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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三百三十九宋王欽若等撰
  宰輔
    邪佞忌害不忠
   邪佞
秉國鈞以維四方財物宜而貞百度佐佑乃辟朝夕納誨宰輔之任也自漢氏而下居其位者乃有體忠懃性恣便佞徒苟患於失位罔以道而事君乃至為從諛以順上指姑務朋比以為身謀惡直醜正事先媮合苟容而為念巧言令色曾靡於顧憚脅肩謟笑惟事於詭隨以至王綱日頺厲階斯構大或崩於禍亂次或罹於譴黜蓋夫謀猷囘遹周雅之所譏方命圮族堯誅之首及顧豈可承弼之重哉
漢公孫弘武帝時丞相嘗與公卿約議至帝前皆背其約以順帝主爵都尉汲黯庭詰齊人多詐而無情始與臣等建此議乃今背約不忠帝問謝曰夫知臣者以臣為忠不知臣者以臣為不忠帝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帝益厚遇之弘治春不如董仲舒希世用事至公仲舒為從嫉之
孔光丞相哀帝故令董賢私過光光恭謹哀帝尊寵大司馬董賢及聞當來警戒衣冠出門待望見賢車乃却入中門入閣下車乃出拜謁送迎甚謹不敢賔客鈞敵禮賢聞之喜立拜兩兄諫大夫常侍繇是權與人主侔矣
晉荀顗司空無質直之唯阿苟合荀朂賈充之間初皇太子將納妃上言賈充資德淑茂
叅選以此獲譏於世
賈充武時為尚書令侍中無方正之操不能正身率下專以謟媚取容侍中任顗中書令庾純剛直守正咸共疾之
荀朂侍中尚書監時侍中尚書令賈充將鎮關中朝之賢良進忠獻替者皆幸此舉望隆維新化充外出以為失職深銜任顗計無所從將之鎮百寮餞於夕陽亭私焉以憂告公國宰輔而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辭之實難獨有結婚太子不頓駕而自留曰然孰可寄懐請言之俄而侍宴太子婚姻因言曰才質令淑宜配儲宫楊皇后荀顗竝稱之帝納其言㑹京師大雪平地三尺不得既而皇儲當婚遂不西行本職當時甚為正直者所疾而獲佞媚之譏焉
江總尚書令後主之世當權不持政務但日與後主游宴後庭陳瑄孔範王瑗等十餘人當時謂之狎客繇是國政日頺紀綱不立有言之者輙以罪斥之君臣昏亂以至於滅亡
齊和士開後主武成初尚書令録尚書士開禀性庸鄙不闚書傅發言吐論唯以謟媚自資
隋楊素高祖時尚書右僕射專掌朝政帝令監營仁夀宫遂夷山堙谷督役嚴急作者多死宫側時聞鬼哭之聲及宫成帝令高熲前視奏稱頗傷綺麗損人高祖不恱憂懼計無所出即於北門獨孤皇后帝王法有離宫别館天下太平造此一宫何足損費以此理喻帝帝意乃解於是賜錢百萬錦絹三千段及太子勇敗長子長寧王儼坐廢上表宿衛辭情哀切高祖覽而憫然進曰伏願聖心同於螫手不宜留意
虞世基煬帝時為内史侍郎專典朝政于時天下大亂世基知帝不可諫正又以高熲張衡相繼誅戮懼禍及己雖居近侍唯諾取容不敢忤意盜賊日甚郡縣多沒世基知帝惡數聞之後有告敗者乃抑損表狀不以實聞是後外間有變帝弗之知也嘗遣太僕楊義臣捕盜於河北降賊數十萬列狀上聞帝歎曰我初不聞賊頓如此義臣降賊何多也世基對曰䑕竊雖多未足為慮義臣克之擁兵不少乆在閫外此最非宜帝曰卿言是也遽追義臣放其兵散又越王侗太常丞元善間行賊中詣江都奏事李密有衆百萬圍逼京都入據厫倉城内無食若陛下速還烏合必散不然東都必敗欷歔嗚咽帝為之改容世基見帝色憂進曰越王年小此輩誑之若如所言善達何縁而至帝乃勃然怒曰善達小人廷辱我因使經賊中向東陽催運善達遂為羣盜所害此後外人杜口莫敢聞奏世基沈審言多合意是以特見親愛朝臣無與於比
