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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五十二
卷九百五十二 第 1a 页
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九百五十二 宋 王钦若等 撰
  总录部
    忌害  交构 交恶
   忌害
行近于名艺放于利近名则多忌放利则多害诚先民
之共患也大道既隐推让多缺至有处乎先则抑其后
居乎下则攻其上忌兼容之戒起自私之谋患埒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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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恶高众之技谗之未胜则浸润以取信力之不足则
朋附以合势造搆其端媒蘖成罪或缘疑似而成状或
伺不意而窃发甚者至于戕害次亦不免疏弃何长短
相形高下相倾而至于是乎盖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良可以太息者已
鲍牧国夏高张皆齐大夫也齐景公尊穰苴为大司马
已而鲍氏高国之属害之谮于景公退穰苴苴发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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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魏武侯时尚公主为相时吴起为西河守甚有声
名公叔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
仆曰吴起为人节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与武侯言曰
夫吴起贤人也而侯之国小又与强秦壤界臣窃恐起
之无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谓武侯曰试延以公
主起有留心则必受之无留心则必辞矣以此卜之君
因召吴起而与归即令公主怒而轻君吴起见公主之
贱君也则必辞于是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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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吴起惧得罪遂去即之楚
李醯为秦太医令时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
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目耳痹医来
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醯自知
技不如扁鹊也使人刺杀之
庞涓仕魏为惠王将军初涓与孙膑俱学兵法涓既事
魏惠王为将军而自以为能不及孙膑乃阴使召孙膑
至涓恐其贤于已疾之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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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楚上蔡人入秦为廷尉斯与韩非俱事荀卿斯自
以为不如非非观往者得失之变作孤愤五蠹人或传
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
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
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亲
信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
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
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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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
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蜀陈祗为尚书令庞统子宏字巨卿刚简有臧否轻傲
于祗为祗所抑卒于涪陵太守
晋冯紞得幸武帝为左卫将军承颜悦色宠爱日隆羊
祜贞悫心无私疾恶邪佞紞与荀勖之徒甚忌之
孔颢为文帝相府参军鲁国唐彬以州别驾奉使诣相
府僚佐称之于帝荐为掾属帝问颢颢忌其能不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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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为铠曹帝甚重之他日谓颢曰近见唐彬卿受蔽贤
之责矣
荀勖字公曾颍川人历中书监张华将举著作郎陈寿
为中书郎勖忌华而疾寿遂讽之部迁寿为长广太守
寿辞母老不就
虞预为著作郎时王隐撰晋史预亦私撰晋书而生长
东南不知中朝事数访于隐并借隐所著书窃写之所
