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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冊府元龜卷一百四十九宋王欽若等撰
  帝王
    辨謗捨過
   辨謗
邪逕之敗良田蒼蠅之玷垂棘聖賢共患也乃有臨宸極之重躬濬哲之姿深居高視逖聴虛受浸潤之譖萋菲之謗燭其丹腑保其素履俾服讒蒐慝無所施巧含忠履潔有以自明孤直不憚回邪中正者靡畏於朋比大臣任重而無懼賢者盡節不疑緝緝翩翩道消平平蕩蕩化洽虞舜之寛而有辨成湯之勇智文王迪哲繇是
公元前87年
漢昭帝即位霍光大将軍政事壹決於長女左将軍上官桀子安因帝姊鄂邑葢主内安女後宫為婕妤數月立為皇后父安為驃騎将軍桑樂侯父子尊盛徳長公主(懐其恩徳也)公主近幸河間丁外人欲為外人求封列侯尚公主不許長主以是父子並為将軍皇后乃其外祖而顧專制朝事(顧猶反也)繇是争權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嘗懐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鹽鐵為國興利伐其功(伐矜也)欲為子弟得官怨恨於是葢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與燕王旦通謀令人燕王上書都肄羽林道上稱䟆(都試肄習也謂總闗試習武備也)大官先置(供飲食之具)又引蘇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還迺為典屬國大将軍史敞亡功為搜都尉(楊敞也)又擅調益莫府校尉(調選莫府大将軍府也)專權自恣疑有非常臣且願歸符璽宿衞姦臣之變候伺出沐日奏欲従中下其事(下謂下有司也)桑弘羊當與諸大夫共執退書奏不肯明旦聞之止畫室不入(雕畫之室也)大将軍安在左将軍桀對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詔召大将軍免冠頓首将軍冠(令復著冠也)朕知是書詐也将軍亡罪陛下何以知之将軍廣明都郎屬耳(之往廣明亭名屬耳耳也)調校尉以來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之且将軍為非不須校尉(将軍欲反不由校尉)是時年十四尚書左右皆驚而上書者果亡捕之甚急等懼曰此小事不足遂(遂猶竟也不須窮竟)不聴黨愈有譖輒怒曰大将軍忠臣先帝所屬輔朕身(屬委也)敢有毁者坐之自是不敢復言
元帝時夏寒日青無光弘恭石顯許史皆言周堪張猛用事之咎詔左遷後三嵗餘孝宣闕災其晦日有食之於是帝召諸前言日變責問稽首謝乃因下詔河東太守先帝賢之命而傅朕資質淑茂道術通明議論正直秉心有常發憤悃愊(悃愊至誠也)信有憂國之心以不能阿事尊孤特寡助抑厭遂退(謂不伸也)率不克明往者衆臣見異(異災異也)不務自修深惟故而晻昧説天托咎此人(晻不明也)朕不得已出而試之以彰其材之後大變仍臻亦嘿然未期年而三老官屬有識之士詠頌其美使者過郡靡人不稱此固足以先帝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俗人造端作基非議詆欺或引幽隠非所宜明意疑以類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於不得專心乃者天著大凶朕甚懼焉今年衰嵗暮不得自信(信讀曰伸)排於異人安究之哉(究竟也明也)其徵行在所拜為光禄大夫中二千石尚書復為太中大夫給事中
