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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四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四百四十卷

浔州府部艺文二西山洗石庵题额     明方端士容公修城记        梁梦麒浔州府迁建文庙记      钱溥西山碑记          前人九日会登思陵山记     张尔翮刘三妹歌仙传〈即西山仙女寨〉前人
粤西浔江郡双获铜鼓滩记  乐明盛
浔州府部艺文三〈诗〉白石山         宋张志道
《前题》杨子春西山洗石庵铭        前人寒山            余靖南山寺           前人南山寺           俞括畅岩           姚嗣宗平南风景          前人郁林城           张栻南山诗          江水清南山诗草          陈谠磐石寒泉        明谢良琦平断藤诗          韩雍嘉鱼池           前人南山寺〈四首〉      杨必祯
谢公池           前人怀城杂感五咏        前人紫泉〈二首〉        前人
《前题》次韵〈二首〉     曾光国龙岩山           前人谢公池           前人白云居肄业         前人罗丛岩月          谯风莲塘夜雨          前人铜鼓秋涛          前人西山晚霁          前人南津古渡          前人北岸渔樵          前人游西山寺分赋        郑受白石洞天         江南杰乌江           张廷纶灵渊            前人乌江            谭圭将滩            前人浔江舟中杂感〈二首〉   黄元骥
浔州府部纪事浔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四百四十卷