封倫太宗即位初右僕射倫險詖左僕射蕭瑀商量可奏者至太宗前盡易之
李勣高宗時司空永徽末廢皇后王氏立昭儀武氏為皇后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褚遂良叩頭流血不可翼日帝謂册立武昭儀之事遂良固執不從遂良既是顧命大臣事若不可當且止也對曰此乃陛下家事不合外人帝乃立昭儀皇后
公元前133年
姚璹則天時為納言證聖九年正月辛巳詔賜大酺三日丙申明堂左拾遺劉承慶諫曰明堂宗祀之所今忽被焚陛下輟朝以答天譴后然其言欲責躬避正殿進曰此實人火天災至如成周宣榭火卜代愈隆漢武建章宫盛徳彌永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廟之地陛下避正殿大禮有乖后又從之乃御端門縱觀而罷
楊再思則天時為鳯閣鸞臺平章事累為内史知政十餘年未嘗有所薦達為人巧佞邪媚得人微旨主意不欲必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譽之長安張昌宗法司所鞫司刑少卿桓彦範斷解其職昌宗抗表稱寃則天意將申理昌宗廷問宰臣昌宗國有功否再思對曰昌宗徃因合鍊神丹聖躬服之有效此實莫大之功則天甚恱昌宗因以復職時人彦範而賤再思也時左補闕戴令言兩脚野狐賦以譏刺再思聞之甚怒出令言為長杜令朝士尤加嗤笑張易之司禮少卿同休奏請公卿大臣宴於司禮寺預其㑹者皆盡醉極歡同休戯曰楊内史面似高麗再思欣然剪紙自貼於中却披紫袍高麗舞縈頭舒手舉動合節滿座嗤笑昌宗姿貌見寵倖再思又諛之曰人言六郎面似蓮花再思以為蓮花六郎六郎蓮花也其傾巧取媚如此
公元707年
宗楚客中宗時兵部尚書神龍三年節愍太子死後楚客百僚上表后號順天翊聖皇后
公元710年
趙彦昭中宗時中書侍郎景龍四年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贊普帝初謂侍中紀處訥曰昔文成公主出降江夏王送之入番卿雅識審情有安邊之略可為朕充此使也處納拜既而以不邊事固辭帝遂令彦昭代行彦昭以既充外使恐失其寵殊不悦司農卿
履温私謂曰公國宰輔而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彦昭計將安出履温因為隂託安樂公主密留之帝乃遣楊矩彦昭而徃
韋巨源中宗時尚書左僕射韋皇后衣箱中裙上有五色雲起乆而方歇巨源以為非常嘉瑞布告天下許之
崔湜睿宗時太平公主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公主武攸暨妻當延秀伏辜諸武竝流嶺外公主故徙於嶺北授以州縣官
竇懐貞侍中睿宗金仙玉真公主創立兩觀料工甚多時議以為不可懐貞贊成其事躬自監役後懐貞族弟詹事司直維鑒謂懐貞曰兄位極台衮