哀帝即位初傅氏在位者(傅太后之親)與朱博表裏毁譖丞相博山侯孔光策免退閭里杜門自守(杜塞也)而朱博代為丞相數月坐承傅太后指妄奏事自殺平當代為丞相數月薨王嘉復為丞相數諫争忤指旬嵗間閱三相(閲由厯也)議者皆以為不及繇是之後因問日食賜光束帛拜為光禄大夫中二千石給事中丞相御史大夫賈延免光復御史大夫二月丞相復故博山侯乃知光前免非其罪以過近臣毁短者免傅曰前為侍中毁譖仁賢誣愬大臣俊艾者久失其位傾覆巧偽挾姦罔上崇黨以蔽賢傷善以肆意詩不云乎讒人㒺極交亂四國(小雅青蠅之詩)其免庶人歸故郡
漢章帝為太子時楊仁為北宫衞士令明厭代馬貴盛各争欲入宫被甲持㦸嚴勒門衞莫敢輕進既立諸馬共譛刻峻知其忠愈善之
公元83年
班超率疏勒康居于寘拘彌兵攻姑墨石城破之因此叵平諸國(叵猶遂也)乃上疏請兵建初八年遣衞侯李邑護送孫使者大小昆彌以下錦帛李邑始到于寘而值龜茲疏勒恐懼不敢前因上書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愛妻愛子安樂外國無内顧心聞之歎曰身非曾參而有三至之讒恐見疑當時矣遂去其妻忠乃切責邑曰縦愛妻愛子思歸之士三千餘人何能盡與同心乎令邑詣受節度
公元139年
順帝時梁商為大将軍檢御門族未嘗權盛干法而性慎弱無威斷頗溺於内豎小黄門曺節用事於中遂遣子冀不疑與為交友宦者忌商寵任反欲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張逵蘧政内者石光尚方令傅福冗従僕射杜永連謀共譛商及中常侍曺騰孟賁云欲徵諸土子圗議廢立請收商等案罪大将軍父子我所我所愛必無是但汝曺共妬之耳知言不用懼迫遂出矯詔收縳省中聞震怒勑宦者李歙急呼釋之收等悉伏誅
魏太祖時蔣濟揚州別駕民有誣告謀叛主率者聞之有令左将軍于禁沛相封仁等曰蔣濟寧有此事如有此事吾為不知人也此必愚民樂亂妄引之耳促理出之辟為丞相主簿西曺
明帝時陳矯尚書令劉曄以先進見幸因譛專權懼以問長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騫曰主上明聖大人大臣若不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又問二子騫曰陛下解故大人也既入盡日劉曄搆君朕有以迹君朕心故已了以金五餅授之曰豈以為小恵君已知朕心顧君妻子未知故也
後魏文成帝時源賀冀州刺史武邑郡姦人石華沙門道可與謀反有司以聞謂羣臣曰誠心事國朕為卿等保之無此明矣乃精加訊簡華果引誣於是使者賀曰卿以忠誠欵至著自先朝丹青之潔而受蒼蠅之汙朕登時研簡已加極法故遣宣意其善綏所蒞勿以囂謗言致損慮也上書謝書奏文成顧謂左右曰以賀之忠誠尚致其誣不若是者可無慎乎
薛虎子徐州刺史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張攀咸以贓汚虎子按之於法安等遣子弟上書虎子南通宋文成曰此其妄矣朕度虎子不然推按果虛乃下詔夫君臣體合則功業可興上下猜懼治道替矣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張攀咸以貪惏獲罪各遣子弟詣闕刺史虎子縦民通賊妄搆無端安宜賜死攀子僧保鞭一百配燉煌安息他生鞭一百可集州官兵民等宣告決塞輕狡之源開此陳力之效
