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卷目录
汉阳府部汇考五
汉阳府古迹考二〈陵墓附〉
汉阳府部艺文一
高唐赋 周宋玉
汉川赠言赋 梁萧纶
江汉怀音赋 张缵
秋兴亭记 唐贾至
申筑汉阳城略 宋黄干
申两司筑城略 前人
回总帅筑城略 前人
大别山赋 元聂炳
汉川县儒学记 黄清元
敕赐汉阳大别山禹庙碑 林元
汉阳府儒学文庙大成乐记 余阙
大别山赋 周镗
大别山赋 明江存礼
大别山赋 戴金
江汉朝宗赋 黄师郯
重建大别山禹庙记 沈钦
汉阳府古迹考二〈陵墓附〉
汉阳府部艺文一
高唐赋 周宋玉
汉川赠言赋 梁萧纶
江汉怀音赋 张缵
秋兴亭记 唐贾至
申筑汉阳城略 宋黄干
申两司筑城略 前人
回总帅筑城略 前人
大别山赋 元聂炳
汉川县儒学记 黄清元
敕赐汉阳大别山禹庙碑 林元
汉阳府儒学文庙大成乐记 余阙
大别山赋 周镗
大别山赋 明江存礼
大别山赋 戴金
江汉朝宗赋 黄师郯
重建大别山禹庙记 沈钦
职方典第一千一百三十一卷
汉阳府部汇考五
汉阳府古迹考二〈陵墓附〉
《府志》本府〈汉阳县附郭〉汉刘琦墓 《水经注》:鲁山上有刘琦墓,及庙琦表之子代黄,祖为江夏太守。
黄香墓 《九域志》在江夏安陆县。
祢衡墓 在鹦鹉洲畔,今没。
唐牛夫人墓 在县西三里。旧传牛僧孺镇鄂州时,葬其妻于此,遗有石器,今废。
母丘将军墓 在县西。
宋张参军墓 名沂葬沌口,李先尝为之志其墓。
张复州墓 名文翼仕至复州录事参军,赠太子中舍翰林学士,锡之祖也。欧阳文忠公志曰:中舍家于汉阳,遂葬之。
明赵雪航墓 在县西十里,教授弼也。嘉靖元年,朱别山衣白于中丞,席书为立石。
陈主事墓 在马家湖,工部主事福也。
傅御史余孺人墓 在九真山北麓,嵩岩公桂也。
胡给谏王孺人墓 在马家湖,北邢科给事中金也。
董郎中墓 在钜龙冈,菊窗公寅也。
朱御史韩宜人墓 在汤家山,别山公衣也。戴尚书范淑人墓 赐祭葬在公仁山,兵部尚书金也。
戴赠大理卿墓 在覆钟山,约庵公伯珍也,子金兵部尚书,先以大理卿赠公。
戴孺人墓 在蒋家山,赠卿伯珍妻也。
朱武德将军黄宜人墓 在尉武山,诏赐御史凤也。
朱御史墓 在千子山,下汉水公宠也,甑山张绪表其墓。
张甑山墓 在马鞍山,东青龙嘴,员外郎介肃先生绪也。知府沈铁表石修,撰焦竑志之。封王主事吴安人墓 在梅子山。
陶安人墓 在十里铺。
蔡赠副使庄肃恭人墓 在长家所。
王赠知府刘恭人墓 在风宪山,赠君异也。张赠恭人墓 在蔡店。
朱武略将军墓 名金,在汤家山。
李封兵科给事中吴孺人墓 在九真山北凤。栖冈封君练也,礼部侍郎田一隽题其墓。萧封知府墓 在槠山诸葛城,封君逵也。敕赠戴恭人墓 在土锦山,芳坡岭。
刘赠知县张孺人墓 在幺铺风宪山之南,一斋公定也,礼科给事中孙羽侯题其墓。
李给事墓 在龙霓山,周家港,德轩公宗鲁也。中丞尹应元志其墓。
朱孺人墓 在龙霓山东,给事宗鲁妻也,督学窦于称题其墓。
王太常墓 在蒲潭官寮湖,梦鹤公秩一名斛也。
王太守墓 在曹家庄,九泽公一麟也。
曾给事墓 在沌阳冈,一川公廷芝也。
蔡太仆墓 在马城,太仆卿结也。
萧司成墓 赐祭葬在沌口后山,赠礼部右侍郎。祭酒汉冲公良有也,叶文忠志其墓。
戴夫人墓 在槠山,司成良有妻,方伯丁泰母也。
萧大参墓 在万家湖,汉颖公良誉也。
孙副使墓 在索子河,楚川公也。秦京兆墓 在龙湖,灵墟公聚奎也。
吴太守墓 在曹家庄,侗如公嘉谟也。
萧方伯墓 在曹家庄,后象林公鸣甲也。李太仆郑淑人墓 在宗文岭,愚公若愚,马城太仆公之妻也。
萧方伯墓 在奓山西游庄,布政丁泰也。赠王知州墓 在风宪山,梧冈公一凤也,兵马吉士墓附。
赠王知府墓 在玉一里螃蟹洞,培梧公维祐也。
吴知县墓 在九真山,孟华庄,嵩阳公元仕也。知府王一麟题其墓表。
汉川县
楚令尹子文墓 在汉川县西二里,姚公山。晋朱伺墓 在汉川甑山下。
威烈将军墓 在梅城甑山下。
元胡丞相墓 在汉川县,周陂乡风门,下流自竹筒河新开河、流湍悍墓,为水泐槥见者,殆三十馀年。朱漆光艳夺目,浊水屡蒙经雨愈焕。万历己未,邑令彭躬出视水,见之恻然。同春,元王政举改葬墓,砖有大元胡丞相之墓七字。后有泰定三年四字。馀不可辨,然发犹成髻,髑髅大异于常。但离香枕二寸许,及易盖升舆,棺下铿然有声。迁去旧穴约二三百步,土人云:每风雨晦冥之夜,恒闻甲马声,及见火笼之类,甚众。卢知县墓 在阳台寺西。
尹御史墓 尹讳晋墓在鸡鸣乡赵仙岭。尹御史墓 在梅城,系马口莘翀公良任也。岳主事墓 谕葬在系马口公讳从义。
汉阳府部艺文一
《高唐赋》周宋玉
