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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九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七百九十四宋王欽若等撰
  總録
    知禮家法矜嚴
   知禮
衣冠中而動作有方之士也是故君子以禮自防擇地而蹈著誠而去偽别嫌明微如衡誠懸輕重之或爽猶水在器故方圓而有凖處閨門宗族在朝廷則君臣祗庸之徳於是乎生殆辱之尤無自而入信哉釋囘増美安上治民捨禮何以
石祁子衛大夫駘仲之子也駘仲卒無適子有庶子六人所以為後者曰沐浴佩玉則兆(卜者齊潔沐浴得吉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䘮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心正知禮)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
季武子魯大夫武子成寢(武子魯公子季友之曾孫季孫)杜氏之葬在西階下請合葬焉許之入宫不敢武子合葬古也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自見夷人寝墓以為宅欲文過)吾許其大而不許其細何居命之哭(記此者善其不奪人之恩)
延陵季子公子也適齊於其反也其長子死葬於贏博之間(季子譲國延陵因號焉春秋傳謂延州贏博齊地泰山是也)孔子延陵季子呉之習於禮者也徃而觀其葬焉(徃弔之)其坎深不至於泉(以生恕死)其斂以時服(以行時之服不改制節)既葬而封廣輪揜坎其髙可隠也既封左袒右還其封且號者三曰骨肉歸復於土命也若魂氣無不之也無不之也(還圍也號哭且言也命猶性也)而遂行(行去也)孔子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
陳尊己魯人乾昔之子乾昔寝疾屬其兄弟而命尊己曰如我死則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婢子妾也)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禮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殺(善尊己不䧟父於不義)
孔子在衛有送葬而夫子觀之曰善哉為䘮乎足以為法小子識之子貢夫子何善爾也曰其徃也如慕其反也如疑(慕謂小兒父母啼呼疑者哀親之在彼如不欲還然)子貢豈若速反而虞乎子曰小子識之我未之能行也(哀戚本也祭祀末也)
仲由子路季氏宰(宰治邑吏也)季氏祭逮闇而祭日不足繼之以燭(謂舊時也)雖有强力之容肅敬之心皆倦怠矣(以其久也)有司跛倚臨祭其為不敬大矣(偏任為跛依物為倚)他曰祭子路室事交乎户堂事交乎階質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室事祭時堂事殯尸)孔子聞之曰誰謂由也而不知禮乎(多其知禮)
曽參武城人與客立於門側其徒趨而出(徒謂客之旅)曽子曰爾將何之曰吾父死將出哭於巷(以為不可發凶於人館)曰反哭於爾次(次舍也禮館人使專之若其自有焉)曽子北靣而弔焉曽子寢疾病(病謂病困)樂正子春坐於床下(子春曽参弟子)曽元曽申坐於足(曽參之子)童子隅坐執燭(隅坐不與成人並坐)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華畵也簀謂床笫也説者以睆為刮節目字或為刮)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動)曽子聞之瞿然曰呼(呼虛憊之聲)