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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百四十八卷目录

 大名府部纪事三
 大名府部杂录
 大名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百四十八卷

大名府部纪事三

元世祖至元元年,即宋度宗咸淳九年,大名路大水,蝗。
十年,置大名兵马司及军器局。
十二年六月甲辰,获知开州张章,赦其罪。大名路达鲁花赤小钤部坐奸赃,伏诛。
十六年,宋亡。调江南新附军五千人驻大名。
《元史·王珍传》:王珍,字国宝,大名南乐人,世为农家。珍慷慨有大志。金末丧乱,所在盗起,南乐人杨铁枪聚众保乡里。太祖遣兵攻破河朔,铁枪以兵应之,行营帅按只署珍军前都弹压。铁枪与全军战死,众推苏椿代领其众。宋将彭义斌帅师侵大名,椿战不利,降之,义斌遂据大名。珍弃其家,间道走还军中,按只嘉其诚,待遇益厚,以为假子。复从速鲁忽击走义斌,苏椿以大名降,珍妻子故在,珍语之曰:吾非弃汝辈,诚不以私爱夺吾报国之心耳。闻者称叹。授镇国上将军、大名路治中、军前行元帅府事。俄以取宁海、胙城功,迁辅国上将军,复授统摄开曹滑浚等处行元帅府事,兼大名路安抚使。苏椿复欲叛归金,珍觉之,与元帅梁仲先发兵攻椿,椿开南门而遁。国王干真授仲行省,珍骠骑卫上将军、同知大名府事、兼兵马都元帅。从刺不台经略河南,破金将武仙于郑州,复与金人战于萧县,斩其将。顷之,仲死,国王命仲妻冉守真权行省事,珍为大名路尚书省下都元帅,将其军。国用安据徐、邳,珍从太赤及阿朮鲁攻拔之,授同签大名行省事。从军伐宋,破光州、枣阳、庐、寿、滁州,珍常身先诸将,屡有功。宋城五河口,珍帅死士二十人夺之,宋人遁,乘胜进师,连破濠、泗、涡口。岁庚子,入见太宗,授总帅本路军马管民次官,佩金符。珍言于帝曰:大名困于赋调,贷借西域贾人银八十铤,及逋粮五万斛,若复徵之,民无生者矣。诏官偿所借银,复尽蠲其逋粮。
元世祖至元二十一年,大名河水决,坏田庐无算。二十二年,大名蚕灾。秋,东明河水害田。
二十四年,浚州进瑞麦,一茎九穗。
二十五年,黄河北徙东明,曹濮以及济阴并被其害。二十七年五月,大名路有白气二道,己而魏县御河溢,害稼五千八百馀顷。
二十八年,南乐诸县复霖雨。
二十九年,大饥。
成宗元贞二年夏六月,大名旱蝗。八月,复水。
大德元年,大名路旱。
四年,白马县旱。
五年四月,大名虫食桑。五月,旱。已而七月复水。六年,大名蝗。
八年,浚滑霖雨,大名境以内咸被水。
九年,元城大水。
武宗至大元年,大名霜杀桑,且虫食之。是年,无蚕。二年,大名路蝗。
三年,大名路旱,已而复霖雨伤其稼。
仁宗皇庆元年,大名霖雨伤稼。
延祐元年三月,开州、东明、长垣陨霜,杀桑果及禾苗。六年,大名路大水,坏民田一万八千顷。
延祐七年七月,清丰河决塔海庄、东堤、苏村及七里寺等处。
英宗至治元年,大名水,民饥。
二年十二月,太白岁荧惑,三星聚于室。
泰定帝泰定元年,大名等二十一郡饥,开州河溢。三年,大名路旱蝗,诸州民饥。
政和元年正月,白马民饥。二月,大雨雹。
文宗天历二年,魏县有虫食桑叶且尽,虫俱死。大名路饥,诸州县复蝗。
顺帝至元元年,大名桑麦灾,河决长垣、东明,漂民田五百八十馀顷。
三年六月辛巳,大霖雨,河水溢,没人畜庐舍。
六年,元城诸县饥。
至正二年,内黄县学产芝草梁藻之间,大名路饥,民多饿。
四年五月,东垣大霖雨,河溢,决白茅堤、金堤。
九年十月,大名诸路贼数拥骑抄略,始置兵马指挥司蒐捕之。至正十一年,贾鲁浚河得石人于黄陵冈,一眼。先是,河南北童谣云: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是年,贾鲁发河南北丁夫十七万人,浚黄河故道。民心愁怨思乱,果于黄陵冈得石人一眼,而汝颖、蕲黄之兵起。
十二年二月,命翰林学士承旨八剌与诸王李兰奚领军守大名,贼寇浚、滑诸州,势甚猖獗。诏起德住为河南右丞,守东明。德住驰入东明,辄缮城隍,严备禦。贼不敢逼,阿速爱马里纳思台屯开、滑,擒其贼韩兀奴罕,诏授资用库大使。中书省奏大名路十四州县数水旱,虫蝗所籍,饥民凡七十一万六千九百八十口。
