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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四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七百四十六宋王欽若等撰
  陪臣
    公正死節
   公正
古之君子進思盡忠有犯無隱在公正色當官行者何嘗不以尊主庇民為心濟時利物為務雖復家陪之列仕諸侯之國而能秉心忠義臨事感慨政教之失盡獻替之道竭節公室馳聲隣境風軌可尚盖不勝紀至有亡殞命義存君親扶危持顛志厲金石此皆特立不囘之士疾惡如讐之人苟能明哲保身進退以禮斯可謂全德者矣詩之司直過是
公元前719年
石碏衛大夫魯隱公四年衛州吁桓公而立未能和其民石碏厚問定君於石子(石子石也以州吁不安諮其父)石子王覲為可曰何以得覲陳桓公方有寵於王陳衛方睦若朝陳使請必可得也厚從州吁如陳石碏使告于陳曰衛國𥚹小老夫耄矣無能為也二人者實弑寡君敢即圖之(八十曰耄稱國小已老自謙以委陳使因其徃就圖之)陳人之而請涖於衛(請衛人自臨討之)九月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殺石厚于陳君子石碏純臣也惡州吁而厚與焉大義滅親其是之謂乎
公元前637年
卜偃大夫魯僖公二十三年晉懐公狐突卜偃稱疾不出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周書康誥言君能大明民服)已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德而惟戮是聞其何後之有
公元前632年
臧文仲魯大夫僖公二十八年温之㑹晉人執衛成公臧文仲言於僖公請於晉而免之衛聞其臧文仲之為也使納賂焉辭曰外臣之言不越境不敢及君
公元前620年
士季大夫魯文公七年晉先蔑秦士㑹在秦三年不見士伯(士伯先蔑)其人曰能亡人於國(言能與人俱亡於晉國)不能見於此焉用之(何用如此)士季吾與同罪(俱有迎公子雍之罪)非義之也將何見焉(言已非慕先蔑之義而從之)及歸遂不見(責先蔑正卿不直且俱出奔惡有黨也士㑹歸在三十年)
公元前609年
季文子魯大夫文公十八年太子僕弑其君紀公以其寳玉來奔納諸宣公公命與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冦出諸竟曰今日必達(未見公而文子出之)
公元前589年
郤獻子名克大夫也靡笄之役(魯成公二年)韓獻子將斬人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郤獻子請以狥其僕曰子不將救之乎郤獻子敢不分謗乎(言欲與韓子分謗)厲公作難胥童必先三郤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兹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言俱死無用多其怨咎)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祿是以聚黨有黨而争命(争死命)罪孰大焉(傳言郤至無反心)
公元前576年
子臧曹公子也魯成公十五年晉侯以曹伯殺太子自立執而歸諸京師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曰聖達節守節失節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十六年六月曹人請于晉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在十三年)國人若之何憂猶未弭(弭息也既葬國人皆將從子臧所謂未息)而又討我寡君(前年晉侯執曹伯)以亡曹國社稷之鎮公子(謂子臧逃奔宋)是大冺曹也(冺滅也)先君無乃有罪乎(言今君無罪而見討得無以先君故)若有罪則君列諸㑹矣(諸侯雖有簒弑之罪侯伯已與之㑹則不復討前年㑹于戚曹伯在列盟畢乃執之故曹人以為無罪)君惟不遺德刑(遺失也)以伯諸侯豈獨遺諸敝邑私布七月曹人復請于晉晉侯子臧反吾歸而君(以曹人重子臧故)子臧反曹伯歸(子臧自宋還)子臧盡致其邑與卿而不出(不出仕)
公元前1165年
