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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乾象典

 第七十八卷目录

 雷电部纪事

乾象典第七十八卷

雷电部纪事

《竹书纪年》:黄帝轩辕氏母曰附实,见大电绕北斗枢,星光照郊野,感而孕。二十五月而生帝于寿丘。弱而能言。
《春秋合诚图》:尧母庆都,盖大帝之女。生于斗维之野,常三河东南。天大雷电,有血流阔天石之中。生庆都。《书经·虞书·舜典》: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
《周书·金縢》:武王既丧,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弗辟,我无以告。我先王周公,居东二年,则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王亦未敢诮公。秋大熟朱穫,天大雷电,以风禾尽偃,大木斯拔,邦人大恐。王与大夫尽弁,以启金縢之书。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说。二公及王乃问诸史与百执事。对曰:信噫。公命,我勿敢言。王执书以泣曰:其勿穆卜,昔公勤劳。王家惟予,冲人弗及知。今天动威以彰周公之德,惟朕小子,其新迎我国家礼,亦宜之。王出郊天,乃雨。反,风禾则尽起。二公命邦人,凡大木所偃尽起而筑之,岁则大熟。
《尚书·中候》:秦穆公出狩,至于咸阳。日稷庚午,天震大雷。有火下化为白雀,衔箓丹书,集于公车。公俯取其书,言穆公之霸也。讫胡亥秦世家事。
《二仪实录》:禹会涂山之夕,大风雷。震有甲步卒千馀人。其不披甲者,以红绡帕抹其额。自此遂为军仪之服。
《淮南子·览冥训》:庶女告天,雷电下击,景公台陨。支体伤折。海水大出。〈注〉齐寡妇,无子不嫁。事姑敬谨。姑有女,利母财。杀母以诬妇,妇不能明。冤结叫天。雷电下击,景公之台陨坏。毁公支体。海水为之溢出。
《前汉书·高祖本纪》:高祖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蚊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西京杂记》:惠帝七年夏,雷震南山大木数千株,皆火燃至末。其下数十亩地,草皆燋黄,其后百许日。家人就其间得龙骨一具。蛟骨二具。
《韩诗外传》:海上有勇士曰菑丘䜣,以勇闻于天下。过神渊,饮马马沈。䜣去朝服,拔剑而入。三日三夜杀三蛟一龙而出。雷公随而击之。眇共左目。
《列女传》:汉河南李叔卿为郡功曹,应孝廉,同辈疾之。宣言曰:叔卿妻寡妹,以故不得应孝廉之目。叔卿遂闭门不出,妹悲愤,乃诣府门自经。叔卿亦自杀,以明无私。既而家人葬之,后霹雳遂击杀所疾者,以置叔卿之墓。所震之家收葬其尸,葬毕又发其家。
《荆川记》:湖阳县,春秋蓼国樊重之邑也。重母畏雷,为石室避之。悉以文石为阶砌。今犹存。
《后汉书·光武本纪》:王寻、王邑围昆阳。光武与敢死者三千人冲其中坚,莽兵大溃。会大雷风,屋瓦皆飞。雨下如注,滍川盛溢,虎豹皆股战。士卒争赴,溺死者以万数,水为不流。
《蔡顺传》:顺,太守韩祟召为东阁祭酒。母平生畏雷,自亡后,每有雷震,顺辄圜冢泣曰:顺在此。祟闻之。每雷辄为差车马到墓所。太守鲍众举孝廉,顺不能远离坟墓,遂不就。
《华阳国志》: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受命衣带中密诏,当杀公。承先与先主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同谋。以将行未发,曹公从容谓先主曰: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本初之徒,不足数也。先主方食,失匕箸。会天震雷,先主曰:圣人言,迅雷风烈必变,良有以也。一震之威乃至于此也。
《世说新语》:夏侯太初尝倚柱作书,时大雨霹雳,破所倚柱,衣服焦。然神色无变,书亦如故。宾客左右皆跌荡不得住。
《曹嘉之晋纪》:诸葛诞以豪迈称。常倚柱书。雷震其柱,诞书自若。
《晋书·王褒传》:褒母性畏雷,母没。每雷辄到墓曰:褒在此。
《郭璞传》:王导引璞参己军事。尝令作卦,璞言:公有震厄,可命驾西出数十里,得一柏树。截断如身长,置常寝处。灾当可消矣。导从其言。数日果震柏树粉碎。《夏统传》:统叱咤欢呼,雷电昼冥。《刘曜载记》:曜年八岁,从元海猎于西山。遇雨,止树下。雷震树旁。人莫不颠仆,曜神色自若。元海异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
