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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历法典

 第九十九卷目录

 漏刻部汇考二
  诗经〈齐风东方未明注疏〉
  司马彪续汉书〈历〉
  许慎说文〈漏〉
  晋书〈天文志〉
  袖中记〈漏刻〉
  唐书〈百官志〉
  宋史〈律历志 舆服志〉
  无名氏漏刻经〈总叙 造盂法 下漏法 造筹法 加减法〉
  六经图〈唐吕才漏刻图 宋燕肃漏刻图 图说〉
  三才图会〈丞相府漏壶 图说〉
  春明梦馀录〈钦天监〉
 漏刻部总论
  宋储泳袪疑说〈刻漏说〉
  王逵蠡海集〈历数〉
  朱子语类〈理气〉
 漏刻部艺文一
  刻漏铭          汉崔骃
  刻漏铭           李尤
  漏刻赋          晋陆机
  漏刻铭           孙绰
  请改漏刻奏       宋何承天
  观漏赋           鲍照
  漏刻铭          梁元帝
  新漏刻铭          陆倕
  漏刻铭         北周王褒
  刻漏赋          唐颜舒
  漏赋            窦翚
  漏赋           符子璋
  漏赋            阙名
  引漏水判          阙名
  池州造刻漏记        杜牧
  颍州莲华漏铭       宋夏竦
  明州修刻漏铭       王安石
  徐州莲华漏铭        苏轼
  答曾无疑          朱熹
  漏刻钟铭         元姚燧
  重铸漏壶铭        明周琰
 漏刻部艺文二〈诗〉
  冬夜集赋得寒漏     唐皇甫冉
  尚书郎上直闻春漏     张少博
  尚书郎上直闻春漏      周彻
  太清宫闻滴漏       严巨川
  百官乘月早朝听残漏    莫宣卿
  五更五点后发鼓词      宋史
  初夜发鼓词         同前
  寒漏明          元张翥
 漏刻部选句
 漏刻部纪事
 漏刻部杂录

历法典第九十九卷

漏刻部汇考二

《诗经》

《齐风·东方未明注疏》〈诗序〉

东方未明,刺无节也。朝廷兴居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掌其职焉。〈传〉挈壶氏掌漏刻者,〈疏〉人君置挈壶氏之官,使主掌漏刻以昏明告君。今朝廷无节,由挈壶氏不能掌其职事焉。故刺君之无节。且言置挈壶氏之官不得其人也,挈壶氏不能掌其职,卒章是也。〈笺〉挈壶氏于天子为司马之属其官士也。故《夏官序》云:挈壶氏下士六人。注云:挈读如挈,发之挈。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然则挈壶者悬系之,名刻谓置箭壶内刻以为节,而浮之水上,令水漏而刻下,以记昼夜昏明之度数也。

折柳樊圃,狂夫瞿瞿。
〈传〉瞿瞿,无守之貌。古者,有挈壶氏以水火分日夜,以告时于朝。〈笺〉柳木之不可以为藩,犹是,狂夫不任挈壶氏之事。

不能辰夜,不夙则莫。
〈笺〉此言不任其事者,恒失节数也。〈疏〉此言折柳木以为藩,菜果之圃则柳木柔脆,无益于圃之禁。以喻用狂夫以为挈壶之官,则狂夫瞿瞿然不任于官之职。由不任其事,恒失节度。不能时节,此夜之漏刻不太早则太晚常失其宜。故令起居无节,以君任非其人,故刺之。〈传〉序云:挈壶氏不能掌其职,
则狂夫为挈壶氏矣。古者,有挈壶氏以水火分日夜,谓以水为漏,夜则以火照之。冬则冰冻不下,又当置火于傍,故用水用火准,昼夜共为百刻。分其数以为日夜,以告时节于朝,职掌如此。而今此狂夫瞿瞿然,志无所守,分日夜则参差不齐,告时节则早晚失度,故责之也。漏刻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则有长短焉。太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是其分日夜之事。言冬夏之间有长短者,按乾象历及诸历法,与今太史所候皆云:冬至则昼四十五,夜五十五。夏至则昼六十五,夜三十五,春秋分则昼五十五半,夜四十四半。从春分至于夏至,昼渐长,增九刻半。从夏至至于秋分,所减亦如之。从秋分至于冬至,昼渐短,减十刻半。从冬至至于春分,所加亦如之。又于每气之间,加减刻数有多有少,其事在于历术。以其算数有多有少,不可通而为率。故太史之官立为法,定作四十八箭,以一年有二十四气。每一气之间又分为二通,率七日强半而易一箭,故周年而用箭四十八也。历言:昼夜考以昏明为限,马融、王肃注尚书以为日永,则昼漏六十刻,夜漏四十刻。日短则昼漏四十刻,夜漏六十刻。日中宵中,则昼夜各五十刻者,以尚书有日出日入之语。遂以日见为限。《尚书纬》谓刻为商郑作士《昏礼目录》云:日入三商为昏,举全数以言耳。其实日见之前,日入之后,距昏明各有二刻半。减昼五刻以裨夜,故于历法皆多校五刻也。郑于《尧典注》云:日中宵中者,日见之漏与不见者,齐也。日永者,日见之漏五十五刻,日不见之漏四十五刻。又与马王不同者,郑言:日中宵中者,其漏齐则可矣。其言日永日短之数,则与历甚错。马融言:昼漏六十,夜漏四十,减昼以裨夜矣。郑意谓其未减又减昼五刻以增之,是郑之妄说耳。漏刻之数见在史官,古今历者,莫不符合。郑君独有此异,不可强为之辞。按:挈壶之职,惟言分以日夜,不言告时于朝。《春官·鸡人》云: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注云:象鸡知时,然则告时于朝,乃是鸡人。此言挈壶告时者。以序云,兴居无节,挈壶氏不能掌其职,明是挈壶,告之失时,故令朝廷无节也。盖天子备官,挈壶掌漏,鸡人告时,诸侯兼官不立鸡人,故挈壶告也。

