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八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一百八十一宋王欽若等撰
  帝王
    惡直疑忌無斷
   惡直
傳曰事君勿欺也而犯之又曰有犯而無隱故古之良臣謇諤之志勵骨鯁之節内懷忠愛情均休戚故有犯顔觸忌獻替可否補救闕失言必逆耳事乃利國自非人主容納之量克己降意龍鱗人逆鮮或不怒至有勵斧鉞震威建官司以監謗幽縶之詔行黜棄之典乃使良士結舌嘉言攸伏良可戒哉書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又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誠爲邦丕訓
夏王淫虐諸侯咸叛闗龍逄引黄圖而諫桀以爲妖言焚黄圖而殺龍逄
商王淫亂微子不聽乃與太師箕子謀去之比干爲人臣者不得不死諫强諫怒曰吾聞聖人心有七竅比干觀其心箕子懼乃佯狂爲奴又囚之
公元前829年
周厲王即位三十年好利榮夷公大夫芮良夫厲王不聽卒以榮公卿士用事王行暴虐侈傲國人謗王召公諫曰(召康公之後穆公虎爲王卿士)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衞巫(衞國之巫也)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其謗鮮矣諸侯不朝三十四年王益國人莫敢道路以目(以目相視而已)厲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召公又諫之王不聽於是國人莫敢出言
漢文帝時袁盎中郎將亦以數直諫不得久居中調隴西都尉(調選也)
公元前157年
景帝即位太子太傅石奮九卿廹近憚之(以其敬恭履度故憚之)徙諸侯
武帝時汲黯中大夫以數切諫不得久留内選爲東海太守召爲主爵都尉亦以數直諫不得久居
狄山博士匈奴和親羣臣議前(於帝前議事)和親便帝問其便兵凶未易數動(言難可屢動)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乃遂和親孝惠高后時天下安樂文帝欲事匈奴北邉蕭然苦兵(蕭然騷然擾動之貌也)孝景時吳楚七國反景往來東宫間(謂諮謀太后也)天下寒心數月(懼於兵難也)吳楚已破竟景帝言兵(訖景帝之身更不議征伐之事)天下富實今自陛下興兵匈奴中國已空虚邉大困貧繇是觀之不如和親問湯(湯張湯也)愚儒無知狄山曰臣固愚忠御史大夫詐忠之治淮南江都深文痛詆諸侯别䟽骨肉使藩臣自安固知詐忠於是作色曰吾使生居一郡能無使虜入盗乎(博士之官故呼爲生也)不能曰居一縣不能復曰居一鄣間(鄣音之向切謂塞上要險處别䇿爲城因置吏士而爲鄣蔽以折冦也)自度辯窮且下吏(度計也見詰自辯而辭窮當下吏也)曰能乃遣乘鄣(乘登也登而守之)至月餘匈奴山頭而去是後群臣震讋
成帝時朱雲上書求見公卿在前丞相故安昌侯張禹帝師特進尊重雲曰臣願賜尚方斬馬劔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餘問誰也對曰安昌侯張禹大怒小臣居下訕上廷辱師傅罪死不赦御史雲下雲攀殿檻後帝意亦
劉輔美才擢爲諫議大夫成帝欲立趙媫妤爲皇后上書陛下觸情縱欲卑賤之女母天下里語腐木不可以爲柱卑人不可以爲主臣辱諫諍之官不敢不盡書奏使侍御史収縳掖庭秘獄後減死罪一等鬼薪
哀帝董賢大司馬年二十二置酒父親宴飲飲醉從容而笑曰吾欲法何如侍中王閎在坐進諫曰昔周成戲以桐葉封弟叔虞晉周公入曰天子無戲言今天下乃髙帝天下
陛下天下陛下藩王入奉孝成皇帝後當承宗子孫無窮豈得戲言高祖社稷輸人邪黙然不悅終以失㫖貶爲郎署
