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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卷目录
武昌府部纪事
武昌府部杂录
武昌府部外编
武昌府部杂录
武昌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一百二十六卷
武昌府部纪事
《后汉书·马廖传》:廖,沙羡人。父为北地太守,永初四年,坐羌事下狱死。感父以法丧身,惮为吏。叹曰:老子有言:身与名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志世外。官辟,召不往。当时因号北郭先生。《府志》:献帝初平四年,冬十二月,孙策击黄祖至沙羡。刘志遣从子虎,及南阳韩晞,将长矛五千来救策,与战大破之。祖脱身走,获其妻子及船六千艘。士卒杀溺死者,数万人。
建安八年冬十月,权西伐黄祖,破其军。惟城未克。十三年,权复西击黄祖,祖横两蒙冲挟守沔口,偏将军。董袭与别部司马淩统,各将敢死士百人,人被两铠突入蒙冲,袭以刀断,两绁蒙冲乃横流,兵遂进屠其城。祖挺身走追斩之,卤其男女数万口。是年,刘备败当阳,与关羽船会。遇刘琦兵万馀人,与俱到夏口。刘备及周瑜进逆曹兵于赤壁,以火攻,大破之。操遁还南郡。
《程普传》:普吴裨将军领江夏太守,初从孙策攻黄祖于沙羡,后与周瑜破曹操于乌林。
《谷利传》:利为孙权左右,给使以谨,直为亲近。监寻拜利都亭侯于武昌,新装六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时风雨大盛,利令柁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柁工,曰:不取樊口者,斩。工即转柁入樊口,风遂猛不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于不测之渊,戏于猛浪之中,楼船装高邂逅颠危,奈社稷何是。以利辄敢以死争,权于是贵重之。自此后,不复名之,常呼曰谷。
大姥庙在樊口南,孙权常猎于山下。向夕见一姥问权,猎何所得。曰:止得一豹母。曰:何不竖豹尾。忽然不见,应劭汉官序曰:天子卤簿中属,后车施豹尾于道路。权事应在此,故为立庙。
建兴十二年,孙权遣陆逊诸葛瑾,将万馀人入江夏沔口,向襄阳。
《孙奂传注·江表传》曰:初权在武昌,欲还都建业,而虑水道溯流二千里,一旦有警,不相赴及,以此怀疑。及至夏口,于坞中大会百官议之。诏曰:诸将吏勿拘位任,其有计者,为国言之。诸将或陈宜立栅夏口,或言宜重设铁锁者,权皆以为非计。时张梁为小将,未有知名,乃越席而进曰:臣闻香饵引泉鱼,重币购勇士,今宜明树赏罚之信,遣将入沔,与敌争利,形势既成,彼不敢干也。使武昌有精兵万人,付智略者任将,常使严整。一旦有警,应声相赴。作甘水城,轻舰数千,诸所宜用,皆使备具。如此开门延敌,敌自不来矣。权以梁计为最得,即超增梁位。后稍以功进至沔中督。《费祎传》:祎,江夏人。诸葛亮举为校尉,使吴孙权滑稽诸葛恪才辩,祎应机条,答不能屈。蒋琬为尚书令,时,公务烦猥,祎朝晡听事。日中接宾客饮食,博奕尽人之欢,而公事不废。魏军及境大夫来敏至,共求围棋。时羽檄交驰,人马擐甲,祎与对奕,色无厌倦。敏曰:君信可人。魏师果引还。
《李通传》:通,江夏人,常生擒黄巾大帅。吴霸用其众。建安初,诣曹操于许,拜振威中郎,将屯汝南国界。操与袁绍相拒官渡,绍遣使招通部。曲泣曰:今孤危独守,不如从绍。通按剑叱之曰:曹公明哲,必定天下。绍虽强盛,任使无方,终为卤耳。吾死不二。即仗剑斩绍使。《晋书·宣帝本纪》:天子问二虏宜讨,何者为先。对曰:吴以中国不习水战,故敢散居东关。凡攻敌,必扼其喉而舂其心。夏口、东关,贼之心喉。若为陆军以向皖城,引权东下,为水战军向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坠,破之必矣。天子并然之,复命帝屯于宛。《府志》:武帝太康元年二月,诏王浚唐彬与胡奋共平夏口,顺流长骛,直造秣陵。
惠帝永康二年,陈敏据历阳叛。列上尚书称被中诏,自江入沔汉,奉迎。銮舆刘弘遣江夏太守陶侃。武陵太守苗光,屯夏口。
太安二年五月,义阳蛮张昌反,江夏太守讨之不克,奔武昌。秋七月,攻武昌,陷之。
太安中,江夏民张聘乘牛出牛,忽言曰:天下乱,乘我何往聘。惊归犬复言曰:归何早牛,乃人立而行占。曰天下将有兵乱。
永兴二年十二月,陈敏据江夏,遣陈恢寇武昌,陶侃破之。
悯帝建兴三年夏,杜韬掠武昌,陶侃破之。
《晋书·王述传》:述历庾冰征虏长史。时庾翼镇武昌,以有妖怪,猛兽入府,欲移镇避之。述与冰笺曰:窃闻安西欲移镇乐乡,不审此为算邪,将为情邪。若谓为算,则彼去武昌千有馀里,数万之众创造移徙,方当兴立城壁,公私劳扰。若信要害之地,所宜进据,犹当计移徙之烦,权二者轻重,况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强胡陆梁,当蓄力养锐,而无故迁动,自取非算。又江州当溯流数千,供继军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实是江东镇戍之中,非但捍禦上流而已。急缓赴告,骏奔不难。若移乐乡,远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岳取重将,故当居要害之地,为内外形势,使窥𨵦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则天道元远,鬼情难言,妖祥吉凶,谁知其故。是以达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谶,卒为刘项之资;周恶檿弧之谣,而成褒姒之乱。此既然矣。历观古今,鉴其遗事,妖异速祸败者,盖不少矣。禳避之道,苟非所审,且当择人事之胜理,思社稷之长计,斯则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若安西盛意已尔,不能安于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则其次也。乐乡之举,咸谓不可。愿将军体国为家,固审此举。时朝议亦不允,翼遂不移镇。
《陶侃传》:侃都督荆州。议者以武昌北岸有邾城,宜分兵镇之。侃每不答,而言者不已,侃乃渡水猎,引将佐语之曰:我所以设险而禦寇,正以长江耳。邾城隔在江北,内无所倚,外接群夷。夷中利深,晋人贪利,夷不堪命,必引寇虏,乃致祸之由,非禦寇也。且吴时此城乃三万兵守,今纵有兵守之,亦无益于江南。若羯虏有可乘之会,此又非所资也。后庾亮戍之,果大败。侃在武昌与佐吏从容饮,燕常有饮限,或劝犹可少进。侃凄然良久,曰:昔年少,曾有酒失二亲见约,故不敢逾限。
《戴洋传》:陶侃薨,征西将军庾亮代镇武昌,复引洋问气候。洋曰:天有白气,丧必东行,不过数年必应。寻有大鹿向西城门,洋曰:野兽向城,主人将去。城东家夜半见城内有数炬火,从城上出,如大车状,白布幔覆,与火俱出城东北行,至江乃灭。洋闻而叹曰:此与前白气同。时亮欲西镇石城,或问洋:此西足当东不。洋曰:不当也。咸康三年,洋言于亮曰:武昌土地有山无林,政可图始,不可居终。山作八字,数不及九。昔吴用壬寅来上,创立宫城,至己酉,还下秣陵。陶公亦涉八年。土地盛衰有数,人心去就有期,不可移也。公宜更择吉处,武昌不可久住。
