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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四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八百四十八宋王欽若等撰
  總録
   任俠
荀恱有言曰立氣作威私交以立彊於世者謂之游俠自成周之衰諸侯力攻至於七國專任權譎所戰非義所恃險固凌弱暴寡餙詐尚變四民之業不專三游之術交䳱由是徇名之士豪舉之徒發憤以刷國恥結盟以復私怨感慨歸死然不當此之際豈徒嚴憚士衆固亦震變景緯非夫勇厲剛果精神貫徹孰能若是秦滅漢興餘風未殄乃有聲淮楚氣盖闗中折節締交輕財重諾觀其趨急濟厄損已不伐而恩不望報名髙於世兹所謂以怨報怨捨生取義者與魏晉以下訖於五代時或有莫不絶異之姿懐君子之行又豈特搤腕瞑目悲歌慷慨使酒睚眦雜處屠博不護細行者哉
公元前397年
曹沬勇力莊公莊公好力曹沬為魯將與齊戰三敗魯莊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猶復以為齊桓公許與魯㑹于柯而盟桓公莊公既盟於壇上曹沬匕首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動而問曰子將何欲曹沬曰齊强魯弱大國侵魯亦甚矣今魯城壊即壓齊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歸魯之侵地既已曹沬投其七首下壇北面就羣臣之位顔色不變辭令如故聶政軹深井里人殺仇與母姊如齊以屠為事久之濮陽嚴仲子韓哀侯與韓相俠累有隙嚴仲子恐誅亡去游求可以俠累者至齊人或言聶政勇敢士也避讐隐於屠者之間嚴仲子至門請數反然後具酒自觴(一作賜)聶政母前酒酣嚴仲子黄金百鎰前為聶政母壽聶政驚怪其厚固謝嚴仲子嚴仲子進而聶政謝曰臣幸有老母家貧客游以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脆養親親供養備不敢當仲子之賜嚴仲子屏人因為聶政言曰臣有讐游行諸侯衆矣然至齊竊聞足下義甚髙故進百金將用夫人粗糲之費得以足下之驩豈敢以有求望耶聶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市井屠者徒幸以養老母老母未敢許人嚴仲子固讓聶政竟不肯受也然嚴仲子卒備賔主之禮而去久之聶政母死既已除服聶政嗟乎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嚴仲子諸侯卿相不逺千里車騎而交臣臣所以待之淺鮮未有大功可以稱者而嚴仲子百金為親壽我不受然是者徒深知也夫賢者感忿睚眦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安得黙然而已且前日要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將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陽嚴仲子前日所以不許仲子者徒以親在不幸而母以天年仲子欲報讐者為誰請得從事嚴仲子具告曰臣之讐韓相俠累俠累又韓君之季父宗族甚多居處兵衛甚設臣欲使人刺之衆終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棄請益車騎壯士足下輔翼聶政曰韓之與衛相去中間不甚遠今殺人之相相又國君之親此其勢不可以多人多人則不能無生得生得失則語泄語泄是韓舉國而與仲子為讐(一作難)豈不殆哉車騎人徒聶政乃辭獨行杖劔至韓韓相俠累方坐府上持兵㦸而衛侍者甚衆聶政直入上階刺殺俠累(韓烈侯三年三月盗殺韓相俠累俠累戰國䇿曰有東孟之㑹又云聶政刺韓兼中哀侯)左右大亂聶政大呼擊殺者數十人因自破面决眼自屠出腸以死
唐且楚人也初秦王使人謂安陵君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君田其許寡人安陵君大王加惠大易小甚善雖然受地於先王願終守之弗敢易秦王不悦安陵君因使唐且使秦秦王謂唐且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不聴寡人何也且秦滅韓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為長者不錯意也今吾以十倍地易於君而君逆寡人者輕寡人歟唐且對曰否不若是也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敢易也豈直五百里哉秦王拂然怒謂唐且曰公亦嘗聞天子之怒乎唐且對曰臣未嘗聞也秦王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唐且