十六年,大名有星如火,从东南流,芒尾如曳彗,堕地有声,火燄蓬勃,久之悉化为石。其色青黑光莹,形如狗头,其断处颇新截者,太史验视云:天狗也。命藏于库。
十七年,刘福通督兵寇大名路,入之。已而太不花袭复大名,及诸州,皆下之。诏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御史中丞成遵宣抚之,劳诸将之功有差。
十八年,河南盗入境,杀略吏民,时江西廉访佥事伯颜免官居家,众依之以禦贼。从之渡漳河者凡数十万家,贼追逼于磁州,伯颜死之。
二十八年,有明兵取广平、彰德、卫辉以北,大名诸州县不战而降附之,八月元亡。
明太祖洪武元年,滑州大水,黑气凝于东壁,至二十七年三月,始清,大名府河水漂长垣县。
二年,黄河泛涨,人民四散。
三十四年,河圮大名城。
成祖永乐元年,大名暑雨为沴,车驾幸大名,官吏父老率众来迎。
十七年,浚县蝗,有鸟食蝗殆尽。
宣宗宣德元年,魏县大水。
三年秋七月,大名府开州、长垣霖雨,伤稼。己巳,滑县饥。
四年夏五月,开州及长垣、南乐、清丰、滑、魏六县大水,决堤没田。
五年,浚县蝻。己丑夏六月,开州、长垣大水,伤稼。壬辰,元城、魏县大水,伤稼。
八年,大名府属州县自七年冬至今年夏,六月不雨。稼尽稿死,甲申,大名府境内蝗。
英宗正统元年,河决胙城,漂滑县马村、大关以下三十馀里。
英宗天顺二年,大蝗,既而抱草死,臭不可近。
天顺三年,长垣知县刘弘改筑学宫,一夕殿中琴声泠然,若响山谷之间。役者皆惊起,不知所谓。
五年,大有年。夏麦有两岐者,及秋禾复一茎二穗三穗。
六年春正月至夏,六月不雨,禾尽稿。
宪宗成化九年,诸州县大水,而内黄甚。清丰县马凤等聚盗数百,横行东昌、广平、大名诸郡县,寻缚之。十五年春,大风拔木。
十六年,大旱,饥。
二十三年,岁大饥,人相食。
孝宗弘治二年,漳水溢魏县羊羔口,田灾。
五年,河复决朱家口。
十四年,漳水溢魏县。
十五年,漳水决魏县西界,北注广平河,下流而东入馆陶。
武宗正德二年,境内讹言有眚昏,暮出闾里,数摭齧之,众击铜铁器或伐鼓为声护焉。旬月乃息,又地震。八月,旱。
六年,蓟盗刘六等众数万攻东明县,知县刘銮坚守,不下。已而游击将军许泰帅兵赴援,指挥使乔玺力战死之,贼乃解去。
七年秋,大旱。
九年,大霖雨,四旬乃止。五月,雨雹,如卵如拳,又大者如碗,伤麦,人畜死者甚众。十年,大旱,民饥。长垣大风昼晦,自午至申乃解。十三年,临河城靳氏女将及笄,夜忽生须四寸许,剪之复出,瞿然若男子。后以燬须,竟号痛死。
十五年春三月,大风拔木,木柯火光飞流,复蝗,禾且尽。
十六年秋,大水。
世宗嘉靖元年十一月,山东流盗王镗、曹四等寇东明,兵备副使刘秉鉴督兵拒之,不得逞,焚杜胜集,渡河而南。鉴复追之于钧州,寻被擒。
二年,大风昼晦,踰旬始息。夏,旱。秋八月,复霖雨,民大饥,死者相望于道。
三年元日丙寅,岁填次营室。丙子,五星咸聚营室。辛巳,月食于翼,五星皆伏而太白独光过壁。
三年,旱。长垣民家豕生一象。四年,钟壆岁馀复合,浚麦穗两岐。
五年,长垣民家鸡抱卵,成人形。开州星陨如月,向西北迅去,良久乃灭,空中有声若鼓,十二月地震。七年夏秋,大旱。时斗米百钱,始行折半钱。
九年秋,诸州县大水,大名城不没者五板。
十二年秋,霖雨,四旬方止。
十四年,蝗。
十五年,复蝗,禾且尽。六月,鹧鸪来鸣。是后间岁一至,惟浚县有之。
十八年,长垣麦有两岐、三岐以至五岐者。
十九年秋,境内蝗害稼,民大饥。
二十年,浚州大旱,人饥相食。
二十年,北兵入山西,畿辅之间骚然,始檄诸州县缮堡,凡二十八所。
二十一年六月,河水溢,田庐漂没殆尽,居民转徙过半。
二十一年,浚县儒学阅士,有鲤鱼飞入居民姬时家瓮中。
二十二年,裴子岩居民尚侈靡,服务淫巧。有一衣上下二色者,有以马尾结为裙者,识者谓为服妖,后必有灾。无何而流贼至,境内皆被其害。而裴子岩独惨。文庙戟门外柏树阴森,内一株去泮池东南丈许,于树杪另生枝干,郁葱耸翠,如桧木状,观者咸以为人文之瑞云。
二十二年春二月,大雨雹,群龙见东明,是后屡遭大水,滑州大饥。