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崒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王曰:朝云始出,状若何也。玉对曰:其始出也,兮若松榯。其少进也,晰兮若姣姬。扬袂鄣目,而望所思。忽兮改容,偈兮若驾驷马,建羽旗。湫兮如风,凄兮如雨。风止雨霁,云无处所。王曰:寡人方今可以游乎。玉曰:可。王曰:其何如矣。玉曰:高矣显矣,临望远矣。广矣普矣,万物祖矣。上属于天,下见于渊,珍怪奇伟,不可称论。王曰:试为寡人赋之。玉曰:唯唯。惟高唐之大体兮,殊无物类之可仪比。巫山赫其无畴兮,道互折而层累。登巉岩而下望兮,临大阺之蓄水。遇天雨之新霁兮,观百谷之俱集。濞汹汹其无声兮,溃淡淡而并入。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不止。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势薄岸而相击兮,隘交引而却会。崒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石。砾碨磥而相摩兮,巆震天之磕磕。巨石溺溺之瀺灂兮,沫潼潼而高厉。水澹澹而盘纡兮,洪波淫淫之溶。奔扬踊而相击兮,云兴声之霈霈。猛兽惊而跳骇兮,妄奔走而驰迈。虎豹豺兕,失气恐喙。雕鹗鹰鹞,飞扬伏窜。股战胁息,安敢妄摰。于是水虫尽暴,乘渚之阳。鼋鼍鳣鲔,交积纵横。振麟奋翼,蜲蜲蜿蜿。中阪遥望,元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烂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榛林郁盛,葩叶覆盖。双椅垂房,纠枝还会。徙靡澹淡,随波闇蔼。东西施翼,猗狔丰沛。绿叶紫里,朱茎白蒂。纤条悲鸣,声似竽籁。清浊相和,五变四会。感心动耳,回肠伤气。孤子寡妇,寒心酸鼻。长吏隳官,贤士失志。愁思无已,叹息垂泪。登高望远,使人心瘁。盘岸巑岏,振陈硙硙。盘石险峻,倾崎崖隤。岩岖参差,纵横相追。陬互横牾,背穴偃蹠。交加累积,重叠增益。状似砥柱,在巫山下。仰视山巅,肃何芊芊,炫耀虹蜺。俯视峥嵘,窐寥窈冥。不见其底,虚闻松声。倾岸洋洋,立而熊经。久而不去,足尽汗出。悠悠忽忽,怊怅自失。使人心动,无故自恐。贲育之断,不能为勇。卒愕异物,不知所出。縰縰莘莘,若生于鬼,若出于神。状似走兽,或象飞禽。谲诡奇伟,不可究陈。上至观侧,地盖底平。箕踵漫衍,芳草罗生。秋兰芷蕙,江蓠载菁。青荃射干,揭车苞并。薄草靡靡,联延夭夭。越香掩掩,众雀嗷嗷。雌雄相失,哀鸣相号。王睢鹂黄,正冥楚鸠。姊归思妇,垂鸡高巢。其鸣喈喈,当年遨游。更唱迭和,赴曲随流。有方之士,羡门高溪。上成郁林,公乐聚榖。进纯牺,祷璇室。醮诸神,礼太一。传祝已具,言辞已毕。王乃乘玉舆,驷苍螭。端弁垂旒旌,旆合谐。䌷大弦而雅声流,冽风过而增悲哀。于是调讴,令人惏悷憯悽,胁息增欷。于是乃纵猎者,基趾如星。传言羽猎,衔枚无声。弓弩不发,罘䍐不倾。涉漭漭,驰苹苹。飞鸟未及起,走兽未及发。弭节奄忽,蹄足洒血。举功先得,获车已实。王将欲往见之,必先斋戒,差时择日。简舆元服,建云旆,蜺为旌,翠为盖。风起雨止,千里而逝。盖发蒙,往自会。思万方,忧国害。开贤圣,辅不逮。九窍通郁,精神察滞。延年益寿千万岁。《汉川赠言赋》梁·萧纶
张云麾问望之美,作牧南蕃,维舟江汉,留连饮饯,发迈有期,会面无日,依依别袂,恨恨江干,古人赠别以言,聊为赠言赋曰:昔人有感于知己,深情投分,如斯巳矣,相知势利之朋,实君子之所鄙,静言神交之际,亦难得而具美,岂直鲜其令终,曾自闻其善始,日踰久而益敬,盖惟一人者尔,语同志而好合,谅今古之皆然。荀托御而自悦,徐因刍而请前,况英声与茂实,乃绝后而光先,似临潭而对镜,若披雾而睹天,钦爱顾之罔巳,良佩服之在旃,资淑美之上才,超群雄而独峻,德既深于万顷,墙有高乎数仞,思若神而泉涌,文如华而玉振,伊薄躯之固陋,谬摄官于夏汭,知美锦之难裁,处棼丝而易结,幸中途而遘止,仰旌旂之踟蹰,似德星之东迈,类祥云之西徂,亟留连于河渚,或终宴于城隅,赏既延于宾友,欢亦洽于仆夫,嗟灰琯之易逝,慨离袂之云促,惜日车之不驻,恨流影之难续,观善诱而不倦,餐好音而未足,伫浮云之可寄,愿无比乎金玉。《江汉怀音赋》张缵
