今年兵夫数少,而金堤两埽,修上、下约甚急,深进马头,欲夺大河。缘二股及嫩滩旧阔千一百步,是以可容涨水。今截去八百步有馀,则将束大河于二百馀步之间,下流既壅,上流蹙遏湍怒,又无兵夫修护堤岸,其冲决必矣。况自德至沧,皆二股下流,既无堤防,必侵民田。设若河门束狭,不能容纳涨水,上、下约随流而脱,则二股与北流为一,其患愈大。又恩、深州所创生堤,其东则大河西来,其西则西山诸水东注,腹背受水,两难捍禦。望选近臣速至河所,与在外官合议。帝在经筵以琦奏谕光,命同茂则再往。四月,光与张巩、李立之、宋昌言、张问、吕大防、程昉行视上约及方锯牙,济河,集议于下约。光等奏:二股河上约并在滩上,不碍河行。但所进方锯牙已深,致北流河门稍狭,乞减折二十步,令近后,仍作娥眉埽裹护。其沧、德界有古遥堤,当加葺治。所修二股,本欲疏导河水东去,生堤本欲捍禦河水西来,相为表里,未可偏废。帝因谓二府曰:韩琦颇疑修二股。赵抃曰:人多以六塔为戒。王安石曰:异议者,皆不考事实故也。帝又问:程昉、宋昌言同修二股如何。安石以为可治。帝曰:欲作签河甚善。安石曰:诚然。若及时作之,往往河可东,北流可闭。因言:李立之所筑生堤,去河远者至八九十里,本计以禦漫水,而不可禦河南之向著,臣恐漫水亦不可禦也。帝以为然。五月丙寅,乃诏立之乘驿赴阙议之。六月戊申,命司马光都大提举修二股工役。吕公著言:朝廷遣光相视董役,非所以褒崇近职、待遇儒臣也。乃罢光行。七月,二股河通快,北流稍自闭。戊子,张巩奏:上约累经泛涨,并下约各已无虞,东流势渐顺快,宜塞北流,除恩、冀、深、瀛、永静、乾宁等州军水患。又使御河、胡卢河下流各还故道,则漕运无壅遏,邮传无滞留,塘泊无浅淤。复于边防大计,不失南北之限,岁减费不可胜数,亦使流移归复,实无穷之利。且黄河所至,古今未尝无患,较利害轻重而取舍之可也。惟是东流南北堤防未立,闭口修堤,工费甚夥,所当预备。望选习知河事者,与臣等讲求,具图以闻。乃复诏光、茂则及都水监官、河北转运使同相度闭塞北流利害,有所不同,各以议上。八月己亥,光入辞,言:巩等欲塞二股河北流,臣恐劳费未易。或幸而可塞,则东流浅狭,堤防未全,必致决溢,是移恩、冀、深、瀛之患于沧、德等州也。不若俟三二年,东流益深阔,堤防稍固,北流渐浅,薪刍有备,塞之便。帝曰:东流、北流之患孰轻重。光曰:两地皆王民,无轻重;然北流已残破,东流尚全。帝曰;今不俟东流顺快而塞北流,他日河势改移,奈何。光曰:上约固则东流日增,北流日减,何忧改移。若上约流失,其事不可知,惟当并力护上约耳。帝曰:上约安可保。光曰:今岁创修,诚为难保,然昨经大水而无虞,来岁地脚已牢,复何虑。且上约居河之侧,听河北流,犹惧不保;今欲横截使不行,庸可保乎。帝曰:若河水常分二流,何时当有成功。光曰:上约苟存,东流必增,北流必减;借使分为二流,于张巩等不见成功,于国家亦无所害。何则。西北之水,并于山东,故为害大,分则害小矣。巩等亟欲塞北流,皆为身谋,不顾国力与民患也。帝曰:防捍两河,何以供亿。光曰:并为一则劳费自倍,分二流则劳费减半。今减北流财力之半,以备东流,不亦可乎。帝曰:卿等至彼视之。时二股河东流及六分,巩等因欲闭断北流,帝意向之。光以为须及八分乃可,仍待其自然,不可施功。王安石曰:光议事屡不合,今令视河,后必不从其议,是重使不安职也。庚子,乃独遣茂则。茂则奏:二股河东倾已及八分,北流止二分。张巩等亦奏:丙午,大河东徙,北流浅小。戊申,北流闭。诏奖谕司马光等,仍赐衣、带、马。时北流既塞,而河自其南四十里许家东决,汎滥大名、恩、德、沧、求静五州军境。《窦卞传》:卞,字彦法,曹州冤句人。进士第二出知深州。熙宁初河决,滹沱水及郡城地大震,流民自恩冀来踵相接,卞发常平粟食之。