闻渐广是后更疾隐形于言预既豪族交结权贵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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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党以斥隐竟以谤免黜归于家
宗澹为荆州别驾王敦使从事中郎郭舒守武昌澹忌
舒才能数谮之于王廙廙疑舒与甘卓同密以白敦敦
不授高官
南齐王秀之为随王子隆长史子隆镇荆州好辞赋数
集僚友文学谢朓以文才尤被赏爱秀之以朓年少相
动密以启闻世祖敕曰侍读虞云自宜常应侍接朓可
还都朓道中为诗寄西府曰常恐鹰隼击秋菊委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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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言罻罗者寥廓已高翔
梁朱异为镇军时徐摛为太子家令应对明敏高祖甚
加叹异更被亲狎宠遇日隆异不悦谓所亲曰徐叟出
入两宫渐来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间白高祖曰摛年
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以自怡养高祖谓摛欲之乃召
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并经为之卿为我卧治此
郡中大通三年遂出为新安太守
后魏游雅性刚戆好自矜诞陵猎人物为秘书监因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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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长短忿儒者陈奇遂陷奇至族议者深责之
袁翻累迁都官尚书与范阳祖莹位望通显文笔之美
见称先达以著作佐郎邢劭藻思华赡深共嫉之每雒
中贵人拜职多凭劭为谢章表尝有一贵胜初授官大事
宾食翻与劭俱在坐翻意主人托其为让表遂命劭作
之翻甚不悦每告人云邢家小儿尝佣作章表自买黄
纸写而送之劭恐为翻所害乃辞以疾
许彦尝师事王早明阴阳尤善风角宣武甚喜之早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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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疾久乞归乡里诏许之遂终于家或言许彦以其术
胜恐终妨巳故谲令归耳
北齐颜之推武成河清末领中书舍人帝甚加恩接顾
遇逾厚为勋要者所嫉常欲害之
隋苏夔为大子洗马以钟律自命万宝常妙达钟律夔
尤忌之夔父威方用事凡言乐者皆附之而短宝常数
诣公卿怨望苏威因诘宝常所为何所传受有一沙门
谓宝常曰上雅好符瑞有言徵祥者上皆悦之先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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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从胡僧受学云是佛家菩萨所传音律则上必悦先
生所为可以行矣宝常然之遂如其言以答威威怒曰
胡僧所传乃是四夷之乐非中国所宜行也其事遂寝
刘晖为太史令时张胄玄博学多通尤精术数冀州刺
史赵炤荐之高祖徵授云骑尉直太史参议律历事时
辈多出其下繇是晖等甚忌之然晖言多不中胄玄所
推步甚精密帝异之令杨素与术数立议六十一事事
皆旧法之难通者令晖与胄玄等辩析之晖杜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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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答胄玄通者四五焉
宇文述为左卫大将军炀帝大业中与御史大夫裴蕴
黄门侍郎裴矩等皆受诏参军选事多纳贿赂士流嗟
怨杨恭仁为吏部侍郎独雅正自守不为蕴等所容繇
是出为河南道大使讨捕盗贼
唐杜伏威与辅公祐少相爱狎公祐年长伏威每兄事
之军中咸呼为伯畏敬与伏威等伏威潜忌之伪署其
养子阚棱为左将军王雄诞为右将军推公祐为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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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示尊崇而阴夺其兵权公祐知其意怏怏不平乃与
故人左游仙伪学道辟榖以远其事
窦轨为益州刺史时韦仁寿为南宁州都督轨害其功
托以蜀中山獠反叛未遑远略不时发遣经岁馀仁寿

温彦博为御史大夫李靖既擒突厥颉利可汗彦博害
其功谮靖军无纲纪致令虏中奇宝散于乱兵之手太
宗大加责让靖顿首谢久之太宗谓云隋将史万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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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头可汗有功不赏以罪致戮朕则不然当赦公之罪
录公之勋诏加左光禄大夫赐绢千疋置食邑通前五
百户未几太宗谓靖曰前有人谗公今朕意已悟公勿
以为怀赐帛二千疋拜尚书右仆射
李敬玄为中书舍人朱敬则以词学擅名与左史江融
尚书左仆射魏元忠特相友善咸亨中高祖闻而召见