《搜神记》:晋扶风杨道和,夏于田中。值雨。至桑树下。霹雳下击之。道和以锄格,折其股。遂落地不得去。唇如丹,目如镜,毛角长三寸,馀状似六畜,头似猕猴。《孝子传》:竺弥,字道纶。父生时畏雷,每至天阴,辄至墓,伏坟悲哭。有白兔在其左右。
《异苑》:晋滕放,太元初夏枕文石枕卧。忽暴雨雷震其枕,枕四解。旁人莫不怖惧,而放独自若,云:微觉有声,不足为惊。
佛佛凶虐暴恶,常自言国名,佛佛则是佛中之佛,寻被震死,既葬而复就冢中霹雳其柩,引身出外。题背四字:表其凶逆。而然也。国少时为涉,去所袭元嘉十九年。京口霹雳杀人,亦自题背。
《幼童传》:颍川庚天祐,三岁儿在北窗下戏。霹雳击檐前枣树,此儿晏然。
《北史·窦泰传》:泰母梦风雷暴起,若有雨状。出庭观之,见电光夺目,驶雨沾洒。寤而惊汗,遂有娠。棋而不产,大惧。有巫曰:度河湔裙,产子必易。便向水,所忽见一人曰:当生贵子,可徙而南。泰母从之,俄而生泰。《北史·薛孤延传》:延少骁果。神武尝阅马于北牧。道逢暴雨,大雷震地。烧浮图。神武令延观之。延案稍直前大呼,绕浮图走。火遂灭。延还,须及马騣尾皆焦。神武叹其勇决。曰:延乃能与霹雳𩰚。《法苑珠林》:唐封元则,渤海长河人。显庆中为光禄寺太官掌膳。时于阗王来朝食。料馀羊凡数十百口。王并托元则送僧寺长生。元则乃窃令屠家烹货收直。龙朔元年夏六月,洛阳大雨,雷震杀元则于宣仁门外街中。折其项,血流洒地。观者盈衢,莫不惊愕。《录异记》:唐开元中,漳泉二州分疆界不均,互讼于台省。制使不能断。迨数年,辞理纷乱,终莫之决。于是州官焚香告于天地山川,以祈神应。俄而雷雨大至,霹雳一声,崖壁中裂。所竞之地,拓为一径高千尺、深仅五里。因为官道。壁中有古篆六行二十四字,皆广数尺,虽约此为界,人莫能识。贞元初,流人李协辩之曰:漳泉两州,分地太平。永安龙溪,山高气清,千年不惑,万古作程。所云永安龙溪者,两郡界首乡名也。《广异记》:唐开元末,雷州有雷公与鲸𩰚。鲸身出水上,雷公数十在空中上下。或纵火,或诟击,七日方罢。海边居人往看,不知二者何胜,但见海水正赤。
《酉阳杂俎》:元宗尝冬月召山人包超,令致雷声。超对曰:来日及午有雷,遂令高力士监之。一夕醮式作法。及明天无纤翳,力士惧之。超曰:将军视南山,当有黑气如盘矣。力士望之,如其言。有顷风起。黑气弥漫,疾雷数声。
唐蔡希闵家在东都。暑夜兄弟数十人会于厅,忽大雨雷电晦暝堕一物于庭,作飒飒声。命火视之,乃妇人也。衣黄䌷裙布衫。言语不通,遂目为天女。使五六年,能汉语。问其乡国,不之知。但云本乡食粳米,无碗器。用柳箱贮饭而食之,竟不知是何国人。初在本国,夜出为雷取上,俄堕希闵庭中。
唐欧阳忽雷者,本名绍,桂阳人。劲健勇于战𩰚。尝为郡将有名,任雷州长史。馆于州城西偏前,临大池。尝出云气,居者多死。绍至,处之不疑。令人以度,测水深浅。别穿巨壑,深广类是。既成,引决水。于是云兴天地,晦冥雷电大至,火光属地。绍率其徒二十馀人持弓矢排锵与雷师战,衣并焦卷,形体伤腐亦不之止。自辰至酉,雷电飞散,池亦涸竭。中获一蛇,状如蚕。长四五尺,无头目。砍刺不伤,蠕蠕然。具大镬油煎亦不死。烊铁汁方焦灼。仍杵为粉而服之至尽。南人因呼绍为忽雷。
《酉阳杂俎》:贞元年中,宣州忽大雷雨,一物堕地,猪首,手足各两。指执一赤蛇齧之。俄顷云暗而失。时皆图而传之。
贞元初,郑州百姓王干有胆勇。夏中作田,忽暴雨雷。因入蚕室中避雨。有顷雷电入室中,黑气陡暗,干遂掩户把锄乱击,声渐小,云气亦敛。干大呼,击之不巳。气复如半床。巳至如盘,砉然坠地。变成熨斗、折刀、小折脚铛焉。
《原化记》:唐贞元中,华亭县界村堰典妻与人私。又于邻家盗一手巾。邻知觉,至典家寻觅。典与妻共讳诟骂。此人冤愤,乃报曰:汝妻与他人私,又盗物,仍共讳骂。神道岂容汝乎。典曰:我妻的不奸私,盗物如汝所说,遣我一家为天霹。既各散已。至夜,大风雨雷震怒。击破典屋。典及妻男女五六人并死。至明,雨犹未歇。邻人但见此家屋倒火烧不已。众共火中搜出,觅得典及妻皆烧如燃烛状。为礼拜,求乞不更烧之,火方自息。典胁上题字云:痴人保妻,真将家口质妻。胁上书:行奸仍盗。告县检视。远近咸知。吴越间震死者,非少有。牛及鳝鱼树木等为雷击死者,皆闻于县辩识。或曰,人则有过,天杀可也。牛及树木鱼等,岂有罪恶,而杀之耶。又有弑君弑父,杀害非理者,天何不诛。请为略说。洞庭子曰:昔夏帝武乙射天而震死,晋臣王导寝柏而移灾,斯则列于史籍矣。至于牛鱼以穿踏田地水,伤害禾苗也。或曰,水所损亦微,何罚之大。对曰:五谷者,万人命也。国之宝重。