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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六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八百六十宋王欽若等撰
  總録
   相術
洪範五事休咎之徵孟子云觀人之良莫良於眸子劉歆所紀數術之學有形法焉所以骨法度數察形氣之首尾表其貴賤知其吉凶極精㣲之致也簡牒所記代有人焉咸著其徵驗以彰其獨異盖繇專門精學積思懸觧多言屢中幾於神且有隠跡閭巷不顯名氏邂逅胥遇恍若靈化固非恒情之能測也若乃善惡之興本乎心術殃慶之報速於影響則形貎之際休戚之數安在確乎不易能哉
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産然自腰以下不及三寸纍纍䘮家之狗(䘮家之狗主人哀荒不見飲食纍然不得意)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似䘮家之狗然哉然哉
王使内史叔服㑹葬於魯公孫敖聞其能相人也(公孫敖魯大夫慶父之子)見其二子叔服曰穀也食子難也收子(穀文伯惠叔食子奉祭供養者也收子葬子之身也)豐下有後魯國(豐下盖靣方也)
子將商臣太子訪諸令尹子上子上是人蜂目豺聲忍人不可立鬭子良司馬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子文子良之兄)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聲不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
姑布子卿趙簡子(姑布子卿字)簡子徧召諸子相之子卿無為將軍簡子趙氏其滅乎子卿曰吾嘗見一子於路殆君之子簡子召子母䘏母䘏至則子卿起曰此真將軍簡子曰此其母賤翟婢也奚道貴子卿曰天所授雖賤必貴其後竟立母䘏為嗣
司馬寅為大夫黄池之㑹吳晉爭先趙鞅呼寅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太子死乎乃先晉人(時越伐吳獲吳子王孫彌庸夀於姚吳人告敗于王乃先晉人)
趙平原君勝趙王澠池之㑹臣察武安君(白起)之為人小頭鋭上瞳子白黑分明眡瞻不轉小頭鋭上斷敢行也瞳子白黑分明見事明也眡瞻不轉執志也可持乆難與爭鋒
蔡澤者燕人也游學於諸小大甚衆不遇而從唐舉相曰吾聞先生李兊百日内持國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舉熟視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曷一作仰巨一作渠)魋顔蹙□膝攣(攣兩膝曲也)吾聞聖人不相先生蔡澤唐舉戲之乃曰富貴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夀也願聞之唐舉先生之夀從今以徃者四十三嵗蔡澤笑謝而去謂其御者曰吾持梁刺齒肥(持梁作飯也刺齒當作齕)躍馬疾驅黄金印結紫綬於腰揖讓人主之前富貴四十三年足矣
秦王尉繚亢禮衣服食飲秦王為人蜂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布衣也然見我身自下我誠使秦王得志天下天下為虜不可乆游亡去王覺固止之以為秦國尉
