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记纂渊海卷七十三　　　宋　潘自牧　撰
　　人事部
　　　顺便
子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　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禦
之　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孟/子)父母于子东西南北
惟命之从(庄/子)若挈裘领诎五指而顿之顺者不可胜数
也(荀/子)势如决积水于千仞之堤若转圆石于万丈之溪

(淮南/子)
史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史记汉祖纪建音蹇翻瓴/水言其向下之势易也)
以石投水莫之逆也(史/记)颐指如意(汉贾/谊传)快意当前适观
而已矣(史李/斯传)皆如意指(陆贾/传)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
不制从(贾谊传互入/控制有道)如坂上走丸(蒯通/传)飞蓬随风(史明/帝纪)
顺倾转圆不足以喻其便(汉蔡/邕传)如晨风之郁北林龙鱼
之趣薮泽(晋孝/悯纪)
传记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必聚(说/苑)挹水

于河而取火于燧(战国/策)
集翼乎如鸿毛遇顺风沛乎如巨鱼纵大壑(王褒/颂)翰飞
绝迹一举千里(曹植/集)去马觉蹄轻(姚少/监)若河决下流而
东注若驷马驾轻车就熟路而王良造父为之先后也
(韩/文)春浪之奔壑夏云之得龙秋弧之发矢冬炉之纳火
　如良庖之投刃无复肯綮(文粹互入/自得三昧)如矢别弦(刘宾/客集)
如刀剑发硎割而无滞如钟磬在悬动而有声(白乐/天)势
如舟楫相得当洪流而鼓迅风崇朝千里不足怪也(同/上)

本朝行千里而未尝龃龉兮其意骄逞而不可摧　如
寄诸邻而取之　父命于子惟所东西　视客之所居
与其凡所资用如官府如庙观如数世富人之宅(东/坡)
　　　艰难
经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　陟彼砠
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诗/)
子若负重行而上也(庄/子)
史险阻艰难备尝之矣(左/传)蒙霜露沐风雨(西汉淮南/王安传)逆

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皇甫/嵩传)间关险难(后/汉)曹操智
计绝人然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偪于黎阳几
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通鉴魏/明帝)
集道壅塞而不达兮江河广而无梁　势不能凌波以
径度兮又无羽翼而高翔　车軏折兮马虺隤　愿自
往而径游兮路壅绝而不通欲修道而平驱兮又未知
其所从(楚/词)投艰履险(权载/之集)百步九折(唐文/粹)紫禁终难叫
朱门不易排(骆宾/王)

　　　神速
经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易/)
子发若机栝(庄/子)击电无馀光疾雷无馀声(公孙/子)
史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公羊/传)至如猋风去如收电(西/汉)
(韩安/国传)揉曲木者不累日销金石者不累月(西汉公/孙弘传)口虽
未言声疾雷震令虽未出化驰如神(蒯通/传)韩信曰三秦
可传檄而定(本/传)天下可传檄而定(后汉/耿弇)见事风生(西汉/赵广)
(汉传言其疾/速不可当也)主父偃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通鉴汉/武纪)机

事以速为神震雷不及掩耳(唐李/靖传)
集若疾霆转雷而激迅风也(张平子/东京赋)发肤寸之阴成弥
天之泽(刘宾/客集)有如乘风船一纵不可缆(韩集秋/怀诗)
本朝须臾慰满三农望敛却神功寂似无(韩魏公/雨诗)
　　　缓慢
子董安于性缓故佩弦以自急(韩非/子)
史穰侯见事迟(史记范/睢传)陈宠有智而迟(通鉴汉/献帝纪)玄德人
杰有智度而迟　荀彧曰袁绍虽有大志而见事迟(魏/志)

姚崇曰张丞相(说/)见事常迟于我数日之后(旧唐/书)
　　　相孚
子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庄/子)适子怀于燕
慈母喻于荆情相往来也(淮南/子)
史祁奚免叔向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而朝(左/传)
(襄三/十一)子产知然明问为政焉子产喜以语子太叔曰他
日吾见蔑之面而已今吾见其心矣(左/传)吴公子光谓专
诸曰光之身子之身也(史专/诸传)剖心析肝相信岂移于浮

辞哉(史邹/阳传)孔子过郑与子产如兄弟兄事子产(史郑/世家)夏
侯婴过高祖语未尝不移日(史/记)披心腹见情素隳肝胆
(西汉邹/阳传)高祖尝与陈平金四万斤以间楚军不问出入
所为其复疑以钱谷间哉(东汉马/援传)母子慈爱终始无纤
介之间(通鉴汉/明帝)尹敏与班彪亲善每相过辄日旰忘食
夜分不寝自以为钟期伯牙庄周惠施之相得也(东汉/尹敏)
(传互见/朋友)无纤介之隙(汉章/帝)孙盛诣殷浩谈论食冷而复
暖者数四(晋书互/入朋友)孙权曰孤与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

子瑜之不负孤犹孤之不负子瑜也(通鉴魏/文纪)孙权曰子
瑜与孤从事积年恩如骨肉深相明究孤与子瑜可谓
神交非外言所间(三国魏/文纪)恩如骨肉帐中之饮结带之
言可谓亲矣(晋安/纪)王𨗳曰吾与元规休戚是同悠悠之
谈宜绝智者之口(晋成/纪)王戎与阮籍为竹林之游戎尝
后至籍曰俗物已来败人意戎笑曰卿意亦复易败耳
(晋书王/戎传)晋羊祜与陆抗对境使命通抗遗酒饮之不疑
抗疾求药于祜祜即以成药与之抗即服之人多谏抗

