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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三百二十九卷目录

 平阳府部纪事二

职方典第三百二十九卷

平阳府部纪事二

《府志》:隋文帝开皇六年,霍州老人化为猛兽,时驾幸太原。傍汾河开道获一石,有文曰:大道永吉,因以为瑞。遂置灵石县。
《高祖本纪》:开皇七年十月,幸蒲州,燕父老,上极欢,曰:此间人物,衣冠鲜丽,容止闲雅,良由仕宦之乡,陶染成俗也。
《杨尚希传》:尚希数有足疾,上谓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养病,屈公卧治之。于是出拜蒲州刺史,仍领本州宗团骠骑。尚希在州,甚有惠政,复引瀵水,立堤防,开稻田数千顷,民赖其利。
高祖仁寿四年秋,高祖崩,汉王谅镇太原,徵之,不赴,遂发兵反。闻喜人参军王頍说谅直据京都,兵曹裴文安说谅分遣羸兵屯守要路,率其精锐直入蒲津。京师震扰,兵不暇集,旬日之间,大事可定,谅大悦。于是遣诸将分道四出,署文安为柱国,与纥单贵王聃等直指京师,谅简精锐数百骑,戴羃䍦,诈称宫人,还长安,径入蒲州。城中豪杰亦有应之者,未至蒲津百馀里,谅忽改图,令纥单贵断河桥守蒲州,而召文安,文安至曰:兵机贵速,本欲出其不意,王既不行,文安退使彼计成,大事去矣。谅不对,以王聃为蒲州刺史,裴文安为晋州,薛粹为绛州,梁菩萨为潞州,韦道正为韩州,张伯英为泽州,炀帝遣杨素率骑五千,袭王聃纥单贵于蒲州。素夜至河际,收商贾船,得数百艘,置草其中,践之无声,遂衔枚而济,迟明击之,单贵败走,聃以城降。于是率步骑四万趋太原,谅穷,蹙降于素,谅馀党据晋绛等三州未下,诏周罗㬋行晋绛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于师。
炀帝大业七年十月底,柱崩,偃河逆流数千里。十一年,河清于龙门。
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击龙门贼母端儿,射七十发,皆中,贼败去而敛其尸,以筑京观,尽得其箭于其尸。
十二年,绛郡贼敬槃陀、柴保昌等阻兵数万,汾、晋苦之。诏令樊子盖进讨。于时人物殷阜,子盖善恶无所分别,汾水之北,村坞尽焚之。百姓大骇,相率为盗。其有归首者,无少长悉坑之。拥众,经年不能破贼,有诏徵还。十二月,以李渊代之,有降者,渊引置左右,由是贼众多降。
十三年,蒲州兵器夜有光如火,时尧君素守蒲河,复清于龙门。
夏六月,唐高祖起兵太原,七月丙辰,次灵石,至贾胡堡,去霍邑五十馀里,代王侑遣郎将宋老生帅精兵二万屯霍邑,以拒唐,会天久雨,粮且尽。八月,高祖谋欲还兵太原,秦王世民谏曰:义师为天下起也。宜直入咸阳,号令天下,今还守一城是为贼尔。高祖不纳,世民哭于军门,高祖惊召问之,对曰:还则众散于前而敌乘于后,死亡须臾,所以悲尔。高祖悟,曰:起事者汝也,成败惟汝。时左军已先返,即与陇西公建成分追之,夜半,太宗失道入山谷,弃其马步行,及其兵与俱还,高祖乃将而前至霍邑,宋老生不出,世民从数骑,傅其城举鞭指挥,若将围之者,老生怒,引兵三万分道而出,高祖使殷开山趣召后军,后军至,高祖欲使军士先食而战,世民曰:时不可失。高祖率建成居其东,世民及柴绍居其南,老生兵薄东阵,建成坠马,老生乘之,高祖军却,世民自南原驰坂,分兵断其军为二,而出其阵后,老生兵败投堑,刘弘基就斩之,日已暮,将士肉薄而登,遂克之。丙戌,克临汾,辛卯,克绛郡,癸巳,次龙门。刘文静、康鞘利以突厥兵五百人,马二千匹至,高祖喜其来缓,谓文静曰:吾西行及河,突厥始至,兵少马多,皆君将命之功也。隋骁卫大将军屈突通守河东,绝津梁,高祖欲先取京师,恐通犄其后,犹豫未决,裴寂说,曰:今通据蒲关未下,而西我腹背支敌,败之符也。不若破通,而后趋京。秦王曰:不然。兵尚权,权利于速,今乘机渡河以夺其心,且关中群盗处处屯结,疑力相仗,易以招怀,抚而有之,众附兵强,何向不克。通自守贼耳,庸能患,我一失其机,胜负未可知也。河东户曹任瑰亦劝高祖,自梁山济河鼓行而进据永丰仓,高祖留兵围蒲,自引军而西。唐兵济河,破隋将桑显和于饮马泉,通大惧,乃留鹰扬郎将尧君素守蒲,自引兵援长安,唐吕绍宗、韦义节等攻蒲不克,十二月,屈突通军败降唐,至城下呼尧君素,君素曰:公当爪牙之寄为国大臣。主上委公以关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国祚,隆替悬之于公,奈何不思报效,以至于此,公所乘马即代王所赐也,公何面目乘之。通惭而退。时围甚急,行李断绝,君素乃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浮之黄河,沿流而下。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于是承制拜君素为金紫光禄大夫,密遣行人劳苦之。监门直阁庞玉、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后自东都归义,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唐又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其妻又至城下谓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属君,何自苦身取祸败。君素曰:天下事非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时百姓苦隋日久,及逢义举,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于统领,下不能叛。岁馀颇得外生口,城中微知江都倾覆,又粮食乏绝,人不聊生,男女相食,众心离骇。白虹降于府门,兵器之端夜皆光见,月馀,君素为左右所害,立其将王行本。