後漢光武建武中内外羣官多自選加以法理嚴察職事過苦尚書近臣至乃揺撲率曵於前羣臣莫敢言尚書令申屠剛毎輙極諫又數言皇太子宜時東宫簡任賢保以成其德並不納以數切諫失㫖數年出爲平隂
和帝時侍郎光禄大夫李法上䟽以爲朝政苛碎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權重椒房寵盛又譏史官記事不實後世有識尋功計徳必不明坐失下有司免爲庶人
安帝時蘇章議郎數陳得失其言甚直出爲武原成翊世尚書郎安帝時常侍樊豐與帝乳母王聖共譛皇太子廢爲濟隂王翊世上書訟之又言樊豐王聖誣㒺之狀帝既不從等䧟以重罪下獄當死有詔免官歸本
順帝時宋登侍中上封抑退權臣繇是出爲潁川太守
桓帝時馬令李雲上䟽孔子曰帝者諦也今小人謟進財貨公行是帝欲不諦乎帝怒送黄門北寺獄弘農五官掾杜衆忠諫獲罪上書願與同日死帝愈怒遂并下廷尉大鴻臚陳蕃上䟽李雲所言雖不識禁忌上逆㫖其意歸忠國而已高祖周昌不諱之諫成帝朱雲腰領之誅今日殺雲臣恐剖心之譏復議於世矣故敢觸龍鱗冐昧以請太常楊秉雒陽市長沐茂郎中上官資並上䟽帝恚甚有司以爲大不敬切責免歸田里茂資貶秩二等時帝在濯龍池管霸等事跪言曰李雲野澤愚儒杜衆郡中小吏出於狂戅不足加罪帝謂曰帝欲不諦是何等語而常侍欲原之邪顧使小黄門可其奏死獄
靈帝時欒巴議郎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被誅以其黨復讁爲永昌太守以功自效辭病不行上書極諫理陳竇之寃帝怒下詔切責收付廷尉自殺
張鈞時爲郎中中常侍張讓所在貪殘爲人蠧害上書曰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可不師旅而大冦自消天子章示皆免徒跣頓首自致雒陽詔獄並出家財助軍費有詔皆冠視事如故帝怒曰此真狂子十常侍固當有一人善者不復重上猶前章輙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爲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阿㫖遂誣奏黄巾収掠死獄中而等實多與張角交通
公元220年
魏文帝黄初元年十二月長水校尉戴陵諫不宜數行弋獵大怒減死一等
鮑勛宫正時文帝欲征吳羣臣大議面諫以爲不可帝益忿之左遷治書執法
蘇則侍中文帝時人多饑困而軍數出又兼治宫室則數面諫繇此帝頗不悅其後出爲河東
晉武帝時齊王攸之國祭酒曹志建議以爲不當遣帝覽議大怒曹志不明吾心况四海乎以議者不指答所問横造異論策免太常鄭黙於是有司奏收等結罪詔惟免官以公還第其餘皆付廷尉
向雄河南尹齊王攸將歸諫曰陛下子弟雖多然有名望者少齊王卧在京邑益實不可不思帝不納固諫忤㫖起而徑出遂以憤卒
元帝晉王時奉朝請周嵩上疏曰臣聞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天下故古之王者應天順時義全而後取讓成而後是以享世長久重光萬載也今議者以殿下化流江漢澤被六州功濟蒼生推崇尊號臣謂今梓宫未反舊京未清義夫泣血士女震動深明周公之道先雪社稷大耻盡忠嘉謀之助以時弘仁功崇謙謙之美推後己誠然後揖讓以謝天誰敢不應誰敢不從繇是忤㫖出爲新安太守
周宣帝爲太子時武帝顧命内史王誼社稷臣宜處以機密不須遠任也及即位剛正出爲襄州總管
劉行本掌朝下大夫宣帝嗣位失德行本切諫忤㫖出爲河内太守
隋高祖初即位虞慶則高祖盡滅宇文氏高熲楊惠依違從之唯内史李德林爭不高祖作色怒曰君讀書人不足平章此事於是盡誅自是品位不加出於高虞之下唯依班例授上儀同進爵爲子
煬帝時盗賊不止天下大亂納言蘇威諷諫帝彌不平後復問伐遼東事威對願赦羣盗遣討高麗帝益怒之
梁毗刑部尚書并攝御史大夫奏劾字文述私役部兵煬帝議免述罪固諍因忤㫖遂令張衡代爲大夫憂憤數月而卒