吕公單父好相人見漢髙祖狀貎因敬重引入坐上蕭何劉季多大少成髙祖狎侮諸客遂上坐無所酒闌吕公固畱髙祖酒後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無如季相自愛臣有息女願為箕箒妾酒罷吕媪怒曰公始常欲竒此女與貴人令善公求之不與何自許與劉季吕公曰此非兒女子所知卒與高祖吕公女即高后
漢髙祖初為泗水亭長嘗告歸之田吕后兩子田中一老父過請飲后后因餔之老父相后夫人天下貴人也令相兩子孝惠帝夫人所以貴者乃此男也相魯元公主亦皆貴老父巳去髙祖適從旁舍吕后具言有過相我子母大貴髙祖問曰未逺乃追及問老父老父曰鄉者夫人兒子皆以君君相貴不可言髙祖乃謝曰誠如父言不敢忘徳髙祖貴遂不知老父處矣
吳王濞初封髙祖相之曰若狀有反相因撫其背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者豈若邪(事具帝王知臣門)
黥布英氏少時有客相之曰當刑而王及壯坐法黥布欣然笑曰人相當刑而王幾是乎(幾及也)人有聞者共俳笑之後九江王
鄧通上大夫文帝使善相相通曰當貧餓曰能富者在我於是嚴道銅山自鑄錢通寄死人家
公元前155年
周亞夫河内守時許負相之曰君後三嵗而侯八嵗將相國秉貴重矣於人臣無二後九年而餓死亞夫笑曰臣之兄已代父侯矣有如卒子當代我何說侯乎然既已貴如負言又何説餓死指示指其口曰縱理入口餓死法也(縱豎也)居三嵗兄絳侯勝有罪文帝擇勃子賢者皆推亞夫廼封為條侯文帝後六嵗匈奴大入邊亞夫河内守為將軍細栁孝景三年太尉五嵗丞相景帝三年病免相為人上變入廷尉不食五日嘔血而死
衛青其父鄭季給事平陽侯家與平陽公主家僮衛媪通生冐姓衛氏少時歸其父父使牧羊民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數(民母嫡母也言鄭季正妻别於公主家也)從人甘泉居室(居室甘泉所居也)有一鉗奴貴人也官至封侯笑曰人奴生得笞罵足矣安得封侯事乎青後大將軍封長平侯
李陵騎都尉將五千兵出塞單于相值武帝死戰召陵母及婦使相者視之無死喪色後聞怒甚
翟方進汝南上蔡人少失父給事守府小史廼從汝南蔡父相問能所宜(言從何術可以自達)蔡父大竒其形貎謂曰小史封侯骨當以經術努力諸生學問方進後至丞相
黄覇少為陽夏游徼(游徼主徼廵盗賊者也)與善相人者共載出見一婦人相者言此婦人富貴不然相書不可用也推問乃其鄉里巫家女也即取為妻與之終身後至丞相
王莽為人侈口蹷顄(侈大也蹷短也顄頤也)露眼赤睛大聲而嘶(嘶聲破也)長七尺五寸厚履髙冠以氂裝衣(毛之强曲者曰氂以装禇衣中令張起也)反膺髙視瞰臨左右是時有用方技待詔黄門或問形貎待詔所謂鴟目虎吻豺狼之聲者也故能食人當為人所食問者告之誅滅待詔而封告者
韋賢為吏至大鴻臚有相工相之當至丞相有男四人使相工相之至第二子元成相工曰此子貴當封侯後為丞相
後漢光武河北朱祐䕶軍光武從容長安政亂公有日角之相此天命世祖曰召刺姦䕶軍(王莽置左右刺姦使督姦猾)不敢復言
明徳馬皇后㣲時太夫人相者使占諸女見后大驚曰我必為此稱臣然貴而少子若養他子者得力乃當踰於所生賈貴人子是為章
班超校書郎行詣相者祭酒布衣書生爾(一坐所尊則先祭酒祭酒尊敬之辭也)而當封侯萬里之外問其狀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萬里侯相也
章徳竇皇后融之曾孫也父勲坐事死家既廢壊數呼相工問息耗見后者皆言當大尊貴非臣妾容貎
蘓文相者和熹鄧皇后㣲時文見后驚曰此成湯之法也家人竊喜不敢
