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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冊府元龜卷四百一宋王欽若等撰
  將帥
   行軍法
夏書曰威克厥愛允濟傅曰戎昭果毅易之戮也蓋夫戢兵禁暴者武之德眀罰飭法者戰之器未有捨兹道而能貞夫師律者也自春秋以來典司軍政而能申嚴卒乗一其志力聳動羣聼克壯其猷者曷嘗不出令必信奉無撓干紀者罔赦踰矩必誅靡私於貴倖無憚彊禦繇是塞其橫議去其亂羣驕卒之膽激懦夫之氣齊斧一用威聲載路揚我武以清不諱茂烈以垂無窮勲伐並建光寵咸集真得夫經武御衆之略哉
子玉令尹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子文時不為令尹故云使治兵號令也暌楚邑)終朝而畢不戮一人(終朝自旦及食時也子文欲委重子玉故畧其事)子玉治兵於為(子玉令尹蒍故楚邑)終日而畢鞭七人三人
魏絳晉司馬悼公魯襄公單頃公諸侯同盟雞澤(單頃公卿士)晉侯之弟揚干亂行曲梁(行陳次)魏絳戮其僕(僕御也)公怒謂羊舌赤曰合諸侯以為榮也揚干為戮何辱如之必殺魏絳無失也對曰無貳志事不避有罪逃刑將來辭何辱命焉言終魏絳至授僕人書(僕人晉侯御僕)將伏劍士魴張老止之公讀其書曰日君乏使使臣司馬(斯此也)臣聞師衆以順為武(順莫敢違)軍事有死無犯為敬(守官行法雖死不敢有違)君合諸侯敢不敬君師不武執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懼其死以及揚干無所逃罪(懼自犯不武不敬之罪也)不能致訓至於用鉞(用鉞揚干之僕)臣之罪重敢有不從以怒心(言不敢不從戮)請歸死司宼(致屍於司宼使戮之)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親愛吾子之討軍禮寡人有弟弗能敎訓使大命寡人之過也子無重寡人之過(聼死為重過)敢以為請(請使無死)晉侯魏絳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羣臣旅㑹今欲顯特為設禮食)
中行穆子(大夫)敗無終子及羣狄於太原崇卒也(崇聚也)將戰魏舒曰彼徒我車所遇又阨(地險不便)以什共車必克(更増十人以當一車之用)困諸阨又克(車必困於阨道今去車故為必克)請皆卒(去車為歩卒)自我始乃毁車以為行(魏舒先自毁其屬車以為歩陳)五乗為三伍(乗車者車三人五乗十五人今改去其車更以五人為伍分為三伍)荀吳嬖人不肯即卒斬以徇(魏舒輙斬荀吳不恨所以立功)為五陳相離两於前伍於後專為右角參為左角偏為前拒(皆臨時處置之名)以誘之翟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陳而薄之大敗
韓獻子大夫趙宣子言於靈公以為司馬河曲之役趙孟使人以其乗車干行獻子執而誅之