《五行志》:熙宁二年八月,河决沧州饶安,漂溺居民,移县治于张村。
《河间府志》:熙宁二年,河溢内黄埽,决郑州原武埽,又溢沧州南皮清池,决永静军阜城埽,灵平下危甚。乃筑大吴埽堤以纾难。
《宋史·苏轼传》:轼知徐州。河决曹村,泛于梁山泊,溢于南清河,汇于城下,涨不时泄,城将败,富民争出避水。轼曰:富民出,民皆动摇,吾谁与守。吾在是,水决不能败城。驱使复入。轼指武卫营,呼卒长曰:河将害城,事急矣,虽禁军且为我尽力。卒长曰:太守犹不避涂潦,吾侪小人,当效命。率其徒持畚锸以出,筑东南长堤,首起戏马台,尾属于城。两日夜不止,城不沈者三版。轼庐于其上,过家不入,使官吏分堵以守,卒全其城。复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水岸,以虞水之再至。朝廷从之。
《河渠志》:熙宁三年二月,命张茂则、张巩相度澶、滑州以下至东流河势、堤防利害。时方浚御河,韩琦言:事有缓急,工有先后,今御河漕运通驶,未至有害,不宜减大河之役。乃诏辍河夫卒三万三千,专治东流。《神宗本纪》:熙宁四年秋九月,河决郓州。
《河渠志》:熙宁四年七月辛卯,北京新堤第四、第五埽决,漂溺馆陶、永济、清阳以北,遣茂则乘驿相视。八月,河溢澶州曹村,十月,溢卫州王供。时新堤凡六埽,而决者二,下属恩、冀,贯御河,奔冲为一。帝忧之,自秋迄冬,数遣使经营。是时,人争言导河之利,茂则等谓:二股河地最下,而旧防可因,今堙塞者才三十馀里,若度河之湍,浚而逆之,又存清水镇河以析其势,则悍者可回,决者可塞。帝然之。十二月,令河北转运司开修二股河上流,并修塞第五埽决口。
《河渠志》:熙宁五年二月甲寅,兴役,四月丁卯,二股河成,深十一尺,广四百尺。方浚河则稍障其决水,至是,水入于河,而决口亦塞。六月,河溢北京夏津。闰七月辛卯,帝语执政:闻京东调夫修河,有坏产者,河北调急夫尤多;若河复决,奈何。且河决不过占一河之地,或西或东,若利害无所校,听其所趋,如何。王安石曰:北流不塞,占公私田至多,又水散漫,久复淀塞。昨修二股,费至少而公私田皆出,向之泻卤,俱为沃壤,庸非利乎。况急夫已减于去岁,若复葺理堤防,则河北岁夫愈减矣。
六年四月,始置疏浚黄河司。先是,有选人李公义者,献铁龙爪扬泥车法以浚河。其法:用铁数斤为爪形,以绳系舟尾而沈之水,篙工急棹,乘流相继而下,一再过,水已深数尺。宦官黄怀信以为可用,而患其太轻。王安石请令怀信、公义同议增损,乃别制浚川杷。其法:以巨木长八尺,齿长二尺,列于木下如杷状,以石压之;两旁系大绳,两端碇大船,相距八十步,各用滑车绞之,去来挠荡泥沙,已又移船而浚。或谓水深则杷不能及底,虽数往来无益;水浅则齿碍泥沙,曳之不动,卒乃反齿向上而曳之。人皆知其不可用,惟安石善其法,使怀信先试之以浚二股,又谋凿直河数里以观其效。且言于帝曰:开直河则水势分。其不可开者,以近河,每开数尺即见水,不容施功尔。