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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七百五卷目录

 松江府部纪事一

职方典第七百五卷

松江府部纪事一

《神异传》:秦始皇时长水县{{Annotation|按即由拳县亦曰囚倦)有童谣,曰:城门当有血,城陷没为湖。一老妪旦旦往窥城门,门侍欲缚之妪。言其故,妪去后门侍杀犬以血涂门。妪又往见血,走去不敢顾。忽大水至沦陷为谷,因曰:谷水《府志》:汉海盐县沦没为柘湖,移治武原,后陷为当湖今柘湖在华亭界,又堙为平陆矣。
三国吴大帝黄龙三年春二月,由拳野稻自生。黄龙中海盐柘湖有陆东美,与妻朱氏相重,笃伉俪之恩,时人号为比肩人。后妻卒,东美不食,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双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嗟叹封其里曰:比肩墓。又曰:双梓。后其子弘与妻张亦相爱慕,吴人呼为小比肩。
晋成帝咸和二年丁亥,苏峻反分军东下,遣张健管高等进攻吴郡。焚掠海盐、嘉兴、娄县,前义兴太守顾众起义兵。吴中人士同时响应,由娄县东仓与贼别帅交战。破之,进讨健于吴城。
六年春正月丙辰月,入南斗,占曰:有兵。是月石勒将刘徵从海道入寇,杀略娄、武进二县。
安帝隆安三年己亥,孙恩袭据会稽。于是吴郡陆怀吴兴丘羌等凡八郡,一时皆起。杀长吏以应之诏,加刘牢之都督。吴郡诸军事牢之引刘裕为参军,共讨之。恩驱男女二十馀万,俱入海。吴国内史袁山松筑沪渎垒缘海备恩。明年恩寇沪渎害山松,仍浮海向京口。刘裕累战,败之。寻海要截,复大破恩于沪渎。晋末亭林地裂数尺。中有波涛声,探之火起。
宋武帝永初二年夏六月,白乌见吴娄县太守孟顗以献。
文帝元嘉十七年,刘斌为吴郡。娄县有一女子忽夜乘风雨,恍惚至郡城内。自觉去家炊,顷衣不沾濡。晓在门上求通言:我天使也,府君宜起迎我,当大富贵。不尔必有凶祸。问所以来,亦不自知也。谓是狂人。以付狱,后二十日斌诛。
梁武帝太清四年己巳,侯景使侯子鉴率兵入吴,吴郡迎降。
元帝承圣元年壬申,王僧辩陈霸先败侯景于石头景。至晋陵得馀兵,因驱掠居民,东趋吴郡。僧辩使侯瑱追之,战于松江。景大败,乃自沪渎入海。至胡豆洲,太子舍人羊鶤斩之,送首僧辩。
隋炀帝大业九年癸酉,刘元进举兵应杨元感吴郡。朱燮时为昆山博士,知天下将乱,谋于学宫起兵。民苦役者赴之如归。与晋陵管崇合兵,共迎元进,据吴郡。隋将吐万绪进军讨之,斩崇。然从乱者益众。炀帝令江都丞王世充发淮南兵击之,元进燮败死。唐高祖武德四年辛巳,杜伏威遣将王雄诞击李子通。子通降,贼帅闻人,遂安据昆山无所属。雄诞以昆山险隘,难以力胜,乃单骑造城下说谕,遂安感悦亦降。
僖宗广明元年庚子黄巢入潼关,僖宗幸蜀。海寇王腾窃据华亭,先是华亭之南境,金山北境,上海青龙皆有镇将,势孤不敌。镇海军节度招讨,使周宝分兵戍之。
昭宗大顺四年庚戌,吴越王钱镠遣顾全武拔华亭。置镇遏使于诸县,镇以土之豪杰世领焉。