西平劭陵王,以亲贤近能作蕃夏首,下走叨窃时命,驱传湘罗,久托下风,素蒙淑顾,及涂经鄢郢,淹泊累旬,君王弹隋珠于千仞,乃贻之以丽则,诗曰怀我好音,敢为怀音赋云尔,伊宗周之令望,巡召南而述职,襟带郧夏之乡,宣条江汉之域,服诗书于怀袖,抱仁义于胸臆,总九德以栖身,横四溟而抚翼,循微躬之末迹,谬驰传于衡嶷,由洞庭而左转,指酃醴而为期,仰芳尘于夏汭,路将近而弥滋,棹陵波以遄骛,舟望浦而倦迟,自清光之未觏,逾一纪以历兹,敢凭情于往昔,逢君恩之未遗,陪桂苑之良游,接兰台之高会,既醉酒以饱德,亦倾羞而缓带,感平原之爱客,伤岐路之难留,恋西园之馀赏,泣南浦之徂舟,结烦言于将赠,情有重乎琳球,顾龙门其不见,过夏首而西浮,申服义之未沬,长寄言于还邮。《秋兴亭记》唐·贾至
在阳而舒,在阴而惨,性之常也。履险而慄涉夷,而泰情之变也。观揖让而退睹交战,而竞目之感也。闻韶濩而和聆郑卫,而靡耳之动也。夫其舒则怡惨,则悴慄,则止泰,则通退,则无咎竞,则有悔和,则安乐靡,则忧危。情性耳目,优劣若此,故君子慎居处,谨视听焉。沔州刺史贾载吾家之良也。理沔州未期月,而政通民和于听讼堂之西,因高构宇不出庭户,在云霄矣。却负大别之固,俯视沧浪之浸,阅吴蜀楼船之殷,览荆衡薮泽之大,自公退食游焉,息焉。图书在左,翰墨在右,鸣琴洋洋,亦有旨酒性,得情适耳虚目开,且处动则倦理,倦莫若静处。静则明惟,明以理动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今沔州灵府恬,而神用爽政,是以和观其前户,后牖顺开阖之义,简也。上栋下宇,无雕斲之饰,俭也。简近于智,俭近于仁。智仁居之,何陋之有。况乎当发生之辰,则攒秀木于高砌,见莺其鸣矣。处台榭之月,则纳清风于洞户,见暑之徂矣。洎摇落之时,则俯颢气于轩槛,见火之流矣。值严凝之序,则栖同云于扄闼,见雪之纷矣。政成讼清体安心逸,而诗人之兴常在四时。四时之兴,秋兴最高,因以命亭焉。余自巴丘徵赴宣室,歇鞍棠树之侧,解带竹林之下,嘉其俛仰,美其动息,乃命进牍抽毫以记之。《申筑汉阳城略》宋·黄干
汉阳为郡,民淳事简,一意抚摩,或可逃责然。既叨专城之任,则当思固国之谋,访之故老,察之形势,则最关利害,而不可不预图者,无城壁之可恃也。考之图志汉阳,旧有偃月城,今踪迹皆无存者,则昔固尝有城矣。国家讲好,息民胡运可衰,边陲宁静,固无他虞。然州郡之有城,犹人家之有墙壁。家无墙壁虽无盗,贼无以为家。况设险守国思患预防,当无事之日,不可不为有事之备。本军地虽近江旁,亦多水。然齐安江陵皆近江,皆有城。武昌池阳皆在江南,亦有城。何独汉阳而无城,其旁固多水泽。然冬月水涸,亦不足恃况。其为地,虽非极边,而实则武昌唇齿,吴蜀咽喉。南人得之则恃为捍,蔽孙氏都武昌,使鲁肃守汉阳,是也。北人得之则武昌不能自立,汉阳守臣李恕屡以舟师败鄂人,是也。盖大江东下,虽若可恃,然东有阳逻,西有刘公洲,最为浅狭。顷刻可渡,乃敌人必窥之地。古之为国,守在四邻,贼入吾腹,则无及矣。故筑汉阳之城,不惟可以守汉阳,而亦所以蔽武昌也。开禧丙寅虏骑围安陆,破景陵。汉阳之民逃奔江南者,大半武昌之人。日夜望汉阳之烽火,以为安否。向非汉川之民结集义士固守,南河与鲁血战,则事未可知。使汉阳有城,虎视江濆,孰敢越吾境,而为寇耶。京口之有瓜洲,所以通淮浙。往来之道,武昌之视汉阳,犹京口之视瓜洲也。瓜洲有城,则师之出入皆有所恃。武昌之师自汉阳而济者,绝江之后,便无驻足之地,比其反也。前有长江之阻,后有敌人之虑,武昌之师不可久驻江北者,无城故也。使汉阳有城卒,有缓急,移武昌之屯数千人,以守之,或出或入,从容整暇,察敌伺便,乘机应变。壮荆襄之声势,为诸郡之应援,计未有急于此者矣。瓜洲非郡,尚不可无城。而况汉阳古之沔州,冲要之地乎。此城壁之不可以不筑也。观其地势,他郡城壁有难修筑者,有虽修筑而不足为险者,惟汉阳地势。其北依山,其南瞰江,东西有湖皆自然之天堑,无湖无江之处,十之二三耳。向使经理有方,虽郢之石城,亦无以加郡城之南。皆沿江堤岸,每岁修筑,率费二三千缗,而城居之民常凛然,有为鱼之患。筑城之后,则每年可免修堤之费,而向忧垫溺者,可以安枕而无虑矣。是又一举,而两利也。又尝令壕寨官计其丈尺、工料,则为城不过六七里,为费亦数十万缗。诸郡筑城例役大军,大军一出跋涉稍久,不无劳费。汉阳武昌两郡相望,以武昌所屯之兵,筑汉阳之城。士卒无久出之劳,州郡减增募之费,与筑他郡之城,其难易大不侔矣。朝廷近年以来,留意守禦所守州郡,修筑城壁,无非为坚固,不可拔之。谋今筑汉阳之城,其关于利害甚切。其为势甚固,其为费甚省,亦何惮而久不为也。干非敢生事喜功,有所侥觊,特以郡之长官谓之。守土城壁不筑,则非所以守土,而旷其职矣。《申两司筑城略》前人