相工順烈梁皇后初與姑俱選入掖庭時年十三通見后驚再拜賀曰所謂日角偃月相之極貴臣所未嘗見也
袁逢使善相者相趙壹云仕不過郡吏如其
髙元善相太祖不時太子太子自疑乃呼元吕問之對曰其貴乃不可言問夀幾何元吕曰其夀至四十當有小苦過是無憂也後無幾而立皇太子為文帝年果終四十
劉良相者文帝使相文昭甄皇后諸子指后曰此女貴乃不可言
公元前141年
朱建平沛國善相術於閭巷之間效騐非一太祖為魏公聞之召為郎文帝五官將坐上㑹客三十餘人文帝問已年夀又令徧相衆賔建平將軍當夀八十至四十時當小厄願謹䕶之謂夏侯威曰君四十九位為州而當有厄厄若得過年至七十位致公輔應璩曰君六十二位為常伯而當有厄先此一年獨見白狗傍人不見也謂曹彪曰君據藩國至五十七當厄於兵宜善防之初潁川荀攸鍾繇相與親善亡子經紀門户欲嫁其妾與人書曰吾與公達曾共使朱建平建平荀君雖少然當以後事付鍾君吾時啁之曰惟當嫁阿騖何意此子竟早殞没戲言遂騐乎今欲嫁阿騖使得善處追思建平之妙雖唐舉許負何以復加也文帝黄初七年年四十病困左右建平所言八十謂晝夜也吾其决矣頃之果崩夏侯威兖州刺史年四十九十二月上旬得疾念建平之言自分必死豫作遺令送喪之備咸使素辦至下旬轉差垂以平復三十日日昃紀綱大吏設酒曰吾所苦漸平明日雞鳴年便五十建平之戒真必過矣罷客之後合暝疾動夜半遂卒六十一為侍中直省欻見白狗問之衆人悉無見者於是聚㑹并急游觀田里飲宴自娛過期一年六十三卒曹彪楚王年五十七坐與王凌通謀賜死凡説此軰無不如言不能具詳故粗記數事惟相司王昶征北將軍程喜領軍王肅蹉跌年六十二疾篤衆醫以為不愈夫人問以遺言肅云建平相我踰七十位至三公今皆未也將何慮乎而竟卒
管輅族兄孝國居在斥丘往從之與二客去後謂孝國曰此二人天庭及口耳之間同有㓙氣異變俱起䨇魂無宅(一云厚味腊毒天精幽夕坎為棺椁兊為喪車)流魂於海骨歸於少許時當竝死也後數二人飲酒醉夜共車牛下道漳河中皆即溺死秀才吏部尚書何晏請之鄧颺在宴許切至還舍具以語舅舅言太切至曰與死人何所畏邪舅大怒狂悖後聞皆誅舅乃服問前見何鄧之日為已有㓙氣未也言與禍人共㑹然後神明交錯吉人相近又知聖賢求精之妙夫鄧之行歩筋不束骨脉不制肉起立傾倚若無手足謂之鬼躁何之視候魂不守宅不華精爽煙浮容若槁木謂之鬼幽故鬼躁者為風所收鬼幽者為火所自然之符不可以蔽也後卒誅死少府
鍾繇元常頴川長社人也甞與族父瑜俱至雒陽道相者曰此童有貴相當厄於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橋馬驚水幾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貴供給資費使得專學後為太傅鍾㑹小子敏慧中䕶軍蔣濟著論謂觀其眸子足以知人五嵗遣見甚異之曰非常人也後位鎮西將軍
張緝尚書郎稱職為明帝所識帝以為緝之材能多所堪任試呼相工相之相之者不過二千石帝曰何材如是而位止二千石後為光禄大夫
蜀先主穆皇后陳留人兄吳壹少孤父素與劉焉有舊是以舉家入蜀異志聞善相者相后大貴為子瑁納后瑁死后寡居先主定益州納后為夫人遂為皇后
鄧芝伯苗義陽新野漢末入蜀未見知待益州從事張裕善相徃從之曰君年過七十位至大將軍封侯後至車騎將軍武陽亭侯占候又曉相術每舉鏡視靣自知刑死未嘗不撲之於地也先主衘其不遜誅之
吳大帝漢末舉孝亷孫策初有江東漢以修職貢遣使者劉琬錫命語人曰吾觀孫氏兄弟才秀明達然皆禄祚不終中弟孝亷形貎奇偉骨體不常當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夀爾其識之