宋咸平初四月,赵屯渔妇李氏张罾,河上得一白龟如钱,其色玉莹,电眸朱尾,宫画灿然。放于河中,夜岸有火,荧荧,往视之龟在焉。近村王道荣乃献于县令李维。维上之郡,时陈省华守郡异之,即具表以闻张君房,曰:按瑞应图千岁龟巢,莲叶上。其出也,其将以应千岁之运乎。且白西方色也,龟归也。岂西裔怀归乎。明年朔方叛帅李继迁来贡马,其秋赐进士,以白龟诗为题。
杨修郎,中天圣中为长溪令,忽梦作诗曰:月俸蚨钱数甚微,不知从宦几时归。东吴一片轻波在,欲问何人买钓矶。意甚异之明道,初为华亭令丁内艰遂家吴中乐其土风,安之。因悟梦中语,尝效白乐天,作我爱姑苏好十章,又作姑苏百题诗行于世。
高宗绍兴四年冬十月丁未,夜华亭大风电,雨雹大如荔枝,实覆舟坏屋。
五年冬十月丁未,大雨雹激射如箭,覆舟坏屋,海水大溢拥,巨䲡卧沙上,长百丈,颔骨长二丈五尺,脊骨如臼民脔。其肉转鬣压数十人。
九年大饥,斗米千钱,道殣相望。
谢谔,字昌国,新喻人。绍兴二十七年进士,知袁州分宜县丁忧服阕除干办行在诸司,粮科院寻擢监察御史,奏减袁州分宜及秀州华亭月椿钱。
郑闻游学华亭,与钱良臣同舍。绍兴间,魁南省后与钱并参大政,题名于学之达材。斋后人以碧纱笼之,为一时盛事。
孝宗淳熙十年,大风有二龙战于淀湖。殿宇浮图为之飞动,顷之一龙蟠护其上,远近皆见之。
吴潜父为下沙盐场官,潜侍父读书于此。既而,魁多士为开庆名相,后人即其地立义塾云。
普照寺有北方天王祠。宋时雷震祠柱倒书曰:高洞杨雅一十六人火令章。凡十一字内令章两字特奇,劲似唐人书。
华亭陈生者,为录事。冒贿稔恶,常带一便袋每事即纳其中。既死,见梦于其家人曰:我在湖州歇山寺为犬。家人惊惨,诣寺问之。犬闻家人至,急避于僧榻下,意若羞赧。家人去,僧呼犬语:曰陈大录尔家人去矣。即摇尾而出,犬腹下垂一物,若便袋状,有皮带周匝。
刘璧知华亭,日有鹳集堂前,悲鸣类有所诉者,刘顾而言曰:岂非为人毁汝巢,或取汝子乎。鹳俯首而听,立遣左右物色之鹳。随以往至普照寺。鸱吻声愈切,乃恶少年挟弹毙其雏,而鹳悲噪不已。寺僮厌其喧聒,遂并巢毁之。左右还鹳亦随至。刘曰:我知之矣,便当为汝追治亦不动,少顷,捕少年及僮到庭下,各杖之,然后振翼飞鸣而去。
胥浦乡周氏有女,名喜姑。尝救活二雏燕于蛇螫。明年女卒,春燕来周匝哀鸣,如欲致报。家人告以墓所在。燕即飞往,死于墓前。时惟正禅师寓普照为,作双燕碑留寺中。
卫仲达,字达可,华亭人。为馆职时,因病。梦入冥府,立庭下,伺命有四人。坐其上西向少年者,呼朱衣吏。捧牙盘而上中置红黑牌。二红者以金书善字。黑者白书恶字。少年。指黑字牌吏,持以去。即有数人捧簿书出,盈庭一秤横,前吏举簿置东秤重压至地。地为动卫,立不能安。须臾更指金字牌,忽西北隅微明,如落照状。一朱衣道士捧玉盘出,四人皆起,立道士至居中而坐,望玉盘中文书仅如箸。大吏持下寘西秤,秤亦压地。而东秤高举向空,大风欻起,捲其纸蔽天如乌鸢乱飞,无一存焉。四人起相贺,命席延卫。坐卫拱手,曰:仲达年未四十,生平不敢为过恶。何繇簿书充塞如此。少年曰:心善者,恶轻。心恶者,恶重。举念不正此即书之,何必真犯然,已灰灭无馀矣。卫谢曰:是则然矣,敢问善状何事也。少年曰:朝廷兴工修三山石桥,君曾上书谏此,乃奏稿也。卫曰:虽曾上疏,朝廷不从,何益于事。曰:事之在君者,尽矣。君言得用,岂止活数万人命。君当位,极人臣,奈恶簿颇多。犹不失八座勉之。遂遣人导归,卫后至吏部尚书。
