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记纂渊海卷八十七　　　宋　潘自牧　撰
　　伎术部
　　　医
经聚毒药以共医事(周/礼)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
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𠻳上气疾以五
味五谷五药养其病以五气五声五色视其死生两之
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动(疾/医)凡疗疡以五毒攻之

以五气养之以五药疗之以五味节之(疡/医)凡药以酸养
骨以辛养筋以咸养脉以苦养气以甘养肉以滑养窍
(同/上)医不三世不服其药(记/)晋侯有疾(晋景/公)求医于秦秦
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其
一曰居膏之下肓之上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
膏之下肓之上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可为也(左/传)晋
侯有疾(晋平/公也)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和至疾不可
为也是为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又曰天

有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也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
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
生内热蛊惑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　三折
肱知为良医(同/上)
子鲁公扈赵齐婴二人有疾扁鹊谓公扈曰汝志强而
气弱齐婴志弱而气强共换汝之心则均于善矣扁鹊
遂饮二人毒酒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寤如
初(列/子)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

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庄/子)魏文侯问扁鹊曰子兄
弟三人孰最善对曰长兄视色故名不出家仲兄视豪
毛故名不出门鹊针人血脉投人毒药故名闻诸侯(鹖/冠)
(子/)子谓北山黄公善医先寝食而后医药(文中/子)
史扁鹊见齐桓侯曰君有疾在腠理后五日复见曰君
有疾在血脉后五日复见曰君有疾在肠胃后五日望
见桓侯退走曰疾居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血脉针石
之所及也在肠胃酒醪之所及也其在骨髓虽司命无

柰之何后五日桓侯遂死(史/记)疾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
理一也轻身重财二也衣食不能适三也阴阳并藏气
不定四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也信巫不信医六也扁鹊
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
即为耳目痹医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
虢太子死扁鹊曰尚可活也臣闻上古有俞跗疗病不
以汤液乃割皮解肌煎洗肠胃漱涤五脏　桑君遇扁
鹊奇之乃呼扁鹊出怀中药与之饮以上池之水三十

日当知物矣扁鹊饮药三十日从此视尽见五脏症结
特以诊脉为名耳　扁鹊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特当
生者能使之起耳(同上扁鹊姓/秦名越人)太古有岐伯俞跗中古
扁鹊秦和盖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汉兴有仓公(汉/志)
高祖疾甚吕后迎良医医入见上嫚骂之曰命乃在天
虽扁鹊何益遂不使治疾(夲/纪)华佗精方药其疗疾合汤
不过数种当灸不过一两处当针不过一两度针药所
不能及者便用其麻沸散须臾醉死无所知因破腹取

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一月之间即平复
矣(魏/志)陈登得病佗曰胃中有蛊欲成内疽食腥物所致
作汤二升腹吐蛊三升赤头皆动半身犹是生鱼脍
曹操苦头风累书呼之不至操怒杀之佗临死出书一
卷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敢受佗索火焚之
(同/上)云长为流矢贯臂每阴雨尝痛医曰当破臂刮骨去
毒乃可除之也(蜀/志)秦王苻生夜食枣多旦而有疾召太
医令程延使诊之延曰陛下无他疾食枣多矣生怒曰

汝非圣人安知吾食枣遂斩之(通/鉴)徐熙隐于秦望山有
道士留一瓠𤬛与之熙开之乃扁鹊镜经一卷因精心
学之遂名震海内生子秋夫弥工其术夜有鬼言患腰
痛死虽为鬼痛难忍秋夫为刍人按孔穴针之明日见
一人谢恩忽然不见(南/史)王勃尝谓人子不可不知医时
长安曹元有秘术从之游尽得其要(唐/书)甄权善医或劝
其著书答曰医特意耳思虑精则得之脉之妙处不得
虚著方剂终无益于世此吾所以不著书也(同/上)

传记巫彭初作医(说/文)神农使岐伯尝草木典医疗病今
经方本草之书咸出焉(帝王/世纪)晋平公疾医和视之赵子
文曰医及国家乎对曰上医医国其次医人固医官也
(国/语)扁鹊见秦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左右曰君之病在
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已也将使耳不聪目不明扁
鹊怒而投石曰君与知之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战/国)
(策/)殷中军妙解经脉有常所给使叩头云母年垂百岁
抱疾求久活感其至性为诊脉处方始服一剂汤便愈

(世/说)长安有人家于西市卖饮子不过数味亦不娴方脉
千种之疾入口而愈田令孜有疾国师束手有白田曰
西市饮子何不一试遂遣仆取之仆回马蹶而覆之遂
诣染坊丐得池脚一瓶子以给其主服之立愈田偿药
价甚厚此盖福医也(玉堂/閒话)
集九折臂而成医(楚辞/九章)岐黄彭扁振扬辅导恩流含气
(本/草)宋清者长安都药市人也居善药有自山泽求者必
归宋清氏清优主之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售

咸誉清疾病疕疡者亦皆乐就清求药冀速已清皆乐
然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劵如山未尝诣取直
或不识遥与劵清不为辞岁终度不能报辄焚劵终不
复言(柳/文)善医者不视人之瘠肥而察其脉之病否而已
脉不病虽瘠不害脉病而肥者死也(韩/文)
本朝士大夫多秘所患以验医能否使索病于冥漠之
中吾平生求医必尽告以所患然后诊之故虽中医治
吾疾常愈吾求疾愈而已岂以困医为事哉(东坡仇/池记)去

岁在都下见一医工颇艺而穷谓仆曰人所以服药端
为病耳若欲以适口则莫若刍豢何以药为今孙氏刘
氏皆以药显然孙氏蕲于治病而不择甘苦刘氏专务
适口而刘氏富倍孙氏此何理也(东坡/书)虚实在其脉静
躁在其形荣楛在其色寿夭在其情苟能阅千人望见
知死生　针头如麦芒气出如车轴关阙脉络中性命
寄毛粟而况清净眼内景寒天烛琉璃贮沆瀣轻脆不
任触而子于其间来往施锋镞笑谈纷自若观者颈为

缩运针如运斤去翳如拆屋常言子善幻他技杂符祝
子言吾有道此理君未瞩(东坡/诗)
　　　巫
经用史巫纷若(易/)司巫掌群巫之政令(记/)大旱公欲焚
巫尪(左传详/见旱类)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曰杀余孙不义公
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　荀偃梦与厉公讼不胜公以
戈击之首队于前奉之以走见梗阳之巫皋他日见诸
道与之言同(同/上)

子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曰季咸知人死生存亡祸
福例(详见相/术类)
史西门豹为邺令民有言苦为河伯娶妇者豹乃投巫
妪于河(史/记)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汉/志)武帝末卫后宠衰江
充用事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先于太子宫埋桐人乃
白于上曰太子宫有蛊气上使充治之果掘得所埋桐
人(汉/书)东瓯王敬鬼命粤巫立粤祝祠而以鸡卜上信之
粤祠鸡卜自此始(郊祠/志)第五伦为会稽太守俗多淫祠

伦晓告百姓巫祝有依托鬼神诈怖愚民皆按论之(后/汉)
徐登本女子化为丈夫善为巫术赵炳能为越方二人
遇于乌阳溪水之上曰可各试所能登乃禁溪水使不
流炳复禁树即生荑二人相视而笑(同/上)陈子昂上言巫
鬼荧惑于人者禁之(唐/书)王屿为祠祭使有所禳祓大抵
类巫觋(同/上)
传记大荒中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眠巫彭巫姑巫贞巫
礼巫搥巫谢巫罗十人从此升降百药爰在(山海/经)疾则