与语甚奇之将加擢用为敬玄所毁遂授洹水尉
刘栖楚为京兆尹有觊觎相位之意户部侍郎崔元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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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位次对又多游裴度门栖楚恐碍巳以计摧之乃
按举山陵时钱物以污之
后唐周玄豹本燕人初为僧后归俗天祐中冯道自刘
守光府掾归太原监军使张承业重其文章履行甚见
待遇时玄豹善人伦之鉴与道不合谓承业曰冯生无
前程公不可过用管记庐质闻之曰我曾见杜黄裳司
空写真图道之状貌酷类焉将来必副大用玄豹之言
不足信也承业寻荐为霸府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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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徊为枢密承旨时兴唐尹张宪位望既高郭崇韬将
兵征蜀以手书告宪曰允中(张宪字/允中)避事久矣余受命
西征已奏还公黄阁宪报曰庖人之代尸祝所谓非吾
事也时徊当权任事以宪从龙旧望不欲宪在朝廷会
孟知祥镇蜀川选北京留守徊扬言曰北门国家根本
非重德不可轻授今之取才非宪不可趋时者因附徊
势巧中伤之又曰宪有相业然国祚中兴宰相在天子
面前得失可以改作一方之事制在一人惟北面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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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授宪银青光禄大夫捡挍吏部尚书太原尹北京副
留守知留守事
   交构
谗言乱国诗人之所恶见利忘义君子之不取战国而
下长是厉阶莫不骋离坚合异之辩成以白为黑之说
是非纷揉邪正淆混惟听览之不至则祸乱之随作繇
是害贤蠹政交兵构难触类而长不可遍举得非禀邪
沴之气受阴狡之性狂简日恣颠越无悔垂诸编简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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诮于后者乎
齐公孙阅见驺忌子以鼓琴见齐威王取相印封成侯
后忌子与田忌不善阅谓成侯忌曰公何不谋伐魏田
忌必将战胜有功则公之谋中也战不胜非前死则后
北而命在公矣于是成侯言于威王起兵击魏大败之
桂陵于是齐最强于诸侯自称为王以令天下阅又谓
成侯忌曰公何不令人操十金卜于市曰我田忌之人
也吾三战而三胜声威天下欲为大事吉乎不吉乎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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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出因令人捕为之卜者验其辞于王之所田忌闻之
因遂率其徒袭攻临淄成侯不胜而出奔
汉谷永为安定太守时帝诸舅皆脩经书任政事平阿
侯谭年次当继大将军凤辅政尤与永善阳朔中凤薨
凤病困荐从弟御史大夫音以自代帝从之以音为大
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而平阿侯谭位特进领城门
兵永闻之与谭书曰君侯躬周召之德执管晏之操敬
贤下士乐善不倦(下胡/亚切)宜在上将久矣以大将军在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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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于家不得舒愤今大将军不幸早薨累亲疏序材
能宜在君侯(累古累字累亲疏谓/积累其次而计之)拜吏之日京师士大
夫怅然失望此皆永等愚劣不能褒扬万一(言万分/之一)
闻以特进领城门兵(属近也音/之欲反)是则车骑将军秉政雍
容于内而至戚贤舅执管籥于外也愚窃不为君侯喜
宜深辞职自陈浅薄不足以固城门之守收太伯之让
保谦谦之路(太伯王季之兄也让/不为嗣而适吴越)阖门高枕为智者首
愿君侯博览者参之(参详/其事)小子为君侯安此谭得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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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感遂辞让不受领城门职由是谭音相与不平
后汉陈圭为沛相初袁术遣韩裔以僣号事告吕布因
求迎妇布遣女随之圭恐术报布成姻则徐扬合从为
难未已于是圭说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辅赞国政将军
宜与恊同策谋共存大计今与袁术结姻必受不义之
名将有累卵之危矣布亦素怨术而女已在涂乃追还
绝婚执裔送许曹操杀之圭欲使子登诣曹操布固不
许会使至拜布为左将军布大喜即听登行并令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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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登见曹操因陈布勇而无谋轻于去就宜早图之
操曰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非卿莫究其情伪即增圭