天故诛之。以诫于人。树木之类,龙藏于中,神既取龙。遂损树木耳。天道悬远,垂教及人,委曲有情,不可一概。余曾见漳泉故事。漳泉接境,县南龙溪界域不分,古来争竞不决。忽一年,大雷雨霹一山,石壁裂。壁口刻字:漳泉两州,分地太平,万里不惑,千秋作程。南安龙溪,山高气清,其文今犹可识。天之教令其可惑哉。且《论语》云:迅雷风烈必变。又《礼记》曰:若有疾风迅雷甚雨则必变。虽夜必兴衣服冠而坐。又曰: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夫圣人奉天教,岂妄说哉。今所以为之言者,序述耳。因为不尔,岂足悲哉。夫然弑君弑父杀害无辜,人间法自有刑戮,岂可以区区之意,而责恢恢之网者欤。宣室志唐元和中,李师道据青齐。蓄兵勇锐,地广千里,储积数百万,不贡不觐。宪宗命将讨之。王师不利,而师道益骄。乃建新宫拟天子正衙。卜日而居,是夕云物遽晦,风雷如撼,遂为震击倾圮。俄复继以天火,了无遗者。青齐人相顾语曰:为人臣而逆其君者,祸固宜矣。今谪见于天,安可逃其戾乎。旬馀师道果诛死。
韩愈嵩山题名。并少室而东,抵众寺,上太室中峰,宿封禅坛,下石室。自龙泉寺钓龙潭水,遇雷。
《酉阳杂俎》:李鄘在北都介休县百姓,送解牒,夜止晋祠宇下。夜半有人扣门云:介休王,暂借霹雳车,某日至介休收麦。良久,有人应曰:大王传语,霹雳车正忙,不及借。其人再三借之,遂见五六人秉烛自庙后出,介休使者亦自门骑而入。数人共持一物如幢,扛上环缀旗,幡授与骑者曰:可点领。骑者即数其幡,凡十八叶。每叶有光如电起。百姓遍告邻村,令速收麦。将有大风雨。村人悉不信。乃自收刈,至其日。百姓率亲情,据高阜候天色。及午,介山上有黑云,气如窑烟。斯须蔽天,注雨如绠。风吼雷震,凡损麦千馀顷。数村以百姓为妖讼之。工部员外郎张周封亲睹其推案。《传奇》:唐元和中,有陈鸾凤者,海康人也。负义气,不畏鬼神。乡党咸呼为后来周处。海康昔有雷公庙,邑人虔洁祭祀,祷祝既淫,妖妄亦作。邑人每岁闻新雷,日记某甲子一旬,复值斯日,百工不敢动作,犯者不信,宿必震死。其应如响。时海康大旱,邑人祷而无应,鸾凤大怒曰:我之乡乃雷乡也,为神不福,况受人奠酹如斯,稼穑既焦,陂池已涸,牲牢飨尽,焉用庙为。遂秉炬爇之,其风俗不得以黄鱼彘肉相和食之,亦必震死。是日,鸾凤持竹炭刀于野田中,以所忌物相和啖之。将有所伺,果怪云生,恶风起,迅雷急雨震之。鸾凤乃以刃上挥,果中雷左股而断。雷堕地,状类熊猪,毛角肉翼青色。手持短柄刚石斧。流血注然。云雨尽灭,鸾凤知雷无神,遂驰赴家,告其血属曰:吾断雷之股矣,请观之。亲爱愕骇,共往视之,果见雷折股而己。又持刀欲断其颈,齧其肉,为群众共执之。曰:霆是天上灵物,尔为下界庸人,辄害雷公必我一乡受祸,众捉衣袂使鸾凤奋击不得。逡巡复有云雷,哀其伤者,和断股而去。虽然,云雨自午及酉,涸苗皆立矣。遂被长幼共斥之,不许还舍。于是持刀行二十里,诣舅兄家。及夜又遭霆震,天火焚其室。复持刀立于庭,雷终不能害。旋有人告其舅兄向来事,又为逐出。复往僧室,亦为霆震焚爇如前。知无容身处,乃夜秉炬入于乳穴,嵌孔之处,后雷不复能震矣。三暝然后返舍,自后海康每有旱,邑人即醵金与鸾凤,请依前调二物食之,持刀如前,皆有云雨滂沱,终不能震。如此二十馀年,俗号鸾凤为雨师。至大和中,刺史林绪知其事,召至州,诘其端倪,鸾凤云少壮之时,心如铁石,鬼神雷电视之若无当者。愿杀一身请苏万姓,即上元焉。能使雷鬼,敢骋其凶臆也。遂献其刀于绪,厚酬其直。《酉阳杂俎》:成式至德坊,三从伯父。少时于阳羡家,乃亲故也。夜遇雷雨,每电起光中,见有人头数十,大如栲栳。
柳公权侍郎尝见亲故,说元和末止建州山寺中,夜半觉门外喧闹。因潜于窗棂中观之,见数人运斤,造雷车如图书者。久之,一嚏气,忽斗暗。其人两目遂昏焉。
《宣室志》:唐长庆中,兰陵萧氏子以胆勇称。客游湘楚,至长沙郡。舍于仰山寺。是夕独处撤烛,忽暴雷震荡檐宇,久而不止。俄闻西垣下窣窣有声,萧恃膂力,曾不之畏。榻前有巨捶,持至垣下,俯而扑焉。一举而中,有声甚厉,若呼吟者,因连扑数十,声遂绝。风雨亦霁。萧喜曰:怪且死矣。迨晓,西垣下睹一鬼极异,身尽青,伛而庳,有金斧木楔以麻缕结其体焉。瞬而喘若,甚困状。于是具告寺僧观之,或曰,此雷鬼也,盖上帝之使耳。子何为侮于上帝。祸且及矣。里中人具牲酒祀之。俄而云气曛晦,自室中发,出户升天,鬼亦从去。既而雷声又兴,仅数食顷方息。萧气益锐里中人皆以壮士名焉。
《酉阳杂俎》:处士周洪言,宝历中,邑客十馀人逃暑会饮。忽暴风雨,有物坠。如获两目睒睒。众人惊伏床下,倏忽上阶,历视众人。俄失所在。及雨定,稍稍能起。相顾,耳悉泥矣。邑人言,向来雷震,牛战鸟坠。邑客但觉殷殷而已。
