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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四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九百四十一宋王欽若等撰
  總録
    殘虐酷暴殃報
   殘虐
夫敢行暴虐商書所誡虐用其民魯史為刺稽乎前志莫大若乃殘忍心懐虺蜴之性或内專柄用或外負威權恣睢自任賊殺無辜聚黨蓄兵横行天下乘亂以報私忿投隙以窺大器殺人滅口誘致以求財毁發丘墳刳斷支體以至乎害其姬妾坐及隣伍音律之小誤責言辭之微失置之以死不其甚歟所以人心不附軍務是離自陷刑辟終貽傾覆者良有以也盜跖魯人日殺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雎聚黨數千人横行天下
漢項羽自立楚王諸王皆就國韓王成以不無功不遣之國封為穰侯(穰南陽縣也)張良漢王褒中歸至韓聞項羽漢王不遣韓王成之國與俱東至彭城
公元前175年
張不疑嗣封留侯孝文五年坐與門大夫殺故内史當死贖為城旦(門大夫候之屬官也)
公元前126年
單德封昌武侯孝武元朔三年傷人二旬内死棄市削戸六百
王莽新都侯既就國杜門自守其中子獲殺奴(獲者子之名也今書本有作護字者流俗所改爾)切責獲令自殺居攝翟義起兵發義父方進及先祖塚燒其棺槨夷滅三族誅及種嗣至皆同坑以棘五毒并葬之司威陳崇衍功光私執金吾竇况殺人收繫致其法大怒切責光光母曰女自眂孰與長孫中孫(長孫中孫子宇及獲也皆為所殺故云然讀曰仲)遂母子自殺皆死初以事母養嫂撫兄子為名及後悖虐復以示公義焉(不舍光為公)赦天下書曰方出軍行師敢有趨讙犯法者輒論斬毋須時(趨讙趨走讙譁也須待也)盡歲止(至此歲盡而止)於是春夏人都百姓震懼道路反目翟義王孫慶捕得使太醫尚方與巧屠共刳剥之(刳剖也音枯)量度五藏(度音徒各反)以竹筳導其脉知所終始(筳搥也音庭)云可以治病
後漢董卓相國虐刑濫罰睚眦必死群僚内外莫能自固遣軍陽城時人㑹於社下悉令斬之駕其車重載其婦女以頭撃車轅歌呼而還逼天子都長安嘗至郿行塢公卿已下祖道横門帳幔設飲誘降北地反者數百人坐中殺之先斷其舌次斬手足次鑿其眼目鑊煑未及得死偃轉柸案間㑹者戰慄亡失七箸而飲食自若諸將有言蹉跌便戮於前又稍誅闗中舊族陷以叛逆太史望氣言當有大臣戮死使人衞尉張温袁術交通遂笞於市殺之以塞天變中郎將牛輔之子壻素所親信使兵屯分遣校尉李傕郭汜張濟步騎數萬擊破河南尹朱雋於中牟因掠陳留潁川諸縣殺畧男女所過無復遺類遣將徐榮李蒙四出虜畧所得兵士卒皆以布纒裹倒立地熱膏灌殺之袁紹山東乃誅紹叔父隗及宗族京師者盡滅之(獻帝春秋太傅袁隗太僕袁基母兄使司𨽻宣璠收之母及姊妹嬰孩以上五十餘人下獄别傳曰悉埋青城門東都門内而加書焉又恐有盜取者復以屍送郿藏之)
李傕郭汜董卓將也及卓之死等以王允吕布并州人故忿怒并州人在軍者男女數百人皆誅殺之又因㑹刺殺樊稠於坐(果勇得衆心疾害之醉酒潜使外甥騎都尉胡封於坐中拉殺)繇是諸將各相疑異遂復理兵相攻
袁術僭號以吳俊為陳相術軍衆饑因就俊求糧俊疾惡不應密使人殺俊
晉王愷為後將軍石崇豪侈相尚置酒王敦王導在坐女妓吹笛小失聲韻使毆殺一坐改容又使美人行酒客飲不盡輒殺之
