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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册府元龜卷五十七宋王欽若等撰
  帝王
    英斷明察
   英斷
昔人有言曰世所以干將鏌耶者以其立斷也又曰果斷而行鬼神避之矧夫誕膺天命司牧黎獻萬樞而制百揆九流而任衆職獨運陶甄上下流水之源豈可惑亂衆多牽制文義猶豫不决雍容無斷也乃有申大刑以聳羣聽多言以建殊績達命無畏任賢不疑侍臣守節絶僣國以大義因機制變反權合道誠明申發威靈外布幽顯以之叶賛天地以之訢合志所之事靡不濟傳曰一心定而萬物服是之謂歟
漢髙祖初為漢王項羽天下丁公(名季布同母異父之弟也)逐窘髙祖彭城西短兵接漢王急顧謂丁公兩賢豈相戹哉(兩賢髙祖自謂并謂丼言吾與俱是賢豈相戹困也故感此言而止也)丁公引兵而還項王丁公謁見髙祖丁公徇軍中(徇行示也)曰丁公為項王臣不忠使項王天下者也遂斬之曰使後為人無傚丁公
公元前133年
武帝元光二年大行王恢建議匈奴六月御史大夫韓安國䕶軍將軍衞尉李廣驍騎將軍太僕公孫賀輕車將軍大行王恢將屯將軍大中大夫李息為材官將軍三十萬衆屯馬邑谷中誘致單于襲擊單于覺之引去漢兵追至塞度弗及王恢等皆罷兵帝怒不出單于輜重曰始約為入馬邑城兵與單于接而臣撃其輜重得利單于不至而還臣以三萬人不敵祗取辱固知還而斬然完陛下士三萬人於是廷尉廷尉逗撓當斬(軍法行而逗留畏縮要斬逗謂留止撓屈弱也)行千金丞相蚡蚡不敢言帝而言於太后王恢首為馬邑事今不成而誅是為匈奴報讐也帝朝太后太后以蚡言告帝帝曰首為馬邑事者故發天下數十萬從其言如此且縱單于不可得所部撃猶頗可得以士大夫心(或當得輜重衆人也)今不誅無以謝天於是聞廼自殺
後漢光武既命隗囂西川大將軍闗中將帥上書言蜀可擊之狀帝以示因使討蜀以効其信乃遣長史上書盛言三輔單弱劉文伯在邉未宜謀蜀帝持兩端不願天下統一於是稍黜禮正君臣之義
建武中西域諸國皆遣使内屬願請都䕶帝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乃還其侍子
明帝善行禮法令分明日宴坐幽枉必達
魏太祖初為曹公既破袁紹公收紹書中得許下兩軍中人書皆焚之曰當紹之強孤猶不能自保而况衆人
文帝初為蜀後主太祖薨遣掾韓冉奉書弔并致賻賵之禮惡其因䘮求好勅荆州刺史斬冉絶使命
晉武帝泰始中凉州為虜所没河西斷絶曰誰能為我討此虜乎司馬馬隆曰臣能平之請募勇士三千人無問所從來率之皷行而西禀陛下威徳醜虜何足㓕哉許之乃以為威武太守公卿僉曰六軍既衆州郡兵多但當用之不宜設賞募以亂常小將妄説不可從也弗納自隆之西音問斷朝廷憂之或謂沒後使夜到撫掌歡笑詰朝召羣臣謂曰若諸卿言是無秦凉也又嘗欲以郭琦佐著作郎問族人郭彰素嫉答云不識曰若如卿言烏丸家兒能事卿即堪為郎矣遂决意用之
元帝時華常為潁川太守羣賊方盛所在州郡相繼奔敗亦欲棄郡東度從兄軼為帝所以此為疑先書與驃騎將軍王導導言於兄弟不相及况羣從乎即召常補光禄勲
公元397年
後魏道武皇始二年八月丙寅朔中山魯口進軍常山九門時大人馬牛多死問疫於諸將對曰在者纔十四五是時中山拒守饑疫竝臻羣下咸思還北帝知其意因謂之曰斯固天命若之何四海之人皆可與為國在吾所以撫之耳何恤乎無民羣臣乃不敢復言