司马彪《续汉书》

孔壶为漏,浮箭为刻。下漏数刻以考中星,昏明生焉。

许慎《说文》

漏以铜,受水刻节。昼夜百刻。

《晋书》天文志

柱史北一星,曰女史,妇人之微者,主传漏。织女三星,在天纪东端。东足四星,曰渐台,临水之台也。主晷漏律吕之事。

《袖中记》漏刻

法曰:以器贮水,以铜为渴乌,状如钩曲。以引器中水于银龙口中,吐入权器。漏水一升称重一斤,时经一刻。

《唐书》百官志

宫门郎掌宫门管籥。凡夜漏尽,击漏鼓而开。夜漏上水一刻,击漏鼓而闭。

《宋史》律历志

消息数因漏刻立名,义通晷景。麟德历差曰屈伸率天昼夜者,易进退之象也。冬至一阳,爻生而晷道渐升,夜漏益减,象君子之道长,故曰息。夏至一阴,爻生而晷道渐降,夜漏益增,象君子之道消。故曰:消,表景与阳而冲从晦者也,故与夜漏长短。今以屈伸象太阴之行,而刻差曰:消息,数黄道去极,日行有南北,故晷漏有长短。然景差徐疾不同者,句股使之然也。景直晷中,则差迟,与句股数齐。则差急,随北极高下所遇不同。其黄道去极度数与日景漏刻昏晓中星反覆相求,消息用率,步日景而稽黄道。因黄道而生漏刻。而正中星四术旋相为中,以合九服之变。约而易知,简而易从。

舆服志

行漏舆隋大业行漏,车也。制同钟鼓楼而大设刻漏,如称衡。
无名氏《漏刻经》总叙
尝观天文,皆按宣洞阳城晷漏。且自今年冬至起,算至来年冬至日止,所谓周天之正数也。一日一夜通计一百刻,每八刻二十分为一时。惟寅申己亥有九刻,皆以子午定其昼夜。今者,所在壶漏异常,不遵古法,务在机巧。各肆瞽术工匠一时胸臆之见。制度既无轨,则时刻宜乎。差误有过与不及之失。今辄撰成滴漏循环之法,积年而成,不劳人力,不费工财,妙通元微,至简且捷。虽出五里之外,箧笥皆可附行于几案之隅,所谓天运璇玑,尽在目中矣。切见好事,君子或用表标,或用烟篆。然香燥则易热,香润则烬缓。天晴日表可验,阴晦又不可考。二者俱非悠久之法。但依此造,似乎简易而精通元微,妙中之妙也。

造盂法

其法以铜盂二只,大一,小一。大者,贮水初无定制,但宽大过于小者足矣。如无,以磁盂代之。小者重五两,高三寸四分。面底并阔四寸七分,上下四直造之恐度量差殊。当以太平钱五十文准其轻重,造毕于盂底。微钻一窍如针眼大,浮于水盆上,令水颠倒自穴外,逆通上,入于盂中。用筹探之,水至子则子时至,午则午时至,一更则一更矣。他皆仿此。

下漏法

每日天晓日将出时,将小盂浮于大盆水面上。至日入时自然水漏,小盂沉于水底为度却。取出小盂,去其水,再浮水面上。至来日天晓,仍旧沉于水底。昏晓二时俱以水满为度,定其昼夜。其日停水之时,切须滤出极净,毋使尘滓隘其水穴,庶几永无缓迫之失。

造筹法

用薄木竹片皆可为如签篦样,随尺寸高下,书写时刻。用探水定验时辰,更点尤是简捷。凡筹三十四分,均布十二段。每段该二分五釐,惟寅申己亥上,分外加添四分,谓维偏添之数也。闰馀成岁,折瑳之数也。今皆捷取小盂内分刻为验,甚径更捷。小盂分刻处相对,先刻取二路以浮鱼,指点处是也。凡一年十二月,止用太平钱二十文,随月加减,镇压小盂。

加减法

十一月节,昼用二十文太平钱匀铺小盂底,夜用空盂。十二月节,昼用太平钱十九文,夜用一文。自十二月节为始,昼减一文,夜添一文。七日一次加减。正月节,昼用十一文,夜用九文。二月节昼,用十文夜用十文。三月节昼用九文,夜用十一文。自三月节为始,每七日一次昼减一文,夜增一文。四月节昼用一文,夜用十九文。五月节昼用空盂,夜二十文。六月节昼用一文,夜用十九文。自六月节为始,每七日一次昼增一文,夜减一文。七月节昼九文,夜十一文。八月节昼夜各十文。九月节昼用十一文,夜用九文。自九月节为始,每七日一次昼添一文,夜减一文。十月节昼用十一文,夜用九文。

宋燕肃漏刻图


唐吕才漏刻图唐吕才漏刻图

缺图说缺图说
唐制有四匮,一夜天池,二日天池,三平壶,四万分壶,又有水海。以水海浮箭,以四匮注水。始自夜天池以入于日天池,自日天池以入于平壶,以次相注入于水海。浮箭而上,每以箭浮为刻分也。
今制有二匮,二渴乌,一石壶,四十八箭竹,筒注一铜节水小筒一,减水盎一,退水盆一。匮二,漆木为之深一尺二寸,径三尺二寸五分。壶以石为之,深二尺一寸五分,径一尺三寸二分。内围四尺一寸,渴乌二铜为之上者,长三尺二寸,受水口径三分,出水口一分。半下者,长二尺八寸,受水口径二分,出水口一分。箭以漆桐为之,长四尺,径六分,重四两,有半刻莲花为首饰。上一尺六寸刻节,候中一尺五寸,分二十五刻,每刻六分。下九分安在莲心。减水盎、竹注筒、铜节水小筒三物设在下匮之旁,以平水势。退水盆设于壶窍之下,以受退水。
称漏水法:昼夜计十二时,每时八刻二十分,每刻六十分。计水二斤八两,箭四十八。二箭当一气岁,统二百一十六万分,悉刻于箭上。铜乌引水而下注莲心,浮箭以上登。至于昼夜之别,分至之候,冬夏长短昏晓隐见。与周官水臬晷影无差。

丞相府漏壶


缺图说
高九寸有半,深七寸有半,径五寸八分,容五升。有盖铭二十,有一字。按:此器制度,其盖有长方孔,而壶底之上有旅筒,乃漏壶也。视其铭文,则汉器也。

《春明梦馀录》钦天监

漏刻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则有长短焉。太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按:乾象历及诸历法皆云,冬至则昼四十五,夜五十五。夏至则昼六十五,夜三十五。秋分则昼五十五半,夜四十四半。从春分至于夏至,昼渐长,增九刻半;从夏至至于秋分,所减亦如之。从秋分至于冬至,昼渐短,减十刻半。从冬至至于春分,所加亦如之。又于每气之间,加减刻数有多有少,其事在于历术,以其算数有多有少,不可通而为率。故太史官立为法定作四十八箭,以一年有二十四气。至一气之间,又分为二通率,七日强半而易一箭。故周年而用箭四十八也。《历》言:昼夜者,以昏明为限。马融王肃《注尚书》以为日永,则昼漏六十刻,夜漏四十刻。日短则昼漏四十刻,夜漏六十刻。日中宵中则昼夜各五十刻者,以《尚书》有日出日入之语。遂以日见为限。《尚书纬》谓刻为商,郑作士《昏礼目录》云:日入三商为昏,举全数以言耳。其实日见之前,日入之后距明各有二刻半,减昼五刻以裨夜,故于历法皆多校五刻也。今钦天监历日皆用马王之说,而长止于五十九刻,不言六十短;止于四十一刻,不言四十。以见阴阳之妙云。