《宋史·崔立传》:立知江阴军,属县有利港久废,立教民浚治,既成,溉田数千顷,及开横河六十里,通运漕。累迁太常少卿。
《府志》:宋季年群无赖子相聚,乘舟掠海上。朱清张瑄最为雄。长清尝佣杨氏夜杀杨盗妻子,货财去,捕急辄引舟东行。稍缓,则复来。凡十五六往返,因熟识海道,会廷议招怀二人,以吏部左选七资最下一等。授之江南,既下降于元授。金符千户建言海漕事试之,良便后岁运至三百万石。父子致位权要,弟侄甥婿左右仆从皆佩虎符,为万户、千户。田园地宅遍吴下。巨艘、大舶、帆交番岛中。大德七年为吴也,先搆言遂父子同戮。初瑄行劫事败,被获。时洪起畏为浙西提刑,夜梦录囚十八人中,一人化为虎。明见所解,贼徒数与梦合。而瑄在其中貌特异,洪贷其死,未几宋亡。而瑄贵显事洪终身瑄,目不识丁。书押文卷但攒三指濡墨印纸上,状如品字。虽巧于作伪者,效之不能两人皆豪横。而瑄尤甚,于清有拂其意,则缚而投诸海。积恶灭身,固其宜也。
黄土桥甲,姓周保,号中正。宋敷文阁学士兼潼川等处,安抚制置使尹之后也,年三十馀,未有子。保性虔恭,乐施。夜梦神人授十八味药方,既寤,知即五积散。曰:是委予施济人也,遂造酒三十石渍药以施人。虽异疾无弗愈者,酒尽因继以药。俾如方渍酒服,或施尽无以继,乃为约朔。望日来如约而至者亡,虑千万人。十五年保育五男七女,身弥康强,咸以为诚感获报云。
宋末北桥俞弥恭与子端并好施。惠凡售物者,自百缗而下,一听所邀偿之籴者,每百斛。必再误唱筹以裨其不足,人谓之痴继。有孙名:彬颀。然而长眉目如画,年近三十未有子,尝嘅然谓所亲曰:吾志欲得一官而有四子。名之以英雄俊杰,天其可必乎。谀者面承而心实哂之。已而果得四子,皆美如冠玉,唯杰夭折馀子,至正间并位,星郎彬亦贵显如其志云。元张之翰典郡日门揭春帖,云云间太守过三载天下。元贞第二年是岁之翰卒,泰定改元府治春帖云:官清莹彻三江水,民乐和薰两县春。或云:如何不见府,明年诏罢府,立庸田司之翰。又有镜灯诗云:一池铅水藏真火,半夜金星犯太阴。脍炙人口,时呼为张镜灯。
成宗大德五年秋七月朔戊戌,大风屋瓦楼楯掣入空中继,而海溢杀人民,坏屋庐。
青村陶应炎治生大穰,因欲求一官,适阙下计会。近臣引见世祖。命脱帽相之,但曰:江南富人也,赐马湩三金钟而已。近人为之请,帝曰:议官之。未几,帝崩,大德初始,授徽之休宁榷茶提举卜日上。官僚吏率音乐款门迎导,至则死矣。同邑有曹元珍者,由盐司佐史注县吏,时吏禄以贿干县尹郭也,先不花知元珍久不得赋禄。遂首拔之。元珍喜告祠堂,然后出。趋事,忽中风卧床不能起。起而郭去,官终其身不得升斗禄。是皆可以为不知命,而妄求者戒。
大德间知府,捏只回回人也,秩垂满治第府之永安。桥将定居焉凿地得古石刻云此地二百年后某人居宋末长兴人,夏杞养金氏子。为子名:世昌。携家华亭为典押,元初一再迁为华亭尹,税第与世昌居寝,粱缠锦破,上有金填三大字,曰:金世昌,人生万事信,皆前定也。