浔州府部艺文二《西山洗石庵题额》

明·方端士
西山一片石,差可晤语,作世眼观,欲其玲珑嵚嵌,如米颠袖中。物兹山,无一块入文人眼,正喜其粗莽唐突,此梅道人家风也。石宜瀑、宜雨、宜露、宜月、宜烟、宜潭,盖身居,瘴乡蒙垢,得山中诸友,互相濯磨瀑洗,如斗雨洗,如笑露洗,如诉月洗,如拭烟洗,如妆潭洗,如镜看洗,宜晨起、宜夜坐,然游人未必肯信。宿其间,而寺中粥饭僧,对面不相识,认石亦徒洁,己于空山而已。兹庵成予题曰:洗石石点头,余乃呼山鬼,驾石羊来余,其凌丹梯。而接天语,大叫李御史仙也。归来乎。余与尔痛饮狂歌,为石兄破岑寂也。山南有高岩,名石羊,相传神仙骑羊入山仙去,而羊化石。
《容公修城记》梁·梦麒
按昔先王,设险守国,而城池创焉,此岂聊以固吾圉,实以卫吾民也。今之县治,昉古之子,男国厥任綦重矣。倘膺兹任泄,泄从事而不思,深根固蒂,维城之托。谓何是,谓溺其职矣。又何政令之能为也,吾邑城之建,始于廉石陆,大夫所从来旧矣。浸假而降果,且有城亏乎哉。果且无城亏乎哉。总之递相为政,未鉴燕雀处堂之虑,且遗道旁筑舍之讥也。抱长虑者,每凛凛,有覆隍之惧焉。幸邑侯容公来宰是邑,初下车,即振刷,吏治嘉与更新,他务未遑而修城之令亟下,若曰:此根本之地,腹心之忧也。于是拟金若干,董匠若干,层累而上之,高则三尺,四围而度之;广则五百九十丈,且建城铺二十四间,以便守宿。一切规画,井并有条,洵足以垂,永久矣。嗟嗟吾邑,亦西粤之岩邑也。迩年水旱频仍,灾沴叠见,羁縻之党难测,鸣吠之徒易作筑斯城也。则善建不拔,有基勿坏,刁斗不鸣,桴鼓不惊,而良家材官,韬弓解甲矣。狐鼠潜踪,豺狼屏迹,而黔黎苍赤卖刀买犊矣。即有睥睨窥伺之奸,何所肆其跳梁哉。从此太平无事,吾侯可以卧治矣。在公多暇日携,高人达士登眺城头,则奇峰秀峙,紫水回湍,郁林耸翠于其前,古潭襟枕于其后。东望苍梧形胜,宛然在目;西盼朗宁,景色焕然如新,即不敢誉金汤之固,侈天府之雄,而左江之风,亦足以称大观矣。于郁休哉。于郁休哉。是用纪之,以识不朽云:容侯名大德,东粤新会乡,进士筮仕东,鲁平度州学正。今任其再命也。
《浔州府迁建文庙记》钱溥
尝读诗至大雅江汉之篇,知召穆公平淮夷归觐天子,而乃言:矢其文德,洽此四国,不以武功,忘文教也。又读鲁颂泮水之篇,知僖公修泮宫,以复教化,而乃言淮夷攸服,在泮献馘。献功者,有文事必有武备也。三代文武之道,所以交修并举,而人才以盛,治功以成。非若后世一举而废,二者比我朝列圣相承,交重文武之道,凡府州县及军卫,皆设学以育俊秀,习射以修武备。故百有馀年间,人材出为世用者多,文武兼资隆,国势而服海宇,求振斯道于上,亦惟待其人,而后兴焉。浔有儒学,本宋州学,元为路学,明洪武初改升府学,在郡城小南门外,恒病断藤峡,寇为害。正统间,守土者徙入城西隅,南向成化。丙戌秋,峡寇窃入燬及学舍,而殿庑仅存,然岁久乱,馀图是役者殆。难其人总督兼巡抚都御史,姑苏韩公雍特举武林孙侯暲,由博白县令来守,是邦侯方崇武靖寇,赈恤饥殍,招抚流亡,不暇而未及斯举。既而韩公与镇守太监陈公宣总兵平江,伯陈公锐请建总府于梧州,控禦两广,命参将夏公鉴、宪副范公镛分镇,是邦寇患稍戢,民渐休复,侯乃叹曰:古者军旅之中,不忘俎豆,况学校教化之本,而不加之意乎。于是率诸生父老,周览其郡,山川盘郁风气攸聚,惟东为最。盍顺其胜而向之,何如众曰诺,乃抡材庀工俟农隙而兴役,拓其旧址,复其所侵地,首建大成殿、明伦堂两庑,戟门东西斋,棂星学门以次而立,复肖圣贤像,规模宏伟,焕然一新,使诸士子瞻仰,知归游歌得所,自岭以南,盖罕俪也。