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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三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四百三十七宋王欽若等撰
  將帥
    強愎失士心
   強愎
自任則小前訓攸非愎諫不從昔賢深戒矧夫握兵之要為人司命胷臆是縱狼戾自專識者之所非冒兵家之所忌而行之自若處之不疑至於敗事失機莫之知悔恃勇尚勝蓋其有素斯亦將將之道所宜深察者也荀瑶大夫帥師圍鄭未至鄭駟弘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待之(保守南里在城外)知伯南里門於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酅魁壘晉士)賂以致政(欲使反為鄭)閉其口而死將門(攻鄭門)知伯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主謂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惡貌醜也簡子嫡子伯魯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醜且無勇何故以為子)對曰以能忍耻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知伯(惎毒也)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䘮之
後漢呂布左將軍琅邪蕭建臧覇襲破資實布聞自將歩騎高順諌曰將軍攻殺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顧眄逺近自然畏伏不宜自出如或不㨗損名非小布不從引還抄暴果登城固不能㧞乃引還下邳每諫言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將軍舉事不肯詳思輙喜言誤誤不可數知其忠然不能用
袁紹冀州曹公相拒於官渡許攸曰公無與曹相攻也急分諸軍之而徑從他道迎天子則事立濟矣不從曰吾自當圍取張郃又説曰公雖連勝然勿與曹公戰也密遣輕騎鈔絶其南則兵自敗矣不從後果
周慎車騎將軍張温裨將邊章敗走慎將三萬人追擊叅軍事孫堅説慎曰賊城中無穀當外轉糧食願得萬人斷其運道將軍大兵繼後賊必困乏不敢戰若走入羗中并力討之則涼州可定也慎不從引軍榆中城分屯圍峽反斷慎運道慎乃棄輜重而退
魏曹休大司馬征呉於夾石口瑯邪太守孫禮以為不可深入不從而敗
蜀關羽前將軍曹仁於樊降于禁等威華夏孫權遣使子索罵辱其使不許大怒(典畧曰圍樊遣使求助敕使莫速進又遣主簿致命忿其淹遲自己得于禁等乃罵曰狢子敢爾如使樊城㧞吾不能滅汝耶聞之知其輕已偽手書以謝)
馬謖諸葛亮叅軍大衆在前水上舉措煩擾牙門王平䂓諫不能用大敗於街亭
