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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七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a 页
钦定四库全书
 册府元龟卷二百九十七 宋 王钦若等 撰
  宗室部
   谴让
传曰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盖先王之道
不以私害公也周汉而降宗枝茂盛封建既广性习不
同乃有背既睦之教蓄不咸之性忽麟趾之义忘磐石
之训恣其骄盈弗率典训以至奉藩无状事亲不谨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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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近习衒惑邪说或专用非辟或潜怀异图虽复举八
议之典蒙三宥之惠烦一尺之诏屈廷尉之请犹或长
恶不悛罔顾颠覆以致迁削土宇陷于不义悲夫
汉淮南厉王长文帝之弟文帝时薄太后及太子诸大
臣皆惮厉王厉王以此归国益恣不用汉法出入警跸
称制自作法令数上书不逊顺(数音所/角反)文帝重自切责
(重难/也)时帝舅薄昭为将军尊重帝令昭予厉王书谏数
之曰(数音所/具切)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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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
仃不称天资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侯邑在淮/南者更易)
(以佗郡地徙之不/欲使错在王国)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卒终/也)使大王
得三县之实甚厚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求入朝见
未毕昆弟之欢(毕尽/也)而杀列侯以自为名皇帝不使吏
与其间(与读曰豫谓不/令吏干豫其事)赦大王甚厚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
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骪天下正
法而许大王甚厚(不从正法听王自置二千/石骪古委字骪谓曲也)大王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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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为布衣守冢真定(属谓委弃之/也音之欲反)皇帝不许使王毋失
南面之尊甚厚(毋失不失也南面/之尊谓王位也)大王宜日夜奉法度
脩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德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
下甚非计也夫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
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沬风雨(沬亦颒字也蒙/冒也沬洗面也)
(音胡内切宇/从午未之未)赴矢石野战攻城自被创痍(痍音/夷)以为子
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
日夜怵惕脩身正行养牺牲丰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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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功德而欲属国为布衣甚过且夫贪让国土之名
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
不求守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后父不谊数逆天子之
令不顺言节行以高兄无礼(谓请守母冢自为名节而/表异行用此矜高于兄耳)
幸臣有罪大者立断小者肉刑不仁(断谓/斩也)贵布衣一剑
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不学问大道触情妄行不祥(任/情)
(意所欲则行之妄/行行音下更切)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
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吴专诸卫孟/贲也贲音奔)常出入危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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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白昔
者周公诛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子/糺)
(兄也言弟/者讳也)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始皇母与嫪/毐私通生二)
(子事觉诛毐并杀二弟/迁其母于城阳宫也)顷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
(顷王高帝兄仲也匈奴入代不能守走归京师高/帝夺其国退为邵阳侯以便国法也便音频面切)济北
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济北王兴居与大臣诛诸吕/自以功大怨其赏薄故反)
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
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于太上不可得也(太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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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舍匿谓容/止而藏隐)