非待其人而后兴乎。夫古昔帝王之御,天下身君师之位,民自融于礼乐法度之中,无有自外其化者。周之衰治,教衰微,孔子出而任道德之宗师,上知立教于既庶既富之后,民知死信于去兵去食之馀,宅天衷而立人极亘,万古莫之易。矧浔当疮痍甫定,民心皇皇,侯首举学校,内修而外攘,使知尊君亲长之道,效死而弗去,又何教化不兴,人材不成,寇不畏威,远遁乎。此鲁僖公所以见颂于史克也,岭南列郡闻其风者,皆兴起于学,明教以复性,所谓洽文德于四国,则韩公之功,又岂无吉甫作诗以美其归哉。是役也。经始于成化壬辰秋,而落成于乙未春,越三载侯日坐学,虽一木一石必经其目而后用,不伤财病民,劝率有道,而底厥功赞其事,某始终董其役某,而余乃以纪其成。
《西山碑记》前人
环浔皆山,其望之蔚然,而深秀者思灵也。郁黔二水,交流于下,山行半里许,有明远公之祠焉。凡民旱潦疾患,祷于其间,其效如影之随形,响之应声,以故此邦,崇祀之世不衰云。按郡志李姓而逸其名,相传为唐御史聪明正直,历代俱有徽号,然其祠屡仆而屡植者,岂无数欤,此宋姚驾部,所以重缮神宇也。元张通守,所以屡表神功也。迨我国家崇德报功于祀,神之典尤加意焉。守土者,奉而行之,罔敢怠。正统戊午,征蛮将军安远侯柳公溥挂印来镇,八桂集藩臬守臣议征峡贼首。咨参戎田公真乃建牙于是山之麓,祷于神,会蒙阴护,克平群丑,重建神祠,请文勒石,颂美神功。佥广西按察司四明黄公润玉述之详矣。历岁既久,庙貌寖湮。成化纪元冬,王师驻节,靖浔各山獞猺,旬日就戮,神之力居多焉。师旋湖湘,土兵侵侮,庙寻坏。时镇守广西右参戎孙公谂于众曰:自予奉命来镇兹土,岁阅三矣,各山獞寇潜发,累沐神惠,阴加护祐,获功甚众,今是山为一州之镇,神宇为民徼福之所,福善祸淫,乃神之道,事神治民实人之责,人神协和雨旸,时若境土安矣,兹者仗天威、赖神力,削平群寇,民用大和神祠弗葺。毋以妥神灵而答神,休非阙典,欤乃捐己赀,命工轮材,陶甓一毫不敢取于民,百费皆出于公,由是殿宇、门廊、垣壁、黝垩焕然一新,视昔有加,皆有可书之,实是役也。始于丙戌落成,于四月望日记作,于是月己未公名震,字伯威,世凤阳人,今奉敕镇守广西,为政严明,人敬惮之,盖当时名将云。
《九日会登思陵山记》张尔翮
浔州古百粤地,城西五里有山,名思陵,实府治之屏
山也。上有三清岩,岩左有乳泉,其咏甘美,益人堪称粤西胜观,余自丙午秋莅任,兹土目击狼猺杂处,猿狐夜啼,悲凉之感,固在所不免,兼以水土异,宜日事药饵。虽有名山在望,亦觉兴致,索然时于丁未重九前一日会桂平,令孙丕承告于余曰:思陵山半,系府城之旧治。登其巅,则浔城游龙之势,俱可了然于目中,似不可不一,往来朝备,斗酒于乳泉之左,一以览胜一以效,登高之举,未知可否。时余病稍愈,无容辞,乃约协镇郑辅庵府丞刘养,和粮彝厅刘钟嵩次蚤连辔同往,及期文武毕集,行止弗拘,左观浔江,右看黔水,或临泉以濯缨,或登崖以远眺,而余为之喜曰:此到浔来之第一日也,不避俚俗,随赋一律。云五十年来,鬓似霜,强随雁字,越高冈剑,驱𤜶鼠离,松舍笔遣,烟云,入草堂,落帽无容,羞老大倩,冠不惮说疏狂,荒城可幸兵,民静会看江干,菊正黄。题毕,众为浮大白以庆,既而杯盘狼藉,觉有倦游状。忽有二老人带数小儿叩于岩前,问其故,则曰:我辈皆山下小民,见众位官长到此,愧无野芹可献,惟有数十小儿善放风筝,亦可娱一时之耳目。众闻之,皆击掌乃为许,其所请不移,时见半空中如群鸟争飞,大者似鸢,小者似燕,错杂于青山白云间,呜呜然,如泣如诉,亦不知其声自何来,凡在同登,无不仰面称奇。余乃愀然曰:我辈生长北方,每于三月清明时,见少年以风筝为戏,以三月地气上升,风筝易起,故也。今则九月而地气下降矣,风筝胡为乎起哉。且也草木重芽花卸,再开一派氤氲之气,恍似阳春烟景,如此春秋失序,阴阳不分,无怪乎官。兹土者治理,稍疏动则生变,吾辈何不幸,历兹土又何幸,而兵息民安,以有今日之行哉。又不禁口占一绝云:九月芳花遍地开,白云几处映青苔,问君此际成何状,却似踏春陌上来。于焉洗盏更酌,若留连不忍去。未几渔翁罢钓,樵叟绝迹,牛羊则下山矣,乃弃乘舆,相与携手散步以归。