姜維衞將軍議欲出軍魏征西大將軍張翼庭争以為國小民勞不宜黷武不聽將翼等行進翼位鎮南大將軍狄道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經經衆死於洮水者以萬計翼曰可止矣不宜或毁此大功大怒為蛇畫足竟圍狄道城不能自翼異論心與不善然常牽率同行翼亦不得已而往
呉朱桓前軍性䕶非耻為人下每臨敵交戰節度不得自繇嗔恚憤激
公元前486年
諸葛恪荆揚州牧中外諸軍事恪輕敵心與戰克復欲出軍大臣以為數出罷勞同辭不聽中散大夫蔣延或以固争扶出著論諭衆意曰夫天無二日無二王者不務兼并天下而欲垂祚後世古今未之有也昔戰國之時諸侯自恃兵強地廣有救援謂此足以傳世人莫能危恣情縱懷憚於勞苦使秦漸得自大遂以并之此既然矣近者劉景升荆州有衆十萬財榖如山不及曹操微與之力競坐觀強大吞滅衆袁北方定之曹操率三十萬衆來向荆州當時雖有智者不能為畫於是景升皃子交臂請降遂為囚虜敵國欲相吞即仇讐欲相除也有讐而長之禍不在巳則在後不可不逺慮也昔伍子胥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呉其為沼乎夫差自恃強大聞此邈然是以子胥而無備越之心至於敗悔豈有及乎越小於呉尚為呉禍况其強大者邪昔秦但得關西耳尚以并吞六國今賊皆得秦趙韓魏燕齊九州之地地悉戎馬鄉士林之藪今以魏此古之秦土地數倍以呉與蜀比古六國不能半之然今所以能敵之但以兵衆於今適盡而後生者未悉長大正是㓜小未盛之時加司馬懿先誅王凌續自隕斃其子㓜弱而專彼大任雖有智計之士未得施用當今伐之是其厄會聖人急於趨時誠謂今日若順衆人情懷偷安之計以為長江之險可以傳世不論魏之終始而以今日遂輕其後此吾所以長歎息者也自本朝來務在産育今者賊民歳月繁滋但以尚小未可得用耳若復十數年後其衆必倍於今國家勁兵之地皆已空盡唯有此見衆可以定事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復十數年畧當損半而見子弟數不足言賊衆一倍而我兵損半雖復使伊管圖之未知如何不達逺慮者必以此言為迂夫禍難未至而豫憂慮固衆人之所迂也及於難至然後頓顙雖有智者不能圖此乃古今所病非獨一時昔呉始以伍員為迂故難至而不可劉景升不能十年之後無以詒其子孫具臣之才而受大呉蕭霍之任衆同思不經若不及今為國斥境俛仰年老讐敵更強欲刎頸謝責寧有補邪今聞衆人或以百姓尚貧欲務閑息不知慮其大危而愛其小勤者也昔漢祖時已幸有三秦之地何不閉關守險自娯樂空出攻楚身被瘡痍介胄生蟣將士困苦豈甘鋒刃而忘安寧哉慮於長久不得兩存者耳每覽荆邯公孫述進取之圖近見家叔争競之計未嘗喟然歎息夙夜反側所慮如此故聊疏愚言以二三君子之末若一朝隕没志或不立貴令來世知我所憂可思於後衆皆以此論欲必為之辭然莫敢復難初滕胤受遺輔政將悉衆伐魏不如按甲息師觀隙而動曰諸云不可者皆不見計筭懷居苟安者也而子復以為然吾何望乎夫以曹芳闇劣而政在私門彼之臣民固有離心今吾因國家之資藉戰勝之威則何往而不克於是遣衆出軍始失人心
晉劉琨并州都督石勒樂平太守韓據請救自以士衆新合欲因其銳以威箕澹諌曰此雖晉人久在荒裔未習恩信難以法御今内收鮮卑之餘穀外抄殘胡之牛羊閉關守險務農息士既服化感義然後用之則功可立不從悉發其衆命澹領歩騎二萬為前驅自為後繼據險設伏以擊澹大敗一軍皆没
