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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四百五十九宋王欽若等撰
  臺省部
   公正
孔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又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所謂必忠信行謹厚施於家邦無所不可苟異於是則人雖服從身亦弗理矧乎著位南宫喉舌之象恪居中憲耳目之官固當不侮鰥寡不畏强禦寅奉一人威肅百辟若衞之史魚漢之汲黯唐狄仁傑之儔皆可以同傳矣
漢張敞以數上書忠言宣帝大中大夫于定國並平尚書事以正違忤大將軍霍光(守正不阿也)
孔光光祿勲尚書帝師傅子少以經行自著進官蚤成(蚤古早字)不結黨友游說求於人既性自守亦其勢然也
後漢宋均明帝時尚書令每有駁議合上刪翦疑事以為有姦大怒收郎縛格之諸尚書惶恐叩頭謝罪厲色曰蓋忠臣執義無有二心畏威失正雖死不易小黃門在傍入具以聞帝喜其不撓即令貰郎
樂恢尚書僕射是時河南尹王調雒陽李阜與竇憲厚善縱舍自由劾奏調阜并及司𨽻校尉諸所刺舉無所回避貴戚惡之夏陽侯瓌往候恢恢
不與兄弟放縱而忿其不附已妻每諫昔人有容避害何必言取歎曰吾何忍素餐而立人之朝乎
公元501年
韓稜尚書令和帝即位侍中竇憲使人刺殺殤王都鄉侯暢於上東門有司咸委疑于暢兄弟詔遣侍御史之齊案其事上疏以為賊在京師不宜捨近問逺恐為奸臣所笑竇太后怒以切責固執其義及事發果如所言惶恐白太后出擊北匈奴贖罪上疏太后不從有功還為大將軍威振天下復出武威㑹帝西祠園陵與車㑹長安及尚書以下議欲拜之伏稱萬歳正色曰夫上交不諂下交不瀆無人臣稱萬歳制議者皆慙而止尚書左丞王龍私奏記牛酒於憲舉奏龍論為城旦
郅壽僕射是時大將軍竇憲以外戚之寵威傾天下常使門生齎書有所請託即送詔獄前後上書驕恣王莽以誡國家是時匈奴内供役費及其弟篤景並起第宅驕奢非法百姓苦之府藏空虚軍旅未休遂因朝㑹譏刺厲音正色辭㫖甚切
張霸侍中皇后虎賁中郎將鄧隲當朝貴盛名行欲與為友逡廵不答衆人笑其不識時務
李充侍中大將軍鄧隲置酒賔客滿堂酒酣詭曰幸託椒房位列上將幕府初開欲辟天下竒偉以輔不逮諸君博求其器乃為陳海内隱居懷道之士頗有不合欲絶其說以肉啖之抵肉於地曰說士甘於肉遂出徑去甚望之同坐汝南張孟舉往讓一日足下鄧將軍說士未究激刺面折不由中和出言之責非所光祚子孫者也大丈夫世貴行其意何能逺為子孫之計由是見非於貴戚
劉矩尚書令亮直不能諧附貴勢以是大將軍梁冀意出為常山
楊厚侍中順帝時大將軍梁冀威權傾朝遣弟侍中不疑車馬珍玩致遺於欲與相見不答
左雄尚書令遷司𨽻校尉周舉尚書稱職議者咸稱焉及在司𨽻又冀州刺史馮直以為將帥而直嘗坐贜受罪以此劾奏恱曰吾嘗事馮直之父而又與直善今宣光以奏吾乃是韓厥由是天下服焉
張陵尚書桓帝元嘉中歳首賀大將軍梁冀帶劒入省呵叱出勑林虎賁跪謝不應劾奏廷尉論罪有詔以一歳俸贖而百僚肅然弟不疑河南尹孝亷不疑之奏因謂曰昔適所以自罰也對曰明府不以不肖誤見擢序申公憲以報私恩不疑愧色
羊陟尚書令太尉張顥司徒樊陵大鴻臚郭防太僕大司農馮方並與宦䜿姻私公行貨賂並奏罷黜之不納
刁韙尚書在朝鯁直臣節
向栩侍中每朝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憚之
橋玄靈帝時尚書令大中大夫葢升與帝有舊恩前為南陽太守臧數億以上奏免禁錮没入財賄不從遷升侍中病免