《刘三妹歌仙传》〈即西山仙女寨〉前人
世传仙女刘三妹者,一善歌之佳人也。余不知其所由来,癸卯清明日,因访友于西山,杨氏路经山谷,惟见春色撩人,红紫万状,轻烟薄雾,山突天平,须臾入坳,即仙女寨。忽闻层峦之上有声乌乌然,若断若续,响振林木,四顾无人,青峰满目,远盼山巅,惟二石人偶坐,心颇异之。呜呼,噫嘻无人,有声声在半天飘渺,云端意者其仙籁乎。倾耳细听,随声仰望,或隐或现,遥见人影三五成群,互歌相答,惟闻呵呵声,而不知其所歌,何调何奇幻若此乎。时即抵友家,见一叟童颜鹤发,彷佛仙状,余揖而问焉。叟曰:余即子之友之叔祖,今年八十有八矣。余因问及山上之歌声,胡为而来也。叟曰:此村中之少妇采茶也,答歌相戏尔。余曰:何其声之娇娆耶。叟曰:此地古有歌仙,故乡中所生男妇多善歌。余曰:歌仙为谁。愿叟为我详言之。叟曰:余年少时颇学歌,故详其事,但传本已被祖龙焰矣。夫仙女三妹系汉刘晨之裔,其父尚义,流寓斯土,生三女,长大妹;次二妹,亦善歌,早适有家而歌不传。至少女三妹生于唐中宗之神龙元年,甫七岁即好笔墨,慵事针指,聪明敏达,时人呼为女神童。年十二,能通经传,而善讴歌,父老奇之,偶指一物,索歌顷刻,立就不失音律,樱桃之口,不让樊素,真可欺。莫愁而压永新,是曹娥之绕梁,陶妻之黄鹄,皆不足羡也。爰是数百里之能歌者,莫不闻风而来,迭为唱和,或一日或二日,即罄腹结舌而走,而歌仙之名,遂由此盛也。年十五,其父受聘于林氏,和歌者仍终日填门,无一较胜,至其貌之羞花掩月,光彩动人,见之者无不神骀意荡,但授受之礼甚严,终不可犯。年十七,将于归忽,朗陵白鹤乡一少年秀才张姓讳伟,望者闻歌仙之名而慕焉,不辞跋涉登门叩访,礼尊宾主,言谈举止皆以歌为节,乡人敬之,特架一台置二人于上,一唱阳春,一唱白雪,流风激楚,不分高下,非下里巴人比也。岂仅停云,即星辰亦为之下矣,观听者男妇不啻数百,环堵重重,于是三日夕,竟忘寝食,而歌声不歇,人人艳赏,声震于野,未免杂遝。三妹曰:此台太低,人声喧闹,而韵致不明,请陟山顶,与君子长歌七日,何如。秀才曰:既蒙不弃,愿步追随。二人径登山顶,偶坐而歌,若出金石,声闻于天,至七日望之,则见其形而不闻其声矣。乡人曰:二人竞歌己久,可请下山。乃遣数童登山以请,而童子讶然报曰:奇哉。奇哉。二人石化矣。众皆惊骇,莫不亲诣钦慕罗拜乞庇焉,其所许林氏,夫闻而疑异,即登山以验,旁立长笑亦化为石。今山巅之石偶三人者,即当时升仙之遗迹也。故吾乡之善歌,皆钟二仙之英灵。余得闻,自先人考之故,老始备详其事,非敢诬也,子当识之。余喟然叹曰:异乎,如叟之所言也。曰:其真耶,其非真耶。谓其真也,而书志灰烬不足徵信,谓其非真也,而石像犹存。遗响跃跃,即此以观,则知武昌之望夫石,宜都之攘袂峰,皆此类也。余于斯益信兹,吾郡司理吴公采风至此,访歌仙之迹,命翮为传以纪之。嗟乎。仙迹不磨,恍美人之宛在,歌声尚沸,怀西归之,好音陟彼,崔嵬标其概矣。挹兹穾兀,掇其芳哉。一时而千古,千古而一时,贵虽僻壤,其盘礡郁,积得此而物色之用记笔端,以垂不朽云尔。