後周太祖時唐瑾吏部尚書于謹江陵元帥府長史及軍還諸将多因虜掠大獲財物一無所取唯得書兩車載之以歸或白太祖唐瑾大有輜重悉是梁朝珎玩帝初不信然欲明其虛實宻遣簡閲之唯見墳籍而已乃嘆曰孤知此人來三十許年明其不以利干義若不簡視常人投杼之疑所以益明之耳凡人委任如此
宇文測厯位侍中開府儀同汾州事政在簡恵得人地接東魏數相抄竊或有獲其為寇者多縳送之皆命解縳置之賔館然後引與相見客禮焉仍設宴放還其國衞送出境自是東魏人大慙乃不為兩界遂通慶弔時論方之羊叔子或有懐貳文帝怒曰為我安邉何為間我骨肉乃命斬之仍許便宜従事
隋文帝韋冲南寧州總管兄子伯仁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縦暴邊人望帝聞之大怒蜀王秀按其事益州長史元巖方正無所寛貸竟坐免官其弟太子洗馬世約譛皇太子上謂太子古人酤酒酸而不售者為噬犬耳今何用世約乎世約遂除名髙熲開皇中為晉王元帥長史伐陳及軍還以功授上柱國進爵齊國公文帝勞之曰公伐陳後人言公反朕已斬之君臣道合蒼蠅所間也是衞将軍龎晃将軍盧賁前後怒之皆被疎黜因謂獨孤公猶鏡也每被磨瑩皎然益明(父賔獨孤信寮佐賜姓獨孤氏)
唐高祖武徳初皇甫無逸御史大夫時益部新開長吏横恣無逸持節巡撫之有皇甫仁者無逸專制方面徼倖上變云臣父見在雒陽無逸為母之故隂遣臣與王世充相知髙祖審其詐數之曰無逸偪於王世充棄母歸朕今之委任異於衆人其在益州極為清正此盖羣小不耐欲誣之也此乃離間君臣惑亂視聴於是希仁於順天門給事中李公昌馳慰諭俄而有告無逸隂與蕭銑交通無逸時與益州行臺僕射竇璡不協於是上表自理又言覽之曰無逸當官執法無所迴避邪佞之徒惡直醜正共相搆扇也因令劉龍溫彦将按其事率無驗止所告者坐斬竇璡亦以罪黜無逸反命勞之公立身行已朕之所悉比多譛訴者但為正直邪佞所憎耳無逸頓首陳謝曰卿不負何煩多謝
善武徳中為尚書左丞甚獲當時之譽諸令史惡其明察謗書曰崔子曲如鈎隨例封侯髙祖聞而勞勉之曰澆薄之後人多醜正昔齊末姦吏斛律明月髙緯愚闇遂滅其家朕雖不明幸免事因下勑購流言者将加罪焉
太宗貞觀初司空裴寂以罪流静州俄逢山羌為亂或言僚反刼王太宗聞之曰我國家於有性命之恩必不然未㡬果稱家僮破賊
劉師立左驍衞将軍奉使幽州道檢㸃軍團陜州楊表上書師立云眼赤光體有非常之相姓氏應符䜟及師立太宗謂之曰人言卿欲反師立大懼曰臣仕於隋不過七品身才駑下不敢輒希富貴過䝉陛下非常之遇嘗以性命許國陛下功成事立臣致位将軍顧已循省實踰涯分臣是何人敢言反帝笑曰知卿不然此人妄言耳宜勿為懐賜帛六十疋召入卧内慰諭
中宗節愍太子舉兵魏元忠子昇永安門脅令従因為亂兵所殺是時宗楚客等執證元忠昇云素與節愍同謀夷三族不許俄而監察御史袁守一彈之遂左遷思州務川守一又奏言昔在三陽宫則天皇后豫内史狄仁傑奏請陛下監國元忠宻進狀云不可據此則知元忠懐逆日久伏請加以天誅帝謂宰臣曰以朕思之此是守一大錯人臣事主必在一心豈有主上少有不安即請太子知事乃是狄仁傑自樹私恵未見元忠有失守一假借前事羅織元忠無罪為辜豈是道理
公元808年
憲宗元和三年十月御史中丞竇羣潭州刺史湖南觀察等使既行又貶為黔州刺史黔中觀察等使初與李吉甫吉甫擢為御史中丞險躁云為及得權反與知雜事吕溫侍御史羊士諤黨比搆陷吉甫每隂伺其過吉甫嘗召術者陳登宿於安邑里第翼日命吏考鞫偽搆吉甫隂事以上聞帝召立辨其偽貶溫為均州刺史士諤資州刺史羣亦再貶焉自天寶末李林甫專權傾覆人家誣搆左道建中初盧杞楊炎相謀陷亦比比有之及是帝英悟立斷邪黨不能搆其險天下之人無不推仰聖徳
公元826年
