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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七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七百七十三宋王欽若等撰
  總録
   幼敏
書曰惟人萬物之靈若夫幼而慧少而成者益可貴中古而下英妙間出乃有特禀異資迥越倫萃岐嶷兆於襁褓頴悟發於齠齡學疑宿習動彰黙識未就外傅已通羣籍甫及志學即為人師識洞於未萌智表於先見心計足以成務口辯足以解紛老成之姿著於容止賦筆之麗成於俄頃至行出於天性玄譚絶於流俗時軰推尚英聲騰騖仲尼所謂生知之者
后稷兒時屹如巨人之志其遊戲種樹麻菽成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榖者稼穯焉民皆法則帝堯聞之舉農師
蒍賈大夫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子玉治兵於蒍終日而畢鞭七人三人國老皆賀文子文飲之酒賈尚幼後至不賀子文問之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傳政子玉曰以靖國也靖諸内而敗諸外所獲幾何子玉敗子之舉也舉以敗國將何賀焉且子玉剛而無禮不可以治民過三百乗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賀何後之有(子玉果敗於城濮)
周王孫滿尚幼秦師過周北門左右免冑而下超乗三百人王孫滿觀之言於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謂過天子門不卷甲束兵超乗示勇)輕則寡謀無禮則脱(脱易也)入險而脱又不能能無敗乎(晉果敗秦師于殽獲秦三帥以歸)
公元前565年
范匄大夫士燮之子(士燮范文子也)晉楚遇於鄢陵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趨進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當陳前决開營壘為戰道也)晉楚惟天所授何患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國僑子產鄭大夫魯襄公八年父子國與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鄭人皆喜子產不順(子產不順衆而喜)曰小國文德而有武功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是子囊伐鄭討其侵蔡鄭及楚平九年十月晉帥諸侯伐鄭鄭人恐乃行成十一月楚子伐鄭鄭及楚平十年九月晉帥諸侯伐鄭鄭及晉平楚救鄭鄭與楚人盟十一年晉伐鄭(自是鄭遂服)
公元前1055年
公孫彌牟字子之衞大夫也初魯哀公十二年秋衞侯㑹呉呉人藩衞侯之舍既歸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説其言從之固矣(出公輙後卒死於越)
孔子兒嬉戲嘗陳爼豆禮容
公元前563年
閭丘齊人年十八道遮齊宣王家貧親老願得小仕宣王子年尚稚未可閭丘印對不然臣聞昔有顓頊行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項槖七歲聖人師繇此觀之印不肖年不稚矣宣王未有咫角驂駒而能服重致遠者也繇此觀之夫士亦華髮墮顚而後可用耳閭丘印曰不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驊驑騄驥天下俊馬也使之與貍鼬試之於塗竈之間其疾未必能過貍鼬黄鵠白鶴一舉千里使之與燕服翼試於堂廡之下廬室之間其便未必能過燕服翼也辟閭巨闕天下利劍也擊石不缺刺石不銼使之與管槀决耳出眯其便未必能過管槀繇此觀之華髮墮顚與印何以異哉宣王曰善子有善言則何見寡人之晚也印對曰夫雞豚讙嗷即奪鐘鼔雲霧充咽則奪日月讒人在側是以見晚也詩曰聽言則對譛言則退庸得進乎宣王拊軾曰寡人有過遂載與之俱歸而用焉田文齊人孟嘗君靖郭君嬰之子有子四十餘人文母賤妾也文以五月五日告其母曰勿舉也其母竊舉生之及長其母因兄弟而見其子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頓首因曰君所以不五月子何故五月子者長與户齊特不利父母人生受命於天乎將受命於户邪黙然曰必受命天君何憂焉必受命於户則可髙其户耳誰能至者子休