《粤西浔江郡双获铜鼓滩记》乐明盛

天启乙丑仲冬,余捧学正檄,自庾迁浔道韶石陟舜峰阅:九成,记历苍梧而入浔境,余询此为何地,长年曰:前即铜鼓滩也。余曰:昔髫龄时阅汉逸史,马伏波征交阯,舟经八桂,有二铜鼓跃入水中,此非其地耶。舟子曰:然,数年来已获矣,未审今置何所。至浔而祗谒先师庙。同寅周君礼指示余曰:此铜鼓也,汉代跃而沈,今三千年而现,不裂不缺,非神灵呵护,何以得此。余细阅之,身圆七尺有奇,面径二尺一寸许,高与径埒,上部似鼓,下体无底腰,视面稍缩而遍,体多叶纹红,女绣刺所不逮。余手叩其唇,铮铮铛铛,桴击其面,滃滃鼕鼕,窃念石有七敲三挝法,惜无传而硿,莫谐韵时久,如许花纹、侧角,内无损蚀,信神物耶。又数日而登观风楼,眺望白石罗丛,思灵之胜邑。博袁君明谦复指一器,示余曰:此异物也。余昔任,茂名闻此地获之,盖自伏波时没,而今现。余曰:郡庠有其一,兹岂其匹耶。何形体同,而兹唇稍窳也。曰:是也,君知其同,未知其异焉。岁戊午端阳日,白石山人动土得此,其日铜鼓,滩渔人以网,絓莫举因,入水而摸,知为器矣。帅众即举而出之两地,小民均献入官,以上古器不敢私也。郡公邑宰曰:此神明所呵护,宜归之圣神,虽以质全文备,出自滩中者,置文庙中,而唇觚差蠡,出自白石,置观风楼,两者窳完异,而形同声同,没水同,出现之地,异而所获之日,又同手摸心赏直,令人神游三千载而上矣。昔东坡苏氏以狄咸作九成台,自称玉局散,吏喜为之记。余谓其慕浮名而亡真器也,今两具汉泯而明现,两失而同现,人亡而器存,好古之士,乐观其现,讵不与商。彝周鼎共珍为宗庙器乎。夫日月寒暑,风雨晦明,并于天地间,而南郭子綦谓其未闻地,籁今人隐于汉,天显于今,如寒暑昼夜递伸,是天籁叶,地籁闻矣。奚啻𩊠圉埙,篪管磬匏弦也乎。昔韶作而凤,仪兽舞韵,调而马仰,鱼听今天,使有形有声者显祥,异于苍梧之西,而圣天子履中蹈,和立极以安天下,人和而气应协,流古乐重兴韵雅载作俾,鱼不淰鸟,不橘兽,不狘人情,不失我明媲美虞周,跨轶炎汉,殆九成中之重器也。欤伏波有知手为加额,子瞻际此,九成台记,可无作矣。岁在丙寅履端上元,日临川乐,明盛记于浔州,公署周君礼大庾人,相与校,袁君鸣谦,平乐人,喜观厥成,名得并书。