蕭瑀爲内史侍郎煬帝鴈門突厥所圍進計其圍乃解其後又將伐遼東謂羣臣曰突厥狂悖勢何能爲以其少時未散相恐動情不可恕因出之爲河池郡即日遣之
張䖍威謁者大夫煬帝數廵百姓疲弊䖍威上封事以諫不悅自此見踈
公元611年
許善心給事郎大業七年從至涿郡方自御戎東討善心封事忤㫖免官
唐德宗貞元中袁高給事中切直忤㫖時宰齊映連請以左丞御史大夫不行
姜公輔諫議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從德幸山南車駕至城固縣安公主公主帝之長女昭德皇后所生聰敏仁孝上所鍾愛初詔尚韋宥未克禮㑹而遇播遷及薨帝悲悼尤甚所司厚其塟禮公輔諫曰非久克復京城公主必須歸塟今於行路且宜儉薄以濟軍士帝怒謂翰林學士陸䞇唐安夭亡不欲於此塋壠且令造一磚安置功費甚微不合闗宰相論列公輔進表都無道理但欲指朕過失自取名朕比㧞擢腹心乃負朕如此對曰公輔官是諫議職居宰衡獻替固其職分本立輔臣置之左右朝夕納誨意在防微而弼之乃其所也陛下以造塔役費微小宰相所論之事但問理是非豈綸事之大小若造塔爲是役雖大而作之何傷若造塔爲非費雖小而言者何罪帝又曰卿未㑹朕意以公輔才行宰相不相當在奉天時已欲罷免後因公輔辭退朕以面許屬懷背叛遂且因循容至山南公輔知朕必擬改官所以固論造塔賣直取名據此用心豈是良善朕所惆悵只縁如此再三救䕶帝怒不已乃罷爲左庶子
蕭復爲相扈駕奉天請别對奏云陛下臨御之初聖德光被自用楊炎盧把秉政損黷皇猷以致今日今雖危急陛下深革睿思微臣敢當此任若令臣依阿偷免不敢曠職盧把奏對於帝前阿䛕順㫖復正色曰盧把之詞不正德宗愕然退謂左右蕭復頗輕朕遂令往江南宣撫後遂罷之
憲宗元和中王承宗叛詔以吐突承璀招討使右補闕孟簡拜䟽論之坐忤㫖出爲常州刺史
錢徽翰林學士淮蔡未平連年征伐不息蕭俛俱在宥宻上䟽請罷兵因忤帝㫖除右庶子内職
裴潾元和末起居舎人時有術士栁泌錬藥帝惑之上䟽請令術士先嘗其藥以是忤㫖江陵縣
公元832年
文宗太和六年百姓上官殺人危死諫議大夫史館修撰王彦威上䟽激切忤㫖又咨於執政辭訐氣盛河南少尹
   疑忌
自古駕御豪傑彈壓區宇必推己以及執中作孚坦蕩爲懷從容肆體堯舜禹湯繇是矣暨周成惑羣叔之說姬旦東山之遷鴟鴞詩義怨刺厥後勲高佐命足震主爵不足以充其賞禮不足以扼其勢優崇斯至猜惡彌甚比諸芒刺視如土芥加以䜛搆相攻謡䜟符合操兵柄頗得士心或車服僣差交結間或以勞自負不慎厥終故雖漢高豁達光武寛容去就之間猶不免嫌忌矣矧乃天資峻刻舊惡是念欲加之罪其無辭乎書曰任賢勿貳又曰任賢繇已蓋聖哲明訓
漢高祖陳豨相國蕭何爲民請曰長安地上林中多空棄地願令民得入田毋收槀爲禽獸食(槀禾稈也言恣人田之不取其槀稅也槀音工老切稈音二旱切)帝大怒相國多受賈人財物爲請吾苑乃下廷尉械繫之數日王衞尉侍(百官公卿衞尉王氏無名字史失之也侍謂侍天子也)前問曰相國胡大陛下繫之暴也(前問謂進而請也胡也)帝曰吾聞李斯秦皇帝有善主有自予相國多受賈䜿金爲請吾苑以自媚於民(媚愛求愛於民)故繫治王衞尉曰夫職事有便於民而請之眞宰相事者陛下何乃相國賈民錢乎且陛下距楚數嵗陳豨黥布反時陛下自將當是相國闗中闗中揺足闗西陛下有也相國不以此時爲利乃利賈人之金乎且秦以不聞其過亡天下夫李斯分過足法陛下宰相之淺也不懌(懌恱也感衞尉之言故慙悔而不恱也)是日使使持節赦出
景帝時周亞夫丞相帝居禁中亞夫賜食獨置大胾(胾大臠音側吏反)無切肉又不置亞夫不平顧謂尚席取箸(尚席主席者也)視而笑曰此非不君所乎(言賜君食而不設箸此繇我意於君有不足乎)亞夫免冠曰起亞夫趨出目送之曰此鞅鞅少主臣也竟下獄
武帝時鄭當時任俠自喜聲聞梁楚間及爲大司農使視决河自請治行五日(治行莊嚴)曰吾聞鄭莊千里不齎糧治行者何也
