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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七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六百七十四宋王欽若等撰
  牧守
   公正
夫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何有又曰子帥以正孰敢不晁錯有言方直之士奉法不容若夫執德不囘謹身率下無黨於物直道而行故政平而訟理令行而禁止漢制郡守課最者或入為公宣帝曰使百姓歎息愁恨之聲者其唯良二千石故有奉公不阿守法見憚抑强扶弱而志在無私以一警百而威克厥愛是以賞罰信而權寵能干政令行而豪右不能所以人從其化而吏不敢欺也詩曰剛亦不吐又曰好是正直其斯之謂歟
漢董仲舒江都相後膠西王相凡相兩國輙事驕王正身率下上疏諫争教令國中所居而治
尹翁歸東海太守過辭廷尉于定國定國家在東海屬託邑子兩人(邑子同邑人之子也屬之欲㘦)令坐後堂待見定國翁歸終日不敢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邑子曰此賢將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私
張敞宣帝時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何武揚州刺史時九江太守戴聖禮經小戴也行治多不法刺史以其大儒優容之及武為刺史行部錄囚徒有所舉以屬郡(屬委也)後進生何知乃欲亂人治(言仕學久故之後進生也)皆無所使從事廉得其罪(廉案也)自免後為博士朝廷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賔客為羣盗得(聚為羣盗而吏為部得也)繫廬江自以子必死武平心决之卒得不自是後聖慙服奏事京師(刺史嵗盡入奏事於京師也)未嘗不造門謝初武為郡吏時事太守何夀夀之後大司農其兄子為廬江長史奏事在邸兄子適在長安為具召弟顯及故人楊覆衆等(具謂酒食之具也)酒酣見其兄子(令出見顯等)曰此子揚州長史(言揚州部長史也)材能駑下未嘗省見(省視也言不為所識狀也)顯等甚慙退以謂刺史古之方伯上所委任一州表率也職在進善退惡吏治行有茂異民有隐逸乃當召見不可有所私問顯覆衆强不得已召見巵酒(對賜一巵之酒也)嵗中江太守舉之(終得武之力助也)其守法見憚如此
後漢張酺魏郡太守郡人鄭據時為司𨽻校尉奏免執金吾竇景景復位遣掾夏猛私謝鄭據小人為所侵寃聞其兒為吏放縱狼藉取是曹子一人足以警百大怒即收猛繫獄言執金吾府疑猛與不平矯稱卿意以報私讐㑹有贖罪令猛乃得出(平卿黎陽人也為侍御史司隸校尉)
韓演河内太守志在無私舉吏當行一辭而已因亦不及其家曰我舉若可矣豈可令偏積一門
應順冀州刺史廉直無私東平賞罰必信吏不敢犯時竇憲出屯河西史二千石皆遣子弟賂遺敗後咸被繩黜不在其中繇是顯名
陳寵廣漢太守竇憲大將軍匈奴公卿以下郡國無不遣吏子弟獻遺者而中山汝南張郴東平相應守正不阿後和帝聞之擢大司農太僕左馮翊
李恂張掖太守威重名時大將軍竇憲將兵武威天下州郡逺近莫不脩禮奉公不阿所奏免
王堂右扶風安帝西廵阿母王聖中常侍江京等並請屬不為掾吏固諫曰吾蒙國恩豈可權寵阿意死守即日家屬閉閤上病果有誣奏者㑹等誅守正見稱
左雄順帝時冀州刺史部多豪族請託嘗閉門不與交通奏案貪猾二千石無所囘忌