漏刻部总论

《宋储泳祛疑说》

刻漏说

自古刻漏,必曰壶大几何,受水几何。又有水重、水轻之别。渴乌之嘴,吐水如发,惟恐不细。向制此器以备火候之用,出水入水,为制不同。大抵一尘入水,渴乌旋塞,未尝有三日不间断者。中夜以思,忽得其说。但使渴乌之水大如中针则小,小尘垢随水而下,不复可塞,不过倍受水之壶而已。制器一成,不复间断。深思其故,始得其说。因著之以传好事者。

《王逵蠡海集》历数

百刻之说,众议纷纷,莫有定论。惟一说类优。以为每刻得六十分,百刻共得六千分,散于十二时。该五百分如此,则一时占八刻零二十分。将八刻截作初、正各四刻,却将二十分零数分作初、初正、初微、刻各一十分也。又赵缘督一说,将十二时各分八刻。计刻九十六刻为大刻,却将馀四刻每刻分作六十分,四刻作二百四十分。每一时中又得二十分为小刻,如此则一时之中得八大刻,复有二十分小刻,截作初初正初,各得一十分为微刻也。其他或以子午二时各得十刻者,或以子午卯酉各得九刻者,或以夜子时得四刻者,皆非也。然夜子时之说只是在夜半之前,故称夜子。正如冬至为起历之端而居中气,其前亦系十一月也。是以夜子正在亥时之后,故只有初刻而无正刻,子时却只有正刻而无初刻。其意可见也。

《朱子语类》理气

历数微眇。如今下漏一般,漏管稍涩则必后,天稍阔则必先,天未子而子,未午而午。
漏刻部艺文一刻漏铭          汉崔骃

天德顺动,人以立信,乃作斯策,以咸渥润。封传今览,爰暨四极。

刻漏铭           李尤

昔在先圣,配天垂则。仰釐七曜,俯顺神德,乃建日官。俾立漏刻,昏明既序。景曜不忒,唐命羲和,敬授人时。悬象著明序以崇熙。季末不虔,德衰于兹,挈壶失职,刺流在诗。圣哲稽古,帝则是钦。尺璧非宝,重此寸阴。昧旦丕显,敬听漏音。思我王度,如玉如金。

漏刻赋          晋陆机

伟圣人之制器,妙万物而为基。形罔隆而弗包,理何远而不之。寸管俯而阴阳效其诚,尺表仰而日月与之期。元鸟悬而八风以情应,玉衡立而天地不能欺。既穷神以尽化,又设漏以考时。尔乃挈金壶以南罗,藏幽冰而北戢。拟洪杀于编钟,顺卑高而为级。激悬泉以远射,跨飞途而遥集。伏阴虫以承波,吞恒流其如挹。是故来象神造,去犹鬼幻。因势相引,乘灵自荐。口纳胸吐,水无滞咽。形微独茧之绪,逝若垂天之电。偕四时以合最,指昏明乎无殿。笼八极于千分,度昼夜乎一箭。抱百刻以骏浮,仰胡人而利见。夫其立体也,简而效绩也,诚其假物也,粗而致用也。精积水不过一钟,导流不过一莛。而用天者因其敏,分地者赖其平,徵听者假其察,贞观者借其明。考计历之潜虑,测日月之幽情。信探赜之妙术,虽无神,其若灵。

漏刻铭           孙绰

二仪贞运,圣鉴通元。数以器徵,理以象宣,乃制妙漏。挈壶是铨,近取诸物,远赞自然。累筒三阶,积水成渊。器满则盈,乘虚赴下。灵虬吐注,阴虫承泻。昏明无隐,其晷度阴阳,是效其屈伸。不下堂而天地理得,设一器而万事同伦。

请改漏刻奏       宋何承天

上尚书,今既改用元嘉历,刻漏与先不同,宜应改革。按景初历:春分日长,秋分日短。相承所用漏刻,冬至后昼漏率长于冬至前,且长短增减进退无渐。非唯先法不精,亦各传写谬误。今二至、二分各据其正,则至之前后无复差异,更增损旧刻,参以晷影,删定为经。改用二十五箭,请台勒漏郎将考验施用。

观漏赋〈有序〉       鲍照

客有观于漏者,退而叹曰:夫及远者,箭也,而定远非箭之功。为生者,我也,而制生非我之情。故自箭而为心不可冯者弦,因生以观。我不可恃者年,冯其不可恃。故以悲哉。况乎沉华密远轻波。潜耗而感神婴虑者,又自外而伤寿。以是思生,生亦勤矣。乃为赋云:

佩流叹于驰年,缨华思于奔月。结兰苕以望楚,弄参差以歌越。抚凝肌于迁滞,鉴雕容于彷佛。景有坠而易昏,忧无方而难歇。历玫阶而升隩,访金壶之盈阙。观腾波之吞写,视惊箭之登没。箭既没而复登,波长泻而弗归。注沉穴而海漏,射悬涂而电飞。墐户牖而知天,掩云雾而测晖。创百龄于纤隐,积千里于空微。彼峥峥而行溢,此冉冉而逾衰。抚寸心而未改,指分光而永违。昔伤矢之奔禽,闻虚弦之颠仆。徒婴刃而知惧,岂潜机之能觉。惟主经之靃靡,亦悲长而欢促。横證古而秉心,抱空意其如玉。波沉沉而东注,日滔滔而西属。落繁馨于纤草,殒丰华于乔木。对昃离而后歌,据穷蹊而方哭。虽接薪之更传,宁绝明之还续。贯古今而并念,信寡易而多难。时不留乎激矢,生乃急于走丸。既河源之莫壅,又吹波而助澜。神怵回而多虑,心而鲜欢。望天涯而伫念,擢雄剑而长叹。嗟生民之永迷,躬与后而皆恤。死零落而无二,生差池之非一。理幽分于化前,算冥定于天秩。与艾骨而招病,犹刳肠而兴疾。情殊用而俱尽,事离方而同失。聊弭志以高歌,顺烟雨而沉逸。于是随秋鸿而汎渚,逐春燕而登梁,进赋诗而展念,退陈酒以排伤。物不可以两大,理无得而双昌。薰晚华而后落,槿早秀而前亡。姑屏忧以愉思,乐兹情于寸光。从江河之纡直,委天地之圆方。漏盈兮漏虚,长无绝兮芬芳。