苟晞大將軍刑政苛虐縱情肆欲遼西閻亨以書固諌怒殺之從事中郎明預有疾居家聞之乃轝病皇晉百六之數當危難之機明公親禀廟筭將為國家除暴閻亨美士奈何無罪一旦殺之怒曰我自閻亨何關人事轝病來罵我左右為之戰慄預曰明公以禮見進預欲以自盡明公怒預其若逺近明公何昔堯舜在上也以和理而興桀紂在上也以惡逆而㓕天子且猶如此人臣乎願明公且置是怒而思預之言慚色
甘卓安南將軍梁刺史襄陽王稱兵露檄逺近率所綂致討次猪口王師敗績徑還襄陽何無忌家人皆勸令自警轉更很愎聞諌輙怒方散兵使人佃而不為功曹榮建固諌不納襄陽太守周慮等密承敦意知無備詐言湖中多魚遣左右捕魚襲害於寢傳首於敦
庾亮中書令蘇峻之役假節督諸軍司馬陶回石頭重戍不敢直下必向小丹陽南道來宜伏兵要之一戰而擒不從果繇小丹陽秣陵迷失道逢郡人執以為鄉導夜行甚無部分聞之深悔不從回言
殷浩揚州刺史桓温不恊時王羲之國家安在内外和同因與書以戒之不從北伐羲之以為必敗以書止之言甚切至遂行果為姚襄所敗
劉毅衛將軍何無忌盧循所敗賊軍乘勝進朝震駭舟船討之將發而疾篤内外失色朝議欲奉乗輿北就中軍劉裕疾瘳將率南征書曰吾往與妖賊戰曉其變態今脩船垂畢將居前撲之尅平之日上之任皆以相委又遣從弟往止大怒謂藩曰我以一時之功相推耳汝便謂我不及劉裕投書於地遂以舟師二萬發姑孰桑落州與賊戰敗績
宋王玄謨寧朔將軍伐魏受輔國將軍蕭斌節度玄謨碻磝戌主奔走遂圍滑臺積旬不克魏率大衆號百萬鞞鼓之聲震動天地玄謨軍衆盛器械甚精而玄謨專仗所見行殺戮初圍城城多屋衆求以火箭燒之玄謨恐損亡軍不從城中撤壞空地以為窟室及魏救將至衆請發車為營又不從將士離怨遂敗
蕭思話青州刺史到彦之北伐大敗魏軍乗勝破青部諸郡國思話欲委州保險濟南太守順之固諌不從思話失據潰走
南齊胡諧之中庻子西討巴東王子響詔以鎮軍張欣泰為副欣泰諧之曰今太歳在西南歳行軍兵家深忌若且頓軍夏口宣示禍福可不戰而擒也諧之不從進據江津尹畧等見殺
梁李奉伯為益州中兵叅軍巴西雍道晞率羣賊逼郡刺史劉季連遣奉伯討擒之奉伯因獨進巴西東鄉討餘賊李膺止之曰卒惰將驕乘勝履險良策不如少緩更思後計奉伯不納悉衆入山大敗而出遂奔還州
曹景宗鎮軍將軍為人自恃尚勝每作書字有不解不以問人皆以意造
後魏趙郡王幹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孝文詔以李慿為長史唐茂為司馬盧尚之為諮議叅軍以佐之而慿等諫諍殊不納
劉昶大將軍義陽嚴暴治軍甚急三軍戰慄無敢言者法曹叅軍陽固啟謀并靣陳事宜大怒欲斬之
爾朱榮大將軍稱兵入雒榮私告慕容紹宗曰雒中人繁盛驕侈成俗若不除剪恐難制馭吾欲因百官出迎仍悉誅之爾謂可不紹宗對曰太后臨朝滛虐無道天下憤惋共所棄之公既身控神兵心執忠義忽欲殱夷多士謂非良策深願三思不從
辛纂荆州刺史蠻酋樊伍能破析陽郡議欲出軍討之行臺郎中李廣諌曰析陽四靣無民唯一城之地耳山路深嶮表裏羣蠻今若少遣軍則力不能制賊多遣則減徹防衛根本虛弱不如意便大挫威名人情一去州城難保豈得縱賊不討令為患日深今日之事唯須萬全但慮在心何暇疥癬臺軍已破洪威不久至公約勒城使修完壘壁善撫百姓以待救兵雖失析陽如棄雞肋曰卿言自是一途我意以為不爾遣兵攻之不克而敗諸將因亡不返城人又密招關西宇文都督獨孤如願率軍潛至突入州城遂至㕔閤左右五六人短兵接戰為賊所擒遂害之
