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记纂渊海卷六十　　　　宋　潘自牧　撰
　　论议部
　　　事必有极
　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祖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
竭矣(记大/传)
子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孟/子)
史一体炫金不及百两一岁美衣不过数袭(通鉴宋/太祖)

传记乌获举千钧之重行年八十而求扶持(战国/策)骐骥
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至其衰也驽马先之(同/上)
集延年不死寿何所止(楚/词)金石终销毁(谢惠连/秋怀诗)物壮诚
有衰势雄良易极(陈子/昂集)盛色无千年(李/白)鹪鹩巢林不过
一枝鼯鼠饮河不过满腹(蔡邕/表)
　　　事同体异
经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诗召/旻)哲夫
成城哲妇倾城(诗瞻/仰)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

则逃之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记曲/礼下)
事亲有隐而无犯事君有犯而无隐事师无犯无隐(同/上)
君子之爱人以德细人之爱人以姑息(檀弓/上)礼之于人
也犹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礼运并记互/见同出异趣)子
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语阳/货)
子同室之人斗者救之虽被发缨冠而救之可也乡邻
有斗者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也虽闭户可也(孟子/离娄)
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同上尽/心下)盗

蹠名声若日月与舜禹俱传然而君子不贵非礼义之
中也(荀不/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
若其所以求之道则异矣(荀荣/辱)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船
来触舟虽有褊心之人不怒有一人在其上则以恶声
随之向也不怒而今也怒向也虚而今也实(庄/子)兔走于
街百人追之贪人具存人莫之非者以得兔为定分也
积兔满市过不能顾非不欲兔也分定之后虽鄙不争
(慎子互入/事有定分)君子多闻见而心愈真小人多闻见而心愈

伪(扬子/注)鱼不畏网而畏鹈鹕复雠者不怨镆铘而怨其
人网无心而鸟有情剑无情而人有心也(刘子互见/有意无意)
史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左襄二/十八)公甫文伯官
于鲁病死妇人为之自杀于房中者二八其母闻之不
肯哭也相室曰焉有子死而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
人也逐于鲁是人不随今死而妇人为死者十六人若
是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故从母言之为贤母也
从妇言之必不免为妒妇也故其言者异则人心变矣

(战国策互入/妇人识见)道高益安势高益危(史日/者传)诗曰无酒酤我
而论语曰酤酒不食二者非相反也夫诗据承平之世
酒酤在官和旨便人可以相御也论语孔子当衰乱酒
酤在民薄恶不诚是以疑而弗食(前汉食/货志)张释之为廷
尉天下无冤民于定国为廷尉民自以为不冤(前/汉)姚宋
二人每进见上辄为之起去则为临轩送之及李林甫
为相虽宠任过于姚宋然礼遇殊卑薄矣(通/鉴)
传记忠于治世易忠于浊世难(吕氏春秋互/见事有难易)

集人固有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毛羽(司马迁报/任安书)
史臣责错之父不逮赵括母何其鄙也夫赵括持必败
之势而母言于赵王不可使将及括失律母以先见获
宥晁错用至忠之略与必败之势异也其父虽惧祸至
柰其子所筹国之大事也且使括母言之是称明妇人
也使错父言之是阻其子为忠也(李元/宾)燕昭筑金台天
下称其贤殷纣作玉杯天下称其恶盖为人与为己殊
也周文之囿百里时患其尚小齐宣之囿四十里时病

其太大盖同利与专利异也(陆宣/公)
本朝夜光之与蒸烛互照虽均质则异焉(晏公/类要)以物与
人物尽而止以法活人法行无穷(东坡乞免/五谷劄子)南面之君
虽清远閒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
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不能为害(东坡鹤/亭记)古人
谓雕鹗百鸟望而畏之鸾凤百鸟望而爱之其服则一
其品相远(同/上)
　　　事各有体

经见同等不起上客起(礼曲/礼下)外事以刚日内事以柔日
(记曲/礼下)妇人不立乘(同/上)国君下齐牛式宗庙大夫士下公
门式路马　临丧则必有哀色执绋不笑临乐不叹介
胄则有不可犯之色　帷薄之外不趋堂上不趋执玉
不趋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室中不翔　主佩倚则臣佩
垂主佩垂则臣佩委　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凶公庭
不言妇女(曲礼/下)君于士不答拜也非其臣则答拜之大
夫于其臣虽贱必答拜之　大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

有献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告　在官言官在府言府
在库言库在朝言朝言不及犬马　在朝言礼　问
天子之年对曰闻之始服衣若干尺矣问国君之年长
曰能从宗庙社稷之事矣问大夫之子长曰能御矣问
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问庶人之子长曰能负薪矣问
国君之富数地以对山泽之所出问大夫之富曰有宰
食力祭器衣服不假问士之富以车数对问庶人之富
数畜以对(并同/上)死者北首生者南乡(礼/运)迩臣守和宰正

百官大臣虑四方(表/记)母亲而不尊父尊而不亲(同/上)女子
哭泣悲哀击胸伤心男子哭泣悲哀稽颡触地无容(问/丧)
君子太牢而祭谓之礼匹士太牢而祭谓之攘(礼器攘/盗窃也)
士于大夫不承贺下大夫于上大夫承贺(玉/藻)同姓从宗
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异姓谓来嫁/者也主于母)
(与妇之名耳际会昏礼交接之会也著/明也母妇之名不明则人伦乱也大传)乐者为同礼者
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乐/记)武车不式介者不拜(少/仪)宾
客主恭祭祀主敬丧事主哀会同主诩军旅思险隐情

以虞(同/上)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掩恩(聘/义)
子父子主恩君臣主敬(孟公孙/丑上)事生饰欢祭祀饰敬(荀/子)
不聪不明不能为王不瞽不聋不能为公(慎/子)道犹金石
一调不更事犹琴瑟每终改调(淮南/子)家老异饭而食殊
器而享子妇跣而上堂跪而斟羹非不费也然而不可
省者为其害义也(同/上)
史虽有文母之德必系于子(东汉杜/邺传)夫委大臣以大体
责小臣以小事为治之道也(通鉴唐/宪宗)文舞用功成庆善

之乐武舞用神功破阵之乐(同上唐/高宗)杜黄裳曰明主劳
于求贤而逸于任人此虞舜所以能无为而治者也至
于簿书狱讼烦细之事各有司存非人主所宜亲也昔
秦始皇以衡石程书魏明帝自按行尚书事隋文帝卫
士传飧皆无补于当时取讥于后来其耳目形神非不
勤且劳也所务非其道也(唐宪宗/并同上)
集家须男子继国合大夫忧(张承吉/文集)
本朝元祐初起文潞公以平章军国重事召程正叔为

崇政殿说书正叔以师道自居每侍上讲色甚庄继以
讽谏潞公时年九十对上恭甚进士唱名侍立终日或
问正叔正叔曰潞公三朝大臣事幼主不得不恭吾以
布衣为上师傅其敢不自重吾与潞公所以不同也(闻/见)
(录/)
　　　操约驭详
经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书盘/庚)居敬行简以临其民(语/雍)
(也/)故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兄则弟悦敬其君则臣悦敬

一人而千万人悦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
(孝/经)统之有宗会之有元故繁而不乱众而不惑(易略/例)夫
众不能治众治众者至寡者也夫动不能制动制天下
之动者贞夫一者也　自统而寻之物虽众则知可以
执一御也由本以观之义虽博则知可以一名举也
处璇玑以观天运则天地之动未足怪也据会要以观
方来则六合辐辏未足多也　少者多之所贵也寡者
众之所宗也　约以存博简以济众(并同/上)