漏刻铭          梁元帝

玉衡称物,金壶博施。司南司火,未符兹义。帝曰:钦哉,纳隍斯譬,实惟简在,穷神体智。宫槐晚合,月桂宵晖。清台莫爽,解谷胥依。七分六日,五祀三微。事齐幽赞,乃会通几。碧海有乾,绛川犹竭,飞流五色,涓涓靡绝。龙首旁注,仙衣俯裂。箭不停晷,声无暂辍。用天之贞,分地之平,如弦斯直,如渭斯清。

新漏刻铭〈有序〉      陆倕

夫自天观象,昏旦之刻未分。治历明时,盈缩之度无准。挈壶命氏远哉,义用揆景测辰徼。宫戒井守,以水火分兹日夜。而司历亡官,畴人废业。孟陬殄灭,摄提无纪。卫宏载传呼之节,较而未详。霍融叙分至之差,详而不密。陆机之赋,虚握灵珠。孙绰之
铭,空擅昆玉。弘度遗篇,承天垂旨。布在方册。无彰器用,譬彼春华,同夫海枣。宁可以轨物字民,作范垂训者乎。且今之官漏,出自会稽,积水违方,导流乖则,六日无辨,五行不分。岁躔阉茂,月次姑洗。皇帝有天下之五载也。乐迁夏谚,礼变商俗,业类补天。功均柱地,河海夷晏。风云律吕,坐朝晏罢。每旦晨兴属,传漏之音,听鸡人之响,以为星火谬中。金水违用,时乖启闭,箭异锱铢,爰命日官,草创新器。于是俯察旁罗,登台升库,则于地四,参以天一。建武遗蠹,咸和馀舛。金筒方圆之制,飞流吐纳之规。变律改经,一皆惩革。天监六年,太岁丁亥朔十六日壬寅,漏成进御,以考辰正晷,测表候阴不谬,圭撮无乖。黍累又可以校运算之暌合,辨分天之邪正,察四气之盈虚,课六历之疏密。永世贻则,传之无穷。赫矣,焕乎。无德而称也。昔嘉量微物,盘于小器,犹且昭德记功,载在铭典。况人神之制,与造化合符;成物之能,与坤元等契。勋倍楹席,事百巾机。宁可使多谢曾水,有陋昆吾,金字不传,银书未勒者哉。乃诏小臣为其铭曰:

一暑一寒,有明有晦。神道无迹,天工罕代,乃置挈壶。是惟熙载气均衡,石晷正权。概世道交丧,礼术销亡。遽迁水火,争倒衣裳。击刁舛次,丛木乖方。爰究爰度,时惟我皇。方壶外次,圆流内袭。洪杀殊等,高卑异级。灵虬承注,阴虫吐噏。倏往忽来,鬼出神入,微若抽茧,逝如激雷。耳不辍音,眼无流盻。铜史司刻,金徒抱箭。履薄非兢,临深罔战,授受靡愆,登降弗爽。唯精唯一,可法可象。月不遁来,日无藏往。分似符契,至犹影响。合昏暮卷,蓂荚晨生。尚辨天意,犹测地情。况我神造,通幽洞灵。配皇等极,为世作程。

漏刻铭〈有序〉     北周王褒

窃以混元开辟,天回地旋。历象运行,暑来寒往。二分同道,乌灵正其昏夕。两至相遇,表圭测其长短。虽则晦朔先后,失于公羊之说;次舍盈缩,惑于丘明之传。至乎出卯入酉,黄道青绿,季孟相推,启闭从序。挈壶掌分数之令,太史陈立成之法。军将以之悬井,壶郎以之超奏。百王垂训,千祀馀烈者焉。铭曰:

元仪西运,逝水东流。甘川浴日,深壑藏舟。测兹秘象,是曰神谋。正震治历,下武惟周。忽微以则,积空成数。圭表弗差,光阴斯赴。箭水无绝,灵虬长注。径寸日轮,四分天度。器遵昔典,景移新刻。荆山既镌,昆吾且勒。以福眉寿,百王垂则。

刻漏赋〈以叶心理驰箭为韵〉唐颜舒

原夫阴阳递运,日月分驰。星纪之轮,还或爽律吕之疏密,难知迨皇王之有作。命壶氏以缉规,爰置水于刻漏。载以火而守之,则晦明之期可准,兴寝之候无差。尔其高卑列级,洪杀顺理。灵虬屹以俯开,阴虫矫而仰止。上流注而不竭,下吞挹而无已。既泓澄而泉澹,亦惊激而波起。则良工之妙著焉,睿哲之心见矣。是用斟乾晷测时变,视盈阙于金壶,观腾波于银箭。惟箭驰而壶减,固流续而波荐。筒列之数,与运而无乖;辉景之移,闭户而可见。懿其节正斯代事,沿往牒信。古往而今来,必用之而道叶。罢衣裳之颠倒,配皇极而调燮。不假轩阁之凤凰,何用尧阶之蓂荚。别有希荣片玉,庇影环林。驱疾风之早厉,知寒漏之已侵。恐年华之不与,更悄悄而伤心。

漏赋            窦翚

《易》曰:天垂象,圣人则之,故备以人事。法乎天时,定损益之道,察盈虚之期。嗟岁运兮倏忽,眷年容之逶迟。景苒苒而难驻,晷铢铢而在兹。盖以重金壶之器,建铜史之司。致用久而不易,循环因而可推尔。其漏之所作,漏之所托,至精至微,惟寂惟寞。水滴沥而潜响,箭差池而靡错。俯通轩禁,上应寥廓。亘千门兮连万户,左彤阶兮右丹阁。乱微唱于晨鸡,杂幽声于夜鹤。清清冷冷,日殷鸟星,送春漏于重扃。赫赫曈曈,时方祝融,传夏漏于深宫。的的绵绵,明河烂然,耿秋漏于凉天。暗暗阴阴,浓氛郁沉,转冬漏于寒林。观夫脩短之意,见乎造化之心。信晷刻之道广,知挈壶之用深。故能度量万物,均分四序。既不忒于盈缩,亦无差于寒暑。顺之则千载可通,逆之则寸阴是阻。应乎日月,合乎律吕。盖漏亡则时昧,漏存则政举。实邦国之是务,谅枢衡之所与。悲夫天转气流,人生悠悠。景有亏而有满,时或沉而或浮。耻功名之未立,惧容华之先秋。所以怀宝献王,弹冠振裘。歌圣明而不已,亦休暇于林丘。

