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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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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五百八十  宋 王钦若等 撰
  掌礼部
   奏议第八
后魏高允文成初为中书侍郎以婚娶丧葬不依古式
乃上疏曰前朝之世屡发明诏禁诸婚娶不得作乐及
葬送之日歌谣鼓舞杀牲烧葬一切禁断虽条旨久颁
而殊不革变将繇居上者未能悛改为下者习以成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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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陵迟一至于斯昔周文以百里之地修德布政先
于寡妻及于兄弟以至家邦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明为
政者先自近始诗云尔之教矣民胥效矣人君举动不
可不慎礼云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娶妇之家三日不
举乐今诸王乐室皆乐部给伎以为嬉戏而独禁细民
不得作乐此一异也古之婚者皆拣择德义之门妙选
贞闲之女先之以媒娉继之以礼物集僚友以重其别
亲御轮以崇其敬婚姻之际如此之难今诸王十五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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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妾别居然所配者或长少差舛或罪人掖庭而作合
宗王妃嫔藩懿失礼之甚无复此过往年及今频有简
劾诚是诸王过酒致责迹其元起亦繇色衰相弃至此
纷纭今皇子娶妻多出宫掖令天下小民必依礼限此
二异也凡万物之生靡不有死古先哲王作为礼制所
以养生送死折诸人情若毁生以奉死则圣人所禁也
然葬者藏也死者不可再见故深藏之昔尧葬榖林农
不易亩舜葬苍梧市不改肆秦始皇作为地市下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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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金玉宝货不可计数死不旋踵尸焚墓掘繇此推之
尧舜之俭始皇之奢是非可见今国家茔葬费损巨亿
一旦焚之以为灰烬苟縻费有益于亡者古之臣奚独
不然今上为之而不辍而禁下民之必止此三异也古
者祭必立尸序其昭穆使亡者有凭致食飨之礼今已
葬之魂直求貌类者事之如父母宴好如夫妻损败风
化渎乱情礼莫此之甚上未禁之下不改绝此四异也
夫飨者所以定礼仪训万国故圣王重之至乃爵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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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饮肴乾而不食乐非雅声则不奏物非正色则不列
今之大会内外相混酒醉喧譊罔有仪式又俳优鄙亵
污辱视听朝廷积习以为美而责风俗之清纯此五异
也今陛下当百王之末踵晋乱之弊而不矫然釐改以
厉颓俗臣恐天下苍生永不闻见礼教矣
刁雍为征南大将军文成和平六年表曰臣闻有国有
家者莫不礼乐为先故乐记云礼所以制外乐所以修
内和气中释恭敬温文是以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易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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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风莫善于乐且于一民一俗尚须崇而用之况统御
八方陶钧六合者哉故帝尧修五礼以明典章作咸池
以谐万类显皇轨于云岱扬鸿化于介丘令木石革心
鸟兽率舞包天地之情达神明之德夫感天动神莫近
于礼乐故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
物阜生节故报天祭地礼行于郊则上下和肃肃者礼
之情和者乐之致乐至则无怨礼至则无违揖让而治
天下者礼乐之谓欤惟圣人知礼乐之不可以已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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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应天制礼以配地所以承天之道治人之情故王
者治定制礼功成作乐虞夏殷周易代而起及周之末
王政凌迟仲尼伤礼乐之沦亡痛文武之将坠自卫返
鲁各得其中逮乎秦皇剪弃道术灰灭典籍坑烬儒士
盲天下之目绝象魏之章箫韶来仪不可复矣赖大汉
之兴改正朔易服色恊音乐制礼仪正声古礼粗欲周
备至于孝章每以三代损益优劣殊轨叹其薄德无以