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秦王布衣之怒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唐且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殿上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懐怒未發休烈隆於古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歩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劍而起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曰先生何至於寡人喻矣夫韓魏滅亡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
侯嬴夷門魏公子無忌以為上客侯生公子屠者朱亥此子賢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間耳公子往數請之朱亥不復謝公子怪之時秦昭王已破趙長平軍又進圍邯鄲公子姊為趙平原君夫人請救於魏魏安釐王使將軍晋鄙將十萬衆救趙秦王使使者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而諸侯敢救者必移兵擊之魏王使人晉鄙留軍璧鄴魏公子乃盗晉鄙兵符將奪其軍以救趙侯生將在外主令有所不以便國家公子合符晉鄙不授公子兵而復請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與俱此人力士晉鄙大善
不聴可使擊之於是公子侯生公子畏死耶何泣也公子晉鄙嚄唶宿將往恐不聴必當殺之是臣泣耳豈畏死哉於是公子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刃屠者而公子親數存之所以不報謝者以為小禮無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効命之秋也遂與公子公子過謝侯生侯生曰臣宜從老不能請數公子行日以至晉鄙軍之日北向自頸以送公子公遂行至鄴矯魏王令代晉鄙晉鄙合符疑之舉手公子曰今吾擁十萬之衆屯於境上國重任單騎来代何如哉欲無聴朱亥袖四十斤鐡椎椎殺晉鄙公子遂將晉鄙勒兵下令軍中父子俱在軍中父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兄弟歸養選兵八萬人進兵擊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
荆軻衛人也其先齊人徙於衛衛人謂之慶卿亦謂之荆卿讀書撃劍以術説衛元君元君不用嘗游過榆次與盖聶論劍盖聶怒而目之荆軻出人或言復召荆卿盖聶曰曩者吾與論劍不稱者吾目之試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則已駕而去榆次使者還報盖聶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攝荆軻游於邯鄲勾踐荆軻争道勾踐怒而叱之荆軻黙而逃去遂不復荆軻既至燕愛燕之狗屠及善撃筑髙漸離荆軻嗜酒日與狗屠髙漸離飲於燕市酒酣以往髙漸離擊筑荆軻和而歌於市中相樂也已相泣旁若無人荆軻雖游於酒人乎(飲酒之人)然其為人沉深好書其所諸侯與其賢豪長者相結納之燕燕處士田光先生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居頃之燕太子丹質秦亡歸燕太子丹者故嘗質於趙而秦王政於趙其少時驩及立為秦王丹質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怨而亡歸歸而求為報秦王國小不能後秦日出兵山東以伐齊楚三晉蠶食諸侯至於燕燕君臣皆恐禍之至太子丹患之問其傳鞠武對曰秦地天下威脅韓魏趙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涇渭之沃擅巴漢之饒右隴蜀之山左闗殽之險民衆而士厲兵革有餘意有所出長城之南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奈何以見陵之怨欲批(白結切)其逆鱗然則何由請入圖之居有間秦將樊於期得罪秦王亡之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諫曰不可夫以秦王之暴而積怒燕足寒心又况聞樊將軍所在乎是為委肉當餓虎之蹊也禍必不遠矣雖有管晏不能為之謀也願太子疾遣樊將軍匈奴滅口西約三晉南連齊楚北購單于其後乃可圖也太子太傅之計曠日彌久惛然不能須臾非獨於此也夫樊將軍窮困天下歸身終不以廹於强秦而棄