敬宗寶厯二年二月山南西道節度使裴度司空門下侍郎平章事李逢吉相位不直中外人情思度入相帝亦㣲聞其事每有中官出使興元必傳秘㫖有徴還之約及獻疏請覲逢吉之徒皆不自安百計隳沮拾遺張權輿者既為所嗾尤出死力乃上疏應圗䜟宅據岡原不召而來其㫖可見葢嘗有人偽作䜟詞云非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驅逐征討淮西呉元濟也又帝城東西横亘六岡符易象乾坤數度永樂里第偶當第五岡故權輿得以為詞賴帝聽竟不能動揺
周太祖時慕容彦超兖州進呈鄆州節度使髙行周來書書意即行毁讟太祖結連彦超之意帝覽之笑曰此必是彦超之詐也試令驗之果然鄆州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偽印即無缺處帝尋令賫書示諭行周行周上表謝恩辨認奸詐
   捨過
君之於臣也有罪既斥之有才復用不以一眚大徳於是乎有捨過之道焉有自新之意焉何則人之行已必有過差人負累皆欲湔洗圗其新而棄其舊掩所失而彰所能或起於縲囚或負於亡命或拔於反側之際或任於修省之後賫功補過明主能之君陳曰爾無忿疾於頑無求備於一夫人曰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徳乃大斯其義也
漢文帝時魏尚雲中守以罪削爵後帝輦過郎中署問馮唐以趙将李齊之賢對曰齊不如廉頗李牧之為将也帝乃拊髀嗟乎吾獨不得亷頗李牧為将豈憂匈奴主臣(恐懼之言)陛下雖有廉頗李牧不能用也帝復問公何以言吾不能對曰臣竊聞魏尚雲中守軍市租盡以給士卒私養錢五日一殺牛(私借錢也)以饗賔客軍吏舍人是以匈奴逺避不近雲中塞虜一入車騎擊之所殺甚衆夫士卒家人子起田従軍安知尺籍伍符(家人子庶人家子尺籍所以軍令伍符軍士伍相保之符信一云伍符什伍符要節度也)終日力戰斬首捕虜上功莫府一言不相文吏法繩之其賞不行奉法必用愚以為陛下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雲中守坐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削其爵以罰之繇此言之陛下雖得不能用也臣誠愚觸忌諱死文帝説是日令唐持節魏尚以為雲中守
景帝時韓安國梁孝王中大夫坐法抵罪蒙(蒙梁國之縣也)居無㡬梁内史缺(無㡬多時也)漢使使者安國梁内史起徒中為二千石
宣帝五鳳中京兆尹張敞坐與光禄勲楊惲厚善坐大逆誅公卿皆免奏獨寢不下使賊曺掾絮舜有所案驗舜以劾奏當免不肯竟事曰五日京兆聞舜語即詔吏收舜繫獄晝夜驗治致其死事棄市會立行寃獄使者出舜家載尸自訴使者賊殺不辜天子薄其罪欲令自便利即先下前坐楊惲奏免為庶人詣闕上印綬便従闕下亡命冀州中有大賊天子思功効使使者即家在所(就其所居處而召之)身被重劾(謂有賊殺不辜之事)及使者妻子家室皆泣惶懼獨笑曰吾身亡命為民郡吏就捕今使者來此天子欲用我也装隨使者詣公車上書曰臣前幸備位列卿待罪京兆坐殺賊捕掾絮舜絮舜本臣素所厚利䝉恩貸以臣有章受記考事(記書也若今之州縣記符也)便歸卧家謂臣五日京兆背恩忘義薄俗化臣竊以舜無状枉法以誅之臣賊殺無辜鞫獄不直雖伏明法無所天子引見拜為冀州刺史
元帝建昭中西域副校尉陳湯西域都䕶騎都尉甘延夀矯制誅斬郅支單于先是中書令石顯欲以姊妻延夀延夀不取丞相御史亦惡其矯制不與(與猶許也)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司𨽻校尉移書道上吏士按驗上疏言臣與吏士共誅郅支單于幸得禽滅萬里振旅宜有使者迎勞道路今司𨽻反逆收繫按驗是為郅支報讎也帝立出吏士縣道酒食過軍後封延夀義成侯湯關内侯食邑三百户