延篤京兆尹皇太子有疾下郡縣出珍藥大將軍梁冀遣客齎書京兆并貨牛黄發書收客曰大將軍椒房外家皇子有疾應陳醫方當使千里求利乎遂殺之慙而不得有司承旨欲求其事疾免教授家巷
楊秉桓帝延熹中河南尹先是中常侍單超弟匡為濟隂太守贓罪刺史第五種所劾窘急乃賂客任方刺兖州從事衛羽及捕得方囚繫雒陽匡慮窮竟其事密令方等得突獄亡走尚書詰責對曰春秋不誅黎比而魯多盗方等無狀釁繇單匡執法之吏害奉公之臣逃竄寛縱罪身元惡大憝
終為國害檻車考覈其事則姦慝蹤緒可立得而竟坐輸作左校
馮緄河南尹上言舊典中官子弟不得牧人桓帝不納
蓋勳京兆尹長安楊黨父為中常侍恃勢貪放案得其贓千餘萬貴戚咸為之請不聽具以事聞并連黨父有詔窮案威震京師小黄門京兆高望尚藥監倖於皇太子太子蹇碩屬望進為孝廉不肯或曰皇太子副主其所寵臣而子違之所謂三怨成府者也選賢所以報國非賢不舉亦何悔及董卓少帝何太后與書曰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弔者在廬可不慎哉書意甚憚之
史弼河東太守一切詔書舉孝廉知多權貴請託豫勑斷絶書屬中常侍候覽果遣諸生齎書請之并求假鹽税積日不得通生乃説以它事謁而因達覽大怒太守重任當選報國何人偽詐無狀左右引出楚捶數百府丞掾千餘人皆諫於廷不對遂付安邑即日考殺
楊彪京兆尹黄門令王甫使門生王翹於郡界辜㩁官財物七十餘萬彪發姦言司隸校尉陽球因此奏誅天下莫不愜心
李爕河南尹時既貨賂為官詔書横發錢三億以實西園上書陳諫辭義深切靈帝乃止
劉陶京兆尹到職當出修宫錢直千萬清貧而恥以錢買職稱不聽靈帝宿重才原其罪徵拜諫議大夫
陳蕃為樂安太守大將軍梁冀威震天下遣書有所請託不得使者求謁笞殺之坐左轉脩武令
趙謙司隸校尉車師侍子董卓所愛數犯收殺大怒都官從事而素敬不加
魏楊阜武都太守劉備張飛馬超等從沮道趨下辯而氐雷定等七部萬餘落反應太祖都䕶曹洪超等超等退還置酒大㑹女倡羅縠之衣蹋鼓一坐皆笑厲聲男女别國大節何有廣坐之中裸女人形體雖桀紂之亂不甚於此奮衣辭出罷女樂請還坐肅然憚焉
崔林幽州刺史時北中郎將呉質河北軍事涿郡太守王雄别駕吳中郎將所親重國貴臣杖節統事州郡莫不奉牋致敬崔使君不與相聞若以邊塞不脩斬卿使君寧能䕶卿邪别駕具以白林刺史視去此州如脱屣寧當相累邪此州與胡虜接宜鎮之以静擾之則動其逆心特為國家北顧以此為寄在官一期冦竊寢息以不事上左遷河間太守清論多為怨也
鮑勛文帝太子中庻子黄門侍郎出為魏郡西部都尉太子夫人弟為曲周縣斷盗官布法應棄市太祖時在譙太子留鄴數手書為之請罪不敢擅縱具列前任東宮守正不撓太子不能悦及重此事恚望滋甚郡界休兵失期者密勑中尉奏免勛官
公元168年
司馬芝河南尹抑强扶弱私請不行内官欲以事託不敢發言伯父董昭猶憚不為特進曹洪乳母當與臨汾公主侍者共事無澗神捕下獄卞太后黄門詣府傳令不通輙勑雒陽考竟而上疏曰諸死罪者皆當先表須報前制禁絶淫祀正風俗今當等所犯奸辭語始定黄門吳達詣臣傳太皇太后令臣不敢通懼有救䕶速聞聖聽若不得已以垂宿留(宿息救切留力救切)繇事不早竟是臣之罪是以冒犯常科輙送縣考擅行刑戮伏須誅罰帝手報曰省表明至心奉詔書以權行是也此乃卿奉詔之意何謝之有後黄門復往慎勿通也居官十一年數議科條所不便者其在公卿間直道而行
孟康弘農太守郡帶道路其諸賔客自非公法無所出給知舊造之自出於家
顔斐京兆尹守正清已仰奉而已明帝青龍中司馬宣王長安立軍市軍中吏士侵侮縣民白宣王宣王發怒軍士便於前杖一百時長安典農與共坐以為宜謝乃私推築不肯良久乃曰意觀明公分陜之任乃欲一齊衆庻必非有所左右也而典農竊見推築欲令謝是使吏不得明公意也宣王遂嚴持吏士自是之後軍營郡縣各得其分