(也/)其在王所吏主者坐(言各有所主/而坐其罪)今诸侯子为吏者
御史主(主御史也自此以下至/县令主皆谓王官属)为军吏者中尉主客出
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
自占者内史县令主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也
(言诸侯王之相欲委罪于在下小吏/而身不干豫之不可得也与请曰豫)王若不改汉系大
王邸论相以下为之柰何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
(堕毁也布衣贫贱之人王设伏法则/贫贱之人切哀怜之堕音火规切)幸臣皆伏法而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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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羞辱/也)甚为大王不取也宜急
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
世未尝忘死(常恐畏/死也)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骄盈行多不
(轨法/也)追念罪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皇帝闻之必
喜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皆得延寿于下上下得宜
海内常安愿熟计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
追已(发矢喻速也/已语终辞)王得书不说
临江王荣景帝子前四年为皇太子四岁废为临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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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坐侵庙壖地为宫帝徵荣荣至诣中尉府对簿中
尉郅都簿责讯王王恐自杀
淮南王安厉王长子安既立其群臣宾客江淮间多轻
薄以厉王迁死感激安建元六年彗星见淮南王心怪
之或说王曰先吴军时彗星出长数尺然尚流血千里
今彗星竟天天下兵当大起王心以为上无太子天下
有变诸侯并争愈益治攻战具积金钱赂遗郡国游士
妄作妖言阿谀王王喜多赐予之太子学用剑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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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莫及闻郎中雷被巧(被音皮义切巧/者善用剑也)召与戏被壹再
辞让误中太子(中音陟/仲反)太子怒被恐此时有欲从军者
辄诣长安被即愿奋击匈奴太子数恶被(谮毁之/于王也)王使
郎中令斥免欲以禁后(令后人更/不敢效也)元朔五年被遂亡之
长安上书自明事下廷尉河南河南治(章下廷尉及河/南令于河南杂)
(治其/事)逮淮南太子(追赴河/南也)王王后计欲毋遣太子(王与/王后)
(共计/也)遂发兵计未定犹与十馀日(犹与读/曰豫)会有诏即讯
太子(即就也讯问也就淮/南问之不逮诣河南)淮南相怒寿春丞留太子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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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遣(丞顺王意不遣/太子应逮书)劾不敬王请相相不听王使人上
书告相事下廷尉治从迹连王(从读/曰踪)王使人候伺(入京/师候)
(伺其/事)汉公卿请逮捕治王王恐欲发兵太子迁谋曰汉
使即逮王令人衣卫士衣持戟居王旁有非是者即刺
杀之臣亦使人刺杀淮南中尉乃举兵未晚也是时帝
不许公卿而遣汉中尉宏即讯验王(即亦/就也)王视汉中尉
颜色和问斥雷被事耳自度无何(自计度更无罪/度音徒谷反)不发
中尉还以闻公卿治者曰淮南王安雍阏求奋击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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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雷被等格明诏(雍读曰壅格音阁/谓亭阁不行之)当弃市诏不许请
废勿王帝不许请削五县可二县使中尉宏赦其罪罚
以削地中尉入淮南界宣言赦王王初闻公卿请诛之
未知得削地闻汉使来恐其捕之乃与太子谋如前计
中尉至即贺王王以故不发
燕王旦武帝子昭帝立旦与左将军上官桀盖主等谋
逆事发天子使使者赐燕王玺书曰昔高皇帝王天下
建立子弟以藩屏社稷先日诸吕阴谋大逆刘氏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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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发赖绛侯等诛讨贼乱尊立孝文以安宗庙非以中
外有人表里相应故邪樊郦曹灌携剑推锋(樊哙郦商/曹参灌婴)
从高皇帝垦菑除害耘锄海内当此之时头如蓬葆勤
苦至矣然其赏不过封侯今宗室子孙曾无暴衣露冠
之劳裂地而王之分财而赐之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今
王骨肉至亲敌吾一体乃与他姓异族谋害社稷亲其
所疏疏其所亲有悖逆之心无忠爱之义如使古人有
知当何面目复奉齐酎见高祖庙乎旦得书以符玺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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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工长谢相二千石奉事不谨死矣乃以绶自绞
淮阳宪王钦宣帝子母张媫妤已卒宪王外祖母舅张
博兄弟三人岁至淮阳见亲辄受王赐后王上书请徙
外家张氏于国博上书愿留守坟墓独不徙王恨之后博