趙戬叔茂尚書選部董卓欲以所私並充臺閣不聽怒召欲殺之觀者皆為懼而自若及見引辭正色說是非雖㓙戻屈而謝之
荀彧尚書令折節下士坐不累席其在臺閣不以私欲撓意羣從一人才行實薄或謂以君當事不可不以某為議郎笑曰官者所以表才也若如來言衆人其謂我何邪其持心平正類此
魏陳羣侍中丞相西曹掾在朝無適無莫雅仗名義不以非道假人
賈逵諫議大夫太祖終於雒陽䘮事鄢陵侯彰越騎將軍長安來赴先王璽綬所在正色太子在鄴國有儲副先王璽綬君侯所宜問也遂奉梓宫還鄴
何䕫國初建拜尚書僕射丁儀兄弟方進寵不合尚書傅選謂不相已甚子友毛玠已害之矣子宜少下曰為不義適足害其身焉能害人懷姦倖之心立於明朝得久終不屈志後果㐫偽
杜恕散騎黄門侍郎恕推誠以質不治飾少無名譽及在朝不結交援專心向公每政有得失嘗引綱維以正言於是侍中辛毗器重
蘇則侍中董昭同僚嘗枕則膝臥則推下之曰蘇則之膝非佞人之枕也
辛毗侍中中書監劉放令孫資見信於主制斷時政大臣莫不交好不與徃來子敞諫曰今劉孫用事衆皆影附大人宜少降意和光同塵不然必有謗言正色主上未稱聰明不為闇劣立身自有本末就與孫劉不平不過令吾不作三公而已危害之有焉大丈夫欲為公而毁其髙節耶
羅憲令則尚書吏部郎時黄皓預政衆多附之不與左遷巴東太守
呉紀陟中書郎孫峻使詰南陽王和令其引分宻使令正自理懼閉門不出
晉辛表字偉容年二十餘為散騎侍郎時同諸郎共平尚書年少並兼鋒氣要名尚書事至或有不便遺漏不視及傳書者去即入深文論駁惟不然事來有不便輙與尚書共論盡其意主者固執不得已然後奏議司空陳泰以此稱之
崔洪尚書左丞吏部尚書舉用甄明無私謁薦雍州刺史郄詵代己為左丞詵後紏謂人曰我舉郄丞而還奏我是挽弩自射也詵聞曰昔趙宣子韓厥司馬軍法宣子之僕宣子大夫可賀我矣吾選也任其事崔侯為國舉才我以才見舉惟官是視各明至公何故斯言乃至聞其言而重之
文立巴郡人為散騎常侍尚書犍為程瓊雅有德業與深交武帝聞其名以問對曰臣重其人但年垂八十禀性謙退無復當時之望故不以上聞耳瓊聞之曰廣休可謂不黨故吾夫人
甄德為侍中河南尹庾純坐事免後復為散騎常侍將軍荀汲於朝㑹中奏以前不孝免黜不宜升進德進曰孝以顯親大祿養為榮詔赦前愆近侍兼掌教官不俟駕之日而後將軍汲以私議貶奪公論抗言矯情誣罔朝廷宜加貶汲坐免官
傅咸左丞多與楊駿諷切駿不平駿弟濟素與善與書曰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廣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觀每事欲了生子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了事正作癡復為快耳左丞司天臺維正八坐未易居以君盡性而處未易之任不易也想慮破頭具有答曰衞公云酒色殺人甚於作直酒色死人不為悔逆畏以直致禍此由心不直欲以苟且明哲自古直致禍者當由矯枉過直不忠欲以亢厲為聲故致忿耳安可悾悾忠益而當見疾乎
卞粹惠帝初為尚書郎楊駿執政人多附㑹正直不阿駿超拜右丞陽子稍遷左軍將
華廙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河南尹韓壽因託賈后求以女配孫陶不許后深以為恨故遂不登台司
王戎司徒免官惠帝反宫以尚書令既而河間王顒遣使成都王穎將誅齊王冏檄書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節信神明二王聽讒造搆大難當頼忠謀以和不協卿其善為我籌之曰公首舉義衆兾定大業開闢已來未始有也然論功報賞不及有勞朝野失望人懷貳志二王帶甲百萬其鋒不可當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權崇讓此求安之計也謀臣旟怒曰漢魏以來王公就第寧有得保妻子者乎議者可斬於是百官震悚偽藥發墮厠得不及禍