孫皓少時西湖景養大貴隂喜而不敢晉文帝未定嗣而屬舞陽侯武帝時為中撫軍不得立問裴秀曰人有相否因以竒表示之後言文帝中撫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固非人臣之相也繇是世子乃定
武元楊皇后聰慧善書姿質美麗閑於女工有善相者相后極貴文帝聞而為世子聘焉
公元前132年
簡文帝諸姬絶孕將十年令善相者召諸愛妾而示之皆云非其人又悉以諸媵婢示焉時李后宫人織坊中形長而色黑宫人皆謂之崑崙既至相者驚云此其人也大計召之以侍寢后夢兩龍枕膝日月入懐以為吉祥儕類説之聞而異焉遂生孝武帝會稽孝文王鄱陽長公主
公元前130年
羊祜少時嘗游於汝水之濵遇父老謂之曰孺子有好相年未二十必建大功天下既而去莫知所在後為征南大將軍建平吳之策卒年五十八卒後二嵗吳平
張華司空又得豐城寳劍嘗曰吾少時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當得寳劍佩之
吾彦初仕通江吏時將軍薛珝杖節南征軍容盛彦觀之慨然而歎有善相者劉札謂之曰以君之相後至此不足慕也後至南中都督交州刺史
公元320年
周訪少時善相廬江陳訓陶侃二君皆位至方岳功名畧同但陶得上夀當下優劣更繇年爾一嵗大興三年卒於安南將軍梁刺史時年六十一
陶侃士行有善相者師圭曰君左手中指有𥪡理當為公若徹於上貴不可言以針决之見血灑壁而為公字以紙裛手公字愈明後至太尉年七十六陳訓善相甘卓歴陽太守私謂所親曰甘侯頭低而視仰相法名為眄刀又目有赤脉自外而入不出十年必以兵死領兵可以果為王敦所害丞相王導多病每自憂慮以問曰公耳豎垂肩必夀亦大貴子孫當興於江東如其
載洋好道陳敏右將軍堂邑孫混見而羡之洋曰當作族滅何足願也未幾敏果反而誅焉洋至丞相令史
王珍游侠京師隠董仲道見而謂之曰君豺聲豹視好亂樂禍天下搔擾不作士大夫矣後為石勒左司馬所殺
魏詠之生而兔缺有善相者謂之曰卿當富貴後為荆州刺史持節都督六州領南校尉詠之初在布衣不以貧賤為恥及居顯位不以富貴驕人始為殷仲堪之客未幾竟踐其位論者稱之
前趙劉元海膂力過人姿儀魁偉屯留崔懿之襄陵公師彧等皆善相人及見元海相謂曰此人形非常吾所未見於是深相崇敬推分結恩
後趙石勒少時武鄉北原父老相者皆曰北胡狀貎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勸邑人厚遇之時多嗤笑惟鄔人郭敬陽曲寗驅以為信然竝皆資贍亦感其恩為之力耕
石季龍年六七嵗有善相者曰此兒貎奇有壯骨貴不可言
前秦苻堅七嵗髙平徐統遇之於路統謂左右曰此兒有覇王相左右怪之統曰非爾所及也後又遇之統下車屏人宻謂之曰苻郎骨相不恒後當大貴但僕不見如何曰誠如公言不敢忘徳
宋髙祖義旗之建以檀慿之為建武將軍髙祖嘗與何無忌魏詠之同會慿之所㑹善相晉陵韋叟慿之大驚曰卿有急兵之厄其候不過三四日耳且深藏以避之不可輕出及宣元將皇甫敷之至羅落橋也慿之髙祖各領一隊戰軍敗為敷軍所髙祖初與何無忌等共建大謀有善相者髙祖無忌竝當大貴其應甚近惟云慿之無相髙祖無忌相謂吾等既為同舟理無偏吾徒咸皆富貴則檀不應獨殊不觧相者之言至是而慿之戰死髙祖知其事必捷桓修韋叟髙帝當得州不當得邉州刺史退而私於帝曰君相貴不可言帝笑曰若相中當用為司馬謂帝曰成王不負桐葉之信公亦應不忘司馬之言今不敢希鎮軍司馬願得領軍於是用焉