抗曰岂有酖人羊叔子哉(晋武/帝纪)魏主执彭城王协手曰
二曹以才名相忌吾与汝以道德相亲(北魏/书)情深鲁卫
书信恒通(梁高/祖纪)韦孝宽与裴文举谈论不觉膝前于席
(后周/书)加高颎上柱国帝劳之曰公伐陈后人言公反朕
已斩之君臣道合非青蝇所能间也(通鉴隋/高祖)唐宪宗曰
朕谙李绛不如是(唐宪/宗纪)郭子仪功盖天下而主不疑(唐/书)
(本/传)二人深相知同心徇国故唐氏称贤相者惟房杜(通/鉴)
(唐太/宗)

传记孙安国往殷中军共论往反精苦客主无间(世/说)远
公与十八贤同修净土于白莲送客过虎溪虎辄鸣与
陶元亮陆静修谈道不觉过虎溪因相与大笑故作三
笑图(庐山/记)
集惠然不疑推寘于肺肝间(杜牧/之)疑消破症弩(元微/之)不
以我为贪知我家内贫　肺腑都无隔(白乐/天)吾与叔坚
剖心相知岂以流言相猜耶(张奂与延/叔坚书)
　　　猜疑(附不相孚/)

经蓄疑败谋(书/)
子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
鈇也言语窃鈇也作动态度无为而不窃鈇也(列/子)继子
得食肥而不泽情不相与往来也(淮南/子)
史疑行无名疑事无功(商鞅/传)霍光权益重每朝见上虚
己敛容礼下之已甚(通鉴汉/宣纪)景帝居禁中召周亚夫赐
食因趋出上目送之曰此怏怏非少主臣也(西汉/本传)宣帝
初立谒见高庙大将军霍光骖乘上内严惮之若有芒

刺在背光死而宗族诛俗传霍氏之祸萌于骖乘(汉宣/帝纪)
崔骃曰未信而纳忠者谤也(东汉/本传)杜预疑心而信耳目
疑耳目而信简书(通鉴/晋纪)王浚伐吴不受王浑节制浚常
疑浑浑诣浚浚陈武备然后相见(晋/书)猜忍受谗功臣故
旧无始终保全者乃至子弟皆如雠敌(通鉴隋/高祖)杜牧曰
世称周召为百代之师周公拥孺子而召公疑之以周
公之圣召公之贤少事文王老佐武王能平天下周公
之心召公且不知之召公尚尔况其下哉(唐书新/罗传)上每

有寇盗辄命世民讨之事平之后猜疑益甚(通鉴唐/高祖)炀
帝不信齐王恒有中使察之闻其宴饮则曰彼营何事
得遂而喜闻其忧悴则曰彼有他念故尔父子之间且
犹如是况他人乎(唐太/宗)齐王暕素失爱于帝恒相猜忌
宇文化及使人就第诛暕竟不知杀者为谁父子至死
不相明(隋炀/帝)心膂之内尚有形迹之拘(唐德/宗)初王敦之
举兵也周顗上表明𨗳言甚切𨗳不知救已而甚衔之
(晋周/顗传)唐宣宗素恶德裕即位之日德裕奉册既罢谓左

右曰适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顾我毛发洒淅(通鉴唐/武宗)
集群鸥不下众雀遥惊(朱敬则/魏武论)对面九嶷峰　斗酒强
然诺寸心终自疑(李太/白集)疑生所怪(柳/文)不予衾之眠信予
衾之穿(卢/仝)疑惧听冰狐(温飞/卿)
　　　机密
经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诗/)
子韩昭侯必独卧惟恐梦言泄于妻妾(韩非/子)
史楚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尔耳(左传昭/二十年)势不可以多

人多人则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史聂/政传)石建屏
人乃言(西/汉)属其人勿众谢(西汉王/嘉传)张安世典枢机周密
外内无间(西汉/本传)孔光休日归沐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
朝省政事或问孔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
更答以他语其不泄如是(通鉴汉/成纪)手书毁草不宣于外
(东汉皇/甫嵩传)荀攸深密有智防自从太祖征伐常谋谟帷幄
时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魏志/本传)顾雍军国得失自非面
见口未尝言(三国/魏纪)陈群前后数陈得失每上封事辄削

其草时人及子弟莫能知也(魏明/纪)殷景文卧疾五年虽
不见上而密函去来日以十数朝政大小必以启之形
迹周密莫有窥其际者(通鉴宋/太祖)周舍同参国政每有表
奏辄焚其藁舍豫机密二十馀年未尝离左右国史诏
诰仪礼法律军旅谋谟皆掌之与人言谑终日不绝而
竟不漏泄机事(通鉴梁/武纪)戴胄奏已藁秘外莫知(唐/书)傅奕
性谨密职在占候杜绝交游所奏灾异悉焚其藁人无
知者(通鉴唐/高宗)上漏其情则下不敢尽意上泄其事则下

不敢尽言(刘蕡/策)
集密语谁得知(白乐/天集)
　　　疏略
经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易/)
子棠溪公见韩昭侯曰为人君漏泄群臣之语犹玉卮
无当也(韩非/子)墙有耳微谋外泄(管/子)
史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

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
已胡可比也遂告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
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
及妇人宜其死也(左传桓/十五)言语漏泄则职汝之由(左传/襄十)
(四/)子贡曰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报人之意使
人知之殆也事未发而先闻危也(史记端/木赐传)恐事未遂而
谋泄则祸立至矣(通鉴/周纪)师丹使吏书奏吏私写其草丁
傅子弟闻之使人上书丹上封事行道人遍持其书上