司馬穰苴齊田完之苗裔齊景公時晉伐阿甄而燕侵河上齊師敗績景公患之晏嬰田穰苴穰苴田氏庶孽然其人文附衆武能威敵願君試之景公穰苴與語兵事大恱以為將軍將兵扞燕晉之師穰苴曰臣素卑賤君擢之閭伍之中加之大夫上士未附百姓不信人㣲權輕願得君之寵臣國之所尊以監軍乃可於是景公許之使莊賈穰苴既辭與莊賈約曰旦日日中㑹於軍門穰苴先馳至軍立表下漏待賈驕貴以為將已之軍而已為監不甚急親戚左右送之留飲日中不至穰苴則仆表決漏入軍行勒兵申眀約束約束既定夕時莊賈乃至穰苴曰何後期謝曰不佞大夫親戚送之故留穰苴曰將受命之日則忘其臨軍約束忘其援枹鼓之急則忘其身今敵國深侵邦内騷動士卒暴露於境君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之命皆懸於君何謂相送乎召軍正問曰軍法期而後至者云何對曰當斬莊賈使人馳報景公請救既往未及於是遂斬莊賈以徇三軍三軍之士皆振慄乆之景公使者持節賈馳軍中穰苴將在君命所不受(魏武帝曰苟便於不拘君命)問軍正曰軍中使者云何正曰斬使者大懼穰苴曰君之使不可殺之乃斬其僕車之左駙馬左驂以徇三軍使者還報然後
武子齊人也以兵法見於吳王闔廬闔廬曰子之十三篇吾盡觀之矣可以小試勒兵乎對曰可闔廬曰可試以婦人乎曰可於是許之出宫中美人八百十人孫子分為二隊以王之寵姬二人各為隊長皆令持㦸令之曰汝知而心與左右手背乎婦人曰知之孫子前則視心左視左手右視右手後即視背婦人曰諾約束既布乃設鈇鉞三令五申於是鼓之婦人大笑孫子約束不眀申令不熟將之罪也復三令五申鼓之婦人大笑孫子約束不眀申令不熟將之罪也既已眀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斬左右隊長吳王臺上觀見且斬愛姬大駭趣使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將軍用兵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願勿斬也孫子曰臣既已受命將將在軍君命所不受遂斬隊長二人以徇用其次隊長於是鼓之婦人左右前後跪起皆中規矩繩墨無敢出聲於是孫子使使報王曰兵既整齊王可試下觀之唯王所欲用之雖赴水火猶可吳王將軍罷休就舍寡人不願下觀孫子曰王徒好其言不能其實於是闔廬孫子用兵以為
趙奢為趙將秦伐韓軍於閼與趙王將救之兵去邯鄲三十里而令軍中有以軍事諌者死秦軍軍武安西(屬魏郡邯鄲西)秦軍鼓勒兵武安屋瓦盡振軍中侯有一人急救武安立斬之
漢胡建武帝天漢中守軍正丞(南北軍各有正又置丞而未得真官兼守之)貧亡車馬常歩走卒起居所以尉薦走卒甚得其心(尉者自上安下也薦者舉籍也)時監軍御史為姦穿北軍壘垣以為賈區(坐賣曰賈為賣物之區也區者小室之名若今小菴屋之類耳故衛士之屋謂之區廬宿衛宫外稱為區士也賈音古)欲誅之乃約其走卒(約束也)曰我欲與公有所誅吾言取之則取斬之則斬於是當選士馬日監御史䕶軍諸校列坐堂皇上(校者軍之諸部校也室無四壁曰皇)走卒趨至堂皇下拜謁因上堂走卒皆上指監御史取彼走卒前曵下堂曰斬之遂斬御史䕶軍諸校愕驚不知所以亦已有成奏在其懐中上奏曰臣聞軍法立武以威衆誅惡禁邪今監御史公穿軍垣以求賈利(公謂顯然為之)私買賣以與士市不立剛毅之心勇猛之節亡以帥先士大夫失理不公文吏不至重法黃帝李法曰(李者法官之號也總主征伐刑戮事故稱其書曰李法)壁壘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謂姦人姦人者殺(窬小竇也)臣謹按軍法曰正亡屬將軍將軍有罪以聞(言軍正不屬將軍將軍有罪