秩中二千石拜登广陵太守临别操执登手曰东方之
事便以相付令阴合部众以为内应始布因登求徐州
牧不得登还布怒拔戟斫杌曰卿父劝吾协同曹操绝
婚公路今吾所求无获而卿父子并显重但为卿所卖
耳登不为动容徐对之曰登见曹公言养将军譬如养
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食人公曰不如卿言如养鹰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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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为用饱则飏去其言如此布意乃解
魏杨脩与陈思王植为友时太祖遣太子及植各出邺
城一门密敕门不得出以观其所为太子至门不得出
而还脩先戒植若门不出侯侯受王命可斩守者植
从之故脩遂以交搆赐死
晋李含为河间王颙长史颙杀前安西参军夏侯奭送
齐王囧使与赵王伦遣张方率众赴伦皆其谋也后颙
闻三王兵盛乃加含龙骧将军统督护席薳等铁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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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张方军以应义师天子反正含至潼关而还初梁州
刺史皇甫商为赵王伦所任伦败去职诣颙颙慰抚之
甚厚含諌颙曰商伦之信臣惧罪至此不宜数与相见商
知而恨之及商当还都颙置酒饯行商因与含忿争颙和
释之后含被徵为翊军校尉时商参齐王囧军事而夏
侯奭兄在囧府称奭立义被西藩枉害含心不自安囧
右司马赵骧又与含有隙囧将阅武含惧骧因兵讨之
乃单马出奔于颙矫称受密诏颙即夜见之乃说颙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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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王至亲有大功还藩甚得众心齐王越亲而专执威
权朝廷侧目今檄长沙王令讨齐使先闻于齐齐必诛
长沙因传檄以加罪则囧可擒也既去齐立成都除逼
建亲以安社稷大勋也颙从之遂表请讨囧拜含为都
督统张方等率诸军以向雒阳含屯阴盘而长沙王乂
诛囧含等旋师初含之本谋欲并去乂囧使权归于颙
含因得肆其宿志既长沙胜齐颙颍犹各守藩志望未
允颙表含为河南尹时商复被乂任遇商兄重时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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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含疾商滋甚复与重搆隙颙自含奔还之后委
以心膂复虑重袭已乃使兵围之更相表罪侍中冯荪
党颙请诏重还商说又曰河间之奏皆李含所交搆也
若不早图祸将至矣且河间前举繇含之谋乂乃杀含
郭猗为刘聪中宫仆射刘聪以弟乂为皇太弟猗等皆
宠幸用事靳准合宗内外谄以事之郭猗有憾于刘乂
谓聪子粲曰太弟于主上之世犹怀不逞之志此则殿
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苍生之重怨也而主上过垂宽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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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不替二尊之位一旦有风尘之变臣窃为殿下寒心
且殿下高祖之世孙主上之嫡统凡在含齿孰不系仰
万机事大何可与人臣昨闻太弟与大将军相见极有
言矣若事成许以主上为太上皇大将军为皇太子乂
又许卫君为大单于二王已许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
并握重兵以此举事事何不成臣谓二王兹举禽兽之
不若也背父亲人人岂亲之今又苟贪其一切之力耳
事成之后主上岂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东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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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单于在武陵兄弟何肯与人许以三月上巳因宴作
难事淹变生宜早为之所春秋传曰蔓草犹不可除况
君之宠弟乎臣屡启主上主上性敦友于谓臣言不实
刑臣刀锯之馀而蒙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虑逆鳞之
诛每所闻必言冀垂采纳臣当入言之愿殿下不泄密
表其状也若不信臣言可呼大将军从事中郎王皮卫
军司马刘惇假之恩顾通其归善之路以问之必可知
也粲深然之猗密谓皮惇曰二王逆状主相巳具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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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卿同之乎二人惊曰无之猗曰此事必无疑吾怜卿
亲旧并见族耳于是歔欷流涕皮惇大惧叩头求哀猗
曰吾为卿作计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谨奉大人之教猗