二十三年,大水,饥。南乐黑风昼晦,诸物皆火。
嘉靖二十七年,开州大水饥。
二十八年,大旱,无麦。有星陨于杨子彬屯,火光坠地无迹。
二十九年,旱蝗害稼。
三十年,大水,饥甚。十一月,地震。
三十一年,复大水,被灾与去岁等。
三十二年,夏旱,秋复大水。
三十三年,大饥。
三十四年冬十二月,地震有声。是年,春旱,麦稿死。夏六月,复大水,蝗生。
三十六年夏四月,浚县民张进家井鸣,有声如钟,七昼夜乃止。是岁,夏旱无麦,秋漳卫水决为灾。
三十七年,大有年。
三十八年夏,大风拔木,毁官民庐舍,开州尤甚,城楼坊表尽压。
三十八年,南乐有物,不见其形,入训导周栗宅,掷砖放火,有顷,撞明伦堂钟。
三十九年,南乐大旱。自正月不雨,至于七月,禾尽枯。四十年,蝗食苗,大饥。大名县圬者涂学宫壁,有魁像自泥中出。是岁秋,张孔修登第。南乐县东王落村雷雨大作,少顷,有物自空中坠下,偃禾数亩。
四十一年,猫乳犬子,在开州少保王崇庆家。
四十二年,春,大旱。虫食桑叶,无蚕。
四十三年秋,大水。是年,西门楼悬钟偶衅,邑人谋易新钟,旧钟忽洪亮异常。
四十五年夏,白龙见西南。长垣城内,泽冰成花木状。《滑县志》:铜梁襄宪张公佳引明嘉靖时曾为滑令,铜梁有宋名臣度正侍郎墓,岁久湮没。公父南溪公偶于荒草间得断碣,叙穴所甚详,盖墓地临寺,寺僧佔夺久矣。公欲闻官,僧惧还地,公复为立墓。时襄宪公为诸生请于监司,为立绰楔,岁时设祭。当公酬之夕,梦神告曰:微公,吾遂馁,敬报尔以白马、黄牛。公亦不解所谓,后襄宪公登第尹滑,迎南溪公就养宦邸,舟经黄牛峡,几覆,恍惚间若有引掖之者,遂免溺。后公治滑,忽有二大盗假作锦衣,突入官衙,挟公以匕首相迫,公仓卒间神色不变,用计立擒二盗,人以为神助。时南溪公在任,始悟白马乃滑古邑名也。黄牛、白马之言验矣。
穆宗隆庆元年秋,大水漂没民田,开州西城楼冲折。二年三伏,旱,秋苗焦枯。
三年六月,飞蝗蔽日。闰六月,漳卫泛涨,兼以霖雨。四旬,水溃堤,冲塌城墙一面,公私庐舍漂没殆尽。神宗万历二年三月,大风晦冥。四月,天鼓鸣于西南。五年,开州霖雨伤禾。
十一年,旱蝗。产一豕,一首四耳八足两尾。
十三年三月十三日夕,南乐黑风骤至,折屋扬瓦。四日黎明止,雨沙尺馀。大名大旱,县北民家生豕,三首一身人手足。
十五年,大旱,田禾乾死。是年,黄河决自长垣金龙口,漫至东明县城下,假筏以行。三月,滑县地震。自西北起,移晷方止。夜复大震,岁大饥。七月,瑞谷一茎二穗。十六年,大饥。斗米二百钱,疫气流行,人死强半,麦大熟,委弃在野,无人收刈。
十八年三月三日,黑风起自西北,飞沙走石,咫尺不辨男女。出游者或堕井,或冻死,灾变异常,自午至酉始定。是年,长垣县仪门左右碑数震。
二十年秋七月,霪雨水涨,漳卫二河俱溢渰,没民田禾稼尽损,公私庐舍,一时倾者无算。
二十二年三月,大霜杀稼。
二十四年夏六月,雨雹。
二十五年秋八月甲申,地震,水溢,天鼓鸣。
二十六年,长垣县民高明家鸡生三足,曹州妖僧为乱。
二十七年,开州大饥。
二十八年,雨雹。
二十九年,三十一年,三十二年,河数决。
三十三年夏,大水。支河溃莲花池堤,东注几冲城。三十三年,大旱。
三十四年,蝗。
三十五年夏六月,卫水溃逯家堤,几冲城。飞蝗自东北来,障天蔽日,二十馀日不尽。有落下者,即遗种复生。
三十六年,大蝗。嗣后豆虫遍地,豆田几为伤尽。三十七年,清丰火。从城隍庙寝宫突起,扑之不灭,殿宇一时化为煨烬。
三十八年,大蝗。卫水溃范胜堤。
四十年,河南、山东大蝗。距邑境不远,忽有乌鸦数万,馀迎而食之,遂不入境。
四十二年,夏四月,星陨于清丰小崔村。
四十三年三月至七月不雨,民多逃亡。
四十四年秋七月,清丰灾旱,频仍飞蝗,虫蝻遍野,食禾殆尽。
四十八年,旱蝗,地震。有毛回子者,同妻往耘田,忽震雷,大雨如注。有火光如斗大,旋绕院宇中,举家惊异。有顷,回子携妻归于途,火绕回子身,七窍焰腾,妻怆惶哀乞全尸,火旋灭,止剩皮裹,骨骸已灰烬矣。明县北葛家营有逆子王度,每捶楚其母。万历二十一年六月,内牵车将远服商,忽雷电大作,遍地流火,当时死于车下,须发皆焦,背上有朱书两行,观者莫辨。