范文子大夫魯成公十六年四月晉侯將伐鄭范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逞快晉厲公無道三郤驕故欲使諸侯叛冀其懼而思徳)若惟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范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舒緩也)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羣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范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振旅(衆散敗也在僖十五年)箕之役先軫反命(死於狄也在僖二十三年)邲之師荀伯不復從(荀林父奔走不復故道在宣十二年)皆晉之耻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見先君成敗之事)今我辟楚又益耻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亟數也)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彊服矣(齊秦狄)敵楚而已聖人外内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内憂(驕亢憂患生也)盍釋楚以為外懼乎及楚宵遁晉入楚軍三日榖(食楚三日也)范文子立於戎馬之前君㓜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驕)周書惟命不于常有德之謂(周書康誥言勝無常命惟德是與)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祝宗主祭祈禱也)曰君驕侈克敵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惟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
公元前1160年
魏絳司馬魯襄公三年夏晉悼公諸侯盟于雞澤晉侯之弟揚干亂行曲梁魏絳戮其僕悼公怒謂羊舌赤曰合諸侯以為榮也揚干為戮何辱如之必殺魏絳魏絳至授僕人書將伏劔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親愛吾子之討軍禮也子無重寡人過與禮食匠慶為大匠魯襄公四年秋定姒薨不殯于廟無不虞(親身季孫以定姒本賤既無器備議其䘮制欲殯不過廟又不反哭)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小君之䘮不成(謂如季孫議則夫人不成)不終君也(慢其母是不終事君之道)君長誰受其咎(言襄公長將責季孫)初季孫為已樹六檟蒲圃東門之外(蒲圃塲圃季文子樹檟欲自為)匠慶請木(為定姒作襯)季孫曰畧(不以道取為畧)匠慶用蒲圃之檟季孫不御(御止也傳言遂得成禮故經無異文)君子曰志所謂多行無禮自及也其是之謂乎
公元前567年
子罕宋司城魯襄公六年宋華弱與樂轡少相長相優又相謗也(狎親習優調戯也)子蕩怒以弓梏弱于朝(子蕩樂轡也張弓以貫其頭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司武司馬言其懦弱不足以勝敵)遂逐之宋華來奔子罕同罪異罰非刑專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蕩子蕩射子罕之門曰㡬日而不我從(言我射女門女亦當以不勝任見逐)子罕之如初(言子罕見辱追忿所以得安)
公元前563年
向戍宋大夫魯襄公十年晉侯諸侯于柤晉士匄請伐偪陽以封向戍五月甲午遂滅偪陽以與向戍向戍辭曰君若猶辱鎮撫宋國而以偪陽光啓寡君羣臣安矣其何貺如之(言見賜之厚無過此)若專賜臣是臣興諸侯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請乃予宋公
晏嬰為齊卿齊惠欒髙氏皆耆酒(欒髙二族皆出惠公)信内多怨(説婦人言故多怨)彊於陳鮑氏而惡之(惡陳鮑)有告陳桓子曰子旗子良將攻陳鮑亦告鮑氏桓子授甲而如鮑氏子良醉而騁(欲及子良醉故驅告鮑文子)遂見文子(文子鮑國)則亦授甲矣使視二子(二子旗子良)則皆將飲酒桓子曰彼雖不信(彼傳言者)聞我授甲則必逐我及其飲酒也先伐諸陳鮑方睦遂伐欒髙子良曰先得公陳鮑焉徃(欲以公自輔助)遂伐虎門(欲入公不聽故伐虎門)晏子端委立于虎門之外(端委朝服)四族之無所徃(四族欒髙陳鮑)其徒曰助陳鮑乎曰何善焉(言無善義何助)助欒髙乎曰庸愈乎(罪惡不差于陳鮑)然則歸乎曰君伐歸公之而後入