元初乌泥泾大姓赵如圭,推诚乐善于先茔。建归厚僧祠。于里中。创保和道院延释老薰修以资存殁。自泾道府城及黄浦之东,迤逦凿井架庵以憩行旅,夏月施汤茗,其子弘毅又辟斋舍,延名儒以教诸子。生徒自远至者,皆馆谷之。未几,子庭芝第进士调丞归安,来学越人郭进存色目人,扎剌里丁亦相继。登第元世南人登进士,自庭芝始乡邦称之。
文宗至顺元年闰七月,大水村郭殍殣相藉。
顺帝元统二年夏五月,雨雹大者如鸡子,小者如莲菂雹,有一眼若雕琢然。
至元二年岁饥,夏六月民讹言:朝廷欲括童男女,一时嫁娶殆遍。
《辍耕录》:松江自来无大火灾。至正丙戌闰十月二十九日夜,普照寺西业制帽民,姚不谨干火,延燎三千馀家。重门、邃馆、灵宫梵宇悉为煨烬,而夏爱间氏收藏古法书名画楼。岿然独存,岂有神物护之也,耶抑亦数耶。
《府志》:十一年夏,普照寺僧房,一敝帚开花。
十五年秋七月己丑夜,松江孙元璘,泊舟西门外见一星,大如杯碗,色白而微青,尾长四五丈,光烛天戛,然有声由东北方飞入月中。时月如仰瓦,正乘之无偏倚。明年二月官军乱,越三日苗军克复,大杀掠两月乃息。
十六年春正月,风泾戴君实家,柳树若牛吼者三。不一月,苗军至。又两月,屋燬于兵。
十七年,上海民家鸡伏七雏。一雏作大鸡状,鼓翼长鸣。
二十六年秋八月,上海牧儿,见流光中陨一鱼。是日县市人见流星,自北而南,即此时也。
白沙乡有大姓,尝私营巨斛,受租佃人,皆饮恨。输之多年至元间,白日天地忽暗,俄而风雨霹雳烟焰,中掣巨斛凌空而去,其人惧而改行,然其家自此亦不振云。上海费斛铭云:出以是,入以是,子子孙孙永如是。之显贵俱见,名臣传天之报施,非偶然也。吴淞江上,有豪民马姓者,习安贼戾。至元中一日,大雨震电遥见火焚,其居里人奔救则无有。惟穿廊四柱刳刻玲珑,无片木相连,佥曰龙过宴。然不以为意,未几马游普照寺,凭水陆阁观,荷风忽过,窗阖碎其拇指,不浃旬坐事,决杖投远方。
翰林学士高公智耀尝奏,崇学校正儒者,户籍免徭役。后学宫皆像而祠之。知府张之翰尝为之赞。亭场斥卤之地,海潮渐渍,水泉咸苦。元至正中两浙盐运司知事张允,分务青村择地穿井水,特清而甘,一时亭民溥被其利,呼为张公井云。
元有谈公绰者,以老人尝受宪司命,简灾田于松江。夜宿华亭富人家。富人欲冒作虚,数厚款留之密室。夜分一女子。出其榻。后绰惊叩之,女曰:妾此乡某氏女,父贷主人粟,经岁积利三十石,无偿,因以妾代。今夕奉主人命来绰,遽起求出,而门扄不可启。呼主人又弗应,乃喻女曰:汝良家子也。吾安肯污汝。张灯坐以待旦,而主人启门入绰,谓曰:某所负我,当代偿。幸以女还其家,主人惭,谢遂焚券而还之。
至正元年闰五月一日,华亭修竹乡四十三保朱谢里民家,竹林中忽见大士一身从地涌出。质类芝菌,形如雕琢,光彩照人,数百里中一时倾动,即其地立大悲阁。
至正初,华亭丞回回氏,性贪残,民蒙其害。有投牒宪司疏其赃贿者,宪以其族类拒之丞。岸然引疾家居云:须宪去偿怨,宪未去。丞一旦发创百馀,少日体尽溃臭闻于行路。又少日死焉。柩归杭逆者,皆捉鼻。邑民则杂然欢笑,或戟手指天以幸其毙,当时呼其创为百疔疮。