柳元景少時貧苦下都大雪日暮寒甚頗有羇旅之歎岸側一老自稱善相元景公方大富貴位三公元景曰豈朢富貴老父曰後當相憶及貴求之不知所在後至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徐羡之年少時嘗有一人来謂曰我是汝祖羡之拜此人曰汝有貴相而有大厄宜以錢二十八文埋宅四角可以免灾過此可位極人臣隨親之縣住在縣内暫出而賊自後縣縣内人無免雞犬亦盡惟羡之在外獲全後至司徒
沈攸之賤時與吳郡孫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而相之曰君三人皆當至方伯攸之豈有三人俱有此相者骨法如此若有不驗便是相書爾其攸之二州超之廣州刺史景文南豫州刺史
李安民武衛將軍晉安王子勛有功明帝大㑹新亭樓勞諸軍主樗蒲官賭安民五擲皆盧帝大驚安民曰卿靣方如田封侯相安民少時貧窶一人從門過相之曰君後當大富與天交手共戲至是安民尋此人不知所在
南齊明帝脾上有赤痣嘗秘不言既而江祏出以示人夀陽太守王洪範罷任還上袒示之曰人皆謂此是日月相卿幸無泄之洪範曰公日月在軀如何可隠輙當言公卿大悦
宣孝陳皇后宣帝從任在外后嘗留家治事教子有相者謂后曰夫人貴子不見之后歎曰我三兒誰當應之呼太祖小字曰政應是汝爾
張欣㤗少時有人相其當得三公而年裁三十後屋瓦墮傷額又問相者無復公相年夀更増亦可得方伯爾後持節督梁南北四州軍事雍州刺史年三十
王僧䖍少時羣從宗族㑹客有相之者僧䖍年位最髙仕當至公餘人莫及僧䖍後為尚書令年六十
梁武帝初為随王鎮西諮議參軍行經牛渚逢風入泊龍瀆一老人謂曰君龍行虎歩不可言天下將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問其名忽不見
髙祖丁貴嬪生於樊城相者曰此女當大貴髙祖臨州丁氏因人以聞貴嬪時年十四髙祖納焉
宜豐侯修參軍陳晃善相法㑹將晃自隨令相簡文天下否晃言簡文九州骨成必踐帝位而地部過弱非但王畿寖蹙兼恐不得善終
吕僧珍字元東平范陽人世居廣陵家甚寒賤童兒時從師學有相歴觀諸生指珍謂博士曰此兒有奇封侯相也及為平北將軍典籖魏軍侵沔北司空陳顯達出討一見異之因屏人上座謂曰卿有貴相後當不見努力之後鎮軍將軍平固縣
元帝初在尋陽背生黑子巫媪見曰此大貴兆當不可言劉景相術因訊以年答曰未至五十當有小厄禳之可免自勉曰苟有期㑹禳之何益及魏師入四十七矣
陳章昭達伯通吳興武康昭達倜儻輕財尚氣少時嘗遇相者昭達曰卿容貎甚善須小虧損則當富貴初仕為東宫直後因醉墜馬鬢角小傷昭達喜之相者曰未也及侯景之亂昭達率募鄉人臺城流矢所中眇其一目相者卿相善矣不乆富貴臺城昭達還鄉里與世祖遊因結君臣之分侯景世祖吳興太守昭達杖策来謁世祖世祖見之大喜因委以將帥位至司空
宣帝若不慧魏將楊忠門客張子煦見而奇之曰此人虎頭大貴
駱文牙旗門吳興臨安人年十二宗人有善相者云此郎容貎非常必將逺致文牙封臨安侯豐州刺史
後魏㓂讃南雍州刺史賜爵河南公安南將軍貴時嘗從相者唐文相文曰君額上黒子入幘位當至方伯封公及其貴也文以民禮拜謁明公民疇昔之言乎昔日但知公當然不自知為州民也往時卿言杜瓊不得官長人咸謂不然被選盩厔猶言相中不見暴疾未拜而終昔魏舒主人兒死自知必至公吾常以卿言瓊之驗亦復不息此望也乃賜文衣良馬
盧淵年十四嘗詣長安將還諸相餞送五十餘人别於渭北有相扶風人王伯達諸君不如盧郎雖位不副實然徳聲甚盛望踰公輔後三十餘年當制命闗右願不相忘後果為安南將軍督闗右諸軍事相者年過八十詣軍門請見言叙平生未幾拜儀曹尚書李訢元盛母賤為諸兄所輕父崇曰此子相者言貴吾每觀察未可知遂使入都為中都學生後為司空侍中
郭祚孤貧姿貎不偉鄉人莫之識也有女巫後當富貴後至左僕射雍州刺史