所哀憐之交置之匈奴是固命卒之時也願太傅更慮鞠武曰夫行危而求安造禍求福計淺而怨深連結一人之後不顧國家大害此謂資怨而助禍矣夫以鴻毛燎於爐炭之上必無事矣且以雕鷙之秦行怨暴之怒豈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為人智深勇沉與謀太子曰願因太傅得交田光先生可乎鞠武敬諾出見田先生太子圖國事於先生田光敬奉教乃造焉太子逢迎却行為導跪而蔽席(蔽一作撥一作㧞)田光坐定左右無人太子避席而請曰燕秦不兩立先生留意田光曰臣聞騏驥盛壯之時一日而馳千里至其衰老駑馬先之今太子盛壯之時不知臣精已消亡雖然不敢圖國所善荆卿可使也太子曰願因先生結交荆卿可乎田光敬諾起趨太子送至門戒曰所報先生言者國之大事也願先生勿泄也田光俛而笑曰諾僂行荆卿與子相善燕國莫不知今太子壯盛之時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兩立先生留意不自外足下太子也願足下太子於宫荆軻曰謹奉教田光曰吾聞之長者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曰所言者國之大事也願先生勿泄是太子也夫
為行使人疑之非節俠也欲自殺以激荆卿曰願足下急過太子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荆軻遂見太子田光已死致光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有頃而後言曰所以田先生言者欲以大事之謀也今先生以死明不言之心哉荆軻坐定太子避席頓首田先生不知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以哀燕而不棄其孤也今秦有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盡天下之地臣海内王者其意不厭今秦已虜韓王盡納其地又舉兵南伐北臨趙王翦將十萬之衆距漳鄴李信太原雲中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則禍至燕燕小弱數困於兵今計舉國不足以當秦其諸侯服莫敢合從私計以為得天下之勇士使於秦規重利秦王貪其勢必得所願矣誠得刼秦王使悉反諸侯侵地若曹沬之與齊桓公大善則不因而刺殺之彼秦大將擅兵於外而内有亂則君臣相疑以間諸侯得合從其破秦必矣此上願不知委命荆卿留意久之荆軻曰此國之大事也臣駑下不足任使太子前頓固請毋讓然後許諾於是荆卿上卿上舍太子日造門下大牢異物間進車騎美女
荆軻欲以順適其意久之荆軻未有行意秦將王
翦破趙虜趙王收入地進北畧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懼乃請荆軻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則雖欲長侍
足下豈可得哉荆軻曰微太子言臣願謁之今行而毋信則秦未可也夫樊將軍秦王購之金千斤邑萬家誠得樊將軍首與燕督亢地圖(方城縣督亢膏腴之地)奉獻秦王秦王必説見臣臣乃得有以太子曰夫樊將軍窮困来歸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傷長者意願足下更慮荆軻太子不忍乃遂私見樊於期曰秦之遇將軍可謂深矣父母宗族皆為戮没今聞購將軍首金千斤邑萬家將奈何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於期每念之嘗痛於骨髄顧計不知所出荆軻曰今有一言可以燕國之患報將軍之讐者何如於期乃前曰為之奈何荆軻願得將軍之首以獻秦王秦王必喜而見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胸(揕張鴧切一作抗)然則將軍讐報燕見陵之愧除矣將軍豈有意哉樊於期偏袒搤腕(一作捥)而進曰此臣之日夜切齒拊心乃今聞教自刎太子聞之馳往伏屍而哭極哀既已不可奈何乃遂樊於期函封於是太子預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趙人徐夫人匕首(徐一作陳)取之百金使工以藥淬之以試人濡縷無不死者(言以匕首試人人血出足以沾濡絲縷便立死也)乃為裝遣荆卿燕國勇士秦舞陽年十三殺
人人不敢忤視乃令秦舞陽為副荆軻有所待欲與