陳泰并州刺史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奴婢皆挂之於壁不發其封及徵為尚書以還
晉張斆字祖文弘毅幹正武帝世為廣漢太守王濬益州受中募兵討吳無虎符斆收從事列上繇此召斆還帝責斆何不密啓而便收從事斆曰蜀漢絶逺劉備嘗用之輙收臣猶以為輕帝善之
樂廣河南尹愍懷太子之廢也詔故臣不得辭送衆官不勝憤歎冒禁拜辭司隸校尉滿奮河南中部收縛拜者送獄即使解遣衆人危懼孫琰説賈謚曰前以太子罪惡有斯廢黜其臣不懼嚴詔冒罪而送今若繫之是彰太子善不如釋去謚然其言得不
苟晞道將撫軍將軍兖州刺史從母依之奉養甚厚從母子求為將拒之曰吾不以王官私人將無後悔邪固欲之以為督䕶犯法杖節斬之從母叩頭請救不聽既而反服之流涕曰殺卿者兖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將其仗法如此
劉弘荆州刺史都督荆交諸軍事命弘得選用宰守徵士武陵伍朝高尚其事衙門將皮初有勲江漢上朝零陵守初襄陽太守詔書襄陽顯郡資名輕淺以弘壻夏侯陟為襄陽弘曰夫統天下者與天同心治一國者當與一國推實吾統荆州十郡安得十女然後為治哉乃表陟姻親舊制不得相監皮之勲宜見酬報聽之衆益服其公當
王彪之會稽内史桓温下鎮姑熟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彪之獨曰大司馬誠為富貴朝廷既有宰相動静之宜自當諮禀脩敬若遣綱紀致貢天子復何以過之竟不遣
王韜之字長明南兖州别駕刺史江夏王義恭資費錢韜之曰此朝廷物執不與
顧覬之吳郡人為郡太守其子綽私財豐鄉里士多負其責覬之每禁之不能止及後為吳郡誘綽曰我嘗不許出責今思貧薄不可居民間與汝交關有㡬許不盡及我在郡為汝督之將來豈可得凡諸劵書皆何在大喜悉出諸文劵一大厨覬之覬之焚燒宣語逺近三郎責皆不須還凡劵書悉燒之矣綽懊歎彌日時幸戴法興權傾人主覬之未嘗降意左光禄大夫蔡興宗覬之善嫌其風節過峻覬之辛毗云孫不過使吾不為三公
劉秀之梁州刺史梁益二州土境豐富前後刺史莫不經營聚蓄多者致萬金所攜賔僚京邑貧士出為郡縣皆以苟賄自資秀之治整肅以身律下逺近安悦焉後為丹陽尹時賖市百姓不還錢市嗟怨秀之以為非宜陳之甚切雖納其言竟不從用
子貞海陵太守中書舎人狄當親幸家在海陵還葬父子不與相聞請發民治橋又以妨農不許彭城王義康聞而賞之又當死還葬橋路毁壞不通䘮車縣求發民脩治子貞不許義康聞而善之
顧憲之巴陵王長史南豫南兖二州典籖諮事未嘗接以顔色遵法制為東中郎長史㑹稽郡山隂呂文度有寵於齊武帝餘姚立邸縱横憲之至郡即表除之文度還葬郡縣争赴憲之不與相聞文度深恨之卒不能傷也遷南中郎竟陵王長史婺州事時司徒竟陵王宣成臨成定陵三縣界立屯封山澤百里禁民樵採憲之固陳不可言切直王答之曰非君無以聞此德音即命無禁
南齊虞愿初仕晉平太守在郡不治生産前政與民交關質錄兒婦遣人於道奪取將還
梁楊公則湘州刺史湘俗單家以賂求州公則至悉斷之所辟引州郡著姓高祖頒下諸州以為
呂僧珍南兖州人為本州刺史在任平心率下不私親戚從兄子先以販為業僧珍既至棄業欲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國重無以報効汝等自有常分豈可妄求叨越但當速反葱肆僧珍舊宅市北前有督郵都廨鄉人或勸徙廨以益其私宅僧珍怒曰督郵官廨置立以來便在此地豈可徙之益吾私宅
蕭琛吳興太守郡有項羽士民名為項王甚有靈驗遂於㕔事安施牀幕神座公私請禱前後二千石皆於㕔拜祠而避居他室至移神還廟處之不疑
後魏楊津定州刺史椿得罪此州繇鉅鹿人趙畧投書所致之至畧舉家逃走乃教慰喻令其還業於是一州愧服逺近稱之
李憲趙郡太守時趙脩與共州里歸葬父母牧守已下畏之累跡能不為之屈時人高之