北齊綦連猛初與尉興慶謝猥餧竝善射小心給事武左右神武使相視之曰猛大貴尉謝無官芒山之役興慶神武之窘為周軍所神武歎曰富貴定在天也猛竟如相者卒以榮寵自畢位至大將軍
段長遼西龎蒼鷹太原人俱有先知之鑒長為懐朔鎮將嘗見髙祖甚異之謂髙祖曰君有康世之才終不徒然也請以子孫為託興和中啓贈司空公子相府從事中郎天保初南中郎將蒼鷹交游豪侠厚待賔旅於州城髙祖客其舍初居處蝸牛廬蒼鷹母數見廬上赤氣属天蒼鷹亦知髙祖覇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髙繇此遂蒙親識
暴顯思祖㓜時見一沙門指之曰此郎子好相表必為良將貴極人臣語終失僧莫知所去後累遷特進驃騎大將軍封定陽王
燕子獻季則廣漢下雒少時相者謂之曰君使役在胡代富貴在齊其後宇文氏稱覇闗中用為典籖將命使於蠕蠕子獻欲驗相者之言来歸神武見之大悦淮陽公主甚被待遇官至侍中右僕射
文襄時有吳士雙盲而妙於聲相文襄歴試之聞劉桃枝之聲曰有所繫屬然當大富王侯將相多死其手譬如鷹犬為人所使聞趙道徳之聲曰亦繫屬富貴翕赫不及前人太原公之聲(太原公文宣帝初封郡也)曰當為人主文襄之聲不動崔暹私搯之乃謬言國主文襄以為我家羣奴猶當極貴况吾身也
觧法選河内少明相術鑒炤人物如其言頻為和士開相中士開牒為府叅軍
公元540年
皇甫玉善相人嘗游王侯文宣即位相術故以帛巾袜其眼而使歴摸諸人至於文宣曰此是最大達官於任城王曰當至丞相常山長廣二王(常山長廣孝昭武成二帝初封國也)並曰亦貴而各私搯之至石動桶曰此弄癡人供膳曰整得好飲而已嘗為髙歸彦相曰位極人臣但莫反歸彦曰我何為不然公有反骨謂其妻曰殿上不過二年妻以告舍人斛斯
慶妻慶以告帝帝怒召之每炤鏡自言當兵死及
被召謂其妻曰我今去不廻得過日午時或當得既至正中遂斬之
徐之才幼而儁發號為神童劉孝綽嘗云徐郎燕頷班定逺相後左僕射
公元575年
崔冏字法峻好學汎覽經傳伎藝尤工相術鴻臚卿武平六年從駕晉陽嘗語中書侍郎李徳林云此日看髙相王以下文武官人相表俱盡其事口不忍言第一人更應富貴當在他國不在朝吾亦不及見也其精妙如此
周閔帝初九嵗封畧陽郡公時有善相史元華見帝退謂所親曰此公子有至貴之相但恨其夀不足以稱之爾
辛昂進君年數嵗便有成人志行有善相人者謂其父仲畧公家世載冠冕名徳富貴有及此兒者仲畧亦重志氣以為然後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李賢有志節不妄舉動出游逢一老人鬢眉皓白謂曰我年八十觀士多未有卿卿必為台牧努力勉之後至大將軍
隋髙祖初仕後周右小宗伯明帝嘗遣善相來和視之詭對不過柱國既而隂謂髙祖公當天下必大誅殺而後定善記鄙言
公元568年
来和弘順京兆長安好相術所言多騐後周大冢宰宇文䕶引之左右繇是出入公卿之門髙祖㣲時来詣相和待人去謂髙祖公當王有四海及為丞相儀同受禪進爵為子開皇末和上表自陳曰臣早奉龍顔周代天和三年已来數蒙陛下顧問當時具言至尊膺圗受命光宅區宇此乃天授非繇人事所及無勞坐致五品二十餘年臣是何人敢不慚懼愚臣不任區區之至謹録陛下龍潜時臣有所言一得書之秘府無所恨昔陛下在周嘗與永富公竇榮定語臣曰我聞有行聲即識其人臣當時即言公眼如曙星無所不炤當王有天下願忍誅殺建徳四年五月周武帝雲陽宫謂臣曰諸公皆汝所識公相何如臣報武帝曰隋公止是守節人可鎮一方若為將領無不破臣即於東宫靣奏陛下謂臣此語不忘明年烏丸軌言於武帝曰隋公非人尋以問臣臣疑臣詭報曰是節臣更無異相於時王誼梁彦先知臣此語大象二年五月至尊永巷東門入臣永巷門東北靣陛下問臣曰我得無災鄣不臣陛下骨法氣色應天命已有付屬未幾遂總百揆上覽大悦進位開府賜物五百段米三百石地十頃和同郡韓則嘗詣相和謂曰後四當得大官人不知所謂洎至開皇十五年五月而終人問其故曰十五年為三五加以五月為四五大官槨也和言皆此類著相四十卷