俱其人居遠未来而為治行頃之未發太子遲之疑其改悔乃復請曰日已盡矣荆卿豈有意哉丹請得先遣秦舞陽荆軻怒叱太子何太子之遣往而不反䜿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測之强秦僕所以留者待吾客與俱今太子遲之請辭决矣遂發太子賔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髙漸離撃筑荆軻和而歌為變徵之聲士皆垂淚涕泣又前為歌曰風蕭蕭易水壯士一去不復還復羽聲慷慨士皆瞋目髪盡上衝於是荆軻就車而去終已不顧既至秦持千金幣物厚遺秦王寵臣中庻子蒙嘉嘉先言秦王燕王振怖大王之威不敢舉兵以逆軍吏舉國内臣諸侯之列給貢職郡縣而得奉守先王宗廟恐懼不敢陳謹樊於期頭及燕督亢地圖函封燕王拜送於庭使使以聞大王大王命之秦王聞之大喜朝服九賔見燕使者咸陽宫荆軻樊於期頭函而秦舞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秦舞陽色變振恐羣臣怪之荆軻顧笑舞陽前謝曰北番蠻夷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慴大王假借使得畢使於前秦王曰取舞陽所持地圖既取圖奏之秦王發圖圖窮匕首見因左手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自引而起䄂絶㧞劍劍長其室惶急劍堅不可立㧞荆軻秦王秦王環柱而走羣臣皆愕卒起不意盡失其度而秦法羣臣侍殿上不得尺寸之兵諸郎中執兵皆陳殿下非有詔召不得上方急時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軻乃逐秦王而卒惶急無以而以手共摶之是時侍醫夏無且其所奉藥囊提荆軻秦王環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曰王負劍王遂㧞劍以擊斷其左股荆軻廢乃引其匕首以摘秦王不中銅柱秦王復擊荆軻八創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曰事所以不成欲以生刼必得約契以報太子於是左右前殺
髙漸離荆軻為友死燕滅漸離名姓為人庸保匿作宋子(縣名也今屬鉅鹿)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筑徬徨不能每出言曰彼有善不善從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竊言是非家丈人召使前擊筑一坐稱善賜酒髙漸離久隐畏約無窮時乃退出其裝匣中與其善衣容貌而前舉坐客皆驚下與抗禮以為上客使擊筑而歌客無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傳客之(互以為客)聞於秦始皇始皇召見有識者乃曰髙漸離秦皇帝惜其善擊筑重赦之乃□(海各切)其目使擊筑未嘗不稱善稍益近之髙漸離乃以鉛置筑中復進得近舉筑扑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誅髙漸離終身不復諸侯之人
項梁殺人與籍避讐吴中吴中賢士大夫皆出梁下(言皆不及也)每有大徭役及䘮主辦
漢臺孺壹之子也壹始皇末墜樓煩任俠州郡
朱家魯人魯人皆以儒教朱家用俠聞所藏活豪士百數其餘庸人不可勝言然終不伐其能飲其德(有德於人而不自美也飲没也謂不稱顯)諸所嘗施惟恐見之賑人不贍先從貧賤始家無餘財衣不兼采食不重味不過軥車(軥挽也)專趨人之急甚於己私隂脫季布之厄及尊貴終身不見自闗以東莫不延頸願交
田仲楚人以俠聞父事朱家以為弗及
張良子房人大開地父平皆為韓相未嘗事韓破刺客為韓報讐秦皇帝東游博浪沙中(地名陽武南狼音浪)與客狙擊(狙與覷同音宻伺之)誤中副車(謂後乗也)求賊急甚更姓亡匿下邳項伯殺人從良匿後封留侯
季布楚人為任俠有名後至東河
季心弟也氣聞闗中遇人恭謹任俠方數千里士争為死嘗殺人亡吴從爰絲匿長事爰絲(爰絲言以兄長禮事也)弟畜灌夫籍福之属嘗為中司馬(中尉司馬)中尉郅都不敢加禮少年多時時竊借其名以行(詐自稱為心之賔客徒黨也)
欒布為燕相至將軍稱曰窮困不能辱身非人富貴不能快意非賢於是有德願報之有怨必以法滅之
田叔為人㢘喜任俠(喜好也)游諸公後至魯相
孟雒陽人周人以商賈為資劇孟以俠顯吴楚反時條侯太尉乗傳東將(乗傳車而東出大將也)至河南劇孟喜曰吴楚舉大事而不求劇孟吾知其無能為己(已語終辭)天下騷動大將軍得之一敵國劇孟大類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戯然孟母死自逺方送䘮千乗死家無十金之財
袁盎楚相免官家居閭里闘雞走犬劇孟嘗過善待安陵富人有謂曰吾聞劇孟博徒將軍何自通之博徒死客送車千餘此亦有過人
王孟符離人以俠稱江淮之間(符離沛郡之縣也)是時濟南□氏陳周膚亦以豪聞景帝聞之使使盡誅比屬其後諸白梁韓陽翟薛况陜寒孺紛紛復出焉(代郡白姓非一家也故稱諸焉梁國人姓韓名母陽翟属川陜即今陜也陜縣薛况寒孺皆人姓名也)
灌夫累官太僕徙燕相坐去官為人剛直使酒(使酒因酒而使氣也)不好面諛貴戚諸勢在已之右欲必陵之士在已左愈貧賤尤益禮敬與鈞(右尊也左卑也鈞等也)稠人廣衆薦寵下軰(稠多也下軰下等之人也每於人衆之中故寵薦也)士亦以此多之不好學喜任俠已然諾(已必也謂一言許人必信之也)諸所與交通無非豪傑大猾家累數千萬食客數千百人陂池田園宗族賔客權利横頴川
汲黯九卿後卒於淮陽相好游俠任氣節行修潔衛人仕者皆嚴憚出其下