漏赋           符子璋

昔南正重司天,北正黎司地。迎日推策,举分定至。将以纲纪历象,察明躔次。算气候为昼夜之刻,立浑仪验晦明之异。故岁时环回而有准,国家宪章以成事。唐虞承用以大兴,夏商恭行而无坠。其后畴人失业,挈壶不举。诗刺东方之未明,史书南风之乖序。测辰屡钧于杓建,揆景颇谬于寒暑。千官鲜视以权衡,万姓孰宁其安处。何不谓漏之既定而人自正,漏之既衰而人自疑。故有国者不可以不明其事,今上都咸阳理天下,道归简易,政被风雅,人皆得真事则无假。至于掌漏,尤足称也。其本则披甲子而求范,得黄钟而下生。如因三以穷数,隔八以循行。课六历之疏密,齐七曜之经营。俾摄提之有纪,实孟陬之用成。其器则方圆列陛,高卑中度。制阴虫以吐输,设灵蚪以盛注。铜史应其方,金箭刻其数。则于道如符契之合,精于微无黍累之误。每至鸡人起唱,鼍鼓相催。九重初晓,千门以开。国史奏事于平乐,群官谒帝于金台。不失其度,及时而回,自迩及远,识往知来。漏之为义,实大矣哉。

漏赋            阙名

仰察天文,俯观地理。参律吕而权度,审衡平而潜拟。则闰馀之数乖历,摄提之运无纪。空迹马迁之能,竟绝邵平之美。时运纷其鼎革,礼术于焉中圮。樵夫耻王道之不谈,天子悯挈壶之阙史。乃分建斯官,畴咨此职。将启闭合叙,以绳平俾夙夜。在公而端直,于是金徒抱箭,铜史司刻,尊灵蚪吐纳之规,揆抽茧高卑之力。信是模范,可为法则。体象阴阳,代为作式。故鸡人合唱,洪杀无差,鹤盖成阴,员流不息。夫其开阖之势,财成之规。准度毫釐之末,锱铢圭撮之仪。则离娄失其精思,班匠亡其所为。将运功于不测,当称物以平施。乃若鉴持日夜,书备明晦。爰受授而是司,考事事而必载。云物顺其端序,寒暑成而不昧。虽未代于天工,亦无预于权概。能收视返听,周流六虚,策勤补拙,寅亮三馀。校击刀之有则,均丛木之不疏。察铜衡兮气混混,纯积水兮来徐徐。临泉非诫危之惧,巢幕宁诚安之居。是使名勋合道,彰国器于周书,则知漏之为器,其大矣哉。圣人资之以端拱,日月顺之以行藏。贤者不能减其分度,智者不能损其纤芒。存之则双美,废之则两伤。是用齐天长兮地久,均国祚兮无疆。

引漏水判          阙名

得甲引漏水于衡渠之下,乙告违法。甲云:是金龙口吐转注入渠法,司以为虚妄,科不应为不伏。

七曜成文,二仪不测。圣人造理,璿衡有用。为鲁侯之金鐻吻合鬼神。窥汉史之铜浑,有探造化。圭撮不谬玉节,斯调昼夜,必尽其规。天地莫逃其算。登台视朔,睹云物之必书。拂琯移灰,识权衡之有度。惟甲名当典刻,职在挈壶。望朱雁之在时,见金龙之吐水。雨雾时降波,结霜盘之中晷刻。相仍流泄衡渠之下,在金徒之昧。职徵玉典而可刑,不应为而匪为,甲无过也。不应告而辄告,乙有罪焉。请从罚杖之科,以明抱箭之士。

池州造刻漏记        杜牧

百刻短长,取于口,不取于数,天下多是也。牧太和三年,佐沈吏部江西府。暇日,公与宾史环城,见铜壶银箭,律如古法。曰:建中时,嗣曹王皋命。处士王易简为之。公曰:湖南府亦曹王命处士之所为也。后二年,公移镇宣城,王处士尚存。因命工就京师,授其术,创置于宣城府。牧为童时,王处士年七十。尝来牧家,精大演数与杂机巧。识地有泉,凿必涌起。韩文公多与之游。太和四年,牧自宣城使于京师,处士年馀九十,精神不衰。牧拜于床下,言及刻漏,因图授之。会昌五年,岁次己丑夏四月,始造于城南门楼。京兆杜牧记。

颍州莲华漏铭       宋夏竦

极星建中,黄道营外。度有迩遐,时有明晦。圣人观象,女史诒则。孔壶为漏,浮箭为刻。资始巧历,稽合小馀。重黎是司,羲和是图。秦氏遗法,汉京垂制。历世弥文,旧规加丽。玉虬吐水,分灌两壶。金龙转注,下激衡渠。天道可观,神化无迹。日运波澄,气分箭易。倚嗟燕君,文学馀力。博贯旧章,肇新景式。象魏既登,潼川既营。建于青,作于颍丞。五夜持宵,三商定夕。秒忽无差,升降靡息。意侔造化,数穷天地。茫茫有生,孰参其智。于铄圣宋,世祚无疆。刊此乐石,永宪万方。

明州修刻漏铭       王安石

戊子王公,始治于明。丁亥孟冬,刻漏具成。追谓属人,嗟汝予铭。自古在昔,挈壶有职。匪器则弊,人亡政息。其政谓何。弗棘弗迟。君子小人,兴息维时。东方未明,自公召之。彼宁不勤,得罪于时。厥荒懈废,乃政之疵。呜呼有州,谨哉维兹。兹惟其中,俾我后思。

徐州莲华漏铭〈有序〉苏轼

故龙图阁直学士礼部侍郎燕公肃,以创物之智闻于天下。作莲华漏,世服其精。凡公所临,必为之。今州郡往往而在。虽有巧者,莫敢损益。而徐州独用瞽人卫朴所造,废法而任意。有壶而无箭,自以无目而废天下之视。使守者伺其满,则决之,而更注,人莫不笑之。国子博士傅君,裼公之外曾孙,得其法为详,其通守是邦也。实始改作,而请铭于轼。
铭曰:

人之所信者,手足耳目也。目识多寡,手知重轻。然人未有以手量而目计者,必付之于度量与权衡,岂不自信而信物,盖以为无意无我,然后得万物之情。故天地之寒暑,日月之晦明,昆仑旁薄于三十八万七千里之外,而不能逃于三尺之箭。五斗之瓶,虽疾雷霾风,雨雪昼晦而迟速有度,不加亏赢。使凡为吏者,如瓶之受水,不过其量,如水之浮箭;不失其平,如箭之升降也。视时之上下,降不为辱,升不为荣,则民将靡然心服,而寄我以死生矣。