唐高祖武德二年秋,裴寂拒刘武周,宋金刚至,介休军溃,金刚攻晋州,拔之,执右骁卫将军刘弘基,进破浍州。夏县人吕崇茂杀其令,自号魏王以应贼。裴寂恇怯无将略,惟趣民入堡焚其积聚,民惊扰愁怨,悉起为盗,寂讨之,为所败。时王行本据蒲坂,亦与武周相应。关中震骇,高祖欲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秦王世民请曰:太原王业所基,国之根本,河东殷实,京邑所资,若举而弃之,臣窃愤恨。愿假臣精兵三万,必平殄武周,克复汾晋。高祖乃发关中兵使世民击武周,世民引兵自龙门渡屯柏壁,与金刚相持,民间闻世民来,莫不归附,至者日多,渐收其粮军食以充大军。坚壁不战,贼势日衰。时永安王孝基与于筠独孤怀恩、唐俭等攻夏县吕崇茂。崇茂求救于金刚,金刚遣其将尉迟敬德、寻相将兵奄至虏孝基等,敬德等将还,世民遣尚书殷开山等邀之于美良川,大破之。敬德复与寻相援王行本于蒲阪,世民自将步骑三千从间道要击,又大破之,敬德仅以身免。悉俘其众,复归柏壁,诸将咸请与金刚战,世民曰:金刚悬军深入,兵精将猛,虏掠为资,利在速战。我闭营养,锐以挫其锋,分兵汾隰,冲其心腹,彼粮尽计穷,自当遁走,当待此机,未宜速战。三年春正月,行本粮尽援绝,乃出降斩之。高祖幸蒲津关,世民自柏壁轻骑谒行在,金刚遂围绛州。世民还屯,金刚引退,屡战屡败,追及于雀鼠谷一日八战,皆破之。世民不食二日,不解甲三日矣。敬德、寻相降武周,金刚俱奔突厥。
武德九年二月,蒲州黄河清。
太宗贞观二十一年秋,蒲绛诸州旱。
二十三年八月癸酉,朔河中地震,晋州尤甚,压死五十馀人,乙亥又震。
高宗永徽元年,河东旱蝗。四月己巳朔,河东地震。己卯,又震。六月庚辰,河东复震。
二年十月,晋州地震,龙朔三年十月十六日,绛州麟见,诏改来年为麟德元年。
武后久视元年,夏河东旱。
睿宗景云二年正月甲戌,汾绛地震,坏庐舍压死百馀人。
明皇开元八年十二月,隰州庆云见。
十二年秋七月至九月,河中旱。冬十一月,荣光出于河,帝祀后土。太史奏荣光出河,休气四塞,神风绕坛,日扬其光。
获铜鼎古砖于荣河,修后土祠坛,掘地获铜鼎十,色皆青。获古砖长九寸,有篆千秋万岁,及长乐未央字。又赤兔见于坛,是年曲沃旱。
十五年五月,晋州大水。
二十七年七月,蒲州庆云见,连理木生。
《传信记》:天宝中,上以三河道险,漕运艰难,乃傍北山凿石为月河以避湍急,名曰:天宝河。岁省运夫五十万,又无覆溺淹滞之患,天下称之。其河东西径直长五里馀,阔四五丈,深三四丈,皆凿坚石,匠人于石得古铁铲,长三尺馀,上有平陆二字,皆篆文也。上异之,藏于内库,遂命改河北县为平陆县。
《唐书·乔琳传》:有蒋镇者,洌子也。大历中,霪雨坏河中盐池,味苦恶。韩滉判度支,虑减常赋,妄言池生瑞莲,王德之美祥。代宗疑不然,命镇驰驿按视。镇内欲结滉,故实其事,表置祠池旁,号池曰:宝应灵应云。《府志》:肃宗至德二年春正月,郭子仪平河东。初,子仪以河东居两京之间,扼贼要冲,得河东则两京可图。时贼将崔乾祐自潼关退保蒲津。会永乐尉赵复河东司户参军韩旻、司士徐景及宗室子锋在城中谋为内应,子仪引兵趣河东,韩旻等翻城迎官军,乾祐踰城走安邑,安邑伪纳之,兵半入县门发,乾祐得脱身走发城北兵拒官军,子仪击之。斩首四千级,遂平河东。宝应元年春二月,绛州粮赐不充,朔方行营都统李国贞屡以状闻,朝廷未报,军中怨咨。又以国贞治军严,思郭子仪之宽,突将王元振乘众怒绐曰:具畚锸以待役事。众皆怨,夜烧牙门,左右奔告请避之,国贞曰:被命为将,其可弃城乎。固请,乃逃狱中。振引众劫取之,置食其前曰:食是而役,其力可乎。国贞曰:修宅则无之,军食则屡奏而未报,吾何所负。众服其言,且引去。元振曰:都统不死,吾曹殆矣。遂害之,并杀其二子及三大将。
绛州诸军剽掠不已,时太原军杀河东节度邓景山。朝廷忧绛州与太原乱军合,少年新将望轻不可用,遂以子仪为朔方、河中、北廷、潞仪泽沁等州节度行营,兼兴平、定国副元帅,进封汾阳郡王,屯绛州。时帝已不豫,群臣莫有见者,子仪请曰:老臣受命,将死于外,不见陛下,目不瞑。帝引至卧内,谓曰:河东事一以委卿。子仪呜咽流涕。赐御马、银器、杂䌽,别赐绢布九万。子仪至屯,诛首恶王元振等数十人,太原辛云京亦治害景山者,诸镇皆惕息。
代宗广德二年春正月,仆固怀恩反,以郭子仪为河中节度等使。怀恩将士闻之,皆曰:吾辈从怀恩为不义,何面目见汾阳王。子仪至河中,云南子弟万人戍河中,将贪卒暴为一府患,子仪斩十四人,杖三十八人,府中遂安。
广德九年,晋州神山县兴虚观枯桧复生。
仆固玚攻绛州,使姚良据温,诱回纥陷河阳,鱼朝恩遣李忠诚讨玚,以霍文场监之;王景岑讨良,王希迁监之。败玚于万泉,生擒良。
六月,郭子仪以安史昔据洛阳,故诸道置节度使以制其要冲,今大盗已平,而所在聚兵耗蠹,百姓表请罢之。自河中为始,乃罢河中节度及耀德军。
吐蕃入寇,郭子仪悉河中兵乘边,召王翃为河中少尹,领节度后务。悍将凌正数干法不逞,约其徒夜斩关逐翃。翃觉之,阴乱漏刻,以差其期,众惊,不敢发。俄擒正诛之,一军惕息。
大历四年,郭子仪镇邠州,檄严郢主留务。河中士卒不乐戍邠,多逃还。郢取渠首尸之,乃定。
七年七月,绛州芝草生。十二月,临晋县嘉禾生四茎三穗。
德宗建中二年,霍山裂。