義縱右内史武帝鼎湖久已而卒起幸甘泉(已病愈也言久病既愈忽然即幸甘泉)道不治怒曰以我爲不行此道乎銜之至楊可方受告緡以爲此亂民部吏捕其爲使者天子聞使杜式治以爲廢格沮事(武帝使楊可告緡没入財物捕爲使者此爲廢格詔書沮已成之事也沮壤也)棄
宣帝初即位謁見高廟大將軍霍光驂乗嚴憚之若有芒刺在背車騎將軍張安世驂乗天子從容肆體安近焉及光身死而宗族竟誅故俗傳之曰威震主者不畜霍氏之禍萌於驂乗
後漢光武時馮勤郎中給事尚書司徒侯霸前梁令閻楊楊素譏議嘗嫌之既見奏疑其有姦大怒璽書崇山幽都何可偶黄鉞一下無處所欲以身試法邪將殺身成仁邪使奉策至司徒還陳本意申釋事理意稍觧
魏太祖初爲董卓所辟太祖變易姓名間行東歸故人成臯吕伯奢伯奢出行五子俱在備賔主禮聞其食器以爲圖已遂夜殺之既而悽愴曰寧我負人無人負我遂行
周不疑㓜有異才聰明敏達太祖欲以女妻不疑不敢當愛子倉舒有才智謂可與不疑爲儔及倉舒帝心不疑欲除之文帝以爲不可帝曰此人非汝所能駕御也乃遣刺客殺之帝持法峻刻諸將有計畫出已者隨以法誅之及故人舊怨亦皆無餘其所刑殺輒對之垂泣嗟痛之然終無所活初袁忠爲沛相嘗欲以法治帝後亦殺之
楊脩德祖好學俊才丞相主簿出行太祖有問外事乃逆爲荅記勑守舎兒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三操怪其速使亷之知狀於此且以袁紹之甥慮爲後患遂因事殺之
文帝時臧霸鎭東將軍都督青州諸軍事别軍在雒㑹太祖所部青州以爲天下將亂皆鳴皷擅去帝即位曹休都督青州國家未肯聽爾若假歩騎萬人必能横行江表言之於帝帝疑軍前擅去今意壯乃爾東廵來朝而奪其兵
晉宣帝玄石圖有牛繼馬後深忌牛氏遂爲二榼一口以貯酒焉先飲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
景帝夏侯后母曹氏魏德陽鄉主后有識魏明帝宣帝上將之重諸子並有雄才大畧后知非魏之純臣而后魏氏之甥深忌之遂以鴆終
夏侯玄景帝所執衞將軍司馬文王流涕請之曰卿忘㑹趙司空塟乎先是司空趙儼大將軍兄弟㑹賔客百數後至衆賔越席而迎繇是惡之文帝宻䟽未之屏也如厠侍中鄭小同詣之還謂之曰卿見吾䟽乎對曰否猶疑而鴆之卒
王儀高亮雅直爲文司馬東闗之役問於衆曰近日之事誰任其咎對曰責在元帥怒曰司馬委罪於孤耶遂引出斬之
武帝太始初石苞揚州諸葛誕破滅便鎮撫淮南士馬强盛邉境多務既勤庶事又以威惠服物淮北監軍王琛素微又聞童謡宫中大馬幾作驢大石壓之不得因是宻表吳人交通先時望氣者東南大兵起及表至甚疑之㑹荆州刺史胡烈表吳人欲大出爲冦亦聞吳師將入乃築壘遏水自固聞之謂羊祜吳人每來常東西相應無縁偏爾豈石苞果有不順深明之而猶疑焉㑹子喬尚書郎帝召之經日不至謂為必叛欲討而隱其事遂下詔不料賊勢築壘遏水勞擾百姓策免其官遣太尉義陽王望大軍徵之以備非常又勑鎭東將軍琅邪王伸自下邳壽春用掾孫鑠計放兵歩出住都亭待罪聞之意觧及詣闕以公還第明帝時羊鑑少府王敦舅又素相親黨數被嫌責
孝武帝時謝安太傅女壻王國寶專利無檢行安惡其爲人抑制之及末年嗜酒好肉而㑹稽王道子昏醟尤甚狎昵謟邪於是國寶䜛䛕之計稍行於主相之間而好利憸詖之徒以功名盛極而搆㑹之嫌隙遂成嘗召桓伊飲讌侍坐帝命吹笛神色無迕即吹爲一㺯乃放笛云臣於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韻合歌管請以筝歌并請一吹笛人善其調達乃勑御妓奏笛又云御府人於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彌賞其放率乃許召之奴既吹笛便撫筝而歌怨詩曰爲君既不易爲臣良獨難忠信不可顯乃有見疑患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刋推心王政二叔流言聲節慷慨俯仰可觀泣下沾襟越席而就之捋其鬚曰使君於此不凡甚有愧色