子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孟/子)总天下之要治海内之众
若使一人故操弥约而事弥大五寸之矩尽天下之方
故君子不下堂而海内之情举积诸此者则操术然也
(荀不/苟)欲观千岁则审今日欲知亿万则审一二故曰以
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荀非/相)举其纲则众目张
若挈裘领顺者不可胜数(并荀/子)事欲鲜者执柄持术得
要以应众执约以治广处静持中运于璇玑以一合万
若合符者也(淮南子/王术训)十围之木持千钧之屋五寸之键

以制开阖岂其材之巨小足哉所居要也(淮南/子)天下为
大治之在道四海为远治之在心(扬孝/至)苟得其要则八
极之外如在指掌百代之远有若同时不必在乎庭宇
之左右瞻视之所及然后知之也(抱朴子/对俗)举一纲众目
张(文中/子)
史石称丈量径而寡失(西汉枚乘传互/见事有简径)探端以知绪(前/汉)
善为政者纲举而目疏(晋书刘/颂传)圣王不遍窥望而视已
明不殚倾耳而听已聪(通鉴汉/宣纪)执要而委务于下(晋/书)

集统于一而应于万(韩/文)圣人笃近而举远(同上/原人)委群材
会众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
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
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
斤者断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斲者其不胜
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
制计其毫釐而搆其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
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

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继而叹曰彼将舍
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
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
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彼佐天子相天下
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
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
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
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

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用之使无所德不
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衒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
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材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
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相道既
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
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
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
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柳/文)

(梓人/传)
　　　端本澄源
经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易系/辞)尔身克正
罔敢不正民心罔中惟尔之中(书君/牙)刑于寡妻至于兄
弟以御于家邦(诗思/齐)尔之远矣民胥然矣尔之教矣民
胥效矣(角/弓)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
则容敬(记缁/衣)政者正也君为政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
为百姓之所从也(哀公/问)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

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
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大/学)自天子
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
矣(大学/并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语颜/渊)季康子患
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季
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
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并颜/渊)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子/路)苟正其身矣

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同上/并语)
子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离/娄上)其身
正而天下归之(同/上)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尽心/下)身
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于妻子(同上/并孟)
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事而民自富我好静而民自正
我无欲而民自朴(老/子)闻修身未闻修国也君者仪也仪
正则景正君者槃也槃圆而水圆君者盂也盂方而水
方(荀君/道)君子者治之源也君子养源源清则流清源浊

则流浊(同/上)上者下之本也上宣明则下治辩矣上端诚
则下愿悫矣上公正则下易直矣(荀子/正论)
史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史酷吏/传序)罔密
而奸不塞刑烦而民愈嫚必世而未仁百年而不胜残
诚以礼乐阙而刑不正也宜思所以清源正本之论(前/汉)
(刑法/志)管子曰先王端本肇末(国语/齐)春秋谓一为元者示
大始而欲正本也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
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前董仲/舒传)易

曰正其本万物理(同上杜/钦传)失之末流求之本源(后汉陈/忠传)
表曲者影必邪源清者流必洁犹扣木本百枝皆动也
(同上李/固传)本立道生风行草从澄其源者流清溷其本者
末浊(同上郎/顗传)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矣(通鉴汉/卢植)
志正则众邪不生心静则众事不躁思虑审定则教令
不烦(三国/志)万目不张举其纲众毛不整齐其领(通鉴魏/明纪)
荀勉曰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
(同上晋/武纪)洁其流者清其源理其末者正其本(北史袁/翻传)祸

之所来皆生于利苟不求利祸从何生(通鉴梁/高祖)上曰君
源也臣流也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为
诈何以责臣下之直乎(同上唐/太宗)夫家给人足而无瑞不
害为尧舜百姓怨愁而多瑞不害为桀纣(同/上)上谓魏徵
曰为官择人不可造次用一君子则君子皆至用一小
人则小人竞进矣(同/上)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
远者必浚其泉源(旧唐书/魏徵传)陆象先尝谓人曰天下本无
事但庸人扰之尔苟清其源何忧不治(通/鉴)天下本无事

庸人扰之烦耳第澄其源何忧不简邪(唐陆象/先传)上尝问
裴垍为理之要何先对曰先正其心(通鉴唐/宪宗)
集尔形信直影亦不曲尔声信清响亦不浊(晋裴頠女/史箴互入)
(影响/相应)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者其
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韩文答/李翊书)澄其源而流其清(韩/文)
本朝莫若修其本以胜之昔战国之时杨墨交乱孟子
患之而专言仁义之说仁义之说胜则杨墨之学废汉
之时百家并兴董生患之而退修孔子之道孔氏之道

明则百家自息此所谓修其本以胜之之效也(欧文/本论)
　　　阴驱默化
经小人革面顺以从君也(易/)四方风动(书大/禹谟)尔惟风下
民惟草(君/陈)尔身克正罔敢弗正(同/上)翩彼飞鸮集于泮林
食我桑椹怀我好音(诗泮/水)子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
有常以济其民则民德一(记缁/衣)尔之教矣民胥效矣(角/弓)
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中/庸)德煇动乎内
而民莫不承听理发乎外而众莫不承顺(祭/义)好贤如缁

衣恶恶如巷伯则爵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服(记/)
上好仁则下之为仁争先人(同/上)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
(诗角/弓)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
国作乱其机如此(大/学)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
遗则民不偷(语泰/伯)动容猊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
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同/上)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颜/渊)
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
必偃(同/上)其身正不令而行(子/路)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

生焉(阳货/并语)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孝/经)
子文武兴则民好善(孟告/子上)孔子为中都宰路不拾遗器
不彫伪(家/语)有大人者正已而物正者也(孟尽/心上)孔子为政
鲁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淫不/制)慎溃氏
越境而走(奢/侈)鬻牛马者不饰价卖羔豚者不加饰(家/语)虞
芮二国争田而讼连年不决乃相谓曰西伯仁人也盍
往质之入其境则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入其朝士让于
大夫大夫让于卿虞芮之君曰嘻吾侪小人也不可以

入君子之朝遂自相与而退咸以所争之田为閒田(家/语)
孔子遭厄于陈蔡之间子路弹琴而歌孔子和之曲三
终旅人解甲而罢(家/语)孔子曰天下有道盗其先变乎(荀/子)
君子为国张其纲纪谨其教化导之以仁则下不相贼
莅之以廉则下不相盗临之以正则下不相诈修之以
礼义则下多德让(同/上)夷惠变贪革薄千载闻之犹有感
激(孟子/注)南郭顺子正容以悟物使人之意也消(庄/子)市南
宜僚弄丸两家之难解孙叔敖秉羽而郢人投兵(同/上)子

罕不利宝玉而争券契者愧矣务光不污于世而贪利
偷生者愧矣(淮南子/精神训)昔舜耕于历山期年而田者争处
硗埆以封壤肥饶相让钓于河滨期年而渔者争处湍
濑以曲隈深潭相予当此之时口不设言手不指麾执
玄德于心而化驰若神使舜无其德虽口辩而户说之
不能化一人(淮南子/原道训)速哉七十子之肖仲尼也(扬/子)孔子
用于鲁齐人归其侵疆(同/上)
史范宣子让其下皆让栾黡为汰不敢违也(左/)一人刑