下沙场有豪姓,恃富凌贫。平日挟官府以陷人。有佃户行商为人所负,欲报之豪。因呼场吏,使诬以隐藏。逃灶吏不允,乃遣爪牙往迫之。吏不得已,许以来日从事。是日忽二龙降豪家,凡厅堂床椅窗户皆自相奋击无一完者。摄一舟当门之槛牢,不可脱。讼者之舟摄覆平地。谋讼者,压折左股,几死。龙所过之地,凡良家无丝毫犯,惟平日。强梁者,多破产焉。豪亦寻遭讼家荡费矣。时至正六年也。
至正十年夏四月,诏免水深长荡无徵租额。时知府者惑于曹属之言,持以助役可偿,不式君命。及尝阅安济院所养鳏寡茕。独老癃之民黜。汰孔多殍死几尽一日。知府升堂,遽起如閤,面墙叉手,跪若有请,云:吾无为恶事,语阑且不宅矣。亟舆归私第卒。
华亭市中小常卖铺,有一物如桶而无底。非木非竹非铁非石,既不知其名,亦不知何用。凡数年无过而问之者,一日有海舶老商见之。惊喜,抚弄不已,叩其所直。其人亦黠驵漫索三百。缗商酬以三之二遂取付之。因叩曰:某实不识为何物。今已成买势无悔理,幸以告我。商曰此至宝也,其名曰:海井。寻常航海必须载淡水,自随今但以大器满贮海水,置此井于中。汲之,皆甘泉也,平生闻名于番贾,而未尝遇。今幸得之,按范石湖集载海中大鱼,脑有窍吸海水喷从窍出则皆,淡疑海井,即此鱼脑骨也。
章生,青龙人,著羽衣服,能作墨,有古法。其家制墨,聚烟列碗三十馀,中夕扫煤,无一存者。明日乃在,主翁闺中煤皆成花,其三为寿星长松覆之。玉女在旁舞鹤灵芝,宛如善绘者,所作二,为牡丹,五为禽鱼,馀为荔枝、胡桃、枣杏、梨栗,咸具焉。其家以为瑞,呼道士醮而陈之,以答灵贶云。
松江元时,有四塔西曰:普照。又西曰:延恩。西南曰:超果。东南曰:兴圣。夏监运家在四塔之东,而小室内有一塔,影长五寸许,倒悬于西壁之上。不知从何而来,然不常有。或时见之,是不可晓也。今四塔惟兴圣独存影之所见人,云:其家反不利。近岁或见于城西南黄泥溇中,其地去寺既远,城郭蔽亏了不相及,是又不可晓也。
兴圣寺铜钟,元至正十年铸相传,铸时有老妪以双股银钗投液中,今见于钟腹,扪之隐手,或云有金指环在蒲牢侧,高不可见也。
王与敬初立功,擢松江府判官后,以省都镇抚升元师至正丙申张士诚红军破平江,与敬兵败趋嘉。兴与参政杨完者。不合,乃投松江,名曰:守禦。实恋娼妇董赛儿达鲁花,赤八都帖木儿知府崔思诚皆无制变之术。始至不迎,帖宴不赴,浙省又命帅提兵而来,抗,行不相下,发号施令,意在逐。与敬行十八日与敬部兵,遂自西门放火鼓噪,而叛官僚溃散寺观,民居悉化焦土。后六日完者部将萧亮员成等率苗军突至,兵不与敌,遂北出。通波塘去降于士诚。苗军恣肆杀掠城中妇女,多为淫污。房舍间有存者,多为焚燬。死者填沟塞。港水为不流。四月十日士诚将史文炳,自湖泖入苗军,一矢不交竟溃散而去。南村野史谓与敬之来得一守土官,以智虑处之,则不至。若是,况松江尚侈靡淫风久矣。终为一贱娼,祸及数万家,非小变也。
曹云西孙幼文号雪林言。乃祖,盛时尝筑台以锡涂之月夜。携客痛饮称瑶台,其侈靡至是,盖元氏习俗也。一时惟常州倪云林,昆山、顾玉山可相伯仲。他赀富文采不足者,不与焉。要之其富,而不知节可为,后世戒也。
金寿一家,有已阉牡狗,生小狗八。其一嘴爪俱红,如鲜血。然犬之为妖,多见于占验之书。而未有若此者也。