以问将军中朝臣皆对曰忠臣不显諌大臣奏事不宜
漏泄(通鉴汉成纪/互见谗谮)蕃欲诛宦官乃先事露章曰愿出臣
章示左右令诸奸臣知臣疾之(东汉/本传)漏泄省中语(西汉/贾捐)
(之/传)才疏意广(东汉孔/融传)蜀大将军费祎与诸将大会于汉
寿郭循在坐祎欢沈醉循起刺祎杀之祎资性汎爱不
疑于人(通鉴蜀/后主纪)甘卓家人皆劝卓备王敦卓不从悉散
兵佃作襄阳太守周虑密承敦意诈言湖中多鱼劝卓
遣左右悉出捕鱼虑引兵袭卓于寝室杀之传首于敦

(通鉴晋/明纪)殷仲文素有才望自谓宜当朝政悒悒不得志
出为东阳太守东阳何无忌所统仲文许便道修谒无
忌喜欲迓之而仲文失志恍惚遂不过府无忌以为薄
已大怒(通鉴晋/安纪)刘蕡曰上漏其情则下不敢尽意上泄
其事则下不敢尽言　刘蕡戒帝漏言而身诵诏于庭
(新唐书/本传)申锡欲诛宦者王璠漏其谋申锡贬(通鉴唐/文宗纪)齐
浣言葛福顺典禁兵不宜与王毛仲为婚毛仲小人宠
过则生奸不早为之恐成后患又曰君不密则失臣愿

陛下密之会大理丞麻察坐事左迁浣素与察善出城
饯之因道禁中谏语察性轻险遽奏之　信安王祎以
军功有宠于上宇文融疾之祎入朝融使御史李寅弹
之泄于所亲祎闻之先以白上明日寅奏果入上怒融
寅坐贬(通/鉴)
集不密致危(正平/赋)
本朝寇莱公为相惟其侧有小人不能诛又不能与之
无忿故终以斥去及范文正在相府又欲以岁月尽治

天下事失于急与不忍小忿故群小人亦急逐去之一
去遂不复用以殁其身(老/泉)天禧末真宗寝疾章献明肃
刘太后渐预政真宗意不能平寇莱公探知此意遂欲
废章献立仁宗尊真庙为太上皇而诛丁谓曹利用等
于是引李迪杨亿曹祎盛度李遵勖等叶力处画已定
凡诰命尽使杨亿为之且将举事会寇莱公因醉误言
有人驰报谓夜往利用家谋明日利用入尽以莱公谋
白太后诏罢政事真宗上仙遂投公海上其事有类上

官仪者(三朝言/行录)
　　　有分
传倾盖如故
史袁盎为太常窦婴为大将军两人素相与善(史本/传)
集旧托于心契　同学同年又同舍(刘宾/客)半面契终始
(元稹/集)半面之故(白/帖)
本朝同官同齿复同科朋友婚姻分最多(临川/集)
　　　无分

史非宿素之交无一日之雅(西汉谷/永传)无雅信(西汉杜/钦传)
集相与昧平生(颜延年/秋胡诗)非有积素累旧之欢皆涂觏卒
遇(四子讲/德论)看看未相识脉脉不得语(刘/子)
　　　有本
子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
如是(孟/子)
史木水之有本原也　有基无坏(左/传)基广则难倾根深
则难拔(晋孝/悯纪)有根无叶或可俟时(唐柳/玭传)

集自源发流安得不广(王充/论衡)流长则难竭柢深则难朽
(张平子/西京赋)其植根固其流波漫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
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韩/文)
本朝枯槎烧尽有根在一洗春雨皆萌芽　吾文如万
斛泉源水不择地而出(东/坡)
　　　无本
经譬彼坏木疾用无枝　本实先拨(诗/)
子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

而待也(孟/子)入水之炉火灭而烟不即息既断之木柯叶
犹生二者非不有烟非不有叶而所以为烟为叶者已
先亡矣(抱朴/子)
史本既弱矣其能久乎(左桓/二年)是谓蹶其本(左襄/十九)有叶无
根膏雨所不能活(唐柳/玭传)
集潢潦无根源朝满夕已除(韩/集)
　　　无意
经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大学/注心)

(有不存则无/以检其身)
子以瓦抠者巧(列/子)以瓦注者巧(庄/子)心不使焉则白黑在
前而目不见雷鼓在侧而耳不闻(荀/子)评人好丑虽言得
其实彼必嫌怨及其自照明镜摹倒其容丑状既露则
内惭而不怨向之评者与镜无殊然而向怨而今惭之者
以镜无情而人有心也(列/子)
本朝人之所信者手足耳目也目识多寡手知轻重然
人未有以手量而目计者必附之度量与权衡岂不自

信而信物盖以为无意无我然后得万物之情　深山
大泽有天地之宝无意于宝者得之(东坡/文)
　　　有意
子以黄金抠者惛(列/子)以黄金注者惛(庄子注云所/要重则心矜)评人
好丑虽言得其实彼必嫌怨及其自照明镜摹倒其容
丑状既露则内惭而不怨向之评者与镜无殊然而向
怨而今惭之者以镜无情而人有心也(列子互见事/同体异门)
　　　创始

经包牺氏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
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神农氏作斲木为耜揉木为
耒耒耜之利以教天下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
之货黄帝尧舜氏作垂衣裳而天下治刳木为舟剡木
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
下重门击柝以待暴客断木为杵掘地为臼臼杵之利
万民以济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上
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古之葬者厚衣