干妄以本军筑城,事申禀,蒙赐矜,念差壕寨官,前来相度,乃与本军所欲修筑。规模不同,本军但欲依郡治小山周围筑城,保卫壕寨官又尝相度,却欲只筑西北一面,及大别山一带,二说不同。其一曰大别山俯瞰城中,以高临下遍受矢石。大别山去城中甚远,本军城之北,又自有小山,足为捍蔽。城中人家尽在小山之下,大别之上,岂能俯瞰城中。登大别之山,望汉阳之城,相去数百步,岂有矢石。可以相及试,以强弩登山,而射,果能射及城中,则其说为验。不然则恐是思之。不审其二曰,本军仓廒皆在城外,设遇缓急,反资敌寇。本军仓库皆在军衙之侧,自去年来,前任王知军方起一小仓,在大别山之侧,举而移之,一反手耳,岂得便。以为本军仓廒皆在城外,此亦恐是思之未审。其三曰:形势褊隘,薪汲不便,军城之中,有南湖,有道观湖。南有韩家湖,蓄水甚多,可以供汲。至于取薪,则例是烧荻,不过多积可以足用。若筑大别,亦是童山,何薪之可采,此恐是思之,未审。其四曰:姚家湖永济港,皆是泥泛不可,筑城沿堤,江水冲激,不可筑城,湖港只是浅小,藕池四五十步之阔耳。目今乾旱十坚如石,何泥泛之可,虑沿江堤岸,因堤为城,去江尚一二丈,何冲激之足忧。苏秀之城,皆在水中,不忧泥泛。钱塘之堤,可捍海涛,不忧冲决。恐亦是思之,未审。又以为本军筑城,比之筑大别之城,又省所费三分之二。今以所开具细算,又只减得一半,即不曾省得三分之二。本军周围筑城,较之筑一面之城,自是多费一倍。但筑周围之城,费虽倍,而却为有用。筑一面之城,费虽省而不足为固,况又于钥匙头,旋置鹿角,又于沿江旋栽榆柳,旋防奸细,北而依山,既汗漫而难守。南而临江,复旷荡而可忧。猥曰:费省不恤害深,此亦恐是思之,未审。至于都统、太尉、台判、以为新城规模,仍受敌于堂隍之间。大别山所筑,实拒盗于门墙之外,似此数句语,意峻洁而精到。有非常人所能及,窃以为堂隍,周密则敌不可窥门墙罅隙,则盗不可拒此,又不可不思深者也。以干愚见,汉阳之城不可不筑,不须彼此,迭为异端。先筑内城以固根,本次包外险以为捍卫,如此则善之善也。不筑大别而专筑内城者,次之。若不筑内城,而徒欲以大别山为固,则缓急不足守,适以误国误民而已。《回总帅筑城略》前人
筑城之议,亦是世俗常谈。其所画城壁方向,亦是臆度己见。今蒙台念,因得闻所未闻。遂帅郡僚陟降,观览形势雄壮,诚如台谕。嘉定五年间,郡守赵朝奉,亦尝借到壕寨。李忠显相视,计料只亦欲筑向西一面。接连大别山为固东南两面,下瞰大江,不筑城壁。其后制置司疏,驳三事。其一以为铁监之侧,有水坑,难修筑。其二以为大别山阔远,恐难用工。其三以为南面,钥匙头之外,既有空地,恐不足禦敌。赵知军遂不敢复请。今同壕监官相视,前一项铁监之侧,即无水坑,但后面两项亦有可疑。今以鄙见,与赵知军所请规模较之,赵知军所请即今使所示之图也。乃是鄂州大军中原立规模,如此干所请,只欲依郡治。后小山向西,筑至朝天门,即自朝天门斜取壕东门,过水军寨至南纪门,沿堤包筑。后接郡治后山,周回不满七里。则四面皆有城壁,一城之民知有城壁,则人心可安。城之四面皆可相望,厢禁军及吊兵以至义,武民兵亦可固守,但以形势论之,则城不若并包。大别山之为壮也。然欲筑四面一带,接连大别山为固,则形势虽是雄壮,顾其间亦有可疑者,面西向南,钥匙头之外,有地数十丈,既无城壁,则敌人必窥,恐难守禦。合肥之城,可谓雄壮。只有水门可入,鲁人攻城径趋水门,合肥之人危如累卵。其可疑者一也。自铁监之侧向南,至江,并是依山创筑城壁,诚为险要。但去民居遥远,如大别山相去,又且高远缓急之际,欲帅市民以守城,则其声援委不相及,其可疑者二也。筑城虽以禦敌,然两军相向,奸民四起,东南两面既无城壁,奸人窥伺,官难稽考,安知舟中人不为敌国向。日守城几于不免者,无城壁以讥察。奸盗耳,其可疑者三也。四向皆有城壁,人心皆有所恃,则固其室家,不忍迁徙。官司亦可与民守之,效死勿去。东南两面既无城壁,则人心不安,皆相率而渡江矣。虽有大别之山,将谁与守,其可疑者四也。大别山一带,其上平阔,其两旁皆险峻,诚为可恃。但其下若不划削,其上若不筑城,则形势凌迟,亦可扳援而至。若欲划削,则其山多石,难以施工。若欲筑城,则其山无土,亦难用力。费用广漫,功役难成,其可疑者五也。如干之说,方为城郭。如赵知军之说,则特为一关隘耳,非城郭之谓也。然大别天险,委是雄壮,若欲守禦亦不可废,为今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先如干之说,筑为周围,可恃之城。令其坚固而不可拔,然后于西北隅,接连创筑低城。以至大别之上,大别之岭,或累石,或用木为栏障要,使内城坚固。而其外特以之为护卫耳,如合肥之城亦然。使外城可守,则用以却敌。不可守,则退守内城。内城既固,孰敢顿兵其下,久而不去哉。大抵建功立事,须是思其始,而图其终。考其利而究其害,务求其实,而不求其名。每观世道,日降,人心日薄,士大夫之为国谋者,必不如其家。为民计者,必不如其身。但图一时之名,但思一己之利。异日之可恃与否,皆不论也。区区之愚,更望台慈。聚三司属官,而通议之如。或有未当,亦望疏驳行。下往复诘难务求。至当之策,使早有定论。目下计度,便行烧砖,买木成就于岁月之间,不胜吏民之幸。《大别山赋》元·聂炳