韋鼎善相術初為陳大府嘗聘周與髙祖遇鼎髙祖曰觀公容貎故非常人而神監深逺亦非羣賢所逮也不乆必大貴貴天下一家嵗一周天老夫委質公相不可言願深自愛及陳平帝馳召之授上儀同三司待遇甚厚時蘭陵公主為之求夫選親衛桺述蕭瑒等以示當封侯而無貴妻通顯守位不終曰位繇我爾遂以主降除名年三十
煬帝晉王時髙祖宻令善相来和遍視諸子晋王眉上雙骨隆起貴不可言
牛弘初在襁褓有相者見之謂其父曰此兒當貴善愛養後為僕射
趙綽大理少卿守法稱職髙祖每謂曰朕於卿無所愛惜但卿骨相不當貴爾仁壽中卒官時年六十三帝為之流
宇文述年十一時有相者公子自愛後當位極人臣後至左衛大將軍朝政
李景初馬軍總管配事漢王髙祖奇其壯武使袒而觀之曰卿相表當位極人臣
齊王韋妃早卒遂與姊元氏婦通生一外人不得知隂引喬令則第内宴召相工遍視後庭相工姊曰此産子當為皇后貴不可言
唐髙祖為譙隴刺史善相者史良言髙祖曰公骨法非常為人至於命也非所敢知乆之良復遇髙祖大驚骨法如舊年夀頓異昔時勿忘鄙言願深自愛髙祖心益自負
郭弘道初仕尚食奉御髙祖殿内少監深善之弘道善相因言曰公天中伏犀下接於眉此非人臣之願深自愛髙祖弘道銀盆置之於地引弓射之謂弘道向言有驗一發中之既發應弦而中弘道曰願令公事驗日賜賞金髙祖大悦
公元595年
太宗初四嵗時忽有書生自言善相髙祖曰公是貴人大貴子因太宗龍虎之姿天日之表也公之貴以此兒後必繇之而功業年將三十必能濟世安民髙祖聞其言甚懼及書生辭出使人捕欲殺之以滅口也而不知所在
公元604年
乙弗弘禮貝州髙唐人隋煬帝居藩召令已弘禮跪而賀曰大王骨法非常必為萬乗之主誠願戒之在得煬帝即位天下道術人置坊以居之令弘禮統攝海内漸亂玄象錯謬内懐憂恐嘗謂弘禮曰卿昔朕其言已驗且占相道術朕頗自知更相朕終當何如弘禮逡廵不敢廹之曰卿言與朕術不同罪當死弘禮曰臣本觀相書凡人有類於陛下不得善終臣聞聖人不相故知凡聖不同自是遣使監之不得與人交言泗州刺史薛大鼎隋時坐事沒為奴貞觀初與數人詣弘禮相大鼎次至弘禮曰君奴也欲何所咸曰何以知之弘禮曰觀其頭目直是賤人不知餘處何如大鼎慚色觧衣視之弘禮曰看君靣不異前言占君自腰以下當為方岳之任大鼎後歴五州刺史而卒其占相皆此類也貞觀末
馬周中書舍人岑文本謂人曰鳶肩火色騰上必速恐不能乆爾未幾
公元605年
袁天綱益州成都人尤相術隋大業中資官武徳初蜀道使詹俊赤牒火井天綱大業元年雒陽杜淹王珪韋挺就之相天綱曰公蘭臺成就學堂寛博必得親紏察之官文藻見知謂王曰公三亭成就天地相臨從今十年已外必得五品要職謂韋曰公靣似大獸靣交友極誠必得士擕接初為武職復語等二十年外終恐三賢同被責黜暫去即還尋遷侍御史武徳中天策府兵曹文學館學士王珪太子中允韋挺隋末與隠太子友善太子以為率至武徳六年配流嶲州等至益州天綱袁公雒邑之言則信矣未知今日之後何如天綱曰公等骨法大勝徃時終當俱受榮貴九年被召入京共造天綱謂杜曰公當得三要職年夀天綱所知王韋兩公在後當得三品官兼有年夀然晚途不稱惬韋公尤甚至京拜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王珪尋授侍中出為同州刺史韋挺御史大夫太常卿貶授象州刺史皆如天綱之言大業末竇軌客逰徳陽求問天綱謂曰君額上伏犀貫玉輔角又成必於益州大樹功業武徳初益州行臺僕射天綱深禮之天綱又謂骨法成就不異往時之言然目氣赤脉瞳子語則赤氣浮靣如為將軍恐多殺人願深自戒武帝九年坐事被徵將赴京謂天