後魏道武時鄧淵尚書吏部郎謹於朝事未嘗忤㫖從父弟暉爲尚書郎兇俠好竒定陵侯和䟦厚善有罪誅其子弟或告暉將送出之繇是道武知情遂賜既而悔之時人愍惜
公元407年
庾岳道武時司空天賜四年詔賜舎地於南宫將家僮治之侯官衣服鮮麗行止風采擬於人君道武時不豫多所嫌惡遂誅之時人咸寃惜焉
賀狄千世爲將初道武普封功臣狄千雖爲姚興所留遥賜狄千爵襄武侯加秦兵將軍及狄干至道武見其言語衣服有類中國以爲業慕而習之故忿焉既而殺之弟歸亦剛直方雅與狄千俱死
周武帝齊王憲意欲除之謂小冢宰宇文孝伯公能爲朕圖齊王當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頭曰奉先帝遺詔不許濫誅骨肉齊王陛下叔父近功社稷重臣棟梁所寄陛下若妄加刑㣲臣順㫖曲從則臣爲不忠之臣陛下不孝之子不懌漸踈之乃與于智王端鄭譯宻圖事後令智告謀逆孝伯入遂誅之
隋高祖禪位後封宇文忻杞國公嘗欲令率兵擊突厥高熲言於異志不可委以大兵乃止佐命功臣屢經將領威名當世繇是㣲忌焉以譴去官
公元832年
楊素尚書左僕射貴寵日隆朝臣莫不畏附兵部尚書栁述帝壻重數前面大理卿梁毘抗表作威作福高祖漸踈之後出勑僕射國家宰輔不可躬親細務三日一度向省評論大事外示崇實奪之權也終仁壽之末不復判省事天性沉猜無學術好爲小數不達大體忠臣義士莫得盡心竭辭其草創元勲有功諸將誅夷罪退罕有存者
王雄右衞大將軍參預朝政貴寵冠絶一時高熲虞慶則蘇威稱爲四貴惡其得衆陰忌之不欲其典兵焉乃册爲司空外示崇實奪其權也無職務乃閉門不通賔客
薛道衡爲内史侍郎上儀同三司仁壽中楊素專掌朝政道衡高祖不欲道衡久知機宻因命檢校司徒總管道衡久䝉驅䇿一旦違離不勝悲戀言之哽噎愴然改容曰爾光陰晩暮侍奉誠勞朕欲令爾將攝兼撫萌俗今爾之去朕如斷一臂於是賚物三百段九環金帶并時一襲十疋慰勉之後番州刺史上表致仕煬帝謂内史侍郎虞基曰道衡至當秘書監待之道衡既至高祖文皇帝覽之不恱顧謂蘇威道衡致美先朝魚藻之義也於是拜司𨽻大夫將置之罪道衡不悟司𨽻刺史房彦謙相善知必及禍勸之杜絶賔客卑辭下氣道衡不能㑹議新令久不能决道衡朝士向使髙熲不死
决當久行有人奏之怒曰汝憶高熲耶付執法者勘之道衡自以非大過憲司早斷暨於奏日赦之勅家人具饌以備賔客來候者及奏自盡道衡不意未能引决憲司重奏縊而殺之妻子且末時年七十天下寃之
煬帝即位初楊素僕射雖有建立之策及平楊諒之功然特爲帝所猜忌外示殊禮内情甚薄太史言隋分野大䘮因改封於楚與隋同分欲以厭當寢疾日帝令名診候以上藥然宻問醫人甞恐不死
竇杭爲幽州總管漢王諒作亂煬帝將發幽州兵以討之時帝恐杭有貳心可任者於楊素李子雄江州刺史坐事子雄大將軍
元善國子祭酒高熲宰相之具嘗言於初然之及得罪以善之言爲游說深責望之憂懼先患消渇於是疾動而卒
蕭琮梁蕭詧之後雖復羈旅豪貴無所降下嘗與賀若弼相友弼既被誅復有童謠言其復起煬帝繇是忌之遂徙其家未幾而卒
宇文㢸禮部尚書才能著稱煬帝頗忌之時帝好聲色尤勤遠畧高熲曰昔周天元好聲色而國亡以今方之不亦過乎又言長城之役幸非急務有人奏之竟坐誅死天下寃之
公元614年
李敏周樂平公主宇文氏光禄大夫大業十年煬帝復征遼東黎陽督運時或言敏一名洪兒疑洪字當䜟嘗面告之冀其引决繇是大懼數與李渾子善衡等屏人私語宇文述知而奏之竟與渾同年三十九其妻宇文氏後數月亦賜鴆而終庾質太史令煬帝多忌齊王暕亦被猜嫌質子儉時齊王曰汝不能一心事我乃使兒事齊王何向如此臣事陛下子事齊王實是一心不敢二帝不解繇是出爲合水
元弘嗣金紫光禄大夫大業中煬帝復征遼東㑹奴賊冦隴右弘嗣擊之及楊玄感作亂東都弘嗣屯兵安定或告之謀應玄感代王遣執之送行在所無反行當釋帝不解除名日南道
楊注大業中銀青光禄大夫楊玄感河南贊持裴弘策出師禦之戰不利弘策出還遇屏人交語既而留守樊子葢斬弘策以狀奏疑之出爲梁郡通守
公元615年
樊子葢大業十一年從駕汾陽宫至于雁門車駕突厥所圍欲潰而出子葢諫曰萬乘主豈宜輕脫躬親慰撫厚爲勲格人心自奮不足爲憂從之其後援兵稍至虜乃引去納言蘇威追論勲格太重宜在斟酌子葢執奏不宜失信公欲物情子葢黙然不敢
