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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一百七十五宋王欽若等撰
  帝王
    悔過罪已
   悔過
易曰不逺復祇悔傳曰過而能改莫大焉葢君人者居兆民上總萬樞之劇雖復達聰明目逖覽虚受無適無莫不將不迎其或姦佞之言類夫忠信誣構之状成乎疑似決機而欲速刑失中而致濫而乃洗然革慮霈然出令深悟不追之悔亟救已然之非剪滅㓙醜追痛賢彦發於明詔垂之話言史傳所記咸得而叙矣
商太甲既立不明(不明居䘮之禮)伊尹放諸桐(湯葬地不知朝政故曰放)三祀十有二月朔(湯以元祀十一日至此二十六月服闕)伊尹冕服嗣王歸亳(冕冠也踰月即吉服)王拜手稽首予小子不明于德自底不類(君而稽首於臣謝前過類善也闇於徳故自不善)欲敗度縱敗禮以速戾于厥躬(速召也言已故縱情毁敗禮義法度以召罪于其身)天作孽猶可自作孽不可逭(孽災逭逃也言天災可避自作災不可逃)既往師保之訓弗克於厥初尚頼匡救之德圖維厥終(言已往之前不能修德於其初今庶幾敎訓德謀終於悔過之辭)
漢景帝誅鼂錯謁者僕射鄧公校尉吳楚上書軍事問曰道軍所來(道路從吳軍所來也又曰道軍所即是從軍所來耳無煩說道路也)聞鼂錯吳楚罷不鄧公曰吳
為反數十嵗矣發怒削地誅錯為名其意不在
也且臣恐天下之士拑口不敢復言矣帝曰何哉
公曰夫鼂錯諸侯强大不可制故請削之以尊京
萬世之利也計畫始行卒受大戮(卒竟也)内杜忠臣
口外諸侯報仇(杜塞也)臣竊為陛下不取於是喟然長息公言善吾亦恨之迺拜鄧公城陽
中尉
武帝時李陵騎都尉匈奴强弩都尉路博德
將兵半道博德羞為後距奏言未可
與戰帝怒疑悔不欲出而敎博德上書乃詔博德
引兵西河遮鈎營之道(胡來要害道令博徳迎之)詔九月
出遮虜障後既敗帝悔無救發出塞詔
强弩都尉迎軍預詔得令老將姦詐(坐預詔强弩都尉路博徳博德老將姦詐至令見沒也)迺遣使勞賜餘軍得
脫者
戾太子巫蠱自經久之巫蠱事多不信武帝
太子惶恐無他意而田千秋復訟太子遂擢
千秋丞相族滅江充家焚蘇文於横橋上(横橋横門渭橋也)及泉鳩加兵刃於太子者初為此太守
族之帝憐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宫歸來望思之臺
於湖(言已望而思之庶太子之魂歸來也其臺在今湖城縣之西閿鄉之東基址猶存)天下
聞而悲之
公元前157年
元帝時前將軍蕭望之石顯所譖飲鴆而死帝聞之驚拊手曰曩固疑其不就牢獄果然殺吾賢傅是時大官方上晝食帝乃輟食為之涕泣哀慟左右(慟動也)於是責問以議不詳(詳審也)皆免冠謝良久然後望之有罪有司請絶其爵邑有詔加恩長子伋嗣為關内侯天子追念望之不忘每嵗時使者祠祭望之成帝永始元年七月詔曰朕執德不固謀不盡下(言不博謀於羣下)過聽將作大匠萬年(過誤萬年言解萬年也)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馬殿門尚未加功(天子之藏壙中無司馬殿門也此謂陵上寢殿司馬門時皆未作之故曰尚未加功中陵中正寢也)天下虛耗(耗損也)百姓罷勞客土疏惡(取他處土以増髙為客土也)終不可成朕惟其怛然傷心(惟思也)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其罷昌陵勿徙吏民天下無有揺動之心