九月慕容賀麟饑窮三萬餘人出冦新市甲子進軍討之太史令晁崇奏曰不吉曰其義云何對曰昔甲子兵家忌之甲子周武不以甲子勝乎無以
孝文引見朝臣詔之曰卿等欲令魏朝齊美於殷周為令漢晉獨擅上代咸陽王禧對曰陛下聖明御運實願邁迹前王曰若然將以何事致之為欲脩身改俗為仍染前事對曰宜應改舊成日新之美曰為欲止在一身為欲傳之子對曰既上代靈長願欲傳之來葉曰若必須改作等當各從之不可違也對曰上命下從風靡曰自上古以來及諸經籍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禮乎今欲斷諸北語一從正音年三十上容不可卒革三十已下見在朝廷之人語不聽仍舊若有故為當降爵黜官各宜深戒如此習風可新仍舊俗恐數代之後伊雒之下復成被髪人王公卿士咸以然不對曰實如聖㫖宜應改易曰朕嘗與李冲論此四方之士竟知是誰者言之即為正矣何必改舊從新冲之此言應合死罪乃謂曰卿實負社稷合令御史下冲免冠陳謝
章武王汾州刺史時胡民去居等六百餘人保險謀反扇動徒類請兵二萬有司奏許之孝文大怒何有動兵馬理也可隨宜肅治若不靜恬必須大衆者則先斬刺史然後發兵奉詔大懼督率州兵身先將士胡平李冲尚書僕射孝文引見公卿清徽孝文聖人大寳曰位與功是以功成作樂治定制禮今徙極中天創居嵩雒雖大構未成要自紀畧舉但南有未賓之竪兼兇蠻宻邇夙夜悵惋在於兹取南之計决矣朕行之謀必矣若依近代也則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凖上古也則周武親行祚延七百魏晉不征旋踵而隕祚之脩短在徳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機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頃來隂陽卜術之士咸勸朕今征必尅此既家國大事宜共君臣各盡所見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違退有異同對曰夫征戰之法先人之事然後卜筮卜筮雖吉猶恐人事未傋今年秋稔百損常實又京師始遷衆業未定加之征戰以為未可至來孝文僕射之言非惟不合朕意之所慮乃有社稷之憂然咫尺冦戎無宜自安理須如此僕射人事未從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擁二十萬衆行不出畿甸人事之盛而非天時往年乘機天時乃可而闕人事又致不㨗若待人事傋復非天時若之何僕射之言便終無征理朕若秋行無尅㨗三君竝付司冦
宣武時元正劉芳爭權量事恕死降為光禄大夫又兼宗正卿出為兖州刺史元正臨發帝引見東堂勞勉元正猶以尺度金石之事國之大經前雖為南臺所彈然猶許更議若議之日願聽臣蹔赴帝曰劉芳學髙一時深明典故其所據者與先朝尺寸乃過一黍何得復云先朝之意也兖州既所執不經後議之日何待赴也
公元577年
後周武帝建徳六年正月平齊初帝將東伐諸將多不願行帝曰機者事之㣲不可失矣若有沮吾軍者朕當以軍法裁之
公元619年
唐髙祖武徳二年二月偽凉李軌左丞曉來朝發其書自稱從弟髙祖怒曰李軌謂朕為兄此乃不臣之迹當遣偏師往問其罪因拘曉不遣(是嵗軌部下所擒)