厥初冯翼孰、元孰、黄清浊,既凝高下,以彰融。然而江河流液峙焉,而山岳储祥。惟大别之名,山独巍然乎。南荒尔其气,通淮汉势压荆扬,绝江汉之统,会分衡岳之辉光,深根漫淫乎。后土云彩洞属乎。圆苍高标,迥出于九嶷。倒影旁接于三湘,于圣贤之经,历虽千载而不忘。尔乃层峦崒嵂,叠巘巑岏石痕,欲驳土花。若殷蓝膏,绿液红鸣,碧珊楼台,晕飞于崒崦石,梁龙矫于苍湾,浮屠耸其奕奕,仙台峙其闲闲,睇灵柏之茸茸,离苔藓兮斑斑。幽芳野草,秋菊春兰,至若地利之富,物产之珍,以守则固,以财则殷。殊形诡相,不可殚论。灵踪神迹,何可并陈。吾尝凌绝顶,而远游呼。鹦鹉以逍遥招黄鹤,而夷犹酹贾守于秋兴之亭,邀太白于郎官之舟,洞庭之水未波,苍梧之云不流,乌林烟灭,曹瞒之魄已,冷赤壁风,高苏仙之句,尚留登高作赋,把酒浇愁,嗟夫。娱乐则有之矣。其有德神禹之德,而忧神禹之忧者乎。当其九州一壑,而四海湮神禹出焉。巨刃天扬,万夫霆震,截琅堮之巉岩,擘苍翠之嶙峋,其疏导之功,果谁为乎。然吾徒今日,得囿于礼乐之教者,岂非前日手足胼胝之功乎。措于衽席之安者,岂非前日克勤克俭之德乎。噫吁。嘻异哉事,异世殊,风流云往,抚乾坤于瞬息,观古今于俛仰,盖有迹神禹之迹,于千百载之下,岂无心神禹之心,于千百载之上也哉。《汉川县儒学记》黄清老
汉川县在大江北,汉水经县治南流。北六十里至大别山,合江朝宗于海。地平衍数,罹怀襄不常,厥邑四迁至长城,而庙学从之。至元甲子,监邑五麻儿怀义,始营表奠基,以閒田一十三顷有奇。在大赤涓者,供舍米。大德丁酉,前尹惠政肇创礼殿。西庑几五十年,屋宇滋坏。后至元己卯冬,江南湖北道佥宪王公朝列,按部最博士陈世臣理而备之,他故弗能及也。越年辛巳,杨使观自词,臣出宰政,行讼清,百废咸举。将有事于庠,宫首会廪粟多寡学,籍漫不足稽,则徵耕者所授地。约正之得隐田顷,有七十亩。岁增谷一百七十石有奇。曰是足养矣。乃阅生徒有力,役在官者,檄所司弛之监邑。月列铁木儿,是其议俾。役以输凡学之用,且与之约曰:七十二子仪像。学者,瞻其德容,皆可兴起。旧有阙绘之可乎,门故所有。风雨若不支,非所以尊严宫庙也,新之可乎。太学有斋肄业者居之,今无其所,是微教养也。予欲作之可乎。众咸曰:唯已而斋,既落矣,学无师瞽,无相奚,其可乃遣使奉币礼,名儒主,其席士闻,咸相与负笈担簦,自远而至,曰愿亲弦歌之,化因辟地于堂北,筑室四楹,扁曰文会。疏以轩牖,缭以垣墉,嘉植荫之高明,静虚公退日。一至与诸生问辨进善,而诲不能众。益用懋博士弟子咸德侯用心具本末来请记因谂于众曰邑侯修学训诸生,何居知之矣。天生兆民作之,君师养而教之,天子俯广轮画,疆理,以天命分寄于司,牧尧舜禹汤,文武治天下,道在六经昭。昭较著武城小邑,子游以是教其民,夫子喜之,岂以小大二,其用哉。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在人为大伦,天以与我日用,不可须臾,离其践行,谓之合天,反是谓之弃天。有君子焉悯其失,而道之求其从,则乐而与其进,其弗顺,则惩而加之威,所以祗奉上命,而行其治于一邑者也。今杨侯于汉川,敦本务农轻徭薄赋,以休养生息。复兴教崇化俾,人人求其德,而力践之盖。欲与斯民同归于君子,措刑于不用,是即武城弦歌之心也。子亦尝思之乎。众曰,既承教矣,敢不加勉,以无负吾邑侯之德。愿授而刻之,以厉其后人,于是乎记。
《敕赐汉阳大别山禹庙碑》林元