孫秀初為琅邪小吏累官趙國諂媚自達趙王倫簒逆執機衡倫素庸下無智策復受制于秀秀之威權振於朝廷天下皆事無求於倫遂恣其姦謀多殺忠良逞私欲司𨽻從事游顥與殷渾有隙渾誘顥奴晉興偽告顥有異志不詳察即收顥及襄陽中正李邁殺之厚待晉興以為部曲督前衞尉石崇黄門郎潘岳皆與有嫌竝見誅於是京邑君子不樂其生矣
吳畿者平陽太守宋胄所親李矩本郡督護欲以畿代之謝病去畿恐復還陰使人刺㑹有人救之故得免
公元460年
宋劉彤穆之孫也嗣南康孝武大明四年刀斫妻奪爵土
梁侯景後魏司徒南道行臺猜忍好殺刑人或先斬手足割舌劓鼻經日方死又曾於石頭大舂碓犯法者擣殺之
留異梁代為蟹浦戍主晉安安固縣令侯景之亂還鄉召募士卒東陽郡有隙引兵誅之及其妻子
後魏鴻貴為定州平北參軍送兵於荆州坐取兵絹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斬十人又生斷其兵手以水澆然後斬決尋坐伏法時人哀兵苦笑貴之
北齊盧宗道南營州刺史麤率任俠赴職督亢大集鄉人殺牛聚㑹有一舊門生酒醉言辭之間微有疎失宗道遂令沈之於水後坐酷濫除名
魏收文宣時太子詹事娶其舅女崔氏産一女子及魏太常劉芳孫女中書郎崔肇師女夫坐事竝賜為妻時人比之賈充左右夫人然無子後病甚恐身後嫡媵不平乃殺二姬疾瘳追憶作懐離賦以申意
隋于顗初仕後周東廣州刺史尉逈之反也時總管趙文表素不恊將圖之因卧閣内得心疾謂左右我見三人至我前者大驚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賔客候問者皆令去左右漸稱危篤文表往候之令從者至大門而止文表獨至然而起抽刀斫殺之因唱言文表與尉逈通謀所以斬之其麾下無敢動者高祖以尉逈未平復生邊患因而勉之
王世充初仕江都通守既叛後據東都衆心日離嚴法峻制一人逃者無少長坐為戮父子兄弟夫妻許其相告而免之又令五家相保全家叛去而隣人不覺者誅及四隣殺人相繼逃亡甚至於樵採之人皆有限數公私窘急不聊生又以宫城大獄意有所忌即收繫其人及家屬宫中又毎使諸將出外亦收其親屬質於宫内囚者相次不減萬口
朱粲隋末僭稱楚帝聚衆二十萬軍中無所虜掠乃取嬰兒蒸而噉之因令軍士曰食之美者過於人肉乎但令他國有人何所慮即勒所部有畧得婦人小兒皆烹之又稅諸城堡取小弱男女益兵著作佐郎陸從典通事舍人顔愍楚因譴左遷合家竝為所噉竟斬于洛水上士庶嫉其殘忍競投瓦礫以擊其屍須臾封之若冢
薛舉賊帥殘忍殺人斷舌割鼻或碓擣之其妻麴氏性又酷暴鞭撻下見不勝痛而宛轉於地者則埋其足纔露腹背而捶之繇是人心不附
薛仁杲舉之長子多力善騎射軍中號為萬人敵殘忍貪冐財貨初㧞秦州富人磔於油火之上或以醯灌鼻或杙其下竅以求金寳毎誡之曰汝之才力我家事然性多猜忌與物無恩終當滅吾宗嗣立諸將以其年少心多不伏兵勢漸離以至於敗斬於長安籍没其家自起迄敗父子相繼五年而㓕
高眞行為左衛將軍子岐為太子典膳丞高宗皇太子陰謀事洩廢為庶人岐事連於賢帝令付眞行訓責之岐入門眞行佩刀刺其喉眞行戸部侍郎審行又刺其腹眞行兄子琁斷其首而棄之街中帝知不悅眞行睦州刺史審行渝州刺史
公元813年
于敏為太常丞司空平章事之子憲宗元和八年殺人王再榮告頔與梁正言錢以謀出鎭正言貪詐自擅勇於射利守謙方知樞密正言毎詭謂人吾與樞密宗盟分至頗得闗說頔久失職惑其言厚致財賄圖任其後正言之詐漸露敏責其資於市邸誘致正言僮奴支解棄於溷中㑹再榮發其事故