太宗秦王時有説髙祖突厥頻冦關中者徒以府藏子女之在京師故也若焚長安而不都則胡冦自止髙祖惑之遣中書侍郎宇文士及南山以至樊鄧行可居之地將徙都焉隱太子巢刺王及裴寂賛成此計太宗諫曰獫狁孔熾作患中華自古有之非獨今也周漢竝罹其難未聞遷徙都邑陛下聖明統一天下思皇多士帶甲百萬霍去病漢廷將帥猶且志㓕匈奴臣沗傋藩維尚使胡塵不息遂令陛下議欲遷都此臣之責也幸乞聽臣一申微効取彼頡利以謝中州三數年間必係單于之頸何有遽遷都邑强鄰一旦之情貽後人萬代之耻髙祖大笑吾家千里駒不虛於是遂止
公元643年
貞觀十七年四月太子承乾魏王泰廢黜太宗侍臣自今以後太子不道藩王窺伺者悉兩棄之傳諸子以為永制太子承乾聞之益懼逆謀逾甚承乾太宗讓之承乾曰臣貴為太子更何所求但為所圖時與朝臣自安之計不逞之人教臣為不軌之事今若以太子是落其度内太宗因謂侍臣曰我若立便是儲宫之位可經求而得也承乾晉王不存(王欽若等言晉王髙宗史官諱其名)晉王承乾可無恙也乃下詔順陽郡王府寮為親狎者竝左遷嶺表
代宗大厯中宰相元載持權歳乆寵賂日彰朝綱爵賞無不大壊帝思得正人為腹心漸移權以肅朝政繇是浙西觀察使李栖筠河南尹張延賞赴闕延賞地近先至除御史大夫適會成都府司録李少良殿中御史陸珽等宻上封論載得失帝付臺問狀延賞疑懼不敢鞫遂託疾以避其事帝内不能平猶惜人望延賞淮南節度栖筠即日内制御史大夫宰臣不知帝用栖筠白麻出日内外震肅栖筠正身守道無所顧憚以酧任遇之恩四五年間充位而已
徳宗即位初文喜原州有勁二萬人閉城拒守時方炎旱羣情騷動百官上表請赦文喜者衆矣帝皆不省文喜又使亞將海濵入奏於朝海濵宻啟曰臣是陛下藩邸部曲從人逆乎必梟其首以獻今文喜所圖節制而已陛下與之文喜得所欲必怠臣計有所施矣帝曰名噐不可以假人爾忠佇効我節不可得使海濵歸告而撃之如初遂殺文喜傳首闕下
公元780年
建中元年九月將作監言請脩内廊是歳孟冬魁罡不利脩作太史請卜佗時帝曰啟塞從時詭妄之書勿徵乃命脩之
公元815年
憲宗元和十年御史中丞裴度獻議請討淮西吳元濟是時王承宗居鎮李師道據鄆外順朝㫖内實違命隂助元濟為輔車濳募死士趨朝發於通化坊之東街導從奔散獨有傭者王義堅以拒之盗持刃斷雖被傷因得不死其曰宰相武元衡遇害皆以議討元濟者故時論或欲罷度之官以安二鎮憲宗赫怒以為罷度之官姦計無遺朝綱不振因拜中書侍郎平章事亦以平賊報國己任
十一月辛卯詔釋忠武軍大將田頴宋朝隱之罪初韓弘諸軍使力攻討賊嘗徑攻烏重胤之壘烏禦之中數搶馳請救李光顔光顔以小溵橋賊之保也乘其無傋使田頴宋朝隱襲而取之遂平城塹繇是不克救烏及韓弘光顔違命朝隱將戮之朝隱勇而材軍中惋惜光顔不敢留㑹中使忠信至知其情乃矯詔所在械繫走馬入見具以本末聞帝赦忠信矯詔罪即往釋朝隱光顔迭以表論帝謂使曰等違都統當處死但光顔以其襲賊有功亦可宥之軍有三令五申宜捨此以來効及以詔諭不悦
公元816年
十一年正月方討吳元濟王承宗翰林學士中書舎人錢徽駕部郎中制詔蕭俛竝以罷兵為請時帝業於肆討故出職以懲言罷兵
六月髙霞寓敗于鐵城是日宰相入對相謂曰帝必有問未知所以如何或言其不可復用兵狀及對帝曰不然一勝一負兵家常勢帝王用兵不合自古難以用兵累勝不應留此兇賊今但論此兵合用與否朝廷制置當否耳卿等唯須要害處將帥不可者去之勿疑兵物力不足者速與應接何得一將失利便沮成計於是裴度之請必行言罷兵者亦稍稍
穆宗即位初幽州盧龍軍節度使劉總頻獻表章分割當管土地進征馬以明忠懇朝廷宰臣公卿以下皆疑其詐帝獨推誠納之