答曾无疑          朱熹

晷景制作甚精。三衢有王伯照侍郎所定官历刻漏图一编,亦与此同。历象之学,自是一家。若欲穷理,亦不可以不讲。然亦须大者先立,然后及之,则亦不至难晓,而无不通矣。

漏刻钟铭         元姚燧

灵台设簴巍以尊,元间大吕非其昆。挚旷善鼓手自烦,宫商良谐等金盆。请无以声以功论,一日之中两昕昏。一鸣一刻有度存,九围一圃折柳樊。黔首时作时饔飧,日月如是相告敦。三辰听命循轨垣,四序不忒迭寒暄。万物生翕盈乾坤,何独治历逌此源。凝熙帝绩高羲轩,积世而运会而元。吉金之舌慎莫扪,辍响谁其代天言。

重铸漏壶铭〈有序〉    明周琰

漏壶之制,原于上古。圣人掌之有司,所以敬天时,重人事,其所关也,大矣。温郡漏壶,敝于火,阙之有年。天顺丁丑,予来守兹,郡欲重铸之,顾以渐次,举百废未及,之岁辛巳,乃图成其事。郡之文武缙绅士,咸乐于赞。襄壶既成,俾挈壶氏,掌其职而不失。君子小人,以之兴居有节。所谓术不违天,政不失时者,是郡有之。宜铭,以志不忘。铭曰:

挈壶有职,司彼天时。壶既敝矣,职何攸司。振颓举废,厥职在谁。我吏兹土,宁不图斯。稽古而制,曰模曰规,于以合天,毫发无差。君子莅政,弗亟弗迟。民乐厥生,兴息有期。作铭纪胜,载歌雍熙。
漏刻部艺文二〈诗〉冬夜集赋得寒漏     唐皇甫冉

清冬洛阳客,寒漏建章台。出禁因风彻,萦窗共月来。偏将寒籁杂,乍与远鸿哀。遥夜重城警,流年滴水催。闲斋堪坐起,况有故人杯。

尚书郎上直闻春漏     张少博

建礼含香处,重城待漏辰。徐声传凤阙,晓唱辨鸡人。银箭听将尽,铜壶漏更新。催筹当五夜,移刻及三春。杳杳从天远,泠泠出禁频。直庐残响曙,肃穆对钩陈。

尚书郎上直闻春漏      周彻

建礼通华省,含香直紫宸。静闻铜史漏,暗识桂宫春。滴沥疑将绝,清泠发更新。寒声临雁沼,疏韵应鸡人。迥入千门彻,行催五夜频。高台闲自听,非是驻征轮。

太清宫闻滴漏       严巨川

玉漏移中禁,斋车人太清。渐知催辨色,复听绩馀声。乍逐微风转,时因杂佩轻。青楼人罢梦,紫陌骑将行。残魄栖初尽,馀寒滴更生。惭非朝谒客,空有振衣情。

百官乘月早朝听残漏    莫宣卿

建礼俨朝冠,重门耿夜阑。碧空蟾魄度,清禁漏声残。候晓车舆合,凌霜剑佩寒。星河犹皎皎,银箭尚珊珊。杳霭祥光起,霏微瑞气攒。忻逢圣明代,长顺接鹓鸾。

五更五点后发鼓词      宋史

朝光发,万户开。群臣谒,平旦寅。朝辨色,泰时昕。日出卯,瑞露晞。祥光绕,食时辰。登六乐,荐八珍。禺中巳,少阳时。大绳纪,日南午。天下明,万物睹。日昳未,飞夕阳。清晚气,晡时申。听朝暇,湛凝神。入日酉,群动息,严扃守。

初夜发鼓词         同前

日欲暮,鱼钥下。龙韬布,甲夜己。设勾陈,备兰锜。乙夜庚,杓位易。太阶下,丙夜辛。清鹤唳,梦良臣。丁夜壬,丹禁静。漏更深,戊夜癸。晓奏闻,求衣始。

寒漏明          元张翥

寒漏明,时一聆。夜长不能寐,月色明阶庭。西风落叶争秋声,鸡啼未啼霜满城。城中有思妇,正促征衣成。东家西家砧杵急,使我起坐时时惊。归心如废弓,屡折不可檠。寒漏明,时一聆。

漏刻部选句

汉王褒《洛都赋》:挈壶司刻,漏樽泻流。仙叟秉矢,随水沉浮。指日命分,应则唱筹。
宋鲍照《观漏赋》:注沉穴而海漏,射悬涂而电飞。谢庄乐府:晨晷促,夕漏延。
梁简文帝诗:洞门扉未掩,金壶漏已摧。〈又〉落关犹待漏,交戟未通车。
元帝《秋兴赋》:听夜签之响殿,闻悬鱼之扣扉。
庾肩吾诗:烧香知夜漏,刻烛验更筹。陈张正见诗:洛城钟漏息,灵台云雾卷。
唐太宗诗:雕宫静龙漏,绮阁宴王侯。
王勃《乾元殿颂序》:蝉机撮化,铜浑将九圣齐悬。虬箭司更,银漏与三辰合运。
宗楚客诗:珠胎随月减,玉漏与年长。
李峤诗:玉壶初下箭,桐井共安床。
苏味道诗: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杜审言诗: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阎朝隐诗:箭水冷冷刻漏长。
徐彦伯诗:夕转清壶漏,晨惊长乐钟。
乔知之诗:晓漏离阊阖,鸣钟出未央。
张说诗:静闻宫漏疏。
韦元旦诗:挈壶分早漏,伏槛耀初暾。
李华《含元殿赋》:节晷漏于钟律,架危楼之笋簴。卢肇《观柘枝舞赋》:听铜壶之刻漏,瞻银汉之明灭。崔损《霜降赋》:闻万户之轻砧,听九重之永漏。
王起《庭燎赋》:听玉漏而未央,仰紫宸而初爇。
崔液诗: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
王昌龄诗:卧听南宫清漏长。
刘长卿诗:青琐幽深漏刻长。
王维诗: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又〉九门寒漏彻,万井曙钟多。〈又〉上路笙歌满,春城漏刻长。
储光羲诗:初秋漏刻长。
李白诗: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
皇甫曾诗:十分午夜漏,遥隔万年枝。
杜甫诗:五夜漏声催晓箭,〈又〉昼漏稀闻高阁报。天颜有喜近臣知,〈又〉岂知驱车复同轨,可借刻漏随更箭。〈又〉昼漏传呼浅,春旗簇仗齐。
钱起诗:薄寒灯影外,残漏雨声中。
独孤及诗:钤阁风传漏,书窗月满山。
严武诗:夜钟清万户,曙漏拂千旗。
李益诗: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
李贺诗:寒金鸣夜刻。
元稹诗:停骖待五漏,人马同时閒。
杨巨源诗:炉烟添柳重,宫漏出花迟。
白居易诗:清砧繁漏月高时。
鲍溶诗:金飙爽晨华,玉壶增夜刻。
姚合诗:微风侵竹影,叠漏过林端。〈又〉清漏和砧叠,栖禽与叶连。
杜牧诗:玉漏轻风顺,金茎淡日残。
许浑诗:阊阖欲开宫漏尽,冕旒初坐御香高。
李商隐诗:玉童收夜钥,金狄守更筹。〈又〉银箭耿寒漏,金缸凝夜光。〈又〉促漏遥钟动静闻。
赵嘏诗:高僧夜滴芙蓉漏,远客窗含杨柳风。
温庭筠诗:重城漏断孤帆去,惟恐琼签报天曙。〈又〉丁丁暖漏滴花影,催入景阳人不知。〈又〉绮阁空传唱漏声。〈又〉丁冬细漏侵琼瑟。
许棠诗:禁风吹漏出,原树映星沉。
陆龟蒙诗:金龙倾漏尽,玉井敲冰早。
张乔诗:远公窗下莲花漏,犹向山中礼六时。
方干诗:丁丁寒漏滴声稀。〈又〉昼漏丁当相续滴,寒蝉计会一时鸣。
郑谷诗:仙漏迟迟出建章,宫帘不动透清光。〈又〉晓霁庭松色,风和禁漏声。〈又〉钟绝分宫漏,萤微隔御沟。宋韩琦诗:铜壶报刻缓星箭。
王圭诗:漏签初刻上铜壶。
陈师道诗:司漏凌晨报晓签。
陆游诗:金壶投箭消长日,翠袖传杯领好春。
元袁诗:楼头换箭鼓声急,堂上传杯歌韵高。萨都剌诗:午箭初长刻漏移。
周伯琦诗:柏子树阴浮碧砌,莲花漏水响铜壶。杨维桢诗:晚漏壶中水声远。