鄭當時孝文時任俠自喜張羽於阨(梁孝王楚相之弟也)聲聞梁楚後累遷為大司農
朱安陽陵大俠詔捕不能丞相公孫賀子敬聲罪繫獄請捕安世贖罪帝許之安世丞相禍及宗矣獄中上書告敬聲呪詛等罪賀遂父子死獄
郭解父任孝武時誅死為人静悍(性清静勇悍)不飲酒少時隂賊感慨不快意所殺甚衆以軀藉友報讎(藉謂借助也)藏命作姦剽攻休乃鑄錢掘塚不可勝數適有天幸窘急得脱遇赦年長折節為儉以德報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為俠益甚既以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隂賊著於心本發於睚眦如故云(心本猶言本心如故盖言如舊不改耳)而少年慕其行亦輙為報不使知也
子負之勢(負恃也)與人飲使之釂非其任强灌之(盡爵日釂其人不飲而使盡爵乃强灌之故怨怒也)人怒刺殺姊子亡去姊怒曰以翁伯待人吾子不得(翁伯解字也)棄其尸道旁弗葬欲以使人微知賊窘自歸具以實告解曰公殺之當吾兒不直遂去其賊辠其姊子收而葬之諸公聞之皆多之義益附焉出人皆避有一人箕踞視之問其姓名客欲殺之居邑不見敬是吾徳不修也彼何辠乃隂請尉史是人吾所重至踐更時脫之(踐更踐更之卒也脫免也)每至直更數過吏弗求(直當也次當為更也)怪之問其故使脱之箕踞者廼肉袒謝辠少年聞之愈益之行雒陽有人讐者邑中賢居間以終數不聼(居中為道和解之而不見許也)客廼見解夜見讐家讐家曲聴(曲屈從其言)讐家曰吾聞雒陽諸公在間不聼今子幸而聴之奈何從他縣奪人邑賢大夫權乎廼夜去不使人知曰且毋庸待我去令雒陽居間廼聴(庸用也且無用休待雒陽豪更言之方從其言也)為人短小恭儉未嘗有騎不敢乗車入其縣庭旁郡為人請求事事出出不可者各令厭其意然後乃敢嘗酒諸公以此嚴重之争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縣豪夜半過門嘗十餘車請得解客舍養之(舍止也言多藏亡命喜事少年同志者知亡命者多歸解故將軍迎取其人居上養之)及徙豪茂陵不中訾(中充也言訾財不充合徙之數也)吏恐不敢不徙衛將軍為言郭解家貧不中徙帝曰布衣至使將軍為言此其家不貧諸公送者出千餘萬軹人揚季王子為縣掾舉徙兄子斷揚掾頭入闗闗中賢豪知與不知聞其聲争交邑人又殺揚季王季王家上書人又殺之闕下帝聞乃下吏亡置其母家夏陽至臨籍少翁不知出闗籍少翁已出轉入太原所過輙告主人家吏逐之迹至籍少翁少翁自殺口絶久之得解窮治所犯為而所殺皆在赦前軹有儒生使者坐客郭解生曰專以姦犯公法何謂客聞之殺此生斷其舌吏以責不知殺者殺者亦竟絶莫知為誰吏奏無辠御史大夫公孫弘議曰布衣任俠行權睚眦殺人不知此辠甚於殺之當大逆無道(當謂處斷其罪)遂族自是之後俠者極衆無足數者然闗中長安樊中子槐里趙王孫長陵髙公子西河郭公仲太原鹵公孺臨淮長卿東陽陳君孺雖為俠而恂恂退讓君子風至北道姚氏西道杜南道仇景東道趙他羽公子(據京師言指東西南北謂也姓他名羽字公子)南陽趙調之徒盗跖居民間者烏足道哉此乃鄉者朱家所羞也
王林卭成太后外家侍中輕俠京師坐法賔客愈盛
甯成内史抵罪歸家稱曰仕不至二千石不至千萬安可比人乎乃貰貸陂田千餘頃假貧民役使千家數年産至千金任俠使民威重郡守
王温舒陽陵少時椎埋為姦(椎殺人而埋之)後至中尉
朱雲子游少時輕俠借客報讐後至槐里
朱博子元杜陵人家少時給事縣為亭長好客少年捕搏敢行(好賔客少年追捕擊搏無所避也)稍遷功曹伉俠好交(伉健也)隨從士大夫不避風雨是時前將軍望之蕭育御史大夫萬年子陳感以公卿子著才知皆友之為郡守九卿賔客滿門仕官薦舉欲報讐怨解劍以帶之其趨事待士如是以此自立然終用是後至丞相自殺
睢孟魯國番人少時游俠鬪雞走狗長乃變節後至符節令
萬章子夏安人長安熾盛街閭各有豪俠在城西柳市號曰城西子夏京兆尹門下督從至殿中侍中諸侯貴人争欲揖莫與京兆尹言者逡廵甚懼其後京兆不復也與中書令石顯相善權力門車接轂成帝石顯專權擅勢免官徙歸故郡巨萬去留床席器物數百萬直欲以與不受賔客問其故歎曰吾以布衣見哀石君石君家破不能有以安而受其財物此為石氏之禍耶諸公以是服而稱之河平中王尊為京兆尹捕擊豪俠箭張囬(作箭者姓張名囬)酒市趙君都賈子光(酒市中人)皆長安名豪報讐怨養刺客者也
樓護京兆吏數年甚得名是時王氏方盛賔客滿門五侯争名其客各有所厚不得左右(不相經過也)惟盡入其門咸得其驩心結士大夫無所不傾其交長者見親而敬衆以是為人短小精辨議論嘗依名節之者皆竦與谷永俱為五侯上客長安號曰谷子雲筆札樓君卿唇舌言其見信用也母死送塟者致車二三千兩閭里歌之曰五侯治喪樓君卿後至天水太守
原渉巨先谷口時年二十餘自劾去官顯名京師郡國諸豪及長安五陵為氣節者皆歸慕傾身相待人無賢不肖闐門在所閭里盡滿以奴斫傷屠者亡為茂陵尹公所辱初新豐富人太伯為友太伯同母王游公素時為門下掾尹公曰君以守令辱原渉如是一旦真令至君復單車歸為府吏刺客如雲殺人不知主名可為寒心冢舍奢僭踰制辠惡暴著主上知之今為君計莫若墮壊冢舍條奏舊惡必得眞令如此不敢怨矣尹公如其計莽果以為真令由此王游公選賔客遣長子初從車二十乗刼王游公家母即祁太伯母也諸客見之皆拜傳曰無驚祁夫人遂殺游公父及子斷兩頭去(殺游公及其父)性畧似郭解温仁謙遜内隐(隐匿其情也)好殺睚眦塵中死者甚多