後周賀拔岳關西大行臺時欲討曹泥遣都督趙貴夏州太祖計事太祖曰曹泥孤城阻逺未足為憂侯莫陳悦怙衆密邇貪而無信必將為患早圖之岳不聽遂與俱討泥至於河南岳果為悦所害其士衆散還平凉大都督趙貴部曲收岳屍還營
隋崔弘度開皇中江陵總管智惠等作亂復以為行軍總管泉門道𨽻於楊素弘度品同而年長素屈下一旦𨽻素意不平言多不用亦容優之
唐馬元規武徳初慰撫山南使時賊帥朱粲新敗鄧州刺史呂子臧率所領數千人元規并力擊之子臧元規朱粲新破之後上下危懼一戰可擒如更遷延部衆稍齊力強食盡必死戰於我為患不細也元規不納子臧請以本兵獨戰元規又禁之不得俄而大至元規退保南陽子拊膺曰言不見從者今兹坐公死果率兵圍之城陷元規遇害
淮安王神通武徳初為山東道安撫大使宇文化及魏縣化及不能東走聊城神通進兵躡之至聊城化及糧盡請降神通不受副使黄門侍郎崔幹勸納之神通兵士暴露已久賊計糧盡尅在旦暮正當攻取以示國威散其玉帛以為軍賞受降者吾何藉手乎幹曰今建徳方至化及未平兩賊間事危廹不攻而下之此勲甚大今貪其玉帛無日神通怒囚幹於軍中既而士及自濟北餽之化及軍稍振遂拒戰神通督兵薄而擊之貝州刺史趙君徳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其功因止軍不戰君德大詬下城堅守神通分兵數千人魏州攻具中路復為莘人所敗建德軍且至遂引軍而退後三日化及建徳所虜賊勢益張山東城邑多歸建德神通兵漸散退保黎陽徐勣俄為建徳所陷(高祖神通持節安撫魏擊宇文化及魏縣化及不能抗走聊城神通兵躡之秘書丞魏徵神通化及今據聊城人為固守若兵至而莘不降即冝改取但㧞莘縣聊城益懼因而廹之易同俯拾未若攻具自隨一足威敵不乏如其不然兵至莘城見無攻具不下不能克莘而逺廹化及恐亦勞而無功化及若不即降攻之旬月可陷莘人阻我糧運士及為之外援恐非計之善者神通從軍次莘果不下)
   失士心
士蒍禮樂慈愛戰所蓄也申叔時曰德以施惠所由克是知將帥道師克在和士卒心理不可失善為將者動之以善濟之以仁惠投醪恩均挾纊反是道者鮮不敗焉夫同甘苦勞逸多禮下士善撫勤恤將帥之易也蹈城湟冐鋒捐捨親戚不顧軀命士卒之難也吝其所易要其所難而兾謀夫竭其才勇士罄其命不亦難哉
公元前209年
陳勝陽城人(地里志屬汝南郡)呉廣陽夏人也(地里志屬淮陽音工雅切)少時與人傭耕(與人與人俱也傭耕言受其雇直而為之耕言賣工傭也)輟耕之壟上(輟止之往也壟上謂田中高處)悵然甚久曰苟富貴無相忘(但一人富貴不問彼此不相忘也)傭者笑而應曰若為傭耕何富貴太息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鴻大鳥也水居黄鵠一舉千里鵠音胡督切)秦二世元年立為陳王勝王凡六月其御莊賈以降初為王故人嘗與傭耕者聞之乃之陳叩宮門曰吾欲見宮門令欲縛之自辨數乃置(辨數謂自分别其姓名也并歴道與故舊時舍而不縛也數音山羽切)不肯為通遮道而呼(呼謂大喚也音火故切)廼召見載與歸入宮殿屋帷帳客曰夥涉之王沈者(夥音禍宮室深逺音長含地)楚人謂多為夥故天下傳之夥為王繇陳渉始客出入愈益發舒故情或言客愚無知妄言輕威斬之諸故人自引繇是無親者以朱防中正胡武司過主司羣臣諸將徇地至令之不是者繫而罪之以苛察為忠其所不善不下吏輙自治(不以付吏而自治之)信用之諸將以故不親附此其所以敗也晉新蔡王騰鎮鄴為羣盗汲桑攻陷而死儉嗇無所惠臨急乃賜將士米可數升帛各丈尺是以不為