公元前547年
穿封戍楚大夫魯襄公二十六年楚子侵鄭五月至于城麋鄭皇頡戍之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戍囚皇頡公子圍與之争之正於伯州犂伯州犂請問於囚乃立囚伯州犂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王子寡君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戍城外縣尹也誰獲子囚曰頡遇王子弱焉戍怒抽戈逐王子弗及魯昭公八年楚靈王滅陳(靈王王子圍也)使戍為陳公曰城麋之役不謟侍飲酒於王王曰城麋之役女知寡人及此女其辟寡人乎(及此謂為王)對曰若知君之及此必致死禮以息楚
公元前544年
魯公季氏大夫襄公二十九年公入楚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取卞邑以自益)使公冶問(問公起居)璽書追而與之(璽印也)曰聞守卞者將叛臣帥徒以討之既得之敢告公冶致使而退(致季氏使命)及舍而後聞取卞(發書乃聞之)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見䟽也(言季氏欲得卞而欺我言叛益疏我)公謂公冶曰吾可以入乎(以季氏已故不敢入)對曰君實有國誰敢君公公冶冕服(以卿服玄冕賞之)固辭之而後受公欲無入榮城伯賦式微乃歸(式微詩弼風曰式微式微胡不歸式用也義取寄寓㣲陋勸公歸)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於季氏(本從季氏得邑故還之)而終不入焉(不入季孫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季孫見之則言季氏他日不見則終不言季氏及疾聚其臣(大夫家臣)曰我死必無以冕服非德賞也(言公畏季氏而賞其使非以我有德)且無使季氏葬我
公元前541年
叔孫豹魯大夫昭公元年諸侯盟于虢季武子取鄆人告於㑹楚告於晉曰尋盟未退(尋弭兵之盟)而魯伐齊盟(瀆慢也)請戮其使(時叔孫豹在㑹欲戮之)樂桓子趙文子(桓子樂王鮒相佐也)欲求貨於叔孫而為之請使請帶焉(難指求貨故以帶為辭)弗與梁其踁曰貨以藩身子何愛焉(踁叔孫家臣)叔孫諸侯之㑹衛社稷也我以貨免魯必受師(言不戮其使必伐其國)是禍之也何衛之為人之有牆以蔽惡也(喻已為國衛如牆為人蔽)牆之隙壊誰之咎也(咎在牆)衛而惡之吾又甚焉(罪甚於牆)雖怨季孫魯國何罪(怨季孫之伐)叔出季處有自來矣吾又誰怨(季孫守國叔孫出使所從來久今遇此戮無所怨也)然鲋也賄弗與不已使者裂裳帛而與之曰𢃄其褊矣(言𢃄褊盡故裂裳不相逆)叔孫歸(虢㑹歸)曽夭季孫勞之旦及日中不出(恨季孫使已㡬被戮)曽夭曽阜(曽阜叔孫家臣)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魯以相忍為國也忍其外不忍其内焉用之(欲受楚戮是忍其外日中不出不忍其内)曰數月於外(言叔孫勞役在外數月)一旦於是庸何傷賈而欲贏而惡囂乎(言譬如商賈贏利不得喧囂之聲)叔孫可以出矣叔孫指楹曰雖惡是其可去乎乃出見之(楹柱也以喻魯有季孫猶屋有柱)
芋尹無宇楚大夫魯昭公元年楚靈王即位初楚子之為令尹王旌以田(析羽為旌王旌至於軫)芋尹無宇斷之曰一國兩君誰堪之及即位為章華之宮納亡人以實之(章華南郡華容縣)無宇之閽入焉(有罪亡入章華宮)無宇執之有司弗與(王有司也)曰執人於王宮其罪大矣執而謁諸王(執無宇也)王將飲酒(遇其歡也)無宇辭曰天子經畧(經營天下畧有四海故曰經畧)諸侯正封(封疆定分)古之制也封畧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誰非君臣(毛草也)故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詩小雅濱涯也)天有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臺)下所以事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皁皁臣輿輿臣𨽻𨽻臣僚臣僕僕臣臺馬有圉牛有牧(養馬曰圉養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閲(荒大也閲蒐也有亡人當大蒐其衆)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楚文王)作僕區之法(僕區刑書名)曰盗所隱器(隱盗所得器)與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行啓疆北至汝水)若從有司無所逃臣也逃而舍之是無陪臺也(言皆將逃)王事無乃闕乎昔武王之罪以告諸侯天下逋逃主萃淵藪(萃集天下逋逃悉以為淵藪集而歸之)故夫致死焉(人欲致死)君王欲求諸侯而則無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言王亦為盗)王曰取而臣以徃(徃去也)盗有寵未可得也(盗有寵王自謂)遂赦之