公元前146年
哀帝建平二年六月寢疾待詔夏賀良等言赤精子之䜟漢家厯中衰當再受命改元易號詔以建平二年太初二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月自若賀良等復欲妄變政事大臣以為不可賀良奏言大臣皆不知天命宜退丞相御史觧光李尋輔政以其言不騐遂下賀良等吏下詔曰朕獲保宗廟為政不徳變易屢仍恐懼戰栗未知所繇待詔賀良建言改元易號増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信道不篤過聽其言(過誤也)幾為百姓獲福卒無嘉應久旱為災以問賀良對當改制度皆背經誼違聖制不合時宜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六月甲子詔書赦令也皆蠲除之(准赦令不改皆除之)賀良反道惑衆姦態窮竟下獄光禄勲平當光祿大夫毛莫如御史中丞廷尉雜治賀良等執左道亂朝政(當為處正罪名)傾覆國家誣㒺主上不道賀良等皆伏誅李尋觧光減死一等敦煌郡
公元32年
後漢光武時郭憲子横光祿勲建武八年車駕西征隗囂諌曰天下初定車駕未可以動車㧞佩刀以斷車靷不從上隴其後潁川兵起乃回駕而還歎曰恨不用子横之言
龎萌時為侍中為人遜順見信甞稱曰可以六尺之孤百里之命龎萌是也拜為平狄将軍葢延共擊董憲時詔獨下不及譖已自疑遂反聞之大怒自將謂諸将曰吾嘗以龎萌社稷之臣將軍得無笑其言乎
明帝時有人單辭朱浮事者大怒長水校尉樊儵言於唐堯大聖兆人獲所尚優逰四凶之獄厭服海内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後殛罰事雖昭明未達人聽宜下廷尉章著其事亦悔之
大司農韓歆直言被責自殺數有重名死非其罪衆多不厭追賜錢糓成禮葬之(成禮盛禮也言不以非命而降塟禮)
安帝時太尉楊震被譖自殺時連有災異震之枉乃下詔䇿曰故太尉正直是與俾佐時政而青蠅玷素同兹在藩上天降威災𤯝屢作爾卜爾筮惟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摧棟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具祠魂而有靈儻其歆享
桓帝時張角左道妖惑小民御史劉陶樂松袁貢連名上疏宜下明詔重募等賞以國土不悟明年張角反亂海内鼎沸帝思封中陵鄉侯
魏太祖為公北征三郡烏丸大破之引兵柳城時寒且旱二百里無復水軍乏食馬數千匹以為糧鑿地入三十餘丈乃得水既還科問前諌者衆莫知其故人人皆懼公皆厚賞之曰孤前行乗危儌倖得之天所佐也顧不可以為常諸君之諫萬安之計是以相賞後勿難言太祖既殺華佗愛子倉舒病困太祖歎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彊死也又太祖嘗置較事時盧洪趙達等使察羣下法曹掾髙柔諫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今置較事既非居下之㫖又等數憎愛擅作威福宜簡治之太祖曰卿知達不如吾也要能刺舉以辨衆事使賢人君子為之則不能也昔叔孫通用羣盜良有以也等後姦利太祖殺之以謝於柔
晉景帝魏相嘉平中雍州刺史陳泰求敕并州并力討胡從之未集鴈門新興二郡以為逺役遂驚反謝朝士曰此我過也非玄伯之責(玄伯泰字)於是魏人愧恱人思其報