王衍中書令齊王冏有興復之功而專權自恣公卿皆為之拜長揖
裴楷侍中石崇功臣子冇才氣志趣各異不與之交
劉頌吏部尚書趙王倫之害張華哭之甚慟聞華子得逃喜曰茂先卿尚有種倫黨張林聞之大怒持正不能害也孫秀推崇倫功宜加九錫百僚莫敢異議獨曰昔漢之錫魏魏之錫晉皆一時之用非可通行宗廟乂安雖嬖后避退勢臣受誅周勃諸吕而尊孝文霍光昌邑而奉孝宣並無九錫之命違舊典而習權變非先王之制九錫議請無所施張林積忿不已張華之黨將害之孫秀曰誅張裴巳傷時不可復誅乃止
劉喬散騎常侍齊王冏大司馬嵇紹所重每下階迎言於曰裴張之誅朝臣畏憚孫秀不敢不受財物嵇紹今何所逼忌故畜裴家車牛家奴婢邪樂彦輔來公未嘗下牀何獨加敬於乃止大司馬何故不復迎客曰似有正人言以不足迎者正人為誰曰其則不黙然嵇紹元康初給事黄門侍郎侍中賈謐以外戚之寵年少居位潘岳杜斌等皆附託求交於拒而不答及在省以不阿比㓙族封弋陽子
苟晞尚書左丞亷察曹八坐以下側目憚之
荀緄為尚書秉機平正直道而行是時内外卿大夫莫不敬憚
劉暾長升尚書左丞正色在朝三臺清肅
郄鍳鎭合肥王敦逆謀甚忌之表為尚書令還道姑孰王敦相見謂曰樂彦輔短才後生流宕言違名檢考之以實豈勝滿武秋耶鍳曰擬人必於其倫彦輔道韻平淡體識冲粹傾危之朝不可得親䟽愍懷太子之廢可謂柔而有正武秋失節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愍懷廢徙之際交有危機之急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不減明矣鍳曰大丈夫潔身北面義同在三豈可偷生屈節靦顔天壤耶苟道數終極固當存亡以之聞鍳言大忿之遂不復相見拘留不遣敦之黨與譛毁日至舉止自若初無懼心錢鳳曰郄道徴儒雅之士名位既重何得害之乃放還
公元325年
卞壼為右將軍給事中尚書令成帝即位羣臣進璽司徒王導以疾不至正色於朝曰王公社稷之臣大行在殯嗣皇未立寧是人辭疾之時聞之乃輿疾而至壼與庾亮共叅機要王導稱疾不朝而私送車騎將軍壼奏以虧法從私大臣之節御史中丞鍾雅阿撓王典不加凖䋲並請免官雖事寢不行舉朝震肅壼斷裁切不畏强禦皆此類也壼幹實當官褒貶己任勤於吏事欲軌正督世不肯苟同時好然性不弘裕才不副意故為諸名士所少而無卓爾優譽明帝深器於諸大臣而最任職阮孚每謂之曰卿常無閒泰嘗如含瓦石不亦勞乎壼曰諸君道德恢弘風流相尚鄙吝者非壼而誰時貴游子弟多慕王澄謝鯤為達壺厲色於朝曰悖禮傷教罪莫斯為甚中朝傾覆由於此欲奏推之王導庾亮不從乃止然而者莫折節
孔愉尚書左僕射稟賜指言姦暴威虐王導聞而非之於都坐曰君言姦吏威暴肆虐為患是誰大論朝廷得失陸玩抑之乃止後將以趙胤護軍中興已來處此官者周伯仁應思逺耳今誠乏才豈以趙胤居之邪不從守正如此由是所銜
孔坦尚書郎典客令萬黙領諸胡胡人相誣朝廷疑黙有所偏助將加大辟獨不署由是譴棄官歸㑹稽
王珣僕射太子少傅王雅將拜遇雨請以繖入不許之因冒雨不拜
韓伯侍中陳郡周勰為謝安主簿居䘮廢禮崇尚老莊脫犯名教中正不通勰議曰拜下之敬猶能違衆從禮情理之極不宜以多比為通時人憚焉識者伯可謂澄世所不能澄裁世所不能裁者矣與夫容已順衆者豈得同時而共稱哉
范甯中書侍郎指斥朝士直言無諱王國寶甯之甥也以諂媚㑹稽王道子懼為所不容乃相驅扇因被疎隔求補豫章太守帝豫章不宜太守何急以身試死不信卜占請行
阮种中書郎進止有方正已率下朝廷咸憚其威容每為駁議事皆施用遂為楷則