药巫酌则曰疾药巫酌祸可转也(太/玄)楚人名巫为灵子
(楚辞/注)
集帝告巫阳曰有人在下我欲辅之魂魄离散女筮予
之(楚/辞)诅师毒口牙舌作霹雳声符师弄刀笔丹墨交挥
横(韩/集)鸡骨占年拜水神(柳/集)
本朝雷州民康财妻为蛮巫林公荣用鸡肉桃生值商
人杨一者善医疗与药服之吐积肉一块剖开筋膜中
有生肉存已成鸡形(容斋/随笔)襄阳邓城县有巫师能用妖

术诣一富室求钱不与遂买酒一升盛以小缶取粪污
搅杂携往林麓禹步诵咒瘗之地乃去俄酒家列瓮尽
作粪臭有道士曰吾有术能疗即焚香作法半日许臭
止(同/上)何人聚众称道人遮道卖符色怒嗔宜蚕使汝茧
如瓮宜畜使汝羊如𪊽路人未必信此语强为买服禳
新春道人得钱径沽酒醉倒自谓吾符神(东/坡)
　　　卜
经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　以卜筮者象其占　蓍

之德圆而神　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并/易)卜不习吉(书大/禹谟)
七稽疑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曰霁曰蒙曰绎
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时人作卜筮
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洪/范)龟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
凶(同/上)宁王遗我大宝龟绍天明即命(大/诰)乃卜三龟一习
吉(金/縢)尔卜尔筮体无咎言(诗氓/篇)卜云其吉终焉允臧(定/之)
(方/中)卜筮偕止(杕/杜)我龟既厌不我告犹(小/旻)爰始爰谋爰契
我龟(绵/篇)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

义兆四曰弓兆(周/礼)龟为卜筴为筮卜筮者先圣王之所
以使人信时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
犹豫也(记曲/礼)卜筮不过三卜筮不相袭(同/上)孟冬命太史
衅龟筮占兆审卦吉凶(月/令)易抱龟南面天子卷冕北面
虽有明智之心必进断其志焉(祭/义)天子无筮诸侯有守
筮天子道以筮诸侯非其国不以筮(表/记)卜以决疑不疑
何卜(左/传)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二国之守龟何事不卜
楚灵王卜曰余尚得天下不吉投龟诟天而呼曰是区

区者而不余畀余必自取之(同/上)
子宋元君梦人窥阿门曰予为清正使河伯之所渔者
余且得予元君觉使人占之曰此神龟也今余且献龟
龟至君再欲杀之再欲活之心疑卜之曰杀龟以卜吉
遂刳龟七十二钻而无遗筴(庄/子)汾阴侯生善筮先人事
而后说卦(文中/子)
史宋忠贾谊同游于卜肆司马季主閒坐宋忠贾谊曰
先生何居之卑何行之汗司马季主捧腹大笑曰大夫

何言之陋也二君曰世皆言曰夫卜者多言誇严以得
人情虚高人禄位以悦人志擅言祸灾以伤人心矫言鬼
神以尽人财厚求拜谢以私于己此吾之所耻也司马
季主曰今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时顺于仁义分策定
卦旋式正棋然后言天地之利害事之成败卜筮有何
负哉(史日/者传)三王不同龟四时各异卜(同/上)蓍百茎共一根
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常有青云覆之蓍长八尺即
难得也满六十茎已上长满六尺者即可用矣(龟筴/传)

盎家多怪乃之棓生所问占还刺客遮杀盎(汉/书)严君平
卜筮于成都市有邪恶非正之问则依蓍龟为言利害
与人子言依于孝与人弟言依于顺与人臣言依于忠
裁日阅数人得百钱足自养则闭肆下帘而讲老子(汉/书)
云长既败孙权使虞翻筮之遇节之临翻曰不出二日
必当断头果如翻言权曰卿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
矣(吴/志)郭公精于卜筮郭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中书九
卷与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虽京房管辂不

能过也(晋/书)王微工阴阳数术之事文帝赐以名蓍(南/史)有
人父为刺史得书云疾是人筮之遇泰筮者曰吉赵辅
和曰泰乾下坤上则父入去天岂得言吉果凶同时有
人父疾托辅和筮遇乾之晋慰谕令去后告人云乾之
游魂乾为天为父父变为魂而升于天能无死乎亦如
其言(北/史)魏孝武即位使吴遵世筮遇否之萃曰先否后
喜遵世曰刚决柔则春末夏初也又筮遇明夷之贲曰
初登于天后入于地若能谨始谨终不失法度无忧入

地矣　齐文襄游东山有云起恐雨使筮遇剥李业兴
云艮为山山出云故知有雨遵世曰坤为地土制水故
知无雨须臾云散二人各受赏罚(同/上)中宗将祀南郊玄
宗求朝京师将行使术士韩礼筮之蓍一茎孑然独立
礼惊曰蓍立其瑞非常也(唐/书)巫咸作筮(世/本)古司怪主卜
(春秋元/命□)庖牺氏作始有筮(古史/考)孔子使子贡往外而未
来谓弟子占之遇鼎皆言无下足不来颜子曰无足者
乘舟而来赐至矣清朝子贡果乘舟至(冲波/传)子路见孔

子曰猪肩牛膞可以得兆何必蓍龟孔子曰蓍者事也
龟者旧也狐疑之事当问其旧也(北户/录)严遵字君平富
人罗冲问何以不仕为具车马衣粮遵曰柰何以不足
奉有馀冲曰吾有万金汝无担石乃云有馀不亦谬乎
遵曰不然吾前宿子家人定而役未息昼夜汲汲未尝
有足今我以卜为业不下床而钱自至尚馀数百尘挨
厚寸不知所用此非我有馀而子不足耶冲大惭(高士/传)
晋隗炤善易临终谓妻子曰后五年诏使龚负吾金以

吾所书板告之后如其言使者惘然取蓍筮之卦成曰
妙哉隗生吾不负金贤夫自藏金以待太平知吾善易
书板寄意金五百斤盛以青瓮埋在堂屋去壁一丈入
地九尺掘之果得金(广/记)淳于智能易筮夏侯藻母病忽
有一狐当门向之嗥怖藻驰见智智曰君速归在狐嗥
处拊心啼哭令家人惊怪毕出一人不出哭勿止藻如
其言母亦扶病出堂屋五间拉然而崩(同/上)京房卜易卦
以钱掷以甲子起卦　王廷凑微时尝诣五明道士卜

掷卦钱皆三舞(三水/小牍)竹下围棋卜(见八/月类)岭表占卜甚多
鼠米卜箸卜牛卜骨卜田螺卜鸡印卜篾竹卜俗尚鬼
故也(番禺/杂记)洪州何婆善琵琶卜浮休子与郭司法质之
问其品秩何婆乃调弦柱和声曰大夫富贵今年得一
品明年得二品后年得三品郭大骂而起(佥/载)
集索琼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楚/辞)詹尹乃端
策拂龟(云/云)詹尹释策而谢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
有所不足龟策诚不能知事(同/上)今夫揲之以至刓灼之

以殆尽徒与夫蚩蚩者问歉穰占熊虺起颂需食亡牛
丧羊之间耳资其握粟以糊余口乌足为夫子道哉(刘/梦)
(得/集)
本朝张定公尝谓予曰某举进士时与寇莱公诣一卜
肆卜者曰二人皆宰相也既出逢张相(齐/贤)王相(随/)复往
诣之卜者大惊曰一日之内而有四人宰相四人相顾一
笑而退因是卜者消声卒穷饿以死而四人者其后皆为
宰相今予相又忘其姓名矣亦可哀也哉(范蜀公/蒙求)季札