至淮阳王赐之少博言负责数百万(责谓假贷人财物/未偿者也责音侧)
(懈/切)愿王为偿王不许博辞去令弟光恐王云王遇大人益
(恐谓怖动也大人博自/称其母也解读曰懈)博欲上书为大人乞骸骨去
王乃遣人持黄金五十斤送博博喜还书谢(还书/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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谄语盛称誉王因言当今朝廷无贤臣灾变数见足为
寒心万姓咸归望于大王大王奈何恬然(恬然安静貌/恬音大廉切)
不求入朝见辅助主上乎使弟光数说王宜听博计令
于京师说用事贵人为王求朝王不纳其言后光欲至
长安辞王复言愿尽力与博共为王求朝王即日至长
安可因平阳侯光得王欲求朝语驰使人语博博知王
意动复遗王书曰博幸得肺腑(自云于/王有亲)数进愚策未见
省察北游燕赵欲循行郡国求幽隐之士闻齐有驷先
卷二百九十七 第 8b 页
生者善为司马兵法大将之材也博得谒见承间进问
五帝三王究竟要道卓尔非世俗之所知(卓尔高远貌/也自言见驷)
(先生问以要道/知其高远也)今边境不安天下骚动微此人其莫能
安也(微无/也)又闻北海之滨有贤人焉(滨涯也音/频又音宾)累世不
可逮然难致也(逮及也言其材智不可及/也致至也难得召而至也)得此二人而
荐之功亦不细矣博愿驰西以此赴助汉急无财币以
通显之赵王使谒者持牛酒黄金二十斤劳博博不受
(劳谓问慰之/音来道反)复使人愿尚女聘金二百斤博未许(尚女/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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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取博女/以自配也)会得光书云大王已遣光西与博并力求朝
博自以弃捐不意大王还意反义结以朱颜(还犹/回也)愿杀
身报德朝事何足言大王诚赐咳唾使得尽死汤禹所
以成大功也驷先生蓄积道术书无不有(言凡是书/籍皆有之)
知大王所好请得辄上王得书喜说(说读/曰悦)报博书曰子
高乃幸左顾存恤发心恻隐(左顾犹/言枉顾)显至诚纳以嘉谋
语以至事(以至极之事/告语我也)虽亦不敏敢不谕意(谕晓/也)今遣
有司为子高偿责二百万是时博女婿京房以明易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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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得幸于帝数召见言事自谓为石显五鹿充宗所排
谋不得用数为博道之博常欲诳耀淮阳王即具记房
诸所说灾异及召见密语持予淮阳王以为信验诈言
已见中书令石君求朝许以金五百斤贤圣制事盖虑
功而不计费(志成功不/惜财费也)昔禹治洪水百姓罢劳(罢读/曰疲)
功既立万世赖之今闻陛下春秋未满四十发齿堕落
太子幼弱佞人用事阴阳不调百姓疾疫饥馑死者且
半洪水之害殆不过此(谓尧时水灾/不大于今)大王绪欲救世(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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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日始/为端绪)将比功德何可以忽(言比功德于古帝/王也忽怠忘也)博已
与大儒知道者为大王为便宜奏(大儒知道谓京/房也道术也)陈安
危指灾异大王庙见先口陈其意而后奏之帝必大说
(说读/曰悦)事成功立大王即有周召之名邪臣散亡公卿变
节功德亡比而梁赵之宠必归大王(梁王景帝弟欲为/嗣赵王如意几代)
(惠帝/也)外家亦将富贵何复望大王之金钱王喜说(说音/悦)
报博书曰乃者诏下止诸侯朝者寡人憯然不知所出
(憯痛也不知计策何/所出也憯音才感切)子高素有颜冉之资臧武之知(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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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也冉冉耕也字伯牛皆孔子弟子论语称孔子曰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臧武者鲁大夫臧武仲也)
(名纥论语称子曰若臧武/仲之智故王引之为言也)子贡之辨(论语称孔子云/言语宰我子贡)
庄子之勇(卞庄子古/之勇士)兼此四者世之所鲜(鲜少也音/先践反)
开端绪愿卒成之(卒终/也)求朝义事也柰何行金钱乎博
报曰已许石君须以成事(须待/也)王以金五百斤予博会
房出为郡守离左右显具得此事告之房漏泄省中语博
兄弟诖误诸侯王诽谤政治狡猾不道皆下狱有司奏
请逮捕钦帝不忍致法遣谏议大夫王骏赐钦玺书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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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问淮阳王有司奏王舅张博数遗王书非毁政治
谤讪天子褒举诸侯称引周易以谄惑王(谄古谄/字也)所言
尤恶悖逆无道王不举奏而多与金钱报以好言罪至
不赦朕恻焉不忍闻(恻痛/也)为王伤之推原厥本不祥自
(祥善也自从也不/善之事从博起也)惟王之心匪同于凶已诏有司勿
治王事遣谏议大夫骏申谕朕志(申谓约/束之)诗不云乎靖
恭尔位正直是与(小雅小明之诗也与偕也言人能安/静而恭以守其位偕于正直则神明)
(听之用/锡福善)王其勉之骏谕指曰(玺书之外天子又有指/意并令骏晓告于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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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诸侯制相朝聘之义盖以考礼一德尊事天子也(考/成)
(也一德谓不/二其心也)且王不学诗乎诗云俾侯于鲁为周室辅
(鲁颂閟宫之诗也言立周公子伯禽/使为诸侯于鲁国而作周家之藩辅)今王舅博数遗王
书所言悖逆王幸受诏策通经(诏策若广陵王策曰无/迩宵人毋作匪德也经)
(术之义不/得内交)知诸侯名誉不当出竟(竟读/曰境)天子普覆德布
于朝而恬有博言(恬安也闻博邪/言安而受之)多予金钱与相报
应不忠莫大焉故事诸侯王获罪京师罪恶轻重纵不
伏诛必蒙迁削贬黜之罪(故事者言旧/制如此也)未有但已者也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2a 页