郄隆字弘始謇亮有匪躬之節初為尚書郎左丞在朝百僚所憚
徐邈散騎常侍謝安薨論者或有異同固勸中書令王獻之奏加殊禮崇進謝石尚書令玄為徐州後為中書侍郎嘗詣東府衆賔沈湎引滿諠譁㑹稽王道子曰君時有暢不對曰陋巷書生惟以節儉清修為暢耳道子業尚道素笑而不以為忤
范㤗中書侍郎㑹稽王世子元顯專權内外百官請假不復表聞惟箋元顯而已建言以為非宜元顯不納
宋蔡廓御史中丞時中書令傅亮寄任隆重學冠當時朝廷儀典皆取定於每諮然後施行意若有不同終不為屈
公元422年
王惠呉興太守少帝即位蔡廓吏部尚書不肯拜乃以代焉被召即拜未嘗接客人有與書求官者得輙聚置閣上及去職其封如初時談者以廓之不拜惠之即拜雖事異而意同也
何尚之為侍中尚書令秉衡當朝逺權親戚故舊一無薦舉既以致怨亦以此見稱
王球吏部尚書球公子簡貴素不交游筵席進門無異尚書僕射殷景仁領軍劉湛執重傾動内外通家姻戚未嘗徃來
公元424年
南齊王琨在宋為散騎常侍廷尉虞龢社稷合為一神案舊糾駁時龢深被親寵朝廷强正太祖即位侍中王儉宰相東海郡迎吏信人曰語郎三臺五省皆是用人外方小郡當乞寒省官何容復奪之遂不過其事
蕭惠基侍中驍騎將軍尚書令王儉朝宗貴望惠基同在禮閣非公不私覿焉
公元465年
張緒散騎常侍領本州中正長沙王晃選用呉興聞人邕為州議曹以資不當不許書佐固請正色使曰此是身家州鄉殿下何得見逼謝[𤅢]為吏部尚書明帝欝林領兵入殿左右驚走報[𤅢][𤅢]與客圍棊每下子輙云其當有意竟局乃還齋臥竟不問外事明帝即位[𤅢]又屬疾不知事蕭諶以兵臨起之[𤅢]曰天下事公卿處之足矣死者命也何足以此人後宴會功臣上酒尚書令王晏興席[𤅢]獨不起陛下受命應天以為已之力觴遂不見報上大笑解之座罷呼[𤅢]共載還令省欲相撫恱[𤅢]又正色曰君巢窟何處初得班劔[𤅢]謂之曰身家太傅裁得六人若何事頓得二甚憚之謂江祏曰彼上人難為詶對加領右軍將軍
梁江革度支尚書尚書令何敬容掌選序用多非其人強直每至朝宴常有褒貶以此權勢所疾乃謝病還家
到洽尚書吏部請託一無行為尚書左丞凖䋲不避戚尚書省賄賂莫敢
江蒨吏部郎方雅風格僕射徐勉權重自遇在位者並宿士敬之王規抗禮不為之屈
羊偘都官尚書尚書令何敬容用事與之並省未嘗遊造宦者張僧胤候曰我牀非閹人所坐竟不前之時論美其貞正
孔休源尚書左丞彈肅禮闈雅允朝望
謝舉尚書令邵陵王綸於婁湖立園廣讌酒後聚衆賔冠手自裂破投之唾壺莫敢預宴王欲取舉正色曰裂冠毁冕下官弗敢聞命拂衣而退王屢召不反甚有慙色
陳孔奐尚書倉部郎遷儀曹侍郎左民沈景飛書所謗將陷重辟連臺閣人懐憂懼廷議理之竟得明白
蕭弘為始興王諮議叅軍金部侍郎抗直不事權貴左右近臣無造髙宗每欲遷用輙為用事裁抑
後魏東阿縣公元順為吏部尚書右僕射三公曹令史朱暉案事錄尚書髙陽王雍雍欲以廷尉評頻煩順順不為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大怒昧爽都㕔尚書丞郎畢集欲待順至於衆挫之順日方至攘袂撫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内親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鬚髮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涌長欷不言久之揺一白羽扇徐而謂髙祖遷宅中土剏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朱暉小子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先皇同氣宜遵成㫖自有短垣而復踰之也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一人為官庖人不治尸祝不得越樽爼而代之未聞有别旨令殿下選事厲聲曰必如是當依奏聞遂笑而言曰豈可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入室與之極飲亢執不撓皆此類也