大德八年冬十有一月,中书省奏湖广行省,言昔禹治水有功,旧立庙于大别江滨,久废重建,乞赐庙碑,以崇明祀制。曰:可命翰林述其事,钦惟圣朝,混一海宇,天下名山,大川古帝,先王有功德于民者,莫不秩祀。稽诸祭法能禦大菑,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且载禹能修鲧之功,其治洪水岂非捍禦菑患之。大者,欤故舜称之,曰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乃功,则庙而祀之,宜也。荆州之域,江汉为重,汉鄂之山,大别为表。禹乘四载,随山刊木导水至于大别西,则岷蜀襄沔之众流聚焉。南则衡湘洞庭之巨浸汇焉,疏凿排决,亦云劳矣。至于江浒两矶对峙,顺流东注朝贡,舟航浮于海,入于淮,逾于河,达于帝都,此其故也。曩岁世祖、皇帝、六飞南巡,渡江次鄂,驻跸于黄鹄山。时,大别形胜,正当睿览,尝问父老,曰:山头石矶何名。吕公对曰,闻唐时有道人吕姓者,吹笛其上。又问唐前何名。俱不能对。再三问,有对曰,闻诸古语云,是禹功,字音讹传。大称圣意,嘉奖。久之,盖以拯溺平水之功,默契于拯民水火之心也。今上皇帝嗣承丕绪孝,思祖武以鹄山,乃黄屋临御之地,诏就压云亭,故址创建。大元兴寺,阐世尊慈悲之旨,以演世祖慈仁之恩。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时,以平章政事,开省湖广承制,鼎建,不扰而办。丞相又以鹄山大别夹江屏蔽,为鄂汉唇齿重势,皆世祖亲见。而留念者,汉阳尝拨属江北,奏请仍隶湖广,就大别禹庙,旧基经营,缔构以寄禹功之思。今告落成,非常祠,所可同语钦。想先帝神游风马云车之所,至一统阜康,百神受职,诚足以慰在天之灵也。然公朝许树丰碑者,岂徒侈金石之观而已哉。思昔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洛汭,刘子曰:美哉。禹功明德远矣,微禹吾其鱼乎。吾与子弁冕端委,以治民,临诸侯禹之力也。盍亦远续禹功,而大庇民乎。今之江汉犹河洛也,岳牧可无缵续之思乎。禹亦有言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榖,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叙,惟歌劝之,勿坏意。谓水土既平,之后天下国家之治,常修和,而勿至于坏。俾政得其叙德,可以歌。而人有所劝,则善也尽力。千载之上,垂念万世之下,其用心果何如哉,是心也。即世祖燕翼贻谋之心也。于是作迎神,颂功降福之章,使典礼者岁时歌而祀之,以扬圣天子嘉命。其一曰
新庙翼翼兮,汉水之阳。题榜翚飞兮,昭宣宠光。霓旌来下兮,神明洋洋。元圭黻冕兮,德冠百王。来世瞻仰兮,何时弥忘。
其二曰
浚川随山兮,大别堂堂。乘载莅止兮,胼胝度荒。拯民昏垫兮,功参彼苍。皇武六龙分,江汉是航。念此疏凿兮,心包混茫。不有清问兮,禹功曷彰。民而思禹兮,其思世皇。
其三曰
天下统一兮,今归圣皇。九州耕桑兮,暨于荆扬。禹贡穰穰兮,悉登职方。山川神气兮,若时雨旸。万世永赖兮,斯言允臧。崇德报功兮,纪于太常。笾豆荐嘉兮,歌此乐章。神之格思兮,降福无疆。
《府儒学文庙大成乐记》余阙
礼乐出于天,而备于人。卑高以陈者,礼也。絪缊而化者,乐也。故礼者,天地之大节。乐者,天地之大和。其体极乎。天蟠乎。地其用行乎。阴阳而通乎。鬼神夫人者,天地阴阳。鬼神之会,而礼乐者,观会通。以行其道者,也其君臣、上下、宾主、之有。其方升降,揖让缀兆,清浊之有,其度礼以著节,乐以为和,节以别同和,以合异,是皆天之所畀,而非人之所为也。然道心,天命也。欲心,人心也。欲炽而无以治之,则心牿亡矣。礼乐者,先王用之,以迪民心而定天命者也。是故朝觐会同礼乐,以接郊庙享祀礼。乐以成军旅,宾客礼乐,以治用之于天,而天神格用之于人,而人鬼享用之于民,而民事治。故习俗美,而侵侮荡淫之心无。自而生天下之大政,岂有出于此者哉。洪荒之道,邈矣。尧舜以还历夏商周礼,乐之用始备,而天下称为极治。成康之后,寖以就弛。至春秋而坏乱,极矣。汉之时,礼虽略具于经,而散亡者已甚。乐之道荡然雅颂,所存特其文而已矣。是故其礼失者,其俗污其乐。滥者,其教衰。天下之治,所以不及于三代者,礼乐不足之故也。皇元之兴,诸事未遑,即定著孔子庙祀之礼,既又合天下庙祀,用大成乐令,虽著而吏亦鲜能应。诏制春秋奠荐,以鼓吹行事。夫礼乐者,先王以之习民,使饱闻而沃见之。然后入人深而成功大,孔子庙者,乡大夫属民敷教之地。而民幸有礼,可以略见先王之道。而乐又不备,由吏之为政,不知本末先后也。汉阳府孔子庙,旧亦循用俗乐。河东谭君知府事乃率其同官,相与出俸金,作雅乐器教授。余时,献以其事,来请宰臣,是之为遗一封:传作之平江,数月而乐至,琴、瑟、笛埙篪各二。特钟特磬,柷敔𩊠鼓各一,箫八,编钟磬各十六。择诸生肄习之八月丁丑,有事于学宫。人声在上,乐奏于下翕,如纯如疾,徐以度礼仪,既举观者,或作而叹曰,礼乐之用,大哉。若夫子监于四代,乐取韶舞,其治所先,在放郑声,钦若彝教以迪民性,夫礼乐之存,有如饩羊荐于明灵永永是享,是州之士,相与乐谭君之政,而喜民复见先王之乐也。咸愿刻石,祠之庙廷。余为之书,而使归刻焉。