當思獻可替否以輔明主奈何較量瓦木厠跡工匠之間欲令海内何所瞻仰懐貞不能對而監作如故時人謂之語曰竇僕射前為韋氏國㸙者今作公主邑丞懐貞伏事公主於邑官也
李林甫玄宗時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林甫面柔而有狡計伺候人主意故驟列清班為時委任中官妃家皆厚結託伺帝動静豫知故出言進奏動必稱旨
李揆代宗時中書侍郎平章事自以山東甲族位居台輔李輔國子弟之禮謂之五父
崔損徳宗時諫議大夫平章事相過恭遜接見便辟不止容身而已建中以後相位者數皆罷黜用此中帝意竊大任八年帝知物議鄙其持禄取容然憐而厚之
皇甫鏄為户部侍郎判度支鹽鐡使程异同日本官平章事鏄雖有吏才素無公望特以聚斂媚上刻削希恩
公元923年
後唐豆盧革莊宗時平章事同光元年魏州興建革奏曰皇子之職故事合帶宫使革因進擬興聖為名授皇子繼岌議者以古之王者孤寡不穀以示其謙本朝宫名罕有帶聖字者豆盧革謟事希寵識者罪之三年大水户口流亡軍士乏食依阿狥旨竟無所但云陛下威徳天下西蜀平定珍貨甚多可以給軍水旱作沴天之常道不足以貽聖憂又以同列郭崇韜父名弘希其意奏改弘文舘崇文舘明宗天成二年乃復焉
公元927年
安重誨明宗時樞密使天成二年十月于諸道州府同光二年以前所欠秋粮夏稅租并主持務局敗闕課利沿河舟船折欠天成元年殘欠夏稅竝特與除放重誨既搆任圜之禍恐人非之思市恩于衆以掩己過乃奏曰三司積欠二百萬貫虚係帳額請竝蠲放重違意故有是詔(時議民以蠲隔年之賦或恵民塲院課利一槩除之得不啓奸倖之門乎)
公元932年
范延光樞宻使長興三年二月明宗顧謂侍臣曰朕昨日雨霽暫觀緑野遙望西南山坡之下初謂羣羊俯而察之乃貧民耦耕朕甚憫焉范延光對曰陛下輕徭薄賦所以村落間日勤於稼穡也是時帝疲民多無耕牛劚地以種延光以為勤於稼穡主上憂民之意歟
孔循樞宻使性柔而狡安重誨不察為人多從其言重誨嘗受詔以秦王從榮兄弟欲娶重誨女為妻重誨不可公為機宻之臣不宜皇子婚媾乃止明宗汴州洛京留守重誨門人或言循之難測間諜人事不可令居樞宻知之即令結託方便聞奏言願息女皇子帝即以鄂王許之重誨繇是大怒因奏落樞宻出鎮許州節度移鎮滄州重誨失勢内廷樞宻使帝曰孔循舊嘗為之不亦可乎滄州上言治行裝將入朝㑹從榮以鄂王妻父尤忌疾之初聞帝有徴循之言正無不憂之咸以為將來無益社稷俄而
馮玉右僕射平章事開運末張彦澤契丹京城軍士爭凑其第家巨萬一夕罄空翼日假蓋而出猶繞指以謟彦澤請引玉璽於虜主將利復用少帝蒙塵終無一言勸之以死共欲偷安視息深為士大夫所恥
   忌害
懐强忮之心蓄囘遹之計以蔽賢為念搆害能之禍忌賢而固寵惡直而醜正斯人倫之㓙徳天罰之不宥者也其或以小人之質乗君子之噐竊據台鼎躬握鈞樞啟納乃猷進退多士而乃乗乎威勢恣其愛憎巧誣善良中傷才彦壅隔於外俾蹈乎禍機或交搆於中驅致於吏議或沮其覲見之禮或遏其柄用之命至使耆徳棄逺吉士幽憤王化之紀致國家之敗曷嘗繇是
漢公孫弘武帝時御史大夫丞相其性意忌外寛内深常與有隙近逺雖陽與善後竟報其過殺主父偃董仲舒膠西力也