公元443年
穆紹侍中領本邑中正無他才能資性方重罕接賔客造人領軍元乂當權熏灼徃候迎送下階而已時人歎尚之儀同三司領左右侍中元順同直嘗因醉入其寢所擁被而起正色曰身二十年侍中與卿先君連職事縱卿後進何宜相排突也遂謝事還家詔喻乃起
髙允中書侍郎閹官宗愛之任勢也威振四海嘗召百司都堂王公下望庭畢拜至獨升階而揖
羊祉光祿大夫當官不憚強禦朝廷以為剛斷時有檢覆每令出使
于忠為散騎常侍武衞將軍北海王詳為太傅錄尚書事忠每以鯁氣正辭所忿面責忠曰我憂在前見爾死不憂見我死時也忠曰人生于世自有定分若應死於王手避亦不免若其不爾不能因忠表讓之際宻勸帝以忠為列卿令解左右聽其讓爵於是詔停其封優進太府卿
封回都官尚書滎陽鄭雲諂事秋卿劉騰紫纈四百匹得為安州刺史除書旦出暮往未定曰我為安州卿知之否彼土治何事為便回答之曰卿荷國寵靈位至方伯不能園葵織婦宜思方畧以濟百姓如何見造而問治生封回不為商賈何以相示慙媿失色
賈秀中書侍郎安逺將軍丞相乙渾擅作威福多所殺害渾妻庶姓而求公主之號屢言於秀黙然渾曰公事無所不從我請公主不應何意慷慨大言對曰公主之稱王姬之號尊寵之極非庶族所宜假竊此號當必自咎秀寧死於今不敢笑於後日左右莫不失色為之振懼而神色自若夫妻黙然含忿他日乃書太醫給事楊惠冨臂作老奴官慳字令以示渾每欲伺隙陷之㑹渾伏誅遂得免難正色守正皆此類也
和其奴尚書左僕射河東王閻毗太宰常英等並平尚書在官愼法不受私請
慕容白曜比部尚書在職執法無所阿縱
李冲南部尚書從甥隂始孤貧往家至如子姪有人求官因其納馬於冲始孫輙受而不為言後假方便此馬馬主乘馬不得官後乃自陳始末聞之大驚始孫以狀欵奏始孫坐罪其處要自不念愛惡皆此類也累遷尚書僕射明白當官奉國己任自始迄終無所避屈
游肇右僕射吏事斷決不速主者諮呈反覆論叙有時不曉至於再三必窮其理然後下筆雖寵勢干請終無廻挽方正之操時人服之及領軍元乂之廢靈太后將害太傅清河王懌乃集公卿㑹議其事於時羣臣莫不失色順㫖抗言以為不可終不下署
盧同左丞相州刺史奚康生徵民歳調皆七八十尺以邀奉公之譽部内患於歳祿官給長絹舉案康生度外徵調書奏詔科康生之罪兼褒在公之績
甄深為黄門侍郎親識求官者答云趙郡李謐躭學守道不悶予常欲致言但未有次耳諸君何為自媒
髙道恱諫議大夫正色當官不憚强禦
楊機度支尚書方直之心久而彌厲奉公正己為時所稱
公元515年
崔光侍中延昌四年正月迎立孝明後二日廣平王懷扶疾入臨母弟之親徑至太極西廡哀動禁内侍中黄門領軍三衞云身欲上殿哭大行須入主上諸人愕然相視無敢抗對攘袂杖引太尉趙熹横劍當階推下親王故事辭色甚厲聞者莫不稱善懷壯光理義有據聲淚俱止云侍中以故事裁我我不敢不服於是遂還頻遣左右致謝