之以薪不封不树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古者结绳而
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开物成务(易/)智者创物　烁
金以为刃凝土以为器作车以行陆作舟以行水此圣
人之所作也(周/礼)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夏则居橧巢未有
火化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
衣其羽皮后圣有作然后修火之利范金合土以为台
榭宫室牖户以炮以燔以烹以炙以为醴酪治其麻丝
以为布帛以养生送死　作者之谓圣(礼/记)

史至今天下言医者由扁鹊也(史本/传)诸葛亮劝农讲武
作木牛流马运米集斜谷口(通鉴魏/明纪)王章掌财赋旧钱
出入皆以八十为陌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七谓
之省陌(通鉴周/太祖)
集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相生养
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
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
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

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
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
勌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
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
生而为之防(韩/文)
本朝至和间富公当国立一举三十年推恩之法盖公
与河南进士段希元魏升平同场屋相善公作相不欲
私之故为天下之制(闻见/录)

　　　守成
经太平君子能持盈守成(诗/序)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
(周/礼)祭祀之法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
其法而审行之凡祭有其废之莫敢举也有其举之莫
敢废也　述者之谓明(礼/记)
史安定者贵顺权(史记秦/始皇纪)参曰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
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史萧何/世家)萧何
为法较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曹参/传)臣书生唯知

谨守历代成规(五代晋/高祖)
集纂就前绪遂成考功　续初继业(楚/辞)家成百年之业
(班固西/都赋)
　　　素定
经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易/)
子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时不言
而百姓期焉(荀子互/入素服)伯夷叔齐非于死之日而后有名
也(菅子互/入素服)

史事成不愆于素(左/传)
集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柳/文)
本朝古之君子如伊尹太公管仲乐毅之流其王霸之
略定畎亩之中非仕而后著也(东坡乐全/先生文集)
　　　傅远
经克勤无怠以垂宪乃后(书/)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
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礼/记)百世以
俟圣人而不惑(中/庸)

子圣人百世之师也(孟/子)垂宪立言以贻后人　仲尼有
云我欲托之空言不如载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孟/序)死
有万世之名(列/子)书之竹帛琢之盘盂传以遗后世子孙
(尹邓/子)托竹素者为世宝也(抱朴/子)
史铭其功烈以示子孙(左襄十九/互入功业)臧文仲既没其言立
(左襄二/十四)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史记孔/子世家)燕齐之
祀与周并传子继弟及历代不堕(西汉功/臣表)虽经千载遗
风馀烈尚犹不绝(前礼/乐志)垂功名于竹帛(东汉邓/禹传)魏文帝

与王朗书曰人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唯立德
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魏/书)播留后之声(晋书/礼志)
遗风馀烈(晋书谢/灵运传)王彦章曰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五代/史)
集垂文扬采遗将来兮　金相玉质百岁无匹名垂罔
极永不刋灭者也(楚/辞)文章不朽之盛事(选典/论)姬公之籍
孔父之书与日月俱垂(文选/序)历世弥光(选张平子/东京赋)流千
载之英声(杨修答临/淄侯笺)惟令德为不朽兮身既没而名存
(曹大家/东征赋)悠悠百世后英名擅八区　遗烈光篇籍(左思/咏史)

铭功景钟书名竹帛(杨德/祖赋)舄奕乎千载(班固/典引)辞义典雅
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魏文/帝)世弥积而功宣身逾远
而名昭(选/碑)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
于后(魏文/帝纪)芳烈奋于百世令闻显于无穷(郭有道碑/互入闻望)风
流五百年　丰功利生人天地同朽灭(李/白)雄笔映千古
　盛事垂不朽　丈夫垂名记万年(杜/诗)君之好修兮企
千载其相望　唯有令名日高日远(皇甫/湜)自古死者非
一夫子至今有耿光　所言必传世行后　至今照人

耳目赫赫若前日事　子之自著表表愈伟(韩愈/文)如日
不灭如海不竭(唐吕温/传岩铭)绵越千祀至今血食(柳汉原/庙铭)足
以垂世立教　传之子孙以贻后代(孔颖达/书序)著在国史
垂为美谈(刘宾/客集)名垂不灭能光万祀(李习/之)穹壤可弊唯
名不息金石垂之以慰罔极(吕和/叔)身没声名在多应万
古传(贾岛/诗)激清一时流誉千古　不随世磨灭(唐文/粹)垂
示百代　佳句久传芳　吟咏流千古　懿文茂绩斯
谓不朽(白乐/天)死而不朽反贵于生(武侯/碑)刻工姓名于其

器以察其信(记月/令注)
传记其人已亡杳成空寂其事如在皎如星汉　朝廷
之士山林之客皆图不朽之事书名竹帛(史/通)
本朝惟有善者能有后而托于文字者可以无穷虽死
而不朽愈远而弥存　凡物有形终必有弊自古圣贤
之传者非皆托于物固能无穷也乃知为善之坚坚于
金石　死而不朽万世之传　我欲贵子文刻以金石
联金可烁而销玉可碎非坚不若书以纸六经皆纸传

(欧公/集)
　　　流弊
经夫豢豕为酒非以为祸也而讼狱益繁则酒之流生
祸也　夏道尊命其民之敝蠢而愚乔而野朴而不文
殷人尊神其民之敝荡而不静胜而无耻周人尊礼其
民之敝利而巧文而不惭贼而蔽　诗之失愚书之失
诬春秋之失乱(礼/记)
子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君子不由也