县北范村刘朋妻樊氏,每殴詈翁姑。万历年间,樊氏拾遗麦田,日午,风雷雨雹突作,惧蔽大树下,若有执缚状。其夫朋在家,屋宇摇动几倾。惊惶无地,俄霹雳大震,将树拔出,压氏树下,止露手足,胎亦迸出。朱全,万历年间王家口奉命开新河,全鬻梨其间。适瘟疫盛行,不数日梨市尽,息十倍。全亦染疫不起,谓其主曰:吾病大渐,幸有钱十数缗付汝,为给朝夕不讳,市棺敛殡。抵暮晕倒,气未绝,主利其财,用梨包盛贮瘗于郊外。有顷苏醒,恨瘗于土。诘旦,犬发其冢,乃得起。主人闻之,惧,舁至家,服罪,奉养数日,得痊旋里。天启元年春二月夜,清丰自西北向东南声向如雷,房屋几颓,鸡犬皆惊。冬十月,雨雾落地成冰,草木尽皆折损,山东莲教大乱侵境。
天启三年三月十八日午时,黑风骤起,未时止。十一月初五日戌时,地震,房屋皆动,城东倾地数丈。四年,南乐大水,忽生五色鱼,凡城濠小港所在注海。时邑人魏广微拜相,黄河清。
五年,东明春大旱。四月始雨,秋禾甫起,飞蝗至,大啮禾稼,祭告辄飞去。
悯帝崇祯三年春三月,黑气昼冥,终夜乃息。
四年,旱蝗。浚县瑞谷,一茎九穗至十二穗。
六年六月,河水汎滥房屋,秋苗尽渰没,岁除夜,雷电雨雹。
七年,地大震,长垣星陨如炬。
九年,旱。
十年,秋旱。虸蝗为灾。十一年,蝗飞蔽日,食禾几尽。
十二年夏四月旱,六月生蝻。
十三年秋八月,盗贼大乱,东至濮州,西至滑浚,北至大名、内黄,南至大河,处处蜂起,村舍灰烬,民无遗类。十一月初五日,土贼袁时中率群盗万馀攻州邑镇,将捕逐之。又是年,岁大祲,民不聊生。至冬,草寇蜂起,海头集贼董云鹏、袁应斗等啸聚万馀,纠合开州安家楼贼首郑怀堂等,亦以万计。四境焚掠,州邑不啻累卵。知县符光久设法防禦,获奸细枭示,贼三至而三却之,城得无恙。岁及腊,袁化民聚贼数万据郭家楼、段磨营、东明集等处,大肆猖獗,士民俱入城避难。间有乡居者路宿野处,日无宁晷。幸抚院杨委、真定府同知颜引绍,率标下游击。王衍范统兵三千,纪律森严,攻战有法,董云鹏授首,郑怀堂就擒。雪夜打郭家楼,出其不意而掩袭之,化民仅以五六骑逃窜河南,一方安堵。十一月,大荒,斗粟价至一千四百文,瘟疫传染,人死八九。
十四年,大旱。飞蝗食麦,瘟疫,人死大半,互相杀食。十五年,岁稔。东明二麦吐花,蝻复生邑,迤北食麦无遗。居民掘堑设火,蚕食愈甚。天降黑蜂,攫蝻而食齧,蝗入土随化为蜂,三日蝻尽,而蜂不知所之,传为神异。冬,清丰、南乐城破。
十七年三月,逆闯伪权将军刘方谅寇境,兵备道朱廷焕碎其牌,贼入城,布州邑伪官毒掠缙绅,廷焕遂遇害。
《东明县志》:明姚建中,家贫。访馆于河南,经魏家湾,有魏士贞者,鸡黍留款。越岁,建中补邑庠弟子员,赴湾拜士贞,已物故矣。欷歔久之,至井边汲水饮,见一稚儿在井内桔槔中,仓皇救出,则士贞子也,村人大骇其异。

大名府部杂录

《穆天子传》:天子东征,舍于菹台。辛未,纽菹之兽于是,白鹿一牾,杰逸出走,天子乘渠黄之乘〈阙〉焉,天子丘之,是曰五鹿。官人之〈阙〉是丘,〈阙〉其皮是曰:〈阙〉皮,〈阙〉其脯是曰:〈阙〉脯。天子饮于漯水之上,官人膳鹿献之天子,天子美之,是曰:甘。癸、酉,天子南祭白鹿于漯,〈阙〉乃西饮于草中,大奏广乐,是曰:乐人。〈注〉自此以上,皆因鹿以名所在地,用纪之也。今元城县东郭有五鹿墟,晋文公所乞食于野人处者也。
水经注河水注东北,径元城县故城西北,而至沙丘堰。〈注〉《史记》曰:魏武侯公子元,食邑于此,故县氏焉。郭东有五鹿墟,墟之在左右,多陷城。《公羊》曰:袭邑也。《说》曰:袭,陷矣。《郡国志》曰:五鹿墟,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㛗届此思哭,是曰:女㛗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春秋左传》:僖公十四年,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齐其田乎。后王翁孺自齐徙元城,正直其地。日月当之,王氏为舜后土也。汉,火也。王禁生政君,其母梦见月入怀,年十八,诏入太子宫,生成帝,为元后。汉祚道沿,四世称制,故曰:火土相乘,而为雄也。及崩,大夫扬雄作诔曰:太阴之精,沙鹿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者也。