周札右衛將軍會稽内史為王敦所襲見殺貪財好色惟以業産為務兵至之日庫中有精仗外白配兵猶惜不與以弊者給之其鄙吝如此士卒莫為之用
謝萬豫州刺史淮南太守監司豫冀四州軍事受任北征矜豪傲物嘗以嘯詠自高未嘗撫衆兄安深憂之自隊主將帥下安無不慰勉曰汝為元帥諸將宜數接對以悦其心豈有傲誕若斯而能濟事召集諸將都無所説直以如意四坐云諸將皆勁卒諸將益恨之
苟晞征東大將軍假節都督青州諸軍事青州刺史晞刑政苛虐遼西閻亨以書固諌怒殺之繇是衆心稍離莫為致用加以疾疫饑饉其將温畿傅宣皆叛之石勒陽夏王讚馳襲蒙城
宋殷孝祖冠軍負其誠節凌鑠諸將臺軍有父子兄弟在南者孝祖并欲推治繇是人情乖離莫樂為用
公元534年
汝南侯堅侯景圍城太陽終日沉飲撫軍吏士有功未嘗申理疫癘所加亦不存恤士咸憤怨書佐董勛華白曇朗等以繩引賊登樓城遂陷堅遇害後魏侯莫陳悅秦州刺史賀㧞岳關中出帝永熙三年正月岳召悦共討靈州悦誘岳斬之岳左右奔散遣人安慰云我别禀意㫖正在一人諸軍無怖衆皆畏伏無敢拒違悦心猶豫不即撫納乃還入隴止永雒城岳之所部聚於平凉規還圖悦
北齊邸珍寳安中山上曲陽人也從神武起義尚書右僕射大行臺節度諸軍事彭城珍御殘酷衆士離心民所
唐陳政梁州總管山東道安撫副使行至汲縣為其部下威所殺擁固其首投於東都王世充梟之城外恃才輕物馭下嚴刻故及於難
羅士信新安道行軍總管法嚴無問親友必皆斬之繇是不附而畏之
郭英乂劒南節度使英乂暴虐不堪命為西山兵馬使崔旰麾下五千衆反討英乂英乂出軍拒之遂奔於簡州州人斬首以送旰遂并屠其妻子
張鎰鳳翔節度使徳宗將幸奉天竊知之將迎鑾駕財貨服用獻行李楚琳者嘗事朱泚得其心軍司馬齊映宻謀楚琳不去為亂乃遣楚琳屯於隴州楚琳知其謀乃託故不時始以迎駕憂惑以為楚琳承命去矣殊不促其行修餙邊幅不為軍士所悦是夜楚琳與其黨王玢李卓僧伽等作夜縋而走出鳯翔三十里及二子皆為候騎所得楚琳俱害之
殷仲卿商州刺史本州防禦使部下兵馬使劉洽所殺仲卿馭下無政威惠不行故及於難
韓遊瓌邠寧節度使遊瓌入覲將吏遊瓌子謀大逆軍府無政謂必受代餞送之禮多闕及遊瓌至京見德宗德宗特達委用因請築豐義城以備寇且使歸鎮軍中多懼遊瓌大將范希朝整肅有聲畏其逼已迴至鎮求其過將殺之故希朝懼而奔帝因召赴京師遊瓌士衆豐義城兩板而潰寧州戍卒數百縱掠而叛其無方畧失士心如此
李融為鄭滑節度疾甚召其副使鄭州刺史趙植將委以後既至軍士不悦偏將張良率所領二百入刼庫兵授甲以攻中城城中宿兵千餘人拒之城門將張粲自後擊之大將宋朝晏率兵又至良兵敗驅其餘衆家屬濟河衛州驚駭明日
程懷直橫海軍節度使懷直出畋宿於野數日不恤軍士軍士凍餒大將程懷信懷直從父兄也因衆怒遂閉門不納懷直赴闕
王佖朔方靈鹽節度使在鎮無智術以馭下居嘗猜忌乃多殺人以懼之衆益不附及召至踰月而授以諸衛將軍