魚俱羅碣石將軍高麗江南劉元進作亂俱羅將兵㑹稽諸郡逐捕于時百姓思亂從盗如市俱羅擊賊帥來燮管崇等無不㨗然賊勢浸盛散而復聚俱羅度賊非嵗月可平諸子並在京雒又見天下漸亂終恐道路隔絶於時東都饑饉榖食湧貴俱羅家僕將船米至東都糶之益市財貨潛迎諸子朝廷微知之恐其有異志發使案驗使者前後察問不得其罪大理司直梁敬眞就鏁將詣東都俱羅相表異人目有重瞳陰爲之所忌敬眞希㫖俱羅師徒敗衂於是斬於東都家口籍没
唐太宗貞觀中李君羡左驍衞大將軍武昌郡公貞觀中謠言當有女主王天下太宗之後當宴三品已上遣作酒令仍各稱其小名君羡自稱小名娘子太宗愕然大笑何物女子如此勇猛其後竟以事誅之至天授中則天復其官爵
魏徵特進知門下省事嘗宻薦中書侍郎杜正倫吏部尚書侯君集宰相之材卒後正倫罪黜君集犯逆伏誅太宗始疑阿黨又自録前後諫諍言詞往復以示史官起居郎禇遂良太宗知之愈不悅先許以衡山公主降其長子叔於是手詔停婚顧其家漸衰矣
德宗時嚴震山南西道節度使忽遽行幸梁州山南素貧褊又遭連山賊剽䘐之後雖云十五州之地其寔未敵江南三數户口悉心供應人既不擾事亦不闕然累奏百姓困竭須使支持以爲結恩於百姓
公元798年
嚴懷志以涇原禆將渾瑊吐蕃背盟懷志等䧟没吐蕃中十餘年逃入吐蕃以西諸國為所掠賣脫走經十餘國至天竺占波國泛海而歸貞元十四年始至温州徵詣京師德宗以懷志處蕃久不欲令出外囚之仗内順宗即位始釋之初懷志之䧟父母俱存及歸父母皆殁妻嫁佗人
公元805年
吕温者以小吏崔漢衡貞元初吐蕃背盟漢衡吐蕃所虜將殺之趨往以背受刅吐蕃義之繇是漢衡俱免漢衡獨留蕃中吐蕃浮屠因求爲僧久之乃得歸亦以習吐蕃事囚焉順宗即位釋之與嚴懷志俱授中郎將
公元817年
憲宗元和十二年西平十三年襄陽節度使李愬奏請判官大將下官凡一百五十員帝不悅裴度李愬有竒功然奏請過多使李晟渾瑊勲業何如哉遂留中不下
公元916年
後唐莊宗在鄴時明宗相州刺史天祐十三年滄州小校毛璋以城歸欵莊宗明宗率師滄州慰撫軍民明宗既至毛璋開門迎謁入覲軍城乂安書吏誤爲申狀云某已至滄州禮上莊宗覽狀大怒曰諱(諱明宗名)反邪時末帝莊宗親軍帳下顧謂末帝曰爾父固予所悉此葢王建立安重誨戲予斬二僕之首而還末帝惶恐既而明宗旋師行臺斬其書吏謝之乃移安國軍節度使李存審鎮滄州承制明宗安國軍節度邢洺磁等州觀察處置等使
安金全朔州刺史莊宗騎將莊宗神勇冠世而性忌不欲臣下已故金全王建及位不踰刺史稱疾避禍
公元934年
愍帝應順元年正月以内皇城使安重益爲陳州刺史去冬秦王之釁重益將騎追王府廨出之伏下害之至是帝心惡之不欲在左右令典方州
三月供奉官王廷劉贊各以玉帶金錯刀秦州張延朗興元䖍劉竺帥各進潞王書疑兩端故有是賜
   無斷
傳曰惡惡不能善善不能用此優游不斷之謂也自漢而下居民上者或失於剛克之訓存夫兼容之道淑慝斯混失於洞分幾微有初闇於先見不能斥去邪說割絶私愛宗社大計邦國永圖而乃牽於文義制於近習惑於衆多之說迫於權倖之勢以至猶豫靡决禍釁旋搆噬臍無及發矢莫進葢夫當斷不斷爲害大矣方策深戒
漢元帝時蕭望之死擢周堪爲光禄勲弟子張猛光禄大夫給事中見信弘恭石顯憚之堪性公方自見孤立直道而不曲是嵗夏寒日清無光許史皆言堪用事之咎帝内重堪又患衆口浸潤無所取信長安楊興材能幸常稱譽堪帝欲以爲助乃見問朝臣齗齗不可光禄勲何邪(齗齗忿嫉之意也齗音牛斤切)傾巧士謂帝疑堪因順㫖曰堪非獨不可朝廷州里不可也臣見衆人聞堪前與劉更生等謀毁骨肉以爲當誅故臣前言不可誅傷爲國養恩也帝曰然此何罪而當誅今宜奈何曰愚以爲賜爵闗内侯食邑三百户勿令典事明主不失師傅之恩此最策之得者也帝於是㑹城校尉諸葛豐亦言堪短帝因發怒帝又曰言堪貞信不立朕閔而不治又惜其材能未有所效其左遷堪爲河東太守槐里專權日甚牽制文義優游不斷(爲文義所牽制不斷)孝宣之業衰焉