扶柳县东北有武阳城,故县也。又北为博广池,池多名蟹佳虾,岁贡王朝以充膳府。
《青箱杂记》左氏传曰:魏,大名也,故魏府,号大名府。《旧志》:滑城北蔡胡里有关帝庙,内棘刺皆顺生,世传此地乃帝屯兵之所。偶被刺挂衣,因以手之,即不逆生,此可见帝之神威,孚格草木,造化效灵之一验也。
《地道记》:长垣古卫故匡城地,孔子所厄处也。承匡城在县西,《左传》:文公十一年,会晋郤缺于承匡是也。
《昨梦录》:滑台南一二里有沙嘴横出半河,上立浮图,亦不甚高大,河水泛溢之际,其势横怒,欲没孤城。每至塔下,辄怒气遽息,若不泛溢时。及过滑台城址,则横怒如故,此殆天与滑台而设也。塔中安佛,发长及二丈,拳为巨螺,其大如容数升物之器。发之色,非赤非青非绿,人间无此色也。发根大于人指,自根至杪渐杀焉。使两人对牵之,人自其中往来无碍。
《日知录》:春秋隐公七年,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杜氏曰:楚丘,卫地,在济阴成武县西南。夫济阴之成武,此曹地也。而言卫,非也,盖为僖公二年,城楚丘,同名而误。按卫国之封,本在汲郡朝歌,懿公为狄所灭,渡河而东,立戴公以庐于曹。杜氏曰:曹,卫下邑。诗所谓:思须与漕,庐者无城郭之称,而非曹国之曹也。僖公二年,城楚丘。杜氏曰:楚丘,卫邑。诗所谓:作于楚宫,而非戎伐凡伯之楚丘也。但曰:卫邑而不详其地,然必在今滑县开州之间,滑在河东,故唐人有魏、滑分河之录矣。《水经注》乃曰:楚丘在成武西南,即卫文公所徙,误矣。彼曹国之地,齐桓安得取之而封卫乎。以曹名同,楚丘之名又同,遂附为一地尔。
《大名县志》:宋忠曰:康叔从康徙居卫。太史公曰:卫君居河淇间,故商墟。数传至州吁,好兵篡立,石碏谋杀州吁于濮。〈濮在曹卫间。〉后懿公立,好鹤。翟杀懿公,齐桓公率诸侯伐翟,为卫筑楚丘。《括地志》云:城武县有楚丘亭,按《山东通志》云:楚丘城今在曹县东南五十里,其初为戎州已氏县。〉文公十六年,晋公子重耳过卫乞食于五鹿之野。〈杜预曰:阳平元城县,东有五鹿。〉庄公立,上城见戎州。《左传》云:戎伐凡伯于楚丘,是戎于楚丘相近。〉曰:戎,汝何为是戎州。病之至。嗣君时贬,号曰:君独有濮阳。及秦拔魏东地,置东郡,徙卫野王县,而并濮阳县为东郡。按卫地今为河南卫辉府,在名邑二百里外。而濮、楚丘、戎州今属山东,相距仅百里,且长垣有懿公养鹤城,浚有故朝歌城,五鹿之野,去名邑不十里,淇水南流不三里,则自周而后,卫之疆域今犹存其一二矣。故谓名邑属卫者,据此。
魏之先,毕公高之后也。其裔曰:毕万,事晋献公,公以魏封毕万。〈正义曰:魏陜州芮城。〉而卜偃以为魏,大名也,魏悼子徙治霍,又徙治安邑。文侯六年,城少梁。十二年,魏始为列侯,二十四年,秦伐我至阳狐。《括地志》:阳狐郭在魏州元城县东北。〉时任西门豹守邺,〈邺今属彰德府。〉河内称治。惠王三年,齐败我观,〈正义曰:魏州观城,古之观国今属山东。〉于是始徙治大梁。哀王二年,齐败我观津。《括地志》云:观津城在冀州枣阳县东,本赵邑,后属魏。〉安釐王欲亲秦伐韩,信陵君曰:秦长驱梁,北至陶卫之郊,〈正义曰:陶,曹州定陶也。〉北至乎监,〈战国策作阙,在东平须昌县。〉祸必由此矣。景湣王元年,秦拔我二十城,以为东郡。二年,拔我朝歌。三年,拔汲,后灌大梁。按魏地初封,原属山西。自文侯时有邺地,邺距名邑百里,而观、津、陶、监故皆隶魏,盖魏先都晋,后都大梁,奄有河北,地几千里,皆魏属。今府属魏县,县有礼贤台,世相传为魏文侯式干木处,则名邑于古盖魏之北界乎。故又谓名邑属魏者,据此。潘仲骖曰:自汉高祖置魏郡,治邺,统十五城。献帝建安九年,曹操自领冀州牧,据之。十七年,帝以十五县益魏郡,封操为魏公。十八年,操分为东西都尉,择强守令治之。曹丕篡位,黄初二年,以东郡为阳平郡,西部为广平郡,与邺号三魏。晋亦曰魏郡,统县八,曰阳平郡,统县七。复置顿丘郡,统县四。自惠帝末,刘石首难,河以北相继沦没。东魏孝静帝以魏郡太守为魏尹,统县十三:邺、临漳、繁阳、昌乐、魏、元城、贵乡、列人、武安、临水、平邑、易阳、斥章。