公元前1079年
杜洩魯叔孫氏宰也昭公四年冬叔孫豹五年正月中軍公室也初作中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盡征之叔孫氏臣其子弟氏取其半焉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擇二二子各一皆盡征之而貢于公以書使杜洩告於殯(告叔孫之柩)曰子固欲毁中軍既毁之矣敢告杜洩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皆在襄十一年)其書而投之(投擲也)帥士而哭之(痛叔孫之見誣)叔向大夫魯昭公十四年冬十二月晉邢侯與雍子争鄐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雍子亦故楚人)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士景伯理官)叔魚攝理(攝代景伯)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蔽斷也)邢侯怒殺叔魚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鬻獄邢侯專殺罪一也已惡而掠美為昏(掠取昏亂也)貪以敗官為墨(墨不潔之稱)殺人不忌為賊(忌畏也)夏書昏墨賊殺(逸書三者皆死刑)臯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叔魚於市仲尼叔向古之遺直也(言叔向之直有古遺風)治國制刑不隱於親(謂國之大問已所答當也至於他事則宜有隱)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末薄也減輕也皆以正言之)曰義也夫可謂直矣(於義未安直則有之)之㑹數其賂也(謂言瀆貨無厭)以寛衛國不為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謂言也能)以寛魯國不為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不為三言而除三惡三利(三惡暴虐頗也三惡除則三利加)殺親益榮(榮名益已)猶義也夫(三罪唯答宣子不可以不正其餘則以直傷義故重疑之)
公元前1063年
奮揚楚城司馬魯昭公二十年春費無極言於楚子太子建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為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問伍奢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一過納建妻)何信於讒王執伍奢(忿切言)使奮揚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寃故遣令走)三月太子建宋王奮揚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于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苟貳奉初以還(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王曰而敢來何也對曰使而失命召而不來是再奸也(奸犯也)逃無所入王曰歸從政他日
公元前519年