《张光传》:光以牙门将伐吴有功,迁都尉从征氏羌。戍马兰山,贼围之百馀日。光抚厉将士,屡出奇兵击贼,破之。属雍州刺史刘忱被密诏讨河间王颙,光起兵助忱。忱委任秦州剌史皇甫重,重自以关西大族,每轻光,谋多不用。及二州军溃,为颙所擒,颙谓光曰:前起兵欲作何策。光正色曰:但刘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颙壮之,陈敏作乱。江夏太守陶侃与敏大将钱端相拒于长岐,光将水军设伏破之。寻,镇汉中,时逆贼王如馀党李运、杨武等,自襄阳徙三千馀家入汉中,光婴城固守,愤激成疾。佐吏及百姓劝光退据魏兴,光按剑曰:吾受国厚恩,不能剪除寇贼,今得自死,便如登仙,何得退还也。声绝而卒。
《孟宗传》:宗母老病,笃冬月思笋,时地冻,笋无从得。宗入林哀哭,有顷出笋数茎,持归作羹,奉母食毕病愈。仕吴为望江雷地鱼,盐官每得时物,必以寄母,不敢先食,自能结网取鱼作鲊寄母。母还之曰:汝为鱼官以鲊寄我,非避嫌也。
《戴渊传》:渊少侠,不拘操行。遇陆机赴洛,将掠之。机窥其指挥,知非常人也,遥谓之曰:卿材如此,乃复作劫耶。若思感悟,投剑就之。机与言,深加赏异,遂定交焉。机因荐之赵王伦曰:若思诚东南之遗宝,宰朝之奇璞也。王敦起兵据石头,若思授诏与百官见敦,敦曰:吾此举,天下以为何如。若思曰:见形者谓之逆,体诚者谓之忠。敦笑曰:卿可谓能言。吕猗与若思有隙,劝敦杀之,遂遇害,葬武昌时亦寓居焉。
《车引传》:引家贫,夏月取练囊萤照书,以夜继日。风姿美韶,机悟敏速,有乡曲之誉。桓温引为主簿,引善于赏。会当时,每有盛坐而引不在,皆云无车公不乐。谢安每游集开筵,待之。避乱武昌,隐洪道乡车湖。王隐传隐受父铨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家贫无资,依庾亮于武昌。亮供其纸笔书,成诣阙上之。《郭翻传》:翻狷介不污庾,亮闻其贤,荐之不至。亮知其素不强致也。咸康末,乘小舟过武昌省墓,时庾翼镇武昌乃躬造,而强起之不从,又以其舟小而狭,欲其就大舟,不可翼。旦乃俯屈入其舟中,终日而去。《孟嘉传》:嘉,江夏人,司空宗之孙,少有名。太尉庾亮领江州,辟为阳新令褚裒,时为豫州太守。裒有器识,大会府州人士,嘉坐次甚远。裒问亮:有孟嘉,其人何在。亮曰:在坐,卿当自觅。裒历观,指嘉谓亮曰:此君小异,将无是乎。亮欣然而笑,后为征西桓温参军,温甚重之。九月九日,晏龙山寮寀毕集。时佐吏并著戎服,风吹嘉帽坠落,嘉不知。温使左右勿言,观其举止。良久,温笑令还之,命孙盛作文嘲嘉,著嘉坐处。嘉一见,即答,其文甚美,举座嗟叹。嘉好酣饮,愈多不乱。温问嘉:酒有何味,而卿嗜之。嘉曰:公未得酒中趣耳。
《孟陋传》:陋宗次孙,清操绝伦。口不及世事,时或钓弋,孤兴独归。简文帝辅政,命为参军,称疾不出。桓温躬往造焉。或谓温曰:孟陋高行,学为儒宗,宜引在府,以和鼎味。温叹曰:非敢遽议也。陋闻曰:桓公正当以我不往故耳。亿兆之人,无官者十居其九,岂皆高士哉。我病不堪供命,匪敢为高也。由是名益重。
《通志》:王伛吕蕤并江夏,旧姓伛,为江安令。蕤为秀士。时张昌叛乱,旬日之间,众三万。江夏义阳土庶莫不从之,唯伛蕤不从。昌以三公位徵伛,密将宗室北奔汝南,投豫州刺史刘乔纠,合善士得五百馀家,追随伛等,不遇妖逆。
《府志》:宋文帝元嘉二十年,白獐见于江夏,内史刘思考以献。
顺帝升明间,柳世隆守夏口,沈攸之攻之,不克。齐武帝永明十一年,白象九头见。
《南齐书·丘巨源传》:巨源除武昌太守,拜竟,不乐江外行,世祖问之,巨源曰:古人云: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臣年已老,宁死于建业。
《李圭之传》:圭之江夏人,为尚书左丞时,中外榖帛至贱,圭之议出上库钱五千万。及诸州,皆令杂买从之,后岁荒赖以赈救。
《府志》:废帝永元三年,萧衍命王茂、萧颖达、等逼郢城。东昏遣宁朔将军吴子阳等,十三军救郢,败绩。七月,郢城降于梁。
费昶,江夏人,平生善为乐府,又善作鼓吹曲。武帝重之,敕曰:昶才意新拔,有足嘉异。昔柳恽博物卞兰,巧辞束帛之赐实,为劝善可赐绢十疋,史称为闾里才子。
梁武帝大同二年,咸宁地生白毛。
太清二年,侯景遣其将任约、宋子仙、袭郢州,执刺史方诸。
六月,王僧辩围郢州,获贼宋子仙等。
敬帝承制四年,司徒陆法和以郢州附于北齐,遣江州剌史侯瑱讨之。
陈武帝永定元年,冬十月,西讨都督周文育,侯安都于郢州,败绩,没于王琳。
二年三月,王琳立梁永嘉。王庄以奉梁,后即位于郢州。
文帝天嘉元年,萧庄所署郢州刺史,孙玚举州内,附于陈。
废帝光大元年九月,周将拓跋定入郢州,与华皎水陆俱进,都督淳于量吴明彻大破之。
宣帝太建十四年,江水赤如血。
《唐书·牛僧孺传》:僧孺授武昌节度使、同平章事。鄂城土恶亟圮,岁增筑,赋蓑茅于民,吏倚为扰。僧孺陶甓以城,五年毕,鄂人无复岁费。
《李善传》:善,字次孙,武昌人。淹贯古今,而不能为辞。时人谓之书簏。
《李邕传》:邕,善之子,早负盛名。特造请李峤愿一见,秘书峤荐之假,直秘阁。未几辞去,峤惊问奥,篇秘帙对,辩如响会。御史中丞宋璟奏:张昌宗兄弟有不顺之言,请付法则,天不应。邕在阶下进曰:宋璟之言,事关社稷,望陛下可其奏,则天色稍解出。或谓邕曰:子名位尚早,若不称旨,祸将不测,何造次也。邕曰:不颠不狂,其名不彰。张说为中书令,忌其才,俄而以陈州赃汗事下狱,罪当死。许州人孔彰上书救之,后从。中官杨思勖讨贼有功,迁淄滑二州。刺史上计京师。邕素负才名,后进不识,京洛阡陌聚观以为古人。邕素性豪侈不拘细行。李林甫恶其负才,使气因事矫杀之。邕早擅才名,天下寺观,多赍金帛往求其文翰。《李鄘传》:鄘邕从孙,李怀光叛鄘,与母妻陷贼中。因绐怀光以兄病卧洛且革,母欲往视;怀光许之,戒妻子无得从。鄘皆遣行,怀光怒,欲加罪,谢曰:鄘名隶军籍,不得为母驾,奈何不使妇往。怀光无以罪之。时与故相高郢同在贼廷,乃密奏贼虚实,及攻取之势。德宗赐手诏,劳之后事,泄怀光严兵,召二人诘责。鄘词激气壮三军,感动怀光,不敢杀囚之狱中,河中。平怀光死马,燧破械,致礼表为河东,从事寻归养。徐州张建封卒兵乱,囚监军,迫建封子愔主军务。帝以鄘刚敢拜宣慰,使鄘持节,直抵其军召将士。传朝旨陈祸福,脱监军,使桎梏,使复位,凶党不敢犯愔,即上表谢罪。称兵马留后。鄘曰:非诏令不宜,称号立使削去。顺宗时拜陇西节度使,前此命师,多用武将,有神策行营之号。鄘既受命,表陈其不可,去神策行营号。未几,还镇太原,及王师征淮夷郓寇。李师道表里相援,鄘发楚寿等州二万馀兵,分压贼境,日费甚广,未常请于有司。时宪宗以兵兴国用,不足命盐铁。副使程异乘驿谕江淮诸道,输货助军。鄘素富强即籍府库留一岁储馀,尽纳于朝廷。诸道由是悉索以献,故王师无乏。先是吐突承瓘监淮南,军贵宠甚。鄘以刚严相敬,惮未常相失。承瓘归引以为相,鄘不喜由,宦幸进及登祖筵,乐作泣下。曰:宰相非吾所长也,行颇缓至京师,不领政事,竟以疾辞。
《元结传》:苏元荐结可用,召诣京师上。时议三篇,帝悦曰:卿能解朕忧,擢金吾参军。时有父母随子在军者,结说镇府。曰:孝而仁者,可与言忠信。而勇者,可与全义,将士父母宜给以衣食,则义有所存矣。镇纳之会,代宗立。因乱乞侍亲归樊上,自称浪士,又称漫郎,又称叟。言荒浪其性情诞漫,其所为也在。樊上与县令马珦诗文往来,二子长叔閒呼为直者,次叔静呼为正者。