浔州府部艺文三〈诗〉

《白石山》宋·张志道

山似游龙势欲奔,山中有路透天阍。峰峦长带烟霞色,洞穴浑无斧凿痕。
《前题》杨子春
晓餐沆瀣夕餐霞,更酹天浆咽月华。日午道人犹未起,香风吹老古松花。
《西山洗石庵铭》前人
泠泠圣泉,渟滀迤㳽。温洁如玉,芳甘如醴。鲋涸可苏,疾病可洗。
《寒山》余靖
空翠纷纷冷不流,风云长是护云湫,山神鞭起龙行雨,散作炎州六月秋。
《南山寺》前人
如风如火复如绵,飞过微阴落槛前。大地生灵枯欲尽,不成霖雨漫遮天。
《南山寺》俞括
二十四峰尖,参差列郡南。半空擎梵宇,绝顶寄僧龛。
《畅岩》姚嗣宗
石作洞房势,水随人意流。两岩尝溅雪,五月便惊秋。此境有深趣,无心真乐游。山公中宿酒,欲醉更重投。
《平南风景》前人
闻道平南古燕州,燕来燕去自春秋。天时既正山无瘴,地脉钟灵水顺流。文到梁公科上第,学从程子继前修。至今可喜遗风在,满地弦歌乐未休。
《郁林城》张栻
荒烟漠漠双江上,往事悠悠古戍孤。春到偏怜青草渡,梦回犹记白鸥湖。
《南山诗》江水清
南山拔地森奇峰,嶙峋怪石蟠虬龙。巨灵夜半擘山腹,幻出岩窦相玲珑。阴阴石罅滴琼液,拂拂洞户生天风。宸章炳炳神物护,数碑零落苍苔封。稚川飞升岁月久,丹灶冷灰留遗踪。晓猿夜鹤自惊恐,朝岚夕霭常溟濛。朅来假守困朱墨,若寻胜概苦无从。公馀乘兴一登览,万象献奇来无穷。金茎濯露素秋节,清凉不与人世同。凭虚孤笑岸巾帻,收拾爽气归胸中。俗驾自怜难久驻,还作泠然御风去。太息真仙杳不逢,碧云暮合锁长空。
《南山诗草》陈谠
天造其山,在贵之阳。二十四峰,拔地峭冈。其山维何,如彼玉苍。宅位于离,火德之祥。南山何有,有牙其岩。若堂甚夷,若门者三。穹者盖圜,植者羽参。石像天成,匪凿匪铲。陟彼山巅,有洞益奇。南北户通,千里頫窥。伊晋之洪,采荣于斯。丹飞井留,水润草滋。昔我太宗,云章下贲。于皇仁庙,奎文狎至。岩处有辉,神护孔閟。丕昭圣朝,声化远暨。南山不骞,天子万年。南山不朽,天子万寿。无量惟寿,与天齐久。小臣作诗,永飏于后。
《磐石寒泉》明·谢良琦
去郭五里耳,烟霞自此深。石势何突兀,岩洞何幽嵚。下有寒泉流,上有丹桂森。桂香澹秋色,泉冷清人心。时事既代谢,往来愁登临。朝看云雾飞,暮看霜雪阴。避秦古桃源,鸡犬难至今。独此泉与石,月夜闻清音。余生负丘壑,相望独长唫。何时卧山椒,解衣弹鸣琴。
《平断藤峡诗》韩雍
人言断藤峡,险峻天下少。我视断藤峡,培塿一拳小。蜂屯蚁聚百万家,跣足蓬头尽猺獠。数十年来肆猖獗,二广生民苦骚扰。五征不克势益张,处处孤城未能保。圣王当天赫然怒,选将提兵奉天讨。内外群公总豪杰,百万精兵雄矫矫。共言困守非良图,必欲长驱且深捣。雷霆砰訇鬼神惊,几日群山尽倾倒。百练刚刀破新竹,万里长风振枯槁。岩居穴处皆荡焚,瘴雾烟尘都汛扫。积尸如山血如川,诛锄只许留襁褓。兔窜狐奔网罗密,我军追戮如芟草。大藤根株悉已断,五岭封疆真再造。振旅班师归柳营,黄童白叟迎遮道。自言固望来苏久,不图便见成功蚤。从今水陆是通衢,来去行人免迂绕。有田可耕山可樵,共享承平永安好。圣皇睿算天助顺,群公整顿南荒了。丰功伟绩万古传,附骥成名愧台老。
《嘉鱼池》前人
清暇临池结草庐,鳄鱼已去育嘉鱼。分来丙穴真相似,投向濠梁乐自如。南浦云山增胜概,杜陵水竹称幽居。遐荒民物沾恩远,伟绩应归太史书。
《南山寺》杨必祯
俗吏无佳况,登临即是荣。敢羞案牍累,暂理幽岩情。布地秧针色,穿楼蝙蝠声。兴吟真不浅,终愧此山名。