元帝時為平東將軍賀循嘗為吳國内史與言及吳事時因問曰孫皓常燒鋸截一賀頭是誰邪未及悟曰是賀邵流涕先父遭遇無道創巨痛深無以上達甚愧之三日不出
後魏道武時崔逞初以慕容尚書亡歸以為御史中丞詔與常山王遵為書失㫖遂賜死後荆州刺史司馬休之數十人桓玄所逐皆将來奔至陳留南分二軰一奔長安二歸廣固初聞休之來降大悦後怪其不至兖州尋訪獲其從者問其故皆曰國家威聲逺被是以休之等咸欲歸闕及聞崔逞被殺故奔二處深悔之自是士人有過者多見優容
大武李順以使沮渠蒙遜崔浩言其受金又言姑臧事不寔怒遂殺之後數年其從弟孝伯大武知重居中用事之誅大武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往雖誤國朕亦未能便至此譖毁朕忿遂盛殺卿從兄也(崔浩司徒既被誅後帝北伐宣城公李孝伯疾篤傳者以為聞而悼之謂左右曰李宣城可惜又曰朕自失崔司徒可惜宣城可哀)
孝文時李韶太子右詹事尋出為安東將軍兖州刺史太子恂廢為庶人自鄴還洛朝於路言及恂事曰卿若不東宫或未至此
後周大祖既平郢都衣冠士人多沒為賊太史庾季才散所賜物購求親故問何能若此季才曰僕聞魏克襄陽先招異度晉平建業得士衡(臣欽若等曰異度蒯越士衡陸機字也)代國求賢古之道也今郢都覆敗君信有罪縉紳何咎皆為賤𨽻鄙人羈旅不敢獻言誠竊哀之故購耳太祖乃悟曰吾之過也微君遂失天下之望因出令免梁俘為奴婢數千人
宣帝昏暴滋甚京兆樂運八事切諫大怒将戮之内史元巖等救而獲免翌日感悟謂之曰朕昨夜思卿所奏寔是忠臣先皇聖明卿數有規諫朕既昏暗卿復能如此乃賜御食以罷之朝之公卿初見盛怒莫不寒心見獲宥皆相賀以為幸免虎口
隋煬帝東征耿詢上書遼東不可伐師必無成大怒左右斬之何稠苦諫得免及平壤之敗言為中以太史丞
唐太宗貞觀中太常少卿祖孝孫以敎宫人聲樂不稱㫖為帝所王珪温彦博諫曰孝孫妙觧音律不用心但恐陛下顧問不得其人以惑陛下視聽孝孫雅士陛下忽為敎女樂而怪之臣恐天下怪愕太宗怒曰卿皆我之腹心進忠獻直何乃附下㒺上反為孝孫言也彦博拜謝不拜曰臣本事前宫罪已當死陛下矜恕性命不以不肖置之樞近賞以忠直今臣所言豈是為私不意陛下忽以疑事誚臣是陛下臣臣不負陛下黙然而罷翌日房玄齡曰自古帝王納諫者固難矣昔周武王不用伯夷叔齊宣王賢主杜伯猶以無罪見殺夙夜庶幾前聖恨不能仰及古人昨責彦博王珪朕甚悔之公等勿以此而不進直言也
盧祖尚瀛洲刺史咸稱政理時朝前後牧作交州者多使勲戚憑恃阻逺率為愆過知其幹畧於是徵令入朝引之内殿恩禮殊厚太宗謂之曰交州重鎮自非宗枝莫處其任然朕子弟不才不稱職今以委卿無辭逺也一二年便當召卿祖尚拜謝而出既而悔之自言性不飲酒以瘴癘為託太宗杜如晦申諭祖尚固辭不肯奉詔又遣其妻兄周範殷勤曉之曰常人之交猶篤言信許天子安可退而致辭又不納於是引見太宗親問其故祖尚對益堅太宗怒曰我使人不得何以為政法令不可以不行驕臣不可以不罰因命左右出斬之于朝堂尋亦大悔命所司復其官䕃
張藴古大理正貞觀中河内李好德風疾瞀亂有妖妄之言詔按其事藴古好德癲病有徵不當侍書御史權萬紀藴古貫屬相州好德之兄厚德為其刺史情在阿縱奏事不實太宗曰吾嘗禁盖琮於獄而藴古與琮奕碁今復阿縱好德是亂吾法也遂斬東市既而悔之因下制死刑雖令即決仍當三覆
公元838年
文宗荘恪太子宴逰敗度不可敎導欲加廢黜迫於公卿之議乃止太子終不悛改開成三年暴薨時傳云太子德妃之出也晩年寵衰賢妃楊氏恩渥方深懼太子他日不利已故日加誣譖太子終不自辨明太子既薨帝意追悔四年㑹寧殿宴小兒尋竿有一夫在下憂其墮地有若狂者帝問之乃其父也因感泣左右曰朕富有天下不能全一子遂召樂官劉楚才女樂張十千(即所昵宫人也)等責之曰䧟引太子皆爾軰也今已有太子欲踵前也立命擒去案詰前事誅之