《府志》:德宗兴元元年,李希烈以夏口上流,使其骁将董侍,募死士七千人袭鄂州。刺史李兼出战,大破之。于是希烈不敢有窥江淮之意。
《唐书·张志和传》:志和因亲丧,不仕,居江湖,自号烟波钓徒。又号元真子。每垂钓不设饵,志不在鱼也。与陆羽善。羽尝问其:孰与往来者。对曰:太虚为室,明月为烛,四海诸公并处,何有往来。李德裕称其隐而有名,显而无事,不穷不达,严光之比。今道士洑矶,尚有其钓台遗址。
《府志》:文宗太和五年,鄂岳多盗剽行舟,观察使崔郾训卒治兵,作蒙冲追,讨悉诛之。
《唐书·廖忠传》:宣宗大中间,忠同弟恕纠,率精兵与黄巢迎战,贼断其首,犹跃马七里,后人名其地为七里山。走马岭立庙祀之。
《府志》:僖宗乾符元年二月,王仙芝陷鄂州。
昭宗天祐二年二月,朱全忠遣其将曹延祚,与杜洪共守鄂州,淮南将刘存攻拔之执。洪延祚及汴兵千馀人,送广陵悉诛之。
夏五月,楚兵寇鄂州,淮南所署。知州秦裴击破之。《唐书·李蹊传》:黄巢陷洛,溪挟尚书八印走河阳,时留守刘允章为贼胁人,人就溪索印,拒不与。允章悟,不臣贼。嗣襄王之乱,转侧淮南,高骈受伪命,溪苦谏,不纳。辞职归华阴,时宰臣薛昭纬素疾溪,讽刘崇鲁诋之。昭宗决意用之,而李茂贞等上言深诋其非。于是茂贞及王行瑜、韩建拥兵阙下,列溪罪,杀之于都亭驿。溪好学,家有书至万卷,世号李书楼。
《高骧传》:骧威武王孙,性恬退。兄骈为西川节度,骧往见之。叹曰:三世为将,道家所忌,遂遁。去客江汉间,爱崇阳山水,卜居之筑愚亭。引客赋诗,因号愚翁。后荆南高季兴至其亭,命图像于亭中。
《南唐书》:吴举兴国,州人李煜时为彭泽簿。宋太祖命曹彬下江南,遣使招降诸郡。彭泽令举以大义,责令杀使者,彬部下执举往举,曰:吾世禄李氏,国亡而死分也,彬义而释之。
《宋史·杜淦传》:淦自称汉阴老人,居泗水上。烈日笠首,躬督耕垦。起家十五年,遂致富。常谓人曰:夫忍耻入仕,不因妻子衣食者,几希彼忍耻我。劳力自衣食耳,顾我何如。
《府志》:真宗咸平六年,江夏生异草如柏,其枝叶傅地如绣。
《宋史·冯京传》:京,江夏人,为起居注。吴充以论温成皇后追册事,出知高邮,京疏充言是,不当黜。刘沆请并斥京,仁宗曰:京亦何罪。但解其起居注。茂州彝叛,从知成都府。蕃部何丹方寇鸡棕关,闻京兵至,请降。议者遂欲荡其巢窟,京请禁侵掠,给稼器,粮食,使之归。彝人喜,争出犬豕割血盟,愿世世为汉藩。
《府志》:王钦若,临江人,父仲华,侍祖郁官鄂州。母李氏将免娠。会江水暴溢,逼舍亟迁。黄鹤楼即生钦若。《宋史·吴中复传》:孙汴荐中复为监察御史。或以问汴,曰:昔人耻呈身御史,今岂有识面台官耶。中复效宰相梁,适刘沆风节,峻厉仁宗书,飞白铁,御史三字钖之后,知永兴军。河北行青苗法,使者至,将先下州县。中复檄曰:敛散自有期,今先事扰之,何也。拒不听。《府志》:神宗熙宁元年,咸宁雨,白氂状如马尾,长者尺馀,㳽漫山谷。
《吴择仁传》:择仁中复从孙为雍丘簿。金水河堤坏,皆简属官应役,诣朝堂白事,宰相范纯仁独异之。曰簿领中,乃有是人耶。郑州城恶受命,往筑之有。谮之者,帝密遣使取城土缄,以来命卫士三投焉。坚如铁谗,竟不行。
《陈求道传》:金人犯汴京,徽宗出郊请和,求道力以为,不可。时康王拥兵在外,求道请以元帅加之缓急。可为声援,遂荐刘定以蜡丸,致书康王而还,金人立张邦昌,下令京宫不赴者,皆死。众惧莫敢枝棓,求道独涕泣。曰:国亡不能存,主辱不能死,忍北面而事贼乎。称疾不往。高宗即位,陈留河决四十日,漕运不通。留守宗泽命求道治之,七日尽复故道。建炎四年,为邓襄随郢镇抚使,疏陈兵食不足不报,遂归自咸宁,挈家就食。嘉鱼值兵乱,乃之蒲圻。未几,刘忠反劫求道为主,将求道,正色拒之。遂杀其妻蔡氏,及二子。求道骂贼不已,贼以刀劈口拔其舌,死之。贼退,始将求道尸葬之,蒲圻县二都之四兴陂。
《王质传》:质,字景文,其先郓州人,后徙兴国。善属文。九江王阮云:听景文论古,如读郦道元《水经注》,名山支川,贯穿周匝。虞允文宣抚川陕,命质草檄。援毫立就,词气壮激,允文执其手曰:景文天下才也。
《府志》:高宗建炎初,金将刘萼拥众十万,自光黄捣武昌。
孝宗淳熙十年,元兵大举拔鄂州,取寿昌粮以充军实。
李义山世居丰城,后徙嘉鱼,师晦庵南轩两先生。读书一过即解大义,敷奏详明。上屡首肯魏国公,称其行美于瑜,节介于石。
理宗开庆元年九月,元太弟匆必烈帅诸军渡江,进围鄂州。张胜坚守不下,遂死之。十月,鄂城东南陬破,高达帅诸将力战。十一月,元人攻城益急,似道大惧,乃密遣宋京诣元帅,请称臣纳币。太弟不许,会元主卒,郝经请班师,乃许之,拔砦而去。
景定元年春二月,元兀良哈歹会张杰于鄂州,帅师北还贾似道。使夏贵等杀其殿卒于新生矶。
谢枋得每愤贾似道窃,政因试士发策,摘其奸状,贾怒。安置兴国军者,八年偶读苏东坡。至石田驿诗有溪上,青山三百叠之句,遂号叠山。
《通志》:罗原知鄂州,以父汝楫附秦桧,成岳武穆狱,以故不敢入。武穆庙久之,自念吾政无愧,姑往祀之,是夕遂卒。
岳飞初封武昌县开国子,后子霖漕湖北,过武昌。吏民设香案具酒,牢哭而迎。有一妪尤哀,曰:相公今不复此来矣。霖呼而遗之食,问其夫何在。妪哭曰:不善为人,为相公所斩矣。问其子与婿皆然,人以是知,感人者深矣。
鄂州李媪居南草市,无子,鬻盐自给。淳熙中,市大火屋庐殆尽。媪屋独存,门内盐两席。凡所挂苇荐无少损,郡守赵善俊诘之。对曰:无所食,但每日所货,来买一斤,以十两与之,所凭以活残年者,一秤而己。《府志》:度宗咸淳十年,元大举南伐。十二月,伯颜遣阿里海牙进薄阳,逻堡夏贵率众来援阿朮。即以昏时率四翼军,愬流二十里至青山矶。是夜,雪大作。黎明,阿朮遥见南岸多露沙洲,即登舟指示诸将径渡。万户史格一为荆鄂都统,程鹏飞所败。阿朮引兵继之,大战中流,鹏飞军却。阿朮乘胜追击至鄂东门。鹏飞被重创,走阳逻堡,亦溃伯颜,遂渡江趋鄂州。
宋史孟宗政传政曲沃人,徙武昌任荆鄂都统,制敌人窥襄阳,势如风雨。宗政与统制,扈再兴。陈祥分三陈,设伏左右,两翼奔击之,敌大败。寻报枣阳围急,宗政驰突如神,敌人望风宵遁。遂权知枣阳初视事,爱仆犯令立斩之。未几,完颜赛不围城,宗政与再兴合兵角敌大小七十馀战,身先士卒,制胜出奇,自是敌人不敢窥襄汉,因号忠顺军。出没唐邓间,威振中外。孟珙传珙宗政子珙在中军,临将吏面色凛然,退则焚香隐。几尤邃于易。六十四卦各系,以四言名曰儆心。
《邵应豹传》:豹字起南,一字菊逸,父祖历官湖湘汉沔间,乐武昌风土,遂家焉。至应豹登,嘉熙进士调常德,司户转,知江夏。时同年,丁贾二相当路,薰灼公独,绝之。自幼笃孝,母疾医须鹊肉和药,默祷鹊夜自投室,遂笼之疾寻愈。时以为孝感所致。
《府志》:宋黄遵性至孝,精于绘事,所得资悉易甘旨奉。母忽感疾死,三日,复苏扶坐索笔,画一人形。良久曰:始入一公府廊,庑静肃,皆垂帘阍。吏通曰:兴国军黄遵到。遵自陈无过,吏曰:尔寿尽遵,号泣拜曰:母老,更无兄弟乞赐终养。吏有难色,拜泣不已。府君曰:汝母尚有十馀龄,矜尔孝,许归终养。爰以笔注其籍,命左右发去及母,以寿终遵葬讫遍,辞亲友大醉。数旬而卒。
《元史·隋世昌传》:至元六年,伐宋。七年,以世昌为淄莱万户府副都镇抚,守万山堡,建言修一字城以围襄、樊,升管军千户。九年,败宋兵于鹿门山。元帅刘整筑新门,使世昌总其役,樊城出兵来争,且拒且筑,不终夜而就。整授军二百,令世昌立炮帘于樊城栏马墙外,夜大雪,城中矢石如雨,军校多死伤,达旦而炮帘立。宋人列舰江上,世昌乘风纵火,烧其船百馀。樊城出兵鏖战栏马墙下,世昌流血满甲,勇气愈壮,而樊城竟破,襄阳亦下。