善百姓休和　士会将中军晋国之盗逃奔于秦(左/)孔
父正色而立于朝则人莫敢过而致难于君者(公羊/传)孔
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曰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于
是叔敖帅师堕郈季孙仲孙帅师堕费(同/上)舜耕历山历
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之人皆让居(史记五/帝纪)西伯
行善虞芮之人有狱不能决如周入界耕者让畔民俗
皆让长虞芮之人未见西伯皆惭相谓曰吾所争周人
所耻何往为祗取辱耳遂还俱让而去(史周/纪)孔子与闻

国政三月粥羔豚者弗饰价男女行者别于涂涂不拾
遗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史孔子/世家)俭节仁义之
人立于朝则荒肆之乐辍矣谏说论理之臣间于侧则
流漫之志诎矣烈士死节之行显于世则淫康之虞废
矣(史李/斯传)万石君子孙有过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食诸
子相责因长跪肉袒固谢罪改之(前汉同上互/入示人以意)吴王诈
病不朝赐以几杖张武等受赂金钱觉更加赏赐以愧
其心(通鉴汉/文纪)上设礼义廉耻以遇其臣而臣不以节行

报其上者则非人类也故化成俗定则为人臣者主耳
忘身国耳忘家公耳忘私利不苟就害不苟去唯义所
在上之化也(前汉贾/谊传)韩延寿守冯翊民有昆弟讼田延
寿闭阁思过于是讼者宗族相责此两昆弟深自愧皆
自髡肉袒谢愿以田相移终死不敢争后民莫敢以辞
讼自言者(前汉同上/互见政事)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国有忠
臣奸邪为之不起(前汉盖/宽饶传)宋均为九江太守虎相与东
渡江(后汉/同上)孟尝迁合浦太守去珠复还(同/上)王烈所居市

无二价(东/汉)前在江陵反风灭火后守弘农虎北渡河(刘/昆)
(传/)诸有争讼曲直将质之于王烈或至涂而反或望庐
而还　黄宪言论风旨无所传闻然士君子见之靡不
服深远去鄙吝(同/上)譬如灵蓍在林林无毒草威凤在野
野集仁禽(许邵/传)舜歌南风不下堂而天下治(步骘/传)涉其
门者贪夫反廉懦夫立志(晋羊/祜传)天下改目暴贪敛手(北/史)
(李彪/传)徐有功为蒲州司法以宽为治不施敲扑吏相约
有犯徐司法杖者众共斥之迨官满不杖一人职事亦

修(通鉴唐/武后)陆贽秉笔内翰𤡑狡向风懦夫增气(唐书/同上)汲
黯在朝淮南寝谋干木处魏诸侯息兵一士止百万之
师一贤制千里之难(裴度/传)杨绾始辅政中丞崔宽本豪
俊城南别墅池观堂阜为当时第一即日遣人毁之京
兆尹黎干出入从驺百数省损才留十馀骑郭子仪邠
州行营方大会除书至音乐散五之四他闻风靡然自
化者不可胜纪(同上/赞)绾以德服人而人自化(同/上)毛玠以
清德为魏尚书而人不敢鲜衣美食(李程/传)鲁秉周礼齐

不加兵(于休/烈传)阳公在朝四方闻风贪冒苟进邪薄之夫
沮其志虽微师尹之位而人实瞻望焉(同/上)至潮与鳄鱼
约数日水涸西徙潮无鳄鱼患(韩/愈)楚有昭王井传言汲
者死行人虽渴困不敢视韩朝宗移书谕神自是亡恙
(唐/书)冀缺以礼逊升而晋人知礼文翁以经术教而蜀士
多儒(唐薛/登传)可使繁暑坐变清凉(五代史郭/崇韬传)
传记陈寔在乡闾平心率物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
寔命子孙训之曰不善之人未必本不慈习与性成如

梁上君子是也盗惊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视君状猊不
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当由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
县无复盗窃(东观/汉纪)程普颇以年长侮周瑜瑜折节下之
不与计普后自敬而亲重之告人曰吾与周公瑾交若
饮醇醪不觉自醉(江表/传)宓子贱为单父宰鸣琴不下堂
而单父自治(吕氏/春秋)子产相郑桃李之垂于街者莫之援
也(同/上)楚昭王与吴人战楚军败走履决背而行三十步
复取之左右问曰王何惜一踦履乎王曰楚国虽贫岂

爱一踦履哉恶与偕出弗与偕反也自是之后楚国之
俗无相弃者(贾谊/新书)人问郭文曰虎狼害人先生独不畏
乎文曰人无害兽心兽亦不害人耳(高士/传)孔子居相位
相鲁三月不令而行不禁而止沛若时雨之灌万物莫
不兴起(盐铁/论)
集不言之化若门到户说矣(齐竟陵/王行状)邻国有媮衣食带
刀剑椎埋胠箧之类斗鸡走狗之豪莫不靡下风驯雅
素(陈子/昂集)怀枭䲭以好音消祲沴为和气(陆宣/公文)鲁有泮林

鸟革其音(刘宾/客集)自从郤縠为元帅大将归来尽把书(同/上)
鸾凤一鸣蜩螗革音(同/上)始知听韶濩可使心和平(白侍/郎)
令修于庭户数月之间而人自得于湖山千里之外(唐/文)
(粹/记)阳城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薰其德而善良者几千
人(韩文諌/臣论)柳侯为州不鄙夷其民动以礼法三年民各
自矜奋曰兹土虽远京师吾等亦天民今天幸惠仁侯
若不化服我则非人于是老少相教语莫违侯令凡有
所为于其乡闾及于其家皆曰吾侯闻之得无不可于

意否莫不忖度而后从事凡令之期民劝趋之无有后
先必以其时(韩文柳州/罗池庙碑)鼠无夜动枭变好音(柳/文)
本朝渡海鲸波息登山豹雾消(杨文/公集)凛凛乎其若处女
之在闺也兢兢乎其若怀千金之璧而行也夫是以不
仁者不敢至其墙不义者不敢过其门(东坡密翊/谢上表)环堵
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色(东坡方/山子传)退居于洛往
来陜郊陜洛间皆化其德尊其学法其俭有不善曰君
实得无知之乎(东坡司/马行状)使人之意消不善无由萌(东坡/诗)

以卫武之年践吕尚之位安然无作则功名自隆默然
无言则卿尹自化当以至静之德坐镇群动之枢(苏子/由文)
(彦博乞致仕不允/批答互见老成)
　　　兼收并蓄
经翕受敷施(书皋/陶谟)
子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大(管/子)工之制木也大者以为
舟航柱梁小者以为楫楔脩者以为榱榈短者以为侏
儒枅栌无大小脩短皆得其所宜(同上互见/随材器使)以天下为

之笼则雀无所逃(庄子庚/桑楚)良匠提斤斧造山林栋梁阿
衡之材栌柱楣椽之朴森然陈于目前大厦之器具矣
(孙/子)张天下以为笼因江海以为罟又何亡鱼失鸟之有
乎(淮南/子)
史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姜姬无弃蕉萃(左成/九年)匠之
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
朽良工不弃(通鉴/周纪)狗盗鸡鸣孟尝列此二人于宾客宾
客尽羞及有秦难卒此二人拔之(史孟尝君传互/见因事见人)太山

不逊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史/李)
(斯/传)譬诸材木洪纤曲直各有所施(晋书阮/咸传)陶侃为征西
大将军荆州刺史时造船木屑及竹头悉令举掌之咸
不解后正会积雪始晴厅事馀雪犹湿以屑布地及桓
温伐蜀以侃所贮竹头作钉装船其综理微密皆此类
也(晋书互入/微有小补)若榱椽梁柱以成大室戴负偃植各安所
施而无遗材(唐刘弘基赞互/入随材器使)元行冲谓狄仁杰曰凡为
家者必有储蓄脯醢以适口参术以攻疾窃计明公之