今第见水即以杷浚之,水当随杷改趋直河,苟置数千杷,则诸河浅淀,皆非所患,岁可省开浚之费几百千万。帝曰:果尔,甚善。闻河北小军叠当起夫五千,计合境之丁,仅及此数,一夫至用钱八缗。故欧阳修尝谓开河如放火,不放如失火,与其劳人,不如勿开。安石曰:劳人以除害,所谓毒天下之民而从之者。帝乃许春首兴工,而赏怀信以度僧牒十五道,公义与堂除;以杷法下北京,令虞部员外郎、都大提举大名府界金堤范子渊与通判、知县共试验之,皆言不可用。会子渊以事至京师,安石问其故,子渊意附会,遽曰:法诚善,第同官议不合耳。安石大悦。至是,乃置浚河司,将自卫州浚至海口,差子渊都大提举,公义为之属。许不拘常制,举使臣等;人船、木铁、工匠,皆取之诸埽;官吏奉给视都水监丞司;行移与监司敌体。当是时,北流闭已数年,水或横决散漫,常虞壅遏。十月、外监丞王令图献议,于北京第四、第五埽等处开修直河,使大河还二股故道,乃命范子渊及朱仲立领其事。开直河,深八尺,又用杷疏浚二股及清水镇河。凡退背鱼肋河则塞之。王安石乃盛言用杷之功,若不辍工,虽二股河上流可使行地中。
七年正月,程昉言:沧洲增修西流河堤,引黄河水淤田种稻,增灌塘泊。
都水监刘璯言:自开直河,闭鱼肋,水势增涨,行流湍急,渐塌河岸,而许家港、清水镇河极浅漫,几于不流。虽二股深快,而蒲泊已东,下至四界首,退出之田,略无固护,设遇漫水出岸,牵回河头,将复成水患。宜候霜降水落,闭清水镇河,筑缕河堤一道以遏涨水,使大河复循故道。又退出良田数万顷,俾民耕种。而博州界堂邑等退背七埽,岁减修护之费,公私两济。从之。是秋,判大名文彦博言:河溢坏民田,多者六十村,户至万七千,少者九村,户至四千六百,愿蠲租税。从之。又命都水诘官吏不以水灾闻者。外都水监丞程昉以忧死。
《神宗本纪》:熙宁八年冬十二月丙申,浚河。
《河渠志》:熙宁四年,命程昉为都大提举黄御等河。八年,昉与刘璯言:卫州沙河堙没,宜自王供埽开浚,引大河水注之御河,以通江、淮漕运。仍置斗门,以时启闭。其利有五:王供危急,免河势变移而别开口地,一也。漕舟出汴,横绝沙河,免大河风涛之患,二也。沙河引水入于御河,大河涨溢,沙河自有限节,三也。御河涨溢,有斗门启闭,无冲注淤塞之弊,四也。德、博舟运,免数百里大河之险,五也。一举而五利附焉。请发卒万人,一月可成。从之。
九月癸未,提举出卖解盐张景温言:陈留等八县碱地,可引黄、汴河水淤溉。
十年六月,师孟、琬引河水淤京东、西沿汴田九千馀顷;七月,前权提点开封府界刘淑奏淤田八千七百馀顷;三人皆减磨勘年以赏之。九月,入内内侍省都知张茂则言:河北东、西路夏秋霖雨,诸河决溢,占压民田。诏委官开亩。
《续文献通考》:熙宁九年,河决澶州,自开直河水势增涨,外都水监丞程昉以不白水灾,忧死。至是大决于澶之曹村埽,北流截断,河道南徙,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二派,一合南清河入淮,一合北清河入海。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徐郓齐尤甚,逾年,决口塞,改曹村埽曰灵平,盖文彦博之议也。
《神宗本纪》:熙宁十年秋七月丙子,河决澶州曹柯埽。秋九月庚戌,诏河决害民田所属州县疏瀹,仍蠲其税。