《伯颜传》:伯颜与平章阿朮由中道循汉江趋郢州。万户武秀为前锋,遇水泺,零雨水溢,无舟不能涉。伯颜曰:吾且飞渡大江,而惮此潢潦耶。乃召一壮士,负甲仗,骑而前导,麾诸军毕济。癸巳,次盐山,距郢州二十里。郢在汉水北,以石为城,宋人又于汉水南筑新郢,横铁绳,锁战舰,密竖桩木水中。下流黄家湾堡,亦设守禦之具,堡之西有沟,南通藤湖,至江仅数里。乃遣总管李庭、刘国杰攻黄家湾堡,拔之,破竹席地,荡舟由藤湖入汉江。诸将请曰:郢城,我之喉襟,不取,恐为后患。伯颜曰:用兵缓急,我则知之。攻城,下策也,大军之出,岂为此一城哉。遂舍郢,顺流下。伯颜、阿朮殿后,不满百骑。十月戊午,行大泽中,郢将赵文义、范兴以骑二千来袭,伯颜、兀朮未及介冑,亟还军迎击之。伯颜手杀文义,擒范兴杀之,其士卒死者五百人,生获数千人。甲子,次沙洋。乙丑,命断事官杨仁风招之,不应。复使一俘持黄榜、檄文,传赵文义首,入城,招其守将王虎臣、王大用。虎臣等斩俘,焚黄榜。裨将传益以水军十七人来降,虎臣又斩其军之欲降者。伯颜复命吕文焕招之,又不应。日暮,风大起,伯颜命顺风掣金汁炮,焚其庐舍,烟焰涨天,城遂破。万户忙古歹生擒虎臣、大用等四人,馀悉屠之。丙寅,次新城,令万户帖木儿、史弼列沙洋所馘于城下,射黄榜、檄文于城中以招之。其守将边居谊,邀吕文焕与语。丁卯,文焕至城下,飞矢中右臂,奔还。戊辰,其总制黄顺踰城出降,即授招讨使,佩以金符,令呼城上军,其部曲即缒城下,居谊邀入城,悉斩之。己巳,其副都统制任宁亦降,居谊终不出,乃令总管李庭攻破其外堡,诸军蚁附而登,拔之。馀众三千,犹力战而死,居谊举家自焚。遂并诛王虎臣、王大用等四人。十一月丙戌,次复州,知州翟贵以城降。诸将请点视其仓库军籍,遣官镇抚,伯颜不听,谕诸将不得入城,违者以军法论。阿朮使右丞阿里海牙来言渡江之期,伯颜不答。明日又来,又不答。阿朮乃自来,伯颜曰:此大事也,主上以付吾二人,可使馀人知我寔乎。潜刻期而去。乙未,军次蔡店。丁酉,往观汉口形势。宋淮西制置使夏贵等,以战舰万艘,分据要害,都统王达守阳逻堡,荆湖宣抚朱祀孙以游击军扼中流,兵不得进。千户马福建言,沦河口可通沙芜入江,伯颜使觇沙芜口,夏贵亦以精兵守之。乃围汉阳军,声言由汉口渡江,贵果移兵援汉阳。十二月丙午,军次汉口。辛亥,诸将自汉口开坝,引船入沦河,先遣万户阿剌罕以兵拒沙芜口,逼近武矶,巡视阳罗城堡,径趋沙芜,遂入大江。壬子,伯颜战舰万计,相踵而至,以数千艘泊于沦河湾口,屯布蒙古、汉军数十万骑于江北。诸将言:沙芜南岸,彼战船在焉,可攻而取。伯颜曰:吾亦知其可必取,虑汝辈贪小功,失大事;一举渡江,收其全功可也。遂令修攻具,进军阳罗堡。癸丑,遣人招之,不应。甲寅,再遣人招之,其将士皆曰:我辈受宋厚恩,戮力死战,此其时也,安有叛逆归降之理。备吾甲兵,决之今日,我宋天下,犹赌博孤注,输赢在此一掷尔。伯颜麾诸将攻之,三日不克。有术者来言:天道南行,金、木相犯,若二星交过,则江可渡。伯颜却之,使勿言。乃密谋于阿朮曰:彼谓我必拔此堡,方能渡江。此堡甚坚,攻之徒劳。汝今夜以铁骑三千,泛舟直趋上流,为捣虚之计,诘旦渡江袭南岸。已过,则速遣人报我。乙卯,分遣右丞阿里海牙督万户张弘范、忽失海牙、折的迷失等,先以步骑攻阳罗堡,夏贵来援。遂俾阿朮出其不意,率万户晏彻儿、忙古歹、史格、贾文备四翼军,溯流西上四十里,对青山矶而泊。是夜,雪大作,遥见南岸多露沙洲,阿朮登舟,指示诸将,令径趋是洲,载马后随。万户史格一军径度,为其都统程鹏飞所却。阿朮横身荡决,血战中流,擒其将高邦显等,死者无算,鹏飞被七创,败走,得船千馀艘,遂得南岸。阿朮与镇抚何玮等数十人,攀岸步斗,开而复合者数四。南军沮水,不得相薄,遂起浮桥,成列而渡。阿里海牙继遣张荣寔、解汝楫等四翼军,舳舻相衔,直抵夏贵。贵引麾下军数千先遁,诸军乘之,杀溺不可计数,追至鄂州东门而还。丙辰,阿朮遣使驰报,伯颜大喜,挥诸将急攻破阳罗堡,斩王达。宋军大溃,数十万众死伤几尽。夏贵仅以身免,走至白虎山。诸将谓贵大将,不可使逸去,请追之。伯颜曰:阳罗之捷,吾欲遣使前告宋人,而贵走代吾使,不必追也。丁巳,伯颜登武矶山,大江南北,皆我军也,诸将称贺,伯颜辞谢之。阿朮还渡江,议兵所向,或欲先取蕲、黄,阿朮曰:若赴下流,退无所据,先取鄂、汉,虽迟旬日,可为万全计。伯颜从之。己未,师次鄂州,遣吕文焕、杨仁风等谕之曰:汝国所恃者,江、淮而巳,今我大兵飞渡长江,如履平地,汝辈何不速降。鄂恃汉阳,将战,乃焚其战舰三千艘,火照城中,两城大恐。庚申,知鄂州张晏然、知汉阳军王仪、知德安府来兴国,皆以城降,程鹏飞以其军降。
《史天倪传》:天倪子权勇而有谋。至元六年,召至阙下,问以征南之策。对曰:襄阳乃江陵之藩蔽,樊城乃襄阳之外郛,我军若先攻樊城,则襄阳不能支吾,不战自降矣。然后驻兵嘉定,耀武淮、泗,事必有济。帝善其计。
《府志》:十一年,有大鸟百馀,飞至郡西白阆山岭,状如人立,去而复来者数次。
元顺帝至正十二年,徐寿辉陷武昌,威顺王宽彻普化等,弃城走。
七月壬申,湖广行省参政,阿鲁辉复武昌。
李英未冠,即能成立保守先业。壬辰兵变,武昌失守,所在相聚为盗。英能保障邻闾无患。癸巳,元参政阿鲁辉领兵克复武昌,召募忠勇。英即倡率义兵出应。是年秋,蕲黄祝寇,以舟师溯武昌而上,莫之敢禦。蒲圻咸嘉间杀掠殆尽,寇由县新堤,挽舟出大江,英率兵尾其后,设伏击之。寇死者,相枕藉获。寇舰铠仗辎重甚多,献俘于官。
十五年七月,徐寿辉倪文俊,复陷武昌。
二十年,伪汉陈友谅败死鄱阳,大将张定边乘夜以小舟载友谅尸,及其子理趋武昌,立为帝,明师复围之。
二十四年,明太祖以武昌围,久不下。乃亲往誓师,督诸将击之,擒其元帅,张必先。既而遣罗复仁入城,谕理大义,遂率其太尉张定边诣军门降。凡府库悉令理,自取城中,多饥困,命给粟赈之。
《府志》:明洪武六月十五日,蒲圻县南团村,天晴将午,空中声如轰雷,惊二三里。居民见田野中水腾沸,久之,乃止往视之。见一窍约四五尺,掘之得一石,大如酒注,色青黑,状类狗头,盖狗星陨坠所化。
《通志》:马致远随其父官四川,道武昌,泊舟江浒。岸有二老媪,以缝缀为业。母命呼下将,令理故衣,见其面有涅痕,询所以。则伪汉陈理,时宫人也。理掠民间为配后宫,例剌面为记,因云理时被天兵围迫,乃出降。行泥首之礼,指武昌城北十里,为当时自缚处,伪汉灭放,遣宫人乃嫁为人妻,老而孤嫠,故业此。
宣德三年,兴国州虎食人郡守樊继祷于城隍祠。越数日,两虎自斗于南市而死。
弘治十一年,江夏久不雨,城中火数发。有鸟衔火鼓翼,烟焰勃起,民皆惊备月馀乃定。七月,地震生白毛。正德三年正月朔日,兴国儒学戟门外,有五色云就地起,蒲圻县大水。
十八年六月,咸宁县蝗飞㳽障天。日四月,崇阳县恒雨。五月,暴雨大风,折木坏屋。六月九月,大水坏庐舍。人民溺死者多。七月八日,雷震。民有震死于野者。十四日,流星如瓮白色。少顷,大如屋,红若炬火,尾有芒角,没于西方,有声大鸣。
太仆周两泉公初任铜陵县令,海忠介为南抚军巡。部风纪凛然,所过郡县日取菜一束,菽块一方,无敢馈遗。遥立江岸行礼而已,公独持手版呵詈忠介问为谁左右,称某县官骂水手,不摊渡板,忠介心异延。登舟与语公曰,大人清风介节,海内共仰,昨见苍头登岸,斫薪而下,体无裳,似过适以家织二布,与作裈耳。忠介破格,笑纳之,因疏荐焉。