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曽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未之能易已病故也)曽元夫子病革不可以幸而至於旦請敬易之(言夫子曽子親沒之後齊嘗聘以為卿而不為也革急也變動也幸覩也)曽子曰爾之愛我不如彼(彼童子也)君子愛人也以徳(成己之徳)細人愛人也以姑息(息猶安也苟容安也)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斃仆也)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言命雖困猶勤於禮)
言偃子游孔子弟子曽子弔於負夏(負夏衛地)主人既祖填池(祖謂移柩車去載處為行始也填池當為奠徹去聲之誤也奠徹謂遣奠徹祖)推柩而反之(反之於載處曽子更始)降婦人而後行禮(禮既祖而婦人降今反柩婦人辟之復升堂矣柩無反復反之而又降婦人葢欲矜賔於此非禮也)從者曰禮與(怪之)曽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辭)其不可以反宿也從者又問諸子游曰禮與(疑曽子言非)子游曰飯於牖下小斂户内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逺也故䘮事進而無退(明反柩非)曽子聞之曰多矣乎出祖者(子游且服)曽子襲裘弔子裼裘而弔曽子指子游而示人夫夫也為習於禮者如之何其禓裘而弔也(曽子葢知臨䘮無飾夫夫猶言此夫也子游於時名為知禮)主人小斂袒括子游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於主人變乃變也所弔者朋友)曽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是也(服且善子游)
卜商子夏孔子弟子孔子之䘮有自燕來觀者舍於子夏子夏聖人之葬人與人之葬聖人也子何觀焉(與及也)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見封之若堂者矣(封築土為壟堂形四方而高)見若坊者矣(坊形旁殺平上而長)見若覆夏屋者矣(屋謂茨芃也夏屋今之門廡也其形旁廣而平)見若斧者矣(斧形旁殺刃上而長)從若斧者焉(孔子以為刃上難登狹又易為功)馬鬛封之謂也(谷閫名)今一日三斬而已封(板葢廣一尺六尺斬板謂斷其縮也上斷止之旁殺盖髙四尺廣袤未聞也詩云縮板以載)尚行夫子之志乎哉(尚庶幾也)
孔伋子思魯人孔子之孫也子思之母死於衛(子思伯魚之子伯魚卒其妻嫁於衛)若謂子思曰子聖人之後四方於子乎觀禮子盍慎諸(若衛人也見子思欲為嫁母服恐其失禮戒之嫁母齊衰期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聞之有其禮無其財君子弗行也(謂時可行而財不足以備禮)有其禮有其財無其時君子弗行也(謂財足以備禮而時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時所止則止時所行則行無所疑也䘮之禮如子贈禭之屬不踰主人)曽子子思吾執親之䘮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言已以疾時禮而不如)子思曰先王之制禮也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跂而及之故君子之執親之䘮也水漿不入於口者三日而後能起(為曾子言難繼以禮御之)
縣子魯人也陳莊子死赴於魯魯人欲勿哭(君無哭鄰國大夫禮陳莊子齊大夫陳常之後名伯)繆公召縣子而問焉縣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問不出境雖欲哭之安得而哭之(言時君弱臣强政大夫盟㑹交接)且臣聞之哭有二道有愛而哭之有畏而哭之(以權微勸之)公曰然然如之何而可縣子曰請哭諸異姓之廟於是與哭諸縣