公元906年
後唐莊宗哀帝天祐三年正月晉王位於太原四月潞州行營周徳威歸晉陽時梁軍圍上黨梁祖自將兵至澤州既見班師知其國禍以為潞州必取援軍無復再舉遂停斥侯梁祖亦自澤州歸雒帝知其不傋籌之曰賊師寢謀唯憚先帝今聞我新有家禍必謂不能興師又以我少年嗣位習戎事幸聞變故必有驕怠心若簡練兵甲倍道兼行出其不意以吾憤激之衆撃彼驕惰之師拉朽摧枯未方其易觧圍定霸在此一役遂率親軍直抵夾城梁軍大恐南向奔走投戈委甲噎塞行路俘斬萬級祖聞其敗也大懼既而歎曰生子如是李氏不亡矣吾家諸子豚犬天祐七年十一月梁祖遣供奉官杜廷隱丁延徽監魏將諲兵三千分入深冀言懼幽州侵軼就糧守禦為名既而皆殺郡兵鎮州王容遣使審謀乞師于帝帝集軍吏出師之謀或曰鎮人首賛偽梁推崇僣竊稱藩納賂重以婚姻今又未見釁端必無離貳賊將前圖深冀趙人殊枝梧量彼事情恐苞姦計兵者機事不可輕行但且按甲治兵徐觀勝負實知其病則與之師帝曰不然趙王無經逺之謀繕甲治兵幸保一隅之地擾之則離叛姑息稱藩逆温雖及於前朝王氏不殊曩昔當本承平之日猶或叛或臣逆温納女和親未及安公主既懼逆温窺盗則思反仄偷安劉守光坐握勝兵逼於東境我又養兵練卒壓彼西隣南拒逆温僅餘千里我與守光合勢王公不得不憂昨告我乞盟如此逆温知吾和好人情固有猜嫌詭計發兵懼我合鬭我若遲廻不救則落彼奸謀既違要約之言又失輔車勢勝負之理斷自予懐師出井陘破賊必矣乃遣周徳威將兵赴援屯於趙州梁祖既令杜廷隱等襲深冀以寧國軍節度使王景仁北面行營招討使韓勍為副相州刺史李思安前鋒㑹軍於魏州時汴之知數仇殷謂梁祖曰是日太隂不利出師因命退軍
公元923年
同光元年九月壬寅朔朝城梁將段凝兵至臨河以南騎兵接戰是時澤潞叛渙衞州黎陽為梁所據自棄徳勝澶州以西相州以南冦鈔日至編户流亡稅額漸少計其軍賦不支半年王都盧文進誘扇契丹每過瀛涿恐草枯氷合深入侵攻又汴人將圖大舉深憂之召詔諸將吏謀其大舉或對曰今汴人躁動但縁我襲取鄆州自我汶陽以來大將固守城門之外元是賊疆以臣料之得不如䘮今若馳檄告諭梁主却取衞州黎陽以易鄆州指河為界約且休兵待我國力稍集則議改圖帝曰嘻行此謀則吾無塟地矣詔問郭崇韜對曰臣不知不敢逺徵古昔可以時事言之且陛下十五年仗義興兵為雪家仇國恥甲胄生蟣黎人輓輸今既纂大號河朔士庶日望平定中原纔得汶陽彈丸之地不能有何盡有中夏將來歳賦不充物議怨讟設若劃河為界誰為陛下守之自康延孝言事後來晝夜籌度料我兵力筭賊事機不出今年雌雄决矣且汴人决河自滑至鄆非舟楫不能濟渡自賊中來皆言汴州無傋悉以河南精兵段凝麾下王彦章師衆餘時冦鄆郊後既以大軍臨我南鄙復又憑恃决河牽制我軍謂我不能南渡志在收復鄆州外以彦章之兵朝夕侵冦内冀奸人揺動幸有變生此汴人深謀段凝雖有精兵素無將略緩急機權未能獨斷臣有末策雖為狂妄敢不盡言陛下圖之臣謂段凝保守河壖苟欲持我但留兵守禦保固楊劉陛下親御六軍鄆州合勢長驅倍道直向汴州汴既無兵望風自潰若既偽竪授首賊將自然倒戈半月之間天下大定終始畫度成敗已决今秋不稔兵糧支數月糧盡兵散坐不堪决計成敗未知端坐今年不濟力屈勢窮稅駕無所作舍道邊三年不成浮言故也帝王應運必有天命成敗天也唯在陛下獨斷發言盈庭而孰是臧否帝曰正合朕意大丈夫得則為王失則為虜行計决矣詔問司天皆曰陛下但棄鄆州且守河朔天文歳時不利深入無成郭崇韜奏古之命將㓙門出軍示其果敢一人親征成筭已定區區常談無足也是月梁將王彦章率衆汶河明宗騎軍偵視至遞坊鎮兵來挑戰王師精騎撃之渡汶水大敗之生擒梁將任釗田章三百人俘斬二百級彦章引衆保中都明宗飛驛告㨗置酒大悦且曰鄆州之㨗實壯我謀繇是决行渡河之䇿平梁