北齐高洋篡立,改魏尹为清都尹。后周灭齐,皆僣据焉。当是时,南北分据,宋文帝元嘉中,遣将北伐,水军入河,克魏碻磝、滑台、武牢、洛阳四城,寻复陷。又分军东攻滑台,围之百馀日,不克。魏明帝复南侵,长淮以北,悉皆沦没,邑境盖四战地也。唐有天下,方其盛时,虽名十道,而天下之势未分。河北道采访使治魏州,建大都督府。而魏州实为河北重镇,领县十四:贵乡、元城、魏、馆陶、冠氏、莘、朝城、昌乐、临河、洹水、成安、内黄、宗城、永济,及其衰也,置魏博节度使,号为方镇。兵骄逐帅,帅强半主,世有其土,干戈相寻,而魏在三河之间,最称强大。黎阳、白马陴垒相望,常操燕赵,性命往往藉以为重。元和中,田弘正归顺,聚天下兵,诛蔡诛齐,顿兵五年,而无山东之忧者,以能得魏也。长庆初,田布死,失魏。方议诛赵,而五诸侯之兵溃,故三河重轻,常悬于魏,其地势然尔。延五代后唐、石晋、刘汉,相继都魏,而兴唐广晋之名,示为根本,递相传代。五十年间,更八主,易四姓,运亦促矣。夫贵乡广晋之名,自东魏以来,历历可考。若此,孰谓名邑蕞尔之非古域也。

大名府部外编

汉旧仪:昔颛顼有三子,亡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若水为魍魉鬼,一居人宫室区宇,善惊人小儿,于是正岁命方相氏帅肆傩以驱疫鬼。
《外纪》:王子〈壬子谓帝喾也。〉曾诣钟山,获九化十变经,以隐遁日月,游行星辰。一旦疾崩,营冢秋山。《九域志》云:夏中衰,有人发秋山王子墓。室中无有,惟一剑在。北寝上作龙鸣虎嗥数声,人不敢近。盖仙者言解法多以剑自代也,后失所在云。
《楚辞注》:河伯化为白龙,游于水傍。羿见射之,河伯上诉天帝曰:为我杀羿。天帝曰:尔何故见射。河伯曰:我时化为白龙出游。天帝曰:使汝深守神灵,羿何从得犯女,今为虫兽,为人射,固其宜也。羿何罪与。
三国黄初中,顿丘界有骑马夜行者,见道中有物,大如兔,两眼如镜,跳梁遮马,令不得前,人遂惊惧堕地,物魅便就地犯之,人惊怖良久,得解,遂失魅所在。乃更上马,行数里,逢一人相问讯,因说向者事变如此,今相得,甚欢。人曰:我独行,得君伴,快不可言。遂共行,乃问向者物何如,今君如此怖。对曰:身如兔,两眼如镜,形状可恶。人曰:试顾我眼,及观视之,犹前所见魅,便跳上马,人遂堕地怖死。家人怪马独归,即行索于道边,得之,经夜乃苏。
《酉阳杂俎》:卫国县西南有瓜穴,冬夏常出水,望之如练,时有瓜叶出焉。相传苻秦时有李班者,颇好道术,入穴中行,可三百步,朗然有宫宇状。榻上有经书,见二人对坐,须发皓白,班前拜于床下,一人顾曰:卿可还,无宜久住。班辞出,至穴中,有瓜数个,欲取,乃化为石。寻故道,得还至家,家人云:班去来已经四十年矣。〈卫国县,本古之观国,属东郡东汉,更名卫国县。〉《酉阳杂俎》:晋东郡吴猛在江东,时多蛇祸,猛将除之。选徒百馀人至高安,令具炭百斤,乃度尺而断之,寘诸坛上。是夕,悉化为玉女,惑其徒。至晓,猛悉命弟子,无不涅其衣者,唯许君独无,乃与许至辽江,及遇巨蛇,吴年衰力不能制,许遂禹步敕剑,登其首斩之。《冥报记》云:隋开皇年中,滑人杜明福妻齐氏尝读法华经,没后为崔氏男子,名彦武。仁寿四年,崔年三十为滑守,一日了然通前生事。顾谓从者曰:吾昔为此郡妇人,今知家处。因乘马抵城闉,入修巷,指门而呼杜氏,明福老矣,即出拜迎崔入门,先升堂,指东壁圬墁之隆处,谓明福曰:吾昔所持经、金钗,藏于此,七卷末纸,火爇字,咸如说。复指庭前树曰:吾尝断发寘诸穴中,取之,又得。明福计物故之日,及生之年,略无差。遂请施宅为寺,崔即日为之上言,请置寺,号明福。《酉阳杂俎》:贾相公耽在滑州,境内大旱,秋稼尽损。贾召大将二人,谓曰:今岁荒旱,烦君二人救三军百姓也。皆言苟利军州,死不足辞。贾笑曰:君可辱为健步一日,当有两骑衣惨绯,所乘马蕃步鬣长,经市出城,君等踪之,识其所灭处,则吾事谐矣。二将乃裹粮衣皂,行寻之。一如贾言,自市至野二百馀里,映大冢而灭,遂垒石标表志焉,经宿而返,贾大喜,令军健数百人具畚锸,与二将偕往其所,因发冢,获陈粟数十万斛,人竟不之测。