過得表奏之)二千石以下行法焉(二千石軍中校尉都尉之屬)丞於用法疑(丞屬軍正御史有疑)執事不諉上(諉累也言執事者當見法即行不可以事累於上也諉音女瑞切)臣謹以斬昧死以聞制曰司馬法國容不入軍容不入國何文吏也(司馬法兵書之名也解在主父偃詔言軍中何用文吏之議也)三王或誓於軍中民先成其慮也或誓於軍門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也(慮謂計念也先意謂先為之意也)或將交刃而誓致民志也(欲致民勇志使不奔北)又何疑焉繇是顯名
後漢鄧禹大司馬公孫述延岑戰於藍田不克復就榖雲陽漢中劉嘉䧏嘉相李寳倨慢無禮斬之
祭遵光武河北為軍市令舍中犯法格殺光武怒命收遵時主簿陳副諌曰眀公常欲衆軍整齊奉法不避敎令所行也光武乃貰之以為刺奸將軍謂諸將曰當避祭遵舍中犯法尚殺之必不私諸卿
魏鍾㑹大將軍伐蜀命牙門將許儀在前治道在後行而橋穿馬足䧟於是斬儀儀許禇之子有功王室猶不原貸諸軍聞之莫不震竦
于禁為偏將軍兾州平昌豨復叛遣禁征之禁急進攻豨豨與禁有舊詣禁降諸將皆以為已降送詣太祖禁曰諸君不知常令乎圍而後䧏者不赦夫奉法行令事上之節也豨雖舊友禁可失節乎自臨與豨决隕涕而斬之是時太祖淳于聞而嘆曰豨降不詣吾而歸禁豈非命邪益重禁
蜀諸葛亮大將軍出軍祁山馬謖大衆在前與魏將張郃戰於街亭節度大為破亮以謝衆蔣琬後詣漢中曰昔楚殺得臣然後文公喜可知天下未定而戮智計之士豈不惜乎流涕孫武所以制勝天下者用法眀也是揚干亂行魏絳戮其僕四方分裂兵交方始若復廢法何用討賊
吳潘濬太常五溪蠻夷叛亂節督諸軍討之信賞必罰不可即將豫章徐宗有名士也嘗到京師孔融交結儒生談議部曲寛縱奉節度為衆作殿遂斬之其奉法不憚私議皆此類也
吕蒙漢昌太守荆州定南郡得蜀將士家屬撫慰之約令軍中不得歴人家有所求取下士汝南取民一笠以覆官鎧公物以為軍令不可以鄉里廢法垂涕斬之
晉張光材官將軍梁州刺史先是州人鄧定等二十餘家饑餓流入漢中保城固漸為抄盜梁州刺史張殷遣巴西太守張燕討之定窘急乞䧏併饋金銀燕喜為之緩師宻結李雄遣衆救定退遂進漢中太守杜正冲東魏興殷亦棄官而遁不得赴州止於魏興乃結諸郡守共謀進取唱言曰漢中荒廹近大賊克復之事當俟英雄正冲曰張燕受賊金銀不時進討阻兵緩宼致䘮中實之罪也於是發怒燕令出斬之以徇綏撫荒殘百姓恱服周訪揚烈將軍領兵一千二百屯尋陽鄂陵與甘卓趙誘華軼所統厲武將軍丁乾與所統武昌太守馮逸交通收斬之
陶侃龍驤將軍武昌太守天下饑荒山夷多斷江刼掠令諸將詐作商船之刼果至生獲數人是西陽王羕左右遣兵令出向賊整陣於釣臺為後縛送帳下二十人即斬之自是水路肅清
庾亮征西將軍武昌建威將軍陶稱監江夏隨義陽三郡軍事南中即將江夏相以本所領二千人自隨夏口徑將二百人下見大㑹吏佐前後罪惡拜謝罷出使人閣外收之棄市上疏曰按大司馬孽子父亡不居䘮位荒耽於酒昧利偷榮擅攝五郡自謂監軍召王官聚之軍府車騎將軍劉弘曽孫寓居江夏及將楊恭趙韶並以言色有忤放聲當殺安恭懼自赴水而死韶於獄自盡將軍郭開長沙赴䘮附其兄弟反縛懸頭㠶檣仰靣彈之鼓棹渡江二十餘里觀者數千莫不震駭又多藏匿府兵收坐應死臣猶未忍直上且免其司馬肆縱醜言無所顧忌要結諸將欲阻兵搆難諸將惶懼莫敢酧答繇是奸謀未即發露臣以勲勞王室是以依違容掩故表為南中即將與臣相近思欲有以規救之而豺狼愈甚發言激切不忠不孝莫此之甚苟利社稷義有專斷輙收伏法