公元840年
後漢荘宗初為晉王既誅從事司空頲尋以悔之明年駐軍河上軍校郭夜乂者有罪伏誅行欽已下惜其驍勇列拜以救之帝厲聲曰殺司空頲爾等何不救也其追惜之意如此
公元928年
明宗天成三年正月丁巳内出御札曰朕聞堯舜恤刑之典貴務好生禹湯申罪已之言庶明知過今月七日廵簡軍使渾公兒口奏稱有百姓二人竹竿習戰鬪之事昨朕初聞奏報所不率爾傳宣令付石敬塘處置今旦安重誨敷奏方知悉是幼童為戲載聆讜議方覺失刑循揣再三愧惕非一亦以渾公児狂誣頗甚石敬塘詳覆乖致人當枉法而殂處朕於有過之地今減常膳十日以謝幽寃其石敬塘是朕懿親合施規諫既兹錯誤宜示省循可罰一月俸渾公児決脊杖二十仍削其在身職銜配流登州嘗知所在小児骨肉賜絹五十疋百石便令如法埋葬此後在朝及諸道州府凡有極刑並須仔細裁遣不得因循中書門下百僚進表稱賀
公元936年
末帝清泰三年千春魏國長公主河東入覲上壽辭歸酒酣謂曰何不且留闕下促去欲與石郎反邪時以晉髙祖去年總管忻州軍亂欲推崇髙祖天子髙祖斬其魁首奏之故有是詔以戲之及醒左右具告深悔焉
   罪已
書曰萬方有罪予一人詩曰謂天盖不敢不局斯戒懼之謂矣盖夫居司牧之重為神祇之主克相上帝以綏四方其或民之多辟自投罪罟或降以至於謫見有過舉之失嵗罹荐饑之患德敎之靡究風化之或愆乃復歸過於引咎自責周旋抑畏不遑寧處以至貶損奉養之具咨求忠讜之議發於感涕以致誠心形於詔令以申乎誕告天地之眚勿移於股肱民庶之戾不加刑辟用能精忠内激善氣交應羣倫奪而思效星象滅而韜芒盛德孔昭大勲舉集傳所謂禹湯罪已其興也勃焉兹不誣
夏禹見罪下車泣而問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使然君王何為痛之至於堯舜之時民皆用堯舜之心為心今予為君而百姓各以其心為心是以痛之
公元935年
啟與有扈戰于甘而不勝(有扈同姓諸侯也)六卿請復之(請復戰也)夏后不可吾地不淺(淺褊也)吾民不寡(寡少也)戰而不勝是吾德薄而敎不善於是乎不重席食不貳琴瑟不張(張施也)鐘鼓不脩(脩設也)子女不飾(不文飾也)親親長長(親親長長長者也)尊賢使能朞年有扈服(服從也)
商湯既黜命作湯誥曰罪當朕躬敢自赦惟簡在上帝之心其爾萬方有罪予一人(自責不至)予一人有罪無以萬方(無用萬方非所及)
公元前178年
漢文帝二年十一月癸卯日有食之詔曰朕聞之天生民為之置君以養治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則天示之災以戒不治十一月晦日有食之適見于天災大焉朕獲保宗廟以微𦕈之身託於士民君公上天下治亂在予一人惟二三執政猶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羣生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令至其悉思朕之過失(令謂此詔書)及知見所不及匄以啟告朕(匄音盖乞也)