唐顿丘有老妪姓李,年七十无子。贞观中,病死。有两人召见一官人,追问造酒,杂以他物,拟修法华经,何为不造。母具言酒,使婢作经,已付千文与隐师,即遣追婢。须臾,婢至。即笞四十,放还。遣问隐师,报云:是实。乃语老母云:放汝归,七日造经了当得生善处,遂得活。老母方苏。之日,婢得恶忤,久而始苏。腹背青肿,若受杖然。隐师亦梦赤衣人来问,答云:造经是实。老母乃屈乡闾眷属及隐师,雇请经生,众手写经。方了,正当七日。见往者二人前来,母曰:使人已至,遂逝。《续博物志》:海岱之间,出元黄石。或云:茹之可以长生。唐元宗命郡守岁采而贡焉。开元二十七年,扬州李邕为滑州刺史。是日秋,因入山采元黄石,遇一翕叩马告曰:君侯躬自采药,岂不为延圣主之寿乎。曰:然。翁曰:圣主当获龙马,则享国万岁,无劳采药耳。邕曰:龙马安在。答曰:当在鲁卫之间。邕命驾以后乘,遽亡,邕大异之,曰:得非神人乎。即命其吏王乾真往求之。二十九年,果得于滑河。其色骓,毛两胁,有鳞,鬃尾,若龙,日驰三百里,献于朝,畜之御厩。二十年,安禄山乱,西随幸咸阳,入渭水化为龙。〈按进马乃实事,而老翁之言,及化龙之说,未可尽信。〉
《古今说海》:唐晅,晋昌人。其姑适滑州卫南人张恭。子三人,进士擢第。女三人,其幼者未嫁,习诗礼,有令闻。晅慕而娶之,后晅游洛,女留家,病卒。晅梦妻隔花泣,窥井笑,后果有凶信。晅不胜悲恸,后数载晅归,感而赋诗曰:幽室悲长簟,妆楼泣镜台。独悲桃李节,不共一时开。魂兮若有感,髣髴梦中来。其妻魂果来,与之幽会,哀叙甚款,拜亡女,奴婢俱集,临别赠晅诗曰:不分殊幽显,那堪异古今。阴阳途自隔,聚散两难心。又曰:兰阶兔月斜,银烛半含花。自怜长夜客,泉路以为家。〈按《唐人小说》:此类事甚多。而其诗亦多悲惨可传,岂其唐世才鬼之多,或者悼亡情深,假托纪事,亦未可知也。〉
《岣嵝集》:滑民某世居文运坊下,乙未秋,妻病,恍惚见青衣吏引七女子,裳而不衣,俱被白盖头,旋往坊侧,悲鸣不胜。吏叱曰:早孝公姑,勿詈夫,勿妒姒,勿傲夫之兄弟,勿虐婢,勿压嫡,勿凌媵庶,勿或咀咒,而作种种恶业,当不至此,尔曹不自艾,今复何为。方欲询其里氏,吏已鞭之去。妻语夫未竟,家人报生犬,皆白头。晁文元公,天资纯至。年过四十登第,始娶。前此,未尝知世事也。初学道于刘海蟾,得炼形服气之法。后学释氏,常以二教相参,终身力行之。晚年,耳中闻声,自言如乐中簧,始隐隐如雷,渐浩浩如潮,或如行轩百子铃,或如风蝉曳绪,每五鼓后,起坐闻之,尤清彻,以为学道灵感之验。常自见其形在前,既久渐小,八十后每在眉睫之间,此尤异也。
康王,宋徽宗第九子,质于金。一日与金太子共射二箭,中筈。太子疑其宗室中之能武者,非真王也,令易质。康王间道奔窜,倦息崔府君庙砌。梦神告曰:追骑且至,王宜速去,已备马候矣。王觉,马已在侧,王跃马南驰,日行七百里,河既渡而马不前,下视之,乃泥马也。入村庄谒饭,闻追者果至,老妪绐言已去,追者旋,王由是得归。
昭烈姓张氏,五代时滑台人也。殁而为神,有显应。庙在阆州府之黔阳县。宋时有贼潘宗岩领众来攻城,未及至濠,望见出城诸军或青脸獠牙,或红须绛帻,或牛头马面,四手双,又长者丈馀,矮者不满二三尺,跳叫蜂涌,喷火腾烟,千态万状,鬼魅妖魔,贼惊走。自相践踏,遂解去。后黄安俊曹成俱来攻城,竟不敢犯,皆神之力也。诏封为王庙,号昭烈。
金太和间,滑州民乌苏以母疾祷于太山,事竣急抵家,夜过韦城,忽风雨大至,无所归。遥见灯火,往投之,茅屋中见一男子,年可五十,方帻,旁有小儿,年十岁许,苏求寄宿,欣然相许。小儿啼泣不止,苏问故,曰:是儿以其母当嫁,悲恋故啼耳。将晓,苏去,回视所在,唯有两冢,榛莽甚深,行逢一女子,谓苏曰:此间非人所行,君何故从中出。苏具以夜所见事告,女子曰:此吾故夫与亡儿所埋处也。吾实欲改嫁,故来辞墓,因匍匐至冢,号跳,遂不复嫁。见述异记。