门珍味多矣请备药物之末仁杰曰君正吾药笼中之
物何可一日无也(通鉴唐纪/互见自荐)
集顿弥天之网收万仞之鱼量之以溪谷数之以陔兆
何其壮乎(应璩报/季然书)葑菲不以下体而不采故英华靡遗
刍荛不以贱品而不询故幽隐必达(陆宣/公文)水之细者河
海假其深材之短者栋梁资其峻(唐文粹互见/细微有补)夫大木
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以成屋
室者匠氏之功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

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
进巧拙纡馀为妍卓荦为杰较短量长惟器是适者宰
相之方也(韩文进学解互/入随材器使)丞相方筑太平之基架群材
立清庙(陆鲁/望)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韩/文)大
匠无弃材寻尺各有施况当营都邑把梓用不疑(韩集/互见)
(随材/器使)会结弥天网尽取一无遗(元稹/集)尺寸之材无所弃
(元微/之集)铢铜寸铁罔有孑遗(白乐/天集)曲轮直桷各适于用(皇/甫)
(湜/)常思抡群才以为国家治譬如匠见木碍眼皆不弃

楣橛与栋梁施之皆有位忽然竖明堂一挥立能致(杜/牧)
(之/集)若以科第之徒浮华轻薄不可任以为治则国朝自
房杜以降有大功立大节率多科第人也若以子弟生
于膏粱不知理道不可与美名而得美任则自尧以降
圣人率多子弟(杜牧/之集)
本朝古者至治之世自瞽矇昏瞆侏儒籧篨戚施之人
上所以使者皆各尽其材(临川/集)拔十觊五人之用累百
求一鹗之精(栾城/诗)吾闻调羹鼎异味及粉槿岂其供王

羞而弃会稽笋(山谷/诗)
　　　贞不可灭
经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语阳/货)
子有人于此藏十镒之金虽行货而食人谓之富矣(荀/子)
(互见不/受粗)钟山之玉炊以炉炭三日三夜其色不变(淮南/子)
琬琰之玉在污泥之中虽廉者不释也美之所在虽污
辱世不能贱(同/上)荆山之玉潜光荆石之中虽有千仞之
土不能掩其光(抱朴/子)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色兰可燔而

不可灭其馨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金可销而不可易
其刚(刘/子)
史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左宣十/二年)自汉铸五铢至宋
文帝历五百馀年制度世有废兴而不变五铢者明其
轻重可法得货之宜故也(通鉴齐/太祖)白玉投泥岂能相污
(北史穆/弼传)崔沔举贤良高第不中者痛訾之武后敕有司
覆试沔对益工遂为第一(唐/书)干将虽折不改其光(旧唐/书杨)
(于/陵)

传记周有砥石宋有结绿梁有县黎楚有和璞此四宝
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战国/策)石可破也而不可
夺其坚(吕氏/春秋)良珠度寸虽有百仞之水不能掩其辉(韩/诗)
(外/传)夫良玉径尺虽千仞之土不能掩其光明珠度寸虽
有函丈之石不能戢其曜(虞佑/高士传)
集毛嫱西施善毁者不能蔽其好(选四子/讲德论)薰臭犹芳(选/连)
(珠/)珠碎无土色玉坠无瓦声剑折有寸利镜破有片明
(元稹/集)持谢众人口销尽犹是金(同/上)神剑土不蚀异布火

不燋(元微/之集)金可镕不可使为污腐水可浊不可使为尘
粪(元次山互/见有定力)白玉虽尘垢拂拭还光辉(韦应/物集)沉璜瘗佩
兮孰幽而不光荃蕙蔽匿兮胡久而不芳(柳吊屈/原文)天下
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刘宾/客)珠非尘可昏(同/上)把梓植于深
林人虽不知不妨其为天下之材也(欧阳/詹文)剑虽埋而气
在(白乐/天)不有百鍊火孰知寸金精(孟东/野)镜破不改光兰
死不改香(同/上)捣麝成尘香不灭抛莲作寸丝难绝(杜牧/之)
照乘之珍难晦符彩(唐文/粹)譬诸日月虽终古常见而光

景常新此所以为灵物也(同/上)日月晦而更明随和幽而
不昧夫豫章珠玑镆铘毛嫱终不虑隐之椟之桡之椎
之之为患而拥肿砾石铅钝宿瘤之排蔽但发有疾徐
耳(同/上)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
锻鍊凡几年铸作宝剑名龙泉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
飘沦古狱边虽复埋沉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郭元/振宝)
(剑/歌)
本朝譬如埋金玉不耗精与英(欧公/集)三光万古不磨灭

(同/上)孔孟困一生毁逐遭百端后世苟不公至今无圣贤
所以忠义士恃此死不难(同/上)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
土不能消蚀其见遗于一时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
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
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文章已自
行于天下虽其怨家雠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至其
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欧公苏氏/文集序)金百鍊以为
鉴而万物不能遁其形及为物蚀而蔽其光顽然无异

乎瓦甓然而一遇良工加之药磨而莹之则可以见肝
胆而数毛发盖其可昏者光不可昏者性(欧公祭刘/给事文)轩
昂磊落突兀峥嵘而埋藏于地下者意其不化为朽壤
而为金玉之精不然生长松之千尺产灵芝而九茎(欧/公)
(祭石曼/卿文)故曰久而无弊者道隐而终显者诚(欧公汉郎/中干君碑)
又知物贵久至宝见百鍊(欧公/集)黑月在浊水何尝不清
明(东坡/诗)骨可朽烂心难穷(同/上)百鍊竟不变(栾城/集)灵珠在
泥沙光景不可昏(临川/集)劫火洞然不烬惟玉(杨中立吊/刘安世文)

金百死而不化(陈瓘/文)经百炼而火自销金不亡是真金
也(鸣道安正忘/筌集师篇)
　　　假不可掩
子强哭者虽疾不哀强欢者虽笑不乐(淮南/子)羊质而虎
皮见草而说见豺而战忘其皮之虎也(扬/子)
史陆展染白发欲以媚侧室涅缁不解久星星行复出
(南史谢/灵运传)
传记杨炯常呼朝士为麒麟楦或问之曰今假弄麒麟

者修饰其形覆之驴上宛然异物及去其皮还是驴耳
(朝野/佥载)
集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圆岂是珠(白乐/天)黔无驴有
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
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整整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退遁以为且噬已也甚恐然往来
视之竟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出近前后终不敢搏稍
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

此耳因跳踉大阚断其喉尽其肉而去(柳/文)
本朝如剪䌽为花花则无不似只是无他造化不可及
处(明道二/程语录)
　　　识真者罕
子大声不入于里耳折杨黄华则嗑然而笑(庄/子)
史直道而行多雠少与(西汉盖/宽饶传)
传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
者数千人其为阳陵采薇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

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是其曲弥高者其
和弥寡(刘向/新序)
集谁怜松桂性竞爱桃李阴(韩/集)赍财入市卖贵者怕难
售(同/上)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
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𨽻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
不以千里称也(同/上)
本朝时无钟期谁识高山之意人非季札岂知治世之
音(欧公谢泗倅向/都官示诗启)折杨黄华笑者多阳春白雪和者少

知音四海无几人况乃区区郢中小(临川/集)才大占难用
论高常近迂(坡/诗)
　　　先于自治
经夙夜强学以待问怀忠信以待举力行以待取(记儒/行)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
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大/学)宜其家人而
后可以教国人(同/上)恭近于礼远耻辱也(语学/而)君子所贵
乎道者三动容猊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