叔孫婼魯大夫昭公二十三年邾師過武城魯遂取邾師獲徐鉏丘弱地邾人愬于晉晉人來討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晉人使與邾大夫坐(坐訟曲直)叔孫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在禮卿得㑹伯子男故曰當小國之君)邾又夷也(邾又有東夷之風)寡君命介子服回(子服回魯大夫叔孫之介副)請使當之不敢周制故也乃不果韓宣子使邾人聚其衆將以叔孫與之(與邾使執之)叔孫聞之去衆與兵而朝(示欲以身死)士彌牟韓宣子(彌牟士景伯)曰子弗良圖而以叔孫與其叔孫必死之魯亡叔孫必亡邾邾君亡國將焉歸(時邾君在晉若亡國無所歸將益晉憂)子雖悔之何及所謂盟主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聽邾衆取叔孫是為諸侯皆得輙相執)乃弗與使各居一館(分别叔孫子服回)士伯聽其辭而愬諸宣子乃皆執之(二子不屈士伯愬而執之)士伯叔孫從者四人過邾館以如吏(欲使邾人見叔孫屈辱)先歸邾子士伯曰以芻蕘之難從者之病將館子於都(都别都謂箕也)叔孫而立期焉(立待命也從旦至為期)乃館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别囚之)范獻子求貨於叔孫使請冠焉(以求冠為辭)取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既送作冠模法又進二冠以與之偽若不解其意)為叔孫申豐以貨如晉(欲行貨以免叔孫)叔孫見我告汝行貨見而不出(留申豐不使得出欲以貨免)吏人之與叔孫居於箕者請其吠狗弗與將歸殺而與之食之(示不愛)叔孫所館者雖一日必葺牆屋(葺補葺也)去之如始至(不以當去而有所毁壊)
家子魯大夫昭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公疾徧賜大夫(從公者)大夫不受賜子家子䨇琥(琥玉器)一環一璧輕服(細好之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賜已未公薨子家子反賜於府人曰吾不敢君命大夫皆反其賜定公元年夏孫成子逆昭公之䘮于乾侯(成子叔孫婼之子)季孫曰子家子亟言於我未嘗不中吾志也吾欲與從政子必止之且聽命焉(衆事諮問家子)子家子不見叔孫易幾而哭(㡬哭㑹也不欲見叔孫故朝夕哭不同會)叔孫請見家子辭曰羈未得見而從君以出(羈子家子名羈時成子未為卿)君不命而薨羈不敢見(言未受昭公之命託辭以距叔孫)叔孫使告之曰公衍公為實使羣臣不得事君(二子始謀逐季氏)若公子宋主社稷則羣臣之願也(宋昭公定公)凡從君出而可以入者將惟子是聽子家氏未有後季孫願與子從政此皆季孫也使不敢以告(不敢孫成子名)對曰若立君則有卿士大夫守龜在羈弗敢知若從君者則貌而出者入可也(貌出為以義從公與季氏無實怨)冦而出者行可也(與季氏冦難自可去)若羈也則君知其出也(君昭公)而未知其入也羈將逃也䘮至壊隤公子宋先入從公者皆自壊隤反(出奔)
公元前481年
石奢楚昭王相也堅直亷正無所阿避行縣道有殺人者相追之乃其父也縱其父而還自繫使人言之王曰殺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廢法縱罪非忠也臣罪當死王曰追而不及不當伏罪子其治事石奢不私其父非孝子也不奉主法忠臣也王赦其罪上惠也伏誅死臣職也遂不受自刎而死仲由子路魯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勾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子路信誠欲得相要誓而不須盟)使子路子路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乗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于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濟成也)
公元前471年
釁夏魯宗人也(宗人禮官也)哀公二十四年公子荆之母嬖(荆哀公庶子)將以為夫人使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夫人國之大禮何故無之對曰周公武公娶於薛(武公敖也)孝惠於商(孝公稱惠公皇商宋也)自桓以下娶於齊(桓公始娶文姜)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固無其禮也公卒之而以荆為太子國人始惡之(惡公)