張湯御史大夫(臣欽若等曰漢初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同為三公也)河東李文故嘗與有隙已而御史中丞薦數從中文事可以不能為地(薦音在見反數音所角反言數數在中文書事可用傷不為道地也)有所愛史魯謁居弗平使人上飛變告姦事(飛變急變也)事下治殺文
後漢梁冀大將軍輔政太后臨朝有日食地震之變詔公卿賢良方正光禄勲杜喬少府房植荀淑對䇿譏刺貴倖為所忌補朗陵侯相又南郡太守馬融有事㫖諷有司在郡貪濁免官髠徙朔方
晉賈充武時為尚書令侍中任愷惡充之為人也不欲令乆執朝政裁抑疾之不知所為後乗間言忠貞局正宜在東宫使䕶太子帝從之以為太子少傅侍中如故計畫不行或為謀曰門下樞要得帝與親接宜啓令典便得漸疎一都令史事耳且九流難精間隙易乗因稱才能在官人之職帝不之疑謂舉得其才即日吏部尚書愷既在尚書選舉公平盡心所職然侍覲轉希荀朂乗間浸潤豪侈御食尚書左僕射高陽王珪免官有司太官宰人簡覈齊長公主賜魏時御噐也既免而毁謗益至帝漸薄後為光禄勲在公勤恪甚得朝野稱舉朋黨又諷有司與立進令劉友交關事下尚書不伏尚書杜友廷尉劉良公忠士也知所抑與申理之故遲留而未斷以是友良免官
荀朂中書監侍中散騎侍郎阮咸音律以為不及也疾之出補始平太守
公元422年
傅亮尚書令輔政自以文義美一莫及太子舎人顔延之負其才辭不為之下甚疾焉少帝即位延之員外常侍出為始安太守領軍將軍謝晦延之曰昔荀朂阮咸斥為始平郡卿又為始安可二始黄門郎殷景仁亦謂之曰所謂俗惡俊異世疵文雅南齊王儉尚書令輔政太祖張緒右僕射以問南士繇來少居此職禇淵在座咨帝曰年少不盡江左陸玩顧和南人晉時衰政不可以為凖帝乃止
後魏高肇宣武時司徒衛尉卿于忠樸厚少言欲密出之乃言於帝稱中山要鎮作捍須才以忠噐能宜居其位於是出安北將軍定州刺史
隋虞世基為内史侍郎叅掌朝政納言蘓威坐事除名為民從幸江都煬帝復用世基裴藴奏言昏老羸疾乃止
唐李義府高宗永徽中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狀貌温恭與人語必嬉怡微笑褊忌隂賊既處權要欲人附己微忤意者輙加傾䧟時人義府笑中有刀又以其柔而害物亦謂之李猫
公元932年
許敬宗高宗顯慶中中書令皇后武氏以長孫無忌受重賜而不助己也深啣之又韋寧預聞廢立之謀獨無言以持兩端不恱無忌敬宗希㫖附㑹正面折之繇是敬宗常伺無忌將因事搆䧟之㑹有洛陽人李奉節上封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御史李巢交通朝貴朋黨之事詔敬宗侍中辛茂將命鞫之敬宗按之甚急季方事廹自刺不死又搜奉節私書有題與趙師者遂奏言趙師無忌隂為隠語擬䧟忠良伺隙謀反帝驚曰豈當有此或容惡人間構小生疑阻至于即反猶恐不然敬宗奏曰臣始未推勘奉節趙師之言又得偽書季方所作即疑無忌欲反使其濳行搆間斥除忠臣近戚此計若行自然權歸無忌蹤跡已露陛下猶有所疑恐非社稷之福帝泣曰我家不幸親戚中頻惡事徃年高陽公主與朕同氣遂共其夫叶計謀反今阿舅復作惡心近親如此使我慙見百姓此事若實當如之何敬宗奏曰房遺愛乳臭小兒女子謀反寧能成事豈如無忌當今姦雄天下所畏伏若一旦竊發陛下誰當之此是宗廟有靈皇天疾惡因推小事發其大罪豈非天下慶臣無忌