漢石奮中大夫宫門闕必下車趨見路馬必軾焉(路馬子路車之馬軾謂凭軾盖為敬也)
後漢馬援伏波將軍有疾松友候之獨拜牀下不答去後諸子問曰梁伯孫帝婿貴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憚之大人奈何不為曰我乃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禮記曰見父之執友不謂之進不敢不謂之退不敢退不問不敢鄭玄敬父同志如事父也)
張湛左馮翊告歸平陵寺門而歩主簿進曰明府位尊徳重不宜自輕曰禮下公門軾路馬孔子鄉黨恂恂如也父母之國所宜盡禮何謂輕哉
呉虞聳河間太守疾俗䘮祭無度弟昺卒祭以少牢酒飰而已當時族黨尊行
王弘晉末為㑹稽王道子驃騎參軍父珣卒未免䘮後將軍元顯以為諮議參軍寜逺將軍記室固辭不就道子以為諮議參軍建威將軍中兵固辭内外多難在䘮者皆不終其哀惟固執得免南齊殷叡文子晉荆州刺史仲堪五世觧義有口司徒禇淵甚重之謂之曰諸殷自荆州以來無出右者斂容答曰殷族衰悴不如若此㫖為虛故不足降此㫖為實不可
梁謝朏初仕衛將軍長史明帝嘗勅謝鳯子超宗從鳯莊門入二人俱至超宗君命不可以不徃乃趨而入曰君處臣以禮進退不入時人兩稱之以比王尊王
後魏李諧給事黄門侍郎母憂還鄉里徴為素尹將軍如故禫制未終表辭朝儀亦以為優仍許其讓唐王珪侍中子敬直尚帝女南平公主禮有婦見舅姑之儀自王姬下降此事多畧曰此禮之廢由來久矣陛下欽明循法制吾受公主謁見豈為身榮哉所以成國家之美耳於是夫妻西向公主執笄盥饋道禮成而退物議善之自是公主舅姑者備婦禮自始也
李大亮為長安副留守遇疾臨終歎曰吾聞禮男子不死婦人之手於是命屏婦人言終而卒
公元784年
苗晉卿上黨壺闗人為魏郡太守河北採訪使入計陳表歸鄉既至壺闗縣門而歩小吏進曰太守位髙徳重不宜自輕晉卿下公門軾路馬况父母之國所宜尊敬汝何言輕哉大㑹鄉黨歡飲累日而去崔造建州刺史興元元年詔徴至藍田自以源休之甥休與朱泚作亂上疏請罪不敢赴闕以為有禮優詔慰勉吏部郎中
後唐宋令詢不知何許人也事閔帝藩邸知書樂善動皆由禮
張礪初仕後唐翰林學士未幾父之妾卒初妾在世久侍先人左右頗亦敬奉幼子祖母呼之及卒疑其事詞於同僚未有以對託故歸於金陽閑居三年不行其服論情制宜識者韙之
馬全節鄴都留守元城桑梓之邑具白襴詣縣庭謁拜縣令沈遘逡巡避之不敢當全節父母之鄉自合致敬勿讓之也州里榮之
   家法
易曰家人嗃嗃悔厲吉傳曰父子兄弟夫婦和家之肥也葢夫閨門内徳所出在乎正治尚乎嚴故能致恭肅之美流敦睦之譽古之君子莫不先内而後施於有政者也乃有禮同賓饋法如官司進止有常體貌無懈由是少長咸叙孝慈兼篤茂亢宗之徳藹王家之訓聳人倫瞻仰方來模楷非夫仁厚成性徳義居質者亦何能及是哉
冀缺晉人大夫臼季使舍於冀野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賓(夫婦相敬如賓)
士㑹人為大夫家事
漢石奮孝景季年上大夫歸老家子孫為小吏來歸朝服見之不名子孫有過失不誚讓便坐(便坐於便側之處非正室也)對案不食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固謝罪改之乃許子孫勝冠者在側雖燕必冠申申如也(申申整勑之貌)僮僕訢訢如也(訢訢敬謹之貌)唯謹(唯以謹敬為先)帝時賜食於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帝前其執䘮哀戚甚(執䘮禮記曰執親之䘮)子孫遵教亦如之以孝謹聞乎郡國齊魯諸儒質行皆自以為不及(質重也)子慶出為齊相齊國慕其家行不治而齊國大治(不治無所治罰)
後漢李守通父也為王莽宗師為人嚴毅居家官廷(居家與子孫尤謹閨門之内如官廷也)
鄧禹有子十三人各使一藝修整閨門教養子孫可以為後世法位至太傅
樊重南陽湖陽人也性温厚有法二世子孫朝夕禮敬常若公家