颇厌称觥事,抛閒到此间。探奇云卷卷,览古石斑斑。官法山中减,物论世外閒。隶台容一醉,斜日带红颜。


托迹怀城里,今朝已一周。衡文经两度,胜地且重游。掞藻辉岩谷,搴芳到石丘。登临再四望,苍霭满平畴。


欹枕绝岩胜,山僧频劝回。姑依楼角火,共借佛前杯。静夜欢闻鼓,深山隐听雷。佳思应久就,无待雨声催。

《谢公池》前人

薄暮无端浩趣生,孙公策杖偶同行。披荆共觅渔人路,览胜犹传沈氏名。剩有襄阳米石兴,谁供山简习池情。风光点缀真非易,树自苍凉水自盈。
《怀城杂感五咏》前人《东山》
东山一带锁怀城,影映清江最有情。斜看酒瓶倾似注,醉酣好听凤凰声。
《南山》
洞中石室南山奇,独上楼头閒赋诗。帝迹遁游谁作记,苍苔堆上古皇碑。
《西山》
风流逸响未曾阑,彷佛清歌出碧峦。可惜歌声今已绝,月明空照两峰寒。
《北山》
平天绝顶叠烟霞,羽客仙人传已遐。石上棋枰挥不去,仙缘个个出冯家。
《东井》
渔歌隐隐唱龙桥,古昔仙人水上箫。倾耳箫声何处是,荷香无数入诗瓢。
《紫泉》前人
偶尔呼童治觞,诘朝密迩端阳。任机击桨来往,随意敲诗徜徉。

笑谈且藉楸枰,飞鸟共看流莺。绿树放船倚岸,俯巢
无得残生。
《前题次韵》曾光国
凭江预泛蒲觞,醉赋归来夕阳。解愠薰风振振,多情紫水洋洋。


忘忧一局棋枰,閒来细听啼莺。快睹中流水动,共看曲岸花生。
《龙岩山》前人
秋霜才数日,策仗上仙宫。石古生飞虎,岩虚隐老龙。瘦花依径老,醉叶扫阶红。笑引同游去,云深没踪。

《谢公池》前人

一丘一壑自天生,薄暮兴怀两两行。寒影倒吞凌汉色,水光高浴寿山名。子云作赋添佳句,尚父垂纶遣逸情。桥上好留飞舄迹,莫教春雨叠浸盈。
《白云居肄业》前人
静里原来识性真,蓬莱宫阙理丝纶。山中知己藤萝月,笔底文章草木春。夜半书声惊帝座,窗虚藜火射星辰。白云深卧青云客,时有轻风度北宸。
《罗丛岩月》谯风
环翠临孤屿,如同郭外居。好将千日酒,痛读五车书。皓色穿林迥,春风满座馀。昔贤曾戾止,巉石拟文厨。
《莲塘夜雨》前人
荒郊薄暝色,滴沥通荷塘。雾重多疑雨,风回暗送香。绿垂珠堕叶,粉坠露侵房。那得濂溪叟,閒吟共举觞。
《铜鼓秋涛》前人
铜鼓滩名胜,银涛涌水清。潆潆带月籁,滚滚壮江城。晓夜风敲浪,阴晴石吼鲸。登临频极目,不尽起秋声。
《西山晚霁》前人
思陵聊极目,暝色入高楼。霞重凝花醉,云低锁寺幽。壁摇残照火,鹤带远山秋。呼得骑羊客,归来月上钩。
《南津古渡》前人
沧茫烟水塞,断岸古南浔。日落无帆影,云移有棹音。野花明浦远,山鸟入溪深。试问招舟子,曾闻江上吟。
《北岸渔樵》前人
江草连天绿,红花映水殷。春光谁领略,野老任回还。腰斧迟朝日,歌蓬望远山。太平多乐事,应得此山閒。
《游西山寺分赋》郑受
鹤带轻霞柳带烟,携将山色访山禅。花开苏壁疑从画,楼近层云欲问天。岩岫喜闻吹籁静,珠玑分得露花妍。公馀半日同僧院,莫厌催诗酒似泉。
《白石洞天》江南杰
孤峰出鸟外,缥缈画中传。地迥遥分粤,溪流半入川。云凝连积翠,树老带疏烟。一径看山色,西来别有天。
《乌江》张廷纶
乌江一带抱城西,澄澈应同渭水齐。修禊不须寻往事,濯缨今喜入新题。鱼潜潭底形堪辨,鸟渡沙间影不迷。几向石矶寻钓叟,此身髣髴子陵溪。
《灵渊》前人
一泓混混出源泉,神物中潜岊浪传。禦旱信能祛酷暑,为霖端可兆丰年。波随昼夜归沧海,影落星辰浸碧天。欲识个中风景好,投簪归觅钓鱼船。
《乌江》谭圭
一泓寒碧出山根,西北潆洄澈底清。冷浸灵山天际阔,光涵草木镜中明。流觞有客曾修禊,鼓枻何人更濯缨。自是两分泾渭别,始知活水有源生。
《将滩》前人
何年矍铄此经过,曾走将军马伏波。云暗浅沙迷昼路,月明深籁覆铜锅。四围山色旌旗壮,一派滩声战伐多。今古交南遗爱在,却劳慧苡谤如何。
《浔江舟中杂感》黄元骥
红蓼当窗间白蘋,晴川秋色望犹春。泉归古涧滩前急,日照青山雨后新。云树难穷千里目,江湖肯负百年身。观枰却有当先著,袖手无言且让人。