陳遵杜陵人也為郁夷以封嘉威侯長安中列近臣貴戚貴重請求不敢逆所到衣冠懐之惟恐在後(懐来也謂招来而禮之)時列侯有與同姓字者每至入門陳孟公坐中莫不震動既至而非因號其人曰陳驚坐
辛次兄平帝從舅衛子相善(次兄其名也)兩人游俠賔客甚多
孫建王莽強弩將軍王莽居攝誅鉏豪俠名捕漕中叔不能漕中叔善建匿藏之以問曰臣素善之誅臣足以塞責性果賊無所容忍重建不竟問遂不得中叔子少游復以俠聞於世
戴良曽祖父平帝時侍御史王莽簒位稱病歸鄉里家富好給施俠氣食客三四百人時人語曰闗東大豪戴子髙
後漢馬援亾命北地遇赦留牧賔客歸附者遂役屬百家(續漢書北地任氏畜牧祖賔本客天水父仲又嘗為牧師是時兄員為護苑使者故人賔客皆依)後至伏波將軍
寇恂上谷人初為郡功曹太守耿况甚重之王莽更始立使使者郡國先降者復爵位耿况使者界上上印使者納之一宿還意勒兵入見使者就請使者不與曰天王使者功曹欲脅之耶曰非敢脅使君竊傷計之不詳今天初定國信未宣使君建節御命以臨四方郡國莫不延頸傾耳望風歸命今始至上谷而先堕誠信向化之心生離畔之隙將復何以號令他郡乎且耿府君上谷久為吏人所親今易之得賢造次未安不賢則祗更生亂為使君莫若復之以安百姓使者不應左右使者命召進取印綬𢃄使者不得已承制詔之受而歸
竇融王莽居攝中强弩將軍司馬(强弩將軍明義侯王)東擊翟義還攻槐里(槐里趙明鴻等兵起以應翟義王邑破義合軍鴻等滅之時随其軍也)以軍功封建武男(東觀續漢書並云寧武男)女弟大司空王邑小妻長安中出貴戚連結閭里豪傑任俠為名然事母兄弱弟内修行義
盖延漁陽人身八尺彎弓三百斤邉俗勇力以氣聞後至虎牙將軍左馮翊
蔡遵嘗為吏部所侵結客殺之初縣中以其柔也既而皆憚焉後至征虜將軍
郅惲汝南西平人也其友董子張父及叔父鄊里盛氏一時殘害子張病因將終往候張張視歔欷曰吾知子不悲天命長短而痛二父不復即將客遮仇人取其頭以示張張喜氣因絶見令以狀自首令應之遲趨出詣獄令跣追之不及即自入獄㧞刀自嚮以要曰子不從我出敢不以死明心出後至長沙太守
楊政京兆人也嘗詣揚虚侯馬武難見稱疾不為入戸徑升牀排把臂責之曰卿蒙國恩備位藩輔不思求賢以報殊寵而驕天下英俊此非養身之道也今日動者刀入脅諸子左右大驚以為見刼操兵滿室顔色自若信陽侯責數令為交友剛果任情如此後至左中郎將
王渙少好尚氣力數通輕剽少年晚而改節官至兖州刺史
段紀明便習馬尚游俠輕財賄長乃折節好古後至太尉
鄭太少有才畧靈帝末知天下將亂隂結豪俠家富於財有田四百頃而食嘗不足名聞山東董卓遷都長安天下饑亂士大夫不得其命而豪有餘資日引賔客髙㑹倡樂贍救者甚衆後至侍御史
袁術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改行折節仕至監軍
袁紹壯健結交梁冀以下莫不之後大將軍刺史
劉梁俠氣
董卓麄猛有謀少嘗遊羌中盡與豪帥相結歸耕於野豪帥有來之者為殺耕牛與共宴樂豪帥感其意歸相刼得雜畜千餘頭以遺之由是健俠知名
陳宫公臺剛直烈壯少與海内知名之士皆相連結後叛曹公呂布誅死
王康公節泰山輕財好施少以任俠聞後為河内太守
周暉大司農之子也前為雒陽人去官歸兄弟賔客江淮間出從車嘗百餘乗及獻帝京師不安來效董卓聞而惡之使兵刼殺其兄弟
何顒袁紹奔走之友是時天下士大夫多遇黨難嘗嵗再三私入雒陽計議為諸窮窘之士解釋患禍袁術豪俠争名未嘗深恨之後司空
魏夏侯稱文帝布衣之交讌㑹氣陵一坐辯士不能屈世之髙名多從之游年十八卒
張邈孟卓少以俠聞賑窮救急傾家無愛士多之後陳留太守
夏侯惇字元讓年十四就師學人有辱其師者殺之由是烈氣後至大將軍
典韋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有志任俠襄邑劉氏與睢陽李永為讐為報富春備衛甚謹
車載雞酒偽為候者門開懐匕首入殺并殺其妻徐出取車上刀㦸歩出居近市一市盡駭追者數百莫敢近行四五里遇其伴轉戰得脱由是豪傑所識後為校尉
臧霸宣髙父戒為縣獄掾據法不聼太守欲所私殺太守大怒令收戒詣府時送者百餘人年十八將客數十人徑於費西山中要奪之送者莫動因與父俱亡命東海由是勇壯後至執金吾特進
楊阿若後名伯陽酒泉人少游俠嘗以報讎解怨為事時人為之號曰東市相斫楊阿若西市相斫楊阿若建安年中太尉徐揖誅郡中强族黄氏時黄其(人名)得脫在外乃以黄昻家粟金數斛募衆得千餘人以攻城守在外以昻為不義告揖妻子走詣張掖求救張掖反殺太守而昻亦䧟城二郡合勢昻怨不與已同乃重募欲令張掖以麻繫其頭生致之豐遂逃走武威太守張猛都尉使齎檄告酒泉報讐單騎南羗合衆千騎樂浪南山中出詣趨郡城未到三十里皆令騎下馬曵柴揚塵酒泉郡人望塵起以為大兵到遂破散昻獨走出羗捕得昻謂昻曰卿前欲生繫我頸今反為我所繫云何慚謝豐遂殺之時黄華在東又還領郡畏華復走依燉煌黄初中河西興復黄華乃還郡郡舉孝亷州表其義勇即拜駙馬都尉後二十餘年病亡
嚴幹公仲李義孝懿馮翊東縣人舊無冠族二人單家器性厚重中平末同年二十餘幹好撃好辦護䘮馮翊甲族桓田吉郭及故侍中鄭文信等頗以其各有器實紀識