气斯远鄙倍矣(泰/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卫灵/公)
子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弗能夺也(孟告/子下)大人者正
已而物正者也(孟/子)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
世不能乱(同/上)寄汲莫若凿井(淮南/子)临河欲鱼不如退而
织网(文/子)人必其自爱也然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然
后人敬诸(扬吾/子)大器者其犹规矩准绳乎先自治而后
治人(扬先/知)
史臧武仲曰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

而后可以治人(左襄二/十一年)譬如农夫是穮是蓘虽有饥馑
必有丰年(左昭/元)无瑕者可以戮人(左昭/四)临渊羡鱼不如
退而结网(西汉董/仲舒)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
勿为(枚乘/传)
集高鸟未挂于轻缴渊鱼未悬于钩饵者恐钓射之术或
未尽也(选自/试表)务出人之名安得不厉出人之器战横行
之陈安得不振横行之略(皇甫/湜)
　　　任其自然

子性所长非所短性短非所续(庄子骈/拇篇)贾琼问何以息
谤子曰无辩曰何以止怨曰无争(文中子/问易)
史荒服之外其叛不为之劳师其降不为之释备使其
为寇不能为臣不得(唐书突厥传序/又见控制有道)
集苟不知我而谓我盗蹠吾又安取惧焉苟不知我而
谓我仲尼吾又安取荣焉(柳文/谤誉)
本朝美者自美吾何为而喜恶者自恶吾何为而怒去
自去耳吾何缺而追来自来耳吾何妨而拒(临川/集)齿发

付天公缺坏不可修(东/坡)
　　　尽其在我
经宁适弗来微我弗顾宁适不来微我有咎(诗伐/木)君子
内省不疚无恶于志(记中/庸)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
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语里/仁)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
(语颜/渊)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语宪/问)
子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孟尽/心上)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
人必贵己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己能为可用不能

使人必用己故耻不修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
耻不能不耻不见用(荀子非十二/子互入知耻)君子慕其在己者不
慕其在天者(荀子/天道)兰生幽室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
海不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淮南/子说)
(山/训)
史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左闵/一)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
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子产曰夫人退而游焉以议
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

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左襄三/十二)苟能修身何患不荣(东/方)
(朔/)士病不能明经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俛拾地芥(西/汉)
(夏侯/传)内省不疚何恤人言(东汉班超传/互入无愧)虞世南曰若德
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执政无阙虽有灾何损于
时(唐/书)
集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
患有司之不公(韩文公/进学解)夫有湛卢豪曹之器者患不得
犀兕而剸之不患其不利也(柳/文)君子抱仁义不惧天地

倾(王建/集)
本朝清香肯以无人减(欧/公)可取不可取者存乎子取不
取者存乎人(东坡四/菩萨记)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
憾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国之有兴
必有亡也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
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
为至于不可柰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东坡墨/妙亭记)
　　　在人所为

经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书多/方)礼之于人也犹
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记礼运互入/事同体异)
子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
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孟/子)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
之行是尧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诵桀之言行桀之行是
桀而已矣(孟/子)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
人斋戒沐浴可以祀上帝(孟离/娄下)有人于此力不能胜一
匹雏则为无力人矣今曰举百钧则为有力人矣然则

举乌获之任是亦为乌获而已矣夫人岂以不胜为患
哉弗为耳(孟尽/心下)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今夫水搏
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
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孟告/子上)锲而舍之朽木
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荀子/劝学)湮其源开其渎江河可
竭一进一退一左一右六骥不致(荀子/脩身)故善用之则百
里之国足以独立不善用之则楚六千里而为雠人役
(荀子/仲尼)日月星辰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　有治

人无治法羿之法非亡也而羿不世中禹之法犹存而
夏不世王得其人则存失其人则亡(荀子/天道)积厚者流泽
广积薄者流泽狭　为君子则常安荣为小人则常危
辱(荀/子)跛鳖致之六骥不致是无他故焉或为之或不为
之耳(荀子/脩身)百川学海而至于海丘陵学山而不至于山
(扬子/学行)希骥之马亦骥之乘也希颜之人亦颜之徒也(同/上)
脩其善则为善人脩其恶则为恶人(扬子/脩身)见畏与召侮
无不由已(扬子/五百)御得其道则天下狙诈咸作使御失其

道则天下狙诈咸作敌(扬子互入/间不容发)假儒衣书服而读之
三月不归孰曰非儒也(扬子互/入矫揉)耕道而得道猎德而得
德(扬/子)譬水火焉善用之则为福不善用之则为祸(尤仓/子)
今夫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若使之御腐鼠蒙猬皮衣
豹裘革带死则布衣韦带之人过者莫不左右眼睨而
掩鼻尝试使之施芳泽正蛾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
粉白黛黑佩玉环则虽王公大人有严志颉颃之行者
无不憛悇痒心而悦其色矣(淮南/子)故魏两用楼翟吴起

而亡西河湣王专用淖齿而死于东庙无术以御之也
文王两用吕望召公奭而王楚庄王专用孙叔敖而霸
有术以御之也(淮南/子)
史卫文公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左闵/三)闵子
骞曰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
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奸回不
轨祸倍下民可也(左襄二/十三)李斯见吏厕中鼠食不洁近
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

不见人犬之忧斯乃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
处耳(史本/传)今人之置器置诸安处则安置诸危处则危
天下之情与器无以异在天子所置之汤武置天下于
仁义礼乐累子孙数十世此天下所共闻也秦王置天
下于法令刑罚祸几及身子孙诛绝此天下所共见也
(西汉贾谊/治安策)祜之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至季年有十年
之积(晋/书)许敬宗叹曰士之登庸子孙世业履道则为衣
冠失绪则为匹庶来护男儿作宰相虞世南男作木匠

(新唐/书)夫人犹水也壅之则为泉疏之则为川通塞随流
岂有常(上通鉴/唐武后)疏曰雊雉升鼎而桑榖生朝不能止殷
宗之盛神马长嘶而玉龟告兆不能延晋祚之长(通鉴/后唐)
(明/宗)
传记昔者禹以夏王桀以夏亡汤以殷王纣以殷亡阖
庐以吴战胜无敌夫差以吴见禽于越文公以晋国霸
而厉公以见杀于匠黎之宫(大戴/礼记)
集必若所为危于累卵难于上天变所以为易于反掌

安于泰山(选枚上吴王书/互入间不容发)如玉之在璞抵掷则瓦石追
琢则圭璋如水之发源壅阏则污泥流浚则沼沚(陆宣/公文)
善根苟种佛果终成(白乐/天)狙猴之处山叫呼跳梁其轻
躁狼戾异甚然得而絷之未半日则定坐求食唯人之
为制其或优人得之加鞭箠狎而扰焉跪起趋走咸能
为人所为者未有一焉狂奔掣顿踣弊自绝吾信夫狂
之圣也(柳文杨诲/之第二书)
本朝越人之望燕为绝域也北辕而首之苟不已无不

至(临川/集)士生于世使其中不自得将何往而非弊使其
中坦然不以物伤性将何适而非快(栾城/集)方寸之地清
之则为高明虚静之府杂之则为尘垢滓秽之囊　鹰
之鸷不可以为慈化而为鸠则鸷性尽矣橘之甘不可
以为苦变而为枳则甘味忘矣(并鸣/道集)或问伊川氏量可
学否曰可学进则识进识进则量进(胡氏传/家录)
　　　人皆有分
经罔俾阿衡专美有商(书/)