北齊彭城王浟司州從事皆取文才士明剖斷當時稱為美選舊案五百餘未朞斷盡别駕羊脩等恐犯權戚詣閤諮陳使告曰吾直道而行何憚權威等當成人之美反以權戚為言脩等慙悚而退
李繪高陽内史時河間守崔諶恃其弟暹勢從麋角鴿羽答書曰鴿有六翮飛則冲天有四足走便入海下官膚體疏懶手足遲鈍不能逐飛追走逺事佞人是時文襄使暹選司徒長史暹薦不果咸謂繇此
獨孤永業雒州刺史鯁直不交權勢斛律光二婢弗得毁之於朝廷
蘇瓊南清河太守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産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嘗得郡縣為徵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應對肅敬研雖為債數來無繇啓口子弟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徑將我入青雲間何繇得論地上初任清河太守裴獻伯濟州刺史酷於用法恩於養人房延祐樂陵郡州裴問其外聲祐云唯聞太守善刺史惡裴云安知得民譽者非至公答言若爾黄霸龔遂君之罪人也後有勑州各舉清能以前言恐為申其枉滯議者尚其公平
後周閻慶寧州刺史晉公䕶執政母慶之姑也擅朝未嘗附及高祖以此重之
韋總京兆尹武帝嘗戲曰卿師尹帝鄉故當不以富貴威福鄉里正色對曰陛下擢臣非分竊謂已鑒愚誠今奉嚴旨便見未照丹赤豈可久忝此職用疑聖慮解印綬避賢能帝大笑前言戲之耳
隋田式馮翊人也初仕為本郡太守親故屏跡請託不行武帝聞而善之
周揺初仕晉州總管高祖定州總管文獻皇后京師髙祖經晉州主禮甚薄既而白后公廨甚富於財限法不敢輙費又王臣無得效私其質直如此高祖以其奉法嘉之及為丞相徙封濟北郡尋拜豫州總管
梁毗治書侍御史雍州贊治毗既出憲司復典京邑直道而行無所廻避頗失權貴繇是出為西寧州刺史
榮毗子諶開皇中殿中局監時以華隂盗賊妙選良吏楊素華州長史世號為能素之田宅俱在華隂左右放縱法繩之無寛貸朝集謂之曰素之舉卿適以自罰也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笑曰所言戲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華州晉王揚州令人密覘京師消息張衡路次往往馬坊畜牧為辭實給私人州縣莫敢遏絶其事帝聞而嘉之賚絹百疋
敬肅潁川郡右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當途用事其邑在潁川每有書屬未嘗開封輙令使者持去賔客放縱者以法繩之無寛貸
唐張鎮州同安人也武德中為舒州都督舒州即其本邑也鎮州乃多市酒殽就望江舊宅盡召故人親戚與之酣宴散髮箕踞疇昔之歡十日贈以錢帛既而垂泣親賔比者鎮州故人為歡今日已後舒州都督百姓居民禮隔不得交遊因與之訣自是親戚犯法一無所縱州境因兹肅然
蘇良嗣為京師留守司農寺將市賣菓菜以收其利良嗣駁之曰昔儀休相魯猶能㧞葵去織未聞萬乘之主與下人争利也遂止其事
狄仁傑豫州刺史越王之亂宰相張光輔率師討平將士恃功多所求取仁傑不之應光輔怒曰州將元帥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貞爾今一死而萬貞生光輔質其詞仁傑明公董戎三十萬平一亂臣不戢兵鋒縱其暴横無罪之人肝腦塗地此非萬何邪且兇威脅從勢難自固天兵暫臨乘城歸順萬計繩墜四面成蹊奈何邀功之人殺歸降之衆但恐寃聲騰沸上徹于天如得尚方斬馬劔加於君頸雖死如歸光輔不能詰心甚衘之還都仁傑不遜左授復州刺史