以乐卜赵孟以诗卜襄仲归父以言卜子游子夏以威
仪卜沈尹氏以政卜孔成子以礼卜其应也如响无他
图在精诚而已不精诚者不能自卜况吉凶他人乎(陆/龟)
(蒙/)
　　　相术
传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熊虎之状而豺狼之
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左/传)王使内史叔服来会葬公孙
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榖也食子难也

收子榖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　叔向娶于申公巫臣
氏生伯石姑视之闻其声曰是豺狼之声也非是莫丧
羊舌氏矣(同/上)
子古者有姑布子卿今之世梁有唐举相人之形状颜
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世俗称之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
道也昔者卫灵公有臣曰公孙吕身长七尺面长三尺
眉广三寸鼻目耳具而名动天下楚之孙叔敖突秃长
左轩较之下而以楚霸业公子高微小短瘠行若将不

胜其衣诛白公定楚国如反手耳且徐偃王之状目可
瞻焉仲尼之状面如蒙倛周公之状身如断菑皋陶之
状色如削瓜闳夭之状面无完肤傅说之状身如植鳍
伊尹之状面无须麋禹跳汤偏尧舜参眸子桀纣长巨
姣美筋力越劲然身死国亡为天下僇今世俗之乱君
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姚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
女子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然
而中君羞以为臣中父羞以为子中兄羞以为弟中人

羞以为友俄则束乎有司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若
伤其今而后悔其始(荀/子)有神巫曰季咸知人死生存亡
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避而走列
子见之而心醉而归以告壶丘子壶子曰尝与俱来以
予示之明日与之见壶子出而曰子之先生死矣弗活
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告壶子曰是殆见吾杜德
机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曰幸矣子之
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见杜权矣列子入

告壶子曰是殆见吾善者机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
见壶子出而曰子之先生坐不斋吾无得而相焉试斋
且将复相之列子入告壶子曰是殆见冲气机也尝又
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列/子)魏王问
子顺曰马回之为人梗梗亮直吾欲以为相可乎答曰
闻诸孙卿云其为人也长目而豕视者必体方而心圆
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臣见回非不伟其体干也然
甚疑其目(孔/丛)

史范蠡遗大夫种书曰越王为人长颈鸟啄可与共患
难不可与共安乐(史/记)蔡泽从唐举相举曰先生曷鼻巨
肩魋颜蹙齃胜挛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泽曰富贵
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举曰从今以往四十三岁
泽谓其御者曰吾持梁齧肥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四
十三年矣(同/上)单父人吕公好相人见高祖状貌甚敬重
之曰君相贵不可言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箕帚妾
即吕后也(前本/纪)黥布少时客相之曰当刑而王及壮坐

法黥布欣然而笑曰人相我当刑而王几是乎(本/传)高祖
立濞为吴王相之曰若有反相因拊其背曰汉后五十
年东南有乱岂若也然天下同姓一家谨毋反濞曰不
敢(本/传)文帝使善相者相邓通曰当贫饿死上曰能富通
者在我因赐蜀道铜山得自铸钱景帝即位人有告通
盗出徼外铸钱竟按验没入之寄死人家(夲/传)许负相周
亚夫曰君后三岁而侯侯八岁为将相后九年而饿死
亚夫笑曰既已贵人何说饿死负指其口曰从理入口

此饿死法也后下廷尉不食五日死(夲/传)卫青少为平阳
侯家人有一钳徒相青曰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
得无笞骂足矣安得封侯乎后为大将军封长平侯(夲/传)
韦贤有相工相之当至丞相贤有子四人又使相之至
第二子玄成曰亦当为丞相贤曰有长子在是安得之
贤后竟为相既死而长子有罪遂立玄成(夲/传)班超行诣
相者相者曰生燕颔虎头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后/夲)
(传/)管辂曰吾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精鼻无梁柱脚无

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皆不寿之验卒年四十八
(魏/志)钟繇与族父瑜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
水行未十里地桥堕水几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贵之(同/上)
潘滔相王敦曰蜂目已露豺声未振若不噬人亦当为
人所噬(晋/书)王敬则母为女巫尝为人曰敬则生时胞衣
紫色应得鸣鼓角人笑曰汝子得为人吹角可矣后果
为将有功(南/史)庾夐家富状貌丰美颐颊开张人皆谓必
为方伯及魏克江陵卒饿死又褚罗面甚尖危有从理

入口竟保衣食而终　章昭达少遇相者曰卿貌甚善
须少亏则当富贵侯景之乱昭达中流矢眇其一目后
为司空(同/上)唐太宗四岁有书生见之曰龙凤之姿天日
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唐/书)王圭与房杜善母曰
儿必贵然未知所与游者何如人试与偕来会玄龄等
过其家母窥大惊曰二客公辅才也汝贵不疑　帝在
九成宫令袁天罡视岑文本曰学堂莹夷眉过目故文
章振天下肉不称骨非寿兆也　袁天罡见张行成马

周曰马君伏犀贯脑背若有负贵验也近世君臣相遇
未有及公者然面泽赤而耳无根后骨不隆寿不长也
张晚得官终位宰相　李绩选将必资相奇庞福艾者
遣之曰薄命之人不足与成功名也　张憬藏相魏无
忠久不答无忠怒曰穷通有命何预君耶拂衣去憬藏
遽起曰君之相在怒时位必卿相也　张守圭为果毅
卢齐卿曰十年内当知节度果如其言时谓齐卿有人
伦之鉴　萧嵩与陆象先为僚婿夏荣有相术谓象先

曰陆郎十年内位极人臣然不及萧郎一门尽贵　柳
浑十馀岁有巫告曰儿相夭且贱为居僧可缓死诸父
欲从其言浑曰去圣教为异术不若速死后至宰相
李珏举明经李绛曰日角珠庭明经碌碌非子所宜乃
更举进士高第(同/上)
传记颜渊山庭日角曾子珠衡犀角(论语摘/辅象)苍颉四目
(春秋孔/演图)窦轨问袁天罡天罡曰公额上伏犀贯玉枕辅
角又成就从今后十年必富贵(定命/录)窦轨益州行台仆

射召袁天罡天罡曰骨法不异往时目色出脉贯瞳子
语亦浮面为将多杀人愿深自戒　李峤侍袁天罡连
榻而寝袁视峤无喘息以手候之鼻下气绝其出入息
乃在耳中贺其母曰郎君必大贵寿是龟息也　袁天
罡有子客师尝过江曰舟中人皆鼻下黑气大厄不久忽
见一丈夫跛其一足负杖驱驴登舟客师曰贵人在内
吾侪无忧登舟风涛忽见危惧虽甚终济焉驱驴者乃
娄师德也岑文本见马周曰鸢肩火色腾上必速但恐

不能久耳数年官至宰相四十八而亡(并同/上)相工相李
雄曰此君将贵其相有四目如重云鼻如龟龙口方如
器耳如相望法为贵人(蜀/录)刘寿遇师曰君脑有玉枕必
至公也后至太尉(耆旧/传)朱泚眉分凡聚相者告以大贵
泚信之(金台/录)衡岳寺有僧号懒残李泌异之一日正泼
火煨芋啖之取其半授泌曰勿多言领取十年宰相(甘/泽)
(谣/)裴晋公遇相者曰郎君若不至贵即当饿死一日游
香山寺有妇人以父被罪得玉带三犀带一以赂津要