(但徒也空也已止也/徒空然而止者也)今圣主赦王之罪又怜王失计忘
本为博所惑加赐玺书使谏议大夫申谕至意殷勤之
恩岂有量哉博等所犯恶大群下之所共攻王法之所
不赦也自今以来王毋复以博等累心(累音力/瑞反)务与众
弃之春秋之义大能变改(以有过而能/变改者为大)易曰藉用白茅
无咎(此大过初六爻辞也茅者洁白之物取/其自然故用为藉致享于神慎之至也)言臣子之
道改过自新洁己以承上然后免于咎也王其留意慎
戒惟思所以悔过易行塞重责称厚恩者(塞犹补也/称副也)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2b 页
此则长有富贵社稷安矣于是淮阳王钦免冠稽首谢
曰奉藩无状(无善/状)过恶暴列(暴谓章/显也)陛下不忍致法加
大恩遣使者申谕道术守藩之义伏念博罪恶尤深当
伏重诛臣钦愿悉心自新奉承诏策(悉尽/也)顿首死罪
东平王宇宣帝子母公孙媫妤元帝初就国事太后内
不相得太后上书言之求守杜陵园(宣帝陵也宫人/无子乃守园陵)
于是遣大中大夫张子蟜(蟜字或作侨/并音钜昭反)奉玺书敕谕之
(约敕而晓/告之也)曰皇帝问东平王盖闻亲亲之恩莫重于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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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尊之义莫大于忠故诸侯在位不骄以致孝道制节
谨度以翼天子(翼佐/也)然后富贵不离于身而社稷可保
今闻王自修有阙本朝不和(谓东平国/之朝也)流言纷纷谤自
内兴朕甚憯焉为王惧之(憯痛也音/才感反)诗不云乎毋念尔
祖聿脩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大雅文王之诗也言/当念尔先祖之道聿)
(修其德则长配天命/此乃所以求多福也)朕惟王之春秋方刚(言其年少/血气盛)
于道德(忽遗/忘也)意有所移忠言未纳(谓渐染其恶人而移/其性未受忠言也)
故遣太中大夫子蟜谕王朕意(亲临遣之令以/朕意晓告王)孔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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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论语载孔子之言谓/人有失行许以自新)王其深惟熟
思之无违朕意又特以玺书赐王太后曰皇帝使诸吏
宦者令承问东平王太后朕有闻(言母子不和也不欲/指斥言之故云有闻)
(也/)王太后少加意焉夫福善之门莫美于和睦患咎之
首莫大于内离今东平王出襁褓之中而托于南面之
位加以年齿方刚涉学日寡骜忽臣下(骜读与/傲同)不自它
于太后(言不自/同它人)以是之间能无失礼义者其惟圣人乎
传曰父为子隐直在其中矣王太后明察此意不可不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4a 页
详闺门之内母子之间同气异息骨肉之恩岂可忽哉
昔周公戒伯禽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可弃也毋求备于
一人(事见论语言人有小恶当思其/善不可责以备行而即弃之耳)夫以故旧之恩犹
忍小恶而况此乎已遣使者谕王王既悔过服罪太后
宽忍以贳之(贳犹/缓也)后宜不敢(言王于后当不/敢更为非也)王太后强
餐止思念慎疾自爱宇惭惧因使者顿首谢死罪愿洒
心自改(洒音先/弟反)诏书又敕傅相曰夫人之性皆有五常
及其少长耳目牵于耆欲(耆读/曰嗜)故五常销而邪心作情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4b 页
乱其性利胜其义(性者所受而生也情/者见物而动者也)而不失厥家者
未之有也今王富于春秋气力勇武获师傅之教浅加
以所少闻见自今以来非五经之正术敢以游猎非礼
道王者辄以名闻(道读/曰导)
梁王立成帝元延中以公事怨相掾及睢阳丞使奴杀
之杀奴以灭口凡杀三人伤五人手驱郎吏二十馀人
上书不拜奏谋篡死罪囚(逐取/曰篡)有司请诛帝不忍削立
五县哀帝建平中立复杀人天子遣廷尉赏大鸿胪繇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5a 页
持节即讯(就问/也)至移书傅相中尉曰王背策戒(初封时/策书有)
(戒敕/之言)悖暴妄行(悖乖也音/布内反)连犯大辟毒流吏民比比蒙
恩不伏重诛(比犹/频也)不思改过复贼杀人幸得蒙恩丞相
长史大鸿胪丞即问王阳病抵谰置辞(扺距也谰诬讳/也扺丁礼反谰)
(来亶/切)娇嫚不首主令与背叛亡异(不首谓不伏其罪也/主令者于法令之条)
(与背判无异也首音/失救切次下亦同)丞相御史请收王玺绶送陈留狱
明诏加恩复遣廷尉大鸿胪杂问今王当受诏置辞恐
复不首实对书曰至于再三有不用我降尔命(言我教/法至于)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5b 页
(再三汝不能用我/则下置黜汝命也)傅相中尉皆以辅政为职虎兕出于
匣龟玉毁于匮中是谁之过欤(此论语孔子责冉有季/路之辞言虎兕出于槛)
(龟玉毁于椟中岂非典守者之过/邪喻辅相人者当持危扶颠也)书到明以谊晓王敢
复怀诈罪过益深傅相以下不能辅导有正法立惶恐
免冠对曰立少失父母孤弱处深宫中独与宦官婢妾
居渐渍小国之俗加以质性下愚有不可移之姿(言不/从化)
(也论语称孔子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往者傅相亦不纯以仁义辅翼立
大臣皆尚苛刻求微密谗臣在其间左右弄口积使上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6a 页
下不和更相眄伺(更音工/衡切)宫殿之里毫釐过失亡不暴
陈当伏重诛以视海内(视读/曰示)数蒙圣恩得见贳赦(贳谓/宽其)
(罪/也)今立自知贼杀中郎曹将冬月迫促贪生畏死即
诈僵仆阳病(僵仆倒地也僵/音姜仆音赴)徼幸得踰于须臾(冀得踰/冬月而)
(减罪/也)谨以实对伏须重诛(须待/也)时冬月尽春大赦不治
后汉阜陵质王延光武子初封淮南王明帝永平中有
上书告延与姬兄谢弇及姊馆陶公主婿驸马都尉韩
光招奸猾作图谶祠祭祝诅事下案验有司奏请诛延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6b 页
帝以延罪薄于楚王英故特加恩徙为阜陵王食二县
延既徙封数怀怨望章帝建初中复有告延与子男鲂
造逆谋者有司奏请槛车徵诣廷尉诏狱帝下诏曰王
前犯大逆罪恶尤深有同周之管蔡汉之淮南经有正
义律有明刑先帝不忍亲亲之恩枉屈大法为王受愆
(愆过也反而不诛先帝/之过故言为王受过也)群下莫不惑焉今王曾莫悔悟
悖心不移逆谋内溃自子鲂发诚非本朝之所乐闻朕
恻然伤心不忍致王于理今贬爵为阜陵侯食一县获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7a 页