後漢光武初為蕭王時岑彭更始潁川太守舂陵劉茂起兵畧下潁川不得之官乃與麾下數百人河内太守邑人韓歆光武河内議欲城守彭止不聽既而光武至懐廹急迎降光武知其謀大怒皷下将斬之召見因言韓歆南陽大人(大人大家豪右)可以為用乃貰(貰寛也)以為鄧禹軍師
公元495年
梁建武二年大司空大司馬吳漢等俱擊檀鄉有詔軍事一屬大司馬而梁輒發野王兵帝以其不奉詔勑令在所縣而梁復以便進軍帝以梁前後違命大怒尚書宗廣持節軍中梁廣不忍檻車京師既至赦之月餘以為中郎将執金吾
公元496年
朱浮建武三年幽州漁陽太守彭寵舉兵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乃得遁走南至良鄉兵長反遮之不得脱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尚書令侯霸敗亂幽州搆成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不忍賈復執金吾
董宣建武中北海大姓公孫丹令子殺人父子殺之宗黨三十餘人稱寃宣使書佐水丘盡殺坐徵廷尉當刑同刑九人次應及光武馳使騶騎特原刑且令還獄遣使者多殺無辜具以状對言水丘岑受臣㫖意罪不繇之願殺臣活岑使者以聞有詔左轉宣懐令
鮑永東海相坐事被徵至成臯詔書迎拜兖州章帝時楊終蘭臺校書坐事繫獄帝徴諸儒論定五經白虎觀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逵等以深曉春秋學多異聞表請之上書自訟即日貰出乃得與白虎觀
魏太祖建安初舉魏种孝廉為内黄太守屬以海北事及兖州叛帝曰唯魏种且不棄孤也及聞种走帝怒曰种不南走北走胡不置汝也既下射生禽种帝曰唯其才也釋其縛而用之
文帝黄初中于禁官禁初守樊城兵敗降闗羽孫權禽羽獲其衆禁復在呉及帝踐祚稱藩遣禁還帝見禁鬚髪皓白形容憔悴泣涕頓首慰諭拜為安逺将軍制曰荀林父敗績於邲孟明喪師於殽秦晉不替使復其位其後晉獲狄土秦霸西戎區區小國猶尚若斯而況萬乗樊城敗水災暴非戰之咎其復禁等官
晉恵帝時傅祗趙王倫之簒為右光禄開府侍中及帝還宫經受偽職請退不許(先是孫秀義陽王威十餘人預撰儀式禪文及倫敗齊王冏侍中劉逵常侍鄒捷杜育黄門侍郎陸機右丞周道王尊等付廷尉禪文中書復議罪會赦得原後以禪文草本所撰於是詔復光禄大夫)
明帝時既平王敦有司江州刺史王彬安成太守籍之並是皆除名詔曰司徒導以大義滅親其後昆雖或有違猶将百世宥之等公之近親乃原之徵拜光禄勲
後魏太武時高陽侯和歸以罪徙配凉州為民葢呉作亂闗中復拜龍驤将軍往討之
盧度世崔浩事逃於髙陽鄭羆家後太武臨江宋文帝使其殿上将軍延年朝貢太武延年范陽盧度世坐與崔浩親通逃命應已至彼延年對曰都下無聞當必不至太武東宫度世宗族逃亡籍没度世乃出赴京拜中書侍郎
公元827年
西魏文帝時賀拔勝都督荆州侯景所敗南奔于梁三年乃求還既至長安詣闕謝罪朝廷喜其還乃授太師
後周宣帝時鄭譯梁國公主為内史下大夫專權時帝東京官材自營坐是復除名為民小御正劉昉數言於帝帝復召之顧待如初
唐髙祖并州李靖馬邑郡突厥入冦髙祖率兵至馬邑繫虜敗之髙祖有四方之志因而上變長安髙祖由是惡之及尅京城将斬之厲聲大叫曰公起義兵為天下除暴亂救蒼生安得挾私怨而殺義士髙祖竒而捨之後為将破開州蠻賊髙祖甚悦手詔既往不咎何憂何懼今日以去心中更不須憶舊事吾久忘之矣