寘于栏楯忘之度得而授之后见相者曰必有阴德前
途万里非某所知也　唐李参军善相笏知休咎呼为
李相笏(逸/史)宋山阳王休祐屡以言语忤上庾道敏相其
手版曰此版极贵然使人多忤王以褚渊详密换之褚
复于帝前称下官帝不悦　魏许允为太尉善相印将
拜以印不善命更刻之(鸡蹠/集)唐贞元末有相骨山人以
无目故逢人即手扪之必知贵贱(广/记)开成中有龙复本
者无目善听声揣骨凡有象简竹笏以手捻之必知官

禄年寿宗邧萧寘授以所持竹笏复本执萧公笏曰宰
相笏次至宋笏曰长官笏后萧公居廊庙宋出为清河
县令如其言(剧谈/录)
集世人固有身瘠而志立体小而名高者于圣则否是
以尧眉八彩舜目重瞳禹耳参漏文王四乳然则世亦
有四乳者此则驽马一毛似骥耳(曹子/建论)昔之圣者其首
有若牛者其形有若蛇者其啄有若鸟者其貌有若蒙
倛者彼皆貌似而心不同焉可谓之非人耶即有平胁

曼肤颜如渥丹美而狠者貌则人矣其心则禽兽又恶
可谓之人也(韩/文)吕公言女当大贵宜以配季季后为天
子吕氏复称制天子隋文帝相工来和辈亦言当为帝
者后篡位果得之诚相法之不谬矣而男女族属杀灭
殆尽不知一女子为吕氏之福耶为祸耶一男子为杨
氏之祸耶为福耶彼知相法者当曰此必为吕氏杨氏
之祸乃可谓善相人矣(杜牧/之)今之相工言人相者必曰
某相类龙某相类凤某相类牛马某至公侯某至卿相

类禽兽则富贵也噫立形于天地分性于万物其贵者
不过人焉有真人形而贫贱类禽兽而富贵哉(皮日/休)
本朝太宗遣陈抟诣南衙见真宗及门亟还问其故曰
王门厮𨽻皆将相也何必见王储议遂定(闻见/录)王冀公
钦若谒钱希白适希白延一术士以考休咎不容通谒
冀公厉声诟阍人术者闻之曰不知何人耶若形声相
称世无此贵者希白召之冀公神貌疏瘐复赘于颈而
举止山野希白蔑视之冀公起术人叹曰人中之贵有

此十全者钱戏曰中堂之内便有此等宰相乎术人正
色曰此人不作则已若作之则君臣相得至死有庆钱
戏曰他日当陶铸吾辈乎术者曰恐不在他日后希白
方为翰林学士冀公已真拜钱公若水见陈希夷于华
山有一老僧与希夷拥地炉坐僧熟视若水久之以大
箸画灰作做不得三字徐曰急流中勇退人也若水登
科为枢副年才四十而致政老僧盖麻衣道者云　种
放字明逸往见希夷先生先生一日令洒扫庭除曰当

有嘉客至明逸作樵夫拜庭下希夷曰君岂樵者二十
年后当有显官明逸曰官禄非所问也希夷笑曰君骨
相当耳虽晦迹山林竟不能安后以司諌赴召官至工
部侍郎　李承之因邸报色拯参政或曰朝廷自此多
事矣承之正色曰包公无能为今知鄞县王安石眼多
白似王敦他日乱天下者此人也(并同/上)心传异学不谋
身自要清时阅缙绅火色上腾虽有数急流勇退岂无
人(东/坡)坐阅诸公半廊庙时看黄色起天庭(同/上)早逢异人

得异术穷究休咎出顷刻相逢拍手问由来怪我今年
有阴德(后/山)
　　　命术
经乐天知命故不忧(易/)君子居易以俟命(记/)得之自是
不得自是以听天命(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语/)
子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孟/)求之有道
得之有命　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并同/上)
力谓命曰若之巧奚若我哉命曰汝奚功于物而欲比

朕力曰寿夭穷达贵贱贫富我力之所能也命曰彭祖
之智不出尧舜之上而寿八百颜渊之才不出众人之
下而寿三十仲尼之德不出诸侯之下而困于陈蔡殷
纣之行不出三仁之上而居君位季札无爵于吴田常
专有齐国夷齐饿于首阳季氏富于展禽若是汝力之
所能柰何寿彼而夭此穷圣而达逆贱贤而贵愚贫善
而富恶耶力曰此则若命所制耶命曰既谓之命柰何
有制之者耶(列/子)东郭先生谓西门氏曰夫北宫子厚于

德薄于命汝厚于命薄于德汝之达非智得也北宫子
之穷非愚失也皆天也　农有水旱商有得失工有成
败仕有愚否命使然也(并同/上)知其不可柰何而安之若
命(庄/子)
史沈攸之言士之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南/史)齐文惠
太子恶西昌侯鸾常曰我意中殊不喜此人当由其福
薄也(同/上)孙绍善推禄命事验甚多(北/史)谨案史记宋忠贾
谊讥司马季王云夫卜筮者高人禄命以悦人心矫言

祸福以尽人财又案王充论衡云见骨体而知命禄睹
命禄而知骨体此即命禄之书行之久矣多言或中人
乃信之今更研寻本非实录但以积善馀庆不闻建录
之吉积恶馀殃岂有劫杀之哉(旧唐书吕/才叙录命)长平坑卒未
闻共犯三形南阳贵士何必俱当六合今时亦有同年
同禄而贵贱悬如共命共胎而寿夭更异(同/上)魏元忠有
善相者言公当位极人臣然命多蹇剥但可当事便行
闻言则应元忠累遭谴责忆相者之言未尝少屈其志

(定命/录)唐庄宗时禁旅王庆乞叙功赏庄宗曰知庆薄有
功但每见庆则心愤然安得更有赐予之意因举唐太
宗诗曰待余心肯日是汝命通时夫主天下生灵赏罚
之柄而所言若此则进退诚有命也(翰府/名谈)
集公最深于五行书以人之始生年月日所直日辰支
干相生胜衰死相王斟酌推人寿夭贵贱百不失一二
星官历翁莫能与其校(韩文李/虚中志)或曰贵与富在我而已
以智求则得之何命之为或曰求之有不得而不求有

得之者皆命也人事何为二者之言是皆陷人于不善
也以智而求之者盗耕人之田者也皆以为命者弗耕
而望收者也(李/翱)予生于角星昴毕于角为第八宫曰病
厄宫亦曰八杀宫土星在焉火星继来星土杨晞曰木
在张于角为第十一福德宫木为福德大君子救于其
房无虑也予自湖守不周岁迁舍人木还福于角足矣
土火还死于角宜哉(杜牧自/撰墓志)丈夫赌命报天子(李/白)自古
圣贤多薄命(杜/诗)文章憎命达(同/上)

本朝韩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直斗乃知退之磨蝎
为身宫仆以磨蝎为命宫平生多得谤誉殆同病也(东/坡)
(仇池/记)唐六典述五行有禄命驿马湴河之目(笔/谈)段少连
与乡老会饮段自吹笛座中有知音者亦以乐器和之
有一老儒叹曰某命中无金星之助是以不能乐艺段
笑曰岂惟金星水星亦不甚得力也(东轩/秘录)章得象曰生
年月日时临胎有三处合者不为宰相亦为枢副(归田/录)
僧化成以命术闻京师蔡元长兄弟访焉卒尔语元长

曰此武官大使臣命也馀不可望语元度曰此命今岁
登第十馀年为侍从执政晚年当以使相终既退元度
曰观其推步卤莽如此何足信哉旬日复往僧已不记
再以年月语之悉如前说然是年遂同登科相继贵显
于元长则大谬而元度则无一语之差(却扫/编)古寺相逢
亦偶然谩将牛斗话生缘时行时止非人力莫问流年
只问天(朱文/公)许子儒冠怨误身如今投笔说星辰未须
道我何时贵且道何如子脱贫(杨诚/斋)