樂從訓魏博節度彦貞之子天資悖逆王鐸滑移滄過魏郊從訓見其女妓利之伏兵漳南高雞泊伺至圍而害之畧其所有時朝廷微弱不能
成汭荆南節度使長子嘗有微過手刃之竟絶嗣
公元935年
後唐延嗣魏人也末帝清泰二年鄴都留守劉延晧汴州部送殺人賊陳延嗣推劾伏罪妹夫李漢唐及妹妻竝棄市延嗣自稱父任石州刺史偽稱長史司馬唐俱鮮潔車服飲博為務所至州府視有資裝可圖者與之交游漸誘至居第陰斃之去年僦居魏州月傭同其事偶一日繼二人不時而死延嗣狼狽聲聞外使月傭諸處延嗣移家于汴所使張進使酒詬舍主遽言延嗣殺人無幾舍主懼白坊正執訊乃稱今年四月事陳延嗣三人取其資財所司掘屍於其室獲屍數十往汴捕獲延嗣唐言自居魏州所殺四十餘人竝與妻妹同謀害之又於石州延嗣母母至叱延嗣曰爾父殺數百人死於牖下不肖子殺纔百人而累家唾靣詬之安重雲州節度重霸之弟也性尤凶惡莊宗試劎殺人淮南重霸在蜀聞之蜀主取之於吳用為裨將重霸為龍武小將長道又以殺人奔歸雒陽
蘇逢吉司空平章事逢吉深文好殺初從高祖太原時嘗因事高祖逢吉静獄祈福逢吉盡殺禁囚以報及執朝政尤愛刑戮朝廷諸處賊盜遣使捕逐逢吉草詔云應賊盜本家四隣保人竝仰所在全族處斬或謂逢吉曰為盜者族誅猶非王法隣保同罪不亦甚乎逢吉以為是竟去全族二字時有鄆州捕賊使臣張令柔者殺平陰縣十七村民繇此
趙鳳冀州棗彊縣人幼讀書童子既長遇亂兇豪多力殺人暴掠為事不能禁後為冀州刺史
   酷暴
詩著北風之章刺衞國之竝為虐也禮有泰山之哭痛苛政之猛於虎也故刑政之失危亡攸繫而况樂於殺人以苛為察逞威膏血横流視民曾土芥不若徒使側目而視重足而立何補風化哉及其凶慝貫盈自貽誅戮豈為不幸者耶
寗成南陽穰人也以郎謁者景帝好氣小吏必陵其長吏為人上操下急如束溼(操執持也束溼言其急之甚也溼物則易束操千高反)猾賊任威
後漢周䊸為人刻削少恩韓非之術少為廷尉
魏常林文帝時少府性既清白當官嚴少府寺與鴻臚對門崔林鴻臚崔性闊達不與林同數數撾吏聲不以為夜撾吏不勝叫呼嗸嗸徹曙明日出門相遇乃啁曰聞卿為廷尉爾耶不覺答曰不也崔曰卿不為廷尉昨夜何故考囚乎大慙然不能自止
王思大司農年老目瞑瞋怒無度下吏嗷然不知所據性少信時有吏父病篤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疑不實發怒曰世有思婦病母者豈此謂乎遂不與假吏明日死無恨意其為刻薄如此
時苗鉅鹿人為大官令領郡中正九品於叙人才不能寛然紀人之短雖在久逺銜之不置
晉王宏為衞尉大司農更為苛碎桎梏罪人泥墨塗靣置深坑中不與食又擅縱五歲以下二十一人為有司所劾帝以宏累有政績聽以贖論
宋奚顯度東海剡人也官至員外散騎郎孝武使主人工苛虐無道動加捶撲暑雨寒雪不聽蹔休人不堪或有自經死者役人聞配顯度就刑戮時建康縣考囚或用萬丈壓額及踝脛民間謡曰寧得建康壓額不能受奚度又相戲曰勿反顧付奚度其酷暴如此
谷楷奉車都尉一目而性甚嚴忍前後舉使皆以酷暴為名時人號曰瞎虎
劉仁之著作郎中書令出為西兖州刺史仁之酷虐晉陽曾營城雉仁之統監作役以小稽緩遂加責罰性好文字走書失體便加鞭音韻微訛亦見捶楚吏人苦之
北齊畢義雲兵部尚書義雲酷暴殘忍非人理所及為家尤甚妻子僕𨽻嘗瘡痍遍體