曰相国必问卿卿但云有之若责卿何不先启卿即答曰
臣诚负死罪然仰惟主上圣性宽慈殿下笃于骨肉恐
言成诖伪故也皮惇许诺粲俄而召问二人至不同时
而辞若画一粲以为信然初靳准从妹为乂孺子淫于
侍人乂怒杀之而屡以嘲准准深惭恚说粲曰东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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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领相国使天下知早有所系
望也至是准又说粲曰昔孝成距子政之言使王氏卒
成篡逆可乎粲曰何可之有准曰然诚如圣旨下官亟
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亲非皇宗恐忠言暂出霜
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若但言之准曰闻风尘之言谓
大将军卫将军及左右辅皆谋奉太弟尅季春搆变殿
下宜为之备不然恐有商臣之祸粲曰为之奈何准曰
主上爱信于太弟恐卒闻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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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禁固勿绝太弟宾客使轻薄之徒得与交游太
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轻薄小人不能无逆意
以观太弟之心小人有始无终不能如贯高之流也然
后下官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与太宰拘太弟所与交
通者考问之穷其事原主上必以无将之罪罪之不然
今朝望多归太弟主上一旦晏驾恐殿下不得立矣于
是粲命卜抽引兵去东宫后遂废乂
宋刘湛为太子詹事殷景仁迁尚书仆射湛代为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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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景仁素善皆被遇于高祖俱以宰相许之湛尚居外
任会王宏华昙首相继亡景仁引湛还朝共参政事湛
既入以景仁位遇本不踰巳而一旦居前意甚愤愤知
文帝信仗景仁不可移夺乃深结司徒彭城王义康欲
倚宰相之重以倾之元嘉十二年景仁复迁中书令护
军将军仆射如故寻复以仆射领吏部护军如故湛愈
忿怒义康纳湛言毁景仁于文帝文帝遇之益隆景仁
对亲旧叹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称疾解职表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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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见许使停家养病发诏遣黄门侍郎省疾湛议遣
人若劫盗者于外殿杀之以为太祖虽知当不能伤至
亲之爱帝微闻之迁景仁于西掖门外晋鄱阳主第以
为护军府密迩宫禁故其计不行湛初入朝委任甚重
日夕引接恩礼绸缪及晚节驱煽义康凌轹朝廷帝意
虽内离而接遇不改景仁卧疾者五年收湛之日景仁
使拂拭衣冠寝疾既久左右皆不晓其意其夜上出华林
园延贤堂召之景仁犹称脚疾小床舆以就坐诛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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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皆委之
谢灵运为太子左卫率庐陵王义真少好文籍与灵运
情款异常少帝即位权在大臣灵运搆煽异同非毁执
政司徒徐羡之等患之出为永嘉太守
唐武昭者本陈留人性险诞元和中王师讨淮西以策
谒丞相裴度及度都督军因得署军职至郾城又遣昭
使蔡寇惧之以兵而昭神色不变益奇之后至太原奏
为石州刺史无何昭除王府官以地散郁悒日与李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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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汇在长安中以义侠相许是时宰臣李逄吉李程不
协而此辈皆乘隙集已玄游其门李仍叔素依附李程
知昭不得志易以鼓怨亦诳昭云程欲与昭官为逄吉
所阻昭果恨怒与刘审及张少腾潜说谋害逢吉之计
后审乃以昭之言告于张权舆权舆遂告逄吉召审求
其状因令茅汇致昭到所居之第深相结纳而疑怨之
意并息居数月少腾漏于再荣再荣遂以状密告因成
其狱李仲言于逄吉为近从子当此际亦欲助逢吉以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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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乃阴戒茅汇曰言武昭与李程同谋则活否则死汇
曰冤死甘心诬人以自免所不为也初逄吉之遇茅汇
甚厚尝与汇书云足下当字仆曰自求仆字足下曰利
见文字往复略无虚日其间参谋议之密受金帛之赐
不宜示于众者近十馀幅异哉逄吉与程俱在相位而
日与阘茸微类如此款密既明具词皆牵连天下之人
无不指笑