　　　尅择
经榖旦于差(诗/)吉日维戊吉日庚午(吉/日)外事以刚日内
事以柔日凡卜筮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
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　子卯不乐　假于鬼神时日
卜筮以疑众杀(并/记)辰在子卯谓之疾日　越得岁而吴
伐之必受其凶(同/上)
子芮城府君重阴阳子始著历日(文/中)
史凡占候时日通名日者(史日/者传)阴阳之术太详而众忌

讳使人拘而多畏然其叙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史自/序)
褚先生曰武帝时聚会占家问之某日可娶妇乎五行
家曰可堪舆家曰不可建除家曰不吉丛辰家曰大凶
历家曰小凶天人家曰小吉太一家曰大吉辩讼不决
以状闻曰避诸死忌以五行为主(史/记)邓禹进围安邑明
日癸亥王匡等以六甲穷日不出禹因得更理兵明旦
大破之(后汉/书)河南吴雄家贫丧母营人所不封土者择
葬其中丧事趣办时不问日医巫皆言当族灭而子䜣

孙恭三世廷尉下邳赵兴亦不恤讳忌每入官舍辄更
缮修故犯妖禁而子孙三世皆为司𨽻汝南有陈伯敬
者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呵叱狗马终不言死行路闻凶
便解驾留止还触归忌则寄宿乡亭年老寝滞不过举
孝廉后坐女婿亡吏太守邵夔怒而杀之时人罔忌禁
者多谈为证焉(郭躬/传)旧疑岁辰在卯此宅之左则彼宅
之右何得俱忌于东孙邈以为太岁之属自是游神譬
如日出之时向东皆逆非藏也体中也(晋夲/传)晋武帝攻

慕容起诸将曰往亡之日兵家所忌帝曰我往彼亡吉
孰大焉(本/纪)晋穆帝纳后欲用九月是忌月王给曰若有
忌月当复有忌岁(礼仪/志)宋武帝平司马休之加领南蛮
校尉将拜遇四废日佐史白迁日不许(南/史)梁元帝时多
禁忌墙壁崩倒屋宇倾颓年月不便终不修改庭草芜
没令鞭去之(同/上)太安四年殷绍上四序堪舆表第一孟
序九卷八十一章说阴阳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
十一章解四时气王休杀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

章明日月辰宿交会相生为表里第四季序九卷八十
一章具释六甲刑祸福德(北/史)后魏武帝讨贺驎太史令
晁崇曰纣以甲子亡兵家忌之曰则周武不以甲子胜
乎崇无以对进军大破之齐文宣令宋景业筮曰宜以
仲夏吉辰顺天受禅或曰阴阳书五月不可入官犯者
卒于其位景业曰王为天子无复下期岂得不终其位
(并同/上)德宗时将奏宣政殿廊坏十月魁罡未可修上曰
但不妨公害人则吉矣安得时日即命修之(通/鉴)李愬围

蔡州左右曰以往亡日请避之愬曰贼以往亡谓吾不
能来正可击也(唐/书)刘瑑召还宣宗曰为朕择一令日瑑
跪曰某日帝笑曰是日卿可逢相(详见宰/相类)
传记越王召范蠡曰孤欲上明堂临国政何日可矣范
蠡曰今日丙午日也丙阳将也是日吉矣(吴越/春秋)汉明帝
时公车以返支日不受章奏帝曰民废田桑远来诣阙
复拘以禁忌岂为政之意乎(王符潜/夫论)康节先生出行不
择日或告之以不利则不行盖曰人未言则不知既言

则是知而必行故鬼神敌也(闻见/录)今世俗营建宅舍或
小遭疾厄皆云犯土按后汉书安帝时皇太子惊病不
安避幸乳母野王圣舍邴吉以为圣舍新缮修犯土禁
不可久御然则古有其说矣(容斋/随笔)仕宦多忌兀日不赴
官人多不晓兀之义或闻兀兀然诸兀日数说不同最
为无据凡上官切忌初四初七十六十九名曰四不祥
若用此日鲜有善罢者(遁斋/閒览)
　　　风水

经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我又卜瀍水东亦惟
洛食(书/)考卜惟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　相其阴阳观
其流泉(诗/)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
(左/传)卜其宅兆而安厝之(孝/经)
史陶侃微时将葬家中忽失牛遇一老父谓曰前冈见
一牛眠山洿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又指一山云此亦
当世出二千石言讫不见侃寻牛得之因葬其母焉(晋/书)
郭璞以母忧去职卜葬地于暨阳去水百许步人以近

水为言璞曰当即为陆矣其后沙涨去墓数百里皆为
桑田璞尝为人葬明帝微服往观之因问主人何以葬
龙角法当灭族主人曰郭璞云此葬龙耳不出三年当
致天子也帝曰出天子耶答曰能致天子问耳帝甚异
之有善相墓者言羊祜祖墓所有帝王之气若凿之则
无后祜遂凿之相者曰犹出折臂三公　元帝太兴初
以王导疾久方士戴洋曰君本命在申申地有冶金火
相烁遂移冶于石城(并同/上)梁昭明太子葬其母遣人求

墓地之吉者葬毕有道士云此地不利长子若厌之或
可更延(南/史)温大雅改葬祖父卜人占其地曰害兄而福
弟大雅曰若家弟永康我将含笑入地岁馀果卒(唐/书)吕
才曰今之丧葬吉凶皆依五姓便利古之葬者并在国
都之北赵氏之葬并在九原汉之山陵散在诸处大墓
小墓其义安在此则五姓之义大无稽古(旧唐/书)
传记凡葬龙耳当出五侯(相家/书)葬欲得枕龙卧凤来山
去水(青琐/高议)欲得连冈隐轸伏如乱云望之翙翙绝而复

连(图墓/书)袁安父卒求葬地道逢三书生指一处云葬此
地当世为上公遂葬其地后登司徒四世五公(幽冥/录)孙
钟家贫种瓜有三人来乞瓜钟设瓜及饭三人谓钟曰
蒙君厚意今示子葬地君下山百步勿反顾钟不六十
步回看并为白鹤飞去钟遂于此葬母冢上有气属钟
后生坚坚生权权遂称帝于吴(同/上)徐绩初卜葬繇曰朱
雀和鸣子孙盛荣张景藏曰所占者过也此所谓朱雀
悲哀棺中见灰后其孙敬业反则天怒断棺焚尸见灰

之应也(广/记)唐智兴微时有道士居门侧智兴每日必扫
道士之门智兴母死道士曰吾善审墓地他日引智兴
以竹策表一处曰此出两世方伯智兴再往竹策有杖
丛生遂葬焉(同/上)郝处俊死葬讫有书生叹曰葬压龙角
其棺必断其后象贤坐不道果断处俊棺焚其尸(佥/载)陈
愚膺本名聿修有客曰此州上里地形贵不可言若葬
此可世世为郡守又指一处曰若用此可以一世为都
督聿修丧亲遂以都督地葬焉他日拜墓见其地生笋

甚众遂采而归因携入京复有宗人名思膺者以前任
诰牒与用易名干执政遂除桂州都督(桂林风/土记)青鸟白
鹤经葬书也(类/要)
集山川精气上为星象若葬得其所则神安后昌葬失
其宜则神危后损(文苑/英华)陈希夷尝为种放卜上世葬地
不定穴既葬希夷见之云地固佳安而稍后世世当出
名将(邵氏/录)闽越黄拨沙善视墓画地为图即知休咎故
号拨沙(后山/谈丛)卜其宅兆卜其地之美恶也非阴阳家所