斯辜者侯自取焉于戏诫哉
齐王晃及弟利侯刚与母太姫宗更相诬告章帝章和
元年有司奏请免晃刚爵为庶人徙丹阳帝不忍下诏
曰朕闻人君正屏有所不听(白虎通曰所以设屏以自/障示不极臣下之敬也)
宗尊为小君宫卫周备出有辎軿之饰入有牖户之固
殆不至如谮者之言晃刚愆乎至行浊乎大伦(浊污也/伦理也)
甫刑三千莫大不孝不忍置之于理其贬晃爵为芜湖
侯削刚户三千于戏小子不勖大道控于法理以堕宗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7b 页
绪其遣谒者收晃及太姬玺绶
乐成王苌骄淫不法愆过累积冀州刺史与国相举奏
苌罪至不道安帝诏曰苌有腼其面而放逸其心知陵
庙至重承继有礼不惟致敬之节肃穆之慎乃敢擅损
牺牲不备苾芬(诗小雅曰苾苾/芬芬祀事孔明)慢易太姫不震厥教(太/姫)
(即苌所继之/母震惧也)出入颠覆风淫于家聘取人妻馈遗婢妾
殴击吏人专已凶暴愆罪莫大甚可耻也朕览八辟之
议不忍致之于理其贬苌爵为临湖侯朕无则哲之明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8a 页
致简统失序罔以慰承太姫增怀永叹
河閒惠王政傲狠不奉法宪顺帝以侍御史吴郡沈景
有彊能称故擢为河间相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
殿上侍郎赞拜景峙不为礼(峙立/也)问王所在虎贲曰是
非王邪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
邪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宫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
发京师陛下见受诏以王不恭使相捡督诸君空受爵
禄而无训导之义因奏治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8b 页
捕诸奸人上案其罪(上奏上也/音市又反)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
冤狱十馀人政遂改节悔过自修
魏陈思王植太祖子初封临淄侯植尝乘车行驰道中
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繇是重诸侯科禁
而植宠日衰下令曰自临淄侯植私出开司马门至金
门令吾异目视此儿矣又令曰诸侯长史及帐下吏知
吾出辄将诸侯行意否从子建私开司马门来吾都不
复信诸侯也恐吾适出便复私出故摄将行不可常使
卷二百九十七 第 19a 页
吾以谁为心腹也
赵王干大祖子明帝青龙二年私通宾客为有司所奏
赐干玺书诫诲之曰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诗著大
车维尘之诫自太祖受命创业深睹治乱之源鉴存亡
之机初封诸侯训以恭慎之言辅以天下之端士尝称
马援之遗诫重诸侯宾客交通之禁乃使与犯妖恶同
夫岂以此薄骨肉哉徒欲使子弟无过失之愆士民无
伤害之悔耳高祖践阼祗慎万机申著诸侯不朝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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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感诗人常棣之作嘉采菽之义亦缘诏文曰若有诏
得诣京师故命诸王以朝聘之礼而楚中山并犯交通
之禁赵宗戴捷咸伏其辜近东平王复使属官驱寿张
吏有司举奏朕裁削县令有司以曹纂王乔等因九族
时节集王家或非其时皆违禁防朕惟王幼小有恭顺
之素加受先帝顾命欲崇恩礼延乎后嗣况近在王身
乎且自非圣人孰能无过已诏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
言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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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微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叔父率先圣之要典以纂乃
先帝之遗命战战兢兢靖恭厥位称朕意焉
彭城王据太祖子景初元年坐私遣人诣尚方作禁物
削县二千户玺书曰制诏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马董
和赍珠玉来到京师中尚方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
近署踰侈非度慢令违制绳王以法朕用怃然不宁于心
王以懿亲之重处藩辅之位典籍日陈于前勤诵不辍
于侧加雅素奉修恭肃敬慎务在蹈道孜孜不衰岂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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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意正身考终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谬于细人忽不觉
悟以斯为失耳书云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古
人垂训乃至于此故君子思心无斯须远道焉常虑所以
累德者而去之则德明矣开心所以为塞者而通之则
心夷矣慎行所以为尤者而修之则行全矣三者王之
所能备也今诏有司宥王削县二千户以彰八柄予夺
之法昔羲文作易著休复之语仲尼论行既过能改王
其改行茂昭斯义率意无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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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彪太祖子齐王嘉平元年兖州刺史令狐愚与太
尉王淩谋迎彪都许昌乃遣傅及侍郎御史就国案验
收治诸相连及者廷尉请徵彪治罪于是依汉燕王旦
故事使兼廷尉大鸿胪持节赐彪玺书切责之曰夫先
王行赏不遗仇雠用戮不违亲戚至公之义也故周公
流涕而决二叔之罪孝武伤怀而断昭平之狱古今常
典也惟王国之至亲作藩于外不能祗奉王度表率宗
室而谋于奸邪乃与太尉王淩兖州刺史令狐愚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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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谋图危社稷有悖忒之心无忠孝之意宗庙有灵王