武帝時衛太子江充所譖敗久之髙寢田千秋上急變訟太子寃(所告非常故云急變)帝見而說之後丞相視事見帝連年太子獄諸罰尤多羣下恐懼思欲寛廣帝意慰安衆庶廼與御史中二千石上壽頌德美勸帝施恩緩刑罰玩聽音樂養志和神天下自虞樂(虞與娛同)帝報曰朕之不德左丞相貳師陰謀逆亂巫蠱之禍流及士大夫(謂與太子死者也)朕日一食累月廼何樂之聽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咎(言既往之事不可追咎)雖然巫蠱始發詔丞相御史二千石求捕(督察視也)廷尉治未聞九卿廷尉有所鞫也(鞫問也)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宫人轉至未央椒房(椒房殿皇后所居也以椒塗壁取其温而芳也)以及敬聲之疇李禹之屬謀入匈奴有司無所丞相親掘蘭䑓蠱驗所明知至今餘巫頗脫不止(巫往往尚為蠱也)隂賊侵身逺近為蠱朕愧之甚何夀之有敬不舉君之觴謹謝丞相二千石就舘(謝告舘官舍也)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周書洪範之辭也)毋有復言
公元221年
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戊辰晦日有食之有司奏免太尉詔曰災異之作以譴元首歸過股肱禹湯罪已之義乎其令百官各處其職後有天地之𤯝勿復劾三公
公元526年
後魏孝明孝昌二年六月詔曰自運屬艱棘歴載於兹烽驛交馳旌鼓不息祖宗盛業危若綴旒社稷洪基殆將淪墜威德不能遐被經畧無以及逺俾令蒼生罹此塗炭何以苟安黄屋無愧黔黎今便避居正殿蔬飱素服親自招募収集忠勇其有直言正諫之士敢決狥義之夫二十五日悉集華林東門人别引見共論得失頒告内外咸使聞知
隋髙祖嘗遇關中饑遣左右百姓所食有得豆屑雜糠而奏之者流涕以示羣臣深自咎責為之撤膳不御酒肉者殆將一期
公元619年
唐髙祖武德二年二月武功人嚴甘羅行刧為吏所拘髙祖謂曰汝何為作賊甘羅饑寒交切所以為盜髙祖曰吾為汝君使汝窮乏吾之罪也因命捨之
公元628年
太宗貞觀二年三月己巳侍臣水旱不調為人失德朕之不修天當責朕百姓何罪而尚多窮困聞有鬻男女者朕甚愍焉於是御史大夫杜淹關内諸州出御府金寳贖之還其父母
公元643年
十七年太子承乾自制文詣太廟陳謝曰臣上蒙穹昊明命中頼宗社餘祉自惟不德濫承寳位既乏元首之能實乖敎子之道遂有承乾不軌君集無君元昌懷逆祐亦好亂臣暗昧既彰誡誘多闕負罪引慝慚懼増深謹造庭階躬申拜謝隴右山摧大蛇見山東及江淮多大水帝以問秘書監虞世南對曰春秋時山摧晉侯召伯宗而問焉對曰國主山川故山川竭君為之不舉除服乗縵徹樂出次祝幣以禮焉梁山所主晉侯從之故得無漢文帝元年楚地二十九山同日大水出令郡國無來貢獻施惠天下逺近歡洽不為後漢靈帝時青蛇見御晉惠帝時大蛇長三百步見齊地經市入廟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所以可為怪耳今蛇見山澤深山大澤必有龍蛇不足怪也又山東足雨雖則常然陰滛久恐寃獄宜省繫囚庶幾當天意且妖不勝德唯修德可以銷變帝以為然因遣使者賑恤饑餒申理獄訟多所原宥後有星孛于虚危歴于氐百餘日乃滅帝謂羣臣曰天見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齊景公時彗星見公問晏嬰對曰公穿池沼畏不深䑓榭畏不髙行刑罰不重是以天見彗星為公誡耳景公懼而修德後十六日而星沒臣聞天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德義不修獲麟鳳終是無補政事無闕雖有災變何損於時然願陛下無以功髙古人自矜伐勿以太平漸久而自驕怠慎終如始彗星雖見未足為憂帝斂容謂曰吾之撫國良景公之過但吾纔弱冠舉義兵年二十四平天下未三十而居大位自謂三代以降撥亂主莫於此重以薛舉驍雄宋金剛鷙猛竇建德河北王世充雒陽當此之時足為勁敵為我所擒及逢家難復決意安社稷遂登九五降服夷吾頗有自矜之意以輕天下之士此吾之罪也上天見變良為是秦始皇六國隋煬帝四海既驕且逸朝夕而敗吾亦何得自驕也言念於此不覺惕然震懼