後蜀李庠特之弟也益州刺史趙廞以為宼將軍使斷北道東羌良將曉軍不用麾幟舉矛為行伍斬部下不用命者三人部陣肅然
南齊李安民南徐州城局叅軍王迴素為安民所親盗絹二疋安民流涕謂之曰我與卿契濶備嘗今日王法此乃卿負我也於軍門斬之厚為斂祭軍府皆震
後魏宋弁散騎侍即孝文南征司徒司馬武將軍東道副將軍人有盗馬靽者斬而徇之於是三軍震懼莫敢犯法
安定王休孝文南征大司馬孝文親行諸軍三盗人徇六軍將斬之有詔赦執曰不斬何以息盗詔曰王者之體亦非常之澤雖違軍法可特原之奉詔帝謂司馬馮誕大司馬嚴而執法諸軍不可不於是六軍肅然
後周于翼安州總管髙祖東伐荆楚兵二萬自宛葉襄城大將軍張光雒鄭恪等並𨽻焉旬日下齊一十九城所部都督輙入民村即斬以徇繇是百姓欣悅赴者如歸
隋樊子蓋東都留守屬楊元感作逆來逼土城子蓋遣河南賛治䇿擊之為所敗遂斬䇿以徇
唐竇軌隋末從髙祖入關光禄大夫時胡賊掠宜君討之初不利斬其部將十四人拔隊中小帥以代之率數百騎殿於後令衆曰聞鼔聲有不進者自後斬之既鼓士卒爭進擊賊破之斬首千餘級虜男女二萬餘口
王行敏武徳初屯衛將軍武州之入并州遣兵上黨長子壺關二縣潞州刺史子威以兵自禦益州刺史張貴上言子威怯懦統領之才恐終失上黨地髙行敏馳鎮潞州時既外逼彊宼内乏糧積大懐危往來偶語行敏患之人有言子威將叛者行敏子威以徇城中股慄上下肅然
公元712年
邠王守禮睿宗延和元年單于大都䕶中受降城守將王忠觀犯令守禮對衆斬之
哥舒翰開元中河西節度使王忠嗣衛將忠嗣使翰别為將討吐蕃新城以周對為副使不為翰用頗沮之翰怒甚不脫甲撾殺之投其屍於坑中軍中股慄
公元757年
承光肅宗至徳二年河東節度使河東兵馬發於渭北馮翊太守王鳯執異見沮軍不發承光斬之
張鎬河南道節度使都統河南淮南諸軍事鎬既發㑹張廵宋州圍急倍道兼進傳檄濠州刺史閭邱曉引兵出救曉素愎戾馭下少恩獨任信至略無稟命之意又慮兵敗禍及於已遂逗遛不進淮口宋州已陷即日杖殺
李光弼河東節度入覲郭子儀安慶緒相州失利詔以光弼子儀為朔方節度兵馬副元帥先是子儀政寛朔方將士多不奉法及聞光弼至皆懼光弼汜水方左廂兵馬使張用濟後至斬於纛下時僕固懐恩右廂兵馬使甚憚之不敢惕息史思眀逼雒光弼引兵河陽光弼自將中潬兵大破賊衆賊將周摯整軍北城而下將攻之光弼遽領衆入北城登城望曰彼雖衆而囂不足懼也當為等日午而破之命將出戰及期不决謂諸將曰向來何處最堅而難犯或曰西北角遽命郝廷玉曰爾擊之玉曰玉歩卒也請騎軍五百翼之光弼與三百又問何處最堅東南隅即命惟真所部往擊之對曰蕃將也不知歩戰鐵騎三百與之百光弼出賜馬四十匹分給之令之曰爾等望吾旗而戰若麾旗緩任爾觀望便宜
公元763年
旗連麾三至地則萬衆齊入生死以之少退者無赦玉䇿馬赴賊有一將槍刺賊洞馬腹連刺數人一人逢賊不戰而退光弼召不戰者斬賞援槍者絹五百疋郭子儀關外副元帥代宗廣徳元年十月吐蕃長安平手子儀勞來内外子儀宣恩慰撫旌别邪正誅賞射生軍趙璘不禁暴人怨苦子儀集衆杖殺士庶悦服
公元769年
王縉大歴四年河東節度使大將王無縱張奉失律按軍令斬之以聞初奉詔發兵監州防秋無縱奉璋並為兵馬使馬軍使舍利割旃同領馬歩三千人赴援割旃先濟河無縱奉璋逗遛不進將謀為亂無縱詐以他故回入太原城不覺㑹其謀泄城内官吏多潜為備乃有聞於宻令潜伏甲士待之無縱等不虞事泄既至以義責之遂與監軍軍將等靣闕再拜陳無縱等悖亂有常刑乃斬之其連謀王希藝蘓延福七人並同受戮自是太原兇將殆盡軍府稍寕