漏刻部纪事

《周礼·春官》:鸡人大祭祀,夜呼旦以嘂百官。〈注〉夜夜漏未尽,鸡鸣时呼旦,以惊起百官,使夙兴。
《史记·司马穰苴传》:穰苴与庄贾约曰:旦日,日中,会于军门。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日中不至。穰苴则仆表决漏,入,行军勒兵,申明约束。约束既定,夕时,庄贾乃至。〈注〉决漏谓决去壶中漏水。
《汉书》:百官公卿表秦官,有太子率更。〈注〉掌知漏刻,故曰率更。
《东方朔传》:建元三年,微行始出,以夜漏下十刻乃出。常称平阳侯。
《西京杂记》:成帝时,交阯越巂献长鸣鸡。伺鸡晨,即下漏验之,晷刻无差。
《汉书·董贤传》:贤随太子,官为郎,传漏在殿下,为人美丽自喜。哀帝望见,说其仪貌,拜为黄门郎。〈注〉传漏,奏时刻也。
卫宏《汉旧仪》:立夏、立秋,昼六十二刻。夏至昼六十五刻。夜漏不尽五刻,击五鼓。夜漏不尽三刻,击三鼓。《后汉书·祭祀志》:雒阳诸陵,皆以晦望二十四气伏猎。及四时祠庙日,上饭其亲幸所。宫人随鼓漏理被枕具,盥水陈严具。
《三国志·吴范传》:关羽在麦城,权使潘璋邀其径路。觇候者,还白:羽已去。范曰:虽去,不免。问其期。曰:明日日中。权立表下漏以待之,及中不至。范曰:时尚未正中也。顷之,有风动帷。范拊手曰:羽至矣。须臾,外称万岁,传言得羽。
《翻译名义集》:远公之门,有僧慧要,患山中无刻漏。乃于水上立十二叶,芙蓉因波而轮,以定十二时,晷景无差。今曰远公莲花漏是也。
《南齐书·皇妃传》:上数游幸诸苑圃,载宫人从后车。宫内深隐,不闻端门鼓漏声。置钟于景阳楼上,宫人闻钟声,早起装饰。至今,此钟惟应五鼓及三鼓也。《梁书·陆倕传》:高祖雅爱倕才,乃敕撰新漏刻铭。其文甚美。迁太子中舍人,管东宫书记。
《南史·陈文帝本纪》:每鸡人伺漏,传签于殿中者,令投签于阶石上,鎗然有声。云,吾虽得眠,亦令惊觉。《魏书·术艺传》:河间信都芳,字玉琳,好学,善天文算数,甚为安丰王延明所知。延明家聚浑天、欹器、地动、铜乌漏刻、候风诸巧事,并图画为器准。并令芳算之。会延明南奔,芳乃自撰注。
《北史·奚斤传》:自魏初大将行兵,惟长孙嵩拒宋武,斤征河南,独给漏刻及十二牙旗。
《张冑元传》:冑元博学多通,隋文帝擢拜太史令。古历二分,昼夜皆等。胄元积候知其有差,春秋二分,昼多夜漏半刻。皆由日行迟疾盈缩使其然也。论者服其精密。
《隋书·耿询传》:询作马上刻漏,世称其妙。炀帝即位,进古欹器。帝善之。
《唐书·百官志》:宫门郎掌宫门管籥。凡夜漏尽,击漏鼓而开。夜漏上水一刻,击漏鼓而闭。
司马郎中员外郎掌门关入出之籍。凡奏事遣官送之,昼题时刻,夜题更筹。命妇诸亲朝参者,内侍监校尉涖索。率更寺令一人掌宗族次序、礼乐刑罚及漏刻之政。《旧唐书·官品志》:司天台漏刻博士二十人,漏刻之法,孔壶为漏,浮箭为刻。其箭四十有八,昼夜共百刻。拂菻传拂菻国楼中,悬一大金称,以金丸十二枚属于衡端,以候日之十二时;又为一金人,立于侧,每至一时,其金丸辄落,铿然发声,引唱以纪时日,毫釐无失。
《唐书·卢钧传》:武宗以钧宽厚,诏兼节度昭义及潞石雄兵已入,雄欲尽夷潞兵,钧不听,坐治堂上。左右皆雄亲率击鼓传漏,钧自居甚安。雄引去。
《唐国史补》:越僧灵澈得莲花漏于庐山。传江西观察使韦丹初惠远以山中,不知更漏。乃取铜叶制,器状如莲花,置盆水之上。底孔漏水半之则沉,每昼夜十二沉为行道之节。虽冬夏短长,云阴月黑,亦无差也。《辽史·太宗本纪》:会同元年春三月壬寅,晋方技百工图籍历象,石经铜人,明堂刻漏,悉送上京。
《宋史·职官志》:翰林学士院凡拜宰相及事重者,晚漏上天子。御内东门小殿宣诏面谕,给笔札书,所得旨禀奏归。院内侍锁,院门禁止出入。夜漏尽具词进入迟明白麻上。
《苏颂传》:颂迁吏部尚书兼侍读,既邃于律历,以吏部令史韩公廉晓算术,有巧思,奏用之。授以古法,为台三层,上设浑仪,中设浑象,下设司辰,贯以一机,激水转轮,不假人力。时至刻临,则司辰出告。星辰躔度所次,占候测验,不差晷刻,昼夜晦明,皆可推见,前此未有也。
《燕肃传》:肃官至礼部侍郎,诏与章得象、冯元详刻漏。尝造指南、记里鼓二车及欹器以献,又上莲花漏法。诏司天台考于钟鼓楼下,云不与崇天历合。然肃所至,皆刻石以记其法,州郡用之以候昏晓,世推其精密。
《青箱杂记》:龙图燕公肃,雅多巧思,任梓橦日。尝作莲花漏献于阙下,后作藩青社出守东颍。悉按其法而为之,其制为:四分之壶参差,置水器于上。刻木为四方之箭,箭四觚,面二十五刻。刻六十四面,百刻,总六千分以效日。凡四十八箭,一气一易。铸金莲承箭,铜乌引水下注金莲,浮箭而上。有司唯谨视而易之其行漏之始,又依周官,水地置泉法考二交之景,得午时四刻一十分,午为正南,北景中以起漏焉,以梓橦在南。其法昼增一刻,夜损一刻。青社稍北昼增三刻。颍处、梓青之间昼增二刻,夜损亦如之,仍作室秘漏其德天愈密焉。兹亦张平子之流也。
《宋史·郭咨传》:任颛言:咨有巧思,自为兵械皆可用。诏以所作刻漏,圆楯独辕弩生皮甲来。上帝嘉之。《东京梦华录》:大庆殿庭设两楼,上有太史局保章正测验刻漏,逐时刻执牙牌奏。《元史·徐履谦传》:旧制享祀司天,虽掌时刻,无钟鼓更漏,往往至旦始行事。履谦白宰执,请用钟鼓,更漏俾早晏有节。从之。
《元氏掖庭记》:帝自制宫漏,约高六七尺。为木匮藏壶,其中运水上下。匮上设四方三圣,殿匮腰设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而上。左右列二金甲神人,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
《大政记》:英宗正统十四年,二至夏昼冬夜各六十一刻。
《续文献通考》:正统己巳大统历,二至晷昼六十一刻,夜三十九刻。此从古所无者。岳文肃见而异之,曰:予及第之明年,颁己巳之朔,礼成而观其书,书二至之晷有昼夜六十一刻之文,即怪其故。退而求古诸家历法,无有也。杨先生时为五官司历。予雅相知者,主事君又同进士。因以所私问之,先生曰:子以为何如。予曰:天行最健。日次之,月又次之。以月会日,以日会天。天运常舒,日月常缩。历家以其舒者、缩者之中气,置闰以定分至。然以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之日,乘除之,积三岁而得三十二日五十九刻者,其法常活以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之天。分南北二极,日行中道,冬至行极。南至牵牛得四十刻为日短。夏至行极,北至东井得六十刻为日长,春秋分则行南北中东至角、西至娄为昼夜均,均者各五十刻也。其法常死,死者必不可易,而活者不能不变。故古之以历名家者,必以其变者立,差法以权衡之。则变者常通,而死者得其所矣。有如今历也者,毌乃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欤。先生曰:如子言,诚然。予曰:若然者,先生将居其职而不预其事耶。先生掀然笑曰:能者不必用,用者不必能。又何今日咎也。又曰:历者,圣政之所先本也。苟以私智揆之,能无摇其枝乎。予始悟。当时用事者,方赫赫必以先生为忌,已而果有土木之变,益以服先生之高识矣。