《大别山赋》周镗
繄大别之为山,镇南纪之要,冲壮荆鄂之形胜,俯江汉之朝宗,势岌嶪而为驰羌,偃蹇而横空,根几里其盘盘,屹数仞之崇崇。崔嵬独立兮,安得赤壁浯溪之雄。崒嵂孤撑兮,乌有祝融天柱之峰。虽嵩华之莫追,亦培塿之难同领。地灵而欻翕,控浊浪之奔,冲青连幕阜之遥翠,挹鹤楼之重郁。秋兴兮满亭。澹斜月兮,西风。念明德兮,既远游。予目兮,增慨。攀古柏之虬枝,叹神禹兮,安在伟疏之宏功颂。万世之永,赖宜此山之突兀,为荆州之胜。概尔乃嵯峨,江浒控扼汉流,俨翠屏之低列,映二川而相缪渺,方城兮,何许。瞻夜汉兮,悠悠。昔芊楚之陆梁,恃威武而虔刘,兼山溪之险阻,托制胜之良筹。迨夫,柏举张兵,阖闾奋矛,自小别而大别,莽暴骨而为雠览。吴楚之遗迹,曾不满夫一叹。忆神禹于当年,益咏思乎。江汉嘉皇运之奋兴,收舆地而为一肆,疆理之南国,赫天兵之俯集,险不足固。惟德无失,故山苞而川流,尽图入于版籍,此圣化之滂沛,大洽于江汉之域也。乃歌曰:在昔怀襄兮,神禹所平。名山既奠兮,厥功已成。巍然大别兮,汉江是出。浩浩朝宗兮,至于今日。山犹此山兮,民犹此情。皇风斯荡兮,孰不来庭。圣域疆理兮,同符神禹。壮哉。大别兮,镇于南纪。《大别山赋》明·江存礼
夫何岷嶓倚天,万八千里兮,吐金景而南蟠。道纡郁而阻脩兮,是荆楚之雄藩。惟江汉之源委兮,乃经纬乎其间。朝发轫于衡皋,夕弥节兮,汉渚风飘飘。其乘辀兮,云澄澄兮,凝宇寓吾目。以遐览兮,曰其中之有山汇。江汉于一潴兮,拔吴蜀之雄关。祥麟威凤俨前后兮,幽篁嘉植森列。乎其间委万屋以波偃兮,结云构于层峦。睹冥冥之高耸,廓天宇兮,汉间余乃竦然而思。曰:此非所谓大别之山者乎。于是凌荦确登、巑岏,俯危磴之石骨,倚秋柏之苍颜,眇孤峰之白云,挹灏气之高寒洒。余神以跂立兮,发长啸于云端。盖庶几寓千载于一瞬,而究禹德于不刊也。观夫长风驱涛雷电,恍惚银阙,嵯峨神怪,突兀其势,若阴山万骑以荡乎。兹山之胸者,非长江之发于岷。蜀者乎。轻飙徐来,浅碧微动,平皋旁迤,翠壁后拥。其状若白虹蜿蜒,以绕乎。兹山之背者,非汉水之出于嶓冢者,乎方其众水争雄,群山横纵,渟滀而深,卑增而穹,夺怒于葭萌之口,震荡乎。艳滪之冲訇,震天之怒霆,溢晴皋之钜潨,嗟民物其何辜。若疢疾之在躬,想圣人之经营,靡覆载之可容,迨夫人廓其濛地,夷其隆险阻,既平。波涛乃东惊鄂渚之夷,旷始邂逅于奇逢,繄神樏之暂驻,欣四海之会同,当二水之夏汭,适兹山之居中,嶷兮。若秦关一士,而敌万夫之锐,屹兮。若孤城百雉,而当矢石之锋绵,万祀以贞固,与乾坤而始终嗟、嗟。微禹之德,曷足以表兹山之胜。微山之高,曷足以纪神禹之功。彼秦皇刻石,而启邹峄之诞。汉武颂德而侈泰山之封,较轻重于缁铢。若蝘蜓之与神龙,于是秦云敛空,老树如戟。山寒兮,欲秋月澹兮,将夕感圣德,而咏归睨层旻之远碧。《大别山赋》戴金
审方隅于显,设象体,则于构。营孰冯轨测,聊用盱衡履,岧峣以披蓁幔,开心镜以揭地灵,山经水纬,洞照双明,尔其揭丰,冈而崛起排巨险。以东驰既端,如几复仄,如旗回翔,如舞蹲踞,如支奔渴,如电赴水,如追乃复延,庚揖甲伉,鹄并驱。夹流拱峙绵亘,若郛惟楚有户,惟户有枢,望之隐阖,即之通衢,俨龟龙而作势。时,翔雾以骋殊,外控九疑兮,廉隅特起。内涵七泽兮,襟带攸宜。壮哉美也。郁郁祗祗,表奠分野,作固立基,忆尧时之泛溢,思下土之阽危,属之神圣,出溺就夷,禹乃溯江派于崌崃,导嶓泉于兴薮,排梗决壅入于湓浦。殚力运神,上象河鼓,地平天成,功称无伍,孰知人力乃有胼胝,灵山亦属分部,尔其屹砥柱于中流,障雄涛于颓橹,瞻井络以承源,顾具区而作祖。据江海之上游,应轸躔之硕辅。迨夫炎祚凌夷,三国互起,吴魏争衡,分疆析里,战艘屯烟,桃弧纷雨。吴将缮兵依山为垒石,构联营储胥攸止,故英杰之所、先趋,亦黎庶之所。瞻倚继有宋儒勉斋,夫子莅治图安婴心,亹亹创筑城垣,百方经纪乃复上下,山原相度远迩,匪托空言弯弧,试矢伟哉。钜儒之建,猷真视民之如己,实当轴之冈陵,非蔓延之岵屺。若夫丽景凝和,葳蕤绚绮,淑采流空,轻飙涣水,金沙联粉,雉以环江,黄鹤带晨晖,而竞炜及蓐收,飘爽凉露,生华柔质,升而虚寥,彻影圆灵。降而晚馥交嘉,此则清秋香媚协,况无涯于时。纵逸侣之游,缰踵诗逋之芳,躅引景宣怀迎芬,息木把酒临风,抽毫进牍,发灵籁之琅琅,振休风于穆穆,既脱洒于兰皋,复即真于绣谷,依稀乎,褉饮与流,觞不可羡乎,振衣与濯足。《江汉朝宗赋》黄师郯