路嗣恭郭子儀靈武留後嗣恭披荆以守之大將御史中丞孫守亮握重兵倔彊不受嗣恭稱疾召至因殺之威信大行
李晟神䇿建中末徳宗幸奉天東討莫州白石山雲蔚之路來赴難軍於渭橋時汝鄭應援使劉徳信子孫軍敗於襄城還於渭上收復宫闕數其自關東縁路剽刼之罪斬之而兼其衆收復都城京兆尹李齊運告諭於衆百姓安堵秋毫無犯尚可孤軍人有擅取馬者晟大將髙眀曜虜賊女妓一人司馬佃取賊馬二匹立斬之軍士脅息莫敢忤視將赴鳳翔宻奏中原兵禍皆起涇州且其地逼西戎易為反覆田希鍳兇徒將校驕逆若不懲革終為後患帝初難之陳方略再三乃許及至鳳翔涇州有使至㣲謂之曰吐蕃涇州宻近不虞捍禦得否或欲兵相援尚書意復如何使者歸報鑒鑒果請濟師將與之僞不許涇州頃似反側今請効勤此若援兵將士致疑使者固請乃曰尚書所請固不可違乃遣腹心二人涇州田希鑒無疑而納之涇州欲為令英等求宅兵馬防遏不乆當迴將之所居合在營内焉用宅為及是廵撫遂往涇州百里涇州將佐來謁皆頒以錦綵銀器未至涇州數十希鑒迎於路左不受禮與之並轡結歡話舊希鑒李氏呼之曰田即遂入涇州具三日熟食廵撫既畢即還鳳翔希鑒不復有疑翌日希鑒大具並受之謂曰禮尚往來主人如此客當有所答也又翌日希鑒將吏赴㑹希鑒大集將士來赴希鑒等既入使精卒於外廊且伏甲英於軍中戒嚴伺察畢方英與涇州下堂謂曰與公等濶别久請各言姓字遂得石竒等三十餘人數之曰爾等累為叛殘害忠良天地不容何顔相見斬之希鑒尚在顧之曰田即負恩如此國有常刑平生親知不令身首異處應曰唯於是壯士之而出遂縊殺之其子蕚亦皆就戮餘衆股慄無敢動者入營號令然後獻狀田希鑒悖逆成性怙亂作奸頃因兇徒遂搆邪計昨者衆効左右官軍馮河祗供將期收復涇原惡黨醜正害賢陷翻軍城殘賊義眀奔竄得全河清忠勤終見肆毒職繇希鑒扇動逆類猖狂負國家之深恩朱泚節制包藏狡逆莫甚於斯臣昨者廵邊將欲安撫希鑒潛勒歩騎或在要衝名為迎臣實欲拒捍先令精鋭以奪其勢次遣宣諭以慰其心雖云鴟張未腵設施跡其前後不可容男蕚等罪惡既同按軍令訖臣幸當重寄受寵榮除惡之義思去本根報國之誠敢誅無禮俯臨邊境須用忠良若用此人無以懲革遂安輯其士衆而後鳳翔
公元784年
馬燧河東節度興元元年李懐光大將谷秀以犯令虜士女遂斬之以狥
公元787年
劉昌宣武兵馬使貞元三年節度使元佐京師徳宗因宣武士衆八千委北出五原軍期前却沮事斷斬三百人遂行
公元792年
樊澤貞元八年山南東道節度初嗣曹王臯之卒也軍士皆亂至部因宴集將從為亂謀泄皆捕殺之乃理首亂不禁士卒者放列將鄧方琦王倩楊進等於屬城人皆恱服
公元805年
韓弘貞元中宣武軍節度使先於汴州比年繼亂號為難理自劉士寕之後有李迺鄧惟恭馬英相次擒赴殺軍司馬陸長源從事叔度輩凡造惡數十百人混然而隱於衆視事未㡬捜録其黨皆得之族誅焉有部將劉鍔亦兇黨因此大振軍聲一旦短兵牙門召鍔並其下三百人數其前罪斬之以徇血流道中宴笑自若其後入朝二十一年兵衆五萬不敢有謀亂者
髙崇文憲宗元和初為右神䇿行營節度使諸鎮兵討西川劉闢興元軍中有折逆旅匕箸者斬之以徇初闢陷東川節度使李康崇文梓州乃歸雪已崇文敗軍失守遂斬之
郗士美元和中昭義節度使號令甚肅及討王承宗士美兵馬使王獻領勁卒一萬為前鋒兇惡怙亂逗撓不進遽使召至數其罪而斬之且令曰敢後出者斬士美鼓之兵既合而賊大敗三營栢鄉吉語憲宗大恱曰吾固知士美能辦吾事