谓祸福者也地之美者则其神灵安其子孙盛若培拥
其根而枝叶茂理固然矣地之恶者则反是然则曷地
之美者土色之光润草木之茂盛乃其验也而拘忌者
惑以择地之方位决日之吉凶不亦泥乎(伊川/葬说)
　　　射覆
史上尝使诸数家射覆置守宫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
自赞曰臣尝学易请射之乃揲蓍布卦而对曰臣以为
龙又无角为蛇又有足是非守宫即蜥蜴上曰善(前东/方朔)

(传/)武帝时上林献枣上以所持杖击未央前殿槛呼朔
曰叱叱先生来先生知此筐中何等物也朔曰上林献
枣四十九枚上曰何以知之朔曰呼朔者上也以杖击
槛两木两木林也来来者枣也叱叱者四十九也(同/上)徐
季龙取十三种物著大箧中使管辂占之辂先说鸡子
后道蚕蛹遂一一名之唯以梳为笓耳(魏/志)赵达尝过知
故为之具食食毕谓曰仓卒乏酒又无嘉殽达因取盘
中只箸再三纵横之乃言卿东壁下有美酒一斛又有

鹿肉三斤何以辞无主人曰以卿善射有无故相试耳
(吴/志)
传记有以茱萸令璞射之曰子如赤铃含玄珠案文言之
是茱萸(洞/林)丁文果射覆蜂曰蘤蘤华华山中采花虽无
官职一日两衙　唐宣宗取金盆覆白鹊召轩辕集速
至才及玉阶曰盆下白鹊宜早放之(广/记)东方朔尝与郭
舍人于帝前射覆郭曰客来东方讴歌且行不从门入
踰我垣墙游戏门庭上入殿堂击之拍拍死者攘攘格

斗而死主人被创是何物也朔曰长喙细身昼匿夜存
嗜肉恶烟常所拍扪臣朔愚戆名之曰蚊舍人辞穷当
复脱禈(同/上)
　　　遁甲
史桑道茂善太一遁甲术建中初上言国家不出三年
有厄会奉天有王气宜高垣堞为王者居德宗诏京兆
尹发众城之及朱泚反帝蒙难奉天赖以济(唐/书)
传记遁者隐也幽隐道也甲谓六甲六仪递为直符天

之贵神也常隐居六仪之下故以遁甲为名(符应/经)三遁
者天遁地遁人遁也　六甲加六丙名青龙回首六丙
加六甲名飞鸟跌穴　阳遁九局阴遁九局自冬至后
用阳遁夏至后用阴遁　遁甲有八门杜景死惊开休
生伤也三奇乙丙丁也(并遁/甲书)
　　　孤虚
史日辰不全故有孤虚注云甲乙谓之日子丑谓之辰
六甲孤虚法甲子旬中无戌亥戌亥即为孤辰巳为虚

甲戌旬中无申酉申酉为孤寅卯为虚馀仿此刘歆七
略有风后孤虚二十卷(史/记)
传记玄女谓黄帝曰战陈之法背孤击虚则吉(黄帝/内传)唐
高宗诏曰或申明历数六甲孤虚风后妙同京管者咸
令荐举(登科/记)
　　　六壬
传记吴王伐齐伍子胥曰窃观金匮第八其可伤也今
年七月辛亥平旦大王以首事辛岁位也亥阴前之辰

也合壬子岁合前也利以行武决胜矣然德在合斗系
丑辛之本也大吉为白虎而临辛功曹为太常而临亥
大吉得辛为九丑又与白虎并重有人若以此首事前
虽小胜后必大败天地行殃祸不久矣(吴越/春秋)越王勾践
入吴吴王置于石室中欲赦之越王召范蠡告之范蠡
曰在玉门第一今年十二月戊寅之日时加日出戊囚
人也寅阴后之辰也今庚戌岁后会也夫以戊寅日闻
喜不以其罪罚日也时加卯而贼戊功曹为腾蛇而临

戊谋利事在青龙青龙在胜先而临酉死气也而克寅
是时尅其日用又助之所求之事上下有忧岂非天网
四张万物皆伤者乎王何喜焉果子胥諌吴王复拘越
王于石室(同/上)玄女曰壬者乾之首居在天门壬者属水
水数一成数六故曰六壬也(黄帝/内传)徐道符作心镜言起
课之例及论吉凶　全经玉鉴总论六壬之旨　六壬
连珠论课之吉凶
　　　画

经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书/)画缋之事杂五色东方谓之
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
谓之黄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
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周/礼)杂四时五色之位以
章之谓之功凡画缋之事后素功(同/上)白受采(记/)
子宋元君将画图众史皆至舐笔和墨在外者半有一
史后至儃儃然不趋受楫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视之则
解衣槃礴羸君曰可矣是真画者也(庄/子)

史曹不兴善画孙权使画屏风误落笔点素因就以作
蝇既进御权以为生蝇举手弹之(吴/志)太宗与侍臣泛舟
春苑池中诏坐者赋诗而召阎立本侔状立本已为主
爵郎中俯伏池左研吮丹粉望坐者羞恨流汗归戒其
子曰吾少读书文辞不减侪辈今独以画见名与厮役
等汝曹慎毋习(本传相又大唐新语云高宗朝立本为/右丞 姜恪以边功为左相时人为之)
(语曰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王维画思入神至山水平远云势石
色绘工以为天机所到学者不及也客有以按乐图示

者无题识维徐曰此霓裳第三叠最初拍也客未然引
工按曲乃信(唐/书)郑虔尝自写其诗并画以献帝大署其
尾曰郑虔三绝(同/上)
传记画有六法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力用笔三曰应
物象形四曰随类赋彩五曰经营置位六曰传移模写
(画/断)秦有烈裔者含丹墨噀壁以成龙兽善画龙凤鸳鸯
轩轩然惟恐飞跃(王子年/拾遗)上古之画迹简而意淡顾陆
之迹是也中古之画细密而精微展郑之流是也近世

之画焕烂以求备今人之画错乱而无旨(名画/记)顾恺之
曰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其台阁一定器耳韩曰狗
马难鬼神易狗马乃凡俗所见鬼神乃谲怪之状　顾
陆张吴为正经杨郑董展为三史馀画为百家　董百
仁展子奇皆隋之名画李嗣贞云董有展之车马展无
董之台阁顾恺之小字虎头曾以一厨画暂寄桓玄封
题之玄开取之诳云不开恺之不疑彼窃直云妙画通
神变化飞去恺之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　瓦棺寺初

置僧众设会请朝贤鸣刹注疏长康注一百万寺成请
勾疏长康曰宜备一壁遂闭户画维摩诘一躯工毕谓
寺僧曰第一日开见者责施十万第二日可五万第三
日可任例责施及开户光明照寺施者填咽俄而果百
万钱也　梁江陵天皇寺内有相堂张僧繇画卢舍那
像及仲尼十哲曰后当赖此耳及后周焚天下寺塔独
此殿有宣尼像乃不毁拆　郑法士求田杨画本杨引
至朝堂指宫阙衣冠人马曰此吾之画本也　吴道玄

今古独步授笔法于张旭比又知书画用笔同矣张既
号书颠吴宜为画圣(并同/上)阎立本至荆州视张僧繇旧
迹曰是虚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犹是近代佳手明日乂
往曰名下定无虚士坐卧观之留宿其下十日不能去
(大唐/新语)张僧繇作醉僧图道士每以戏群僧于是聚钱十
万货阎立本作醉道士图今并传于代(国史/纂异)晋以顾长
康张僧繇陆探微为画家三祖(因话/录)戴安道就范宣学
戴好画范以为无用戴乃画南都赋图范看毕甚以为