兴元元年三月,李怀光奔河中。怀光自以朱泚之乱,千里赴难,为卢杞所排,咫尺不得见天子,意殊怏怏。以李晟军浸,盛恶之,欲引军袭之,三令其众,众不应,皆曰:若欲反我曹,有死不能从也。怀光问计于宾佐,李景略劝其取长安,杀朱泚,单骑诣行在。阎晏等劝东保河中,徐图去就。怀光乃说其众曰:今且往河中,俟春,装办还攻长安,未晚也。东方诸县皆富实,听尔俘掠,众遂许之。初,李齐运为河中尹,李怀光入援,昼夜驰,及河中,士罢困,乃休三日。齐运悉所赋劳军牛酒丰甘,人人喜悦。及怀光反还守河中,齐运弃城走。秋七月,遣给事中孔巢父宣慰河中,怀光素服待罪,巢父不之止,又宣言于众曰:军中谁可代太尉领军事者。于是怀光左右发怒杀巢父,怀光不之止,复治兵拒守。八月,诏马燧为河东保宁,奉诚军行营副元帅与浑瑊、骆元光、韩游瑰、唐朝臣合兵讨之。时贼党要廷珍守晋,毛朝扬守隰,郑抗守慈燧,移檄镌谕皆以州降,因拜燧晋绛慈隰节度使。燧固让,康日知且言因降受节度,恐后有功者踵以为例,帝嘉许,籍府库兵仗以授日知,日知大喜过望,燧乃率步骑三万次于绛,略定诸县,降其将冯万兴、任象玉。遂围绛,拔外郛守将夜弃城去,降四千人,遣李自良定六县,降其将辛兟,收卒五千。裨将谷秀违令掠士女斩以徇,与贼战宝鼎,射杀贼将徐伯文,斩首万级,获马五百。于时连年旱蝗,物货翔踊中,朝臣多请宥怀光者,帝未决。李晟言赦怀光有五不可,今河中米斗五百,刍槁且罄,人饿死墙壁间,且大将杀戮几尽,围之旬时力穷且溃,愿无养腹心疾为后忧,臣请选精兵五千,约十日粮,可以破贼。马燧亦言怀光反覆不可信,河中近甸,舍之屈,威灵无以示天下,乃舍军入朝。为天子自言之,且得三十日粮足平河中,许之。乃与瑊元光游瑰之兵合。贞元元年八月,贼将徐廷光守长春宫城,燧度长春不下,则怀光固守,久攻所伤必众,乃挺身至城下见廷光,廷光感泣,一军皆流涕,即率众降,燧以数骑入其城,众大呼曰:吾等更为王人矣。进营焦篱堡,堡将降,馀戍望风遁去。燧济河兵八万阵城下,河中军士皆易其号为太平字,怀光不知所为,乃缢而死,贼将牛名俊断其首出降,犹万六千,诛其党阎晏、孟宝、张清、吴囧等他胁附悉。赦之,不阅月,河中平。
贞元三年十月丁丑夜,蒲州地震。
九年四月辛酉,河中地震,坏城壁庐舍,地裂水涌。宪宗元和十二年六月大雨,河中隰州水害稼。穆宗长庆四年,绛州虸蚄害稼。文宗太和元年夏,河中旱,秋河东虸蚄害稼。十一月,虞乡驺虞见。
六年,河中旱。
开成元年,夏河中蝗。
武宗会昌四年八月,龙见于荣河。
懿宗咸通四年正月,翼城地震,坏庐舍,压死者甚多。五年冬,隰州大雨雪。
六年正月,绛州大风,拔木有十围者。
王重荣,河中骑将也。僖宗广明元年冬,黄巢入潼关,分兵略蒲,节度使李都不能支,乃臣于贼,内惮重荣,表以自副。地迩京师,贼调取横数,使者至百辈,坐传舍,益发兵,吏不堪命。重荣胁说都曰:所以诡谋纾难,以外援未至。今贼衰责日急,又收吾兵以困我,则亡无日矣。请绝桥,婴城自守,不然,变生何以制之。都曰:吾兵寡,谋不足,绝之,祸且至,愿以节假公。遂奔行在。重荣乃悉驱出贼使斩之,因大掠居人以悦其下。天子使前京兆尹窦潏间道慰其军。重荣遂主留后。贼使健将朱温以舟师下冯翊,黄邺率众自华阴合攻重荣。重荣感励士众,大战,败之,贼弃粮仗四十馀艘。即拜检校工部尚书,为节度使。忠武监军杨复光率陈、蔡兵万人屯武功,重荣与连和,击贼将李详于华州,执之。中和二年,贼使尚让来攻,而朱温将劲兵居前,败重荣兵于西关门,于是出兵夏阳,掠河中漕米数十艘。重荣选兵三万攻温,温惧,悉凿舟沉于河,遂举同州降。复光欲斩之,重荣曰:今招贼,一切释罪。且温武锐可用,杀之不祥。表为同华节度使。有诏即副河中行营招讨,赐名全忠。巢丧二州,怒甚,自将精兵数万壁蓝田。重荣军华阴,复光军渭北,犄角攻之,贼大败,执其将赵璋,巢中流矢走。重荣兵亦死耗相当。惧巢复振,忧之,与复光计,遣使者与李克用连和。克用使陈景斯总兵自岚、石赴河中,亲率师从之,遂平巢,复京师。以功封琅邪郡王。光启元年,中人田令孜怒重荣据盐池之饶,请二池领属盐铁,佐军食。重荣不听。令孜徙重荣兖海节度使,以王处存代之,诏克用将兵援处存。重荣上书劾令孜离间方镇令孜。遣邠宁朱玫,壁沙苑。重荣诒克用书,且言:奉密诏,须公到,使我图公。此令孜、朱全忠、朱玟之惑上也。因示伪诏。克用方与全忠有隙,信之,请讨全忠及玫。帝数诏和解。克用合河中兵战沙苑,玫大败,奔邠州。神策军溃还京师,遂大掠。克用乘胜而西,天子走凤翔。俄嗣襄王煴僭位,重荣不受命,与克用谋定王室。杨复恭代令孜领神策,故与克用善,遣谏议大夫刘崇望赍诏谕天子意,两人听命,即献缣十万,愿讨玫自赎。崇望还,群臣皆贺。重荣遂斩煴,长安复平。然性悍酷,多杀戮。常辱部将常行儒,行儒怨之。光启三年,引兵夜攻府,重荣亡出外,诘旦杀之,推立重盈。重盈留长子珙领节度事,入杀行儒,军复安。昭宗乾宁二年,重盈死,军中以其兄重简子珂出继重荣,故推为留后。珙与弟绛州刺史瑶争河中,上言:珂本家苍头,请选大臣镇河中。又与朱全忠书言之。珂急,乃遣使请婚于李克用。克用荐之天子,许嗣镇,然犹以崔引为河中节度使。珙复搆珂于王行瑜、李茂贞。行瑜等约韩建共荐珙。诏曰:吾已授珂矣。重荣有大功,不可废。行瑜怒,使其弟行约攻珂,克用遣李嗣昭援之,败珙于猗氏,获其将李璠。三镇衔帝之却其请也,连兵犯京师,谋废帝、诛执政而立吉王,固请授珙河中。克用闻之怒,以师讨三镇,瑶、珙兵引去。克用拔绛州,斩瑶而屯渭北,败行约于朝邑。行约走京师。与李继鹏作乱。上如石门镇。克用遣使者奔问行在,帝因诏克用、珂以兵趋新平,又诏泾州张鐇会克用军以扼岐阳。诏削行瑜官爵,以克用为邠宁四面行营都招讨使,珂为粮料使。克用遣子存贞请天子还宫。诏以骑三千戍三桥。帝既还,加珂检校司空,为节度使。克用以女妻之,珂亲迎太原,以李嗣昭助守河中,因破珙,珙战数北。光化二年,为部将李璠所杀,自为留后,诏代珙节度。又失众,凡五月,为牙将朱简所杀,挈其地入朱全忠,表授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更名友谦。始,全忠击杨行密不能克,讽荆、襄、青、徐等道请已为都统以讨行密,帝依违未报;而珂与太原、镇定等道亦请加行密都统,以讨全忠。由是两罢之,全忠怨珂,不忘也。帝为刘季述所废,珂愤见言色,屡陈讨贼谋。既反正,首献方物,帝甚倚之。而全忠以克用方强,不敢加兵。及王镕诎服,拔定州,而克用兵折,乃谓其将张存敬曰:珂恃太原侮慢我,尔持一绳缚之。存敬以兵数万渡河,由含山袭,绛州刺史陶建钊、晋州刺史张汉瑜皆降,以何絪戍之,进攻珂。全忠率师继进,即劾珂交构克用,为方镇生事,不可赦。珂乞师太原,为絪所迮,不能进。珂潜具舟将遁,夜谕守兵,无肯为用者。乃执太原诸将并奉节印内存敬军。存敬解围戍以兵。全忠自洛至。全忠,王出也,始背贼事重荣,约为甥舅,德其全已,指日月曰:我得志,凡氏王者皆事之。至是,珂出迎,握手泣下,骈辔以入。居旬日,以存敬守河中,举珂室徙于汴。后令入觐,遣人贼之于华州。自重荣传珂,凡二十年。