翟璜魏大夫文侯士大夫坐問曰寡人何如君也羣臣皆曰君仁君也次至翟璜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對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長子是以知君之非仁君文侯怒而逐翟璜翟璜起而出次任座文侯寡人何如君也任座對曰君仁君也子何以言之對曰臣聞之其君仁也其臣直向翟黃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文侯曰善復召翟黃入拜為上卿
趙奢者趙之田部吏収租稅而平原君不肯趙奢法治之殺平原君用事九人平原君怒將殺因説曰君於趙為貴公子今縱君家而不奉公則法削法削則國弱國弱則諸侯加兵諸侯加兵是無趙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貴奉公如法上下平上下平則國强國强則趙固而君為貴戚豈輕於天下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國國賦大平民富而府庫
   死節
古之事上固有殺身成仁刎頸見志捨生取義輕鴻毛一命以身狥節白日丹心若乃春秋之世諸侯專政其有屬衰弱之在運逢艱虞間作奔走以狥死或周旋從事秉志誓心無所變易捐軀殞首罔思畏避至於隣兵載交强戰相窘於是英勇感慨忠憤特立金皷自奮肝腦不顧復有上失其道政出多門䜛慝屢興姦詐萌起禮罔由節言以賈禍靡敢胥怨自求死所者亦不失為臣之義也並用著之于篇
欒共子大夫武公伐翼殺哀侯(武公曲沃桓叔孫莊之子武公稱也翼晉國都哀侯晉昭侯鄂侯哀侯光也初昭侯分國以封叔父桓叔為曲沃曲沃盛强昭侯微弱後晉潘父昭侯納桓叔不克人立昭侯之子孝侯於翼更為翼侯後桓叔之子莊伯孝侯人立其弟鄂侯侯生哀侯魯桓三年曲沃武公哀侯後竟滅翼侯之後兼之魯莊十六年王使公命武公一軍晉侯遂為晉祖)止欒共子曰苟無死(欒共子晉哀侯大夫共叔成也初桓叔為曲沃共子之父欒賓傅之故止共子使無死也)吾以子見天令子上卿晉國之政(上卿執政命於天子者)辭曰臣聞之民生三事之如一(三君父師也故一服至死)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食謂祿也)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旌也故一事之(旌類也一事之事之如一)惟其所在致死焉(在君父為君父在師為師)報生以死報賜以力人之道也(賜惠也以力為臣)臣敢以私利廢人之道(私利不死上卿)君何以訓矣(無以教為忠)且君知成之從也未知其待於曲沃也(君武公也言君知將死其君為從臣道故使止臣未知不死而待君於曲沃之為貳也)從君而貳君用臣(貳二心)遂鬭而死
荀息大夫里克弑其君之子奚齊又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奚齊卓子驪姬之子荀息傅焉(禮諸侯之子八崴受少傅教之以小學小道焉履小節焉十五受太傅教之以大學業大道焉履大節焉)驪姬國色也(其顔色一國之選)獻公愛之欲立其子於是世子申生申生里克傅之獻公病將死謂荀息曰士何如可謂之信矣(獻公自知正當有後患欲託二子荀息動之云爾)荀息對曰使死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荀息察言觀色獻公欲為奚齊卓子動已故答之云爾)獻公奚齊里克荀息曰君殺而立不正廢長而立㓜(長謂重耳)如之何願與子慮之荀息曰君嘗訊臣矣(上問下曰訊言臣者明君相與不可負)臣對曰使死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里克知其不可與謀退弑奚齊荀息卓子里克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狐突大夫晉惠公懐公無從亡人(懐公亡人重耳)期期不至無赦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召(偃子犯也)懐公狐突子來則免(未期而執突以不召子故)對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質貳乃辟也(名書於所臣之䇿屈膝而君事之則不可以辟罪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數矣若又召之教之貳也父教子何以事君刑之不濫君之明也臣之願也滛刑以逞誰則無罪聞命矣乃殺之先軫晉大夫晉侯敗狄于箕先軫匹夫逞志於君(謂不顧而唾)而無討敢不自討免胄入狄師死焉狄人歸其元(元首)面如生