北齊宋遊道初仕為左中兵郎中尚書令臨淮王彧譴責遊道游道執板長揖下官謝王瞋不謝王理即日詣闕上書徐州刺史元孚頻有表云偽梁廣士卒來圍彭城乞增羽林二千以宗室重臣告請應實所以量奏給武官千人今代下以路阻自防遂納在防羽林八百人辭曰疆境無事乞將還家臣沗局司深知不可尚書令臨淮王彧孚之兄子遣省事謝逺三日之中八度逼廹云冝依判許臣不敢附下罔上孤負聖明在任乞師相繼及其代下便請放還進退為身無憂國之意所請不合其罪不科乃召臣於尚書都堂云卿一小憂國之心豈厚於我醜罵溢口不顧章右僕射世隆吏部郎中薛琡已下百餘人並皆聞見臣實獻直言忠臣奉國事在其心亦復簡貴賤自北海入雒王不能致身死難方清宫以迎簒賊鄭先䕶立義廣州王復建旗討趣惡如流伐善何速今得冠冕百僚乃欲為私害政為臣此言更甚臣既不佞干犯貴臣解郎中召見游道嘉勞亦言臣沗冠百僚遂使一郎攘袂髙聲肆言頓挫解尚書令帝乃下敕聽解臺郎後除司州治中從事復為尚書左丞游道入省劾太師咸陽王坦太保孫騰司徒髙隆之司空景錄尚書元弼尚書令司馬子如官貸金銀催徵酬價雖非指事贓賄終是不避權豪又奏尚書違失百條省中豪吏王儒之徒並鞭斥之始依故事尚書省門名以記出入早晩令僕已下皆側目
髙愼大行臺左丞尚書當官無所廻避時咸畏憚
髙隆之尚書右僕射時初給民田貴勢皆占良美貧弱咸受瘠薄隆之髙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
張雕世祖時為假儀同三司自以出於微賤致位大臣勵精在公匪躬之節欲立功効以報朝恩論議抑揚無所廻避宫掖不急之費大存減省左右縱恣之徒必加禁約譏切寵要獻替帷扆帝亦深倚仗
崔劼累遷中書令和士開擅朝求物諸公因此頗為子弟干䘵世門之胄多處京官二子拱撝並為外任弟廓之從容曰拱撝幸得不凡何為不在省府中清華之所而並外藩有損家代立身以來恥以一言自達今若進兒與身何異無所求聞者莫歎服
後周栁慶民部尚書威儀端肅樞機明辨太祖發號令常使宣之天性抗直無所廻避太祖以此委仗
崔猷司會中大夫明帝遺詔武帝晉公護曰今奉遵遺㫖以為何如對曰殷道周道今朝廷既遵周禮無容輙違此義事不行時稱守正
公元573年
裴漢為司路下大夫天和中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晉公護擅權縉紳等多諂附之以圖仕進直道自守八年不徙職
裴俠工部中大夫大司空掌典錢物李貴乃於府中悲泣或問其故對曰所掌官物多有費用公清有名遭罪所以泣耳聞之許其自首貴自言隠費錢五百萬
薛端吏部郎中強直每有奏請不避權貴文帝嘉之賜名欲令名實相副
顔之儀御正大夫屬官宣帝嗣位政刑日亂開府于義上疏諫時鄭譯劉昉恩幸當權謂義不利已先惡之於帝帝覧表色動謂侍臣曰于義謗訕朝廷之儀進曰古先哲王誹謗之木置敢諫之皷猶懼不聞過于義之言不可罪也帝乃解
隋趙賢通初仕後周武帝御正上大夫宗伯斛律徴素不協徵出為齊州刺史坐事下獄自知罪重遂踰獄而走大怒購之急賢通上宻奏曰徵自以負罪深重懼死遁逃若不北竄匈奴南投呉越徵雖愚陋久歴清顯奔波敵國無益聖朝今者炎旱為災可因兹大赦從之徵頼而獲免賢通卒不言功
陸彦師初仕北齊中書黄門侍郎以不宦者讒出為中太守
栁雄亮高祖時給事黃門侍郎尚書省凡有奏事雄亮多所駁正為公卿所憚
宇文弼為尚書左丞當官正色百僚所憚
梁毗散騎常侍進位開府楊素貴寵擅權百僚震慴上封事極言之時任寄隆重多所折挫當時朝士無不懼伏莫有敢與相是辭氣不撓者獨栁彧尚書左丞李綱而已髙祖不復專委於素蓋由察之言也
郎茂民部侍郎尚書右僕射蘇威條章歳責民間五品不遜或答者乃云管内無五品之家不相應領類多如此又為餘糧簿擬有無相贍以為繁紆不急皆奏罷之
栁彧為屯田侍郎三品上門列㦸左僕射髙熲弘德應國公申牒請㦸判曰僕射之子更不易居父之㦸槊列門外尊有壓卑之義子有避父之禮豈容外門旣設内閤施事竟不行聞而歎服
盧楚左司郎當朝正甚為公卿所憚及煬帝江都東都官僚多不奉職每存糾舉無所廻避
唐蘇珦則天朝為右司郎中御史王弘義附託來俊臣搆陷無罪朝廷疾之嘗受詔於虢州採木役使不節丁夫多死按奏其事弘義竟以坐黜尋授給事中李至逺天后李昭德薦為天官侍郎不詣昭德謝恩昭德怒奏黜為璧州刺史