僖宗乾符三年秋,河中多鼠。
五年秋,曲沃翼城大雨,浍水逆流害稼。
六年,河鱼逆流。
中和元年春,霜。秋,河东旱,霜杀稼。
二年夏,河东昼阴六十日。
光启元年,隰州温泉民葬而复生,既葬且半月,行人闻声呼地下,其家发之,则复生,岁馀死。
七月,河中草异,解州永乐生草,叶胶结如旌旗状,人以为旗字草。
十二月,平陆雉异集津山,有雉二首,向背而连颈者,栖集津仓,后数月,群雉数百来斗杀之。
二年七月中,条山鹊焚其巢。
文德元年春,河阳节度使李罕之攻绛州,降之。进攻晋州,河中王重盈密结河南尹张全义图之,全义潜师袭河阳,罕之奔泽州,专以寇钞为事怀。孟晋绛间州无刺史,县无令长,田无麦禾,邑无烟火者,殆将十年。
昭宗太顺元年夏四月,以张浚为招讨制置使讨李克用,浚会诸道兵于晋州。冬十月,官军出阴地关,克用遣李存孝将兵五千,营于赵城,镇国节度使韩建以壮士三百夜袭其营,存孝设伏以待之,建兵不利,靖难。凤翔之兵不战而走,禁军自溃,河东兵乘胜逐北,抵晋州西门,张浚出战,又败,靖难。凤翔保大定难之军先度河西归浚,独有禁军及宣武军合万人与韩建闭城拒守,存孝攻晋州三日,语其众曰:张浚宰相俘之无益,天子禁兵不宜加害。退五十里而军浚,建乃得遁去。存孝取晋绛二州,大掠慈隰之境。乾宁三年三月庚午,河中地震。
十二月,晋绛地震,坏庐舍,地裂泉涌,泥出青色。八年正月丁未,河中晋绛地震,坏庐舍,人有死者。天复元年,梁破河中,执王珂,取晋绛慈隰,因大举击晋,围太原。晋李嗣昭日以精骑出击梁兵,会大雨,梁军解去。晋汾州刺史李瑭叛降梁军。二年春,嗣昭复取汾州,斩瑭,遂出阴地取慈州,降其刺史唐礼,又取隰州,降其刺史张瑰。是岁梁兵西犯京师,围凤翔。嗣昭乘间攻梁,晋绛战平阳,执梁将一人。氏叔琮选壮士二人,深目而胡须者,牧马襄陵道旁。晋人以为晋兵杂行道中,伺其怠,擒晋二人而归。晋人大惊,以为有伏兵,乃退。全忠遣友宁兵万人会叔琮禦晋,友宁欲休兵以待。叔琮曰:敌闻救至必走,走则何功耶。乃夜击之,晋人大败,退屯蒲县。梁朱友宁、氏叔琮以兵十万迎击之,嗣昭败走,友宁追之。晋遣李存信率兵迎嗣昭,存信又败梁军,遂围太原,而慈隰、汾州复入于梁。太祖大恐,谋走云州,李存信等劝太祖奔于契丹,嗣昭力争以为不可赖,刘太妃亦言之,乃止。嗣昭昼夜出奇兵击梁军解去,周德威、李嗣昭复取汾、慈、隰。
梁徐怀玉败晋兵于洪洞。
晋周德威攻晋州以应刘知俊,杨师厚败之于蒙坑。天祐元年春正月,朱全忠引兵屯河中,表请迁都。上发长安,夏四月至洛阳。六月李茂贞、王建、李继徽合兵讨朱全忠,全忠拒之河中。
天祐九年,梁朱友圭弑梁主晃,使召朱友谦于河中,友谦不行,乃附于晋。友圭遣招讨使韩勍将康怀英等兵五万击友谦。晋王出泽、潞以救之,遇怀英于解县,大败之,追至白径岭,夜秉炬击之,怀英又败,梁兵乃解去。友谦会晋王于猗氏,友谦醉寝晋王帐中,晋王视之,顾左右曰:冀王虽甚贵,然恨其臂短耳。末帝即位,友谦复臣于梁而亦附于晋。
后唐明宗长兴元年春,潞王从珂为河中节度,与安重诲有隙。重诲矫上命,谕河中牙内指挥使杨彦温使逐之,从珂出城阅马。彦温勒兵闭门拒之,从珂使人诘之,对曰:彦温非敢负恩,受枢密使宣,请为入朝耳。从珂止于虞乡,以闻上,以问重诲,对曰:此奸人妄言耳,宜速讨之。上疑之。欲诱致彦温讯其事,重诲固请发兵击之,乃命西都留守索自通等将兵讨之。令必生致彦温:吾欲面讯之。自通拔河中斩彦温,上甚怒自通。召从珂还京师,居之清化里第。安重诲请加罪,上曰:朕昔为小校,家贫赖此小儿拾马粪自赡,今为天子,曾不能庇之耶。以索自通镇河中,自通承重诲旨籍军府甲仗数上之,以为从珂私造,赖王德妃保护得免。
后晋高祖天福元年,晋州军乱,逐其守将高汉筠。十二年,后汉高祖发太原,出晋绛。绛州刺史李从郎拒命,遣兵攻之未下,亲至城下谕之,从郎乃降。上命亲将分护诸门,士卒一人毋得入。
后汉隐帝乾祐元年春三月,护国节度使李守贞以河中反,高祖崩,杜重威死守,贞惧,不自安以为汉室新造。隐帝初立天下,易以图,而门下僧总伦以方术阴干守贞,为言有非常之相,守贞乃决计反,而赵思绾先以京兆反,遣人以赭黄衣遗守贞,守贞大喜,以为天人皆应,乃发兵西据潼关,招诱草寇所在,窃发。汉遣白文珂王峻出军击之。已而王景崇又以凤翔反,景崇与思绾遣人推守贞为秦王,守贞拜景崇等官爵,又遣人间以蜡丸书遗吴蜀、契丹使出兵以牵汉,文珂等攻景崇、思绾久无功,隐帝乃遣枢密使郭威率禁兵将文珂等督攻之,诸将皆请先击思绾、景崇,威计未知所向,行至华州,节度使扈彦珂谓威曰:三叛连衡,以守贞为主,守贞先败,则思绾、景崇可传声而破矣。若舍近图远,使守贞出兵于后,思绾、景崇拒战于前,则兵屈矣。威以为然。遂先击守贞,诸将欲急攻城,威曰:守贞前朝宿将健斗好施,屡立战功,况城临大河,楼堞完固,未易轻也,不若且设长围而守之。乃与诸将分为三栅,栅其城三面,而阙其南,发五县丁夫筑长城以连三栅。守贞出兵坏长城,威辄补其所坏,守贞辄出争之。守贞兵常失十三四,如此逾年,擒其将。魏延朗、王继勋率其众千馀人来降,守贞城中兵无几,而食又尽,杀人而食。威曰:可矣。乃为期日,督兵四面攻而破之。初守贞召总伦问以济否,总伦曰:王当自有天下,然分野方灾,俟杀人垂尽,则王事济矣。守贞以为然。尝会将吏大饮,守贞指画虎图曰:吾有天下者,中其掌。引弓一发中之。将吏皆拜贺,守贞益以自负。及城破,守贞与妻子自焚,其后遣使收瘗河中死者遗骸时,有僧已瘗二十万矣。