其何面目以见先帝朕深痛王自陷罪辜既得王情深
用慨然有司奏王当就大理惟公族甸师之义不忍肆
王市朝故遣使者赐书王自作孽匪繇于他燕刺之事
宜足以观王其自图之彪乃自杀
吴孙皎大帝时为征虏将军皎坚弟静之子也尝以小
故与甘宁忿争或以谏宁宁曰臣子一例征虏虽公子
何可专行侮人邪吾值明主但当输效力命以报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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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能随俗屈曲矣帝闻之书让皎曰自吾与北方为
敌中间十年初时相持年小今者且三十年矣孔子言
三十而立非但谓五经也授卿以精兵委卿以大任都
护诸将于千里之外欲使如楚任昭奚恤扬威于北境
非徒相使逞私志而已近闻卿与甘兴霸饮因酒发作
侵凌其人其人求属吕蒙督中此人虽粗豪有不如人
意时然其较略大丈夫也吾亲之者非私之也吾亲爱
之卿疏憎之卿所为每与吾违其可久乎夫居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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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可以临民爱人多容可以得众二者尚不能知安可
董督在远禦寇济难乎卿行长大特受重任上有远方
瞻望之观下有部曲朝夕从事何可恣意有盛怒耶人
谁无过贵其能改宜追前愆深自咎责今故烦诸葛子
瑜重宣吾意临书摧怆心悲泪下皎得书上疏陈谢遂
与宁结厚
宋彭城王义康高祖子文帝元嘉中辅政十馀年以专
恣出镇豫章停省十馀日桂阳侯义融新渝侯义宗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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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监徐湛之往来慰视于省中奉辞便下渚帝惟对之
恸哭馀无所言
衡阳王义季高祖子文帝时徐州刺史元嘉二十三年
魏军侵逼北境搅动义季不欲以功勤自业无他经略
惟饮酒而已文帝诏之曰杜骥申怙仓卒之际尚以弱
甲琐卒徼寇作援彼为元统士马桓桓既不怀奋发连
被意旨犹复逡巡岂惟大乖应赴之宜实孤百姓之望
且匈奴轻汉将自此而始贼初起逸未知指趣故且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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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兼存观察耳少日势渐可见便应大有经略何合安
然遂不敢动遣军政欲乘际会拯危急以申威援本无
驱驰平原方幅争锋之理又山路易凭何以畏首尾迥弱
若谓事理正应如此者进大镇聚甲兵徒为烦耳
南郡王义宣高祖子文帝时镇荆州元嘉二十七年后
魏南侵义宣虑敌至欲奔上明及魏军退太祖诏之曰
善修民务不须营潜逃计也
巴陵王休若文帝子明帝时为雍州刺史典签夏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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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休若无礼系狱启帝杀之虑不被许启未报辄于狱
行刑信反果锢送而宝期已死帝大怒与休若书曰孝
建大明中汝敢行此耶使其母加杖三百降号左将军
贬使持节都督为监行雍州刺史假宁蛮校尉削封五
百户
晋平王休祐文帝子明帝时为荆州刺史左右范景达
善弹棋帝诏之休祐留不遣帝怒诘责之曰汝刚戾如
此岂为下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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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竟陵王子良武帝子文惠太子薨帝捡行东宫见
太子服御羽仪多过制度帝大怒以子良与太子善不
启闻颇加嫌责
庐陵王子卿武帝子为荆州刺史在镇营造服饰多违
制度帝敕之曰吾前后有敕非复一两道诸王不得作
乖体格服饰汝何意都不忆吾敕耶忽作玳瑁乘具已
成不须坏可速送都又作银镫金箔箭脚便速壤去凡诸
服章自今不启吾知复专辄作者后有所闻当复得痛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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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汝比在都读学不就年转成长吾日冀汝美勿得敕如
风过耳使吾失气永明十年迁使持节都督南豫司三
州诸军事南豫州刺史子卿之镇道中戏部伍为水军
帝闻之大怒杀其典签遣宜都王铿代之子卿还第不
与相见
陈新安王伯固文帝子宣帝时为南徐州刺史在州不
知政事日出畋猎或乘眠舆至于草间辄呼人从游动
至旬日捕獐鹿多使生致帝颇知之遣人责让者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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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王伯礼文帝子宣帝时为吴兴大守恣行劫掠为
有司所劾帝曰王年少未达道皆繇佐吏不能辅弼所
致特降军号后若更犯必致之以法有司不言与同罪
后魏毗陵王顺位司𨽻校尉道武好黄老数召诸王及
朝臣亲为说之在坐莫不祗肃唯顺独坐寐欠伸不顾
而唾帝怒废之以王薨于家
袭常山王陪斤子昭小字阿儿尚书张彝引兼殿中郎
孝文将为齐郡王兰举哀而昭乃作宫悬帝大怒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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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儿愚騃谁引为郎于是黜彝白衣守尚书昭遂停废
任城王澄为吏部尚书孝文自邺还雒引见公卿曰营
国之本礼教为先朕离京邑以来礼教为日新以不澄
对曰臣谓日新帝曰朕昨入城见车上妇人冠帽而著