《闻奇录》:唐金州水陆院僧文净,因夏屋漏滴于脑,遂作小疮。经年若一大桃,来岁五月后,因雷雨,霆震穴其赘。文净睡中不觉,寤后唯赘痛,遣人视之如刀割,有物隐处,乃蟠龙之状也。
《唐国史补》:或曰雷州春夏多雷,无日无之。雷公秋冬则伏地中,人取而食之。其状类彘,又云与黄鱼同。食者人皆震死,亦有收得雷斧雷墨者以为禁药。《岭表录异》:雷州之西雷公庙,百姓每岁纳雷鼓、雷车。有以鱼彘肉同食者,立为霆震。皆敬而惮之。每大雷雨后,多于野中得黳石,谓之雷公墨。叩之鎗然,光莹如漆。又如霹雳处或土木中得楔如斧者,谓之霹雳楔。小儿佩带,皆辟惊邪,孕妇磨服为催生药,必验。《投荒杂录》:唐罗州之南二百里,至雷州为海康郡。雷之南濒大海。郡盖因多雷而名焉。其声恒如在檐宇上。雷之北高亦多雷,声如在寻常之外,或阴冥云雾之夕,郡人呼为雷耕,晓视野中果有垦迹。有是乃为嘉祥。又时有雷火,发于野中。每雨霁得黑石,或圆或方,号雷公墨。凡讼者投牒,必以雷墨杂常墨书之为利。人或有疾,即扫虚室,设酒食,鼓吹幡盖迎雷于数十里外。既归屠牛彘以祭,因置其门,邻里不敢辄入,有误犯者,为唐突大不敬。出猪牛以谢之,三日又送如初礼。
《酉阳杂俎》:元稹在江夏襄州,贾堑有庄新起,堂上梁才毕。疾风甚雨。时庄客输油六七瓮,忽震一声,油瓮悉列于梁上。一滴不漏。其年元卒。
《集异记》:唐太和间,濮州军吏裴用者,家富于财。年六十二病死。既葬旬日,霆震其墓,棺飞出百许步,尸柩零落。其家即选他处重瘗焉,仍用大铁索系缆其棺。未几震如前。复选他处重瘗,不旬日震复如前。而棺柩灰尽不可得而收矣。因设灵仪招魂以葬。
《宣室志》:唐东阳郡,滨于浙江。有山周数百里,江水曲而环焉。迁滞舟楫。人颇病之。常侍敬昕。太和中,出守其山,一夕云物曛晦,暴风雷电动荡室庐,江水腾溢,莫不惶惑。迨晓方霁,人往视之。已劈而中分。相远数百步。引江流直而贯焉。其环曲处,悉填以石,遂无萦绕之患。
唐晋陵郡建元寺僧智空,本郡人。道行闻于里中。年七十馀,一夕既阖关,忽大风雷若起于禅堂,殷然不绝,烛灭而尘坌。晦黑且甚。檐宇摇震,瞿然自念曰:吾弃家为僧,迨玆四纪。暴雷如是,岂神龙有怒我者。不然有罪当雷震死耳。既而声益甚,复坐而祝曰:某少学浮屠氏,为沙门,迨五十馀年。岂所行乖于释氏教耶。不然且有黩神龙耶。设如是,安敢逃其死。傥不然,则愿亟使开霁,俾举寺僧得自解也。言竟大声一举,若发左右。茵榻倾糜,昏霾颠悖。由是惊慑仆地。仅食顷声方息。云月晴朗,然觉有腥腐气如在室内,因烛视之,于垣下得一蛟皮长数丈,血满于地。乃是禅堂北有槐高数十,寻为雷震死。循理而裂,中有蛟蟠之迹焉。
唐河东郡东南百馀里有积水,谓之百丈泓。清澈,纤毫必鉴。在驿路之左,槐柳环拥,烟影如东。途出于此者,乃为憩驾之所。太和五年夏,有徐生自洛阳抵河东,至此水困殆既甚,因而暂息。且吟且望,将午忽闻水中有细声,若蝇蚋之噪,俄而纤光发其音稍响,輷若击毂。其光如索而曳焉。生始异之,声久益繁,遂有雷自波间起。震光为电,接云气至旅次,遽话其事。答曰:此百丈泓也,岁旱未尝不指期而雨。今旱且甚,吾师命属官祷焉。巫者曰:某日当有甚雨,果是日矣。唐御史杨询美居广陵郡,从子数人皆幼,始从师学。尝一夕风雨雷电震耀,诸子俱出户望,且笑且詈曰:我闻雷有鬼,不知鬼安在。愿得而杀之,可乎。既而雷声愈震,林木倾靡。忽一声轰然,若在于庑。诸子惊甚,即驰入户,负壁而立,不敢辄动。复闻雷声若天呵地吼,庐舍摇动。诸子益惧,近食顷,雷电方息。天月清霁,庭有大古槐,击拔其根而劈之。诸子觉两髀痛不可忍,具告询美。命家僮执烛视之,诸髀咸有赤文横布十数状,类杖痕。似雷鬼之所为也。
《因话录》:唐进士郑翚,家在高邮。亲表卢氏,庄近水。邻人数家,共杀一白蛇。未久,忽大震雷雨发,数家陷溺无遗,卢宅当中,唯一家无恙。
《会昌解颐录》:唐史无畏,曹州人也。与张从真为友。无畏止耕陇亩,衣食窘困。从真家富,乃谓曰:弟勤苦田园日夕,区区奉假千缗货易。他日但归吾本。无畏忻然。赍缗江淮,父子射利,不数岁已富。从真继遭焚爇,及罹劫盗,生计一空。遂诣无畏,曰:今日之困,不思弟千缗之报可相济三二百乎。闻从真言,辄为拒捍。报曰:若言有负,但执券来。从真恨怨填臆,乃归庭中,焚香泣泪诅之,言辞慷慨。闻者战慄,午后东西有片黑云骤起,须臾霪雨,雷电兼至。霹雳一震,无畏遽变为牛。朱书腹下,云负心人史无畏,经旬而卒。刺史图其事,而奉奏焉。
《唐诗纪事》:天复元年,帝为凤翔兵劫,幸岐城。一日大雷雨,牛马震死。街西古槐,殿东鸱吻立碎。帝为诗云:只解劈牛兼劈树,不能诛恶与诛凶。
《酉阳杂俎》:兴州有一处名雷穴,水常半穴。每雷声,水塞穴流,鱼随流而出。百姓每候雷声,绕树布网,获鱼无限。非雷声,渔子聚鼓于穴口。鱼亦辄出,所获半于雷时。韦行规为兴州刺史,时与亲故书说其事。《番禺杂记》:村民凿山为穴,多品供雷,冀雷享之。名雷藏。