晋孟承诲为閤门副使累迁宣徽使官至捡挍司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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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卿右武卫大将军少帝嗣位以植性纤巧善于希旨
复与权臣宦官密相表里凡朝廷恩泽美使必承诲为

汉高从诲为荆南节度使乾祐元年遣人押送朗州马
希萼奏事官沈从进至京师乞加恩命希萼初与潭州
马希广争立希广用欧弘练张仲荀谋厚赂朝廷请不
行朗州恩命及从诲革面自新又援引希萼求通于朝
盖欲离间潭郎成其覆亡之祸也朝廷知其意累降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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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又诏希萼希广和解之又云乾祐三年湖南马希
广上言臣当道去九月内量发兵士往朗州招安户民
不料偶失威严遂中奸便须谋补卒爰议班师朗州自
闻当道抽退已来狂谋益甚又探得荆南继差人下淮
南与广州三处结构荆南欲取澧朗州广南攻桂州淮
南欲取湖南兼即日淮南支鄂州管内租税衷私令荆
南供给朗州且如山结连可知事势其朗州已入附于
淮甸又纳款于荆南兴破家亡国之心作瓜剖豆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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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兼诱草贼烧却近封顾基扄而危若缀旒视黎庶而
困于涂地弦衰柱促言发涕流伏乞圣慈念以臣四世
勤王三面受敌欲兴师旅动碍寇雠望特降丝纶聊差
貔虎亦知朝廷北面托落分兵处多故不敢大段挠于
兵力只乞差借许蔡卿军三五千人马一千骑内得王
师二千来人夹带南渡只到澧州屯驻以断淮南与荆
南援助之路不劳血刅只仗朝廷则当道出兵不难尅
复安危系虑翰墨难穷庶回雷电之光以救荡平之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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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差押衙焦文諌驰奏披沥以闻
后赞为飞龙使乾祐末宰相杨邠侍卫亲军使史宏肇
执权赞以久次未迁颇怀怨望乃与枢密承旨聂文进
等搆变及难作赞与同党更侍帝侧剖判戎事且防间
言北郊兵败赞窜归兖州慕容彦超执之以献有司鞫
赞伏罪周太祖命诛之
周齐藏珍行濠州刺史及张永德与李重进互有间言
藏珍亦尝游说于重进洎寿阳兵回诸将中有以藏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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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上奏者世宗怒因急召赴阙至是以其冒称捡挍
官因以毙之盖不欲暴其恶迹也
   交恶
夫良士之入官也故当秉至公之诚蕴好贤之志同享
君禄共熙庶政而悖之者交怀忌前之心惟图自安之
计以巳长而格物或素贵而骄人戾其情好发彼阴伏
论交既定因贿财而轻绝位在巳上乃谗搆而被绌岂
惟小人之逞志信乃有国之不幸秦誓曰人之有技媢疾
卷九百五十二 第 22a 页
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远哉斯言可以戒也
鲁季桓子嬖臣曰仲梁怀与阳虎有隙阳虎欲逐怀公
山不狃止之(不狃为/季氏宰)其后怀益骄阳虎执怀桓子怒阳
虎因囚桓子与盟而释之阳虎繇此益轻季氏
汉爰盎为吴相王厚遇盎盎素不好晁错错所居坐盎
辄避盎所居坐错亦避两人未尝同堂语
朱买臣为丞相长史张汤为御史大夫始买臣与严助
俱侍中贵用事汤尚为小吏趋走买臣等前后汤以廷
卷九百五十二 第 22b 页
尉治淮南狱排陷严助买臣怨汤及买臣为长史汤数
行丞相事知买臣素贵故陵折之买臣见汤坐床上弗
为礼(言不动容以礼之/也为音于伪切)买臣怨常欲死之(致死以/害之)后遂
告汤阴事汤自杀帝亦诛买臣
戴长乐为太仆而光禄勋杨恽性刻害好发人阴伏同
位有忤巳者必欲害之以其能高人繇是多怨于朝廷
与长乐相失恽卒以是败(卒终/也)
后汉孔融为少府时曹公忌融御史大夫山阳郗虑字
卷九百五十二 第 23a 页
鸿豫少受学于郑玄献帝常时见虑融问融曰鸿豫何
优长融曰可与适道未可与权虑举笏曰融昔宰北海
政散人离其权安在遂与融互相长短以至不睦曹操
以书和解之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为郡功曹邵邑人李逵壮直
有高气劭初善之而后为隙又与从兄靖不睦时议以
此少之
魏徐宣广陵人也与同郡陈矫并为纲纪二人齐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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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好不恊
孙礼涿郡人位至司空与卢毓同郡时辈而情好不睦
为人虽互有长短然名位略齐(卢毓为仆射典选举/疾病逊位为司空薨)
蜀杨仪为尚书先主称尊号东征吴仪与尚书令刘巴
不睦左迁遥署弘农太守
吴孙綝辅政迁大将军初孙峻从弟虑与诛诸葛恪之
谋峻厚之至右将军无难督受节盖平九官之事綝遇