有益始重画(世/说)范山人能水画掘地为池及水满之具
丹笔墨砚援臂叩齿纵毫水上经三日榻以致绢举出
观之古松怪石人物屋木无不备也(杂/俎)僧楚安每画一
小团扇内安姑苏台或画滕王阁千山万水尽在目前
然须一季以来方就一扇(野人/闲话)尝与吴道子论画此公
下笔如有神助二百年略无比肩是则张僧繇后身也
(画/品)毛棱惠远子便速有馀真巧未足若比其父则床上
叠床隋法论笔调精密方之厥兄恐屋下架屋(续画/品)诗

人以画为无声诗(诗/话)
集粉壁为空天丹青状江海游云不知归日见白鹤在
(李/白)设色初成象卿云示国都九天开秘祉百辟赞嘉谟
抱日依龙衮非烟近御炉高标连汗漫向望接虚无列
素荧光发舒华瑞色敷恒将配尧德垂庆代河图(柳观/庆云)
(图/诗)
本朝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以形器求也世之观画者
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

造者罕见其人如彦远画评言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
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予家所藏摩诘画袁
安卧雪图有雪中芭蕉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
理入神乃得天意此难以与俗论也(笔/谈)吴道子画人物
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
得自然之数不差毫末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
豪放之外所谓游刃馀地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而已
余于他画或不能必其主名至于道子望而知其真伪

也(东/坡)何处访吴画普门与开元开元与东塔摩诘留手
痕吾观画品中莫如二子尊道子实雄放浩如海波翻
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亭亭双林间彩晕
扶桑暾中有至人谈寂灭悟者悲涕手自扪蛮君
鬼伯千千万相排竞进头如鼋摩诘本诗老佩芷袭芳
荪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且敦祗园弟子尽鹤骨心
如死灰不复温门前两丛竹雪节贯霜根交交乱乱动
无数一一皆可寻其源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摩诘

得之于象外有如仙翮谢笼樊吾观二子皆神俊又于
维也敛衽无间言(同/上)古画画意不画形梅诗咏物无隐
情忘形得意知者寡不若见诗如识画(欧阳/公)
　　　写真
经高宗梦傅说乃审厥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说/命)
史甘露三年单于入朝上思股肱之美乃图画其人于
麒麟阁凡十一人(汉/书)显宗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台
(后汉/书)贞观十七年凌烟阁图画勋臣合二十二人(唐/书)

传记汉元帝后宫既多乃令画工图形按图召幸诸宫
人皆赂画工唯王嫱不肯遂不得见后匈奴求美人为
阏氏上按图召昭君行召见貌比后宫第一帝悔之画
工皆弃市(西京/杂记)顾长康画裴叔则颊上益三毛人问其
故顾曰裴楷俊朗有识具正此是其识具看画者寻之
定知益三毛如有神明殊胜(世/说)顾长康好写人形欲图
殷荆州殷曰我形恶不烦耳顾曰明府正为眼耳但明
点瞳子飞白拂其上使如轻云之蔽日耳　顾曰康画

谢舆在岩石里曰此子宜置丘壑中　顾长康重嵇康
四言诗因为之图常云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　顾
长康画人或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顾曰四体妍蚩
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并同/上)顾虎头为
之画扇作嵇阮而都不点眼睛主问之顾曰那可点睛
点睛便语(俗/说)郭令公子婿赵纵尝令韩绛写真又请周
昉写未能定其优劣赵国夫人归省令公问此画何人
对曰赵郎又云何者最似答云前画得赵郎形貌后者

兼得其神气性情　成都画师姓许善传神有人敝衣
憔悴求传神许笑之其人以手摩面则童颜矣引其须
应手而黑乃一美丈夫也许惊曰不知神仙临降道人
曰君传吾神置肆中有求售止取千钱后有识者云此
神仙朱桃权也求者辐凑(括异/录)钱镠镇吴越使画工伺
北方士子流移来者皆写貌以似胡岳渡江画以貌奏
镠曰面有银光奇士也即时召用(方镇/编年)
集尔形不长尔貌不扬胡为将胡为相一片灵台丹青

莫状(裴度/自赞)
本朝世人画韩退之小面美髯乃江南韩熙载耳熙载
谥文靖亦谓之韩文公因此谬为退之退之肥而寡须
后世不复辨也(沈存中/笔谈)程伊川云今人以影祭或一髭
发不相似则所祭已是别人矣(伊川/语)传神之难在目顾
虎头云传形写影都在阿堵中其次在颧颊吾尝于灯
下顾自见颊影使人就壁模之不作眉目见者皆失笑
知其为吾也(东坡/语)欧阳公像公家与苏眉山皆有之苏

本韵胜而失形家本形似而失韵形而不韵乃所谓画
非传神也(后山/云)先生常云见于画者有七分之容见于
容者有七分之心七分之容固不可益七分之心犹或
可推(张思叔祭/伊川文)体备阳刚之纯气含喜怒之正睟面盎
背吾不知其何乐幽居深念吾不知其何病置之钓
台捺不住写之云台捉不定天下之生久矣以听上帝
之命(陈司文所作朱/文公画像赞)扩仁义之端至于可以弥六合谨
善利之判至于可以析秋毫拳拳乎其致主之切汲汲

乎其干父之劳仡仡乎其任道之勇卓卓乎其立心之
高知之者识其春风沂水之乐不知者以为湖海一世
之豪彼其扬休山立之姿既与其不可传者死矣观于
此者尚有以卜其见伊吕而失萧曹也耶(朱文公作张/敬夫画像赞)
以一身而备四气之和以一心而涵千古之秘推其有
足以尊主而庇民出其馀足以范俗而垂世然而状貌
不逾于中人衣冠不诡于流俗迎之而不见其来随之
而莫睹其躅审是丹青孰形心曲惟常见之者于此而

复见之焉则不但遗编之可读而已也(吕伯举/画像赞)
　　　画山水
传记宋宗炳善画好山水叹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难遍
游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历皆图于壁坐卧向
之(名画/记)吴道玄去住于佛寺画壁纵以怪石崩滩山水
之变始于道玄成于二李(谓李思训/及子昭道)树石之状妙如韦
偃穷于张道又若王右丞之深重杨仆射之奇赡王宰
之巧密刘商之取象(同/上)王右丞维画辋川图山谷郁盘

云水飞动意出尘外怪生笔端(画/记)玄宗思蜀中嘉陵山
水令吴道玄往写貌及回日奏云臣无粉本并记在心
遣于大同殿图之三百里山水一日而毕时有李将军
亦画大同殿壁数月方毕玄宗云李思训数月之功吴
道子一日之迹皆极其妙也　王墨名洽善泼墨每欲
图幛先以墨泼绢脚蹙手抹或拂或斡随其形象为山
为石为水为树应心随意倏若造化(并同/上)画山水贵乎
石老而润水淡而明泉石分乎高下山川辨乎远近野

径回迂云烟出没千里江山尽归目下(青琐/高议)有酒家见
樵叟稍异尽礼接之因谓酒家曰我中山刘商也夙攻
水墨愿留一图以酬见待之厚使备缣素援毫运思顷
刻而千山万水非世工之所及(广/记)
集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
肯留真迹壮哉昆崙方壶图挂居高堂之素壁巴陵洞
庭日本东赤岸水与银河通中有云气随飞鸿舟人渔
子入浦溆山水尽亚洪涛风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