子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孟/子)人人有贵于
己者弗思耳(孟告/子)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
有之辞让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孟/子)人皆
可以为尧舜(同/上)涂之人可以为禹(荀子/性恶)希骥之马亦骥
之乘也希颜之人亦颜之徒也希之则是(扬/子)
传记动静之物日月所照莫不砥砺(大戴/记)
集雨露之所濡甘苦齐结实(杜工/部)若果以圣与我异类
则自尧舜以下皆宜纵目卬鼻四手八足鳞毛羽鬣飞

走变化然后乃可苟不为是则亦人耳(柳文杨诲/之第二书)一气
之所春一雨之所膏而得之者各有浅深不必均也(李/习)
(之/)禽鱼各翔泳草木遍芬芳(韦应/物集)
本朝春风无先后烂漫争红白(欧公/集)草木本无情及时
如自得(同/上)不及墙根花与草春来无处不芳菲(同/上)造化
未尝私一物各随妍丑自芳菲(欧公春帖子/皇帝阁词)阳和不择
地海角亦逢春(古今/诗话)
　　　以勤补拙

子跬步不休跛鳖千里(荀/子)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同/上)
　　　人心易感
经有嫡不以其媵备数媵遇劳而无怨嫡亦自悔也(诗/小)
(序/)说以使民民忘其劳(易/)志微噍杀之音作而民思忧
啴谐慢易繁文简节之音作而民康乐粗厉猛起奋末
广贲之音作而民刚毅廉直劲正庄诚之音作而民肃
敬宽裕肉好顺成和动之音作而民慈爱(记乐/记)
子韩娥之齐鬻歌声哀一里老幼悲怨复为长歌老幼

喜抃(列/子)夫荣启期一弹而孔子三日乐感于和邹忌一
徽而威王终夕悲感于忧动诸瑟琴形诸声音而能使
人为诸哀乐(淮南/子)荆轲入秦朱亥击筑歌于易水之上
闻者瞑目发直穿冠赵王迁于房陵心怀故乡山谷之
讴听者呜咽泣流连(列/子)箪醪注流军士通醉温辞一洒
师人挟纩(并列/子)
史楚伐萧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
如挟纩(左成/十二)燕昭王为郭隗改筑台师事之其后乐毅

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士争趋燕(史/记)汉王下
令军士不幸死者吏为衣衾棺敛转送其家四方归心
焉(通鉴汉/高纪)赵佗称制与中国侔帝乃为佗亲家在真定
者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昆弟尊官厚赐宠之复使陆
贾使南越赐佗书曰前日闻王发兵于边为寇灾不止
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必多
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
亡十朕不忍为也朕今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

财不足以为富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
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而不逊仁者不
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恶终今以来通使如故贾至南越
南越王恐顿首谢罪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下令
去帝制称臣(通鉴汉/文纪)悲者不可为累欷思者不可为叹
息故高渐离击筑易水之上荆轲为之低徊不食雍门
子一微吟孟尝君为之于邑(西汉中山/靖王胜传)满堂饮酒有一
人向隅而悲泣则一坐皆不乐(前汉/法志)一夫得情千室鸣

弦(后汉循/吏传)姜诗事母至孝妻奉顺尤笃母好饮江水妻
常溯流而汲后值风不时得还母渴诗责而遣之妻乃
寄止邻舍昼夜纺绩市珍羞使邻母以意自遗其姑如
是者久之姑怪问邻母邻母具对姑惭感念悲哀邻里
为之罢社(三国/魏志)羊祜都督荆州有吞并之心每与吴人
交兵尅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
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有略吴二儿为俘皆送还其
家出军行吴境刈榖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游猎常

止晋地若禽兽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
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祜与陆抗
相对抗每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
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晋羊/祜传)刘畴避乱坞壁贾
胡百数欲害之畴无惧色援笳吹之为出塞之声以动
其游客之思于是群贾偕去(晋书互入处事/閒暇转移人心)刘琨在晋
阳尝为群骑所围窘迫无计琨乃乘月登楼清啸贼
闻之皆悽然长叹中夜奏金笳贼流涕欷歔向晓复吹

之贼弃围而走(晋书本传互入处事閒暇/坐以制胜转移人心三门)刘弘每有兴
发手书守相叮咛款密所以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
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通鉴晋/怀记)德可感义夫恩可
劝死士(通鉴梁/高祖)宇文泰从贺拔岳入关时关陇彫弊泰
抚以恩信民皆感悦曰早遇宇文使君吾辈岂从乱乎
(同/上)诸将乃相谓曰陛下至公虽淮安王尚无所私吾侪
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悦服(通鉴唐/太宗)上见病卒召至御榻
前存慰士卒莫不感悦有不预征名自愿以私装从军

动以千计皆曰不求县官勋赏惟愿效死辽东(通鉴唐/太宗)
山人李唐见上上方抱幼女谓唐曰朕念之卿勿怪也
对曰太上皇思见陛下计亦如陛下之念公主也上泫
然泣下(通鉴唐/肃宗)李怀光叛其将降马燧以数骑入城慰
抚其众大呼曰吾辈复为王人矣(通鉴唐/德宗)唐德宗在奉
天时赦令武夫悍卒无不感动思奋(唐/书)仆固怀恩诱吐
蕃等南下急召郭子仪屯泾阳回纥曰令公诚存安得
而见之子仪将出诸将请无往子仪曰敌数十倍之众

今力固不胜至诚感神况敌乎诸将请选铁骑五百子
仪曰适足以为害也即传呼曰令公来敌初疑持满注
矢以待之子仪以数十骑徐出免胄而劳之曰汝等久
同忠义何至于是回纥皆舍兵下马齐拜曰果吾父也
子仪召其首领入朝(旧唐本传互/入处事閒暇)遣知制诰裴度至魏
博宣慰以钱百五十万缗赏军士六州百姓给复一年
军士受赐欢声如雷成德兖郓使者数辈见之相顾失
色叹曰倔强者果何益乎(通鉴唐宪宗/互入倔强)裴度以蔡卒为

牙兵或谏曰蔡人反仄者尚多不可不备度笑曰吾为
彰义节度使元恶既擒蔡人则吾人也何疑焉蔡人闻
之感泣先是吴氏父子阻兵禁人偶语于途夜不燃烛
有以酒食相过从者罪死度既视事下令惟禁盗贼斗
杀馀皆不问往来者不限昼夜蔡人始知有生之乐(通/鉴)
(唐宪/宗)
传记昔者良将之用兵馈箪醪者投诸河士卒同流而
饮夫一箪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军之士思为致

死者以滋味之及已也(黄石公三略互/入与士卒一体)雍门周以琴见
孟尝君曰臣窃悲千秋万岁外坟墓生荆棘狐兔穴其
中樵儿牧竖踯躅而歌其上行人见之悽怆曰孟尝君
之尊贵如何成此乎孟尝君喟然叹息泪下承睫(桓谭/新论)
高台已倾稷下有闻琴之泣壮士一去燕南有击筑之
悲(周庾信/思旧铭)箪醪投河三军奋感刓印在手万夫睽离(陈/子)
(昂/集)降将有依风之感宫人成忆月之歌(刘宾/客)一客失意
行十客颜色低(姚少/监)

本朝河西诸将读玺书而知天子之圣明河北叛臣闻
赦令而致武夫之涕泣(栾城/集)
　　　示人以意
经挈壶以令军并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周礼夏官/挈壶氏)
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
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记曲/礼上)成
王有过则挞伯禽(记文王/世子)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
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孺悲欲见孔子孔