乾祐四年冬十月,契丹遣萧禹厥将奚契丹五万会北汉兵伐周,北汉主自将兵二万攻晋州三面,置寨昼夜攻之,王万敢史彦超拒之,周主以王峻为行营都部署救晋州得以便宜从事别遣。陈思让康延诏自乌岭出绛与峻会,峻至陕州留不进。十二月,太祖遣使者翟守素驰至陕州谕峻,欲亲征。峻屏左右谓守素曰:晋州城坚不可近,而刘旻兵锐亦未可当,臣所以留此者,非怯也,盖有待尔,且陛下新即位,四方藩镇未有威德以加之,岂宜轻举。而兖州慕容彦超反迹已露,若陛下出泛水,则彦超入京师,陛下何以待之。守素驰还,具道峻言,是时太祖已下诏西幸,闻峻语遽自提其耳曰:几败吾事。乃止不行。峻军出自绛州,前锋报过蒙坑,峻喜,谓其属曰:蒙、坑,晋绛之险也,旻不分兵扼之,使吾过此,可知其必败也。北汉主攻晋州久不克,军乏食,契丹思归峻军,去晋州一舍。北汉主闻周兵大至,即解去诸军皆欲追之,峻犹豫不决,明日,遣骑兵追之不及而还。是时,周解晖率敢死士三十馀夜入契丹帐,杀获甚众。王彦超以骑兵追至霍邑,北汉兵步骑堕崖谷死者甚众。
周主命四路进兵,略地太原,郑州刺史孙延进、绛州刺史沈继深、通事舍人王睿等师出阴地,以李谦溥为先锋会霍邑,谦溥因画攻取之,策继深等共沮之延进不能用军,还出白壁关,次谷口,谦溥语诸将曰:王师深入敌境,今既退军,彼必乘我,诸君当备之。诸将不答,谦溥独令所部擐甲,俄追骑果至,延进等仓皇走谷中,独谦溥麾兵拒之并人引退。
后周世宗显德五年春,隰州刺史孙义卒,时世宗亲征淮南,李谦溥谓节帅杨廷璋曰:大宁咽喉要地,不可阙守,且车驾出征,若俟报,则孤城陷矣。廷璋即署谦溥权隰州事,至郡亟命浚城隍,严兵备,凡八日。并人果以数千骑来寇,时盛暑,谦溥单衣持扇,从二小吏登城徐步,按视战具,并人退舍。后旬馀大发冲车攻城,谦溥募敢死士得百馀人,短兵坚甲,衔枚夜缒,出城会廷璋,兵至合势夹攻,掩其不及,并人大扰,悉众遁去,追北数十里。
宋太祖建隆三年,河中、隰州春夏大旱。
乾德元年六月,绛州蝗。
二年,河中大旱,自春至冬。
三年,河中府河涨,坏军营民舍数百,区石台百馀步。开宝五年,曲沃大水,北汉刘继元广运五年也。七年,解州夏旱。
八年四月,平陆鸷兽伤人。八月,河中宝鼎禾合穗。太宗太平兴国六年,河中府河涨。
七年春,虢绛州旱。
淳化二年,曲沃旱。
至道二年,曲沃地震。
真宗咸平九年七月,蝗。
大中祥符元年,五龙跃于丹水。
二年九月,河决河中府白浮图村。
三年八月,解州瑞盐生盐池紫泉场水二十许里不种自生,其味特佳,命屯田员外郎何敏中往祭池庙。东池水自成盐,安邑东池生盐仅半池,洁白成块,晶莹异常。祀汾阴经度制置使陈尧叟继献,凡四千七百斤,分赐近臣及诸军列校。是年,黄河清,夏竦上清河颂。
四年二月己未,河中宝鼎县瀵泉有光,如烛四五炬,其声如雷。月重轮,八龙见,荣光溢河。
五年四月,慈州饥。乡宁县山生石脂,如面可为饼饵。天禧元年二月,河东蝗蝻生。
仁宗明道二年七月庚辰,河东蝗。
庆历三年十二月,河东地震。
至和二年春,河东陨霜杀桑。
嘉祐二年,河东久旱。
七年春夏,河东大旱。
神宗熙宁七年,曲沃大旱。六月,平陆大水。
十四年,黄河清。
哲宗绍圣四年,绛州产瑞莲一茎而双菡萏。
徽宗建中靖国元年,晋州地震。
崇宁元年春正月,河东地震。
政和六年,隰州木连理。
宣和六年闰三月,河东地震。
七年秋七月,河东地震裂数十丈,仓库皆没。
钦宗靖康元年,平阳府叛,卒导金兵入南北关。粘没喝叹曰:关险如此,而使我过之,南朝无人矣。
秋七月,都统制张思正等与金人战诸军,皆溃于是汾。晋泽绛民,皆渡河南奔,州县皆空,太原不守。张思正绐云出战,遂率张灏、李宗奔慈隰,于是人无固志。十一月,遣聂昌如河东粘没喝军许,尽割两河地。昌言两河之人忠勇,万一为所执,死不瞑目矣。行至绛,绛人闭壁拒之,昌持诏抵城下缒而登州,钤辖赵子清麾众害昌,抉其目而脔之。
金人再犯京师,永兴帅范致虚率诸军由淆渑入援,郭忠孝曰:金人深入,而河东无守备,愿分兵走太行,扼其归路,彼必来战,城下之围可缓。致虚以为然。檄河中守席益、冯翊守唐重与忠孝同出河东,为牵制之举,大军尽出函谷,忠孝独以蒲解军三千至猗氏,遇金人破之,踰绛州,破太平砦,斩首数百级,攻平阳,入其郛,会大军失利淆渑间,乃引还。
高宗建炎元年,金娄室率师趋陕津,攻河东郡县,之未下者习古迁桑衮破陕之散,卒于平陆,西北活女别胜于平陆。娄室破蒲解之军二万,尽覆之。安邑解州皆降,遂克河中府,降绛、慈、隰、石等州。河中守臣席益遁去,郝仲连时权府事。金将娄室以重兵压城,仲连率众力战,外援不至,度不能守,先自杀,其家人城陷不屈,及其子皆遇害。
十二月,娄室至河中。官军扼河西岸不得渡,乃自韩城履冰过,陷同华二州。
二年夏五月,金娄室自长安大掠而东,时绛州犹固守,娄室还军陷之。
十一月,金人寇晋宁军,三年二月,城陷。徐徽言死之。先是金人围太原,分兵绝饟道,自隰石、以北,命令不通者累月。徽言以三十人渡河,一战破之。迁武经郎、知晋宁军兼岚石路沿边安抚使。钦宗割两河以纾祸,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出河东,为金人所劫,以便宜割河西三州隶西夏。晋宁军民大恐,曰:弃麟府丰,晋宁岂能独存。徽言曰:此使人矫诏耳。三郡在河西,设有诏,犹当执奏,况无之耶。遂率兵复取三州,夏人所置守长皆出降,徽言慰遣之。又并取岚、石等州,教戈船卒乘羊皮浑脱乱流以掩敌,金人益备,克胡砦、吴堡津,遣守领为九州都统,与晋宁对垒。徽言出奇兵袭逐之。时河东郡县沦没,遗民日徯王师之至。徽言阴结汾、晋土豪数十万,约复故地则奏官为守长,听世袭。条其事以闻,俟报可。即身率精甲捣太原,径取雁门,留兵戍守;且曰:定全晋则形胜为我有,中原当指期克复。奏上诏徽言听王庶节制,议遂格。金人忌徽言,欲速拔晋宁以除患。建炎二年冬,自蒲津涉河围之。先是徽言移府州,约折可求攻金。及可求降,金金娄室挟至城下以招徽言。