《三水小牍》:唐张应自荥阳被命至河内郡,涉九鼎渡,所乘小驷惊逸。及北岸,视后足有物萦绕,状如大螾,绛色。乃抽佩刀断于地,辄复相续。坚缩如白角栉。红影若缕横络之。遂寘诸囊中,事毕而还,复渡河。至平阴,天景歊蒸,憩于园井。就之盥濯,因与园叟话之。取角栉置盆水上,忽然黑气勃兴。浓云四合。狂电震霆。雨雹交下,食顷方霁。盆涸而栉已亡。
《玉堂閒话》:尉氏尉申文纬尝话顷以事至洛城南玉泉寺。时盛夏,寺左有池。大旱,村人祈祷,未尝不应。池之阳有龙庙,时文纬俯池而观,有物如败花叶,大如盖。因以瓦砾掷之。僧曰:切不可,恐致风雷之怒。申亦不以介意。逡巡白雾自水面起,才及山趾。寺在山上,石路七盘,大雨霆电震击,比至平地,巳数尺。溪壑暴涨,驴乘洎仆夫,随流漂荡莫能植足。昼日如暮,霆震不已,申之口吻皆黑,怖惧非常。俄至一村,寻亦开霁,果中伤寒病。将晓,有微汗。比明,无恙。岂龙之怒几为所毙也。
长安西法门寺乃中国伽蓝之胜地也。如来中指节在焉。照临之内,奉佛之人,罔不归敬殿宇之盛。寰海无伦,僖昭播迁。后为贼盗燬之,中原荡析,人力既殚,不能复构。最须者材之与石。忽一夕,风雷骤起,暴澍连宵。平晓,诸僧窥望,见寺前良材巨石阜。堆山积亘十馀里。首尾不断。有如人力置之。于是鸠集民匠,复构精蓝。人谓鬼神送来,愈更钦其圣力。育王化塔之事岂虚也哉。
《北梦琐言》:伪蜀王氏彭王傅,陈绚尝为邛州临溪令。县署编竹为藩,而涂之署。久,泥忽陊落,唯露其竹。侍婢秉炬而照,一物蟠于竹节中,文彩烂然,小蛇也。俄而雷声隐隐,绚疑其乖龙,惧罹震厄,乃易衣炷香,抗声祈于雷曰:苟取龙,幸无急遽。虽狂电若昼,自初夜迨四更,隐隐不发。既发一声,俄然开霁。向物已失,人无震惊,有若雷神佑乎恳祷。
《稽神录》:戊子岁旱,卢陵人龙昌裔有米数千斛粜。既而米价稍贱,昌裔乃为文祷神冈庙,祈更一月不雨。祠讫还至路,憩亭中。俄有黑云,一朵自庙后出,顷之雷雨大至。昌裔震死于亭外,官司检视之,脱巾于髻中。得书一纸,则祷庙之文也。昌裔有孙婿应童子举,乡人以其事诉之,不获送考。
广陵孔目吏欧阳某者,居决定寺之前。其家妻小遇乱,失其父母。至是,有老父诣门,使白其妻:我,汝父也。妻见其贫陋,不悦,拒绝之,父又言其名字及中外亲族甚悉。妻竟不听。又曰:吾自远来,今无所归矣。若尔权寄门下,信宿可乎。妻又不从,其夫劝又不可。父乃曰:去,吾将讼尔矣。左右以为何讼耳,亦不介意。明日午,暴风雨从南方来,有震霆入欧阳氏之居。牵其妻至中庭击杀之。大水平地数尺,邻里皆漂荡不自持。后数日,欧阳之人至后土庙神座前得一书,即老父讼女文也。
庐山下卖油者养其母甚孝谨。为暴雷震死。其母自以无罪,日号泣于九天使者之祠,愿知其故。一夕梦绯衣人告曰:汝子𢘆以鱼膏杂油中,以图厚利。且庙中斋醮,常用其油。腥气薰蒸,灵仙不降。其震死宜矣。母知其事遂止。
江南军使苏建雄有别墅在毗陵,常使傔人李诚来往检事。乙卯岁六月,诚自墅中回。至句容县西,时盛暑赫日,持伞自覆。忽起大风,飞沙拔木,捲其伞盖而去。惟持伞柄行数十步,雷雨大至。方忧濡湿,忽有飘席至其所,因取覆之。俄而雷震地。道傍数家之中,卷去一家。屋室向东北而去。顷之震其居,荡然无复遗者。老幼十馀皆聚桑林中,一无所伤。舍前有足迹长三尺。诚又西行数里,遇一人求买所覆席。即与之,复里馀,后遇一人求买所持伞柄,诚乃异之。曰:此物无用尔,何为者乃买之。其人但求乞甚切,终不言其故。随行数百步,与之乃去。庚申岁,番禺村女有老姥与之饷。田忽云雨晦冥,及霁,反失其女。姥号哭。乃求访诸邻里,相与寻之,不能得。后月馀,复云雨昼晦,及霁,而庭中陈列筵席有鹿脯乾鱼果实酒醢甚丰腆。其女盛服至。而姥惊喜持之。女自言为雷师所娶,将至一石室中。亲族甚众,婚姻之礼,一同人间。今使归返,而他日不可再归矣。姥问雷郎可见得耶。曰:不可得。留数宿一夕,复风雨晦冥。遂不可见矣。
江西村中雷震一老妪,为电火所烧,一臂尽伤。既而空中有呼曰:误矣,即坠一瓶。瓶有叶如膏,曰:以此傅之即瘥。妪如其言,随傅而愈。家人共议,此神丹也。将取藏之。数人共举其瓶不能动。顷之,复有雷雨摄之而去。又有一村人亦震死。空中人呼曰:误矣。可急取蚯蚓捣烂,傅脐中,当瘥。如言傅之,乃苏。
道士范可保夏月独游浙西甘露寺。出殿后门,将登北轩。忽有人衣故褐衣,自其傍入。肩帔相拂。范素好洁,新衣恐污,心不悦。俄而牵一黄犬,又摩肩而出。范怒形于色。褐衣回顾张目,其光如电。范始畏惧。顷之,山下人至曰:向者山上霹雳取龙,子闻之乎。范固不知也。