張湛字子孝扶風平陵動止有則居處幽室自修整雖遇妻子嚴君焉(易家人卦曰家人嚴君父母之謂也)位大中大夫
馮艮字君卿志行髙整非禮不動遇妻子如君鄉黨以為儀表
仇覽初為蒲亭長後入太學學畢歸鄉里州郡竝請皆以疾辭雖在宴居必以禮自整妻子有過免冠自責妻子謝候冠乃敢升堂家人莫敢喜怒聲色之異陳紀字元太丘長實之子兄弟孝養閨門雝和後進之士皆推慕風位大鴻臚
司馬防厯官京兆尹年老轉拜騎都尉養志閭巷闔門自守諸子冠成人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所有不敢言父子之間肅如
魏裴潛清潔守道每為牧守而父在京師出入薄軬車羣弟之田廬常歩行家小大并日而食家教下相奉事有似石奮其履檢校度自魏興少能及者常林好學帶經耕鉏妻嘗自饋餉雖在田野相敬如賓光禄大夫
曹純父業富於財僮僕人客百數綱紀督御不失其理鄉里以為能位議郎司空軍事
呉劉基字正輿繇之子多難妻子困苦潛處味道不以為戚與羣弟居嘗夜卧早起妻妾希見其靣諸弟敬憚事之猶父不妄交游門無雜賓光禄勲
晉何曽至孝閨門整肅自少及長無聲樂嬖幸之好年老之後與妻相見正衣相待如賓南向北靣再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嵗如此不過再三焉位太傅
庾亮風格峻整由禮閨門之内不肅而威時人以為夏侯太初陳長文之倫也(太初玄長文羣字)位安西將軍孫盛方嚴軌憲子孫班白庭訓愈峻位祕書監
宋謝弘微從叔以為嗣事係親之黨恭謹常伯二母歸宗兩姑晨夕瞻奉盡其誠敬内外傳語通訊輒正其衣冠右衛將軍
齊王延之右光禄大夫竟陵王師家方嚴妄見子弟節歲問訊皆先冠曰子倫之見兒子亦然
劉璡武陵王征虜參軍兄瓛夜隔壁共語不答方下牀著衣立然後應瓛問其久曰向束帶未竟立操如此
梁劉潛寡嫂甚謹家内目細必定諮嫂與妻子朝夕供事未嘗失禮人稱之位豫章内史
范雲僕射篤睦事寡盡禮家事必先諮而後行
陳王錫左僕射兄弟三十餘人居家篤睦嵗時饋遺遍及近親敦誘諸弟竝禀其規訓
後魏李敷兄弟敦崇孝義家門有禮至於居䘮法度吉凶書記皆合典則北州稱美
崔浩母盧氏湛孫也著食經叙曰予自少及長耳聞見諸母諸姑所修婦功無不藴習酒食朝夕養舅姑四時祭祀雖有功力不任僮使嘗手自親焉昔遭䘮饑饉仍臻饘蔬餬口不能具其物用十餘年間不復備設先妣久廢後生無知見而少不習業書乃口授九篇文辭約舉婉而成章聰辯强記皆此類也位撫軍上將軍
楊椿弟津孝友大至兄弟皆有孫惟椿曽孫年十五六矣椿嘗欲為之早娶望見玄孫椿子昱以下率多學尚時人莫不欽羡一家男女百口緦服同爨無間言魏世以來惟有盧淵兄弟椿昆季當世莫逮焉椿太保
盧度世子淵昶等父母亡後百口同居親從昆弟嘗旦省諸父出坐别室至暮乃入廟府之外不妄交遊相率以禮如此
許詢伯禮頗有業尚閨門雍睦三世同居吏部尚書李神儁嘗稱其家風
宋推字季預清嚴治家官府
鄭瓊兄弟雍睦其諸娣姒亦咸相親閨門之内有無相通為時人所稱美
辛少雍給事中仁厚有禮義門内之為時所重少雍卒妻王氏有徳與其從子懐仁兄弟同居懐仁等事甚謹閨門禮讓無比士大夫以此稱美
崔挺子孝芬孝暐兄弟孝義慈厚弟孝演孝政先亡孝芬等哭泣哀慟絶肉蔬食容貌損瘠見者傷之孝暐等奉孝芬盡恭順之禮坐食進退孝芬不命則不敢也鷄鳴而起旦參顔色一錢尺帛不入私房吉凶有需對分諸婦相親有無共之始兄弟同居孝芬叔振既亡之後孝芬等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温凊出入啓謹家事巨細一以諮决兄弟出行有獲財物尺寸以上皆内李氏之庫四時分賚自裁之如此者二十餘嵗撫從弟伯子如同氣焉弟振延根少有學行居家孝友宗族所稱北海王詳司馬
齊髙隆之太保録尚書寡姊為尼事之如訓督諸子必先文義世甚以此稱之
崔㥄侍中一門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儀範為時稱位東兖州刺史
羊烈家傳素業閨門修飾為世所稱一門不再太和中兖州造一尼寺寡居無子者竝出家為尼咸存戒行驃騎將軍
後周李和爲柱國大將軍立身剛簡老而愈勵諸子趨事若奉嚴君