綱曰更得何官曰靣上家人坐仍未見輔角右畔光澤更有喜色至京必承恩還来此任其年果授益州都督武士彠之為利州也勅召天綱京師途經利州士彠使視其妻楊氏天綱夫人當生貴子乃盡召其子女視之見元慶元爽可至刺史終亦屯否韓國夫人曰此女大貴不利其夫武后時襁褓男子之服乳母之而天綱大驚舉目瞻視又令提行而觀之曰此郎君龍睛鳳頸貴人之極也若是女後當為天下主矣貞觀八年太宗聞其名召至九成宫中書舍人岑文本視之天綱舍人學堂成就覆過文才振於海内頭又生角猶未大成得三品恐是損夀徵文本官中書令尋卒其年侍御史張行成馬周同問天綱馬侍御伏犀貫頂後有玉枕又背如負物當富貴不可言近古以来君臣道合罕有如公者公靣色命門色暗耳後骨不起無根只恐非夀者後位中書令吏部尚書年四十八卒謂行成曰公五岳四瀆成就下亭豐滿得官雖晚終居宰輔之地行成後至尚書右僕射天綱相人所中皆此類也申國公髙士亷嘗謂曰君更作何官天綱自知相命今年四月盡矣果至是月而卒
髙智周少時来濟郝處俊孫處約同遊寓於揚州江都石仲覽傾産以待又嘗引相工相工四人宰相也而石氏不及見焉然来早貴而末途屯躓晚達而最為夀耉夫速登者易顛徐達者少患天之道也仲覽貞觀末兵部郎中卒後而等乃貴皆如相工所言
劉仁軌初為陳倉相工袁天綱謂曰君終當位鄰台輔年將九十後果如其言後至文昌左相鸞臺鳳閣三品
公元636年
蕭嵩初娶賀晦女與雒陽縣陸象先僚壻尚未入仕宣州夏榮有相術謂象先陸郎十年位極人臣然不及蕭一門貴官位髙而有夀時人未之許後果大貴太子太師象先太子太保
蔣子慎鄉人髙智周善同詣善相相者智周明公位極人臣胤嗣㣲弱蔣侯官禄至薄而子孫轉盛子慎後累年為建安卒其子繪来謁智周已貴矣曰吾與子父有故子復有才因以女妻永淳中緱氏鄭州司兵卒繪子挺舉進士開元中臺省仕至湖延二州刺史子貴贈揚州大都督挺子洌渙竝進士及第洌歴禮部戸部吏部侍郎尚書左丞天寳末給事中永泰右散騎常侍髙氏誅滅已乆果符相者之言
後唐元豹人世從事元豹少為僧其師有知人之鑒從逰十餘年盡悴無憚師知其可教遂傳其秘㫖既長還鄉歸俗盧程寄褐嘗逰於燕與同志數人謁焉元豹退謂鄉人張殷衮曰適二君明年花發俱為故人唯彼道士他年甚貴来嵗二子零落趙魏間又二十年盧程登庸鄴下晉陽張承業信重言事數中明宗時内衙都指揮使承業俾帝易衣於諸校之下以他人詐之曰此非也元豹指帝於末綴骨法非常此為内衙太保歟咸服其異或問之前云末後為鎮州帥時皇后夏氏方事巾櫛時有悞㫖大犯檟楚元豹偶見之曰此人有藩侯夫人之位當生貴子赫怒因觧其言竟驗太原察判司馬不同舍留其居忽謂揆曰公五日之内奉使萬里未見回期揆數日後酒酣為衣領扼之而
王都定州節度臨戎數年惟以慘虐為務不敢竝語周元豹見之曰形若鯉魚難免刀几
安節善賈相術奇士因事見末帝私邸退謂人曰真北天王相也位當至天子終則莫我知也
趙延夀少時有相者云此官豈止於是邪後必有兵甲大權位極列土人或詰云此人妍柔女子安有大兵權乎俄遷盟津許田汴水宋城連帥宣徽使樞宻使兼領河陽清㤗中復為樞宻使
周趙廷乂世為星官兼通三式而於袁許之鑒尤長於氣色清㤗末胡果通為司天監廷乂專待詔内廷嘗與樞宻學士吕琦同宿從容宻問國家運祚廷乂曰来年厄㑹之期俟過别論敦訊不已廷乂曰保邦在刑政保祚在福徳刑政術士不敢言奈際㑹諸公罕有福徳下官竊有恤緯憂尋晉髙祖入雒翟光鄴權知永興軍膚革肥晳善於攝養趙廷乂謂人曰翟君外厚内薄雖貴而無夀果如其言
 
 
 
 册府元龜卷八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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