《河渠志》:熙宁十年五月,荥泽河堤急,诏判都水监俞光往治之。是岁七月,河复溢卫州王供及汲县上下埽、怀州黄沁、滑州韩村;乙丑,遂大决于澶州曹村,澶渊北流断绝,河道南徙,东汇于梁山、张泽泺,分为二派,一合南清河入于淮,一合北清河入于海,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齐、郓、徐尤甚,坏田逾三十万顷。遣使修闭。八月,又决郑州荥泽。于是文彦博言:臣正月尝奏:德州河底淤淀,泄水稽滞,上流必至壅遏。又河势变移,四散漫流,两岸俱被水患,若不预为经制,必溢魏、博、恩、澶等州之境。而都水略无施设,止固护东流北岸而已。适累年河流低下,官吏希省费之赏,未尝增修堤岸,大名诸埽,皆可忧虞。谓如曹村一埽,自熙宁八年至今三年,虽每计桩料当培低怯,而有司未尝如约,其埽兵又皆给他役,实在者十有七八。今者果大决溢,此非天灾,实人力不至也。臣前论此,并乞审择水官。今河朔、京东州县,人被患者莫知其数,嗷嗷吁天,上轸圣念,而水官不能自讼,犹汲汲希赏。臣前论所陈,出于至诚,本图补报,非敢激讦也。
《黄廉传》:廉,字彝仲,洪州分宁人。第进士为监察御史。里行河决曹村,坏田三十万顷、民庐舍三十八万家。受诏安抚京东,发廪赈饥,远不能至者,分遣吏移给,择高地作舍以居民,流民过所毋征算,转行者赋粮,质私牛而与之钱,养男女弃于道者,丁壮则役其力,凡所活二十五万。
《王审琦传》:审琦孙克臣,字子难,以集贤殿修撰知郓州。河决曹村,克臣急筑堤城下,或曰:河决澶渊,去郓为远,且州徙于高,八十年不知有水患,安事此。克臣不听,役愈急,堤成,水大至,不没者才尺馀。复起甬道,属之东平王陵埽,人得趋以避水。事宁,皆绘像以祀之。
《神宗本纪》:元丰元年夏四月戊辰,塞曹村,决河名,其埽曰灵平。五月甲戌朔,赐塞河役死家钱。
《河渠志》:元丰元年四月丙寅,决口塞,诏改曹村埽曰灵平。五月甲戌,新堤成,闭口断流,河复归北。初议塞河也,故道堙而高,水不得下,议者欲自夏津县东开签河入董固以护旧河,袤七十里九十步;又自张村埽直东筑堤至庞家庄古堤,袤五十里二百步。诏枢密都承旨韩缜相视。缜言:涨水冲刷新河,已成河道。河势变移无常,虽开河就堤,及于河身刱立生堤,枉费功力。惟增修新河,乃能经久。诏可。十一月,都水监言:自曹村决溢,诸埽无复储蓄,乞给钱二十万缗下诸路,以时市梢草封桩。诏给十万缗,非朝旨及埽岸危急,毋得擅用。
《五行志》:元丰元年,章丘河水溢,坏公私庐舍城壁,漂溺民居。
《河渠志》:元丰二年七月戊子,范子渊言因护黄河岸,毕工,乞中分为两埽,诏以广武上下埽为名。
《神宗本纪》:元丰三年秋七月庚午,河决澶州。
《河渠志》:元丰三年七月,澶州孙村、陈埽及大吴、小吴埽决,诏外监丞司速修闭。初,河决澶州也,北外监丞陈祐甫谓:商胡决三十馀年,所行河道,填淤渐高,堤防岁增,未免泛滥。今当修者有三:商胡一也,横陇二也,禹旧迹三也。然商胡、横垄故道,地势高平,土性疏恶,皆不可复,复亦不能持久。惟禹故渎尚存,在大伾、太行之间,地卑而势固。故秘阁校理李垂与今知深州孙民先皆有修复之议。望召民先同河北漕臣一员,自卫州王供埽按视,讫于海口。从之。
《神宗本纪》:元丰四年四月乙酉,河决澶州小吴埽。《五行志》:元丰四年十月,环州河水变甘。