成帝時大將軍王鳳用事會日京兆尹王章剛直敢言乃奏封事請退召見帝輒辟左右(辟讀曰闢)時太后從弟樂衞尉弘子侍中音(弘者太后叔父也音則從父弟)獨側聽知章言以聞之稱病就第上䟽乞骸骨謝帝曰臣材駑愚得以外屬兄弟七人封爲列侯宗族䝉恩賞賜無量輔政出入七年國家委任所言輒聽薦士常用一功隂陽不調災異數見咎在臣奉職無狀臣一當退也五經傳記師所誦說咸以日蝕之咎在於大臣非其人易曰折其右肱(卦九三爻辭也肱臂也)此臣二當退也河平以來久病連年出外曠職素餐此臣三當退也(空廢職任受禄秩也)陛下皇太后不忍誅廢猶自知當遠流放又重自念(重音直用切)兄弟宗族所䝉不測殺身靡骨輦轂下(靡碎也音武皮切)不當無益故有寢門之心誠嵗餘以來所苦加侵(誠實也)日月益甚不勝大願乞骸骨自治養兾頼陛下神靈未埋髪齒朞月之間幸得瘳愈復望帷幄不然寘溝壑臣以非材見私天下知臣受恩深也以病得全骸骨歸天下知臣被恩見哀巍巍也(巍巍高貌重音直用切)進退於國爲厚萬無纎介之議(論者不云䟽外戚也)唯陛下哀憐辭指甚哀太后聞之爲垂涕御食帝少而親倚弗忍廢乃報曰朕秉事不明政事多闕故天變婁臻咸在朕躬(婁古屢字)將軍乃深引過自予乞骸骨而退則朕將何嚮焉書不云乎公母困我(周書雒誥載成王周公辭也言公必須京師母得逺去而令我困)務專精安心自持期於亟瘳稱朕意焉(亟急瘳差也)於是鳳起視事帝使尚書劾奏死獄自是公卿側目而視
晉武帝太子(即惠帝也)弗克負荷然恃皇孫聰睿故無廢立之心復慮非賈后所生終致危敗時朝廷咸知不堪政事帝亦疑焉嘗悉召東宫官屬使以尚書事令太子决之太子不能對賈妃遣左右代對多引古義給使張泓曰太子不學陛下所知今宜以事斷不可引書妃從之泓乃具草太子書之帝覽而大悅太子遂安賈充既爲帝所遇欲專名勢而庾純張華温顒向秀和嶠之徒皆與任愷楊珧王恂廣等所親於是朋黨紛然帝知之召愷宴式乾殿而謂等曰朝廷宜一大臣當和拜謝而罷既而等以帝知之而不責結怨愈深
惠帝大位出羣紀綱大壞貨賂公行勢位之家以貴凌物忠賢路絶䜛邪得志更相薦舉天下謂之互市賈后將誅楊駿段廣跪而言於帝曰楊駿受恩先帝竭心輔政孤公無子豈有反理願陛下審之帝不答
孝武帝時會稽王道子荒恣愽平吳興聞人奭上䟽陳之帝益不平而逼於太妃無所廢黜乃出王恭兖州殷仲堪荆州王恂僕射王雅太子少傅張王室而潛制道子道子委任王緒繇是朋黨競扇友愛道盡太妃和解之而道子不能中書郎徐邈以國之至親道子而已宜在敦穆從容言於帝曰昔漢文明主猶悔淮南世祖聰達負愧齊王兄弟之際實宜深愼帝納之復委任道子如初
隋煬帝時趙才右侯衞大將軍帝幸江都待遇踰昵時江都糧盡將士離心史侍郎虞世基秘書監袁充等多勸帝幸丹陽帝廷議其事極陳入京之策世基盛言渡江之便帝黙然無言世基相忿而出
唐高祖時太子建成令楊文幹起兵高祖馳使太宗以謀之太宗文幹小䜿狂悖起兵州府官司已應擒勦縱其假息時刻但須一將高祖文幹事連建成恐應之者衆汝宜自行還立汝爲太子不能隋文帝誅殺骨肉建成封作蜀王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亦易取耳太宗既行元吉四妃更爲建成内請封倫又外爲遊說高祖意便頓改遂寢不行建成還京居守唯責以兄弟不能相容歸罪中允王珪左衞韋挺天䇿兵曹杜淹並流巂州太宗宴於建成宫中高祖乃謂太宗發跡晉陽本是汝計尅平宇内是汝大功升儲位汝固讓不受成美建成自居東宫多歴年所今復不忍奪之觀汝兄弟終是不和同在京邑必有忿競還行臺居於雒陽自陜已東悉宜主之仍令汝建天子旌旗梁孝王故事太宗泣而奏曰今日之授實非所不能遠離膝下言訖嗚咽悲不自勝高祖曰昔陸賈漢臣尚有遞過事况四方之主天下爲家東西兩宫塗路咫尺憶汝即往無勞悲也及將行建成元吉相與謀曰秦王今往雒陽既得土地甲兵爲後患留在京師制之一匹夫耳宻令人上封事秦王左右多是東人聞往雒陽非常欣躍觀其情狀自今一去不作來意高祖於是遂停
公元755年