蕩意諸宋大夫公子鮑禮於國人宋饑竭其而貸之襄夫人欲通鮑而不可乃助之施昭公無道國人奉公子鮑以因夫人於是華元右師(元華督曽孫公子成)公孫友為左師華耦司馬(代公子卬)鱗鱹為司徒蕩意諸司城公子朝司冦(代華御事)初司城蕩卒公孫壽司城(之子)請使意諸為之(意諸壽之子)既而告人曰君無道吾官近懼及焉(禍及已)棄官則族無所庇子身之貳也姑紓死焉(姑且紓緩也)雖亡子猶不亡族(已在故也)既夫人將使公田孟諸而殺之公知之盡以寳行蕩意諸曰盍適諸侯公不能大夫至於祖母以及國人(君祖母諸侯祖母稱謂夫人)諸侯誰納我且既為人君而又為人不如死盡以其寳賜左右而使行(行去也)夫人使謂司城去公對曰臣之而逃其難若後君何(言無以事後君)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將田孟諸未至夫人王姬使帥甸攻而殺之(襄夫人周襄王姊故稱王姬帥甸郊甸之師)蕩意諸死之
郤至大夫厲公將殺三郤郤錡郤至曰君不道於我我欲以吾宗吾黨夾而攻之雖死必敗國國敗君必危其可免乎郤至不可至聞之武人不亂知人不詐仁人不黨夫利君之富富以聚黨利黨以危君君之殺我也後矣且衆何罪均之不若聽君之命是故自殺
惠伯魯大夫襄仲弑惡及視而立宣公君命惠伯(詐以子惡命)其宰公冉務人止之曰入必死叔仲死君可也公冉務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聽弗聽乃入殺而埋之馬矢之中(惠伯不書者史畏襄仲不敢書殺惠伯)公冉務人奉其孥以奔蔡既而復叔仲氏
孔達衛大夫清丘之盟晉以衛之救陳也討焉(尋清丘之盟以責衛)使人弗去曰罪無所歸將加而師孔達苟利社稷請以我説(欲自殺以説晉)罪我之由我則為政而亢大國之討將以誰任(亢禦也謂禦宋討陳也)我則死之孔達縊而死衛人以説于晉而免(以殺告故免于伐)于諸侯曰寡君不令之臣搆我敝邑大國既伏其罪矣敢告(諸殺大夫亦皆告)衛人以為成勞復室其子(以有平國之功故以女妻之)使復其位(襲父祿位)公孫敖魯大夫二子死其二子來(在莒所生)孟獻子愛之聞於國(獻子之子仲孫蔑)或譛之曰將殺子獻子以告季文子二子夫子愛我聞我以將殺子聞不亦逺於禮乎逺禮不如一人門于句□一人門于戾丘皆死(句□戻丘魯邑有冦攻門二子之而死)
公元前575年
唐苟鄭大夫魯成公十六年晉侯楚子伯戰于鄢陵石首鄭成公唐苟為右石首衛懿公不去其旗是以敗於熒乃内旌於弢中(熒戰在閔二年)唐苟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
荆蒯芮齊大夫崔杼莊公荆蒯芮使晉而至其僕曰君之無道也四鄰諸侯莫不聞也以夫子而死不亦難乎荆蒯芮曰善而言也早言我能諫諫而不聽我能去今既不諫又不去吾聞之食其食死其事吾既食亂君之食矣又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驅車而入死其僕曰人有亂君猶必死之我有治長可無死乎乃結轡自刎車上君子聞之曰荆蒯芮可謂守節死義矣則僕夫無為死也猶食飲而遇毒也詩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先生之謂乎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僕夫之謂矣叔孫昭子魯大夫昭公孫于齊昭子自闞歸見平子平子稽顙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誰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孫不忘不亦傷乎將若子何平子曰使意如得改事君所生死肉骨昭子從公于齊與公言家子命適公館者執之(恐從者叔孫謀)公與昭子言於幄内曰將安衆而納公(昭子請歸安衆)公徒將殺昭子伏諸道(伏兵)左師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鑄歸(辟伏兵)平子異志(不欲復納公)昭子齊于其寝使祝宗祈死而卒(耻為平子所欺因祈而自殺)
公元前471年
仲由子路卞人衛大夫孔悝莊公立之初孔圉太子蒯瞶之姊生(孔圉孔文子也蒯瞶姊孔伯姬)孔氏之豎渾良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内(通伯姬)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使良夫太子所)太子與之言曰使我入獲國服冕乗軒三死無與(冕大夫服軒大夫三死死罪三)與之盟為請於伯姬(良夫太子請)閠月良夫太子入舍於孔氏之外圃(園圃)昏二人蒙衣而乗(二人太子良夫蒙衣婦人服也)寺人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