辛酉五月四日,有使过南康。县令胡侃置酒于县南莲华馆水轩。忽有暴雨吹沙从南来。因手掩目,闻盘中器物蔌蔌有声,若物飞过。良久开目,见食器微反。其银酒杯与杯之舟皆狭长。时东西影壁傍有大桐树,亦拔出投于一里外,皆此风雨。常遥闻馆中迅雷,而馆中初不闻也。胡亦无恙。
《九国志》:吴柴再用为光州。一日大震雷,家人皆伏匿。再用当户危坐不动。俄见有襦裤四人,舁再用坐败床,出庭中。复大震屋折,有龙出。
《宋史·卢多逊传》:多逊累世墓在河南,未败前一夕,震电尽焚其林木,闻者异之。
《茅亭客话》:至道丙申岁夏五月,俳优人罗袂长有亲戚居南郭井口庄。袂长晨往访之,时有庄民网获数鱼,袂长取三头贯于伞中。时归至中路,天色晦冥,迅雷急雨,林木皆倾。火光烛地,袂长恐鱼是龙也。弃之田亩中,雷电益甚。惊惧投村舍避之,振慄不能自止。俟其霁,方归。来日迟明,村人将伞与鱼,云夜来庄主差某相寻,恐为雷雨所惊。见雷霹伞柄,取乖龙将去。鱼与伞遭雷火所燎,拾得今将归焉。
《宋史·查道传》:道字湛然,以孝闻。母卒,绝意名宦。游五台,将落发为僧。一夕,震雷破柱,道坐其下,了无怖色。寺僧异之,咸劝以仕。端拱初,举进士高第。
《茅亭客话》:端拱戊子岁夏六月,暴风雨雷震,圣兴寺罗汉院门屋柱折。有三僧仆于地,身如燔灼之状。话腴真庙朝,寝殿侧有古桧,秀茂不群,名御爱桧。然横碍殿檐,真皇意欲去之。一夕风雷转摺其枝,时以为瑞。
《环溪诗话》:来鹄,洪州人。咸平中,名振都下。然喜以诗讪当路,为人所恶,卒不。第偶题云:可惜青天好雷电,只能驱趁懒蛟龙。亦颇韵。
《墨客挥犀》:范仲淹守饶州,有书生上谒,自言饥寒。时盛称荐福碑值千钱。范为打千本,纸墨已具。一夕雷轰,语曰:有客打碑来荐福,无人骑鹤上扬州。
《邵氏闻见录》:仁宗时,一日天大雷震,帝衣冠焚香再拜,退坐静思所以致变者,不可得。偶后苑匠作进一七宝枕屏,遽取碎之。上敬天之威如此,其当太平盛时,享国久长宜矣。
《罗湖野录》:赵清献公平居以北京天钵元禅师为方外友,而咨决心法。暨收青州,日闻雷有省,即说偈曰:退食公堂自凭几,不动不摇心似水。霹雳一声透顶门,惊起从前自家底。举头苍苍喜复喜,刹刹尘尘无不是。中下之人不得闻,妙用神通而已矣。
《梦溪笔谈》:内侍李舜,举家曾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窗间出,赫然出檐,人以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墙壁窗纸皆黔。有一木格其中,杂贮诸器。其漆器银扣者,银悉镕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宝刀,极坚钢,就刀室中镕为汁,而室亦俨然。人必谓火当先焚草木,然后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铄,而草木无一燬者,非人情所测也。佛书言:龙火得水而炽,人火得水而灭。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其难哉。
世人有得雷斧、雷楔者。云雷神所坠。多于震雷之下得之,而未尝亲见。元丰中,予居随州,夏月大雷震,一木折。其下乃得一楔,信如所传。凡雷斧多以铜铁为之,楔乃石耳,似斧而无孔。世传雷州多,雷祠在焉。其间多雷斧雷楔。按图经雷州境内有雷擎二水,雷水贯城下,遂以名州。如此则雷自是水名。言多雷,乃妄也。然高州有电白县,乃是邻境。又何谓也。
世传湖湘间因震雷有鬼神,书谢仙火三字于木柱上。其字入木如刻,倒书之。此说甚著。近岁秀州华亭县亦因雷震,有字在天王寺屋柱上。亦倒书云:高洞杨鸦一十六人火令章凡十一字。内令章两字,特奇劲,似唐人书体。至今尚在。颇与谢仙火事同。所谓火者,疑若队伍若千人为一火耳。予在汉东时,清明日雷震死二人于州守园中。胁上各有两字,如墨笔画,扶疏类柏叶,不知何字。
《括异志》:茅山有村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曝于草上。牛食草之际,并食其衫。疑邻儿窃之。其父怒曰:生儿为盗,将安用之。即将儿投于水中。邻儿称冤呼天,才出水,父复投之。俄大雷雨,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中出。钱处士尝见一人,谓曰:尔天罚将及,可急告谢。其人曰:某平生无过,但昨日饮食不如意,弃于沟中。钱曰:是也,可急取食之。乃以水沃去其秽。俄雷电大震。钱曰:急,并秽食之。雷电果息。
惠州一媢震死于市,胁下有朱书云:李林甫以毒虐弄权,帝命震死。此女盖偃月公后身也。元和六年六月某日。