公元784年
德宗興元元年正月制曰致禮興化必在推誠忘已濟人不吝改過嗣服丕構君臨萬邦失守宗祧在草莽不㤀率德誠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獲於將來明徵其義以示天下小子懼德不嗣㒺敢怠荒然以長於深宫之中暗於經國務實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艱難不恤征伐勞苦澤靡下究情未上通事擁隔人懐疑阻猶昧省已遂用興戎徵師四方轉餉千里賦車籍馬逺近騷然行齎居送衆庶勞止或一日屢交鋒刃或連年不觧甲胄祀奠之主室家靡依死生流離怨氣凝結力役不息田萊暴令峻於誅求疲甿空於杼柚轉死溝壑離去鄉閭邑里丘墟人烟斷絶天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致亂階變興都邑賊臣乗釁肆逆㴞天曽莫知愧敢行凌偪萬品失序九廟震驚上累祖宗下負臣庶痛心靦貌罪寔在予永言愧悼若墜泉谷頼天地降祐人祇叶謀將相竭誠爪牙宣力羣盜斯屏皇維載張將永圗布新令朕晨興夕惕惟念前非乃者公卿百僚用加虚美以聖神文武之號被蒙寡昧之躬固辭不獲俯遂羣議昨因内省良所矍然隂陽不測之謂神與天合德之謂聖豈伊淺劣敢當仁文者所以成武所以定亂朕自臨御於今六載化之不被亂是用豈可苟狥羣情猥當徽號重予不德用懐自今以後中外所上書奏不得更言聖神文武之號(餘具帝王赦宥門)
公元786年
貞元二年十二月詔曰昔我皇祖光宅天下底綏四方修德安邊恱近而來逺朕嗣守丕構始務息人頃以西蕃載申信約葢欲惠康庶士協静封陲戎狄無厭大棄明義入我河曲害我生靈鹽夏兩州淪䧟蕃醜哀此蒸庶家業流離父母之邦骨肉之愛繇朕薄德俾人罹殃興言疚懐若墜焚灼側身惕慮豈敢遑寜所宜省躬自咎戒今視朝避正殿十五日百僚奏事悉於延英處分庶答天譴用惕深衷咨爾三事大夫洎于百辟所宜乃心力共弼予違式嘉謀克清寇患宣示中外使悉朕懐
公元939年
晉髙祖天福四年十二月丁巳御便殿宰臣馮道曰日大雪害民五旬不止京城之下十八神祠六寺二觀悉令祈禱了無其騐得非朕之涼德不儲神休者乎對曰陛下克已恭儉無荒無怠推恩四海合天心但愛民慎刑始終如一景宿之變水旱之沴亦將警聖人而成其德也帝曰朕聽斷有悞卿當再三止之安静小心共相保守因令出薪炭米給軍貧民
公元955年
周世宗顯德二年正月甲戌侍臣去嵗齊州臨邑民來訴災沴尋命使臣遍與通簡所望供輸咸得均濟昨聞廣種植户民不欲通簡咸忿其訴災者至有潛爇其家産者朕自聞之極深軫憫侍臣對曰時季已來民多狡惡帝曰非民之狡盖朕治之未至亦猶親人之官未當此後尤宜精令長免使黎民受弊
 
 
 
 
 
 
 
 
 
 
 册府元龜卷一百七十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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