虑薄于峻时虑怒与将军王惇谋杀綝綝杀惇虑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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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牵秀累迁司空从事中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恺
讽司𨽻荀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
即表诉被诬论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诋外戚于时朝
臣虽多證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誉繇是而损遂坐免官
王羲之为会稽内史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美誉与羲
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繇是情好不协述先为会稽以
母丧居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诣述每闻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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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羲之当候已辄洒扫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
不顾述深以为恨及述为杨州刺史将就徵周行郡界
而不过羲之临发一别而去先是羲之尝谓宾友曰怀祖
正当作尚书耳(怀祖/述字)投老可得仆射更求会稽便自邈
然及述蒙显授羲之耻为之下遣使诣朝廷求分会稽为
越州行人失辞大为时贤所笑既而内怀愧叹谓其诸子
曰吾不减怀祖而位遇悬邈当繇汝等不及坦之故耶
前秦王猛苻坚时为司徒录尚书事亲宠愈密朝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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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繇之特进樊世氐豪也有大勋于苻氏负气倨傲众
辱猛曰吾辈与先帝共兴事业而不预时权君无汗马
之劳何敢专管大任是为我耕稼而君食之乎猛曰方
当使君为宰夫城门不尔者终不处于世也猛言之于
坚坚怒曰必须杀此老氐然后百僚可整俄而世入言
事坚谓猛曰吾欲以杨璧尚主璧何如人也世勃然曰
杨璧臣之婿也婿已久定陛下安得令之尚主乎猛让
世曰陛下帝有海内而君敢竞婚是为二天子安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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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世怒起将击猛左右止之世遂丑言大骂坚因此发
怒命斩之于西厩自是公卿以下无不惮猛焉
宋刘瑀为左卫将军年位本在何偃前孝武初偃为吏
部尚书瑀图侍中不得与偃同从郊祀时偃乘车在前
瑀策驷居后相去数十步瑀蹋马及之谓偃曰君辔何
疾偃曰牛骏驭精所以疾耳偃曰君马何迟曰骐骥罹
于羁绊所以居后偃曰何不着鞭使致千里答曰一蹙
自造青云何至与驽马争路然甚不得意谓所亲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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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宦不出当入不入当出安能长居户限上因求益州
及行甚不得意
颜师伯为尚书仆射时废帝失德与尚书令柳元景潜
谋废立初师伯专断朝事时沈庆之亦预朝政而师伯
不与之参怀谓令史曰沈公爪牙者耳安能预政事庆
之闻而切齿乃泄其谋寻伏诛
南齐桓僖伯为直阁将军与王文和俱任颇以势凌之
后出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时文和为益州刺史谓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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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曰每忆昔日俱在閤下卿时视我如我今日见卿因
诬其罪驰信启之入辄遣萧寅代僖伯为郡僖伯亦别
遣启台闭门待报寅以兵围之齐明帝辅政知其无罪
不欲乖文和乃敕僖伯解郡还为寅军所摄束手受害
梁谢超宗为义兴太守王莹代超宗超宗去郡与莹交
恶既还间莹于其父懋懋言之于朝廷以莹供养不足
坐失郡废弃久之
后魏于烈宣武帝时为领军将军咸阳王禧恶其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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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为恒州刺史烈不愿藩牧频表乞停辄优答弗许烈
乃谓彭城王协曰殿下忘先帝南阳之诏乎而逼老夫
乃至于此遂以疾固辞
袁翻字景翔陈郡项人也父宣有才笔为宋青州刺史
沈文秀府主簿皇兴中东阳平随文秀入国而大将军
刘昶每提引之言是其外祖淑之近亲令与其府咨议
参军袁济为宗宣时孤寒甚相依附及翻兄弟官显与