魏元忠檢校雒陽長史號為清嚴奉宸張易之威震海内縱其家婢多所請託元忠笞殺
蘇瓌則天時為歙州刺史來俊臣坐事貶州叅軍天下懼其殘酷朝中近臣不復入用致書叱責使者棄書不發謂曰吾為州高卑有禮安能虧法令以待小人俊臣未到追還意甚恨之累遷汴州刺史司倉叅軍韋温犯贓繩而杖之及温外戚用事義其公直不敢中傷中宗神龍中為京師留守鄭普思以術至祕書監妖言惑衆聚黨岐隴之間將為收而按之其妻第五長於宮中昵附椒掖有制特令放免固執奉制及駕還京中宗屢欲宥之抗議不逥中宗以問中書令魏元忠對曰蘇瓌長者忠懇如此陛下察之帝遂流普思於嶺外
張柬之襄州刺史鄉親舊交抵罪者必深文置法無所縱捨
宋璟黄門侍郎簡校貝州刺史河北頻遭水潦百姓饑饉梁王武三思恃寵執權有私封在貝州專使徵其賦拒而不與
公元583年
源乾曜玄宗時京兆尹仍京師留守乾曜政存寛簡不嚴而理嘗有仗内白鷹因縱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於野外獲之其鷹挂於叢棘而死官吏得罪相顧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當理主上仁明不以此寘罪必其獲戾自當不須懼也遂入自請失旨之罪帝一切不問衆咸伏乾曜臨事不懾而能引過在已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
蘇頲開元中益州長史事前司馬皇甫恂庫物新鮮様錦以進一切罷之或謂頲公今在逺豈得聖意明主不以私愛至公豈以逺近間易忠臣節也竟奏罷之
韓休虢州刺史虢州以地在兩京之間駕在京及東都並為近州嘗被支税藳以納閑廐奏請均配餘州中書令張説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是刺史欲為私惠耳乃下符不許休復執奏僚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曰為刺史不能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甘心也竟執奏獲免于今稱之
呂諲肅上元初為荆州節度使時申泰之李輔國所親左道熒惑擢為諫議大夫於郡道州界置軍誘引諸人納其金帛賞之緋紫囊中勑書賜衣以示之人用聽信軍人例衣朱紫剽掠村洞吏不敢制已積年潭州刺史龎承鼎忿之因泰之入奏長沙縶之首贓鉅萬左道文記一時搜獲遣使奏聞輔國黨之為之言於帝追泰之赴闕泰之見帝具言承鼎謀䧟有詔加承鼎誣罔之罪令荆南按之判官監察御史嚴郢抗疏直其事上不納建州論者重諲之公江陵剛斷决事類此士庻翕然重之承鼎竟雪泰之後流死邊州
李勉梁州刺史都督山南西道觀察使故吏密縣王晬勤幹俾攝南鄭俄有詔處死問故乃為權倖所誣將吏上方牧宰為人父母豈以譛言而殺不辜乎即停詔拘飛表上聞獲宥而竟為執政所非追入為大理少卿謁見面陳王晬無罪政事脩舉盡力吏也肅宗嘉其守正即日太常少卿後為京兆尹先是宦官魚朝恩觀軍容使仍知國子監事恃寵含威天憲在舌前尹黎幹寫心佞事動必求媚每其將至監則盛具數百人之饍傾府吏以辦之及蒞職旬月朝恩入監府吏莫知先至者請於軍容使判國子監太學軍容宜厚具主禮官忝京尹軍容若至府庭豈敢不飾蔬饌朝恩竊聞而衘之因不復太學亦受替
呂希倩德宗初為夏州刺史時朔方節度使崔寧宰相楊炎有隙令希倩伺過希倩與同力招撫黨項歸降甚多惡之因奏希倩無綏邊材召歸朝以為武將軍
鄭珣瑜河南尹珣瑜入境官吏以逼德宗降誕日珣瑜到即後於事乃送所獻馬齎印於路以往例告珣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進獻及既上即失時矣遂不獻