隋崔宏度仁壽中檢校太府卿毎誡其察吏曰人當誠恕無得欺誑皆曰諾後嘗食侍者八九人宏度一一問之曰鼈美乎人懼之皆云鼈美宏度於是大罵傭奴何敢誑我汝初未食鼈安知其美俱杖之八十官屬百工見之莫不流汗無敢欺隐時有屈突蓋武候驃騎嚴刻長安為之語曰寧飲三斗醋不見宏度寧茹三斗艾不逢屈突蓋
元宏仁壽末授木監修東都大業初煬帝濳有取遼東之意遣嗣往東萊海口監造船諸州丁役苦其捶楚官人督役晝夜立於水中不敢息自腰以下無不生蛆死者十三四
唐宇文穎高祖武德中司農卿政好嚴猛僚吏重足而立
王遂高宗朝宰王方慶之孫也以吏能於時銳於操下法頗嚴酷官終沂兖海等州觀察使
劉銖州人晉天福中高祖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有舊表為内職高祖出鎮并門用為左都押衙慘毒好殺高祖以為勇斷類已深委遇
公元955年
周陶文舉為起居郎世宗顯德二年五月齊州臨邑縣民田失額命刑部員外郎陳渥按之尚有隐漏復命文舉撿之文舉酷吏也竭澤而取之是歲冬十月文舉奉命殘租宋州宋人被其刑者凡數千寃號之聲聞道路有一媪所欠殘租十錢而已文舉法峻即日納之執其公文呈於文舉文舉怒曰爾何不早納之而勞我此來也亦撻之時有悼耄之軰不勝其刑而死者數人其後數月文舉隨駕南征遇疾卒時以為陰責之事有徵
   殃報
殃咎之積報應之來蓋物理昭然神道不爽若乃無辜被祻懐耻未雪蓄怨重居幽必報斯乃寃氣之所結營魂之不昧者矣若夫枉自誅殺以逞徒宴安滿志亦凶釁之何逃漸若霜冰隨如影響有慿以他類見乎厥夢或恍惚而搆癘或因縁而為祟精爽攸寄變異非一繇是大者以至覆族小者不免滅身亦有假手於人自斃於法觸類而長不可徧舉斯蓋默定于上昭示于下以鑒戒方來者焉書曰作不善降之百殃誠哉是言矣
公元前581年
伯有鄭大夫使公孫黑如楚(黑子晳)黑辭伯有將彊使之子晳怒以駟氏之甲伐之伯有奔許伯有墓門之瀆入(墓門鄭城門)因馬師介于襄庫以伐舊北門駟帶率國人以伐之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後鄭人相驚以伯有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襄三十年鄭人殺伯有言其鬼至)鑄刑書之歲二月(昭公六年)或夢伯有介而行(介甲也)曰壬子余將殺帶也(駟帶助子晳伯有壬子昭公六年二月三日也)明年壬寅余又將殺段也(公孫段豐氏黨壬寅昭公七年正月二十八日)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壬寅公孫段國人愈懼子産立良止以撫之乃止(良止伯有子也立以為大夫使有宗廟)
漢田蚡丞相既殺魏其侯竇嬰灌夫明年一身盡痛若有擊者謼服謝罪(服音瓝闗西俗謂得杖而呼為瓝謼火交反瓝平卓反)武帝使視鬼者瞻之曰魏其侯灌夫共守笞欲殺之竟死
後漢蘇不韋金城太守謙之子謙為司𨽻校尉李暠死獄不韋復讎於暠殺其兒妾發其父冢武威段紀明暠素紀明既為司𨽻以禮辟不韋不韋懼之稱病不詣段追咎不韋前報事遣從事張賢就家殺之并其一門六十餘人盡誅滅之諸蘇以是衰破及紀明為楊球所誅天下以為蘇氏之報焉
魏胡种為司𨽻校尉王宏有隙下獄种遂迫促殺之臨命詬曰胡种樂人之祻祻將及之种後眠輒見以杖撃之因發病數日死