《闻见近录》:荥州威远县民间忽有雷电入其舍,须臾霆震,已而于其柱题曰:侯侯二字,不知其何谓也。岳阳风土记华容令宅东北有老子祠,曰大皇观。门之左右有二神像,道家所谓青龙白虎也。捏塑精巧,非常人所能形。质甚大,可动摇。游观者往往验之,以为异。其实胎素中虚,如夹纻作也。祥符八年春二月既望,雷震白虎,西北楹上有倒书谢仙火字,入木踰分,字画遒劲,人莫之测。庆历六年,滕子京令摹而刻之,问零陵何氏女。俗谓之何仙姑者。乃曰:谢仙火,雷部火神也。兄弟二人,各长三尺,形质如玉。好以铁笔书字,其字高下,当以身等。验之皆然。东南楹亦有谢仙二字,逼近柱础,又不知何也。其后摹刻岳阳楼上。元丰二年,岳阳楼火,土木碑碣悉为煨烬。惟此三字,曾无少损,至今尚存。谢仙火与欧阳永叔所记大同小异。永叔之说,恐得之传闻乎。
《南烬录》:章惇,徽宗时贬雷州司户。卒后,钦宗北狩。至檀州,雷击民间,一男子背上朱书:贼臣章惇。
《湖广通志》:宣和间,平江罗孝芬居侧有大柿树,雷折之,火燎其文,成罗状元字。下有三点,人莫能测。明年,孝芬,举甲科第三,人始悟其兆云。
《宋史·赵汝愚传》:汝愚父善应,字彦远,官终修武郎,江西兵马都监。性纯孝,亲病尝刺血和药以进。母畏雷,每闻雷则披衣走其所。尝寒夜远归,从者将扣门,遽止之。曰:无恐吾母。露坐达明,门启而后入。家贫,诸弟未制衣,不敢制,已制未服,不敢服。一瓜果之微,必相待共尝之。母丧,哭泣呕血,毁瘠骨立,终日俯首柩傍,闻雷犹起,侧立垂涕。
《祛疑说》:向有行雷法者,以夜游艾纳数药合而为香,每烧则烟聚炉上。人身鸟翼,恍如雷神所至。敬向不知其为药术也。
《湖广通志》:绍兴初,汉阳军阳台市蔡氏女年七岁,遭雷震死。有文在背,若符篆然。识者读之曰:唐相李林甫七世娼,今生灭形。凡十二字。襄阳道人黎大方尝见之。
《鸡肋编》:沈存中《笔谈》载:雷火镕宝剑,而鞘不断。与王冰注素问谓龙火得水而炽,投火而灭。皆非世情可料。余守南雄州,绍兴丙辰八月二十四日视事。是日大雷破树者数处,而福惠寺普贤像亦裂。其所乘狮子,凡金所饰与像面悉皆销释。而其馀采色如故。与沈所书盖相符也。
《老学庵笔记》:张真甫舍人,广汉人。为成都帅,盖本朝得蜀以来所未有也。未至前旬日,大风雷龙起剑南西川门,揭牌掷数十步外。壤南字,爪迹宛然,人皆异之。真甫名震,或为之说曰:元丰末,贡院火,而焦蹈为首魁。当时语曰:火焚贡院状元焦,无能对者。今当以雷起谯门知府震为对。然岁馀真甫以疾不起,方未病时。府治堂柱生白芝三,谄者谓之玉芝。予按酉阳杂俎芝白为丧,真甫当之。
《西溪丛语》:毗陵古寺柱间有雷神书字一行,云石床侯十三火人,下有绪月二字。绪月见佛书。
《宋史·刘伯正传》:伯正为监察御史,有事于明堂。雷电忽至,执事者鲜不离次。伯正立殿下,绅笏俨然,声色不动。帝遂以大任期之。
《癸辛杂识》:费洁堂伯恭云,重庆受围之际,城外一山极崄绝,有洞,洞口仅容一人。而其间可受数百人,于是众竞趋之。复以土石窒其穴。时方初夏,一日,忽天雷雨。火光穿透洞中,飞走不定。其间有老者云:此必洞中之人有雷霆死者,遂取诸人之巾,以竹各悬之。洞外忽睹雷神于内取一巾而去。众遂拥失巾之人出之。洞外即有神物挟之而去。至百馀步外,仆于田中。其人如痴似醉,莫知所以然。及雷雨息,复往洞中问之。但见山崩坏,洞中之人皆被压死。无一人得免祸者,惟此失巾人获存耳。
《山东通志》:宋德州平原县民,其父子数人耕田甚力,家颇丰厚。其弟素贫,佣以养母。兄未尝有甘旨之助也。庆历中,兄新构瓦屋三楹,所居前后植柳数百株,一夕大雷电绕其居,折柳尽髡,乱击屋瓦。其夜邻家闻门外语曰:不孝之家,宜尽碎之。明日视屋,无一片得全。
《绍兴府志》:宋莫起炎,山阴人。少习举子业,不利乃绝世。故著士服,更名洞一,号月鼎师。青城山徐无极,及南丰邹铁壁传斩勘雷书,能召鬼神,驱叱之宝祐。六年,浙东大旱。绍兴守迎致之。起炎登坛暝目,按剑呼雷神。役之即阴,雾四起震,雷大雨。理宗作诗赐之。元初见世祖于内殿,世祖曰:雷可闻乎。起炎即取袖中核桃掷地,雷应声发。又命请雨,雨随至。
《元史·丘处机传》:一日雷震,太祖以问处机。对曰:雷,天威也。人罪莫大于不孝,不孝则不顺乎天。故天威震动以警之。闻境内不孝者多,陛下宜明天威,以导有众。太祖从之。
《农田馀话》:至元间,得南国有总统者,发掘先宋江南陵寝。其间金宝不可胜计,取梓宫中尸体置于故宫殿基上。建石塔压之,以厌胜江南人。凡宗庙神主,人民版籍,皆寘于下,高一十三丈。后有雷火自天而下破塔,烟火焚经,三日方止。
《杭州府志》:明洪武己酉,吴山三茅,观雷击白蜈蚣长尺许,广可一寸。有楷书:秦白起三字。嘉靖十四年六月,雷击徐氏圃中枣木。树中书:右卫王通所五字馀,漶漫不可读。