易民视听博士曹褒睹斯诏也知上有制作之意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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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求定诸仪以为汉礼终于休废寝而不行及魏晋之
日修而不备伏惟陛下无为以恭己使贤以御世方鸣
和鸾以陟岱宗陪群后以升中岳而三礼阙于唐辰象
舞替于周日夫君举必书古之典也柴望之礼帝王盛
事臣今以为有其时而无其礼有其德而无其乐史阙
封石之文工绝清颂之飨良繇礼乐不兴王政有缺所
致也臣闻乐繇礼所以象德礼繇乐所以防淫五帝殊
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事与时并名与功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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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也臣识惭先儒管窥不远谓宜修礼正乐以光大圣
之治诏令公卿集议
游明根为尚书孝文太和十三年大驾将有事于圜丘
方泽因临皇信堂引见群臣诏曰礼记祭法称有虞氏
禘皇帝大传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又称不王不禘论语
曰禘自既灌之后诗颂长发大禘尔雅曰禘大祭也夏
殷四时祭礿禘蒸尝周改禘为祠祭义称春祠秋尝
亦夏殷祭也王制称犆礿祫禘祫尝祫蒸其礼传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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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郑玄解禘天子祭圆丘曰禘祭宗庙大祭亦曰禘
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则合毁群庙之主于太庙合而祭之禘
则增及百官配食者审谛而祭之天子先祫而后时祭诸侯
先时祭而后禘祫鲁礼三年丧毕而祫明年而禘圆丘
宗庙大祭俱称禘祭有两禘明也王肃解禘祫称天子
诸侯皆禘于宗庙非祭天之祭郊祀后稷不称禘宗庙
称禘禘祫一名也合而祭之故称祫合而审谛之故称
禘非两祭之名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总而互举之故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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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再殷祭不言一禘一祫断可知矣礼文大略诸儒
之说尽具于此卿等便可议其是非明根与左丞郭祚
中书侍郎封琳著作郎崔光等对曰郑氏之义禘者大
祭之名大祭圆丘谓之禘者审谛五精星辰也大祭宗
庙谓之禘者审谛其昭穆圆丘尝合不言祫宗庙时合
故言祫斯则宗庙祫禘并行圆丘一禘而已宜于宗庙
俱行禘祫之礼礼异故名殊依礼春废祫犆礿于禘则
禘祫尝则禘尝于蒸则祫蒸不废三时三时皆行禘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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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中书监高闾仪曹令李诏中书侍郎高遵等十三
人对称禘祭圆丘之禘与郑义同其宗庙禘祫之祭与
王义同与郑义同者以为有虞禘黄帝黄帝非虞在庙之
帝不在庙非圆丘而何又大传称祖其所自出之祖又
非在庙之文论语云禘自既灌事似据尔雅称禘大祭
也颂长发大禘也殷王之祭斯皆非诸侯之礼诸侯无
禘礼惟夏殷夏祭称禘乂非宗庙之禘鲁行天子之仪
不敢专行圆丘之禘改殷之禘取其禘名于宗庙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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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祫惟生两名据王氏之义祫而禘祭之故言禘祫总
谓再殷祭明不异也禘祫一名也其禘祫止于一时者
祭不欲数数则黩一岁而三禘愚以为过数帝曰尚书
中书等据二家之义论禘祫详矣然于行事取衷犹有
未允监等以禘祫为名义同王氏禘祭圆丘事与郑同
无所间然尚书等郑氏同两名两祭并存并用理有未
称俱据二义一时禘祫而阙二时之禘事有难从矣先
王制礼内缘人子之情外恊尊卑之序故天子七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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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五庙大夫三庙数尽则毁藏主于太祖之庙三年而
祫祭之世尽则毁以示有终之义三年而祫以申追远
之情禘祫既是一祭分而两之事无所据毁庙三年一
祫又不尽四时于礼为阙七庙四时常祭祫则三年一
祭而又不䆒四时于情为简王以禘祫为一祭王义为
长郑以圆丘为禘与宗庙大祭同名义亦为当今互取
郑王二义禘祫并为一名从王禘是祭圆丘大祭之名