王求禮左拾遺則天朝孫萬榮寇陷河北數州河内懿宗擁兵不敢進比賊散懿宗奏請族誅滄瀛等州百姓詿誤求禮廷折之曰此百姓素無良吏教習城池又不完固為賊驅逼苟徇圖全豈素有背叛之心哉而懿宗強兵十餘萬聞賊將至輙退走保城池罪當誅戮今乃移禍草澤詿誤之人以求自免豈是為臣之道請先斬懿宗以謝河北百姓羣官咸諤然謂之切當遂令魏州刺史狄仁傑充使安撫
公元705年
宋璟鳯閣舍人當官正色則天甚重之長安張易之誣搆魏元忠不順之言引鳯閣舍人張說令證之將入於御前對覆惶惑廹懼謂曰名義至重神道難欺必不可黨邪醜正以求苟免若緣犯顔流貶芬芳多矣感其言及入遂保明元忠竟得免死神龍元年吏部侍郎中宗正直仍令諫議大夫内供奉仗下復言朝廷得失尋拜黄門侍郎武三思恃寵執權請託正色謂之曰當今復子明辟王宜以侯就第何得尚干朝政獨不見産祿之事乎
岑羲神龍元年中書舍人武三思用事侍中敬暉欲上表請削諸武之為王者募為疏者衆畏三思皆辭不敢為之便操筆辭甚切直由是三思意轉秘書少監
韓思復睿宗朝為給事中嚴善思雷霆之下拒武三思諂附之中玄宗皇帝御筆題碑云有唐忠孝韓長公之墓
楊瑒户部侍郎御史中丞宇文融檢察天下逃户公卿不敢有異辭唯建議以為括實不利居人徵籍外田稅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補所失無幾出外
公元765年
相里造代宗朝為户部郎中永泰元年正月壬子章敬皇太后忌辰百僚興唐寺行香内侍魚朝恩齋饌於寺外之商販車坊宰相及臺省官就食朝恩口談時政公卿惕息造與殿中侍御史李衎正言折之辭直而強突頗忤朝恩遂罷會
敬括御史大夫持重推誠於下未嘗以私害公士頗稱焉
班宏刑部侍郎京官考使時右僕射崔寧兵部侍郎劉廼上下考宏正議曰今夷荒靖難專在節制尺籍伍符不挾省司夫上多虚美之名下趨競路上阿容下必朋黨因削去之知而謝之曰不敏敢掠一美以邀二罪
高卿拾遺諫議大夫中書舍人處事不廻宰相元載所忌魚朝恩牙將李琮兩街功德使暴横銀臺門毁辱京兆尹崔昭髙卿立詣元載抗論以為國恥請速論奏不從
盧景亮德宗朝拜右拾遺補闕居諌列與補闕穆質皆以直稱
韋貫之憲宗初為禮部員外郎新羅全忠義以機巧進至少府監䕃其子為兩舘貫之持其籍不與曰工商之子不當忠義以藝通權倖為請者非一人貫之愈堅既而上疏忠義不宜朝籍辭理懇到罷去之改吏部員外郎
公元793年
奚陟中書舍人中書省故事姑息胥徒常在宰相左右皆以公道之後刑部侍郎裴延齡京兆尹李充能政專意陷害誣奏深結陸贄數厚賂遺金帛貶官又奏比者破用京兆府錢穀至多請令比部勾覆比部郎中崔元翰怨惡也詔許之元翰曲附延齡刻治史府史到者雖無過犯笞決立威時論喧然躬自閱視案具其實奏言㨿度支京兆府貞元九年兩稅及已前諸色羨餘錢共六十八萬餘貫李充並妄破用今所勾勘一千二百已來諸縣館驛加破及在諸色人户腹内合收其斛㪷共三十二萬石惟三百餘石諸色輸納所由欠折其餘並是准敇及度支符牒應用已盡寛平守法如此元翰不遂其志因此憤恚而卒
顔眞卿尚書右丞代宗車駕自陜將還眞卿皇帝先謁五陵九廟而後宫宰相元載眞卿公所見雖美其如不合事宜眞卿怒而前曰用舍相公耳言者何罪然朝廷事豈堪相公破除深銜
楊於陵中書舍人李實京兆尹承恩於陵給事中許孟容不附叶遂為實媒孽孟容太常少卿於陵秘書少監
趙宗儒司勲員外考功事内外百吏考績黜陟公當無所畏避考功郎中
鄭澣考功員外郎刺史驅廹人吏上言政績刋石紀事採得其情條亷使巧迹遂露人服其敏識
裴佶尚書左丞兵部尚書李巽鹽鐵使將以使局置於本行經搆已半會拜命堅執以為不可遂令撤之巽恃恩而强時重有守
公元792年