嘉兴沈雷伯以道术名。至正丙子松江旱府官遣香币迎请。以来雷伯矜甚,谓雨可立致结坛仙鹤观下。铁简于泖湖潭,并日取蛇燕焚之,久而不雨。羞赧宵遁乃请彭真人素云祷之。素云与郡邑诸司。斋戒三日,诣坛焚表章,晡时大雨如注,枯苗复生,郡守静海李作神雨行纪其事。
钱皋吴越王裔孙居华亭县北,小莱聚通经史习骑射以侠闻。元末盗起,率乡兵捍禦,又以白衣参越帅军却寇活,遗黎数万。晚乃结茅曰:纯白。窝以居宁神反本,杨维桢为之记。
周待制月岩仁荣,买第于府城郑捏儿坊。刱义塾以淑后进,筑础时掘地数尺,有青石获双砚。砚有款识乃唐郑司户虔故物。塾既成,遂名双砚。后月岩之弟本道仔肩登庚申科,仕至惠州判官。
明太祖吴元年丁未秋九月,大将军徐达攻苏州,松江知府王立中以城降。未几以荀玉珍代之。会达檄各府验民田,徵砖甃城,上海民钱鹤皋不奉令,结张士诚故将韩复春、施仁济聚众三万馀人攻府治,通判赵敬率妻子十八人赴水死,玉珍弃城走,追杀之。鹤皋自称行省左丞,伪署官属以姚大章为统兵元帅据上海,张思廉为参谋,施仁济、谷子盛为枢密院判,令其子遵义率小舟数十走苏州欲归,张士诚求援,达遣骁骑卫指挥葛俊进讨,破遵义于涟湖荡,鹤皋拒守,俊攻下之槛,送鹤皋伏诛。俊欲屠城,知县冯荣初被执不屈,贼拘之狱中,至是力争于俊,乃止。上海知县祝挺出走起义,兵复邑治,斩大章及金万户函首送俊,故官兵不及境诬连者,皆得免。
文原吉,官治书侍御史。洪武二年,巡抚谢恕按治松江欺隐官租,逮系一百九十馀人,至京师多称冤者,原吉等以闻,太祖召数人廷问之,悉得其情,乃责恕曰:御史耳目之官,当与民辨是非,明曲直,不使冤抑方为称职。今尔为御史不能为民理枉,反陷民无辜,朝廷耳目将何赖邪。于是尽释其人,命下恕吏议,原吉等赐䌽币有差。
钱鹤皋之起也,大将军徐达驻兵苏州,遣指挥葛俊讨之,俊战舰才六艘,自古浦塘入,乱兵列塘上,闻炮声皆散走,俊笑曰:乡民耳。麾兵入城,鹤皋从北门走还家,其党号翟元帅者率兵乘肩与逆战于横泺,众散就缚,鹤皋匿海上,获之。鹤皋爱士,喜宾客,名胜多从之游,然狂不知量。将起事,周堑列竹护其家,识者笑之,据府治三日而败。
洪武三年秋七月十六日,大风从海上来,尘沙蔽空,中有物如乌鸢乱飞,又类屋瓦,南桥市幡竿为之折。至沙冈,渐下,集于里人林彦英家。风息视之,垣屋四周皆楮币也。今其家犹温裕,人呼为钞飞林。
洪武乙丑、丙寅、丁卯,江南水旱,三年无收,松江尤甚。饥民至食其子,而官府徵粮不已。百姓作诗伤时事云:惭为乞丐耻踰墙,难过迢迢白日长。不免鬻妻伤大义,且先烹子疗饥肠。满炉火煮心肝热,一釜汤煎骨肉香。寄语肥甘当道者,此时焉可复徵粮。
洪武丙寅夏六月庚寅,天大雷电,疾风暴雨如注,潦水横流,道路莫辨。雷震死奸民陈鸦鹊,火其庐,暴其财于庭。黄颛有诗纪其事。
成祖永乐初连岁大水三年,夏六月朔雨至于十日,高原水数尺,洼下丈馀。
永乐中松江大水,朝廷命通政赵居任治水,尝登超果寺桥,令居民插茭芦水田中曰:望青亦可也。民不悟,从之。后皆据以起税,故有白水徵粮赵通政之谣。侯将军端有膂力,南汇有虎伤人,端格杀于烽堠下,至今人呼其地为侯公杀虎墩。