《河渠志》:元丰四年四月,小吴埽复大决,自澶注入御河,恩州危甚。六月戊午,诏:东流已填淤不可复,将来更不修闭小吴决口,候见大河归纳,应合修立堤防,令李立之经昼以闻。帝谓辅臣曰:河之为患久矣,后世以事治水,故常有碍。夫水之趋下,乃其性也,以道治水,则无违其性可也。如能顺水所向,迁徙城邑以避之,复有何患。虽神禹复生,不过如此。辅臣皆曰:诚如圣训。河北东路提点刑狱刘定言:王莽河一径水,自大名界下合大流注冀州,及临清徐曲御河决口、恩州赵村坝子决口两径水,亦注冀州城东。若遂成河道,即大流难以西倾,全与李垂、孙民先所论违背,望早经制。诏遣李立之。八月壬午,立之言:臣自决口相视河流,至乾宁军分入东、西两塘,次入界河,于劈地口入海,通流无阻,宜修立东西堤。诏覆计之。而言者又请:自王供埽上添修南岸,于小吴口北创修遥堤,候将来矾山水下,决王供埽,使直河注东北,于沧州界或南或北,从故道入海。不从。九月庚子,立之又言:北京南乐、馆陶、宗城、魏县,浅口、永济、延安镇,瀛州景城镇,在大河两堤之间,乞相度迁于堤外。于是用其说,分立东西两堤五十九埽。定三等向著:河势正著堤身为第一,河势顺流堤下为第二,河离堤一里内为第三。退背亦三等:堤去河最远为第一,次远者为第二,次近一里以上为第三。立之在熙宁初已主立堤,今竟行其言。
《神宗本纪》:元丰五年秋八月戊寅,河决原武。九月癸卯,滑州河水溢。冬十月辛亥,洛口广武大河溢。十二月辛酉,塞原武决河。
《五行志》:元丰五年秋,阳武原武二县河决,坏田庐。《河渠志》:元丰五年正月己丑,诏李立之:凡为小吴决口所立堤防,可按视河势向背应置埽处,毋虚设巡河官,毋横费工料。六月,河溢北京内黄埽。七月,决大吴埽堤,以纾灵平下埽危急。八月,河决郑州原武埽,溢入利津、阳武沟、刁马河,归纳梁山泺。诏曰:原武决口已引夺大河四分以上,不大治之,将贻朝廷巨忧。其辍修汴河堤岸司兵五千,并力筑堤修闭。都水复言:两马头垫落,水面阔二十五步,天寒,乞候来春施工。至猎月竟塞云。九月,河溢沧州南皮上、下埽,又溢清池埽,又溢永静军阜城下埽。十月辛亥,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洛口广武埽大河水涨,塌岸,坏下闸斗门,万一入汴,人力无以支吾。密迩都城,可不深虑。诏都水监官速往护之。丙辰,广武上、下埽危急,诏救护,寻获安定。
《神宗本纪》:元丰七年秋七月,河决元城。
《河渠志》:元丰七年七月,河溢元城埽,决横堤,破北京。帅臣王拱辰言:河水暴至,数十万众号叫求救,而钱谷禀转运,常平归提举,军器工匠隶提刑,埽岸物料兵卒即属都水监,逐司在远,无一得专,仓卒何以济民。望许不拘常制。诏:事于机速,奏覆牒禀所属不及者,如所请。戊申,命拯护阳武埽。十月,冀州王令图奏:大河行流散漫,河内殊无紧流,旋生滩碛。宜近澶州相视水势,使还复故道。
《五行志》:元丰七年七月,河北东、西路水。北京馆陶水,河溢入府城,坏官私庐舍。八月,赵、邢、洺、磁、相诸州河水汎溢,坏城郭、军营。是年,怀州黄、沁河汎溢,大雨水,损稼,坏庐舍、城壁。磁州诸县镇。
《哲宗本纪》:元丰八年三月,哲宗即位。冬十月,河决大名。
《河渠志》:元丰八年三月,哲宗即位,宣仁圣烈皇后垂帘。河流虽北,而孙村低下,夏、秋霖雨,涨水往往东出。小吴之决既未塞,十月,又决大名之小张口,河北诸郡皆被水灾。知澶州王令图建议浚迎阳埽旧河,又于孙村金堤置约,复故道。本路转运使范子奇仍请于大吴北岸修进锯牙,擗约河势。于是回河东流之议起。