《湖广通志》:熊天瑞,荆州人。率兵数万,进攻广州。忽天昼,大雨如注。雷震其樯,舟不能进。天瑞惊惧,仰天祝曰:若广州非予有,则天为霁明,当即日还师。祝已,天果霁。
《云南通志》:明永乐间,赵州雷击死一人,朱批其背曰:木子,唐朝一佞臣,罚他十劫在牛群,而今逃脱荒裔外,霹雳来寻,化作尘火。烙字曰:李林甫。
《绍兴府志》:明郦元真,诸暨人。幼学道术,年五十而术通。能驱雷电。宣德间,过大部乡,宿农家。其家无烟而火,沙石从空中下。元真书一符焚之,即有大雷震死一狐。
《四川总志》:王弼,华阳人。天顺进士。初知开化,豪民余联,勒夺人田土妻女,持府县短长前令,不能制。弼法之,其党惧诛,火牛尾为厌胜。弼捕之急,乃夜持匕首匿公廨,将以害弼。为雷震死。
《湖广通志》:虞庙前江边多巨石,其下潭水甚深。有崖穴。或云有水怪,人多溺死者。柳应辰因谒庙识之,作大书押字于石上。信宿。风雨冥晦,雷雹大作。霹雳中巨石两折,逾数日有毙鼋浮出。永人镌押字以记。今名雷霹石。
明成化中,宁远妇将娩妊,忽一物投产室中,伏床下。高尺有五,色蓝,鹰嘴龙爪,而膊后有两翼,如伏翼状。举家骇异,而雨甚急。趋状问巫,巫曰:雷也,适下击恶物,见秽恶不能起,速清秽。不能去远,近聚观者,以千数。或教以断新伞盛之,仍叠数桌阁其上,日数次清秽,越三日乃去,家亦无恙云。
《松江府志》:弘治己酉,顾草堂英营寿域于肇嘉浜上,一夕雷雨大作,砖埴皆移于河南。数十丈外,其铺砌巧异,非人工可及。倒书白字一行于华表柱上。云雷部大将军石守信。字画遒劲,有晋人笔意。
《治世馀闻录》:弘治癸丑,蓟州守臣奏,闰五月既望辰巳之际,本州忽然昼晦,天雷迅烈,室庐撼动,风势狂猛,瓦石皆飞,电光交掣,红紫夺目,见空中雷神无数,形状不一,颜色难辨。皆披甲胄,各执兵械。或剑斧锤凿,或枪刀旗戟,或缧泄枷锁,摄人起空中,移时复掷下。其震死者,身体手足分裂异处,凡九人。又震牛十九头。亦皆身足分裂。复拔去舌。又在地震死者,人牛复有十数。摄上而复掷下者八九十人,皆无恙。皇天震怒,诛谴惨烈。州人战栗骇陨,不知何以获罪于天也。
李元阳《游皖山记》:皖山在潜山县中峰之顶,其平如盘。土有异物,十数朱发人面长喙而肉翅,如画雷公之状。晴天卧顶盘,如人晒腹。樵者遇之,雷雹随至。《四川总志》:叙州府范珠,字介庵。成化丙辰进士。浙江道御史。嘉靖初,议大礼诸臣廷谏,欲刑以锡蛇。珠解衣裸体,自纠锡蛇伏,谏曰:陛下若纳臣言,则天下治。不纳臣言,则天下乱。上怒,欲加刑。忽风雨暴至,雷击锡蛇,获免。
《番禺续志》:嘉靖戊午七月,雷入乡宦知县冯继科宅。壕墙上正书其姓,右书其名,三字分明,字外一无所损。
珍珠船契丹臣庶,每闻霹雳声,各相钩中指止,作唤雀声,以为禳厌。
《广东通志》:明简云颠,不知何许人。状若风狂,善号召风雷,驱役百鬼,与人游蒲涧,病日色。太炎谓曰:卿无苦,吾能令雷师张伞护,窗卿即瞑目,为呼使状。须臾阴云如葆凝坐上。四外日光如故。人或谓曰:简师,汝何以赠我。则曰:赠以雷公,何如。因以指画其掌,使紧握曰:望某方,放之。如其言,则震雷轰然。
《太平府志》:十字圩民魏知名,暮渡遇雨,舟在对岸,正皇遽间。忽二人操鱼舟至,许酬青蚨十五。实不携一钱。将泊岸,遂出囊中粜谷金薄赏之。操舟疑其橐富也,反荡之中流。知名虽疾呼,然暮雨绝,无舟行者,遂褫其衣。绳其肘,布勒其口眼,弃水中。夺银去。知名于水中脱去绳布,泳游至岸。时已漏下,且无衣,又距家二十里,不得归。见小室灯光,投之室中。妇姑二人,知名语以故,欲纳知名,知名曰:身无衣,不敢入。乞假裙蔽体。姑命妇掷青布衫与之。上下俱可掩也。知名曰:三日当谢兼还衣。明日子归,取妇衣出质。妇告之故。不信。母言之,亦不信。遂捶其妇,坐以与人私。妇自经死。又明日,知名担鸡豚挟衣至。其夫以梃击之几殒。知名曰:尔妇因我死,我岂避祸耶。然我即死,汝无益。我有妇,年未三十,即以与尔。不则,我尚有田四十馀亩,售价偿汝再娶费。两惟所欲。邻人议与银十二两。知名曰:我实蒙汝妇活命恩。汝诬致其死,欲与汝对天誓诉,银不少吝。拜诉未毕,空中片云起,即虩虩有声,俄而轰然震。从空坠落二人,一人手握银,则操舟者。一为缢死妇,已复苏。时祟祯十四年夏四月也。《閒中古今录》:世儒论阴阳激而为雷,何神是。岂知一物必有一神乎。许敬观,明州卫兵也,事母孝。一日拉十兵鴐船贩私盐,至郡江北渡。忽霹雳一声,挈人船上江岸,十人皆震死。独敬观昏绝中念,我死了,我母靠谁。即有人援之,去死所三丈地而苏。惟雷火燎发半秃,雷之有神如此。
《云南通志》:明徐道广,昆明人。幼从蒋日和,学五雷法。遂精其术,每戏书一符于小儿掌中。戒固握僻地。则开雷随掌出。群儿日求之。亦不以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