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并阳/货)
子宓子贱为单父宰恐鲁君听谗使己不得行其政请
君之近吏二与之俱至官宓子贱戒其邑令二吏方书
掣其肘书不善则怒之二吏辞归鲁君以问孔子子曰
意者以此为谏乎公悟使告宓子曰自今以往单父非
吾有也从子之制有便于民子决为之(家语屈/节篇)孟子去
齐宿于昼有欲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应隐几而卧(孟/公)
(孙丑/下)绝人以玦反绝以环(荀/子)越王勾践欲伐吴欲民轻

死生见斗蛙乃下轼从者曰王何敬也曰以其勇绝故
也其后国人轻命死战(韩非/子)越王勾践谋报吴欲人之
勇路逢怒蛙下车而揖之(尹文/子)舜藏金千斤于崭岩之
下所以塞贪鄙之心(淮南/子)齐庄公出猎有一虫举足将
搏其轮问其御曰此何虫也对曰此谓螳螂者也其为
虫也知进而不知却不量力而轻敌庄公曰此为人必
为天下勇武矣回车而避之勇武闻之知所尽死矣(淮/南)
(子人/闻训)

史楚侵郑穿封戌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正于伯州犁
犁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
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
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焉(左襄二/十六)秦穆公使孟明视
等袭郑侵晋渡河焚舟大败晋人(史/记)燕昭王谓郭隗曰
愿得贤士以身事之隗曰王必欲致士先从隗始况贤
于隗者岂远千里哉于是昭王为隗筑宫而师事之乐
毅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士争趋燕(史燕/世家)楚

怀王使项羽为将军伐秦羽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庐
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于是大破秦军(史/记)上大封
功臣其馀争功不决未得行封诸将偶语张良曰上所
憎谁甚曰雍齿良曰今先封齿以示群臣群臣皆喜(西/汉)
(张良/传)汉高祖怨其嫂之轑釜乃封其子为羹颉侯(楚元/王传)
(互入/报怨)朱虚侯章曰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锄而
去之(通鉴汉/高后)其得汉缯絮以驰草棘中衣裤皆裂弊以
示不如旃裘之完善也得汉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

酪之便美也(通鉴汉/高后)帝居禁中召周亚夫赐食独置大
胾无切肉又不置箸亚夫心不平顾尚席取箸上视而
笑曰此非不足君所乎(通鉴汉/景纪)万石君子孙有过不诮
让为便坐对案不食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
之(西汉本传互入阴/驱默化又入教子)薄昭杀汉使者帝不忍加诛使公
卿群臣从之饮酒欲令自引分昭不肯使群臣丧服往
哭之乃自杀(通鉴汉/文纪)匈奴徙苏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
羝曰羝乳乃得归(通鉴汉/武纪)诏求微时故剑大臣知指白

立许倢伃为皇后(通鉴汉/宣纪)韦贤薨长子松有罪系狱家
人矫贤令次子大河都尉玄成为后玄成深知其非雅
意即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昏乱既葬当袭爵以狂
不应召(同/前)严君平卜筮于成都市以为卜筮者贱业而
可以惠众人有邪恶非正之问依蓍龟为言利书害与
人子言依于孝与人弟言依于顺与人臣言依于忠各
因势导之以善(西汉/上)欲封诸舅太后不听但笑言太后
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

似游龙仓头衣绿褠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
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通鉴汉/章纪)周纡
为雒阳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强以对纡厉
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能知此卖莱佣乎于
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贵戚跼蹐京师肃清(同/上)
庞参为汉阳太守郡人任棠有奇节隐居参候之棠不
与言但以薤一大本水一盂置户屏前自抱孙儿伏于
户下主簿白以为倨参思之曰水者白欲吾清也拔大

本者欲吾击强宗也抱儿当户欲吾开门恤孤也(后/汉)缪
彤兄弟四人皆同财业及各娶妻诸妇遂求分异又数
斗争彤乃掩户自挝曰缪彤不能正家弟及诸妇闻之
皆叩头谢罪(汉/书)皇天不言以文象设教(后汉裴/楷传)魏于禁
降关公会吴孙权禽公禁在吴吴称藩遣禁还拜为安
远将军欲遣使吴先令北诣邺谒高陵帝使豫于陵屋
画关公战克庞德愤怒禁降伏之状禁见惭恚发病薨
(魏志张/合传)范粲阳狂不言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冠大事

辄密咨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眠寝不安妻子以此
知其旨不言三十六载(晋/书)吐谷浑王阿柴疾召诸子二
十人各献一箭取一箭与其弟折之又取二十箭共一
束与其弟折之不能折阿柴曰汝知之乎孤则易折离
则易摧汝曹戮力一心然后可以保国宁家(通鉴晋纪/互入众力)
(易/成)颜延之作五君咏以述竹林七贤山涛王戎以贵显
被黜(宋/书)王俭作长梁斋制度小过王僧虔视之不悦竟
不入户俭即日毁之(通鉴齐太祖互/入人心易感)金州刺史滕王元

婴骄奢纵逸居亮阴中畋游无节数夜开城门劳扰百
姓或引弓弹人或埋人雪中以戏笑上致书切让之不
致于法书下上考以愧其心元婴与蒋王恽皆好聚敛
上尝赐诸王帛各五百段独不及二王敕曰滕叔蒋兄
自能经纪不须赐物给麻两车以为钱贯二王大惭(通/鉴)
(唐/纪)何易于为益昌令大守崔朴游宴江上索民挽舟易
于腰笏挽焉太守问状对曰民方耕桑不可役县令閒
暇当任其劳朴惭乃罢(唐/书)李林甫居相位谏官无敢言

者杜琎以上书言事斥林甫乃因以语动其馀曰君等
独不见立仗马乎终日无声饫三品刍豆一鸣则黜之
矣后虽欲不鸣得乎(唐书李/林甫传)
传记燕昭王遣使赍千金市千里之马未至而马死使
者买死马之骨以归王大怒使者曰死者尚市之况生
者乎天下必知君之好也马将至矣于是期年而千里
马至者三焉(战国/策)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三年而
拔之乐羊反论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春秋后语互入/毁谤及不信谗)

武王伐纣过壑斩栅过水折舟过谷发梁过山焚莱示
民无返志(说/苑)楚庄王好猎夫人樊姫数谏不止乃不食
禽兽之肉二年王感之而勤于政事(古列/传)齐桓公好淫
乐卫姬为不听郑卫之声(同/上)舜捐珠玉于五湖之渊杜
淫邪绝觊媚之情也(陆贾/新语)晏平仲以齐君奢故浣其朝
冠振其鹿裘(风俗/通)
集田子方出见老马于道问焉其御曰故公家畜也罢
而不用出而放之子方曰少尽其力老弃其身仁者不

为也以束帛赎之穷士闻之知所归心矣(臣注/文选)
本朝仁宗三司使请𣙜河北盐仁宗批奏牍后不许时
贾昌朝守北都至即刻石于府园瘿本亭上及贾公再
守魏而提刑薛向密奏行榷法托以他事入议贾公具
知其计及其还置酒邀之中食引至瘿本亭相对酒五
行无他语向顾见刻石知事已露遂不复议榷事(龙川/志)
　　　反锋而用
子将欲噏之必固张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老/子)夫狐之搏

雉也卑体弭耳以待其来也雉见而信之故可得而禽
也使狐嗔目见其必杀之势雉亦知惮远飞以避其怒
矣(淮南/子)
史鸷鸟之击必匿其形(史越/世家)美城之大名也子孙不忘
吾助子请乃为之请于诸侯而城之美遂谮诸郑伯曰
美城其赐邑将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左/僖)楚子元伐郑
悬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楚师夜遁(左庄/二十)
(八/)楚子享公好以大屈(弓/名)既而悔之薳启彊闻之见公