(孟/子)
史作法于凉其弊犹贪作法于贪弊将若何(左传昭四/互见作俑)
太史公曰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商以敬敬之敝
小人以鬼周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史高/帝纪)荆轲见秦王
取图奏之图穷而匕首见因把秦王之袖逐秦王环柱
而走群臣皆愕秦法群臣侍殿上者无得持尺寸之兵
诸郎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召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
下兵以故轲逐秦王引匕首掷秦王不中(史记/本传)夫置兵

所以止乱也及其弊也适足以为乱又其甚也至困天
下以养乱(唐书/兵志)
本朝太宗平河东立和籴法时米斗十钱草束八钱民
乐与官为市其后物贵而和籴不解遂为河东世世患
　庄老之后其祸为申韩(东坡/集)韩魏公尝谓大臣以李
固杜乔为本其弊犹恐为胡广赵戒以胡赵自处弊可
知也(遗/事)
　　　惯习

经习与性成　世禄之家鲜克由礼　位不期骄禄不
期侈(书/)
子居移气养移体(孟/子)婴儿生无名师而能言与能言者
处也(庄/子)越人安越楚人安楚(荀/子)蓼虫在蓼则生在芥则
死非蓼仁而芥恶本不可失(文/子)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
事众于是民人被发文身以像麟虫短绻不绔以便涉
游短袂攘卷以便刺舟因之也雁门之北狄不谷食贱
长贵壮俗尚气力人不弛弓马不解勒便之也(淮南子/训道篇)

史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左襄二/十五年)少而习焉其心
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国语/齐)习贯如自然(西汉贾/谊传)吴地
以船为家以鱼为食(五行/志)胡越之人生而同声嗜欲不
异及其长而成俗累数译而不能相通行有虽死而不
相为者则教习然也习与智长故切而不愧化与心成
故中道若性(贾谊/传)秦使赵高傅胡亥而教之狱所习者
者非斩劓人则夷人之三族也胡亥今日即位而明日
射人忠谏者谓之诽谤深计者谓之妖言其视杀人若

刈草菅然岂惟胡亥之性恶哉彼其所以道之者非其
理故也(通鉴汉/文纪)
传记戎人生乎戎而戎言楚人生乎楚而楚言不知其
故也今使戎人长乎楚楚人长乎戎则楚人戎言戎人
楚言矣(吕氏/春秋)
集蓼虫不知徙乎葵菜(楚/辞)蓼虫忘辛(左太冲/魏都赋)蓼虫避葵
堇习苦良可哀(鲍昭放/歌行)食辛能避蓼(元微/之)鲍肆不知其
臭玩其所以先入(张平子/东京赋)生长太平日不知太平欢(韦/应)

(物/)
本朝寖久之俗益薄恶而可嗟习惯为常遂安恬而不
怪(欧/文)冰蚕不知寒火鼠不知暑(东/坡)醉中不以鼻饮梦中
不以趾捉天机之所合不彊而自记也(东坡书李伯/时山庄图后)尝
食刍豢者难以食菜尝衣锦者难以衣布为其大者不
屑为其小者此天下之通患也(东坡/集)食檗不知苦(山谷/诗)
凡人之情于忧乐之事初遇之则其心变焉次遇之则
其心微变三遇之则其心如常矣(元城/语录)

　　　诱进
经衡门诱僖公也(诗/序)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互乡难与
言童子见门人惑子曰与其进也　譬如平地虽覆一
篑进吾往也(论/语)
集单门后进必加善诱(选集/序)讲评孜孜以磨诸生使皆
诱义忘归(韩/文)开以昏蒙示以阶渐甘或可和白或可染
(李义/山集)
传记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七/略)

　　　润饰
经贲者饰也物相合则须饰以脩外也(易/)若作室家既
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斲惟其涂丹雘
(书/)东里子产润色之(论/语)
　　　嫌疑
经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礼记互见/避嫌类)事两君者不容
(荀/子)
史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前汉车/千秋传)杨忠曰两姑之间难

为妇(通鉴/陈纪)
　　　施报
经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
我以桃报之以李　无言不雠无德不报(诗/)其次务施
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礼/记)
子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
人恒敬之(孟子互见/影响相应)以富贵而下人何人不尊以富贵
而爱人何人不亲(家语互入/影响相应)昔予为禾耕而卤莽之则

其实亦卤莽而报予耘而灭裂之则其实亦灭裂而报
予(庄/子)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有隐行者必有昭名(淮南/子)有
而不施穷无与也(荀/子)
史富辰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左传僖/二十四)李陵素与士大
夫绝甘分少能得人之死力(西汉司/马迁传)盖宽饶为卫司马
躬案士卒庐室视其饮食居处有疾病者身自抚循临
问加致医药遇之甚有恩及岁终交代卫卒数千人叩
头请愿复更留一年以报宽饶厚德(西汉/本传)陈蕃出为豫

章太守性方峻不接宾客徵为尚书令送者不出郭门
(后汉/书)掩人者人亦掩之陵人者人亦陵之(魏王/昶传)
传记豫让曰范中行众人遇我我以众人报之智伯国
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战国/策)
集恨无隋侯珠以酬荆文璧(选卢子/谅诗)人微惠重答施何
阶(陈子/昂)明珠青玉不足报赠子相好无时衰(韩/诗)拔人于
死者必舍生而报恩荣人于辱者必居节而雪耻(张说/之举)
(人/表)

本朝人情贵往还不报生祸根(东/坡)被以卵翼之恩收其
鹰犬之效(苏子/由)
　　　付托
经可以托六尺之孤(论/语)
子有托其妻子于其友而之楚游者(孟/子)
史初晋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诸孤
辱在大夫息曰臣竭其股肱之力不济则以死继之(左/僖)
(九/年)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顿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