寒云暮日合悠悠,薄宦天涯独倚楼。铁甲江城初战罢,玉珂岭峤又鸣驺。西窗梦断青灯雨,南浦愁悬白雁秋。历落风尘偏易老,等閒仍作看山游。
浔州府部纪事
《三国吴志·陆绩传》:绩为郁林太守,笃好儒雅,远尘俗,以诗书造士。从者云集归之,日舟轻不可渡,载石以镇之,人称其廉,号郁林石。
《通志》:姚坦,淳化初,坦知浔州,卓有异政,盗息民安,公馀游思灵,得高僧倡和,常处一石岩下,名之曰姚翁岩。
孙抗,仁宗时,抗知浔州府改作庙学,召吏民子弟之秀者,亲为据案讲说,诱劝以文艺居。未几,傍州之士来学,学者由此遂多。
梁诏,诏贵县人,母卒庐于墓侧,建罔极亭,手莳松柏成林,甘露降,芝草生,苏轼自南海来,往见焉。
程灏,灏字伯淳,世称明道先生,程颐,字正叔,世称伊川先生。宋皇祐间,父珦知龚州,二夫子从父宦,读书于桂平县之鸭岩,受业濂溪先生,后灏封河南伯,颐封伊阳伯,俱从祀孔庙。
刘长历,长历忠肃公孙,避地棋盘寺,绍兴初复用。元祐子孙除开封府,暂摄浔州,子芮为湘州判官,长历殁不能葬,还殡西山观音寺,及芮为永州司理复寓桂,时有赋秦城王气诗:媚时宰者,惟芮与李。燮等不赋,士咸服其操。
崔与之,绍兴初与之,授浔州司法参军,常平仓久弗葺虑雨,坏米撤居,廨瓦覆之,郡守欲移兑,常平仓之积,与之坚不可守,敬服更荐之。
曾几,几号茶山居士,建炎初,避地于浔尝,有诗云:鸡犬图书同一舸,老夫荡桨儿扶舵。浔江一系欲生根,梦下湖南向江左。
廖德明,德明字子晦,南剑人,仕浔州教授,为学者讲明圣贤,心学之要。手植三柏于学,浔士爱敬之如甘棠,知浔州有声,诸司且交荐之。德明曰:今老矣,况以道徇人乎。固辞不受,立沛悟堂,刻朱子家礼,及程氏诸书公,馀延僚属,及诸生亲为讲说远近化之尝,语人以仕学之要曰,德明自始仕,以至为郡,惟用三代,直道而行,一句而已。
林次龄,淳熙中,次龄知贵州,有政绩。郡使者尝赠以诗云:户长尽蠲民不病,室家相庆酒频沽,农桑课绩无遗恨,循吏声名并两都。
贵县解额四名,三年大比,峨冠博带,应举于有司者七百人,旧附试于象。绍熙三年,秋移附于横,后士子赴试不便。嘉定六年,癸酉科方从本州,申请从此创立贡院。
元脱脱,真浔州路,守臣花赤亦,八哈纳武德女也。守臣花赤相兀,孙知贵州聘脱脱真为室,年甫十八,相兀孙病,笃亲供汤药,夙夜皇皇及死,尽携奁具买棺而殓,誓以同死,饮清水,旬日饿死。奏闻立碑表之,至今尚存贵县仪门。
朱茉莉,贵县故长史朱澄妾。澄卒,茉莉年仅二十,欲自绝以从,有邑豪欲夺之,且倚宦势相逼,茉莉度不能免,泣诉之嫡母彭氏,遂缢而死。
陈复,原雩都人,洪武中为平南主簿。时兵荒,之后民多流亡,复原招还数百户,度荒田教之垦迁,县丞蛮将寇县率民兵战于大境塘,中毒矢死,平南人哀之祠县中。
胡济,字孟时,南海人。洪武初,御史胡启先以贤良举授广西布政司检校。正统三年,佥事王凯以廉介荐知理定县,招徕流民,复调平南县,藤峡猺獞不时侵掠,移窜者多济筑城卫之,民始奠居。正统九年,总兵官韩观征剿藤峡,大同、朋化二里,民多就俘者,济力为辨,释蒙活者二千馀人,民怀其德,以疾卒于官。沈忠,洪武中,知浔州,时猺贼出劫,忠率土兵多方招抚,民赖以安。
钱奂,字文焕,鄞县人。正统间,浔州蓝寇起奂请往谕寇随解散,后为左布政使,时军兴饷急,奂调度有法,饷足而人不扰。
正统间,参军范信兵入浔州大同里,俘获甚众,旗牌官人,给贼妇一二人,值昏暮拘系一室中,夜半哄然视之,乃四人就经也。此犹或慑威惧死,而然又有一烈者,年尚少,负一小儿过岭,忽不行,曰:吾欲乳儿从之,妇乘间自投岭下死。
景泰初,马平韦公猛北五,韦公泻与藤峡侯通等桀黠为诸蛮寇,各拥数千人,日抄掠,李棠讨平之。成化初,两广寇大作,命将征讨,难其人兵部尚书,王竑请曰:非韩雍不可。遂改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雍乃分兵为二十五哨,直抵大藤峡讨贼,贼平改大藤为断藤,刻石纪功而还。
嘉靖间,应槚以兵部侍郎,总两广军务。时桂平诸猺恣为剽掠,而庄头、鬼子等巢,诸贼为甚,公密委副使茅坤以讨贼事,不旬日破十有五巢,斩获二百有奇。
浔州府部外编
《府志》:宋宗室赵子崧,号鉴湖居士,建炎初贬龚州。未几,放令自便道,梗未能归寓于浔,先是宣和间馆职有常瑰者,谓子崧曰:吾夜梦帝敕公为白石洞天主者。后子崧果没于浔。
至正间,浔州经历祝蕃,夕课子读书,忽旋风灭烛,户外若有人称:黄氏来诉冤者。比开户视之,四无人迹,诘旦审狱,果有黄姓者,竟得其冤状,兄弟同坐八人,止罪其一,馀皆释之。贵县东壆村,昔传有冯三界者,尝往北山采香,遇八仙对奕,分得仙衣一袭,无缝线痕,及回则子孙易世矣。闻之官赴省勘,问将三界,与仆冯远覆洪钟内,绕以薪焚之,及启惟三界端坐,而冯远则灰化矣。遂信为仙表,闻敕封游天得道三界真人,比回至苍梧江口,遂羽化。
平南秦川里云:永乐初,有欧阳碧潭者,游江西龙虎山,求道张真人鉴其诚悫,授以秘术,能役驱鬼神,召风雷。贵县旱县尹命公祷雨,公至澍雨大霈。
嘉靖中,都督同知沈希仪屡征西番土寇有功,每出阵多神助,见黑旗当前即胜,否则无功,敬祈其神,忽一夕,其神托梦,始知为北极元帝,云后表奏,建阁以祀。
府城江北有曾仙山,由丹流阁而上,悬崖百尺,石洞区其半,俗传为崔莫二仙姑炼丹处,中有丹灶灶顶,石蓬皆作金碧色,光彩灿然,盖丹火熏烁也。灶后即二仙卧所,头臂股胫,两形毕现,深入石寸许,崖峭甚,人罕蹑者,至必香楮,默祝之,方能缘焉。不则惟遥望长叹而已。
贵县山中有一石牛,遇岁旱,杀牲和泥,涂石牛背以盐,涂牛口唱牧童歌以乐之,即大雨,泥落尽雨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