太宗貞觀初徴鄧隆為國主簿王世充兄子大之雒陽也引隆為賔客見親遇及太宗雒陽遣書大隆大復言辭不遜雒陽平後隆懼罪姓名自號隠玄先生竄於白鹿山黄冠野服不接人事至是徴之與博陵崔仁師昌黎慕容善行弘農劉顗新野康安河東敞播俱為修文學士隆負宿罪猶不自安太宗聞之遣房玄齡謂之曰爾為大作書誠合重責各為其主於朕有惡朕今為天子何能追責匹夫過爾坦然懐危懼也擢授著作佐郎
公元681年
髙宗咸亨初薛仁貴邏巡道行軍大總管吐蕃官軍大敗仁貴除名尋而高麗餘衆相率復叛詔起仁貴為鷄林道總管經畧上元中坐事象州會赦歸髙宗思其功開耀元年召見謂曰往九成宫遭水無卿已為魚矣卿又北伐九姓東擊髙麗漠北遼東咸遵聲教者並卿之力也卿雖有過豈可相忘有人云卿烏海城下故不擊賊致使失利朕所恨者唯此事耳今西邊不静瓜沙路絶卿可髙枕鄉邑不為指撝於是瓜州長史尋拜右領軍衞将軍檢校代州都督
公元714年
玄宗開元二年八月吐蕃臨洮軍又進冦蘭州滑州渭源縣侵我牧圉薛訥白衣左羽林軍将軍為隴右防禦使太僕少卿王□等率兵擊之勑曰棄瑕録用有國通典罪責先王舊式薛訥韜鈐之畧總文武之任委以分閫静邊塵遽聞喪律實負朝寄其所犯合實嚴刑言念老臣寛其小衂即捨孟明之罪佇收馮異之功可隴右道防禦軍大使(是年七月薛訥和戎大武等軍節度為虜所敗除名庶人至是復用之)
公元757年
肅宗至徳二年十二月既收雒陽先是博陵太守張萬頃陷賊偽授河南尹安撫百姓全活宗枝嘉之捨其罪授濮陽太守
公元783年
徳宗建中四年汾陽郡王郭子儀子曖代宗昇平公主坐事留之禁中不令出入既而朱泚之亂不知徳宗幸奉天為賊所逼欲授偽官辭以居喪被疾既而與兄晞弟曙及昇平公主皆奔奉天徳宗喜並釋前咎待之如初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
公元785年
興元二年朱泚御史臺奏賊中守舊官人及被逆賊除官不出者先奉進止並宜釋放未奉正勑不敢不奏詔賊中守舊官人並宜却復本官
公元793年
貞元九年景節度使程懷直畋遊無度不恤其下為将校所逐遂來歸優容之除統軍依舊檢校僕射
公元806年
憲宗元和元年程异王叔文黨貶栁州司馬鹽鐵使李巽曉暢錢榖棄瑕録用繇是拔為御史
公元916年
後唐荘宗同光初既平朱梁齊州刺史孟璆上章請死帝原之璆初為騎将天祐十三年帝與劉鄩莘縣對壘璆領七百騎奔投梁末帝以為齊州刺史至是首過恨之曰爾當吾急時引我七百騎投賊何過之有但予推心御物不欲坐汝我不阻爾來将何面相視耶璆惶懼請死恕之移為貝州刺史
公元928年
明宗天成三年二月勑朕聞為賢諱過含垢匿瑕而皆載在春秋顯其懲勸是以孟明不懈遂霸西戎曺沬謀克東魯列國之臣尚爾何異責授檀州刺史劉訓早負變通咸推忠壯隰川向化繼領竹符汶上立功分茅社去荆門叛逆議討除将戮賊臣俾司戎攻城稍滯畧地未前屬炎熇班師逗遛削爵自居逺郡換流年亟聞惕厲自新降恩華而求舊使昇環列取象陳可右龍武大将軍
公元931年
長興二年八月庚申右金吾衞大将軍街使髙允真為右衞大将軍先是以據占編戸役于仗下故免其官今復敘任
公元938年
晉髙祖天福三年四月責授朝散大夫衞尉寺丞陳保極夙藴才名登科第洎居班列顯器能近者假限既為朝章是舉自聞左降悟前非宜推宥罪之恩俾奉自新之命勉伸傾竭繼俟陟遷可復行尚書倉部員外郎賜紫金魚袋
 
 
 
 
 
 
 
 
 
 
 冊府元龜卷一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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