甘羅甘茂之孫年十二事秦相文信侯吕不韋舍人秦始皇帝使剛成君蔡澤於燕三年燕王喜使太子入質於秦秦使張唐往相燕欲與燕共伐廣河間之地張唐謂文信侯曰臣嘗為秦昭王伐趙趙怨臣曰得唐者與百里之地今之燕必經趙臣不可以文信侯不快未有以强也甘羅君侯何不快之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剛成君蔡澤事燕三年燕太子丹已入質矣吾自請張卿相燕而不肯甘羅曰臣請行文信侯叱曰去我身自請之而不肯焉能行之甘羅曰夫項槖七歲孔子師今臣生十二歲於兹矣君其試臣何遽叱乎於是甘羅張卿之功孰與武安君武安君挫强北威燕趙戰勝攻取破城墮邑不知其數臣之功不如甘羅應侯之用於孰與文信侯張卿應侯不如文信侯甘羅明知不如文信侯專與曰知之甘羅應侯欲攻趙武安君難之去咸陽七里而立死於杜郵文信侯自請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所死處矣張唐曰請因孺子行令裝治行行有日甘羅文信侯曰借臣車五乗請為張唐先報趙文信侯及入言之於始皇曰昔甘茂之孫甘羅年少耳然名家之子諸侯皆聞之今者張唐欲稱疾不肯甘羅説而行之今願先報趙請許遣之始皇召見使甘羅於趙趙襄王郊迎甘羅甘羅説趙王王聞燕太子丹入質歟曰聞之曰張唐相燕歟曰聞之曰燕太子丹者燕不欺也張唐相燕者不欺燕也燕秦不相欺者伐趙危也燕秦不相無異故欲攻而廣河間王不如齎臣五城廣河間請歸太子與强趙攻弱燕趙王自割五城廣河燕太子丹攻燕得上谷三十城令有十一甘羅還報乃封甘羅上卿復以始甘茂田宅賜之
外黄舍人兒(史失其姓名)年十三時項羽陳留外黄不下數日降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城東欲阬之舍人兒(令之舍人兒也)往説彭越强刼外黄故且降待大王大王又皆阬之百姓豈有所歸心哉從此東梁地十餘城皆恐莫肯下矣然其言乃赦外黄當阬者而東至睢陽聞之皆争下
辟疆留侯之子吕太后惠帝而泣不下(泣謂淚)辟疆侍中年十五謂丞相陳平太后獨有今哭而不悲君知其解未(觧謂觧説其意)陳平曰何觧辟疆無壮子太后畏君等今請拜吕台吕產將將兵居南北軍諸吕官居中用如此太后心安君等幸脱禍矣(脱免也)丞相如辟疆計請之太后説其哭廼哀
賈誼雒陽人年十八能誦詩書屬文稱於郡中後長沙主簿
張湯杜陵人父長安丞出為兒守舍䑕盜肉父怒笞掘熏得䑕及餘肉劾䑕掠治爰書訊鞠論報(傳謂傳逮追送若今之追逆赴對也爰換也以文書代換口辭訊考問也鞠窮也謂考問之也論報上論之而獲報也)并取䑕與肉具獄堂下父見之視文辭如老獄吏大驚遂使書獄後為御史大夫
終軍好學辯博屬文聞於郡中年十八選為博士弟于至府受遣太守聞其有異材召見甚竒之與交結太守去後死世謂之終
宏羊武帝時心計年十三為侍中
張禹為兒數隨父至市喜觀卜相者前久之頗曉其别蓍布卦意時從旁言卜者愛之又竒其靣貌父曰是兒多知可令學經後位進封安昌侯
童烏揚雄子也嘗曰吾家童烏九齡而與我論元後漢鄧禹仲華南陽新野人年十三能誦詩受業長安光武遊學京師年雖幼而見帝知非常人相親後位太傅
魯恭父為甘陵太守卒官時年十二弟丕年七歲晝夜號踊不絶聲郡中賻贈無所受乃歸服䘮禮成人鄉里竒之年十五與丕居太學兄弟俱為諸儒所稱學士争歸之後司徒
張堪年十六受業長安美行厲諸儒號曰聖童光武微時志操嘗嘉焉官至漁陽太守
馮衍有竒才年九歲誦詩書至二十而博通羣書後為司𨽻從事文過其實廢於家
杜安十歲名稱鄉里至十五入太學號曰神童
朱勃年十二能講詩書嘗候馬援兄况方領矩步辭言嫺雅卒為雲陽
馬客卿子也幼而岐嶷六歲應接諸公専對賓客嘗有死罪亡命者來過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訥沈敏甚竒之以為將相器故以客卿字焉及援卒客卿夭殁
防年十六仕郡小吏光武廵狩汝南掾吏試經防尤能誦讀拜為守丞
任延年十二為諸生學於長安明詩春秋顯名太學中號任聖童後為河南太守