徽言一发中之,可求走,因出兵纵击,遂斩娄室之子。当是时,环河东皆已陷,独晋宁屹然孤墉,横当强敌。徽言坚壁持久,抚摩疲伤,遣没人泅河,召民之逃伏山谷者几万众,浮筏西渡,与金人鏖河上,大小数十战,所俘杀过当。晋宁号天下险,徽言广外城,东压河,下堑深不测,谯堞雄固,备械甚整。命诸将画隅分守,敌至则自致死力,以劲兵往来为游援。金进攻数败,不得志,围之益急。晋宁俗不井饮,寄汲于河。金人载茭石湮壅支流,城中水乏绝,储偫寖罄,铠仗空敝,人人惴忧,知殒亡无日。徽言能得众心,奋枵饿伤夷之馀,裒折槊断刃,以死固守。既自度不支,取炮机、篦格,凡守具悉火之,曰:无以遗敌。一夕,裨校李位石斌系帛书飞笴上,阴约娄室启外郭纳金兵。徽言与太原路兵马都监孙昂决战门中,所格杀甚众,退婴牙城以守。金人攻之不已,徽言置妻子室中积薪自焚。金兵至,挟徽言以去,知不可屈,遂射杀之。统制孙昂及士卒皆不屈被害。李彦仙为石壕尉,复陕州,乘势渡河,列栅中条诸山,旁郡邑皆响附,分遣邵云等下绛、解诸邑。吏行文书,请州印章,彦仙曰:吾以尉守此,第用吾印。事闻,上谓辅臣曰:近知彦仙与金人战,再三获捷,朕喜而不寐。即命知陕州兼安抚使。彦仙蒐军实,增陴浚湟,益为战守备,尽取家属以来,曰:吾以家徇国,与城俱存亡。闻者感服。邵兴在神稷山,以其众来,愿受节制。彦仙辟兴统领河北忠义军马,屯三门,后赖其力。建炎三年,娄室悉兵自蒲解大入。彦仙伏兵中条山击之,金兵大溃,娄室仅以身免。彦仙度金人必并力来攻,即遣人诣宣抚使张浚求三千骑,俟金人攻陜,即空城渡河北趋晋、绛、并、汾,捣其心腹,金人必自救,乃由岚、石西渡河,道鄜、延以归。浚贻书劝彦仙空城清野,据险保聚,俟隙而动。彦仙不从。四年,娄室陷陕州,彦仙投河死。
建炎四年八月,知虢州郡邵兴遣统制阎兴及金人战于解州东,屡破之。
翟兴授河东北路军马使,遍檄山砦,由是汾、泽、潞、怀、卫、开山砦首领皆应命复。阳城县乘胜取绛之垣曲,进至米粮川。
绍兴五年,岳飞遣梁兴等布德意,招结两河豪杰,山砦韦铨、孙谋等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李宝、李兴、张思、孙琪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得其实。尽磁、相、开德、泽、潞、晋、绛、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与官军会。梁兴会太行忠义及两河豪杰、赵云、李进、董荣、牛显、张峪等破金人于垣曲。
金熙宗皇统三年,曲沃秋大熟。
海陵王正隆二年秋,曲沃蝗。
五年辛未,河东地震。
世祖大定三年秋,荣河蝗。
四年,荣河旱。
卫王大安元年,河东地震。
宣宗贞祐元年十二月,元兵大掠平阳、太原之间。二年,绛县瑞麦,一茎穗有六七岐者。
三年四月,知平阳府事胥鼎建言,利害十三,事若积军储备黄河选,官谳狱简将练,卒钞法版籍,之类,上颇采用焉。又言平阳岁再被兵,人户散亡,楼橹修缮未完,衣甲器械极少,庾廪无两月食,夏田已为兵蹂,复不雨,秋种未下,虽有复业,残民皆老幼,莫能耕种,岂足徵求。比闻北方刘伯林聚兵野狐岭,将深入平阳、绛、解、河中,遂抵河南,战禦有期,储积未备,不速措置,实关社稷生灵大计。七月,就拜本路宣抚使兼前职。朝廷欲起代州,戍兵五千,鼎上言岭外军已皆南徙代为边要,正宜益兵保守,今更损其力,一朝兵至,何以待之。平阳以代为籓篱,岂可撤去。尚书省奏宜如所请,诏从之。又言近闻朝廷令臣清野,窃谓臣所部乃河东南路,太原则北路也。大兵若来,必始于北,故清野当先北,而后南;况北路禾稼早熟,其野既清,兵无所掠,则势当自止,不然南路虽清而榖草委积,于北,是资兵而召之南也,臣已移文北路宣抚使矣,乞更诏谕之。四年正月,元兵略霍、吉、隰三州,已而步骑六万围平阳,急攻者十馀日。鼎遣兵屡却之。且上言臣以便宜立官赏,预张文榜招还胁从人七千有奇,续至者又六千馀,俱令复业。窃谓凡被俘未归者更宜多方招诱,已归者所居从便。优加存恤,无致失所制可。时河南粟麦不令兴贩渡河,鼎上言曰:河东多山险,平时地利不遗,夏秋荐熟犹常藉陕西、河南通贩物料,况今累值兵戎,农民寖少且无雨雪,阙食为甚,又解州兵屯数多,粮储仅及一月,伏见陕州大阳渡河中大庆渡皆邀阻粟麦,不令过河,臣恐军民不安或生内患,伏望朝廷听其输贩,以纾解州之急。从之。又言霍州回牛凤栖岭诸隘戍卒几四千,今兵既去,而农事方兴,臣乞量留侦候,馀悉遣归,有警复徵,既休民力且省县官,万一兵来,亦足禦遏。举一事而获二利,臣敢以为请诏趋行之。又言近侦知北兵驻同耀,窃虑梗吾东西往来之路,遂委河中经略使陀满胡土门领军赴援,今兵势将叩关矣。前此臣尝奏闻北兵非止欲攻河东陕西,必将进取河南,虽已移文陕州行院及陕西邻境,俱令设备,恐未即遵行,乞诏河南行院统军司议所以禦备之策。上以示尚书省,宰臣奏兵已踰关,惟宜严责所遣帅臣趋迎击之,乃命鼎益兵渡河以掣其肘,制可既,而鼎闻大兵已越关,乃急上章曰:臣已奉诏先遣潞州元帅左监兵必兰阿鲁领军一万,孟州经略使徒单百家领兵五千,由便道济河以趋关陜,臣将亲率平阳精兵直抵京师,与王师相合。又奏曰:京师去平阳千五百馀里,倘俟朝廷之命方图入援,须三旬而后能至,得无失其机耶。臣已身先士卒,倍道兼行矣。上嘉其意,诏枢府督军应之。初,鼎以将率兵赴援京师,奏乞委知平阳事王质权元帅、左监军同知府事完颜僧家奴权右监军以镇守河东,从之。未几,鼎拜尚书左丞兼枢密副使,还守平阳。是时元兵已过陕州,自关以西皆列营栅,亘数十里。鼎虑近薄京畿,遂以河东南路怀孟诸兵合万五千,由河中入援;又遣遥授河中府判官仆散扫吾出领军趋陕西,并力禦之。且虑北兵扼河移檄绛、解、吉、隰、孟州经略司相与会兵,以为夹攻之势。已而,北兵果由三门集津北渡,还至平阳。鼎遣兵拒战,不利乃去。