须论万里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松半江水(杜/诗)昔游
玉峡见巫山见画巫山宛相似疑是天边十二峰飞入
君家䌽屏里寒松萧飒如有声阳台微茫如有情锦衾
瑶席何寂寂楚王神女徒盈盈其高咫尺如千里翠屏
丹霞灿如绮苍苍远树围荆州历历行舟泛巴水(李/白)
本朝缥缈营丘水墨仙浮空出没有无间尔来一变风
流尽绝见将军著色山(东/坡)山深岩高石壁青白日忽变
天晦冥黑风驱云走不停惊雷疾雨来如顷山前雨点

大如手山下水涌危搓横崩崖古树老有灵吼怒直与
风云争枝披叶偃斗不怯万窍却欲藏雷霆鞭驴疾驱
者谁子石路险涩驴凌兢目迷心慑愈走愈不及求憩
树下如寒蝇苍茫直与鬼神接恍惚不保龙蛇惊平居
此景忽入眼孙家古图才可辨柰何一幅一尺馀欲夺
天地之奇变我心爱之良有以昔吾山行亲遇此一生
两足不下堂输尔朱门贵公子(张文/赞)
　　　画龙

传记张僧繇金陵安乐寺画四龙不点眼睛每云点之
即飞去人以为妄诞因请点之须臾雷电破壁二龙乘
云腾上天未点睛者见在(名画/记)唐开元于龙池新创一
殿召冯绍正于四壁阁图一龙绍正乃先于西壁画素
龙奇状蜿蜒如欲振跃绘事未半风云随笔而生(明皇/杂录)
刘洞微善画龙有夫妇造门曰龙有雌雄雄者角浪四
峭目深鼻豁鬐尖鳞密上壮下杀朱火烨烨雌者角靡
浪平目肆鼻直鬐圆鳞薄尾壮于腹乃化为双龙飞去

(卓异/记)画龙支体骨节一处得似真龙用以祈雨甘雨立
降(异闻/录)
　　　画马
传记唐韩干玄宗召入供奉奏云内厩马皆臣之师也
其后果能状飞龙之质尽坟玉之奇(画/断)韩画阅马图并
御马皆有三花马三花马者剪发为三瓣也乐天诗云
马鬣剪三花(诗/话)宁王善画马花萼楼壁上有六马滚尘
图明皇最眷玉面花骢风鬃雾鬣纤悉皆备后壁上唯

有五马其一失去(异人/录)行者牵者奔者涉者陆者翘者
鸣者寝者讹者立者龁者饮者溲者陟者降者痒磨树
者嘘者嗅者喜而相戏者怒相踶齧者秣者骑者骤者
走者载服物者载狐兔者凡马之事二十有七马大小
八十有三而莫有同者焉(韩文/画记)先帝天马玉花骢画工
如山貌不同是日牵来赤墀下回日阊阖生长风诏谓
将军拂绢素意象惨淡经营中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
万古凡马空玉花却在御榻上榻上庭前屹相向至尊

含笑催赐金圉人太仆皆惆怅弟子韩干早入堂入能
画马穷殊相干惟画肉不画骨忍使骅骝气凋丧(老杜/丹青)
(引/)国初已来画鞍马神妙独数江都王将军得名三十
载人间又要真乘黄曾貌先帝照夜白龙墀十日飞霹
雳(观曹将军/画马图引)昔日太宗拳毛騧近时郭家狮子花今之
新图有二马复令识者久咨嗟(同/上)
本朝二马并驱攒八蹄二马宛颈骏尾齐一马在前双
举后一马却避长鸣嘶老髯奚官骑且顾前身作马通

马语后有八匹饮且行微流赴吻若有声前者既济出
林鹤后者欲涉鹤俛啄最后一匹马中龙不嘶不动尾
摇风韩生画马真是马苏子作诗如见画世无伯乐亦
无韩此诗此画当谁看(东坡咏韩干/马十四匹)不如此图近自然
平沙细草荒芊绵惊鸿脱兔争后先　至今霜蹄踏长
楸圉人困卧沙垄头沙苑漠漠蒺藜秋风鬃雾鬣寒飕
飕(并前/人)
　　　画牛

史桓温使王羲之书扇笔误落因画作乌駮牸牛甚妙
(晋/书)唐戴嵩善画水牛画饮水之牛则水中见影画牧童
牵牛则牛瞳子中有牧童(摭/遗)
集昆崙儿骑白象时时锁着狮子项奚奴跨马不搭鞍
立走水牛惊汉官江村小儿好跨骋脚踏牛头坡上岭
浅草平田攃过时大虫着钝几落井杜生知我恋沧州
画作一障张床头八十老婆拍手笑妒他织女嫁牵牛(顾/况)
传记江南李主献画牛昼则齧草栏外夜则归卧栏中

莫晓其理僧赞宁曰此幻药所画南海倭国有蚌泪和
色著物昼隐夜见沃焦山有石摩色染物夜晦昼显(海/外)
(记/)有藏戴松斗牛者出与客观旁有牧童曰斗牛力在
前尾入两股间今画斗而尾掉何也(仇池/记)予老于农圃
日亲梨杷故虽不识画而知此画之为真牛也彼其前
者却顾而徐行后者骧首而腾赴目光烱然真若相语
以雨而相趣以归者览者未必知也良工独苦讵不信
然(宋文/公跋)

　　　画竹
集植物之中竹难写古今虽画无似者萧郎手下独通
真丹青已来唯一人人画竹身肥拥肿萧画茎瘦节节
竦人画竹梢死羸垂萧画枝活叶叶动不根而生从意
生不笋而成由笔成婵娟不生筠粉态萧瑟尽得风烟
情举头忽看不似画低耳静听疑有声(白乐/天)
本朝墨竹起于近代不知其所师承初吴道子作画连
笔作卷不加丹青予意墨竹之师起于此(山谷/序)竹之始

生一寸之萌耳而节叶具焉自蜩蝮蛇蚹以至于剑枝
十寻者生而有之也今画者乃节节而为之叶叶而累
之岂复有竹乎故画竹必先得竹意于胸中执笔熟视
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
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东/坡)东坡命官奴秉烛捧砚写风
竹一枝题诗云更将掀舞势把烛画风筱美人为破颜
怜此腰肢袅　老可能为竹写真小坡今与石传神(并/同)
(上/)

　　　画花木
传记黄筌父子画花妙在赋色用笔极细始不见墨迹
但似轻色染成谓之写生江南徐熙以笔画之殊草草
略施丹粉而神气迥出别有生意筌恶其轧已言其粗
俗不入格罢之熙之子乃效诸黄格更不用墨笔直以
彩色图之谓之没骨图筌不复能疵瑕遂得齿院品然
其气韵皆不及熙远甚(笔/谈)蜀有赵昌善画花每晨朝露
下绕栏捧玩手中调采色自课写生赵昌其为生菜折

枝果尤妙(东齐/记事)世多墨画山水竹石及人物者未有以
画花者也汴人尹白能之为赋诗云花心起墨晕春色
散毫端缥缈形才具扶疏态自完(东/坡)古来写生人妙绝
谁似昌晨妆与午醉真态含阴阳君看此花枝中有风
露香　却因梅雨丹青暗洗出徐熙落墨花(并前/人)衡州
花光仁老以墨为梅花黄鲁直观之曰如嫩寒春晓行
孤山水边篱落间但欠香耳(冷斋/夜话)笔端唤醒玉梅魂满
袖春风不见痕未许捲帘新月上却教烟雨恼黄昏(张/灏)

　
　
　
　
　
　
　
　

　
　
　
　
　
　
　
　记纂渊海卷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