丁鴻年十三從桓榮歐陽尚書三年明章句善論難為都講官司徒
范升少孤依外家九歲通論孝經
班固九歲屬文誦詩賦後為聊城坐事
呉祐季英陳留長垣人父恢為南海太守年十二隨從到官恢欲殺青簡以冩經書(青者以火炙簡令汗取其漬易書復不蠧謂之殺青亦謂之汗簡)諫曰今大人踰越五嶺逺在海濱其俗誠陋然舊多珍恠為國家所疑下為權戚所望此書若成則載之兼兩馬援薏苡興謗王陽以衣囊徼名嫌疑之間誠先賢所愼也恢乃止撫其首曰呉氏世不乏季子矣(季子季札也)後為大將軍梁冀長史
張覇年數歲而知孝讓雖出入飲食自然合禮鄉人稱為曽子七歲春秋復欲進餘經父母曰汝小未能也曰我饒為之故字曰伯饒後四遷為侍中
楊終年十三蜀郡人為小吏太守竒其才遣詣京師受業習春秋(一云蜀郡雷震洪曹上白以為斷獄煩苛所致太守令終雷電意而竒之)後為郎中
楊厚母與前妻不相九歲思令和親託疾不言不食母知其指瞿然改意恩養加篤徴拜議郎三遷侍郎
虞詡升卿陳國平人也十二能通尚書後辟尉府旋遷郎中尚書令
謝廉汝南人與河南趙建年始十二各能通經尚書左雄竝奏拜童子郎於是負書來學雲集京師知名太學
崔駰年十三能通詩易春秋博學偉才通古訓詁百家之言屬文游太學班固傅毅同時齊名處士車騎將軍掾
周爕始在髫鬌知廉十歲就學能通詩論安帝元纁羔幣不起
馬續七歲通論語十三明尚書十六治詩博觀羣籍九章筭術順帝時䕶羗校尉度遼將軍
陳蕃仲舉汝南平輿人也年十五嘗閑處一室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孺子何不洒掃以待賓客大丈夫處世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終位至太尉傅録尚書
荀爽幼而好學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太尉杜喬見而稱之曰可為人師後位司空
黄香江夏安陸人也年十二太守劉䕶召之署門下博學經典究精道術文章京師號天下無䨇江夏黄童初除郎中魏郡太守
公元147年
黃琬江夏安陸人少失父早而辯慧祖父瓊初為魏郡太守桓帝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師不見而瓊以狀聞太后詔問所食多少瓊思其對而未知所况年七歲在傍曰何不日食之餘如月之初瓊大驚即以其言應詔而㴱竒愛之後瓊為司徒公孫童子郎辭病不就知名京師司空盛允有疾瓊遣候問江夏上蠻賊事副府(副本公府也)允發書視畢微戲江夏大邦而蠻多士奉手對曰蠻夷猾夏責在司空拂衣辭去允甚竒之後位至司徒太尉
臧洪年十五以父功拜童子郎知名太學後為東郡太守
陳實為太邱長出於單自為兒童雖在戲弄等類所歸
荀悦秘書監侍中初年十二能説春秋貧無書毎之人家所見篇牘一覽多能誦記
孔融北海相幼有異才十歲隨父詣京師河南尹李膺簡重自居不妄接士賓勑外自非當世名人及與通家不得欲觀其人故膺門門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門者言之問曰高明祖父嘗與僕有恩舊曰然先君孔子與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相師友則與君累世通家衆坐莫不歎息大中大夫陳煒後至坐中以告夫人少而聰了未必應聲曰觀君所言將不早慧乎大笑高明必為偉器後為曹公所殺二子齠齓既見収顧謂二子何以不辭二子俱曰父尚如此復何以辭以為必俱死也(一云二子八歲時方奕碁被収二子端坐不起左右曰若見執不起何也二子安有巢毁而卵不破者)
邴原年十一而䘮父家貧早孤鄰有書舍原過其傍而泣師問曰童子何悲曰孤者易傷貧者易感夫書者必皆具有父兄一則羡其不孤二則羡其得學心中惻然而為涕零也師亦哀原之言而為之泣曰欲書可耳答曰無錢資師曰童子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資也於是就書一冬之間誦孝經論語自在童齓之中嶷然有異後為五官將長史
賈達字梁道河東襄陵自為兒童戲弄嘗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率口授兵法萬言豫州刺史
司馬朗伯達九歲有道其父字者曰慢人親不敬其親也客謝之十二歲試經為童子郎監試者以其身體壯大匿年劾問朗之内外累世長大穉弱仰高之風損年以求蚤成非志所為監試者異之後兖州刺史