元黄奠极,混沌攸分屹岷峨之西峙,发天一之元。精沛灵液以长流,亘天南之纬经,激逸势以遄驱。送驰波于沧溟,譬万国之会同。咸疾趋于紫宸,兹江汉之东注,所以著朝宗之徽称者,欤时其春涛浩涨,万壑流液骇浪,翻空天网浮潏,激三澨而霆喧浸。峡云而影没,腾蛟鼓跃,而喷风怒霓。霍挥而翳日长驱,振铁骑之西来,支流若附庸之毕,集望沧海之茫茫,侣百。川而坌入。虽百折而必东靡,回波之颓息,兹非诸侯春见而曰朝于,以觐王庭而述职者乎,又若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巨浸稽天,而浩浩惊涛。触石以溶溶,始两川之并驾,终合势而景从雷轰于大别之下。电绕于庐阜之冲,渺乾坤其浮浮,醮旭影之曈曈,飞骇奔走,纷涂山之玉帛,狂澜澎湃,集王会之琛琮,兹非诸侯。夏见而曰:宗于以朝京师,而会同者乎。余尝快西风之晚晴,驾白螭兮,西征朝。吾道兮,江浦。夕余憩兮,汉滨览形胜之茫茫。黯寒烟兮夕,汀洞庭南泻荡,天光之一碧,赤壁东望,俯洪流而下,临蜀山逶迤而送色,楚泽浩渺,而干云凫鹥低徊于烟渚,苇花点缀乎。寒津濯缨乎。沧浪之水,游目于鹄山之岑,余于是有所感矣。思昔龙门未辟,环海汤汤,慨尾闾之未,泄肆川后之陆梁。惟神圣之恻,然乘四橇而彷徨经嶓冢,以导汉随岷山而入江。障狂澜而东鹜,若日月之回光。迨夫乾坤清宁,岳奠川会,群流循径,以汨潏飞涝,摧云以跃海,各顺序而安行,孰奔腾而横溃,观物理之有常,昭民彝之不昧。思禹功于当年,实万世之永赖。夫观水于穹壤之间,知物有君臣之义,大而丽天之象纬,微而在物之蝼蚁。虽气类之万殊,实均具夫此理。何世降于春秋,乃霸图之殊异,嗟河阳之书。狩秉麟笔之微意,在桓文而尚尔于楚乎。何忌观逝者,之如斯能不忸怩,而愧死。此余于江汉之朝宗,安得不怅然,而长喟惟圣元之御,极总万国以来庭,虽海隅之遐陬,亦梯航而贡琛藐。余忝于楚产,怀朝宗之至,心鼓三汲之巨浪,振修鳞于禹门,爰寄迹于江汉,聊纡意于斯文。《重建大别山禹王庙记》沈钦
庙祀之设,其来尚矣。稽诸祭法,能禦大菑,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矧神禹。平治水土,万世蒙泽,天下后世,得以通祀。又非捍禦菑患之比,兹大别山得立庙,以祀之者,以其治水之功。至此而成,故历代报祭,自有不容已也。按汉阳郡志庙距府治,可二里许。江流湍急,怪石嶙峋,山名大别,与武昌、黄鹄山、对峙。雄踞江之东,西势若龟蛇环卫,庙立于兹。盖不知几百祀矣。至三国时,吴魏兵兴多战于此。后,元世祖南巡,驻跸黄鹄,因询于父老,曰:隔江山头石矶何名。吕公或对曰:唐仙人吕纯阳吹铁笛其上,因以得名。又问唐以前何名,复有对曰:世传大禹治水,功成之所,后人讹为吕公世祖。大悦,遽令有司鼎新庙宇。岁时,致祭圣朝,因之益严。祀事乃者,天顺。庚辰,岁旱,巡抚湖广都宪南宫白圭率官属祷于祠下,不逾时,甘雨大霈沾足官僚称庆民获。乂,康公荷感应之速,而以庙久倾攲,欲新以答神贶,未果。还朝洎今都,宪铜梁王公俭复,奉敕巡抚湖湘兼理军务,利兴弊革,俱得便宜从事。至日,所司复。以为请公谕之曰:神有所依,则人获福利。何可靳惜公费,惮而不为。且令促之于时。赞成则有,若巡按侍御江公勋龚公,谦而以事委武昌道,佥宪沈公靖董而成之,以及藩臬阃帅守,令莫不共殚。厥诚辟基斲石,市材鸠工,而缔构之轮,奂维新台殿,雄伟规制,合度比旧有加。经始于是年之秋,至冬而落成之佥。谓不可无述,而推予为记,乃不辞而扬言,曰:仰惟我圣天子,缵承列圣鸿绪,统一寰宇,尊礼百神。嘉瑞休徵,咸臻迭应,帝王秩祀,登荐有加,况神功巍巍为祀典,称首书曰禹。乘四载,随山刊木导水至于大别西则岷蜀襄沔之合流南则衡湘洞庭之环,汇浚涤排决,一顺其性之自然,以至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则圣德神功,感人之深,垂世之久,万古犹一日也。岂他祀之可拟伦,虽然自有此天地,即有此山川,向使不有圣王者,出任疏凿之重,忘胼胝之劳,则九州一壑鱼鳖,其民乌在其为安居。粒食以有冠裳之盛也。耶粤昔刘定公有言,美哉禹功。明德远矣,微禹吾其鱼乎。孟轲氏亦曰: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则见诸经传,称颂不置宜乎。今兹庙宇之新翼,翼宫庭有严祀事神,其鉴格陟降,左右隆庙,享于亿万斯年。尚冀自今以始,为民牧者,益营益葺,克绍前修于以妥灵。贶而福国利民,于以奠南服,而肃清境土。凡所建营,虔奉无不得以蒙庥于悠,久矣。兹刻之传宁有既乎,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