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曰齐与晋君欲此久矣寡君无
适与也而传诸君其备禦三邻慎守宝矣公惧乃反之
(左/)智伯请地于韩康子段规曰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
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王不如与之以骄智伯然后
可以择交而图智氏矣(通鉴/周纪)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淳
于髡之赵请救兵赍金百斤车马十驷淳于髡仰天大
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
说乎髡曰今日臣从东方来见道旁有穰田者操一豚

蹄酒一盂祝曰瓯寠满篝污邪满车五谷蕃熟穰穰满
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于是齐威王
乃益赍黄金千镒白璧十双车马百驷髡辞而行(史记/滑稽)
(传/)楚优孟尝以谈笑风谏楚庄王有爱马死使群臣丧
之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不可孟入殿门仰
天大笑曰楚国堂堂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
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曰臣请以雕玉为棺文梓为
椁梗枫豫章为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

位于前韩魏翼卫其后庙食太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
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
乎乃使以马属太官无令天下久闻也(史滑/稽传)燕将骑劫
攻齐即墨齐将田单拒守乃宣言曰吾唯惧燕军之劓
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即墨败矣燕人闻之如其
言城中见齐降者尽劓皆怒坚守唯恐见得田单又纵
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戮先人可为寒心燕
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上遥见涕泣其欲出

战怒皆十倍田单知士卒之可用与士卒分功因大败
燕(史/记)田单相齐过淄水有老人涉淄而寒出水不能行
单解其裘而衣之襄王怒之曰田单之施于人将欲以
取我国乎不早诛恐后之变也有贯珠者曰王不如因
以为己善嘉善之下令曰寡人忧民之饥也单收而食
之寡人忧民之寒也单解裘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
单忧之称寡人之意王曰善乃赐单牛酒后数日贯珠
者复见王曰王朝日宜召田单而揖于廷口劳之乃布

令求百姓之饥寒者收谷之乃使人听于闾里闻丈夫
之相与语者曰田单之忧人嗟乃王之教也(通鉴/周纪)魏与
楚攻韩韩告急于齐使田忌将而往直走大梁魏将庞
涓闻之去韩而归齐孙膑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
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庞涓行三日大喜曰我
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与轻锐
倍日并行逐入(史/记)苏秦说赵肃侯恐秦兵之至赵也乃
激怒张仪入之于秦(史苏/秦传)齐大夫使人刺苏秦求贼不

得秦且死谓王曰臣即死车裂臣以徇于市曰苏秦为
燕作乱于齐如此则臣之贼必得矣如其言而杀苏秦
者果自出齐王因而诛之(史本/传)张良说汉王曰王何不
烧绝所过栈道示天下无还心以固项王意乃使良烧
绝栈道项羽以此无西忧汉乃发兵北击齐(史留侯/世家)张
良遗项王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
又以齐梁反书遗项王曰齐欲与赵并灭楚项王以此
故无西意而击齐(通鉴汉/高纪)韩信击赵乃使万人先行出

背水阵赵兵望见大笑开壁击之大战信弃鼓旗走水
上军军皆殊死战不可败破赵军斩成安君(西汉韩/信传)陷
之死地而后生投之亡地而后存(同/上)亚父劝羽急攻荥
阳汉王患之项王使至汉陈平使为太牢具举进见楚
使即佯惊曰吾以为亚夫使乃项王使复持去更以恶
草具进楚使归具以报项王项王果大疑亚父(通鉴汉/高纪)
楚军食少项王患之乃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
今不为急下吾烹太公汉王曰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

翁幸分我一杯羹(同/前)朱虚侯章忿刘氏不得职常入侍
太后燕饮令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
法行酒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通鉴/汉高)
(后/纪)陈平使人劫郦商令其子寄往绐说吕禄曰今太后
崩帝少而足下佩赵王印不急之国守藩乃为上将将
兵留此为大臣诸侯所疑足下何不归将印以兵属太
尉请梁王归相国印与大臣盟而之国齐兵必罢大臣
得安足下高枕而王千里此万世之利也(通鉴汉/后纪)王生

在廷中谓张释之曰吾袜解为我结袜释之跪而受之
或让生生曰廷尉天下名臣吾聊使结袜欲以重之诸
公闻之贤王生而重释之(西/汉)吴王诈病不朝赐以几杖
　张武受赂金钱更加赏赐以愧其心(并前汉/文帝赞)龚遂曰
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后可治(通/鉴)
(汉宣/纪)人弃我取人取我予(西汉班固/货殖传)古人有言曰天下
皆知取之为取而莫知与之为取(东汉桓/谭传)耿恭曰汉家
神箭其中创者必有异敌中矢者视创皆沸大惊匈奴

震怖相谓曰汉兵真可畏也(通鉴汉/明纪)广陵贼张婴寇乱
梁冀以张纲为广陵太守前太守率多求兵马纲独请
单车之职既到径诣婴垒门婴大惊遽走闭垒纲于门
外罢遣吏兵独留所亲十人以书谕婴请与相见婴见
纲至诚乃出拜谒(通鉴汉/顺纪)虞诩为武都太守羌率众数
千遮诩于陈仓崤谷诩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
不敢逼(后汉/书)曹操攻吕布军败布骑得操而不识问曰
曹操何在操曰乘黄马走者是也布骑乃释操而追黄

马者操突出引还(通鉴汉纪互/入当面蹉过)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
德弱以为强鲜不遂矣(通鉴魏/明纪)后秦主苌还安定秦主
登就食新平率众万馀围苌营四面大哭苌命营中哭
以应之登乃退(通鉴晋/武纪)颜峻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
令后人笑汝拙也(通鉴宋/世祖)侯景与宇文泰合战泰坠地
东魏兵追及之左右皆散都督李穆下马以策杖泰背
骂曰垄东军士尔曹主何在而独留此追者不疑其贵
人舍之(通鉴梁/高祖)慕容绍宗击侯景景众大溃争赴涡水

使谓绍宗曰景此就擒公复何用(同/前)唐高祖与李密书
曰名利之地锋镝纵横深慎垂堂勉兹洪业密得书甚
悦曰唐公见推天下不足定于是不虞义师而专意于
世充(唐书李/密传)长孙顺德受人馈绢太宗于殿廷赐绢数
十疋上曰彼有人性得绢之辱重于受刑如不知愧一
禽兽耳(通鉴唐/太宗纪)颜真卿为平原守安禄山逆节颇著真
卿以霖雨为托修城浚濠乃阳会多士泛舟于池饮酒
赋诗或谗于禄山禄山以为书生不足虞也(唐/书)李克用

或以非罪怒将吏盖宇必阳助之怒克用常释之(通鉴/唐昭)
(宗/纪)
传记魏王遗楚王美人王悦之夫人郑裒衣服玩好之
甚于王王曰妇人妒其情也今裒知寡人悦新人其爱
之甚此孝子之所以事亲也忠臣之所以事君也裒知
王以己为不妒因谓新人曰王爱子美然恶子鼻新人
见王掩其鼻王曰新人掩鼻何也裒曰似恶闻君之臭
也王曰悍哉令劓之(战国策互/入嫉妒)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

兽将搏弭耳俯伏(太公/六韬)猛兽将击必弭毛帖伏鸷鸟将
搏必卑飞戢翼圣人将动必顺辞和众(后汉赵晔/吴越春秋)
　
　
　
　
　
　记纂渊海卷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