上下同用从郑若以数则黩五年一禘改祫从禘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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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禘则四时尽禘以称今情禘则依礼文先禘而
后时祭便即施行著之于令永为世法高闾曰书称云
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六宗之祭礼无明文名位坛兆
历代所疑汉魏及晋诸儒异说或称天地四时或称六
者之间或称易之六子或称风雷之类或称星辰之属
或曰百代所宗宗庙所尚或曰社稷五祀凡有十一家
自晋以来逮于圣世以为论者虽多皆有所阙莫能评
䆒遂相因承别立六宗之兆总为一位而祭之比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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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评议取衷附之祀典臣等承旨被䆒往说各有其理
较而论之长短互有若偏用一家事或差舛众疑则从
多今惑则仍古请依先别处六宗之兆总为一祀而祭
之帝曰详定朝令祀为事首以疑从疑何所取正昔石
渠虎閤之议皆准类以引义原事以證情故能通百家
之要定累世之疑况今有文可据有本可推而不评而
定之其致安在朕躬览尚书之文称肆类上帝禋于六
宗文相连属理似一事上帝称肆而无禋六宗言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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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别其名以此推之上帝六宗当是一时之祀非别祭
之名肆类非独祭之目焚禋非佗祀之用六宗者必是
天皇大帝及五帝之神明矣禋是祭帝之事故称禋以
阙其佗故称六以證之然则肆类上帝禋于六宗一祭
也互举以成之今祭圆丘五帝在焉其牲币俱禋故称
肆类上帝禋于六宗一祭而六祀备焉六祭既备无烦
复别立六宗之位便可依此附令永为定法
李彪为秘书令太和十九年十一月庚午帝幸委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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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定圆丘己卯帝在合温室引咸阳王禧司空公穆亮
吏部尚书任城王澄及议礼之官诏曰朝集公卿欲论
圆丘之礼今短略斯极长日方至案周官祠昊天上帝
于圆丘礼之大者两汉礼有参差魏晋犹亦未一我魏
氏虽上参三皇下考叔世近代都祭圆丘之礼复未考
周官为不刋之法令以祭圆丘之礼示卿等欲与诸贤
参之厥衷帝曰夕牲之礼无可依准代近在代都已立
其议杀牲祼神咸是一日之事终夕而杀牲待明而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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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散骑常侍刘芳对曰臣谨按周官牧人职正有夕
展牲之礼实无杀牲之事彪曰夕不杀牲诚如圣旨未
审告庙与不臣闻鲁人将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泮
宫注曰先人以此推之应有告庙帝曰卿言有理但朕
先以郊配意欲庙告而卿引證有据当从卿议帝又曰
圆丘之牲色无常准览推故事乖互不一周家用骍解
言是尚晋代靡知所据舜之命禹悉用尧辞复言元牡
告于后帝今我国家时用夏正至于牲色未知何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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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李彪曰观古用元似取天元之义臣谓用元至于
五帝各象其方色亦有其义帝曰天何时不元地何时
不黄意欲从元又曰我国家常声鼓以集众易称二至
之日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以助微阳微阴今若依旧鸣
鼓得无阙寝鼓之义员外郎崔逸曰臣按周礼当祭之
日雷鼓雷鼙八面而作犹不助阳臣窃谓以鼓集众无
妨古义
孙惠蔚为博士太和十九年太师冯熙薨有数子尚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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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者以为童子之节事降成人谓为衰而不裳免而不
绖又无腰麻缪垂惟有绞带惠蔚上书言臣虽识谢古
人然微涉传记近取诸身远取诸理验情以求理寻理
以推制窃谓童子在幼之仪居丧之节冠杖之制有降
成人衰麻之服略为不异以玉藻二简微足明之曰童
子之节锦绅并纽锦绅即大带既有佩觿之革又有锦
纽之绅此明童子之绅已佩二带以凶类吉则腰绖存
焉又曰童子无缌服郑注曰虽不服缌犹免深衣是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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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裳但不殊上下又深衣大制长幼俱服童子为服