隆庆元年,江夏大水异鼠害稼,武昌县水旱,并至禾无收。崇阳通山二县,五月月光昼,见月下有二星。随之。
三年春,大冶县雨黑雪一夕,冬微有红雪,虎白昼噬人,先有讹言,群虎旦渡江,来人以为诞已,而虎果入境,长面短尾,白昼食五十馀人。
万历十七年,旱疫。是年黄鹤楼灾,延烧千家。有狐自汉阳门入,阴雨,作人哭,寻之无有。城外龟蛇斗且死,自此水旱相仍,税珰陈奉至激变全楚。又有逆宗崇仁攫金杀巡抚赵可怀事。武昌亦旱,人相食。蒲圻、赤地、竟邑、大冶县自夏四月至秋七月不雨,民大饥。是年春麦大稔,乃忽异旱斗米二百钱,小民至有五七日不举火者,剥食草木殆尽,裒尸遍野,相传二百馀年所未睹。
三十五年五月,有虎入蒲圻,城岁大水。龙挟九子,妖蛟不戢,地陷山崩,陵谷失位。
四十八年,天狱星见武昌囚曾星曜,盗杀理刑孙,有禄于黄鹤楼,是岁蒲圻县。产瑞竹,多处似雕镂龟,文秋兴国州,大水。冬大雪,四十日。大冶县东北有白气,起长数丈,如彗。或下属地七月至八月,乃止。龙见其长亘天。冬大雪,自十二月至次年二月,民拆屋为薪,鸟兽冻死。飞云洞得死鹿脔之项,有铜圈生,合肤里上镌大宋官鹿四字。
崇祯元年,夏,江夏大水。秋大旱。七月初九日,大风拔木,兴国儒学古松折。十月十三日,蒲圻龙斗于空中,江河鱼鳖死,内外树介考。《晋书》武帝朝十一月,阴雾凝冰封树木。旬日,不解。范晔以为木少阳也。木先寒,故得雨而冰,谓之树介,介兵象也。
十五年,左良玉兵数十万,踞省城将骄卒,惰淫虐。无异于贼民,苦之旋去。十六年五月,贼张献忠既陷黄州,合麻城里人叛。党洪明诸逆,及黄冈新附之众,数万人,势益振。先是楚藩以寇,氛日逼,请募护卫兵数千人。其弁张以敬者,黄冈诸生也。与贼通约为内应,献忠遂由樊口涉江西上。二十七日,营于大东门外,故相贺。公逢圣,方启楚藩,请发镪,犒士卒。议守禦而抚军,王扬基遂扬帆西渡,镇草兵跳走。人心汹汹,以敬遂开城门输贼。贼大肆屠杀,火王宫。以竹兜舁,楚王华煃浮之江,贺公闻,变入告夫人危氏,先自尽,乃投滋阳桥下,以死。同时致命者,有长史徐学颜诸生。冯渐卿,明睿,汪三奇等而明睿一门为最烈,其馀抗节于兵锋,水火名湮没,而不传者,难悉数也。贼大杀城中三昼夜,乃封刃,驱男女百万,闭于上下坛。饥渴数日,挺而挤之,江浮尸数千里。相属水为腥,腻不可汲者,累日。又复悬赏以五十金,购一宗室,人相率为奇货,以是屠薙无馀。贼乃张置伪官,设伪科,久之。左帅乃自金陵遣将,方国安等恢复。贼乃取楚藩金宝,掠遗民男女溯江,以入西蜀。左帅始至鄂州,相传左良玉以败襄城,带罪立功。故以鄂城委贼,而后收之。当贼陷鄂时,密以楚府,藏镪数舟,遗左使会城,亿万生灵剪为刍狗,迄今官司廨舍犹在,铜驼中谁之罪也。
武昌府部杂录
《语林》:王敦尝坐武昌钓台,闻行船打鼓,嗟称其能。俄而一搥小异,敦以柄撞几,曰:可恨。时王应侍侧,曰不然。此是回帆搥使。视之,云:船人入夹口,应知鼓,又善于敦也。慕容晖,按《晋书》:苻坚攻慕容筑于金墉。晖遣慕容臧救之。刺史邓羌与臧战于石门,今安丰乡石门。源有晖庙,考晋金墉城,在长安。安有石门,谓有石门者,此殆妄也。
《太康地记》:武昌、南湖、通江、夏有水,冬则涸。于时靡所产植,陶太尉立塘以遏水于此,常自不竭,因取琅琊郡。隔湖鱼菱以著湖内,菱甚甘美,异于他故。所产鲋鱼乃长三尺。
《水经注》:江水东径大军山南山,东有山屯夏浦,江木左迤也。江中有石浮出,谓之节度石。右则涂水注之,出江州武昌郡,武昌县泰山西北,流径汝南侨郡,故城南咸和中,寇难南逼,户口南渡,因置斯郡治于涂口。涂水历县西,又西北流注于江。
江水又东径小军山,南临侧江津,东有小军浦,江水又东径鸡翅山、北山,东即土城浦也。
又东北至江夏沙羡县,西北沔水从北来注之。沌水上承阳县之白湖,东南流。为沌水径阳县南注于江,谓之沌口。有阳都尉治。晋永嘉六年,王敦以陶侃为荆州镇此,明年徙林障。
江水又东径叹父山,南对叹州,亦曰叹步矣。江之右岸,当鹦鹉洲南有江水,右迤谓之驿渚。三月以末,水下通樊口水。
江水又东径鲁山南,右翼际山也。地说曰:汉与江合于衡北翼,际山傍者也。山上有吴江夏太守陆涣所治城,盖取二水之名。《地理志》曰:夏水过郡入江,夏也。旧治安陆。汉高帝六年,置吴,乃徙此城中,有晋征南将军,荆州刺史胡奋碑。又有平南将军王世将刻石记征,杜曾事,有刘琦墓,及庙也。山左即沔水口矣。沔左有却月城,然亦曰偃月。垒戴监军筑,故曲陵县也。后乃沙羡县治也。昔魏将黄祖所守,遣董袭淩统攻而禽之,祢衡亦遇害于此。衡恃才倜傥肆狂狷于无妄之世,保身不足遇,非其死。可谓咎悔之深矣。江之右岸有船,官浦历黄鹄矶西而南矣。直鹦鹉洲之下,尾江水溠曰伏浦,是曰黄军浦。昔吴将黄盖军师所屯,故浦得其名。亦商舟之所会矣。船官浦东,即黄鹄山,林涧甚美。谯郡戴仲,若野服居之山下,谓之黄鹄岸。岸下有湾,目之为鹄湾。鹄山东北对夏口城。魏黄初二年,孙权所筑也。依山傍江,开势明远,凭墉藉阻,高观枕流。上则游因流川,下则激浪崎岖,寔舟人之所艰也。对岸则入沔津,故城以夏口为名,亦沙羡县治也。
江水左得湖口,水通大湖,又东合滠口。水上承沔水于安陆县,而东径滠阳县北。东南注于江,江水又东。湖水自北南注,谓之嘉吴。江右岸频得二夏浦,北对东城。洲西浦侧有雍伏戍。江之右岸,东会龙骧水口,出北山蛮中,江之有武口。水上通安陆之延头。宋元嘉二年,卫将军荆州,刺史谢晦阻兵上流为征,北檀道济所败走,奔于此,为戍主光顺之所,执处也。南至武城,俱入大江。南直武洲,洲南对阳桂、水口。江水南出也。通金女大文桃班三治吴,旧地所在荆州界,尽此。
江水东径鄀城南,庾仲雍江水记曰:鄀城至武城口,三十里者也。南对郭口夏浦,而不常泛矣。东得苦菜夏浦,浦东有苦菜。夏江径其北,故浦有苦菜之名焉。山上有菜苦,可食。江水左得广武口,江浦也。江之右岸有李姥浦,浦中偏无蚊蚋之患矣。北对峥嵘洲,寇军将军刘毅破桓元于此,洲元乃挟天子西走江陵矣。
又东过邾县南。江水东径白虎矶北山临侧。江濆又东会赤溪、夏浦、二口。江水右迤也,又东径具矶,此庾仲雍谓之沛岸矣。江右岸有秋口,江浦也。又东得乌石水出,乌石山南流注于江。
江水右得黎矶,北亦曰黎岸也。山东有夏浦,又东径上碛北,山名也。仲雍谓之大小竹碛也。北岸烽火洲,即举洲也。北对举口,仲雍作莒字,得其音,而忘其事,非也。举水出龟头山,西北流径龙戍、南梁、定州、治蛮,田超秀为刺史,举水又西流左,合垂山之水。水北出垂山之阳,与弋阳淠水同发一山,故是水合之。水之东有南口戍,又南径方山戍西,西流注于举水。又西南径梁司豫二州,东蛮田鲁生为刺史,治湖陂城,亦谓之水城也。举水又西南径颜城南,又西南径齐安郡,西倒水注之。出黄武山,南径白沙戍西,又东南径梁,达城戍西,东南合举水。举水又南东历赤亭下,又谓之赤亭。水又分为二水,南流注于江,谓之举洲。南对举洲。春秋左传定公四年,吴楚阵于柏,举京相璠曰:汉东地矣,夏有洰水,或作举疑,即此也。左水东南流入于江,浒曰:文方口江之右岸,有凤鸣口,江浦也。浦侧有凤鸣戍。
江水又东径邾县,故城南楚宣王灭邾徙居于此。故曰邾也。汉高帝三年,项羽封吴芮为衡山王,都此。晋咸和中,庾翼为西阳太守,分江夏立。四年,豫州刺史毛宝,西阳太守樊俊共镇之,为石虎将张格度所陷。自尔丘墟焉,城南对芦洲,旧吴时客舍于洲上,方便谓所止焉。亦谓之罗洲矣。