《东明县志》:明洪武初,东明县有老妪遇异人,指县治前石狮,语曰:此狮之目若赤,则水患至矣。汝于其时亟去,可免也。妪日视其狮甚数,人问之,知其故。阴以脂涂狮目,妪见其赤,不知其伪也,遂亟走焉。不数日,而邑城遂渰没。〈此一事各直省志中雷同者甚多,皆传讹之谬。〉冯重礼,其先山西襄垣人。明弘治间,迁居东明二十馀年。有田夫投宿其家,像貌甚奇古,诘旦求为佣工,问其姓名,曰:吾与公同乡里,襄垣人也。焦姓,以贫故为公佣,当呼为小焦儿。礼留之,凡委任悉称意。一日命耘田,礼往视,见憩苗下,有小蛇出入口鼻中。正德八年,境内大旱。焦白礼诣黄河南拾麦数日,回,手持一小囊,语礼曰:麦至矣,可扫数房盛贮。礼笑曰:囊小,焉用数房。曰:请试之。盈三房,小囊麦尚未尽。元宵节邀礼赴山西灯会,礼辞以涂远。曰:不难。遂负礼,令瞑目,须臾即到。会毕,仍负礼归,礼始知非尘凡人也,愈敬重。三年辞去,礼曰:后见有期乎。曰:试看西北雷震骤风暴雨,即吾至也。相见终属不便,感公谊,附近四十里不受冰雹,乃所以报公者。言讫,忽昏雾。少顷,雷声大作,赴西北去。至今呼为龙王冯家,居民立焦龙王祠祀焉。按《襄垣志》:龙王,焦姓。诞九师村,七岁不能言,遇异人授秘术。遂通象数,致云雨,人呼为焦道士。尝与老冯同牧羊于外祖家,后仙入龙洞,偶值旱,冯入洞取水辄雨。宋元间,封昭泽王,取水者,世世皆冯子孙,重礼其苗裔云。至今果无雹患。
嘉靖间,生员吴东魏素忠诚,一日拾菽圃中,偶见一物如蜥蜴状,跃入胯上。遂不见,熟视其肤,隐隐若赤绵然,长三寸许。心大骇,疑其为龙。祝之曰:此龙也,异日变化飞腾,得无伤我乎。每阴雨,辄露胯向户外数十年。梦龙谓曰:吾离尔身去矣,飞入檐际。诘旦,以语里人,尽笑,以为诞。是岁,东魏卒,越二载,大雨溢注其檐际,起一龙云。
张肖甫大司马为诸生时,常梦选官赴任在一冢墓间,自疑必非寿徵也。比嘉靖庚戌捷春榜,筮仕滑令,到任谒祭滑伯祠,始知墓在衙内,俨然梦中景也。食禄有方,信哉。
滑人李昌与弟暹同登乡榜,正德丁丑,昌任光山知县,莅任,后见城郭不完,遂慨然修之。起工于戊寅岁,三月告成,费省功倍,光民至今感德。后历两甲子,为崇祯丁丑,光山罗公璧来尹滑,亦于次年戊寅修滑城,三月告成。民之感公者,与光人同也。其莅任之年,与修城之年,完工之期,无不合,异哉。
历城王忠铭为诸生时,才名籍甚,视两榜如拾地芥。曾梦坐一堂上,颓圯异常,若将不支。公急命一巨木撑之,后屡拟捷,未售。及出贡秉铎诸城,升滑令,到任后,仰视堂皇,俨然梦景。公遂捐俸修之,不烦民力。明孙经居城隍庙西,戊辰会场中,日暮草成失,携烛进场,经太息沉吟。忽见衣冠长者,指经曰:此号缺烛,有黑而青衣以二烛与之。经问长者为谁,曰:本州大爷。汝何人。答曰:吾公之邻人,黑张也。经出,向人道所以,众莫之信。经亦甚疑,及揭晓,经列名第十。归家谒庙,见城隍神像,即场中长者,旁有黑面青衣侍者,经异之。庙祝曰:曩者二月初九日,神前忽失二烛,想即场中所与者。经遂于家中置城隍神主,一旁置黑张主一。每饮食,必先荐之。至今州人有声冤者,动以黑张为誓,多应验云。
刘珂举乡科,后徙居本府。时会试,春正月,有陈氏侍儿避责逃府城隍庙案下。夜半见二神紫衣,自天而降。直王庙中,相揖而坐。一列于城隍神左,一列于城隍神右。左者先言曰:今岁进士为谁。右者曰:刘珂误杀一妾,如何遽中。当迟一科。语毕,遂散。侍儿还语陈氏,不泄。比揭晓,珂果不第。后三年,登进士,陈往贺。问曰:公今高第,有佳兆否。珂曰:无。陈曰:仆已先知之,遂道所以,后珂官至太府。
张至强夜梦一人,形容古怪,谓曰:吾龙也。误遭渔人手,伤其尾,烦君救援。既觉,心异之,如市,见一鱼尾伤,鬻入水中,时隆冬,忽阴雨四合,雷声震远迩。
东明邑南民某妻蚤丧,遗稚子,屡为继室所窘。一日某外出,鸟啼鸣其前,已而击其帽落地。某惊疑。返家,门扄固,踰垣窃窥,稚子方遭毒楚,继室见某至,惊走。子乃得全。
黄国士,东明县北人。偶夜过金堤,忽灯笼前导,惶惑成疾。其弟梦曰:道神指迷。弟觉以告,惑始解。
张瘸子,东明邑南人。缩觔屈背,跛蹩行于郊。忽遇道人,修形长髯,同憩树下,因揣摩稍起,道人曰:明旦可携星银复来,使汝全瘳。及五鼓,如命往,道人果至。出盂琼膏饮之,大喝令起,即起立,骨节查查有声,行大便,比如市,见者骇然。张子诣果老祠,见瓦器如罂,玲玎有声,倾视之,乃前银也。知果老显化,因遂出家。《开州志》:颛顼城在县城东北。七十里,遗址至今尚存,万历乙酉三月一日,雾中现门楼台阁,若有人物游其上。附近民争趋视焉,久之乃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