李進賢為振武節度使進賢領使事怠於恤下判官嚴澈年少用事刻剥為能邊軍苦之初廻鶻之上鸊鵜泉振武營將楊遵憲以五百騎赴於東受降城所給資糧其價多不實及至鳴砂其將屋宿而師衆暴露軍士益忿至夜各負一束薪積將舍而焚之卷甲而還進賢既令歸次而漏其責言下益不安遂城門而攻進賢進賢既帥左右射之不能止乃縋而亡
李瓚管觀察御軍無政為卒所逐貶死
韋士宗貞元中黔南觀察使黔中宴後將傅近何遷等作逐出士宗士宗苛刻軍州不安奔赴施州
王遂為沂州刺史沂兖海等州觀察使遂性狷忿不存大體軍州民吏乆染汙率多獷戾而遂數因公事訾罵將卒曰反虜將卒不勝其忿牙將王弁乘人怨怒遂方宴集弁譟集其徒害遂於席判官張敦實李鉅等同遇害
韓全義神策行營節度長武城使代韓潭夏綏銀宥節度詔以長武兵赴鎮全義貪而無勇短於撫御制未下軍中知相與謀曰夏州沙磧之地無耕蠶生業盛夏移徙所不能是夜戍鼓譟為亂全義踰城而免殺其親將王栖嵓趙䖍曜等賴都虞候高崇文誅其亂首而止全義方獲赴鎮
李道古為鄂岳都團練使呉元濟道古申州尅其羅城進攻城中城守卒夜帥婦人登城而呼懸門竊發分出其衆道古之衆驚亂多為虜殺初李聽安州未嘗退衂及道古誣奏移去之乃自帥兵出穆陵關士卒驕惰賜給多闕其度支軍錢道古半以奉權倖半以没巳士皆怨怒不肯力戰賊亦易道古羸兵抵之故道古前後攻破申州外城不能
盧坦劒南東川節度使在鎮三年後請收閏月軍吏糧料以助行營人多非之
李愿宣武節度使先是張弘靖為汴帥屢以厚賞安士心及愿之至帑藏耗矣而恣其奢侈門内百口仰給官司不恤軍政賞賚不及弘靖時又娯於酒色不親政事嚴刑馭下人心皆怒妻弟竇緩領親兵宿直衙内緩素驕恣黷貨無厭兵士忿之於是宿直將李臣則薛志忠秦鄰等三人因人心結為亂夜取宿直刀入竇緩帳斬其首因大呼衙内聞而響應遂叩一子左右十數人露髪而走登於城北樓懸縋而下濠水得及外城復踰而逸比曉行十餘里遇野人以驢負薪賣於城者奪而乗之馳入鄭州亂兵不得殺其妻竇氏三子伏匿得免姬妾三十餘人軍士分取焉又殺其私暱奴僕二十餘人張弘靖劉總盧龍軍節度使弘靖之入幽州也薊人無老㓜男女夾道而觀焉河朔軍帥冒寒暑多與士卒同無張盖安輿之别弘靖富貴不知風土入郡之時遂肩輿三軍之中薊人頗駭之弘靖又以祿山思明之亂始自幽州欲於事初盡革其俗乃發禄山墓毁其棺柩人尤失望從事有韋雍張宗厚數軰復輕肆嗜酒夜飲醉歸燭火滿街前後呵叱薊人所不習之事又雍等詬責吏卒多以反虜名之薊人不勝其憤遂相率以叛囚弘靖薊門館執韋雍張宗厚軰數人皆殺之
杜元頴出相西川節度使減削軍食以務畜取人頗苦之於西南兩路防守戍卒大為減省衣糧給與不以時代戍卒饑寒者反取給於蠻戎成都府動静好惡蜀人反為蠻之鄉導以是寇及子城元穎覺知蠻帥恣為俘刼數日而去
後唐李克恭昭義節度使人士離心武皇初定邢雒三州將有事河朔大蒐軍實潞州後院軍馬雄勁克恭選其五百人獻於武皇軍使安建惜其兵不悦克恭令禆李元審安建紀綱馮霸部送太原行次銅鞮縣馮霸刼衆謀叛都將劉果縣令勞謙循山而南北沁水有衆三千
 
 
 
 
 
 
 
 
 
 冊府元龜卷四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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