胡軫為司𨽻校尉功曹游殷有隙誣搆殺月餘疾患自說但言伏罪游功曹將鬼來於是遂死於時闗中稱曰生有知人之明死有貴神之靈
吳于吉道士也既為孫䇿所殺獨坐彷彿左右意深惡之頗有失常後治創方差引鏡自炤見鏡中顧而弗見如是再三因撲鏡大叫創皆潰裂須臾而死
孫峻武衛將軍既誅諸葛恪丞相大將軍後夢為所擊恐懼病死
程普盪寇將軍殺叛者數百人皆使投火即時病癘百日而卒
晉阮放思度交州刺史行達寧浦陶侃將高寶平梁碩自交州設饌請寶伏兵殺之寶衆擊敗走簡陽城免放到州少時暴發渴見寶為祟遂卒羊𥅆為廬陵太守坐殺郡人簡良等二百餘人除名頃之遇疾嘗見簡良等為旬日而死
桓温大將軍拜高平陵左右覺其有異既登車從者先帝向遂靈見既不述帝所故衆莫之知但見將拜時頻言臣不敢而已又問左右殷涓形狀答者言肥短云向亦見在帝側初殷涓既為温所廢死涓頗有氣尚遂不詣而與武陵王晞游故疑而害之竟不識也及是亦見涓為祟因而遇疾凡停京師十有四日歸于姑孰寢疾不起
趙染為前趙劉聰平西將軍次新豐㑹晉將索綝長安討染染有輕之色長史魯徽諌不聽敗績而歸悔曰吾不用徽言面見於是徽徽臨刑謂染曰死者無知已若有知當訴將軍使不得牀枕而死後染寇北地夢徽大怒引弓射之染驚悸而寤旦將攻城中弩而死
尹興後凉吕光張掖督郵傅曜考覈屬縣而殺之投諸空井曜見夢呂光曰臣張掖郡小吏案核諸縣而丘尹興贓狀狼藉懼臣言之殺臣投于南亭井中衣服形狀如是寤而猶見久之乃滅遣使之如怒殺
宋殷景仁護軍太祖景仁計誅劉湛景仁揚州刺史使者印綬主簿代拜拜畢便覺情理乖錯性本寛厚而忽更苛暴左右今年男婚多女嫁多是冬大雪景仁乘輿聽事觀望忽驚曰當閣何得大樹既而曰我誤耶疾轉篤太祖不利在州司使還住僕射下省為州月餘卒或云見劉湛為祟
劉季之為司州刺史在州貪殘司馬翟宏業諫争甚苦積忿毒藥中殺少年時與宗慤蒱戲曾手侮加深銜恨至是豫州刺史都督司州之慮為祻乃委官間道欲歸朝廷竟陵王誕之至旴𣅿太守鄭瑗以之素為所遇疑其同逆因邀道殺之後瑗為山陽王休祜驃騎中兵參軍豫州刺史殷琰晉安王子勛同逆休祜遣瑗及左右龍符不受鄭氏壽陽强族即使鎭軍子勛舉兵遲晚自解釋乃殺龍符送首瑗固爭不能得及壽陽城降瑗隨輦同出龍符兄僧慜時在城外謂瑗構殺龍符輒殺之瑗即為劉勔所録後見原僧慜尋擊虜於淮西戰死此四人者竝繇横殺受身禍論者以為天道
檀和之交州刺史林邑國破其北界犬戎粟城金寶無筭毁其金人黄金數十萬斤餘物稱是和之病死見胡神為祟
南齊豫章王嶷薨後忽見形於沈文季曰我未應便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種藥使我癰不差湯中復加藥一種使痢不斷吾已訴先帝帝許還東邸當判此事因胷中青紙文書文季曰與卿少舊因呈上失所文季祕而不傳甚懼此事少時太子
智明明帝左右帝遣智明蕭諶賜死智明曰天去人亦復不逺我為領軍至尊殺高武諸王是君傳語來去我今死還取卿於省殺之未幾智明死見為祟
蕭季敞輔國將軍太子左率領軍蕭詠及兄左衞將軍同被誅季敞啓求收詠深加排苦乃至手相摧辱詠徐曰已死之人何足至此君不憶相提拔時耶幽冥有知終當相報季敞麤猛無行善於彌縫高帝時為詠奬說故累為郡守在政貪穢輒掩之後廣州刺史白日見詠將兵入城收之數日果為西江都護世雄所襲軍敗奔山中為蛭所齧肉都盡而死慘楚備至後為村人所斬論者以為天道
梁沈約尚書左僕射因病夢齊和帝劒斷其舌召巫視之巫言如夢乃呼道士奏赤章於天稱禪代之事不繇已出高祖聞之大怒使者譴責懼而卒