之缌犹不深衣况居有服之斩而反无裳乎臣又闻先
师旧说童子裳服类深衣衰裳所施理或取象但典无
成言故未敢孤断又曰听事则不麻则知不听事麻矣
故注曰无麻往给事此明族人之丧童子有事贯绖带
麻执事不易故暂听去之以便其使往则不麻不往则绖如
使童子本自无麻其腰首听与不听俱阙两绖惟举无麻
是明不备岂得言听事不麻乎以此论之有绖明矣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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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不杖不庐之节理俭于责不裳不绖之制未睹其
说又臣窃解童子不衣裳之记是有间之言将谓童子
(甫/)稚龄未就外傅出则不交族人内则事殊长者馂
旨父母之前往来慈乳之手故许其无裳以便易之
若在志学之后将冠之初年居二九质并成人受道成
均之学释业上庠之内将命孔氏之门执烛曾参之室
而惟有掩身之衣无蔽下之裳臣愚未之安矣又女子
未许嫁二十则笄观祭祀纳酒浆助奠庙堂之中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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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敬之处其于婉容之服宁无其备以此推之则男女
虽幼理应有裳但男子未冠礼谢三加女子未出衣殊
狄禒无名之服礼文罕见童子虽不当室苟以成人之
心则许其服缌之绖轻犹有绖斩重无麻是为与轻而
夺重非理之意此臣之所以深疑也又衰傍有衽以掩
裳服如使无裳衽便徒设若复去衽衰又不备设有齐
斩之故而使成童男惟服无衽之衰去其裳绖此识礼
之所不行亦以明矣若不行于己而立制于人是谓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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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为家法从制以误人恕礼而行理将异此诏从其议
后为秘书丞宣武景明二年上言曰臣闻国家大礼莫
崇明祀祀之大者莫过禘祫所以严祖敬宗追养继孝
合飨圣灵审谛昭穆迁毁有常制尊卑有定体悫著于
中顺应于外是以惟王创制为建邦之典仲尼述定为
不刋之式暨秦燔诗书鸿籍泯灭汉氏兴求拾缀遗篆
淹中之经孔安所得惟有卿大夫士馈食之篇而天子
诸侯飨庙之祭禘祫之礼尽亡曲台之记戴氏所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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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载尸灌之义牲献之数而行事之法备物之体蔑有
具焉今之取證惟有王制一简公羊一册考此二书以
求厥旨自馀经传虽时有片记至于取正无可依揽是
以两汉渊儒魏晋硕学咸据斯文以为朝典然持论有
深浅析义有精浮故令传记虽一而探意乖舛伏惟孝
文皇帝合德乾元应灵诞载元思洞微神心畅古礼括
商周乐宣韶濩六籍幽而重炤五典沦而复显举三经
于和中揖姬公于雒邑陛下睿哲渊凝钦明道极应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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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期属功成之会继文垂则寔惟下武而祫禘二殷
国之大事蒸尝合飨朝之盛礼此先皇之所留心圣怀
以之永慕臣闻司宗初开致礼清庙敢竭愚管辄陈所
怀谨按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蒸郑玄曰天子
诸侯之丧毕合先君之主祖庙而祭之谓之祫后因以
为常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之群庙自
尔后五年再殷祭一祫一禘
崔光为黄门侍郎太和十九年广川王谐薨诏曰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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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之丧有三临之礼此盖三公以上至于卿司以下
故应自汉已降多无此礼庶仰遵古典哀感从情虽以
尊降伏私痛宁爽欲令诸王有期亲者为之三临大功
之亲者为之再临小功缌麻为之一临广川王于朕大
功必欲再临再临者欲于大殓之日亲临尽哀成服之
后断缌衰而吊既殡之后脱去缌麻理在无疑大殓之
临当否如何为须抚柩于始丧为应尽哀于阖柩早晚
之宜择其厥中光与黄门侍郎宋弁通直常侍刘芳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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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下大夫李元凯中书侍郎高敏等议曰三临之事乃