鄂县北江水,右得樊口。庾仲雍江水记云:谷里、袁口、江津、南入历樊山,上下三百里。通新兴马头二治樊。口之北,有湾。昔孙权装大船,名之曰长安,亦曰大舶载坐直之,士三千人与群臣泛舟,江津属。值风起,权欲西取芦洲谷,利不从,乃拔刀急止。令取樊口,薄舶船,至岸,而败。故名其处为败舶湾。因凿樊山为路,以上人即名其处,为吴造岘。在樊口上一里,今厥处尚存。
江水又左径赤鼻山南,山临侧江川。
又东径西阳郡、南郡、治,即西阳县也。《晋书·地道记》以为弦子国也。
江之右岸,有鄂县。故城旧樊,楚也。世本称熊渠,封其中子之名。某者,为鄂王。晋《太康地记》以为东鄂矣。《九州记》曰:鄂今武昌也。孙权以魏黄初元年中,自公安徙此,改曰武昌县。鄂县徙治于袁山东,又以其年立为江夏郡,分建业之民千家,以益之。至黄龙元年,权迁都建业,以陆逊辅太子,镇武昌。孙皓亦都之,皓还东令滕牧守之。晋惠帝永平中,始置江州。傅综为刺史,治此城。后太尉庾亮之所镇也。今武昌郡治城南;有袁山,即樊山也。《武昌记》曰樊口。南有大姥庙。孙权长猎于山下,依夕见一姥,问权猎何得。曰:止得一豹母。曰,何不竖豹尾。忽然不见,应劭汉官。序曰:豹尾过后执金,吾罢屯解围,太子卤簿中后,属车施豹尾于道路。豹尾之内,为省中盖。权事应在此,故为立庙也。又孙皓亦尝登之,使将害,常侍王蕃,而其首虎以争之。北背大江,江上有钓台。权常极饮其上,曰:堕台醉乃巳,张昭尽言处。城西有郊坛。权告天位于此,顾谓公卿曰,鲁子敬尝言此,可谓明于事势矣。城东故城。言汉将灌婴所筑也。江中有节度石三段,广百步,高五六丈,是西阳武昌界,分江于斯石也。又得东五丈,又得次浦江,浦也,东径五矶。北有五山沿,次江阴,故得是名矣。仲雍谓之五圻。
夏水出江流于江陵县,东南江津豫章口。东有中夏口,是夏水之首,江之汜也。屈原所谓过夏首,而西浮顾龙门,而不见也。龙门,即郢城之东门也。
又东过华容县,南县,故容城矣。春秋鲁定公四年,许迁于容城,是也。北临中夏,水自县东北径成都郡,故城南。晋永嘉中,西蜀阻乱,割华容诸城,为颍王都。夏水又径交阯,太守胡宠墓北汉。太傅广身涪陵,而此墓侧有广碑,故世谓广冢,非也。其文言是蔡伯喈之辞,历范西戎墓,南王隐。《晋书·地道记》曰:陶朱冢在华容县,树碑云是越之范蠡。晋《太原地记》:盛弘之荆州,记刘澄之记,并言在县之西南。郭仲产言在县东十里,检其碑题云。故西戎令范君之墓碑文,缺落不详,其人称蠡,是其先也。碑是永嘉二年立,观其所述,最为究悉,似亲径其地,故违众说,从而正之。水又东径监利县南。晋武帝太康五年,立县土卑下。泽多陂池,西南自州陵东界,径于云杜沌阳,为云梦之薮矣。韦昭曰云梦在华容县,按《春秋·鲁昭公三年》:郑伯如楚,子产备田,具以田江南之梦,郭景纯言华容县、东南,巴丘湖是也。杜预云:枝江县、安陆县、有云梦,盖跨川亘隰,兼包势广矣。夏水又东,夏杨水注之。水上承杨水于竟陵县之柘口,东南流与中夏水,合谓之夏杨水,又东北径江夏惠怀县北,而东北注。又东至江夏云杜县,入于沔。应劭《十三州记》曰,江别入沔为夏水源,夫夏之为名,始于分江。冬竭夏流,故纳厥称,既有中夏之目,亦包大夏之名矣。当其决水之所出,谓之堵口焉。郑元注尚书沧浪之水,言今谓之夏水来,同故世变名焉。刘澄之著《永初山川记》云:夏水古文以为沧浪,渔父所歌也。因此言之水应,由沔今按夏水,是江流沔,非沔入夏。假使沔注夏,其势西南非尚书,又东之文。余亦以为非也。自堵口下汭水,〈宋本作沔水〉通兼夏水而会于江,谓之夏汭也。故《春秋左传》称吴伐楚,沈尹射奔命夏汭也。杜预曰汉水曲入江,即夏口也。
《通志》:竟陵云,杜童承,叙曰汉隶江夏郡,晋分江夏,置竟陵郡治,石城领二县,梁分竟陵,置沔阳郡治,云杜领县,无考隋沔阳郡,所领县,但存竟陵,或省云杜之邑,二城迄无定处,故志以景陵为竟,又以其城为云杜城。《通志》以郢为云杜地。《一统志》又以京山为云杜地,《安陆志》又以郢为汉竟陵县。诸说纷纷,莫知所在。盖竟陵之名,昉于《史记·世家》汉兴因以为县。秦汉止,一竟陵至晋,以下郡县各一。《安陆志》所云:谓晋竟陵郡治,可也。谓汉竟陵县治,不可也。桑钦水经沔水,东过云杜,又云夏水由江东,至云杜入沔。今夏水入沔处淤塞,无考。度其势,当经景陵地。若是则今县治,信云杜也。《谷梁传》水北曰阳,云杜在沔北,故梁置沔阳郡治此。《晋书》杜预开扬口起,夏水达巴陵胡三省,引《水经注》扬水经竟陵县北,谓之扬口,据此则夏水入沔处,又当为竟陵,不为云杜矣。何与钦异乎。《汉书·刘元传》:马武王常拔竟陵,击云杜。李贤注云杜,故城在复州沔阳县西北。竟陵故城在郢州长寿县南。贤唐太子所注,沔阳长寿皆自当时郢复二州,附郭县。而言其曰沔阳西北者,正今景陵治,益可见其为古云杜矣。其曰长寿南者,则无其地。《水经书传》《汉书》皆云:章山古之内,方在竟陵东北。而荆门安陆汉川志,俱有章山,未知孰是。《史记·正义》竟陵在长寿县南一百五十里,颇与贤同《水经注》。巾水西径扬水,谓之巾口。水西有竟陵,故城古郧国也。今景陵西三十里,有巾港。港西亦有城,城多荒圮,盖自梁已废。正在长寿南百五十里,叙访得之,颇与《水经注》正义合意。梁置沔阳郡,遂省云杜。而徙竟陵于此尔,然其相距太近,不应汉晋二县,并置一方。《玉海》以沔阳县为云杜,岂指今州治耶。然无的据不敢强通姑识之,以俟博雅君子。
江汉间言赤壁者五:汉阳、汉川、黄州、嘉鱼、江夏。唐《元和志》云:在蒲圻县西,与乌林峰对,《图经》又云:在嘉鱼县西。盖初蒲圻地,今属嘉鱼也。按史昭烈居樊口,进兵逆操,遇于赤壁,当在樊口之上。又史称赤壁。初战不利,引次江北,则赤壁当在江南。宋谢叠山云,予自江夏溯洞庭,舟过蒲圻,见石岩有赤壁二字。因登岸阅赤壁,其北岸曰乌林,又曰乌巢,乃汉阳境。有烈火冈山,有周公瑾庙,至今土人耕地,得弩箭镞,长尺馀。或得断鎗折戟,以今嘉鱼赤壁合之,信为瑜破曹操处,无疑。其他四处非是,若黄州赤壁原名赤𡽶,苏文忠特借操事,讥当时用事者尔。
《禹贡》云:熊耳外,方桐柏至于陪尾。《蔡沉传》云:熊耳外、方桐柏陪尾、皆北条大河,南境之山,豫州山也。又云《地志》江夏郡安陆县东北有横尾山,古文以为陪尾。今安州安陆也,《旧府志》云:去治四十里,俗呼横山,一名横尾,谓即陪尾。夫横山特一小丘,信非横尾。惟四十里,俗呼大鹤山者,稍隆而拽尾,此为横尾,庶得之顾陪尾。上接桐柏。书传亦谓豫州山,则不当在荆之安陆,若今信阳三关正接桐柏,其峻险足称高山,固豫境也。古文舍此不著陪尾,而以荆境一阜,当之何欤。且横尾去三关百馀里,高卑不伦,以此为陪尾,于禹奠高山,分州境之意似,皆未合窃。谓禹所随刊,若内方大别,导汉由之,亦非危岳。而三关以南百馀里,即云梦大泽,直抵大别而横尾特峙。其间可尽漫渺之观,岂荆豫之会,导水陂泽,取诸临眺高卑固,不尽计欤。今昔山水异称疆域代割,传记相沿鲜由身历,故传疑若是。若《旧志》舍横尾而名小丘,其讹尤甚。《楚记》云:孟宗江夏郡鄳人,性至孝。后有孟嘉孟陋,应城陈士元孝感。《志》云:按《史记》:无忌谓魏王曰:秦不敢伐楚,攻冥阨之塞。徐广注云:冥阨即江夏郡鄳县,地申州罗山县,盖汉鄳县地也。《前汉书》江夏郡统县十四,《后汉书》江夏郡统县十二,《晋书》江夏郡统县七,俱有鄳县。夫汉晋江夏郡,置于今之云梦县北四十里,而安陆则附郡之县,今江夏县及汉沙羡县地,亦属江夏郡。至三国吴时,又分置武昌郡,是孟宗之世。沙羡已属武昌,隔在汉江东南,去江夏之鄳县,远甚。非鄳地明矣。宋人惟知孟宗为江夏人,而不考宗为江夏郡之鄳人,遂称江夏县。城东有灵竹院,为宗故宅。绍兴间,立祠以祀。《一统志》不深究,因以宗为江夏县人物,而罗山县又不载焉,不已误乎。然今孝感北连罗山,以舆地计之。其东北境,即汉鄳县地,余乃论世索图,疑宗为孝感人。愚按《世说新语注》引《孟嘉别传》:嘉字万年,江夏鄳人,曾祖父宗吴,司空祖父揖。晋庐陵太守宗葬武昌阳新县,子孙家焉。袁宏孟处士陋铭亦曰,阳新人。今兴国州盖孟家江夏之鄳县,而其后人家武昌之阳新,嘉传首云鄳人,乃《一统志》汝宁人物,亦有孟嘉皆愬其先世。尔陈以宗为孝感人,尤为无据,而《武昌县志》引别传讹鄳为鄂,遂以为武昌人,缪甚矣。