从坦,宗室子。贞祐二年,充宣差都提控,安抚山西军民,应援中都。上书曰:绛、解二州仅能城守,而村落之民皆尝被兵,重以连岁不登,人多艰食,皆恃盐布易米。今大阳等渡乃不许粟麦过河,愿罢其禁,官税十三,则公私皆济矣。又曰:绛、解、河中必争之地,惟命宝昌节度使从宜规画盐池之利,以实二州,则民受其利,兵可以强矣。又曰:中条之南,垣曲、平陆、芮城、虞乡,河东之形势,陕、洛之襟喉也。可分陕州步骑万二千人为一提控、四都统,分戍四县,此万全之策也。又曰:平陆产铅铁,若以盐易粟,募工鍊冶,可以广财用、备戎器,小民佣力为食,可以息盗。
兴定二年,石州贼冯天羽为乱。诏国史院编修官马季良往招之。其党安国用等诣季良,降者五千馀人。季良分其众于绛、霍间。
十月,都提控从坦上言:太原已破,行及平阳。河东郡县皆不守,大抵屯兵少、援兵不至故耳。行省兵不满六千。平阳,河东之根本,河南之藩篱也。乞并怀、孟、卫州之兵以实潞州,调泽州、沁水、端氏、高平诸兵并山为营,为平阳声援。惟祈圣断,以救倒悬之急。是月壬子,元木华黎攻平阳行省,参政李革守平阳。或谓革宜上马突围出,革曰:吾不能保此,何面目见天子。遂自杀。提控郭用战于城北濠垣,被执不屈而死。癸丑,城破,从坦自杀。
三年,金复取平阳,同知平阳府事胡天作言:汾、潞皆置帅府,平阳大镇,今稍完复,所管州县,不下十万户,复业者相继不绝,其过汾、潞远甚,宜一体置之。是时,晋安、岚州皆有帅府,乃以天作充便宜招抚使、权元帅左都监。四年,封平阳公,以平阳、晋安府,隰、吉隶焉。天作请以晋安府之翼城县为翼州,以垣曲、绛县隶焉。置平水县于汾河之西,朝廷皆从之。初,轩成本隶程𤥨麾下,𤥨死,成率众保隰州,以为同知隰州军州事、兼提控军马。成增缮器甲,招纳亡命,颇有他志。是时,隰州用兵,未可制,天作请增置要害州县,以分其势。隰州之境蒲县最居其冲,可改为州,隰州之仵城镇可改为县,选官守备。诏升蒲县为蒲州,以大宁县隶之,仵城镇为仵城县。天作守平阳凡四年,屡有功。
《金史·杨伯雄传》:伯雄改平阳尹。先是,张浩治平阳,有惠政,及伯雄为尹,百姓称之,曰:前有张,后有杨。木华黎克吉、隰等州,进攻绛州,拔其城屠之。时论欲徙闻喜。民实天成、刘伯林以北,地丧乱,人艰于食,力争而止之。
四年十月,元兵至,霍州刺史移剌阿里合被执。诱使降,阿里合曰:吾有死无二。叱之跪,但向阙而立,于是丛矢射杀之。宝昌军节度副使孔祖汤不屈死,霍邑人贾邦宪自刎。
五年五月,完颜赛不奉诏引兵救河东,战屡捷,复晋安、平阳二城。监察御史言其不能检束士众,纵之掳略,请正其罪。上以有功诏勿问。
金复取隰州,以轩成为经略使,元兵于是由丹州渡河围隰,克之。留合丑统蒙古军镇石隰间。
元光元年五月,完颜合达上言:顷河中安抚司报,北将按察儿率兵入隰、吉、翼州,寖及荣、解之境,今时已暑,犹无回意,盖将蹂吾禾麦。倘如此,则河东之土非吾有也。又河南、陕西调度仰给解盐,今正漉盐之时,而敌扰之,将失其利。乞速济师,臣已拟分兵二万,与平阳、上党、晋阳三公府兵同力禦之。窃见河中、荣、解司县官与军民多不相谙,守禦之间或失事机。乞从旧法,凡司县官使兼军民,庶几上下相得,易以集事。又言盐利,今方敌兵迫境,不厚以分人,孰肯冒险而取之。若自输运者十与其八,则人争赴以济国用。从之。
十月,元木华黎入霍邑山堡,迁其人于赵城,薄青龙堡。诏遣古里甲石伦会张开、郭文振兵救之,次弹平塞,东三十里不得进。知府事木虎忽失来、总领提控王和各以兵降元。临城索其妻子,兵民皆溃,执胡天作出。天作降元。木华黎所过州县皆下。时金于牛心寨侨治吉州事,木华黎自隰州攻之,知州杨贞令妻孥先坠崖,己从之,皆死。木华黎至绛州,拔荣州胡瓶堡,所至望风归附,河中久为金有,至是复来归。木华黎召石天应谓曰:蒲为河东要害,我择守者,非君不可。乃以天应权河东南北路陜右关西行台,平阳李守忠、太原攸哈剌拔都、隰州田雄,并受节制。命天应造浮梁,以济归师。
侯小叔,河东县人,为河津水手。元光元年,迁河中府判官,权河东南路安抚副使。小叔尽护农民,入城以家财赏战士。河中围解,迁治中,安抚如故。枢密院奏小叔才能可,用权位轻,不足以威众,乞假符节。十二月,诏权元帅左都监便宜从事提控吴德说小叔出降,叱出斩之。表兄张先从容言大兵势重,可出降以保妻子,小叔怒,谓先曰:我舟人子,致身至此,何谓出降。缚先于柱而杀之。饭僧祭葬,以尽戚党之礼。顷之,枢密院遣都监讹论与小叔议兵事,小叔出城与讹论会。元石天应乘之取河中府,作浮桥通陕西。小叔驻乐李山寨,众兵毕会,夜半坎城以登焚楼,橹火照城中,天应大惊,不知所为,尽弃辎重、牌印、马牛、杂畜,死于双市门,小叔烧绝浮桥,抚定其众,迁昭毅大将军遥授孟州防禦使同知府事监军,安抚如故。二年正月,元军骑十万围河中。总帅讹可遣提控孙昌率兵五千,枢密副使完颜塞不遣李仁智率兵三千,俱救河中,小叔期以夜中鸣钲,内外相应。及期,小叔出兵战,昌、仁智不敢动小叔,敛众入城。围益急,众议出保山寨,小叔曰:去何之。密遣经历官张思祖溃围出奔,告于汴京。明日城破,小叔死。
初,宣宗议迁都,朝臣谓可迁河中。河中背负关陜五路,士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为右翼;前有绛阳、平阳、太原三大镇,敌兵不敢轻入。应三镇郡县之民皆聚之三寨。敌至,则为昼攻夜劫之计,屯重军中条则行在,有万全之固矣。主议者以河中在河朔,又无宫室,不及汴梁。议遂寝。宣宗既迁河南。三二年之后,诏元帅都监内族阿禄带行帅府事。阿禄带恇怯不能军,竭民膏血为浚筑之计,未几,绛州破。阿禄带益惧。驰奏河中孤城不可守。有旨亲视果不可守,则弃之,无至资敌。阿禄带遂弃河中,烧民户官府,一二日而尽。寻有言河中重镇,国家基本所在,弃之为失策,设为敌人所据,则大河之险我不得专恃矣。宣宗悔悟,系阿禄带同州狱累命完复之,终不能成,故随守随破。
二年春,木华黎师还蒲津,浮梁未成,顾诸将曰:桥未毕工,安可坐待乎。复攻下河西堡寨十馀。三月,渡河,还闻喜县,疾笃,召其弟带孙曰:我为国家助成大业,擐甲执锐垂四十年,东征西讨,无复遗恨,第恨汴京未下耳,汝其勉之。言讫而卒。