自古礼爰及汉魏行之者稀陛下至圣慈仁方遵前轨
志必哀丧虑同宁戚臣等以为若期亲三临则大功宜
再始丧之初哀至之极既以情降宜从始丧大殓之临
也伏如圣旨诏曰魏晋以来亲临多阙至于戚臣必于
东堂哭之顷大司马安定王薨朕既临之后复更受慰
于东堂今日之事应更哭不光等议曰东堂之哭盖以
不临之故陛下躬亲抚视群臣从驾臣等参议以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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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复哭诏曰若大司马戚尊位重必哭于东堂而广川
既是诸王之子又年位尚幼卿等议之朕无异焉谐将
大殓孝文素服深衣哭之入室哀恸抚尸而出光后为
侍中国子祭酒孝明神龟元年十一月上言臣之被台
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议至尊皇太后群臣服制
轻重部四门博士刘季明议云按丧服记虽云改葬缌
文无指据至于注解乖异不同马融王肃三年郑乃三
月然而后来诸儒符融者多与元者少今请依马王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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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之议至尊宜服缌案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郑注
云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亲服至尊也今皇太后
虽上奉宗庙下临朝臣至于为姑不得过期计应无服
其清河汝南二王母服二年亦宜有缌自馀王公百官
为君之母妻惟期而已并应不服又太常博士郑玄议
云谨简丧服并中代杂记论云改葬缌郑注臣为君子
为父妻为夫亲尸柩不可以无服故缌服三年者缌则
期以下无服窃谓郑氏得无服缌之旨谬三月之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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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见请依康成之服缌既葬而除愚以为允诏可
封轨宣武初为通直散骑常侍时司空清河王怿表修
明堂辟雍诏百僚集议轨议曰明堂者布政之宫在国
之阳所以严父配天向明设教其经构之式盖已尚矣
故周官匠人职云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五
室九阶四户八窗郑玄云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
堂互之以见同制然则三代明堂制一也按周与夏殷
损益不同至于明堂因而弗革明五室之义得天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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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郑玄又曰五室者象五行也然则九阶者法九土
四户者达四时八窗者通八风诚不易之大范有国之
常式若其上圆下方以则天地通水环宫以饰观者茅
盖白盛为之质饬赤缀为之户牖皆典籍所具载制度
之明义也在秦之世焚灭五典毁黜三代变更三圣不
依旧宪故吕氏月令见九室之义大戴之礼著十二堂
之论汉承秦法亦不能改东西二京俱为九室是以皇
图白虎通蔡邕应邵等咸称九室以象州十二堂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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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辰夫室以祭天堂以布政依天而祭故室不过五
依时布政故堂不踰四州之与辰非可为法九并十二
用将安在今圣朝欲遵道训民备礼物宜则五室以为
永制至如庙学之嫌台沼之杂袁淮之徒已论正矣遗
论俱在不复须载
刘芳为太常卿芳以所置五郊及日月之位去城里数
于礼有违又灵星周公之祀不应𨽻太常及上疏曰臣
闻国之大事莫先郊祀郊祀之本实在审位是以列圣
卷五百八十 第 18a 页
格言彪炳缣籍先儒正论昭著经史臣学谢全经业乖
通古岂可轻荐瞽言妄陈管说窃见寺所置坛祠远近
之宜考之典制或未允衷既曰职司请陈肤浅孟春令
云其数八又云迎春东郊卢植云东郊八里之郊也贾
逵云东郊木帝太昊八里许慎云东郊八里郊也郑玄
孟春令注云王居明堂礼曰王出十五里迎岁盖
殷礼也周礼近郊五十里郑玄别注云东郊去城八里
高诱云迎春气于东方八里郊也王肃云东郊八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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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数也此皆同谓春郊八里之明据也孟春令云其数
七又云迎夏于南郊卢植云南郊七里郊也贾逵云南
郊火帝炎帝七里许慎云南郊七里郊也郑玄云南郊
去都城七里高诱云南郊七里之郊也王肃云南郊七
里因火数也此又南郊七里之审据也中央令云其数
五卢植云中郊五里之郊也贾逵云中黄帝之位并南
郊之位故云兆五帝于四郊也郑玄云中郊西南未地