公元前112年
明宗初入雒所司議即位儀注霍彦威孔循等言唐之運厯已衰不如自創新號因請改國號不從土徳帝問藩邸侍臣左右奏曰先帝以錫姓宗屬為唐雪寃以繼唐祚今梁朝舊人不願殿下稱唐請更名號曰予年十三事獻祖以予宗屬愛幸不異所生武皇三十年排難觧紛櫛風沐雨血刄體無完膚艱險之不歴武皇功業即予功業也先帝天下即予之天下也兄亡弟紹於義何嫌且同宗異號出何典禮厯之衰隆吾自當之衆之莠言無取羣臣集議依違不定吏部尚書李琪議曰殿下宗室勲賢立大功三世一朝雨泣赴難安定宗社撫事因心不失舊物若别新統制先朝便是路人煢煢梓宫何所歸往不惟殿下感舊君之義羣臣何安請以本朝言之則睿宗文宗武宗皆以兄弟出繼即位柩前如儲后之儀可也於是羣議始定天成中車駕在汴樞宻使安重誨延諸藩侯平吳之舉霍彦威擁其利害事未能决翌日吳昇節度使徐温卒議在必行帝謂侍臣四海之内唯淮南未賔正朔乘彼紛紜適宜吊伐朕豈貪土疆耶姑務徳訓兵後圖未晚供奉官丁延徽盗倉糧禁繫經年延徽性纎巧權貴庇䕶比望至應聖節釋放乃至節前中要聖㫖繋囚明宗曰除盗倉糧官典外餘可疎放衞指揮使張從賔言事帝多容之因奏佗事從賔言及延徽情非盗意本賠填帝曰食我厚禄偷我倉儲期於决死蘇秦説予不得非但卿言衆於是不敢翼日帝御中興殿謂近臣曰丁延徽禁繋經年竊盗倉儲何須擁䕶不然則合原則淹滯如此復何計較耶既知擁䕶不及乃據法守具獄斷决
公元926年
華温琪初事莊宗秦州節度使明宗即位因入廟願留闕下明宗嘉而許之除左驍騎上將軍歳餘明宗樞宻使安重誨温琪舊人宜選一重鎮處之重誨奏以天下無闕佗日又言之重誨素強愎對曰臣累奏未有闕處可替者惟樞宻使而已明宗曰可重誨不能温琪其事懼近臣所怒與重誨俱各稱疾繇是數月不出竟拜華州節度
公元954年
周世宗顯徳元年正月即位二月丁卯河東賊將張揮率前鋒自團谷入冦營於梁候驛攻刼堡栅殺掠焚燒所至盪盡潞州李筠䕶軍均率歩騎千人拒之時帝議親征詢執事中書令馮道等奏曰劉崇平陽奔遁之後勢弱氣奪未有復振之理竊慮聲言自來誘語於我兼以陛下纂嗣之初先帝山陵有日人心揺動不宜輕舉命將禦冦深以為便帝曰劉崇幸我大䘮新立自謂良便必發狂誑惑人心勾誘北虜天下可取神噐可圖此際必來故無疑爾時馮道以帝銳意親征恐非萬全之策因固諌之帝曰昔唐太宗創業天下草冦不親征朕亦何憚焉陛下不可太宗帝又曰劉崇烏合之衆首遇王師如山壓卵對曰山壓卵固不敵不知陛下作得山定否不悦而罷三月癸未帝降御札親征壬辰澤州甲午戰于髙平大將樊愛能何徽等失律自率親騎臨陣督戰諸將分兵追襲勢若風雨僵尸棄甲填滿山谷己亥從官潞州衙署是日誅樊愛能何徽及諸將軍校監押使臣等共七十餘人髙平地見賊奔遁故也又斬開封府馬歩軍都指揮使郭令嵓以臨陣遷延不應指使也愛能暨徽皆自戎伍而為列校漢末太祖自鄴入平内難各率部兵以從及太祖踐祚累加擢用尋以愛能為侍衞馬軍都校徽為侍衞軍都校遥領節制寵遇委用非不至也而姦猾為性臨事顧望至是與劉崇對軍愛能望賊而遁徽所部未及成列蹂踐而散既伏誅中外無不盛稱英斷自是驕將惰卒股慄而知懼矣
公元955年