王鍔河東節度使元和中河東防秋之卒殺豐州刺史燕重旰而歸初奉詔以兵二千助天徳軍中受降城役罷將歸有命留戍之其將劉甫者素易重旰而恥為之屬士卒思歸不虞而縱殺之并屠其家而去既歸太原論殺劉甫并從亂者八十四人斬之
王智興徐州牙將元和中王師吳元濟青帥李師道與蔡賊謀撓沮王師出軍徐徐李愿所部歩騎悉委智興以抗之鄆將王朝晏以兵攻智興逆擊敗之賊又令姚海率勁兵二萬圍豐攻城甚急智興擊敗之於賊壁獲美妾智興軍士争之乃曰軍中女子安得不敗此雖無罪違軍法也即斬之以徇
公元813年
張煦夏州節度元和八年十二月振武軍士逐出節度使李進賢夏州兵二千代進賢以便擊斷九年正月單于都䕶府作亂者蘇國珍二百五十三人乃定
公元814年
曹華元和末為棣州刺史李師道誅分所管十二州為三鎮王遂為沂海節度使偏刻不能馭衆為牙將王弁所害朝廷遂授左散騎常侍沂州刺史沂海觀察使至鎮視事三日將吏伏甲千人幕下羣校既集喻之曰吾受命奉聖㫖以鄆州將士分割三處有道途之勞今有頒給北州兵稍厚鄆州士卒左翼易以區别分定令州出外既出闔門乃謂鄆州卒曰天子深知鄆人之勞然前害主帥不能免罪甲士幕中周環之凡鄆卒一千二百人立斬於庭血流成渠是日門屏間有赤霧髙丈餘久之方散自是沂海之人重足股慄無敢為盗者
公元830年
仲方荆南監軍小使文宗太和四年仲方奏先赴西川行營兵馬一千人本道到續得官吏狀稱副兵馬李元直等先在西川搆扇軍情已於衙門外處斬訖温造太和中山南西道節度使先是興元軍亂殺節度使李絳褒城興元都將衛志忠征蠻迴謁見即留自衛宻與志忠謀又召亞將張丕李少直各諭其㫖下車置宴詰以殺之狀志忠及丕夾階立拔劍呼曰殺圍兵齊奮賊首敎練使丘鑄并官徤千人斬首地血四注監軍楊叔元在坐遽使求哀靴以請命遣兵衛出以俟朝㫖
王式懿宗咸通中武寕軍節度使先是王智興徐州召募兇豪之卒二千人號曰銀刀鵰旗門搶扶馬等軍番宿衙城自後寖驕節度使姑息不暇用弁鎮徐日毎與驕卒雜坐酒酣撫背把板為之唱歌其徒日費萬計每賔宴必先饜飫祁寒暑雨巵酒盈前然諠譟邀求動謀逐帥及温璋節度使士卒素知嚴深負憂開懐撫諭終為猜二給與酒食未嘗瀝口不期月而逐乃以忠武義成之師三千平定浙東仇甫便詔二鎮之師渡淮徐卒聞之懼其勢無如之何至大彭舘方來迎謁三日勞两鎮兵令還既擐甲執兵即命驕卒殺之徐卒三千餘人是日盡誅繇是兇徒悉殄
後唐陶玘者同光末元行欽軍於魏愽充行營寨主人情有歸玘以所部兵從眀宗臨黃許州留後兼行馬歩使至白臯渡安重誨從人争舟玘斬之以徇軍士畏之
房知温兖州節度使言指揮使令威離本處斬
張延朗為陜州節度使上言右都押衙楊洪不伏指揮處斬
安重霸同州節度使長興末上言都頭張璠使酒訛言
張廷藴初仕後唐為魏博三城廵檢使劉皇后在鄴毎縱其下擾人廷藴立斬之聞者壯焉
史弘肇為侍衛歩軍都指揮使自晉赴將抵河内左右軍校持楯争道候者馳告及頓軍召而詰之乃獲其首為亂者既伏罪親以鐵撾擊而斃之梟首示衆見者為之惕息騎士自河渉雒有犯田繫馬於樹者咸戮之繇是軍衆肅然無敢犯其令
向訓顯徳中淮南節度使先是王師乆駐楊都將趙鼂白延遇驕恣橫暴不相禀命競以子女玉帛至有刼人之父夫彊取人妻子繇是人情大懼及訓到鎮戮其不奉法者數人方整肅
 
 
 
 
 
 
 
 冊府元龜卷四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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