子也而属诸子曰此子才也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
之怨今君虽终言犹在耳(左文/七年)子胥使齐托其子于鲍
氏(史记越/世家)楼护有故人吕公无子归护托身护与吕公
妻及吕姬同食护妻子颇厌吕公护闻之流涕责子曰
吕公以穷老付托于我义所当奉遂养吕公终身(汉书/互入)
(高/谊)薛宣字赣君为不其丞琅琊太守赵贡见宣悦其能
还至府舍令妻相见戒曰赣君至丞相我子亦中丞相
史(西汉/本传)丙吉闻史良姊有母贞君及兄恭乃载皇曾孙

以付之(通鉴汉/宣帝纪)傅燮谓其子曰主簿杨会吾之程婴(东/汉)
(本/传)初李固既策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基兹燮皆归乡
里时燮年十三姊文姬为同郡赵伯英妻见二兄归具
知事本默然独悲曰李氏灭矣密与二兄谋豫藏匿燮
托言还京师有顷难作州郡收基兹皆死狱中文姬乃
告父门生王成曰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灭其在
君矣成乃将燮乘江东下入徐州界变姓名为酒家佣
而成卖卜于市各为异人阴相往来积十馀年(通鉴汉/桓纪)

晋谢琨尚晋陵公主琨死诏公主与谢氏绝婚公主悉
以琨家事委琨从子弘微弘微为之经理生业一钱尺
布有文簿九年而高祖即位公主降号东乡君听还谢
氏之门室宇仓廪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于旧(通鉴/晋太)
(祖/)太后与刘仁轨书曰昔汉以关中之事委萧何今托
公亦犹是矣仁轨上疏辞以衰老不堪居守因陈吕后
祸败之事以规戒太后(通鉴唐/武后)王敦之举兵也刘隗劝
帝尽除诸王司空𨗳呼周顗曰伯仁以百口累卿(晋书/本传)

嵇康临刑谓子曰山公在汝不孤(晋/书)高孝基见杜如晦
谓曰君必任栋梁以子孙托之(通/鉴)李绩疾谓弟弼曰我
见房玄龄杜如晦高季辅皆辛苦立门户亦望贻后悉
为不肖子败之我子孙今以付汝可谨察有不厉言行
交非类者急榜杀以闻勿令后人笑吾犹吾笑房杜也
(唐书/本传)太宗谓太子曰无忌遂良在国家之事汝无忧矣
(唐/书)绩之功见于黎阳故太宗拳拳以托孤(唐书李/绩赞)王勮
苏味道未知名裴行俭谓之曰仆有弱息愿以为托(通/鉴)

传记甘茂逢苏代曰茂之妻子在秦愿君以馀光振之
代许诺(春秋/后语)晋大夫伯宗妻曰子之性不可易国家危
可立待伯宗乃得毕羊而友之及栾不忌之难三郤害
伯宗简赞之毕羊乃送州犁于荆遂得免焉(列女/传)
集遍告诸友以寄厥子不鄙谓余亦托以死(韩作柳/祭文)昌
黎先生以疾免书喻湜曰死能全我躬所以不随世磨
灭者惟子以为嘱(韩愈/墓志)
　　　凭恃

经表里山河必无害也(左传僖/十八年)
史汉武以汲黯为淮阳太守曰徒得君重卧而治之(前/汉)
(本/传)诏裴度节度河东度辞老疾帝曰为朕卧护北门可
也(唐/书)
集惟郓也截然中居四邻望之若防之止水恃以无恐
(韩/文)徒得君重刚吾四支(刘宾/客)
　　　攀附
经茑与女萝施于松柏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　南有

樛木甘瓠累之(诗/)
史田鼢以肺附为相(本传如肺肝/之相附着也)攀龙附凤并乘天衢
(西汉/序赞)皇甫规自以西州豪杰耻不得与自上书附党(通/鉴)
(东汉互/见好名)女萝弱不能立必附他木(唐李德/裕传)
集蚊䖟终日经营不能越阶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
则翔四海(选四子/讲德论)托徽茎于樛木(潘安仁/寡妇赋)远近乘风一
朝景附　攀日月之末光继萤爝之微照(陈子/昂)兔丝附
蓬麻(杜/诗)愿连光于咳唾之馀(元微/之集)

　　依倚
子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孟/子)
史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左隐/六年)辅车相倚(左/传)晋吾宗也岂
害我哉(左/传)依日月之末光(前汉萧/何传)曾孙因依倚广汉兄
弟及祖母家史氏(通鉴汉/宣纪)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
耳(东汉光/武纪)倚以为北道主人(东汉彭/宠纪)如鸟有翼如鱼有
水失之则死不可暂无(通鉴/唐纪)
集愿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古/诗)龙无云雨不能参天(论/衡)

寄松为女萝依水如浮萍(曹植/诗)依水类浮萍寄松如悬
萝(潘安仁/河阳诗)尘附泰山(文/选)鼠凭社贵(选恩/倖传)自惭青蒿倚长
松(韩/诗)一身相倚千里徒涉(刘长/卿)一榻偶依陈太守(罗隐/集)
众星傅月之光也因其波澜　不逢高枝引未得凌空
上何处堪托身为君长万丈(唐文/粹)
　　　效尤
史先轸曰效尤祸也　尤而效之罪又甚焉　原伯曰
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左庄二/十一年)卫公叔文子曰尤人而效