張萬福泗州刺史時德宗幸奉天李希烈陳少游悉令管内刺史妻子揚州以為萬福不肯送謂使者曰為某白相公萬福妻老且醜不足相公寄意李充京兆尹德宗下制百司府縣有於禁門諸司追召人鞫聞者宜先奏聞於是府縣庻務訊鞫繁細若悉以聞奏既黷天聽且失罪人賊盗奸犯樗蒲鬬毆誘人妻妾債人財物及相言告者請仍舊追鞫從之
吳凑德宗時京兆尹于時宮中内官買物於坊市倚勢強買謂之宮市人情無聊上奏其弊又言故事宮市府縣常務近年已來中官始自市買今請每有所要但勑下府縣令供送若亂入坊市取物恐小人因緣為奸真偽難辨不然特置宮市所令中官謹厚者主之中人不便其事帝亦不納又奏請減省掌閑彍騎及所供飛龍内園芙蓉園禁軍諸司供事資課繁冗弊事多從之又文敬太子義章公主相次薨沒皆帝所深愛葬送之禮頗極奢侈徵召車牛載土築墳百姓農務累奏其弊所親信及屬吏勸諭奏事頻煩干黷聖旨人主雖甚愛念太子公主本意最欲憂恤百姓今諫奏雖頻庻㡬無過因循不言上儻知侵擾百姓長吏不訴必貽罪責前後諫奏雖不甚行然深蒙有識稱美
裴胄江南西道觀察使前使李兼南昌千餘人收其資糧分為月進至奏其本末罷之
張仲方荆州刺史郡人有田産中人所奪仲方疏奏聞竟理其寃
田庭玠為相州刺史屬薛蕚之亂田承嗣蠶食薛嵩所部庭玠守正字民不以宗門逥避改節
李遜為池濠二州史觀察使旨外徵役不從後為越州刺史遜為政均一貧富扶弱抑强己任故所至輙理
韋貫之憲宗時湖南觀察使兩河留兵國用
鹽鐵副使程异使諸道督課財賦所至州郡諷令捃拾進獻貫之兩税不忍横賦加人所獻未足异意遂率屬部六州留錢以繼獻因是罷為太子詹事分司東都
孔戣廣州刺史先是南海京師權要多託買南人奴婢不受託至郡禁絶人口又准詔禱南海神舊多令從事代祠每受詔自犯風而往韓愈潮州作詩美之
公元726年
柳公綽元十四年京兆尹河朔復叛朝廷用兵補授行營諸將朝令夕改驛騎相望公綽奏曰幽鎮用兵使命繁併舘遞匱乏鞍馬多闕又勑使行李人數都無限約衣緋乘馬者二三十匹衣黄衣不下十四五匹驛吏不得視劵牒隨口即供驛馬既盡遂奪路人鞍乘衣冠士庻驚擾怨嗟逺近宣傳行李將絶伏望聖慈聊為定限乃下中書條䟽人數繇是告勞以言直為北司所惡後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公綽馬害圉人斬之賔客進言可惜馬圉人自防不至公綽安有良馬害人乎亟命殺之
王質文宗時宣州刺史清㢘方雅為政有聲權臣待之厚而行已有素不渉朋比之譏
崔從淮南節度使揚州舊有貨麴之利資産奴交易者皆有貫率羊有口算每歲收緡錢以益公用至悉除之舊制官吏祿俸有布加估之給節度使不在此例至一例以虛估請之
韓佽桂州觀察使桂管二十餘郡州而下邑長簿尉三百員繇吏部而補者什一他皆㢘使量其才而補之既至桂州吏以嘗所為官者數百人引謁一吏執籍而前曰具員請補戒之曰在任有政者不奪所理有過者必繩以法缺者當候稽諸故籍取其可者然後補之㑹春衣使内官至求賄於郵吏豪家因厚其貲以求邑宰悉諾之使去坐以撓法各笞其背自是豪猾斂跡皆得清廉吏人蘇活
後唐崔沂梁末為西京副留守張全義留守天下兵馬副元帥河南尹判六軍諸衛事太尉中書令魏王名位之重冠絶中外至府客將目以副留守合有庭禮曰張公官位至重然尚帶府尹之名不知副留守見尹之儀何如全義知之遞見勞曰彼此有禮俱老矣勿相勞煩
相里金後唐同光初自羽林都虞候沂州刺史部曲私屬將吏不遣州邑之職皆優其給贍使分掌家事而已其後累典大都督皆有聲績
 
 册府元龜卷六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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