季方自刺即為急計攘袂一呼嘯命同惡必為宗廟之憂臣徃見字文化及其父述為煬帝所委地親婭身執國權十有餘年勢傾天下父終子繼化及典禁兵遂於江都作亂初夜宫城門閉即稱驍果欲叛矯制集人先殺不同己者臣家亦即被破蘓威裴矩君肅等皆於馬前舞蹈比至天明即傾隋室故事不逺誠願陛下決之帝又令審加按問翌日敬宗又奏昨夜臣聞季方無忌與國至親累葉任何恨而反答云韓瑗嘗語無忌栁奭褚遂良等勸舅立梁王太子梁王廢帝又疑舅故遣高履行外出自安之計見長孫祥又出及得罪即日夜共季方圖謀覔便反臣參驗辭狀竝相符合請即收捕凖法破家帝又泣曰阿舅果爾决不忍殺之若處分與罪後代書史道我不能和其親戚使至於天下將謂我何敬宗漢文帝漢室明主薄昭即是阿舅從代來日亦有大勲于後唯坐無辜殺人惜國之法紀遂令朝臣䘮服就宅哭而殺之良史不以為失今無忌忘先朝之大徳陛下至親聽受邪謀遂懐悖逆意在移社稷宗廟撓亂天下塗炭生靈若比薄昭罪惡未可同日而語按諸刑典合誅五族速即處分安天下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大機之事間不容髮若少遲延恐即生變無忌先朝謀取天下下伏其智作宰相三十年百姓畏其可謂威能伏物智能動衆有同漢之王莽魏之司馬懿今反從首露逆黨自承陛下何疑不即斷決竟不親問無忌便下詔廷斥之仍發遣州府援送黔州其子秘書監駙馬都尉冲等竝除配流嶺表
李敬玄中書令高宗咸亨中朱敬則之名召見與語大恱將加擢用敬玄深毁之遂受洹水縣
公元725年
張說中書令玄宗開元十三年車駕封囘陳州刺史李邕汴州獻詞賦甚稱帝㫖頗自矜甚惡
公元932年
李林甫開元末為中書令耽寵固權己自封朝望稍著必隂計中傷之初韋堅登朝皇太子妃兄引居要職示結恩信實圖傾之乃濳令御史中丞楊慎矜隂伺隙㑹正月望夜皇太子出遊相見慎矜知之奏帝帝大怒以為不軌林甫因是李適之韋堅昵狎裴寛韓朝宗曲附適之以為然賜自盡慎矜權位漸盛林甫又忌之乃引王鉷御史中丞托以心腹林甫意遂誣罔宻奏慎矜左道不法遂族其家天寶八載太府趙奉璋林甫罪狀一十餘條告書未上林甫知之諷御史臺逮捕以為妖言重杖決殺
李揆肅宗時中書侍郎平章事修國史矜能䕶短工部侍郎于休烈修國史與己齊列嫉之力奏改為國子祭酒權留史館修撰以下
元載户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引用私黨朝臣論奏其短乃請百官凡欲論事皆先白長官長官白宰相然後上聞檢校刑部尚書省事顔真卿上疏論之具言如今日之事曠古未有李林甫楊國忠不敢公然如此真卿上公太廟祭噐不修抗詞白于執政怙權真卿不附因坐以誹謗真卿陜州員外别駕李栖筠工部侍郎公望充積所出常州刺史
盧杞門下侍郎平章事徳宗建中時詔徴汾州刺史劉暹暹剛腸嫉惡歴典數州皆為亷史畏憚御史大夫沮己之所見稱薦河南尹于頎御史大夫以其柔佞易制也又太常卿韋倫奉使稱㫖西蕃敬服朝廷得失上疏言之為所惡改太子少保徳宗奉天右僕射崔寧流涕時事聞惡之譖於徳宗朱泚盟誓至遲遂見殺又宰相張鎰忠正有才徳宗委信頗惡之罷相專權忌害又罷顔真卿禮儀使太子太師仍諭之日方面之任何處為便真卿中書真卿褊性小人所憎竄逐非一今已羸老相公庇之相公中丞傅首至平原面上真卿不敢衣拂以舌䑛之相公不相容矍然而拜含怒心會李希烈汝州乃奏曰顔真卿方所信使論之可不勞師旅帝從之朝廷失色李勉聞之以為一元老貽朝廷羞宻表請留又遣逆於路不及真卿希烈所害