後魏南安王楨孝文時為相州刺史以旱祈雨群神鄴城石虎奉祀神像三日不雨當加鞭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發背
公元562年
元壽興常山王素之孫孝文時中庶子王顯東宫壽興公事杖之四十及有寵於宣武為御史中尉壽興誹謗帝極無所覺悟遂奏其事命帝注可直付壽興賜死壽興臨刑顧謂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紙筆兩枝吾欲訟地下高祖之有知百日内必取如遂無知亦何足戀及孝明即位尋被殺壽興之死時論以為前任中尉彈高讒諷所致
高肇宣武時尚書令譖殺彭城王勰勰司空冲之號哭大言高肇枉理殺人天道有靈汝還當惡死及以罪見殺論者知有報應
崔浩司徒非毁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厠中及幽執置之檻内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嗷嗷聞于行路宰司之被戮辱未有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初搆害李順基萌已成夜夢火爇寢室火作室家羣立而觀之俄而弟息號哭而出曰此軰吾賊也以戈擊之悉投于河寤而惡之以告館客景仁景仁曰此眞不善也非復事夫火爇人暴之極也階亂兆禍復之招也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猶可撲滅乎且兆始惡者有終殃積不善者無餘慶厲階成矣公其圖之曰吾方思之而不能以至於
李彪御史中丞號為嚴酷以㚥疑難得乃為木手擊其脇腋氣絶而復屬者時時有焉又慰諭汾州叛胡得其土渠皆鞭而殺之及彪之病體往往瘡潰痛毒備極
張始均行臺郎中都督元遥大乘賊於冀瀛之間多所殺戮積屍數萬始均忿軍士重以首級為功乃令撿集人首數千一時焚爇至於灰燼用息僥倖者莫不傷心及始均之死始未在於煙炭間有燋爛之痛論者或亦推咎
韋伯昕為員外散騎常侍宣武延昌末尚書裴植謀為廢黜坐死後百餘日伯昕亦病卒臨亡見為祟口云裴尚書不獨見繇何以見怒也
于忠為車騎大將軍高陽王雍省決庶政僕射郭祚尚書裴植以忠權勢日盛出忠忠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師傅舊恩地入國忠竝矯詔殺之忠疾病裴郭為祟而卒
侯莫陳悅為隴右都督大都督拔嶽召悅共討靈州悅用其參軍盧光之謀誘嶽斬之悅自殺嶽後神情恍惚不復如常唯言我僅睡即夢見嶽語我兄欲何處隨逐不相因此不安而致敗滅
齊高隆之驃騎大將軍見信高祖性多陰毒睚眦之忿無不報焉儀同三司崔孝芬結婚不果太府卿任集同加營搆頗相乖瀛州刺史元晏請託不遂前後搆成其罪竝誅其後隆之被害家門殄滅論者謂有報應
韓賢雒州刺史後漢明帝時西域白馬佛經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在此寺形制厚朴以為古物厯代寶賢無故斫破之未幾州民韓木等作逆有一賊折脛而卒論者或謂因此致禍