黄鹤楼下涌月台三字石刻,世传曹操书,非也。操败赤壁,从华容遁去。未尝至鄂,不应有操书。且月涌大江流,自取少陵句,名唐宋后人所为耳。阅《一统志》汉阳凤栖山下,有涌月亭。宋黄清老建,石上有涌月二字。岂后人摹刻于此,而续以台字耶。今台字断处为一截字,亦差小不类。若果操书,其来已久。宋陆务观八蜀,记鄂城古迹,一台一榭不少遗,石镜亦经摩挲而不及。涌月台,其为仿清老亭中字,无疑矣。
孙愐唐韵蕲字,凡三音。音机者,县名在谯沛间。音琪者,州名即蕲春。音芹者,菜名。按晋刘伯庄《地名记》言蕲,春水隈多,蕲菜因以为名,则是地因菜得名。而变为琪音也,刘贡父诗话言,关中人呼旂音,如芹正合此意,《许慎·说文》言蕲从草蕲声,江夏有蕲春亭,徐锴注云:诸书无蕲字,惟说文字。注言,江夏有春亭,疑相承误出也。今按字音,龈及考江夏,亦无此地。疑是芹字之讹。《神农本草》有水芹,即芹菜,则蕲字当是从芹篆文讹为蕲。尔诸书又以蕲作蕲,以邑代斤,而单字既非谐声,又无取义,愈觉支离近。时一州字书,扁言蕲州产竹,字当从竹不当从草,公私信之,相承至今,则芹之讹为蕲,安知非此类乎。
黄鹄矶石上有桃痕,俗传吕仙假卖桃,以验众售桃者,第云归遗稚子,无及。父母者,吕感忿掷桃于石,而去。其痕尚存。
相传白乐天京城谪浔阳。时宿于鄂州,夜闻歌者,其词曰:夜泊鹦鹉洲,秋江月澄澈。邻船有歌者,发调堪愁绝。歌罢继以泣泣声,通复咽寻声,见其人有妇颜如雪,独倚帆樯立,娉婷十七八。夜泪似珍珠,双双堕明月,借问谁家妇,歌泣何悽切。一问一沾襟,低眉终不说。陈鸿长恨传序云: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故所遇必寄之,吟咏非有意于色,然鄂州所见,亦一女子独处,夫不在焉。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讥也。今诗人罕谈此章,聊复表出。
冯大参当世,始求荐于武昌。会小宗者,庸谬寡鉴,坚欲点落,欲置于末缀。时鄂倅南宫城,监试当拆封,定卷大不平。奋臂力主之,以公冠于乡版,果取大魁,释褐除荆南,倅南宫迁潭,倅以诗寄。谢曰:尝思鹏海隔飞翻,曾得天风送羽,翰恩比丘山,何以戴心,同金石欲移难。几年,空叹音书绝千里,长思道义艰。每向江陵访遗治,邑人欲指县题,看笺,云:江陵县额,即君临治时亲墨也。
元符三年十二月十九日,东坡生日,置酒赤壁下。酒酣笛声起,江上使人问之,即进士李委。闻坡生日,作鹤南飞,曲以献奏。曲嘹呖,有穿云裂石之声。
章惇梅山亭二诗,笔甚遒劲,似不可以人废言。但首章称熙宁天子之圣,追神尧而陋汉武。次章自序其绩,一则曰臣惇入奏陈地图,再则曰臣惇专治,使令车小人面目,和盘托出。《旧志》列于艺文,不知与濂溪诸作何分别也,不可无辨。
开禧二年,鄂州民谣,塞上将军少城南从事,多宣威,不可问。恢复竟如何。时,权臣开边,鄂为宣抚使置司,多辟亲,故幕宾聚城南为酣,纵云。
《妮古录》:董元宰持节楚藩归。谓余云:曾晚泊祭风台,即周郎赤壁,在嘉鱼县南七十里。雨过,辄有箭镞于沙渚间出。里人拾镞示予,请以试之火,能伤人。是当时毒药所造耳,子瞻赋赤壁在黄州,非古赤壁也。因图一册见赠。
《兴国州志》:南宫靖一,《旧志》载为端平。二年,进士考进士谱靖。一洪人及按所著小学史,断则称豫章人,洪即豫章也。《宁州志》载为宁之犀津人,南宫氏,连第三人,宁与兴国接壤,靖一别号坡山主人。岂尝居兴国坡山故耶。按朱子简,吕伯恭云:子寿学生有兴国,万人杰,字正纯者,来此相聚,气象尽好,却是先于性情持守,上用力。
《大冶县志》:吉祥山吴王微时隐此,恐未然。孙氏尝都武昌,其先富。春人自坚,用兵徙家寿,春即不得云,隐此也。又隋文帝以江上独拳之梦,而建吉祥寺。文帝实未至江南,应与宋高祖汉荆王墓,同一悠。谬事不考于史,欲无失实,难矣。
史惟三国志裴松之注,称刘勋为孙策所败,乃投西塞。《南史》齐武帝遣军,主桓敬等八军据西塞,令坚垒以待,贼疲。而《旧志》称孙策攻黄祖,周瑜破曹操,刘裕攻桓元,曹王皋复淮西,皆砦于此,未知何据。
陶岘,彭泽之孙也。开元末,泛游江湖,自制三舟,与孟彦深、孟云卿、焦遂共载。吴越之士号为水仙。省亲南海,获昆崙奴,名摩阿,善游水。至西塞山下,泊舟吉祥佛舍,见江水深黑,谓必有怪物,投剑命磨,阿下取。久之,支体磔裂,浮于水上。岘流涕,回棹赋诗,自叙不复再游江湖矣。
许旌阳捕妖蛟,相传曾经游本县,今兴道观牯牛洲、马隘、金鸡垄、金鸡墩五卦山、皆其遗迹,意或然耳。惟有东方朔事考之。史传不合,又灵妙二子尤属荒唐,其为傅会无疑。
颜鲁公作《元真子传》但言钓会稽山水,不言入楚也。而李文饶集载志和渔父,词五首,多称越溪诸水。其云:西塞山、青草湖、相去绝远,似属寄意,今观西塞,惊流骇浪,安得桃花流水,鼓枻投纶钓台岖侧,险不可登。又青草湖在云梦,无缘溯洄,至彼即寄意,可知矣。抑或越中有西塞山,如太湖之有洞庭邪。
柳子厚铁炉步,志江之浒。凡舟可縻而上,下者曰步,《水经》云:鹦鹉洲对岸,有炭。步,而湖南县,名有城。步步与浦义同。
武昌府部外编
《异苑》:武昌戴熙家道贫陋,墓在樊山间。占者,云有王气。宣武仗钺西下,停武昌。令凿之得一物,大如水牛,青色无头脚。时亦动摇,斫刺不陷,乃纵著江中,得水便有声,如雷响发。长川熙后嗣,沦胥殆尽。《通志》:宣城人秦精入武昌山中,采茗遇毛人。长丈馀,引精至山曲,示丛茗,复探怀中橘,遗之精。怖负茗归乌山下,无水。魏末有人掘井,五丈得一石函,函得一龟,大如马蹄。积炭五枝于函旁。复掘三丈,遇盘石下水流汹汹,然遂凿石穿水北流,甚驶。俄有一船触石而上,匠人窥船上,得一杉木板,板刻字曰吴赤乌。二年八月十日,武昌王子义之船。
卢公浚常浮舟江上,风起舟师频呼楠木,大王卢问其故,舟师以妖对卢。归撰文牒,水府其略,曰:象穷魍魉转深,铸鼎之思。诚格神明欲下,然犀之炤,惟川。灵之失网,故令尾大者,不掉彼风师,亦助虐其与。首恶者何殊,仍期三日,以木来届期,驾舟诣江上,忽一木自樊口至,命缚之。登岸,时修学宫以为左柱。万历丙申,宫灾。郡人犹有楠木大王之称。
谈载卢守黄诞日假寐,梦出一字,门织染。桥东越数家有妪,馔祀中有糍糕,卢厌饫而反及觉,唇吻犹香。密令掾侦之,见老妪设俎,奠其亡夫,糍糕其生,所嗜也。亡三十二年矣。公齿与诞日,皆同掾还报,召妪赠金,仍为经纪其家。
湖南马武穆王巡边回州,舟至洞庭。春,江口暴,风忽至,波如连山,乃见波中谲怪蛟螭出没。云雾昏濛,如有武夫执戈戟者,如有文吏具简册者,如有捧盘盂者,徘徊伺候,闪烁睢盱,莫知何物。左右大骇,衣服器皿悉投之,舟人欲以妪妾为请,王不听。移时风定,仅获存焉,数年王薨。
十大王庙在城内,外横江,其一也。又有蒲圻大王,俗传神本伍伯。每夕,阴取牲血灌杖端,及杖血出。犯者,多死。久之,行市中人见其足,去地尺许,因为神。今谯楼西有蒲圻大王庙者,是也。然考外纪,窦参为蒲令,有神祠欲毁之。梦神曰:吾害公未得者,以公他日位宰相。若相存,可以预知,休咎。既觉,入神祠祭酬,以兄事之后,有迁命神,必先告欲见,必欲具盛馔于虚空,内围以帘幕。左右闻二人笑语声,乃妖妄之神也。蒲圻大王当即沿此,然廖道南又谓俗所传,菩提大王之说,备裁以志怪。