裴俠撰九世伯貞侯潛傳述裴氏清公欲使後生奉而行之宗室中知者咸付一通
栁靖河東解人也為廣徳郡守隋文帝受禪退居鄉里閉門自守子弟奉之若嚴君焉其有過下帷自責於是長㓜相率拜謝庭下靖然後見之朂以禮法鄉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善者皆曰惟恐廣徳知也隋栁敏髙名好禮篤學治家官位太子太保
崔弘度理家官子班白動行箠楚閨門整肅為當時所稱位撿校太府卿
唐李勣司空閨門之内肅若嚴君太子太師
崔祐甫貽孫太子賓客之子家以清儉禮法士流敬慕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晟西平王理家以嚴稱諸子姪非晨昏不得謁見不及公事視王氏甥如己子嘗正嵗崔氏女歸省未及却之曰爾有家况姑在堂婦當奉酒供以待賓客遂不視而遣還家其達禮敦教如此
郭曜尚父汾陽王子儀長子曜孝友亷謹子儀出征居外當留治其家少長千人各得其所太子少保穆寜子贊與弟質員賞皆以家行人才縉紳仰贊官達父母無恙家法清嚴兄弟指使笞責僮僕贊最詳謹至今家法者以穆寜嚴訓之家寜位祕書監
張仁愿兄仁頴善治家勤而且婦女衣不曳地什物多厯年所新市焉位大理卿
裴羽左常侍謙恭静守居家嚴肅將命四方不渝所履頃在雒邑其隣未嘗一日諠譁終身無玷時論多之
鄭受益唐宰相餘慶之曽孫也餘慶生澣澣生從讜兩為太原節度使登相位從讜兄處誨為汴州節度使家襲清儉深有士風中朝禮法以鄭氏為甲處誨生受益受益亦以文學致身累厯臺閣
   矜嚴
容止可觀傳紀孝熈徳威不忒詩稱宜弟之風豈君子佩服前訓淑慎厥躬方正積中端莊發外風範詳雅進退矜嚴周旋中規折旋中矩有常識視不差居無隋容造次而罔失雖處闇而必整抑在野而益嚴正詳言妻子無斁閒居燕處聞雷雨而必變逺暴慢朋友化真厚於閨門足以儀表薦紳鎮静雅俗仲尼云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其是之謂乎
漢董仲舒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士師尊之後膠西王
不疑曼倩渤海人為郡文學武帝直指使暴勝之渤海遣吏請與相見不疑進賢冠𢃄櫑具劍(古長劍首似玉作鹿盧形上刻木山形刻似蓮花初生未敷今大劍木首其狀似此)佩環玦(𢃄玉環又有玉玦)褒衣博帶(褒大裾也言著褒大之衣廣博之𢃄也)盛服門上謁(上謁若今通名也)門下欲使觧劍不疑曰劍者君子武備所以衛身不可請退吏白勝之勝之開閤延請望見不疑容貌莊嚴衣冠甚偉勝之躧履起迎(履不著跟曰躧謂納履未正曵之而行言其遽也)後為京兆尹
霍光大將軍博陸侯為人沈静詳審出入殿門進止有常處郎僕射識視不失尺寸資性端正如此
後漢李忠初以父任為郎署中數十人獨以好禮修整王莽時新博屬長(王莽信都國新博郡曰屬長)郡中咸敬信之
侯覇君房太子舍人矜嚴威容
張湛字子孝扶風平陵人矜嚴禮動有則居處幽室自修整及在鄉黨詳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太中大夫
朱暉矜嚴進止必以禮諸儒稱其髙位至尚書令
徐防明帝永平中舉孝亷除為郎體貌矜嚴占對可觀帝異之
刁韙東海相常以法度自整家人莫見惰容
魏郎為尚書黨議免歸家性矜嚴閉門整法度家人不見惰容
鄧訓寛中容衆而於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嘗賜席接以温色後為䕶羌校尉
朱穆少有英才學明五經矜嚴疾惡不交非類年二十為郡督郵
袁安為人嚴重威敬見於州里初為郡功曹
茅容季偉陳留人年四十餘耕於野時與等輩避雨樹下衆皆夷踞相對(夷平踞蹲也)危坐愈恭郭林宗行見之而竒其異遂與共
侯瑾敦煌人也常以禮自持獨處一房如對嚴賔州郡召公車有道徴稱疾不到
司馬防性質直方雖閒居宴處威儀不忒位至騎都尉魏崔琰中尉甚有威重朝士瞻望太祖敬憚王朗髙才博雅性嚴慷慨威儀位至司空
吕範揚州性好威儀州民如陸遜全琮及貴公子修敬䖍肅不敢輕脱
晉和嶠長輿少有風槩慕舅夏侯玄為人厚自崇重盛名於世朝野許其能整風俗理人倫位至太子太傅