之非礼也(左定/六年)
传记秦世之所以亟绝者其辙迹可见也然而不避是
后车又将覆也(贾/谊)至周之末世大为无道以失天下秦
继其后独不能改又益甚之重禁文学不得挟书弃捐
礼谊而恶闻之其心欲尽灭先圣之道而专为自恣苟
简之治故立为天子十四岁而国破亡矣自古以来未
尝有以乱济乱大败天下之民如秦者也其遗毒馀烈
至今未灭使习俗薄恶人民嚚顽抵冒殊捍熟烂如此

之甚者也(董仲/舒)朝有变色之言则下有争斗之患上有
自专之士则下有不让之人上有好利之臣则下有盗
窃之民
　　　作俑
经苗民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
黥(书/)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
子始也公庙之设于私家由三桓始也　孔子谓为俑
者不仁(礼/记)

子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有贱丈夫焉必求龙
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为贱故从而征
之征商自此贱丈夫始矣(孟/子)
史作法于凉其弊犹贪作法于贪弊将若之何(左昭四/互见流)
(弊/)沈约曰开端树隙(通鉴/宋纪)时以浮虚相扇儒雅日替范
宁谓其源始于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纣(晋书范/宁传互)
(入罪有/所归)德宗贞元九年初税茶岁得四十万贯从盐铁
使张榜所奏茶之有税自此始(德宗实录通鉴云州县/产茶及茶出外要路皆)

(估值十/税二)茶之有税自王涯始(唐书两书异/同今并载之)初行税间架
除陌钱法所谓税间架者每屋两架为间上屋税钱二
千中税千下税伍百吏执笔握算入人室庐计其数或
有宅屋多而无他资者出钱数百缗敢匿一间杖六十
赏告者钱伍拾缗所谓除陌钱者公私给与及卖买每
缗官留伍十钱给他物及相贸(贸一/作贷)易者约钱为率敢
隐钱百杖六十罚钱二千赏告者十缗其赏钱皆出坐
事之家(通鉴唐/德宗)

　　　连累
经鼎折足覆公餗(易/)火炎昆冈玉石俱焚　延及于平
民(书/)若此无罪沦胥以铺(诗/)伤其本枝从而亡(礼/记)民之
无辜并其臣仆(诗/)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论/语)
子湛浊动乎下清明乱于上(荀/子)救斗者伤荫不详之木
为雷电所扑(淮南/子)
史同类相推俱入祸门(史记赵/世家)事连污条侯(史记条侯/周勃世家)
令民为什伍而相收司连坐(通鉴/周纪)始皇幸梁山宫从山

上见丞相车骑甚盛不喜中人或告丞相后损车骑始
皇怒曰此中人泄吾语案问莫服捕时在旁者尽诛之
(秦/纪)淮南衡山二狱所逮引列侯二千石豪杰等死者数
万人(汉武/纪)王莽诛甄丰辞所连及便收不请(西汉扬/雄传)无
罪而坐率(石奋传如淳曰率家长也师古/曰幼年无罪坐为父兄所率)诸犯令相引
数千人名曰株连(食货志师古曰言被/引牵者为其根株)梁冀所连朝廷
为之一空(后/汉)事发相重(刘泽传重/犹累也)狧糠及米(古𦧇字前/汉荆吴传)
党事起张俭亡命望门投止其所经历伏重诛者以千

数连引收考布遍天下宗亲并皆族灭郡县为之残破
夏馥叹曰一人逃死祸及万家(通鉴汉/灵帝)袁绍诛阉官或
有无须而误死者(后汉何/进传)辞所连染无辜者众(通鉴汉/殇纪)
穷治楚王英狱遂至累年其辞语相连自京师亲戚诸
侯州郡豪杰及考案吏阿附坐死徙者以千数而系狱
者尚数千人诸所连及率一切陷入无敢以情恕者御
史韩郎曰考一连十考十连百归舍虽不言而仰屋窃
叹莫不知其多冤(通鉴汉/明帝纪)犹张瑟琴大弦急者小弦绝

(后汉陈/宠传)石鉴僣位石闵及率赵人诛诸胡羯子时高鼻
多须滥死者半(晋载/记)灼火攻蠹蠹尽木焚(唐书宦/者传)逮捕
党人其辞所连及大仆颍川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及陈
寔范滂之徒二百馀人(通鉴汉/桓纪)魏杜弼曰楚国亡猿祸
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通鉴齐纪互/入事出意表)崔仁师曰古
者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奈何以亡秦酷法变隆周中典
且诛其父子足累其心此而不顾何爱兄弟(通鉴唐/太宗)迹
涉嫌疑辞相逮引莫不穷捕考案至有奸人荧惑乘

险相诬纠告疑似睚眦之嫌即称有密一人被讼百人
满狱使杀人如麻流血成泽(唐武/后)一夫不率阖境罹殃
一境不宁普天致扰(唐德/宗)王涯有再从弟沐家于江南
老且贫闻涯为相跨驴诣之欲求一簿尉留长安二岁
馀始得一见涯待之殊落寞久之沐因嬖奴以道所欲
涯许以微官自是朝夕造涯之门以俟命及涯家被收
沐适在第与涯俱腰斩(唐文/宗)有书尚书省门为诗以嘲
贼者尚让怒应在省官及门卒悉抉目倒悬之大索城

中能诗者尽杀之识字者给贱役凡杀三十馀万(唐懿/宗)
宦者怨李训等凡与之有瓜葛亲者诛贬不已(通/鉴)
传记巨防容蝼而漂邑杀人突泄一熛而焚宫烧积(吕/氏)
(春/秋)
集剖发及首剪爪侵肤(应休/琏书)犠尊青黄乃木之灾(韩祭/柳子)
(厚/文)
　　　援證
经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诗/)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论/语)