玄宗天寶十四載肅宗皇太子安禄山雒陽有詔以太子監國宰臣楊國忠韋見素謂之曰皇太子仁孝朕尋欲傳以大位今遇冦難委之監國正副朕懷事寧之後朕當高枕往在東宫恭謹仁孝日聞於外百姓思傳寶位十餘年矣及下詔日國人相楊國忠專宰朝政禄山反以誅國忠爲名盛言國忠虢國夫人罪惡六軍將士切齒願除其黨以解國難國忠大懼聚族而哭入而號訴貴妃悲號銜土請命玄宗翼日有司儀注遂寢而不行天下失望
代宗時李栖筠御史大夫元載專政栖筠正身守道無所畏懼入相數四内外之助竟不能决猶是依違累年竟以憂憤遘疾海内痛惜
公元783年
德宗建中四年十月奉天靈武留後杜希全鹽州刺史戴休顔夏州刺史時常合率兵六千赴難將至帝召宰相盧杞闗播白志貞渾瑊同議來路利害志貞以漠谷路爲便曰漠谷險隘必為賊所邀不若乾陵北過附栢城守固而行便城東雞子堆下與城中犄角相應且分賊勢朱泚不敢於陵往來曰漠谷路近若慮逆賊邀擊即此出兵應接更取乾陵路過恐驚陵寢曰今朱泚圍城斬伐以夜繼日驚動多矣况又城中事危諸道救兵不至希全率先赴難所繫不輕若此軍得於雞子堆下營固守善地朱泚可以計破陛下順討逆豈同逆賊乎若令希全北來即是自驚陵寢白志貞後賛其言重違之遂命取漠谷路景子希全等軍至漢谷路果爲逆賊邀擊奪據水口乘高以大弩巨石左右夾擊殺傷頗甚
公元838年
文宗開成三年正月五日宰相李石自親仁里將曙入朝盗發於故郭尚父宅引弓射石矢纔破膚馬逸而廻盗伏坊門刀斫石斷馬尾竟以馬逸還私聞之駭愕中使撫問金瘡藥因差六軍兵士二十人衞從是日京師大恐常㕘官入朝九人而已旬日安石拜章辭位者三乃授荆南節度使李訓之亂起石於常僚之中付之衡柄忘身徇國不顧患難振舉朝綱國威再復而中官仇士良切齒惡之伏戎加害深知其故不能乃至罷免赴鎭賜宴之儀並闕人士傷之恥君子道消
公元924年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書奏曰諸道節度防禦刺史各著功名全忠孝洎䝉昇奬皆渥恩雖萌爲治之心未展分憂之効况聞藩府不可以久虚侯伯不可以久缺藩府虚則兵不輯侯伯缺則化不行繇此觀之爲務甚急請令歸本任不奉詔不得輒離治所從之是時藩府連帥屯師于邉或在闕下皆遣人權典後事人望既卑法多掊斂時議甚危之宰相故有是奏依允終却遲留後王危難釁起鄴都繇此
公元926年
四年三月壬戌宰相豆盧革百官上表請出内府財帛勞軍軍情變故也其辭畧云臣竊知内府所積有餘租庸贍軍不足内外諸軍室家不能相保儻非此時安䘏臣懼人心離合表奏不報知星上言昨夜惡星入大庫宜散帑藏以給三軍又奏流星天棓御前急兵宜爲之備帝召宰臣便殿劉皇后宫中粧奩銀盆各二并皇子滿喜等三人宰臣外人不知内庫金寶無數諸道所進旋以給賜宫中有者即粧奩嬰孺而已可市贍軍革等惶恐而退時出錢帛給賜諸軍樞宻使張居翰宣徽使馬紹宏
供奉内使景進各獻錢幣數千以助賞軍是時編甿饑饉軍士之家乏食連營婦女掇蔬於野衞軍日望頒給復怨租庸刻削月糧諸軍騰口流言不息宰臣延英奏對每請出内府財以給諸軍將行之尋爲劉后所沮而止既而鄴城變擾軍人幸其揺動縱行優賞不滿其心至是積錢金銀賜之軍士負物而詬曰吾妻子已殍方與賞錢兾吾陳力一何謬也議者聞之知禍亂旦夕矣
公元934年
閔帝時朱洪實康義誠有隙應順元年潞王岐陽稱兵向闕二月辛酉義誠將議出征閔帝左藏庫給軍錢帛是日義誠洪實同於庫中面論用兵利洪實自出討逆發兵師今聞小衂無一人一騎來者不如禁軍據門自固彼安敢徑來然後徐圖進取全䇿義誠曰若如此洪實反矣洪寔曰公自惟誰反其聲漸厲聞召而訊之洪實猶理前謀又曰義誠言臣圖反據發兵義誠反必矣閔帝不能明辨命斬洪實既而義誠果以禁軍迎降潞王
廢帝清泰元年六月三司使劉昫上言天下州郡天成二年定稅率迨今八年近有民於本道詣闕訴田不均簡視累行蠲放漸失賦租朝臣中選清强行簡視從之奉詔便欲曉諭樞宻使韓昭裔言俟詳議其事不報猶豫少决皆此類也
 册府元龜卷一百八十一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