王劭敬倫美姿容有風操家人近習未嘗見其惰替之容桓温甚器之終呉國内史
孫晷呉國富春恭孝清約學識有理義每獨處幽闇之中容瞻望未嘗傾邪徴辟不就
庾亮元規年十六東海王越辟為掾不就隨父在㑹稽嶷然自守時人皆憚其方嚴莫敢造之
宋謝弘微性嚴舉止必修禮度婢僕之前不妄言笑由是尊卑小大敬之神位侍中
王敬弘形狀短小坐起端方桓玄謂之彈棊勢位左光禄大夫
王玄謨性嚴未嘗妄笑時人玄謨眉頭未曾伸後終於都督
孔顗為安陸王冠軍長史又隋府轉後軍長史二府史典籖諮事不呼前不敢不令不敢
顔竣吏部尚書容貌嚴毅
謝方明初為髙祖主簿性嚴恪雖處闇室未嘗惰容無他技能自然雅韻
范藹之子幼而整潔衣服竟嵗未嘗塵㸃及曄反伏誅
袁粲景倩峻於儀範清整風操自遇甚髙(梁僕射張稷公見人輙矜嚴)位至司徒侍中
南齊江軻伯倫真嚴有孝宗人江槩位至侍中豪侈惟見則敬挹焉
王思逺立身簡潔明帝弟季敞性甚豪縱使詣思逺見禮都水使者季珪之嘗曰見王思逺終日安坐不妄言笑簮㡌衣領無不整潔便憶丘明士見明士蓬頭㪚𢃄終日酣醉吐論縱横唐突卿宰便憶見思逺言其兩反也思逺位至侍中
梁范岫恭敬嚴恪進止以禮位至金紫光禄大夫
王茂為中權將軍居處方正一室衣冠儼然僕妾莫見惰容
何敬容太子中庶子矜莊衣冠尤事鮮麗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梁栁洋河東解少有文學禮度自居王湜俱以風範方正為當時所重位吏部尚書
陳蕭引叔休方正器局望之儼然雖造次之間必由法度釋褐著作郎
顧野王篤學至性知名在物無過失色觀者貌似不能言及其勵精履行皆人所莫及位終光禄卿
後魏封軌自修儀容甚偉或曰學士不事修飾此賢何獨如此聞笑曰吾聞君子整其衣冠尊其瞻視何必蓬頭垢靣然後賢言者慙退位征虜將軍
常爽嚴正有志槩雖家人僮𨽻未嘗見其寛誕之容後為宣威將軍
裴粲弘農太守免官曽詣清河王懌下車始進便屬暴雨容歩舒雅不以霑濡改節令人持葢覆之歎謂左右曰何代無竒人
北齊崔瞻彦通清河東武城聰明强學文情容止神采嶷然言不妄發年十五刺史髙昻主簿
劉禕彦英彭城人性宏裕威重身長六尺容止可觀昵友密交朝夕遊處莫不敬位睢州刺史
將父彦深有七子將知名沈敏有父風温良恭儉雖妻子未嘗怠慢終日儼然位為㪚騎常侍
後周長孫紹逺魏太師之子寛容大度望之儼朋儕莫敢䙝狎至少司空
唐瑾中大夫内史方重風格退朝休暇常著衣冠以對妻子迅雷烈風閑夜宴寢起冠端笏危坐
長孫僉少方正操行狀貌魁梧神彩嚴爽雖在私室終日儼然性不妄交非其同志貴遊造門不與相見及為大行臺尚書相府司馬嘗與羣公侍坐太祖及退太祖左右曰此公閑雅孤每與語嘗肅然畏敬其所失後為荆州總管詣闕奉事時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報自旦達暮竟無惰容奉公勤至皆此類也
裴邃河東聞喜人性方嚴為州里所推挹從事中郎令狐熈性嚴重有雅量雖在私室終日儼然不妄通賔客凡所交結一時名士起家吏部上士
李暠太常卿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風儀秀整所厯皆以威重見稱
韋陟自㓜風標整峻獨立不羣位至吏部尚書
韋斌好修尚文容止嚴厲大臣體位太常少卿
鄭珣瑜河南尹迎送中使皆有常處吏窺之馬足差跌不出三五歩
崔郾資質偉秀神情雅重人望愛之終不可洽不知以為髙簡静黙終於浙江觀察使
令狐楚威儀儼整望之若不犯性寛厚愛重門無雜賔嘗與從事醼語方酣有非類偶至因立命徹去筵席形語色故累居重任正直之如初
梁趙凝為襄州節度使氣貌甚偉好自修檢每整衣冠必使人持巨鑑前後照之對客之際烏巾上微覺有塵即令侍妓持紅拂以拂之人有誤犯家諱徃徃遭其檟楚方嚴如是
後唐趙光逢風神秀異微至著動守規簡見者肅然議者器之自為玉界尺位至司空平章事
 
 
 册府元龜卷七百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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