子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左襄/十八)晋荀偃卒而视不
可含范宣子抚之曰主苟终所不嗣事于齐有如河(左/襄)
(十/九)晋斐豹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子曰而杀之所不
请于君焚丹书者有如日(襄公二/十三年)齐晏子曰婴所不唯
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襄二/十五)蔡侯归及汉执
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左定/三)晋大夫
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
言群臣敢在下风(左僖/十五)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

(左定/九)晋郤克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左宣/十七)所不与舅氏
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璧于河(左襄/十四)则不能见夫人已
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左昭三十一/互入怨恨)孟孙谓范献子曰
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不以为中军司马者
有如先君(左定/六)齐子行抽剑曰所不杀子者有如陈宗
　宋公曰所难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左哀/十四)郤克曰不
报齐者河伯视之(史记晋/世家)祖逖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
复济者有如大江(晋悯帝建/兴元年)宋文帝指蒋山曰必无此

虑若违今誓便是负于宁陵(元嘉/十七)赐王衍诏略曰三辰
在上一言不欺(通鉴后/唐明宗)大夫文种曰越王谨上刻青天
敢不如命(吴越/春秋)
集援青松而示心指白水而旌信(刘孝标/绝交论)待余异日弟
妹婚姻毕司马岁秩满出处行止得以遂则必左手引
妻子右手抱琴书终老于斯以成就我平生之志清泉
白石实闻此言(白居易/草堂记)出肺肝相示指白日涕泣(韩/文)
　　　要约

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诗/)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论/语)
子书契所以识公信也(慎/子)
史晋栾书中行偃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周子曰二三
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左成/十八)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
(左成/十三)昭大神要言焉(左襄/九年)
传记越人结交约曰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
揖
　　　不称

经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
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易/)维鹊有
巢维鸠居之(互见/非据)彼其之子不称其服(诗/)
子取猿狙而衣周公之服(庄/子)
史服之不衷身之灾也　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叔孙曰
服美不称必以恶终(左/传)德不称禄犹凿墉之址以益其
高(皇甫/规传)龟兹来朝乐汉衣服制度归其国治宫室作徼
道周卫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外国胡人皆曰驴

非驴马非马若龟兹王所谓骡也(西汉龟/兹传)侍中有封侯
赐爵者士君子皆耻与为列焉(通鉴汉/灵纪)婢作夫人不堪
位置(绛帖梁/武评书)
集峨峨进贤冠耿耿水苍佩服章岂不好不与德相对
顾影听其声赪颜汗浃背(韩/诗)紫绶裹文身(白侍/郎)
本朝附鸣鸡以隼翼披羊羔以豹文(类/要)
　　　冒滥
史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左庄二/十七)汉武时大农经用

耗竭有请置赏官名曰武功爵得至乐卿(案汉书音义/曰名乐卿者)
(朝位从九卿加乐者别正卿/又十九爵为乐公食公卿禄)以显军功军功多用超等
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吏吏道杂而多端则官职耗
废　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吏道益杂不选而多贾人
矣(史记平/准书)赋六百馀万钱乘传而行郡国(如淳曰此言/富者出钱榖)
(得高爵或乃为使者乘传车循/行郡国以为荣也西汉贾谊传)西园弄狗著进贤冠带
印绶(通鉴汉/灵纪)更始官爵皆贾竖群小语曰灶下养中郎
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后/汉)卖关内侯假金印

紫绶传世入钱五百万(后汉/灵纪)金紫佩士卒之身符策委
仆𨽻之门非所以重名器正纪纲也(通鉴晋/帝纪)绯服众于
青衣象板多于木笏(通鉴唐/武后)晋赵王伦奴卒厮后亦加
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坐时人语曰貂不足狗尾续(晋书互/入非据)
北齐苍头皆开府封王狗马及鹰亦有仪同郡君之号
有斗鸡号开府(通鉴/陈纪)员外常侍路上比肩咨议参军市
中无数岂是朝章固应如此(陈世/祖)柳泽曰神龙以来卖
官鬻爵妃主之门有同商贾举选之曹实均阛阓屠贩

之人悉由邪而忝官黜斥之人咸因奸而冒进(旧唐书/本传)
上以舞胡安叱奴为散骑侍郎李纲曰古乐工不与士
齿惟齐末封曹妙达为王安马驹为开府有国家者以
为殷鉴　先是阶无泛加皆以劳考叙进至五品二品
仍奏取进止至是始有泛滥之阶比及末年服绯者满
朝矣(通鉴唐/高祖纪)屠沽臧获用钱三十万则别降封敕除官
斜封付中书时人谓之邪封官(通鉴唐/中宗)马周曰驺子倡
人鸣玉曳履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旧唐书/本传)

　　　非据
经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象曰以讼受服亦不足敬
也(注以讼受锡/荣何可保)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
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
(互入/不称)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　德薄而位尊　包羞位不
当也(易/)维鹊有巢维鸠居之(诗互见/不称)
子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孟/子)
史受爵非道殃必疾(东汉翟/酺传)费充位居人上智居人下

(三国志互/入不称)赵王伦篡位奴卒厮役亦加爵位每朝会貂
蝉盈坐时人为之语曰貂不足狗尾续(本传互/入冒滥)
集牧守由将校以授皆虎而冠子男由胥徒以出皆鹤
而轩(刘宾/客)蚤虱名器鼠雀仓庾(陆鲁/望文)
　
　
　
　

　
　
　
　
　
　
　
　记纂渊海卷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