公元792年
竇參中書侍郎平章事徳宗貞元中趙憬尚書左丞綱轄省務清勤奉職惡其能請出為同州刺史徳宗不從八年四月罷黜陸贄竝拜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不恱李翰白宗正卿左授雅王傅及廷對自陳所排又言事合㫖及黜虢王則之徳宗代之不時下詔書翰未之知也帝口授金吾大將軍遽令中使送至金吾仗視事除書令方下
陸贄中書侍郎平章事素惡于公異于邵輔政而遂之談者亦以為
皇甫憲宗元和中度支使戸部侍郎平章事初鏄隂結權倖以宰相崔羣累疏其奸邪憲宗終用鏄為宰相無何臣議上尊號而鏄欲加孝徳兩字曰有睿聖孝徳在中矣竟為鏄所構出為湖南觀察使李逢吉憲宗朝為門下侍郎平章事時用兵討淮蔡帝以兵機裴度逢吉慮其成功宻沮之繇是相惡穆宗長慶初逢吉兵部尚書裴度太原入朝招懐河朔復與工部侍郎元稹相次平章事太原時常表論元稹姦邪同居相位逢吉以為勢必相傾遣人告和王傅于方結客欲為及捕于方鞫之無罷相逢吉代為門下侍郎平章事自是寖以恩澤朝臣不逞造作謗言百端中傷賴學士李紳韋處厚於帝前言逢吉排斥有功不宜擯棄得以僕射在朝李紳有寵逢吉惡之乃除為中丞又欲出於外乃以吏部侍郎韓愈京兆尹御史大夫仍放臺參褊直必與争及制出移牒徃來乃罷兵部侍郎紳江西觀察使
公元793年
後唐郭崇韜樞宻使中書令莊宗同光中幽州節度使李存審痼疾屢作堅求入覲求醫以情告崇韜晉陽時功名在存審之下既權寵重人輻輳不欲加己每隂沮之存審妻郭氏與崇韜宗姓泣訴崇韜曰公不垂保惜忍令死棄北荒崇韜懐慙忿明年存審疾甚上章數四乞生覲天顔又不之許存審伏枕而歎曰老夫歴事二主垂四十年不敢言功幸而無過今日天下一統逺夷近塞皆得面覲彤庭射鈎斬袪之人孰不奉觴丹陛獨予壅隔豈非命哉自是漸増危惙薨於幽州
公元929年
安重誨樞密使中書令天成中任圜以功拜平章事判三司重誨忌之嘗㑹於私第有妓善歌重誨求之不得嫌隙漸深先是使人食劵皆出於户部重誨止之俾須内出爭於御前徃復數四竟為所沮求罷三司俄除太子少保致仕出居磁州駕幸夷門至鄭門聞朱守殷重誨便慮結構立遣入稱制就害之又符習邢洺節度使霍彦威赴難之謀重誨名位猶下二人既藉宿望議論多抗重誨銜之在鎮軍政判官劉摶性褊而猾物論惡之有言重誨重誨具以聞天成四年京師復授宣武軍節度使重誨心猶不恱汴人賦錢以代納藁及軍租加省耗繇是罷歸京師私第太子太師致仕皇甫立代北人也明宗之刺代州署為牙校從歴藩鎮純謹明宗委信安重誨策名委質立後明宗踐祚
忻州刺史頻詔安重誨一藩重誨
立嘗申意於臣且願舊地繇是遷改留滯重誨扼之也
   不忠
輔弼之任邦家之攸賴忠藎之節大臣之所守故同底於道實相以濟若乃經綸之噐居承弼之列高秩官師之上訐謨帷扆地天工仰其寅亮百姓希其安附則邪慝自任榮利是視忘社稷之重而計其家忽縉紳之言而逞乎志熒惑視聽嚴乎兇醜靡思赴難之舉聚成構亂之隙以致為時大憝貽笑永世先民有言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故亡身覆族悠悠相繼著之方䇿垂戒後者