王弼輔嗣幼而察慧年十餘歲好左氏通辯能言後為尚書
鍾㑹太尉小子敏慧夙成五歲繇遣見蔣濟甚異之曰非常人後司徒
公元149年
任昭先世為著姓夙智蚤成鄉人為之語曰蔣氏翁任氏童年十四始學疑不再周三年中誦五經皆曉其義兼包羣言無不綜覽於時學者號之為神童
荀攸公達從子祖父廣陵太守少孤及曇卒故吏張權求守曇墓年十三疑之謂叔父衢曰此吏有非常之色殆將有姦衢寤乃推問殺人亡命繇是異之(一云年十八歲衢曽醉誤傷耳而出入遊戲避䕶不欲令衢見衢後聞大驚夙智如此)位至尚書令
常林河内溫人年七歲有父造門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雖當下客臨子字父何拜之有於是咸共嘉之後為光禄大夫
管輅年八九歲便喜仰視星辰得人輙問其名夜不肯父母常禁之猶不可止自言我年雖少然眼中喜視天文嘗云家雞野鵠猶尚知時况於人乎與隣比兒共戲土壤中特畵地天文日月星辰答言説事語皆不常宿學耆人不能折之皆知其當有大異之才父琅琊郡丘長時年十五來至官舍詩論語及易本便開胸布筆辭義斐然于時黌上有逺方國内諸生四百餘人皆服其才也琅琊太守單子有才度聞一黌之雋欲得父即遣造之太守賓客百餘人坐上能言之士問子春府名士加有雄貴之資年少膽未堅剛若欲相觀懼失精神先飲三升清酒然後而言之子大喜便斟三升清酒獨使飲之酒盡之後子春欲與為對者若府君四坐之士邪子曰吾欲自與卿旗皷相當言始讀詩論語易學問微淺未能上引聖人之道陳秦漢之事但欲論金木水火土鬼神之情耳子春言此最難者而卿以為易邪於是大論之端遂經於隂陽文采流枝橫生少引聖籍多發天然春及衆士互共攻詰論難蜂起人人答對言皆有餘至日向暮酒食不行春語衆人此年少盛有才器聽其言論正似司馬犬子遊獵之賦何其磊落雄壯英神以茂必能明天文地理變化之數不徒有言於是發聲徐州號之神童後為少府
蜀諸葛瞻思遠亮子也亮與兄瑾書曰今已八歲聰慧可愛嫌其蚤成不為重器耳十七尚公主騎都尉後為衞將軍
呉虞翻少好學有高氣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過追與書曰僕聞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針過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書竒之繇是見稱仕為騎都尉
陸績六歲九江袁術三枚拜辭墮地謂曰陸郎賓客懷橘跪答曰欲歸遺母大竒孫䇿呉張昭張紘秦松上賓共論四海未泰須當用武治而平之年少末坐遥大聲言曰昔管夷吾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遠人不服修文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德懷取之而惟尚武童蒙竊所未安也等異焉後為鬱林太守
諸葛恪少有才名發藻岐嶷辨論應下莫與為對大帝見而竒之謂父瑾曰藍田生玉眞不虚也位至太傅揚州中外諸軍事
桓子張惇子純張儼俱童少往見驃騎將軍朱據據三人才名欲試之告曰老鄙相聞渴甚矣夫騕䮍以迅驟為功鷹隼輕疾為妙其為吾各賦一物然後乃坐賦犬守則有威出則有獲韓盧宋鵲書名竹帛純賦席曰席以設簟為夏施揖讓而坐君子攸宜異賦弩曰南嶽之榦鍾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高墉三人各隨其目所見賦之皆成而後大歡悦桓後為前將軍青州
沈友豫章人年十一太守華歆出行風俗見而異之因呼曰沈郎登車語乎逡廵却曰君子講好㑹宴以禮今仁義陵遲聖道漸壞先生衘命將以裨補先王之教整齊風俗輕脱威儀負薪救火無乃更崇其熾乎慙曰自桓靈以來雖多英彦未有幼童若此者仕為丹陽太守
丁覽山隂八歲孤家單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苟推賄從弟義讓稱為功曹始平
徐平伯先太末童齓知名虞翻愛之稱歎焉後為武昌左都督
 
 
 册府元龜卷七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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