小袄者若为如此尚书何为不察澄曰著犹少于不著
者帝曰深可怪也卿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丧邦者
斯之谓欤可命史官书之澄后为尚书右仆射宣武景
明初有降人严叔懋告尚书令王肃遣孔思达潜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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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图为叛逆齐遣俞公喜送敕于肃公喜还南肃与裴
叔业马为信澄信之乃表肃将叛辄下禁止咸阳北海
二王奏澄擅禁宰辅免官归第
广阳王嘉为徐州刺史孝文南伐嘉违天指授令贼得
免帝怒责之曰叔祖定非世孙何太不类也
赵郡王干孝文时为司州牧车驾南讨诏干都督中外
诸军事干贪淫不遵治典御史中尉李彪将糺劾之会
遇干于尚书下舍因屏左右而谓干曰殿下比有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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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欲起弹恐损圣明委托之旨若改往修来彪当不言
脱不悛改夕闻旦发而干悠然不以为意彪乃表弹之
帝省之忿惋诏干与北海王详俱随太子诣行在所既
至详独得朝见干不蒙引接密令左右察其意色知无
忧悔乃亲数其过杖之一百免所居官以王还第
袭临淮王提为梁州刺史以贪纵削除加罚徙配北镇
久之提子员外郎颖免官请解所居官代父边戍孝文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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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王愉与弟广平王怀颇相誇尚竞慕华丽贪纵不
法于是宣武摄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为冀州刺史
城阳王鸾为定州刺史鸾爱乐佛道修持五戒不饮酒
食肉积岁长斋缮起佛寺劝率百姓共为土木之劳公
私费扰颇为民患宣武闻而诏曰鸾亲惟宗懿作牧大
州民物殷繁绥宁所属宜剋己厉诚崇清树惠而乃骤
相徵发专为烦扰编户嗷嗷家怀嗟怨北州土广奸乱
是繇准法寻愆应加肃黜以鸾戚属情有不忍可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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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以义督责夺禄一周微示威罚也
安定王燮弟愿平宣武初为给事中悖恶日甚杀人劫
盗公私咸患帝以其戚近未忍致之于法乃免官禁之
别馆馆名愁思堂冀其尅念孝明立愿平乃得出灵太
后临朝以其暴乱不悛诏曰愿平志行轻疏每乖宪典
可还于馆依前禁锢久之解禁还家付宗师严加诲奖
高阳王雍孝明时为司州牧侍中太师录尚书事灵太
后许赐其女妓未及送之雍遣其阉丁鹅自至宫内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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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四口冒以还第太后责其专擅追停之
河间王琛为定州刺史琛妃宣武舅女高皇后妹琛冯
侍内外在州贪惏及还朝灵太后诏曰琛在定州惟不
将中山宫来自馀无所不至何可更复叙用繇是遂废
于家
后周袭杞公亮为徐州总管在州无政绩晋公护诛后
亮心不自安唯纵酒而已武帝敕让之
隋秦王俊高祖子为并州总管以疾徵还京师高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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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奢纵免官以王就第左武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
有他过但费官物营廨舍而已臣谓可容帝曰法不可
违升固谏帝忿然作色升乃止其后杨素复进谏曰秦
王之过不应至此愿陛下详之帝曰我是五儿之父非
兆民之父若如公意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以周公之为
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能亏法卒不许俊
疾笃未能起遣使奉表陈谢帝谓其使曰我戮力开基
创兹大业作训垂范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为吾子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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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之不知何以责汝俊惭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统上表
请复王官不许岁馀以疾笃复拜上柱国开皇二年六
月薨于秦邸帝哭之数声而已
蜀王秀高祖子在蜀奢侈违犯制度晋王阴令杨素求
其罪而谮之仁寿二年徵还京师帝见不与语明日使
切让之秀谢曰忝荷国恩出临藩岳不能奉法罪当万
死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谢帝曰顷者秦王麋费财物
我以父道训之今秀蠹害生民当以君道绳之于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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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者废为庶人秀上表希与爱子瓜子相见帝因下
诏数其罪曰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国庸蜀要重委以镇
之汝以干纪乱常怀恶乐祸䁹睨二宫伫迟灾衅容纳
不逞结构异端我有不和汝便觇候望我不起便有异
心皇太子汝兄也次当建立汝假托妖言乃云不终其
位妄称鬼怪又道不得入宫自言骨相非人臣德业
堪承重器妄道青城出圣欲以己当之诈称益州龙