漢張禹成帝時特進太師國家每有大政必與定議永始元延之間日蝕地震尤數吏民上書灾異之應譏切王氏專政所致帝懼變異見意頗然之未有以明廼車駕第辟左右天變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自見年老子孫弱又與曲陽侯王根不平恐為所怨則謂帝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間月蝕三十六地震五或為諸侯相殺或為夷狄中國灾異之意深逺難見故聖人罕言命不語怪神與天道自子貢之屬不得何况淺見鄙儒之所言陛下宜修政事善應之與下同福善經義新學小生亂道誤人無信用以經術斷之帝雅信繇此不疑王氏後曲陽侯根諸王子弟聞知言皆喜恱親就
後漢梁冀冲帝時以太后兄大將軍太傅趙峻太尉李固録尚書清河王蒜年長有徳欲立之謂曰今當立帝宜擇長年高明有徳親政事者願將軍審詳大計察周霍之立文宣(周勃立文霍光宣帝)戒鄧閻之利幼弱(鄧太后殤帝誕育百餘日又立安帝時年十餘歳閻太后立北郷侯其年薨)不從乃立樂安王子纘八歳為質
南齊褚淵初仕宋朝明帝中書令䕶軍將軍尚書令袁粲顧命幼主蒼梧暴虐稍甚太祖世事主上幼年微過易改伊霍之事非變世所行縱使功成亦終無全地黙然歸心太祖
王晏武帝永明末右僕射太孫右衛率帝遺㫖尚書除孝嗣令乆於其職太孫即位(即欝林王)轉左僕射尋加侍中明帝廢立便響應推奉明帝宴於東府及時抵掌曰公嘗言怯今定何如
齊唐邕晉昌王録尚書事與高阿那肱有隙後主平陽敗後狼狽鄴都懼那肱譖之恨斛律孝卿輕己遂留晉陽與莫婁敬顯等崇樹安徳王信宿城䧟遂降
隋鄭譯初仕後周宣帝為内史上大夫内史事初高祖有同學之舊素知高祖相表有竒傾心相結宣帝不豫遂與御正下大夫劉昉謀引高祖入受顧托既而宣詔文武百官皆受高祖節度時御中大夫顔之儀宦者謀引大將軍宇文輔政仲已至御座知之遽率開府楊惠劉昉皇甫績柳裘俱入仲與之儀愕然逡廵欲出高祖因執之於是矯詔復以為内史大夫高祖大冢宰百揆兼領天官都府司㑹六府史臣晏嬰有言一心可以百君百心不可一君見之矣
公元600年
楊素高祖開皇中尚書右僕射高熲專掌朝政二十年晉王廣為靈朔道行軍元師長史卑躬以交及為太子素之謀也仁夀末高祖不豫兵部尚書栁述黄門侍郎元巖入閣侍疾皇太子入居大寶殿乃手自為書封出問録事狀以報太子宫人悞進高祖高祖覽而大恚欲召庶人太子謀之於矯詔東宫兵士上臺宿衛門禁出入竝取宇文述郭衍節度又令張衡侍疾繇是頗有異論史臣謀廢嫡致國傾危終使宗廟丘墟市朝霜露究其禍敗之源乃素之繇也
蘓威為納言開府儀同三司煬帝大業末年尤多
至於論功行賞承望風㫖輙寢其事時羣盜蜂起郡縣表奏詣闕者又訶誡使人令減賊數故出攻討不克繇是物議所譏從幸江都宇文化及弑逆也以光禄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化及歸於李密未幾歸於東都越王侗以為上柱國邳國公王世充僭號太師自以隋室舊遭逢䘮亂所經之處皆與時消息求容免及大唐秦王世充坐放東都閶闔門詣謁見稱老病不能拜起遣人詰之曰公隋朝宰輔政亂不能扶救遂令品物塗炭君弑國亡見李密王世充拜伏舞蹈今既老病無勞相見尋歸長安朝堂請見又不許遂卒於家