济子洸演遂各陵竞洸等乃经公府以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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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法寿初为清河太守王玄邈司马起兵讨崔道固及
道固归宋乃罢兵道固虑法寿扇乱百姓遂切遣之而
法寿外托装而内不欲行会从弟崇吉在升城为慕容
白曜所破母妻没于白曜军崇吉还旧宅法寿与崇吉
年志粗相谐协而亲则从祖兄弟也崇吉以母妻见获
托法寿为计法寿既不欲南行恨道固逼切又矜崇吉
情理时道固以兼治中房灵宾督清河广川郡事戍盘
阳法寿遂与崇吉潜谋袭灵宾克之仍归款于白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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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母妻白曜遣将军长孙观等自大山南入马耳关以
赴盘阳还崇吉母妻
北齐魏收为中书监孝昭皇建元年除兼侍中右光禄
大夫仍仪同监史收先副王昕使梁不相协睦时昕弟
晞亲密而孝昭别令阳休之兼中书在晋阳典诏诰收
留在邺盖晞所为收大不平谓太子舍人卢询祖曰若
使卿作文诰我亦不言及除祖珽为著作郎欲以代收
司空主簿李翥文词士也闻而告人曰诏诰悉归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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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著作复遣祖孝徵文史顿失恐魏公发背
刘逖武成时为仪同三司武成殂出为江州刺史祖珽
执政徙为仁州刺史祖珽既出徵逖待诏文林馆初逖
与珽以文义相得结雷陈之契又为弟俊娉珽之女珽
之将免彦深等也先以造逖仍付密启令其奏闻彦深
等颇知之先自申理珽繇此疑逖告其所为及珽被出
逖遂遣弟离婚其轻交易绝如此
隋李浑字金才太师郕国公穆第十子初以国赋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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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其妻兄宇文述得奉穆嗣二岁之后不以俸物与述
述大恚之因醉乃谓其友人于象贤曰我竟为金才所
卖死且不忘浑亦知其言繇是有隙
唐杨纂贞观中为吏部侍郎副特进萧瑀为河东道巡
察大使与瑀不恊屡相表奏瑀因以护罪纂拜尚书右

崔隐甫为河南尹张说为相素与崔日知友善说荐之
奏请授御史大夫玄宗不许遂以为左羽林卫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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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隐甫为御史大夫隐甫繇是与说不恊
吴通玄贞元初召充翰林学士迁起居舍人知制诰与
陆贽吉中孚韦执谊等同视草陆贽富词艺时承德宗
重顾经历艰难通玄弟兄又以东宫侍上繇是争宠颇
相嫌恨贽性𥚹急屡于上前短通玄又言承平时工艺
书画之徒待诏翰林比无学士祗自至德后天子召集
贤学士于禁中草书诏因在翰林院待进止遂以为名
奔播之时道途或预除改权令草制今四方无事百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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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制书职分宜归中书舍人学士之名理须停寝贽
以通玄援引朋党于禁中协力排巳故欲废之德宗不
许会贽权知兵部侍郎知贡举乃正拜之罢内职皆通
玄谮之
后唐郭崇韬与马绍宏同为内职及庄宗即位崇韬以
绍宏素在巳上旧人准制即奏泽潞监军张居翰同掌
枢密以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大失所望泣涕愤郁崇韬
乃置内勾使应三司财赋皆令勾覆令绍宏领之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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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绍宏怏恨不已
聂屿为邺都留守判官与吕敬怡吕梦奇不足又改河
东节判及至尝鄙其土风薄其人士或达于安重诲值
敬怡入司密勿与梦奇同搆杀之
周李温美为卫尉少卿广顺三年七月责授房州司户
参军温美家在青州寿光县先充祭海使便道归家其
家人与本县主税吏冯继勋交恶温美具事条白节度
使苻彦卿言商税不公请下狱鞫劾继勋又言温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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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彦卿具奏及温美下台推劾伏罪冯继勋配流环州
温美贬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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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府元龟卷九百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