蜀徐庶先名福本單家少好任俠擊劍中平末為人報讐白堊𥤮面被髪而走為吏所得問其姓字閉口不言吏乃於車上立柱維磔之擊皷以令於市廛莫敢識者黨伍簒解得脫後仕右中郎將御史中丞
孫堅下邳鄉里知舊好事少年往来者嘗數百人接撫待養有若子弟
魯肅體貌魁竒少有壯節好為竒計天下將亂乃學撃劍騎射少年給其衣食往来南山中射隂相部勒講武習兵父老咸曰魯氏世衰乃生此狂兒後至江將軍
甘寧興霸少有氣力好游招合輕薄少年為之渠帥羣聚相随挾持弓弩負𦘴帶鈴民聞鈴聲即知是(吴書曰殺人藏舍亡命聞於郡中其出入歩則陳車騎水則輕舟侍從文繡所如先道住止嘗以繒錦維舟去或割棄以示奢也)人與相逢及屬長吏接待隆厚者乃與交歡不爾即放所將奪其資貨後至折衝將軍
呂蒙年十五六竊随姊夫鄧當撃賊顧見大驚呵叱不能時當職吏年小輕之曰彼䜿子何能為此以肉餧虎他日㑹又嗤辱之大怒引刀殺吏出走逃匿于鄭長家出因校尉袁雄自首承間為言孫䇿召見竒之引置左右後至南郡太守
晉王濟豪侈和嶠性至貪家有好李帝求之不過數十候其上直少年詣園共啖畢伐樹去時王愷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駁嘗瑩其蹄角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亦自恃其能令先射一發破的據胡牀左右速探牛心須臾至一割便去後侍中
裴秀雋才豪俠有氣弱冠美名後至司空
李乾雄氣賔客千家乗氏
裴憲二子挹㲄竝以文才知名㲄仕季龍太子中庶子散騎常侍挹㲄俱豪俠躭酒臧否人物
王敦處仲酒後輙詠魏武帝樂府歌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如意唾壺為節壺邉盡缺又嘗荒恣於色體為之弊左右諌之曰此甚易耳乃開後閣驅諸婢妾數十人並放時人歎異後至大將軍
祖逖士稚范陽人世二千石北州舊姓扶風王掾上谷太守少孤兄弟六人兄該納等並開有才豁蕩不修義檢年十四五猶未知諸兄每憂之然輕財好俠慷慨有節尚每至田舍輙稱兄意散榖帛以周貧乏鄉黨親族以是之後豫州刺史
戴若思風儀性閒爽少好游俠不拘操行陸機赴雒船裝甚盛遂與其徒掠之若思登岸據胡床指麾同旅皆得其宜察見知非常人舫屋上遥謂之曰卿才器如此復作刼耶若思感悟流涕投劍就之與言深加賞異遂與定交後至驃騎將軍
周嵩仲智狷直果俠每以才氣凌物後至御史中丞袁躭彦道少有才氣俶儻不羈士類所稱桓温少時游於博徒資産俱盡尚有負進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濟於在艱試以告焉畧無難色變服懐布㡌随債主素有藝名債者聞之而不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辨袁彦道也遂就局十萬一擲直上百萬投馬絶叫探布㡌擲地曰竟識袁彦道不其通脱若此後至歴陽太守
李庠任俠濟人之難州黨争附之與六郡流人避難梁益道路有飢病者營護隐恤賑施窮乏大收衆心
馮素弗䟦之長弟慷慨大志姿貌魁偉雄傑不羣任俠放蕩不修小節時人未之竒惟王濟異焉撥亂才也惟交結時豪為務不以産業經懐當時俠士莫不歸之
孟龍符驍果膽氣幹力絶人少好游俠結客閭里
何邁豪俠好聚劍客出入行遊從者塞路
薛廣安都父也河東汾隂人世為强同姓有三千家廣為宗豪
宗慤字元幹炳兄之子也炳素髙諸子羣從好學獨任氣好武故不為鄉曲所稱
南齊劉懐珍直閣將軍懐珍北州舊姓門户殷積啟上門生千人宿衛孝武大驚召取青冀豪家私附數千人
鄧元起當陽人性任俠賑施鄉里年少多附之
周照少豪任俠氣有將帥
周敷仲逺臨川人為豪族形貌眇小如不勝衣而膽勁果超出時軰豪俠輕財重士鄉黨少年任氣者咸歸之
髙樹生通達重節交結英雄不事生産有識者並宗竒之後平陽王顒討蠕蠕有功樹生尚氣俠意存浮沉自適不願職位不受賞識髙之後為北州大都督
李瑞琚羅渉歴史傳頗有文才氣尚豪爽名强當世劉僧利輕財通俠甚得鄉情髙祖徐州引見善之拜徐州别駕
薛安都字體達少驍勇善騎射頗結輕俠諸兄患之安都乃求以一身分出不取片資兄許之居於别廐逺近交游者争有送遺馬牛衣服什物充牣其庭
裴慶孫任俠有氣鄉曲壯士好事者相附撫養咸有恩紀
陽固敬安俶儻不拘小節任俠劔客弗事生産
李業興豪俠重意氣人有急難委之歸命便能容匿與其好合傾身無恡若有相乖忤便即疵毁乃至聲色加以謗罵
慕容儼任俠交通輕薄遨遊京雒
薛循義字公讓姦俠輕財重氣招結豪猾時有急難奔投多能容匿堯雄上黨長子驍果善騎射輕財尚氣為時軰所重徐度孝節安陸人世居京師倜儻不拘小節及長姿貌瓌偉嗜酒好博嘗使僮僕屠酤為事
熊曇朗豫章南昌人也世為郡姓曇朗跅𧿇不羈膂力容貌甚偉侯景之亂少年豐城縣為柵桀黠刼盗多附之
留異東陽山人也世為郡異姓自居言語醖籍鄊里雄豪多聚惡少
後魏李元忠葛榮起率宗黨作壘自保坐於大槲樹下前後違命凡三百人賊至元忠輙却之
李顯豪俠知名集諸李數千家殷州西山開鑿魚川方五六十里居顯甫為家宗主
北齊張保雒代人也自云本出南陽西鄂家世賔客氣俠頗為北土所知
宋游道交游然諾之分歴官嚴整時大納賄及親故之艱匱者其男女孤弱嫁娶臨䘮必哀躬親司州綱紀