董晉尚書左丞右丞元琇度支使韓滉所奏貶雷州司户其責既重舉以為非罪名有竊議董晉宰臣劉滋齊映元右丞忽有貶責未知罪名用刑一濫誰不危懼假有權臣騁志相公何不奏請三司詳斷去年闗輔用兵時方蝗旱國計夙夜憂勤贍給師旅不增一賦軍國皆濟斯可謂國之勞臣也今此播逐恐失人心人心一失則有聞鷄鳴起舞者矣竊為相公痛惜引過而已給事中袁髙抗疏申理坐以朋黨寢而不報
許孟容禮部員外郎公主之子請補弘文崇文舘諸生孟容令式不許主訴於德宗命中使問狀孟容執奏得請遷本曹郎中
楊綰吏部侍郎典選公平元載秉政公卿附託孤立中道清貞自守未嘗私謁雅望素髙外示尊重心實疎之
孟簡倉部員外郎順宗登極王叔文竊政驟為户部侍郎簡為其屬中立正色挺然不附叔文心忌之而不敢退黜言於宰相韋執誼刑部員外郎
韓臯尚書左丞王叔文專政自以前軰舊人累更重任頗以簡倨自處叔文之黨謂人曰吾不能事新貴人從弟畢幸於叔文以告之故出鄂岳觀察使
王源中左補闕時典禁軍者不循法度至有臺府人吏皆為追擒源中上疏曰夫臺憲紀綱地府縣者責成之所設有罪犯宜歸司存安有北軍勢重南衙輦下權傾於仗内乞還法司守職憲宗可其請改侍御史
韋處厚穆宗時中書舍人張平叔以便詼諧他門而進自京兆少尹不數月為户部侍郎判度支平叔欲以征利中帝意以希大任以𣙜鹽舊法為弊年深欲官自糴鹽可富國強兵疏利害十八條時宰不能奪因下其議處厚於是奏議十難以詰之帝然後深知害人乃止平叔繇是始有疎斥之漸
韋弘景尚書左丞弘景素以鯁亮稱會吏部員外楊虞卿公事為下吏所訕獄未能辨詔下弘景憲司尚書省詳讞虞卿朋游時多嚮附弘景所不恱時已請告在第及准詔就召以公服來謁弘景謂之曰有勑推公虞卿失容自退
崔咸散騎常侍秘書監登朝臺閣獨行守正時望甚重敬宗東都人心不安裴度勲舊興元隨表入覲既至權臣不便復居中書京兆尹劉栖楚十餘人駕肩拒之賔客持兩端者日擁其門一日留客命酒栖楚求度之歡曲躬附耳而語舉爵罰丞相不當所屬呫囁耳語笑而飲之栖楚自安趨出坐者壯之
令狐楚左僕射太和末李訓伏誅大臣從坐八九人京師大擾文宗夜召鄭覃决事翌日宰相危疑之際守正故為中尉仇士良所忌遂以本官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後唐蕭頃初在唐為吏部員外郎先是張濬中書出為右僕射後為梁太祖判官髙邵使祖䕃求一出身官省寺皆稱無例指揮甚急吏徒惶懼又判云僕射未集郎官赴省指揮使曹公事俱非南宫舊儀聞之慙悚致謝繇是名振梁祖亦加奨之
韋寂仕吏部郎中判南曹吏畏其明人賞其正劉賛御史中丞刑部侍郎雍和與物無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干之雖權豪不能移其操
崔嶤為尚書左丞素與崔彦融彦融嘗為萬年令嶤謁於縣彦融出見案上書題賂遺中貴人嶤知其由徑始惡其為人及除司勲郎中嶤為左丞通刺不見嶤謂曰郎中行止鄙雜未敢宰相知之改楚州刺史卒於任
趙鳳員外郎翰林學士明宗端明殿學士馮道俱任其職時任圜宰相明宗舊恩行事無邊幅為巧宦者所傾以至罷相磁州朱守殷汴州明宗親征未及鄭州宦者安重誨曰此失權三四人在外地如朝夕未能破賊此軰隂結狡徒為患非細乃指任圜滏陽即日馳驛賜圜自盡既而知之哭謂重誨任圜義士造逆謀以讐君父乎公如此濫刑何以安國重誨笑而不責
裴皥工部尚書相國寺宰臣桑維翰謁之不迎不送或問之答曰維翰中書庶寮維翰私館門生也何送迎有時人重其耿介
盧詹兵部侍郎左丞工部尚書詹剛直議論不避權貴執政者常惡之
 
 
 
 
 
 
 
 册府元龜卷四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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