十八年,特选人材十三人并授方面。而华亭七人,马麟、周恂、孙豫、奚景、周江润皆布政使,吴衡、陆勉皆参政。相传成祖夜梦十三人共挟一殿柱,又一马遍身生鳞。明日引见,数既合而鳞居首名,大悦,故有是命。英宗正统九年秋甲子,大风拔木发屋,雨昼夜不息,湖海涨涌,平地水数尺,漂流人畜无数,滨海居民有全村漂没者。冬十二月大雪七昼夜,积高一丈二尺,民居不能出户,皆就雪中开道往来,郡城一望皆白,名曰雪际门。明年有倭寇之乱。
陈秀,汴梁人,避红巾乱,徙居华亭三界址。太祖召诸粮头入见,秀手足胼胝呼为好。百姓给帖一道,内云有此帖者是我良民。秀运粮至京,居停,张氏有女端重,秀每抱之赠以刷绿布。女后选为仁宗后。每问秀运粮来乎。辄赐以酒食。正统间,里中建石梁,秀方击鼓集众,适有官长乘船至,召秀问曰:此处田地俱荒,何故。秀答曰:田有官田、民田。民田五升起粮,官田一石一斗起至九斗、七斗、五斗止,太祖罪吴民不早归顺,故以租额作粮额,民俱远窜,若得减粮额,便可招集流民。官长颔之。令至察院具呈,盖即周文襄也。减粮实自此始。
张伦,字文简,居七宝镇,好读书,有侠烈风。周文襄巡抚江南,伦献策立水次仓,民以为便。在幕下垂二十载,文襄欲以例荐,辞不应。暮年家居,复以吴淞浦汇塘淤塞,岁比不登,诣阙上书得请,知府叶公冕命伦总其事,时赖其利云。
景帝景泰五年春正月大雨雪,四旬不止,平地高数尺,湖泖皆冰。夏大水,没禾稼,大疫,死者无算。
宪宗成化八年秋七月大风雨,海溢漂没,死者万馀人,咸潮所经禾稼并槁。
十一年夏四月,地大震,旦视之遍地,生白毛。
十九年夏六月,府学讲堂后,莲开双花。
上海董氏始祖遗安墓,在沙竹两冈间巽水亥龙。相传厉布衣所点穴也,墓前一柿树,逢科举年,若结一实,则宗嗣必获。隽一人。自天顺己卯侍御纶始。成化间长沙陈章同教华亭,于学圃凿池,得紫石函。铭曰:华亭县普照寺。南杨十七郎骨殖之柩,发之骨尽化。惟鳝鱼一尾,蟹一枚,盘旋其中,放之皆活。前辈有亲见者。
成化甲辰夏秋间,喧传夜有物入人家遭之者。如寐魇或能伤人,咸鸣金击。柝警守达曙然未有见者,舟航辐辏处时时夜惊,久之获一人剜冬瓜戴于首,浮水入舟行盗执送于官。怪遂息时村落,又传一虎或窥之乃盗豕者。身冒虎皮,夜不能辨遂以为真虎,讹言亦此类也。
卫文节泾本华亭人,生于萧塘。后以昆山贯及第,宋时华亭学有状元坊,为泾立也。景泰间知府叶公冕为重建于丰乐桥下,题其柱曰:九重华选魁多士,千古清风启后人。以风励后进弘治己酉,西门火延燎及坊,市人哗曰:烧却假状元,出真状元矣。明年钱福果以会元魁天下。
弘治己酉,顾草堂英营寿域于肇嘉浜上,一夕雷雨大作,砖埴皆移于河南数十丈外,其铺砌巧异非人工可及。倒书白字一行于华表柱上,云:雷部大将军石守信。字画遒劲,有晋人笔意。
孝宗弘治五年雨水害稼,春芥生华亭学聚奎亭下,荫地可丈馀,叶大如芭蕉,花出墙外二尺许。
十四年冬十月地震,室宇动摇。十一月大寒泖,湖冰经月始解。
十六年夏四月雨雹损麦,沙冈尤甚。击牛马有至死者。
十八年秋九月十三日,有风如火,从东南来,再至益厉,已而地大震声如万雷,后数日有星,东北流坠于海,光如火声如雷,明年有崇明之变。
武宗正德四年秋七月六日雨至十一日,昼夜不止。水冒府庭濒海高原人民庐舍多漂没,南禅寺树鸣北山有虎食人,冬极寒松竹多槁死,橘柚绝种。数年市无鬻者,黄浦中冰厚二三尺。