大教场有草鞋大王庙。传神姓蒋,名英。本武昌卫世职,为人光明瑰伟,善骑射。以九月初十日生,先一日登高,剧饮驰马于场,马踯神毙。自是居民向夕即闻,操车放炮,声闻诸都御史。都御史乃大阅兵,以验之,甫陈列。忽白昼如晦,风雨骤作,军士皆迷,隐闻神索草屦,急都院为举。祭乃巳上其事,敕配六纛之神。每当武举之岁,士子相率焚香,借以醮神。如文场之祀。五显云:遂沿呼草鞋大王,今郡庠生蒋其祥子弘毅,即其后。然邑故有蒋子文庙,岂传说之讹耶。
洞庭湖中旧有蚌,大如半席,深夜侧立,一壳乘风,往来烟波间。中吐大珠,与月相射。渔者百端取之,终不可得。
元稹登黄鹤楼,望江滨有光芒,若星。使人就视,得一鲤鱼。剖之腹,有古镜二。如钱大,背有双龙,既磨,莹则常有光辉。
常建除武昌军节度使,将行梦一朱衣,导从曰:公镇鄂渚,仆所居,颓敝。非公不葺,及至谒长孙无忌庙,其像宛梦中见者,命新之。
《录异记》:鄂州黄鹤楼前江中,云有罗真人碑言,是罗真人曾于鄂州,化见头为双髻。年可四十馀,于民家佣力,未尝言语。忽一日,郡中大设于众中,叱责一人,令其速去。此人惊惧拜谢,奔入楼下,江中众皆异之。太守问其所以,答云:所叱者,江中白龙也。潜欲害此城池,吾故叱之遣去太守,疑其诈试,请一见白龙,验其虚实。此人与太守登楼,以符投之。俄而,江上晦暝,白龙即见,长数百丈,众皆见之。寻复遣去,此人是罗真人也。今罗公远真人于蜀,频见。多主水旱之事,鄂州所见,亦恐是公远耳。
《府志》:武昌县境岭麓,有冒姓者,夫妇俱为善。一夜忽梦神人,告以其乡将陷,令急徙居。觉而异之,旦即偕夫妇去其乡,至冒岭遇老人,即所梦者,指以地,遂家焉,其乡果陷。
张舜民《南迁录》:江夏吕公洞,前有军巡夜,逢三人衣冠甚古遗。黄金数片,携归光彩焕发,官觉收之,则皆化为石,命藏之军资库。
辛次膺绍,兴中为湖。南提刑舟至武昌,大将岳侯于江亭,通谒辛见之。即以明日具食,既宴延辛入小阁。执手曰:前夕梦为棘寺,逮对狱。狱吏曰,辛中丞被旨推勘惊晤,而津吏报君至。他日飞,或不幸下狱,愿公救护之。后数年,秦桧劫飞,故部将王贵诬告其谋叛,系大理狱,新除御史。中丞何铸治其事,方悟昨梦,乃新中丞也。
鄂岳间,民张客以步贩纱帽为业,其仆李二者,勤谨。张年五十,而妻少美。而且荡李与私通。淳熙中,主仆行商过邑陵西湖,李持砖击张首,即仆视檐溜处,浮沤起灭。因言他日,沤当为我做主伸冤,遂死。李归绐其妻,曰:主病死,遗嘱嫁我,妻从之。三年生二子,尝同食,值雨下见水沤而笑。妻问之,曰:张公甚痴,被我捶死。却指浮沤作證。妻愕然,阳不介意,奔告官,李伏重刑。
黄可久常避暑黄鹤楼,夜卧初醒,江月照楼中,见两道人奕。一道人旁观棋子,大如磉楼,空子落其声,砰砰然。私念夜来登楼,时守者已锁门。去道人何自,入且状貌殊异。急起披衣就之,将近遽不见。尝夜渡阳逻风起,舟覆可久,身沉至底,一黑丈夫长及天,以手托之,置覆舟底上。先有渔者,梦冠袍人从镜匣中起,伺之江干,见可久坐风浪中,挐舟救之。
鄂州都统司医官,滑世昌居于南,草市家资积万,会岁荒疫,自捐钱药救疗。淳熙中,梦客来访,车从甚都,云此邦。明日有非常灾,君家亦当堕此厄。君平日多所济活神,特救之其妻。梦亦如是。至日,大风,夜半火作,滑居灰烬。忽有壮夫数十辈,著紫衫,执轿十乘,烈火边驱,家人登之,舁至野径。俄风雪大作,人轿不见。一家皆存复炉中,得三十馀金,因免冻馁。
《大冶县志》:元至正中县北民,余显见一石高二尺许。立田塍上举以塞水。次日,复移旧处,如是者数次。显神之祝,云:若有灵请赐雨,以救旱。吾当祀汝,果如其言。命工琢之碎为四。遂各成神像一本,处二中堂,三石家山,四大泉山,俱有显应,祈祷者争迎之焉。兵部尚书白昂幼随父珂教谕,大冶尝罾鱼于龙潭之上,戏题云:晏公与我守罾,每夜交鱼百斤。久之,水落无鱼。神见梦于珂,求减询得。其故乃命去其字。《通志》:江夏刘次卿见鬼,以正旦至市见一书生入市,众鬼悉避。刘问书生曰:子有何术以至于此。书生言:我本无术。出之日,家师以丸药绛囊裹之,系臂防恶气耳。于是刘就书生借此药,所见诸鬼处,悉走其方,用武都雄黄丹散二两,蜡和调如弹丸。正月旦,男左女右带之。
宋熙宁中,新州化乐寺铸钟。大五围,高丈许。明正统间,忽从江上飞来,城中四大僧迎请,不至。铁佛僧永善披衣望拜钟,忽扺岸。七击。七宵旦声不歇,当事者以闻,命改铸神器,封大将军镇九关。景泰乙亥,空中钟鸣又数宵旦,布政司萧公异之,铸钟以代声,乃止。今在寺尘土中。甲申,左良玉至作佛事,命升击如哭泣声。
《大冶县志》:冶有两神童,俱未著而殇。天顺间,周凤者年四岁,欲易师。师试以对学,童无礼。寻师忘却旧,先生对云:家父有言,教子欲成新进士,石孝廉麟为延誉于县尹,吴公达于太守,陈公讳桧者,引见。命以诗对,应答如响,各家叹异。岁给饩以养之。七岁而死焉。又徐兴安有族子,幼失怙,以事造公庭主者,属对云:七岁披麻为孝。子答云。十年补衮作忠,臣亦早没,今失名。
相传邑令吴仁上丁,释奠备,极诚洁。致感在天之灵,烟篆卜商飨三字,又某令在乡檄丞代祭,印帛朱不能濡,令惧驰归亲,祭印乃濡。
孝廉胡基读书白雉山中,有僧大海持篮来见基下,拜呼师兄。云:师授偈,若逢篮,系断大冶遇胡基。今果断也。与居久之,能知基意向,及其家事,皆豫以告。夜坐墓间,颇致天神及诸鬼物,因谓基宜从我,寻旧盟。母绊迷津苦海,又负韦驮丐基,庄严像重。数百觔,僧去来仅两时许,后基于某庵见之,则在数百里外也。基欲为作庵平等山,僧曰:此非吾地。后二十年,有海外高僧来主之,见基无去意,乃与。期后会日时,忽行不见,至期基病甚。迟僧不来,而竟以其时卒于寝。万历二十六年,道士洑民徐鼐于吕文德宅基,斸地得黄金一穴,数武为墓。隧有棺,奠以小金埒四。前有石,几置瓶垆、剪尺、与盆,皆金物。鼐取不己,土人觉之,共发其棺,妇人也。有镜焉,尸未变,舁而弃之江井,碎其尸。后为兴国人首,告疏闻,命内使陈奉治其事,奉暴虐,株连富室,蔑不摧破。居人逋窜殆尽,兵巡冯慕公至,与力争相搏,奉始去鼐,以瘐死金,皆追没奉。未久,亦伏诛。
《蒲圻县志》:蒲邑训导陈天阶善祈雨,县令宣大勋力请之。陈惟初诣坛场已,而于庠中日令羽流十馀人,写文书不似奏疏,体人问之,则曰:我惟写帖子,如朋友作书,相达耳。三日诣坛,请县令接雨。令大笑曰:白日有雨耶。时黑云四散,陈曰此非雨云,有红云,乃吾云也。须臾,红云数缕欲堕,忙催令甫至,霹雳震空,山城俱撼,市民奔匿。陈急闭县令于天妃祠中,自与雷神相当,移时雷神势。屈惟将庠中,所供神牌,及墙壁击坏而去,平地水深数尺,复称大有年。云陈寻卒所建坛,在河北。有符水埋土中,每祷辄应。
万历间蒲之西江得石砖一窑。知县胡其高梦有雷。文祥者,与言建城。事亡何父老于西江,获古砖上有见梦者,姓名风闻当途,相诧警异。
《大冶县志》:崇祯七年,土人又于前地,数武外得钱一窟。方中丈馀,皆满钱贯,铁线已朽。祥符崇宁通宝,大径寸间,以五铢半两。有朱砂、翡翠、石青、数种,古色斑驳,因惩前事,乃封穴报上,遣兴国缉捕。同知齐待问,发掘捆载,与商兑价而去。按金钱皆吕文德宅中物。当时,宋室沦亡,将军厚自封殖,纳之地中,以贻后世。不知谁何之人,且重为彼妇,祸也。其亦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