髙昻與兄乾數為刼掠州縣莫能窮治招聚劍客家資傾盡鄊里之無違忤父翼嘗謂人曰此兒不滅我族當大吾門不直為州豪也初以豪家立名為之羽翼呼延劉貴劉長東方老劉士榮成五韓願生劉桃棒随其建義者李希光劉叔宗劉孟和仕官顯達
孟和名恊浮陽饒安人孟和少好弓馬率性豪俠幽州刺史劉靈助起兵孟和聚衆兄弟遥應之及靈助乃據冀州孟和為其致力
封子繡外貌儒雅俠氣難忤司空婁定逺子繡兄之壻也為瀛州刺史子繡渤海定遠過之對妻及諸女子讌集言戯微有䙝慢子繡大怒鳴鼓集衆將攻俄頃至數千馬千匹定逺乞免拜謝久乃釋之
髙乾眀悟俊偉智畧美音進止都雅少時游俠數犯公私長而修改輕財重義當世意氣相得
李景遺雄武膽力結聚亡命共為刼盗鄊里每患之永安末其兄南鉅鹿太守無為贓罪御史所劾禁於州景遺左右十餘騎詐稱臺使徑入州城無為而出之州軍追討竟不能制由是以俠聞
盧宗道麄率任俠南營州刺史嘗於晉陽置酒賔游滿坐中書舍人士達因愛其彈箜篌女妓云手甚纎素宗道以此婢遺士達士達固辭宗道便命家人將解其腕士達不得已而受之
李愍魔憐形貌魁傑見異於時少有大志年四十猶不仕州郡招致姦俠以為徒侶
尉景温厚頗有俠氣
敬顯雋字孝英少英俠有節交結豪傑羽林監
平鑒燕郡薊人雖崇儒業而有豪俠孝昌末盗賊蜂起見天下將亂乃之雒陽慕容儼以客騎馬為業性巧夜則糊畵以供衣食謂其宗親曰運有汙隆極則并州戎馬之城爾朱王命世之雄俠烈建旗奉辭問罪勞忠竭力今也其時相率爾朱榮晉陽因陳靖亂安民之䇿榮大竒之即署叅軍前鋒從平鞏宻
金祚神敬驍雄尚氣魏正光中隴右賊起詔雍州刺史元猛討之召募良家以為軍導應選有功
後周韋祐法保少好遊俠質直少言所與交遊輕猾亡命人有急難之者保存之雖屢被追終不改其操
隋梁士彦相如任俠不仕州郡剛果正人是非好讀兵書頗渉經史
沈光驍㨗戲馬天下之最畧綜書記微有詞藻嘗慕立功名不拘小節家甚貧窶父兄並以庸書為事獨𧿧弛交通輕俠京師少年之所朋附人多贍遺助以養親每致甘㫖美衣未嘗困匱
羅睺九江人也年十五善騎射好鷹狗任俠放蕩收聚亡命習兵書從祖景彦誡之曰吾世恭謹獨放難以保家若不䘮身必將滅吾族羅睺不改陳宣帝時軍功開逺將軍句容
李宻開皇中襲父爵蒲山公乃散家産賙贍親故養客禮賢無所愛恡與楊元感為刎頸之交
劉權少有俠氣重然諾亡匿死吏不敢過門
陳政倜儻文武大畧京師大俠劉居士才氣數從之遊
乞伏惠少慷慨大節便弓馬鷹犬
麥鐵杖踈誕使酒好交遊重信義每以漁獵為事不治産業
唐劉弘基落拓交通輕俠不事家産父䕃右勲衛大業末嘗從煬帝遼東家貧不能自致行至汾隂以後期當斬計無所出與同屠牛濳跡吏捕之繋於縣歲餘竟以贖論事亡命盗馬以供衣食
丘和少便弓馬重氣俠及長始折節與物無忤貴賤愛之
盛彦師頗有學識任俠交結英豪
盧祖尚少以俠氣聞家富於財周濟窮乏無所愛恡由是為州所歸
張瑾善弓馬膂力少以豪俠
憲祖初仕東宫左勲衛太子廢罷歸鄉不拘操行畋獵博徒遊藏亡匿死交輕俠
牛進達濮州雷澤人少甞穿窬為盗而藏亡匿死號為輕俠隋末代翟讓驃騎秦叔寳程知節黒闥相友
郭元振進士通泉任俠使氣不以細務介意前後掠賣所倍十餘人以遺賔客百姓苦之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竒令先平壽州然後江都連封令其將賀蘭元均邵怡等守霍丘稱少成竟不能侵軼南掠蘄黄等州
崔造建中末建州刺史涇原兵叛聞難馳檄鄰州請齊舉兵調撥所部二千人抗表上聞朝廷嘉之京師收復詔徵藍田自以源休之甥上疏請罪不敢赴闕德宗以為有禮優詔慰勉吏部侍郎李紓建中末同州刺史德宗幸梁州亦棄州詣行在兵部侍郎
髙承簡貞元中宋州刺史汴州反逐其帥因以部將李㝏行帥事㝏遣其將持記責宋州官私財承簡執而囚之自是汴吏来輙繋之一日并出斬於衙門之外威震郡中及㝏兵大至宋州三城賊已䧟南城承簡保北兩城以拒凡十餘戰㑹徐州救兵至㝏為汴將李質執之傳至京師兵圍宋者即遁去承簡簡校左散騎常侍海沂密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
崔從元和初興元推官卭州劉闢竊據西川以兵逼從歸府從憲卒設備一郡抗禦之
杜慆懿宗咸通末泗州刺史桂林戍卒龎勛等為擁衆徐至泗州急攻之遣牙將李員入城見留後中丞名族不敢軍士失禮開城門令百姓存活無相疑也執而殺之
後唐張憲莊宗同光末太原尹時趙在禮魏州家屬在魏闗東俶擾在禮善待其家遣人賫書太原斬其使書不發函而奏
王思同明宗長興末京兆尹西京留守王鎮鳳翔與之隣境潞王朝㫖致書於秦涇雍梁邠諸帥言賊臣亂政陳已所興兵討亂之狀因遣伶奴安十十以五絃思同思同執十十送京師
楊炎少好讀書文詞豪俠尚氣
李景儉踈財尚義雖不厲名節死之日知名之士咸
惜之
後唐錢鏐杭州臨安縣人杭之著姓無任權勇有謀性任俠解讐報怨為事
李周任俠自負河朔羣盗充斥南北交兵行旅無援不敢郡邑士人盧岳家於太原携妻子囊槖寓於逆旅進退無所保惟與所親相對流涕憫之請援送以歸行西山中有賊夜於林麓間俟之射盧岳中其馬周大呼爾為誰耶賊聞其聲相謂李君至此即時散走全其行裝至於
髙思繼幽州昆仲三人英豪武幹聲馳朔塞
 
 
 
 
 
 
 
 册府元龜卷八百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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