见托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宫妄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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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之名以当八千之运横生京师妖异以證父兄之灾
妄造蜀地徵祥以符巳身之箓汝岂不欲得国家恶邪
天下乱也辄造白玉之挺又为白羽之箭文物饰服岂
似有君鸠集左道符书厌镇汉王于汝亲则弟也乃画
其形像书其姓名缚手钉心枷锁杻械仍云请西岳华
山慈父圣母神兵九亿万骑收杨谅魂神闭华山下勿
令散荡我之于汝亲则父也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
母赐为开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像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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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头仍云请西岳神兵收杨坚魂神如此形状我今不
知杨谅杨坚是汝何亲也包藏凶慝图谋不轨逆臣之
迹也希父之灾以为身幸贼子之心也怀非分之望肆
毒心于兄悖弟之行也嫉妒于弟无恶不为无孔怀之情也
违犯制度坏乱之极也多杀不辜豺狼之暴也剥削民
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财货市井之业也专事妖邪顽嚚
之性也弗克负荷不材之器也凡此十者灭天理逆人
伦汝皆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祸患长守富贵其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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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后听与其子同处
唐魏王泰太宗第四子贞观十七年四月太子承乾败
太宗面加谴让承乾曰臣贵为太子更何所求但为泰
所图时与朝臣谋自安之计不逞之人教臣为不轨之
事今若以泰为太子是落其度内太宗因谓侍臣曰我
若立泰便是储宫之位可经营而得也泰立承乾晋王
皆不存晋王立泰与承乾可无恙也乃下诏曰朕闻生
育品物莫大乎天地爱敬罔极莫重乎君亲是故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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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于尽忠亏之者有罚为子在于行孝违之者必诛大
则肆诸市朝小则终贻黜辱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
大将军魏王泰朕之爱子实所钟心幼而聪令颇好文
学恩遇极于隆重爵位穷于宠章不思圣哲之戒自搆
骄僭之咎惑谗谀之言信离间之说以承乾虽居长嫡
久缠疴恙潜有代立之望靡遵义方之则承乾惧其凌
夺泰亦日增猜阻争结朝士竞引凶人遂使文武之官
各有托附亲戚之内分为朋党朕志存公道义在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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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厥巨衅两从废黜非惟作则四海亦乃贻范百代可
解雍州都督左武侯大将军并削爵土降为东莱郡王
寻改封顺阳郡王于均州为邑制宅以处之
齐王祐太宗子贞观中为齐州都督溺情群小尤好弋
猎长史薛大鼎屡谏不听太宗以大鼎辅导无方坐免
权万纪前为吴王恪长史有正直之节乃以为祐长史
有咎君谟梁猛彪者并以善骑得幸于祐万纪骤谏不
纳遂斥逐之而祐潜遣招延狎昵愈甚太宗虑不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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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数以书责让祐
滕王元婴多骄纵失度高宗以书诫之曰王地在宗枝
寄深磐石幼闻诗礼夙承教义实冀孜孜无怠渐以成
德岂谓不遵轨辙踰越典章且城池作固以备不虞关
钥开闭须有常准鸠召散乐并集府僚严关夜开非复
一度遏密之悲尚缠比屋王以此情事何遽纷纭又巡
省百姓本观风问俗遂乃驱率老幼借狗求罝志从禽
之娱忽黎元之重时方农要屡出畋游以弹弹人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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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乐取适之道尚应多绪何必此事方得为娱晋灵虐
主未可取则赵孝文趋走小人张四郎倡优贱𨽻王亲
与博戏极为轻脱一府官僚何所瞻望凝寒方甚以雪
埋人虐物既深何以为乐家人奴仆侮弄官人至于此事
弥不可长朕以骨肉至亲不忍致王于法今与王下上
考以愧王心人之有过贵在能改国有宪章私恩难再
兴言及此惭戁盈怀
嗣虢王巨肃宗乾元初为河南尹于南桥梁出入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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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税钱以供国用颇有乾没士庶怨之后与妃张氏不
睦张氏即皇后从父妹宗正卿李遵构之发其赃贬为
遂州刺史
邠王震为宗正卿昭宗天祐三年七月敕曰震就列朝
行守官宗寺俄从私便久去上京既稍失于规程宜特
示于黜免勒停见任并落下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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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册府元龟卷二百九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