《张问传》:问,字昌言,襄阳人也。进士起家,擢提点河北刑狱。大河决,议筑小吴,问言:曹村、小吴南北相直,而曹村当水冲,赖小吴堤薄,水溢北出,故南堤无患。若筑小吴,则左疆而右伤,南岸且决,水并京畿为害,独可于孙、陈两埽间起堤以备之耳。诏付水官议,久不决,小吴卒溃。徙江东、淮南转运使,加直集贤院、户部判官,复为河北转运使。所部地震,河再决,议者欲调京东民三十万,自澶筑堤抵乾宁。问言:堤未能为益,灾伤之馀,力役劳民,非计也。神宗从之。
《韩贽传》:贽,迁河北都转运使。河决商胡而北,议者欲复之。役将兴,贽言:北流既安定,骤更之,未必能成功。不若开魏金堤使分注故道,支为两河,或可纾水患。诏遣使相视,如其策,才役三千人,几月而毕。入判都水监。
《沈立传》:立签书益州判官,提举商胡埽,采摭大河事迹,古今利病,为书曰:河防通议,治河者悉守为法。迁两浙转运使。
《王居卿传》:居卿,字寿明。登州蓬莱人。以进士出知扬州,改京东转运使。青州河贯城中,苦泛溢为病,居卿即城立飞梁,上设楼橹,下建门,以时闭启,人皆颂其智。徙河北路。河决曹村,又立软横二埽以遏怒流,而不与水争。朝廷赏其功,建以为都水法。召拜户部副使。
《乔埶中传》:埶中,字希圣,高邮人。擢进士,调须城主簿。时河役大兴,部役者不得人。一夕,噪而溃,因致大狱。执中往代,终帖然。徙转运判官,召为司农丞、提点开封县镇。诸县牧地,民耕岁久,议者将取之,当夷丘墓,伐桑柘,万家相聚而泣。执中请于朝,神宗诏复予民。改提点京西北路刑狱。时河决广武,埽危甚,相聚莫敢登。执中不顾,立其上,众随之如蚁附,不日埽成。《韩绛传》:绛,字子华,举进士甲科,知制诰,乞守河阳,召判流内铨。河决商胡,用李仲昌议,开六塔河而患滋甚,命绛宣抚河北。哲宗立,为北京留守。河决小吴,都水议傍魏城凿渠东趋金堤,役甚棘。绛言:功必不成,徒耗费国力,而使魏人流徙,非计也。三奏,讫罢之。《李常传》:常,拜御史中丞兼侍读,加龙图阁直学士。初,河决小吴,议者欲自孙村口导还故处,及是役兴,常言京东河北,饥困不宜导河。诏罢之。
《河渠志》:熙宁初,专欲导东流,闭北流。元丰以后,因河决而北,议者始欲复禹故迹。神宗爱惜民力,思顺水性,而水官难其人。王安石力主程昉、范子渊,故二人尤以河事自任;帝虽藉其才,然每深抑之。其后,元祐元年,子渊已改司农少卿,御史吕陶劾其修堤开河,靡费巨万,护堤压埽之人,溺死无数。元丰六年兴役,至七年功用不成。乞行废放。于是黜知兖州,寻降知陕州。其制略曰:汝以有限之才,兴必不可成之役,驱无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中书舍人苏轼词也。是年二月乙丑,诏:未得雨泽,权罢修河,放诸路兵夫。九月丁丑,诏秘书监张问相度河北水事。十月庚寅,又以王令图领都水,同问行河。十一月丙子,问言:臣至滑州决口相视,迎阳埽至大、小吴,水势低下,旧河淤抑,故道难复。请于南乐大名埽关直河并签河,分引水势入孙村口,以解北京向下水患。令图亦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