隋梁敬眞大業中為大司理司直煬帝欲成光禄大夫魚俱羅之罪令敬眞治其獄遂希旨陷之極刑未幾敬眞有疾俱羅為之厲數日而死(于時東都饑饉俱羅家僕般米至東都糶之益市財貨濳迎諸子朝廷微知之恐其有異志前後察問不得其罪敬眞就鎻將詣東都俱羅相表異人目有重瞳陰為之所忌敬眞希旨俱羅師徒敗衂于是東都家口籍没)
劉蘭國子助教排毁公羊氏非董仲舒延昌中静坐讀書有人叩門門人通焉引入其人葛巾單衣入與坐謂曰君自是學士何為毎見毁辱理義長短竟知在誰而過無禮見陵也今欲相召當與君正之言終而出出家人少時而患卒
奚康生相州刺史在州以天旱令人石虎畵像復就西門豹祈雨不獲令吏豹舌未幾二兒喪身遇疾以為虎豹之祟
樊子鵠出帝時為御史中尉㑹宗元樹梁梁武以為郢州刺史子鵠為行臺率徐州刺史杜德舍人李昭等討之城守不下子鵠使金紫光禄大夫安期說之請棄城還南子鵠許之殺白馬為盟恃誓不為戰備與杜德别還南德不許雒陽置在景明寺樹年十五奔南未及富貴毎見嵩山雲向南未嘗引領歔欷初發梁都其愛妹玉兒以金指環嘗著之寄以還梁表必還之意朝廷知之俄而賜死未幾杜德忽得狂病元樹打我不已至死此驚不絶舍人李昭奉使秦州潼闗夜夢云我已訴天帝待卿至隴終不相放昭覺惡之及至隴口賀拔嶽所殺子鵠尋為達野拔所殺
樊子蓋東都留守楊玄感之亂子蓋數萬人嚴酷少恩果於殺戮臨終日見斷頭之鬼前後重沓為之厲
公元691年
唐郭霸則天天授二年宋州寧陵丞應革命舉拜監察御史嘗推芳州刺史李思搒捶考禁不勝而卒聖厯中見思甚惡之嘗因退朝歸命家人曰速請僧傳設齋須臾見思徵從數十騎止其庭曰汝枉陷我我今取汝章惶怖援刀自刳其腹斯須蛆爛是日閭里見兵馬數十騎駐于門少頃不復見矣
崔器肅宗至德中御史中丞苛刻樂禍奏陷賊官據律合處死後病脚月餘漸亟瞑目則京兆尹達奚珣口稱叩頭大尹自繇左右問之良久答曰達奚大尹訴寃我求之如此經三日不止而死
陳曇德宗貞元中邕州經畧招討使判官劉湲杖二十五湲卒之日得疾見湲為祟而卒
舒元輿監察御史時毫州境嘗有羣賊剽人廬舍刼取貨財累致擒捕不獲刺史李繁設機悉知賊之巢穴出兵盡加誅斬議責以不先啓聞廉使涉於擅興之罪朝廷元輿覆理元輿素與有隙復以初官銳於生事乃盡反其獄辭以為濫殺無辜狀奏勑於京兆府賜死時人寃之其後元輿被禍以為報應
後唐西方鄴寧江軍節度使為政貪虐判官譚善達毎箴其失鄴忿形於色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善達亦剛詞多不遜遂殺於獄中無幾寢疾時見善達入其戸俄卒於治所
馬全節定州節度使上黨歌妓一人中山館於外有人以讒言中之全節加害詔除鎮州遇病數見其妓厭之復來妓曰我已得訴要公俱行全節具告家人數日而卒
蘇逢吉高祖建號於太原節度判官平章事宰相李崧被誅人士寃之及逢吉受宣權知樞密院事夕宿於金祥殿之東謂春官正王處訥夜來就枕未瞑已見李崧傍生人與死人相接吉事也及周太祖自鄴至汴官軍敗於劉子陂是夕逢吉宿於七里與同痛飲醉索刃將自剄左右止之至曙與隱帝同抵民舍自殺周太祖京城聶文進等同梟於北市釋其家族梟首所適李崧寃死之地也周鄭仁誨侍中廣順末王殷受詔赴闕太祖仁誨鄴都廵撿及得罪仁誨奉詔即殺其子蓋利其家財妓樂也及仁誨卒而無後以為陰責
 
 册府元龜卷九百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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