漏刻部杂录

《汉书·王莽传》:元炜和平,考星以漏。〈注〉应劭曰:推五星行度以漏刻也。晋灼曰:和,合也。万物皆合藏于北方,水又主平,故曰和平。历度起于斗分,日月纪于摄提,摄提值斗杓所指,以建时节,故考星属焉。
《汉杂事》:鼓以动众,夜漏鼓鸣则起,昼漏壶乾,钟鸣则息。
《岁时广记》:烧烛知夜,刻烛验更。
《晋书·天文志》:东壁北十星,曰天厩,王马之官,若今驿亭也。主传令置驿,逐漏驰骛,谓其行急疾,与晷漏竞驰也。
《水经注》:洛阳金墉城东门曰含春门,北有退门。城上四面列观五十步睥睨。居室置一钟,以和漏鼓也。《隋书·音乐志》:六龙矫首,七萃惊途。鼓移行漏,风转相乌。
《杜工部诗集》:鄱签报水程。〈注〉邮签,即漏签也。舟中所用以分时者。
《真腊风土记》:一夜只分四更。
《谈苑》:掌漏官,曰壶郎,潘岳谓:刁斗曰金柝。
《黔记》:贵阳城外有漏汋泉,一名圣泉。一日百盈、百涸。应漏刻焉。
《鼠璞西都赋》:卫以严更之署〈注〉严更,督夜行鼓也。此卤簿中所谓严更,警长也。严与发严及中严外办同唐制。日未明,七刻搥一鼓为一严。侍中奏开宫门,城门五刻,搥二鼓为再严。侍中版奏请中严群臣五品以上俱集朝堂。未明一刻搥三鼓为三严,侍中、中书令以下俱诣西閤奉迎。严即严肃之义。今以办严为办,装因讳而改,恐难例论。
《小学绀珠》:古今刻漏之法有二:曰浮漏,曰称漏。〈又〉今之为晷漏者,其法有四:铜壶、香篆、圭表、辊弹。
《閒中今古录》:宋太祖建隆庚申受禅后,闻陈希夷只怕五更头之言,命宫中转六更方鼓,严鸣钟。太祖之意,恐有不轨之徒,窃发于五更之时。故终宋之世,六更转于宫中,然后鸣钟,殊不省,更庚,同音也。至理宗景定元年,历五庚申,越十七年,宋亡。而希夷五更头之数信矣。
《文献通考》:宋司天台主螭漏。
《豹隐纪谈》:杨诚斋诗云:天上归来有六更,盖内楼五更绝,梆鼓交作,谓之虾蟆更。禁门方开,百官随入,所谓六更者也。外方则谓之攒点。
《象纬新篇》:夫天行一周,昼夜百刻,配以十二时。一时得八刻,总而计之共九十六刻。所馀四刻,每刻分为六十分。四刻则当二百四十分也。布之于十二时间,则一时得八刻二十分。将八刻截作初正各四刻,却将二十分零数分作初、初正、初微、刻初、初刻者,十分也。正初刻者,十分也。既有初、初刻、正初刻,非一时十刻乎。一时十刻,非百二十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