五年春二月华亭十四,保胡经家树鸣夏麦多岐穗。五月雨如,四年六月大风决田围民多流离饥疫死者亡算。秋九月讹言有兵,居民出走,城中。几空,晦日市人项而东,言兵已至,妇女有投井死者。时方诛刘瑾有张氏子,在党中乡人谓当连及故云。
五年庚午八月甲辰,罢苏松等府新佥民壮始刘瑾添设江南巡捕御史点佥民壮所在骚扰至是巡捕御史已革故并罢之。
六年夏六月,龙见黄浦东南所过焦禾坏屋。
十五年春二月丙戌,雷火燬金山卫城楼及华亭县,奎星楼。
正德间喧言狐精至,合郡惊惧夜皆鸣金擂鼓禦之。夏夕邻家楼间堕下一物,毛首金睛张牙奋爪若有搏噬之状,时有方士杨弘本寄宿此楼,遂步斗罡语咒噀水此物。化作飞虫而去,其声薨薨过数家。彼邻又肆叫号处女为利爪,损其胸矣。秋末向西南,骚扰而去,自是灭迹。
黄希英令,上海时,海滨有物随潮入港潮出为芦苇,所梗居民共搏得,以献其头与牙类虎尾,如鹿遍身如牛其皮,又甚厚人俱不识,盖虎头鲨鱼也。
徐文贞祖卜,葬地于郡西谷阳桥内,形家议多纷纭夜梦神告曰:明日风筝落处,即真穴也。及旦候其坠处识之风筝,上有字一行云:人间亦自有丹丘。又相传风筝纸乃仕籍第一版。
莆田郑雒书,为上海时,广立社学每出屏驺从闻市,中蒙童读书必伫以听有伪字即令其师改正试之对,偶有颖敏者命取竹纸,赏之上海父老犹传其事。世宗嘉靖元年六月上海民万全生子头左右有肉角目在额上。其形如释道所,画夜叉或谓旱魃秋七月,上海大风雨,坏官民居崇寿寺,银杏大数围拔而仆地至冬一夕自立。
八年秋七月,飞蝗蔽天,飓风大作,驱蝗入海,遗种化为蟹食稻。
二十六年,泖中有古木为蜃,出没巨浪中,风雨狂骤,咫尺莫辨。
三十年,地动白毛生,长七八寸,民间床壁下,亦有先是民谣曰:地上白毛生,妻儿老小一同行。高桥镇民家鸡作人言曰:烧香看和尚,一事两勾当。明年倭寇烧香羊山登岸,焚掠人民逃散。
三十九年夏,陨石于华亭五舍镇。越数月,其石自动,一夕,风雨失去。
四十年夏五月,佘山麓九蛟并起,大雨,彻昼夜平地水深丈馀。秋,大水,田禾淹没殆尽,岁饥。
穆宗隆庆元年春三月,上海枯树中烟出如缕。夏四月,民家生一豕,左蹄为人手。冬,讹言遣中使选宫女,民间男女数岁者,皆婚娶无虚,日配多非偶。
二年春正月,华亭秀野桥油肆火延燎,数百家风飘飞燄,林木俱焚,六畜死者无算。冬十月,雷电,桃李花麦秀梅杏实。
六年冬,淀潮涌冰成山,约高数丈,长二里许,先是,居民闻万马声,从牖中窥之,见灯火千馀,及明乃见冰山。月馀始融释。
十年秋七月,海潮溢过捍海塘,漂没人畜无数,大风拔木,屋瓦飞空中如燕雀,雨彻昼夜,坏禾、豆、木棉。岁饥。
四义僧舍利塔在佘山之北,嘉靖癸丑知府方公廉所建,皆征倭死事僧也,彻堂一峰蓟门人真元湖广人了,心杭州人冯廷尉恩为之铭。
蔡侍郎汝贤为孝廉时营,墓北濠葬父旁,有人以积土来售,畚锸将半土中微露,砖椁公恻然亟移原上,封之不复取值。
嘉靖乙卯,徵瓦氏兵至,有司以蛇犬供军中,朱察卿诗有云:帐前竖子金刀薄,外将军宝髻斜,田父诛茅因缚犬,乞儿眠草为寻蛇。
倭乱时所俘,斩贼众皆弃尸于东门三里桥侧潭中,筑土其土名,曰定倭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