去都城五里此又中郊五里之审据也孟秋令云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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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云以迎秋于西郊卢植云西郊九里郊贾逵云西
郊金帝少昊九里许慎云西郊九里郊也郑玄云西郊
去都城九里高诱云西郊九里之郊也王肃云西郊九
里因金数也此又西郊九里之审据也孟冬令云其数
六又云迎冬于北郊卢植云北郊六里郊也贾逵云北
郊水帝颛顼六里许慎云北郊六里郊也郑玄云北郊
去都城六里高诱云北郊六里之郊也王肃云北郊六
里因水数也此又北郊六里之审据也宋氏含文嘉注
卷五百八十 第 19b 页
云周礼王畿千里二十分其一以为近郊近郊五十里
倍之为远郊迎王气盖于近郊汉不设王郊则以其方
数为郊处故东郊八里南郊七里西郊九里北郊六里
中郊在西南未地五里祭祀志云建武二年正月初制
郊兆于雒阳城南七里依采元始中故事北郊在雒阳
城北四里此又汉世南北郊之明据也今地祗准此至
于三十里之郊进乖郑玄所引殷周二代之据退违汉
魏所行故事凡邑外曰郊今计四郊各以郭门为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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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依上礼朝拜日月皆于东西门外今日月之位去城
东西路各三十里窃又未审礼又云祭日于坛祭月于
坎今计造如上礼仪志云立高禖祠于城南不云里数
故今仍旧灵星本非礼事兆自汉初专在圻甸尝
𨽻郡县郊祀云高祖五年制诏御史其令天下立灵星
祠牲用大牢县邑令长得祠晋祠令云郡县国祠社稷
先农县又祠灵星灵星在天下诸县之明据也周公庙
所以别在雒阳者盖姬旦创城雒邑故传世雒阳崇祀
卷五百八十 第 20b 页
不绝以彰厥庸夷齐庙者亦世为雒阳界内神祀今并
移太常恐乖其本天下此类甚众皆当部郡县修理公
私于此祷请窃太常所司郊庙神祗自有常限无宜临
时斟酌以意若遂尔妄营则不免禋祀二祠在太常
在雒阳于国一也然贵在审本臣以庸蔽谬忝今职考
括坟籍博采群议既无异端谓粗可依据今元冬务隙
野罄人闲迁易郊坛二三为便诏曰所上乃有明据但
先朝制立已久且可从旧先是高祖于代都诏中书监
卷五百八十 第 21a 页
高闾太常少卿陆琇并公孙崇等十馀人修理金石及
八音之器后崇为太乐令乃上请尚书仆射高肇更共
营理宣武诏芳共主之芳表以礼乐事大不容辄决自
非博延公卿广集儒彦讨论得失研穷是非则无以垂
之万叶为不朽之式被报听许数旬之间频烦三议于
时朝士颇以崇专综既久不应乖谬各嘿然无发论者
芳乃探引经诰搜括旧文共相难质皆有明据以为盈
缩有差不合典式崇虽示相酬荅而不会问意卒无以
卷五百八十 第 21b 页
自通尚书依事述奏仍诏委别更考制是于学者弥归
宗焉芳以社稷无树又上疏曰依合朔仪注曰有变以
朱丝为绳以绕系社树三匝而今无树又周礼司徒职
云设其社稷之壝而树之田主各以其社之所宜木郑
玄注云所宜木谓松柏栗也此其一證也又小司徒封
人职云掌设王之社壝为畿封而树之郑玄注云不言
稷者王主于社稷之细此其二证也又论语曰哀公问
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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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乃土地之所宜也此其三證也又白虎通云社稷所
以有树何也尊而识之也使民望见即敬之又所表功
也按此正解所以有树之义了不论有之与无也此其
四證也此云社稷所以有树也然则稷亦有树明矣乂
五经通议云天子太社王社诸侯国社侯社制度奈何
曰社皆垣无屋树其中以木有木者土主生万物莫
善于木故树木也此其五證也此最其丁宁备解有树
之意也又云五经要义云社必树之以木周礼司徒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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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班社而树之各以土地所生尚书逸篇曰太社惟松
东社惟柏南社惟梓西社惟栗北社惟槐此其六證也
此又大社及四方皆有树别之明据也又有诸家礼图
社稷图皆画为树惟戒社戒稷无树此其七證也虽辨
有树之据犹未正所殖之木按论语夏后氏以松殷人
以柏周人以栗便是世代不同而尚书逸篇则云太社
惟松东社惟柏南社惟梓西社惟栗北社惟槐如此便
以一代之中而五社各异也愚以为宜植以松何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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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逸书云太社惟松今者植松不虑失礼惟稷无成證
乃社之细盖亦不离松也帝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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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府元龟卷五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