告(自稱昏姻家妾)遂入適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五人輿豭從之(介被甲輿豭欲以盟)廹孔悝於厠强盟之(孔氏專政故刼孔悝欲令逐輙)遂刼以登臺欒寧將飲酒未熟聞亂使告季子(季子子路也為孔氏邑宰)召獲駕乗車(召獲衛大夫駕乗車言不欲戰)行爵食炙奉衛來奔子將入遇子羔將出(子羔衛大夫髙柴孔子子將出奔)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且欲至門)子羔弗及不踐其難(言政不及可不須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避其難(謂食孔氏祿)子羔出子路入及門公孫敢門焉(守門)曰無入為也(言輙已出無為復入)季子曰是公孫也求利焉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祿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因門開而入)曰太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言已必繼孔悝為難太子)且曰太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舍孔叔太子聞之懼下石乞孟黶敵子路(二子蒯瞶黨敵當也)以戈擊之斷纓子路君子死冠不免(不使在地)結纓而死孔子聞衛亂曰也其來由也死矣
髙昭子張齊人也齊景公病命其相國惠子髙昭子以子荼為太子景公卒兩相髙國立荼是為安孺子田乞不説欲立景公佗子陽生乃與鮑牧諸大夫以兵入公室昭子聞之與國惠子救公公師田乞之衆追國惠子惠子遂返殺髙昭子
魁壘晉士荀瑶帥師圍鄭未至鄭駟弘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待之(保守南里在城外)知伯南里門于桔柣門鄭人俘酅魁壘賂之以晉政(欲使反為鄭)閉其口而死
雍門齊大夫也初越甲至齊雍門狄請死之齊王皷鐸之聲未聞矢石未交長兵接子何務死之為人臣之禮耶雍門狄對曰臣聞之昔者王田於囿左轂車右請死之王曰子何為車右曰為其鳴吾君也王曰左轂鳴者此工師之罪也子何事之有焉車右對曰吾不見工師之乗而見其鳴吾君也遂刎頸而死有是乎王曰有之雍門狄曰今越甲至其鳴吾君豈左轂之下哉車右可以左轂而臣獨不可以死越甲耶遂刎頸而死是日越人引軍而退七十里曰齊王有臣均如雍門狄擬使越社稷不血食遂歸齊王雍門狄以上卿之禮
肥義趙大夫武靈王傳國於子惠文王又封長子章為代安陽君章素侈心不服其弟所立主父又使田不禮相章也李兌肥義公子章彊壯而志驕黨衆而欲大殆有私不禮為人也忍殺而驕二人相得
必有謀隂賊一出徼幸小人有欲輕慮淺謀徒見其利而不顧其害同類相推俱入禍門以吾觀之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勢大亂之所始禍之所集也子必先仁者萬物智者備禍于未形不仁不智以為國子不稱疾毋出傳政公子成毋為怨府毋為禍梯肥義不可昔者主父以王屬也曰毋變而度毋異而慮堅守一心以殁而世義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禮之難而忘吾籍變孰大焉進受嚴命退而不全負孰甚焉變負之臣不容于刑諺曰死者復生生者不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貞臣也難至而節見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子則有賜而忠我矣雖然吾有語在前者也終不敢失李兊曰諾子勉之矣吾見子今年涕泣而出李兊數見公子成以備田不禮之事異日肥義謂信期曰公子田不禮甚可憂也其于也聲善而實惡此為人不子不臣吾聞之也奸臣在朝國之殘也讒臣中主之蠧也此人貪而欲大内得主而外為暴矯令為慢以擅一旦之命不難為也禍且逮國今吾憂之夜而忘寐饑而忘食盗賊出入不可不自今已來若有召王者必見吾面我將
先以身當之無故而王乃入信期曰善哉吾得聞此也既而公子章即以徒與田不禮作亂先殺肥義
公元前234年
扈輙趙幽繆王二年秦攻武城率師救之軍敗死之韓舉韓將也宣惠公八年與齊魏戰死于桑丘
 
 
 
 冊府元龜卷七百四十六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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