唐楊再思中宗神龍中侍中太子重俊武三思再思宰相蘇瓌李嶠兵部尚書宗楚客左衛將軍紀處訥等竝在太極殿統兵二千餘人惟閉正門左右延明門以自固竟不能犯難赴救君子是以深咎之趙彦昭景龍末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是時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贊普中宗彦昭充使彦昭以既充外使恐失其寵殊不恱司農卿趙履温私謂曰公國宰輔而為一介之使不亦鄙乎彦昭計將安出履温因為隂託安樂公主密奏留之帝乃遣驍衛大將軍楊矩彦昭而往
宗楚客景龍末中書令中宗遺詔庶人少主知政事相王参謀輔政楚客宰相韋温曰今須請皇太后臨朝宜停相王輔政皇太后相王居嫂叔不通問之地甚難為儀注理全不可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蘇瓌正色拒之謂楚客等曰遺制先帝安可更改楚客韋温大怒遂削相王輔政宣行焉及韋氏敗楚客伏誅
李嶠景龍末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庶人臨朝密表請置相王諸子勿令在京及玄宗踐祚獲其表以示侍臣矜其老疾赦之令隨子䖍州刺史赴任崔胤昭宗天復初司空平章事兼領度支鹽鐡三司等使明年夏汴師朱全忠攻䧟河中晉絳至同華中尉韓全誨交結全忠汴京京師請罷知政事落使務其年冬全忠挾帝幸鳯翔怨帝廢黜扈從遣使全忠請於岐迎駕太子太師盧知猷百官全忠京師全忠岐下河中迎謁渭橋捧巵上夀持板全忠唱歌自撰歌詞功業
公元923年
後唐鄭珏初任梁末帝時為平章事同光元年莊宗王彦章中都長驅汴梁聞梁師將至召宰相李振敬翔等號哭謀所向猶預不決對曰臣有一䇿可以外冦不知陛下能行乎梁曰卿意如何願得陛下傳國寶臣懐之以入晉軍可以緩其師以俟段凝事急矣此物固無惜但卿此行得事了不更籌俛首曰了則不左右縮頭恥笑翼日莊宗汴州率偽百官迎謁是日謫授萊州司戸叅軍孔循明宗時樞密使天成二年荆南高季興謀叛不恭安重誨任圜同謀討伐季興幼與同為朱友讓之𨽻義如兄弟及議興師心不欲以水潦將降懼不成功及劉訓進兵不克捷兵不能退即令軍前既至門客李湜荆州季興且述即時師旋
安重誨明宗時樞密使河中副都指揮使楊彦温潞王閱馬於皇龍莊據城謀叛遣人詰之曰吾善侍汝何苦為叛彦温報曰某非敢負恩緣奉樞密院宣頭令某拒命請公但歸朝廷數日詔潞王歸朝明宗
疑其詐不欲興兵彦温絳州刺史重誨堅請出師即命西京留守索自通衛歩軍都指揮使藥彦稠等帥兵攻五日而拔自據城及敗凡十三日初彦稠出師明宗戒之曰與朕生致彦温吾將自訊之及收城斬首傳送明宗深怒彦稠等時四海恬然五兵載戢倘非邊郡近在國門彦温安能狂悖以為重誨方弄國權尤忌末帝之名故巧作窺圖冀能傾䧟彦温愚昧為人所嗾故滅其族焉
 
 
 
 
 
 
 
 
 
 
 
 册府元龜卷三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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