夏四月,元达儿䚟按察儿攻河东。张开遣禹显扼龙潴谷夹攻,败之。擒元帅韩光国,获辎重甲仗甚众,追至祁县而还,所历州县悉复之。七月,遣兵守卫解盐池。
哀宗正大三年八月,金移剌蒲阿复曲沃及晋安。四年二月,金蒲阿牙吾塔复平阳,执知府李七斤,获马八千。
四月,金纥石烈真袭击元,招讨使权国王按察儿于洪洞,李守忠出援之,会于高梁,师溃入城。元平阳副帅夹谷常德潜献东门,以纳金兵,城遂陷,执守忠至汴,守忠语恶,置铁笼中火炙死;守忠兄伯温镇青龙堡,知平阳已陷,弟守忠被执,选骁勇拒守久之。金人尽锐来攻守,卒夜多遁去,李成开水门导金兵入,伯温以刃植柱,刺心而死。子守正后为平阳守,活俘虏甚众。
五月,以银赎平阳虏,获男女,分赐官军者听自便。八年九月,元主自将攻河中,河中告急。金合打蒲阿遣王敢率步兵一万救之。十二月河中破。初,金河中守将草火讹可板子讹可惧军力不足截,故城之半守之。元兵筑楼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进。至十一月,攻愈急,自王敢兵至,军士殊死斗,日夜不休,西北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尽城陷。草火讹可战数十合,始被擒,寻杀之。板子讹可提败卒三千夺船走,北兵追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至潼关遂入阌乡。寻有诏,赦将佐以下责板子讹可以不能死,车载入陜州,决杖二百。
元世祖至元八年,曲沃蝗。
二十六年夏,曲沃雨雹。
二十八年八月,平阳地震,坏民居万有八百二十六区,压死甚众。
成宗大德七年秋七月,地大震。山西等处民居官舍多圮,地裂成渠,人民压死者不可胜纪。而夏县尤甚,一时官署及温公书院俱倾,止存一大成殿。
赵城,郇堡山移邑人。李忠与弟恕皆幼孤,天性至孝事母宋氏,克供子职。大德七年,地大震。郇堡山移所过居民庐舍皆摧压倾圮。将近忠家,分为两行,五十馀步复合,忠家独完至今。山头犹是两峰。
九年四月,平阳地震。改平阳为晋宁路。
武宗至大元年,蒲县地震。
仁宗延祐三年,武宗之子周王和世竦出镇云南,次延安。其臣秃忽鲁,武宗旧臣,釐日教化等谋曰:天下者,我武宗之天下也。王之出镇,本非上旨,由谗搆使然,请闻之朝廷,庶可杜塞离间。遂与陕西丞相阿思罕平章塔察儿、西台大夫脱里伯、中丞脱欢发关中兵,分道自潼关河中府入知。河中府刘天孚视事始两月,事起不虞,达鲁花赤朵儿只趋晋宁告乱。天孚日夜修战守具,选丁壮分守要害,令河东县达鲁花赤脱因都守大庆关津口,尽收船舫;东岸令判官孙伯帖木儿守汾阴,推官程谦守禹门,河东县尹王文义守风陵等渡。阿思罕军列栅河西岸,使来索舟。天孚度不能拒,凡八遣人至晋宁乞援兵,不报。居七日阿思罕缚筏河上,欲纵火屠城。同知府事铁哥与河东廉访副使明安答见事急,且患城中人偪,乃诣阿思罕军。阿思罕囚之,而敛船济兵。兵既入城,阿思罕以扼河渡,锁舟楫为天孚罪,欲胁使附己。方坐府治号令诸军,天孚投水死。已而塔察儿脱欢背约袭杀阿思罕教化于河中,周王遂居漠北。
泰定帝泰定三年秋,荣河蝗。
四年,荣河旱。
文宗天历元年,文宗袭帝位上都,立泰定帝之子为帝。诸王血剌台等兵南向使者,颁诏至陕西省臣。台臣执之送上都。九月于隰州之乌门关,吉州之马头秦王岭二关,灵石县之阴地关,皆令穿堑垒石以为固,请丁壮守之。
陕西兵入河中府,劫行用库钞万八千锭,杀同知府事不伦秃。
陕西行台也先帖木儿引兵从大庆关渡河,擒河中府官杀之。
顺帝至正七年四月,河东大旱,民多饥死。
十年,曲沃大饥。
冬十月,两日相斗,黑光摩荡。
十一年,洪洞长至日雷雹大雨雪。
十二年冬十月,霍山崩。前三日有声如雷,陨石数里,鸟兽惊散。
顺帝至正十六年,贼西陷陕州,断殽函,势欲趋秦晋。知枢密事答失八都鲁方节,制河南军,调察罕帖木儿与李思齐往攻之。察罕帖木儿即鼓行而西,夜拔殽陵,拔灵宝。贼即渡河,陷平陆,掠安邑,蹂晋南。鄙察罕追袭之,蹙之以铁骑。贼回扼,下阳津赴水死者甚众。相持数月,贼势穷,皆遁溃。
十八年,霍州兵变,烧毁民舍。
三月癸卯,贼王士诚由绛州垣曲袭晋宁路。城陷,总管杜赛因不花死之。甲辰,察罕遣赛因赤等复晋宁路。是时贼方分道踰太行,焚上党,掠晋冀,陷云中、雁门、代郡,烽火数千里,且南还。察罕先遣兵伏南山阻隘,而自勒重兵屯闻喜。绛阳贼果走南山,纵伏兵横击之,贼皆弃辎重走山谷,其得南还者无几。二十八年二月,扩廓帖木儿退守平阳。扩廓乃察罕之甥,自幼养以为子。山西晋冀之地皆察罕所定,而答失八都鲁之子曰:孛罗帖木儿兵驻大同。因欲并据晋冀。遂至兵争。天子屡下诏和解之,终不听。察罕既没,扩廓与孛罗相持不可解,孛罗伏诛。扩廓从太子还京。太子欲胁帝禅位,扩廓知其意。将至京即散,遣其军太子衔之。二十七年八月,帝命太子亲出总天下兵马分命。扩廓以其兵肃清江淮,扩廓不受诏,于是貊高关保等皆叛。关保自察罕起兵以来,即为将勇冠诸将,貊高善论兵,尤为察罕所信任,至是皆叛之。诏削夺扩廓爵邑,令诸军共诛之。扩廓退守平阳。七月,貊高关保进攻平阳,势甚振,数请战扩廓不应,或师出即退。一日谍知貊高分军掠祁县,即夜出师,薄其营掩击之,大败其众。关保貊高皆被擒。诏关保貊高间谍构兵,可依军法处治,皆杀之。是时明兵已定山东河洛。闰七月,诏扩廓仍前。河南王以兵南讨,扩廓自平阳退守太原,不复敢南向。元军事已不可为矣。十九年五月,河东蝗,门外群飞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沟堑尽平,岁大饥。
冬十月,白虹贯日。
二十一年冬十一月,黄河清。自戊辰至甲申凡七日,解州、平陆县三门下,黄河清至孟津九百馀里。二十七年正月己未夜,天鼓鸣声如战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