顯徳二年正月宰相等曰朕昨昇府州節鎮就拜折徳扆為帥而夏州李彞興土壤相接其與已竝為藩鎮乃取㧪塞道阻絶使臣卿等以為何宰臣奏曰夏州地邉徼朝廷向來常與優借府州甚為褊小近建節旄得之何利失之無害且宜撫諭彝興庶合大體上折徳扆三數年來竭盡心力禦捍劉崇如何一旦棄之度外夏州産羊博易資貨在中黨與阻絶何能為之乃命供奉官齊藏珍詔書責其悖慢諭以安危彞興恐懼俯伏聼命
十一月侍臣曰近以開廣京城存歿皆有起動若聼汎言卒行未得沸騰之語朕自當乆逺當利於人矣
公元958年
五年三月親征淮南闗東沛州有賊舡數百隻乃命殿前都虞候慕容延釗及右神武統軍宋延渥帥師以討之將行延釗驍騎登陸而往延渥舟師㳂江而下時議云徑江路恐非良策若取裏河而往無憂矣唯獨斷不移未幾延釗上言破賊軍於東沛州
   明察
王者五行之秀膺三靈之眷奄有四海天下君仰之如日無幽而不燭畏之如神雖㣲而必察繇是下情不上䜛説無以自進含忠履㓗之士得以其所匪躬盡瘁之臣得以保乎終吉自西漢而下有體明智内懐聰睿邇言必究其所至精冥合於惟幾使奸邪無所云為動勞䕶於全度刑賞不濫而政化以清垂之䇿書斯為美矣
虞舜明四目四聰(廣視聽四方使天下無壅塞)
公元874年
漢昭帝元鳯元年九月卾邑長公主燕王旦左將軍上官桀桀驃騎將軍安御史大夫桑弘羊謀反伏誅父子大將軍爭權欲害之詐使人燕王旦上書言光罪時帝年十四覺其詐後有譖光者帝輙怒曰大將軍國家忠臣先帝所屬敢有譖毁者坐之光繇是盡忠
漢明帝宴坐幽枉必達内外無倖曲之私
魏太祖知人善察難眩以偽建安末毛玠為東曹掾典選大軍還鄴議所并省請謁不行時人憚之咸欲省東曹乃共白曰舊西曹為次宜省東太祖知其情令曰日出於東月盛於東凡人言方亦復先東何以省東曹遂省西曹
衞臻為漢黄門侍郎東郡朱越謀反太祖令曰孤與卿君同共舉事令問始聞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書具忠誠
晉元帝時王敦荆州湘州刺史丼卓遷梁州欲以從事中郎陳頌代卓帝不從更以譙王承湘州敦復上表古今忠臣見疑於君而蒼蠅之人交搆其間欲以感動天子帝愈忌憚
成帝少而聰敏有成人之量南頓王宗之誅也不知之及蘇峻平問庾亮當日白頭公何對以謀反伏誅泣謂曰舅言人作賊便殺之人言作賊若何變色
魏太武帝雅長聽察瞬息之間下人無以措其姦
獻文帝勤扵治功百僚内外莫不震肅傳位孝文躬覧萬幾政刑嚴明顯㧞清節沙汰貪鄙牧守亷潔往往聞焉
唐髙祖軍國多務奏請填委臨朝處分剖决如流每發其姦伏出人意表
太宗貞觀中代州都督劉蘭謀反要斬黨與六人伏誅既斬右武侯將軍丘行恭探其心肝而食之太宗聞而歎之曰刑典自有常科何至如此必若逆心肝者而為忠孝劉蘭之心為太子諸王所食豈至卿乎行恭慙而拜謝
公元651年
髙宗永徽二年弓月副總管髙徳市馬而徳逸自取駿者大理卿李道裕奏曰此馬異常請實中廄髙宗道裕法官職在决斷進馬之事非其所司請以馬送北門妄希我意深乖法官之體豈朕行事不為羣下所知耶朕今自咎未能即黜道裕
公元737年
玄宗開元二十五年以太子瑛得罪左相李林甫議立副君武惠妃承寵林甫希㫖因以惠妃夀王瑁玄宗不可册立肅宗林甫繇是不利己乃起妃族韋堅勣之獄數危於肅宗肅宗推誠守道卒不自明玄宗聖慮獨斷無所
公元773年
代宗大厯八年閏十一月右僕射裴遵慶姪孫倩檛登聞鼓遵慶謀反帝曰此必大謬乃下有司鞫倩果風狂誣罔伏罪杖倩四十配流漳州百姓
徳宗貞元中左司郎中盧徵驟遷給事中户部侍郎竇參深遇之倚以自代㑹同州刺史參請尚書左丞趙憬補之特詔用徵以間腹心
公元817年
憲宗元和十二年九月己亥京兆尹竇易直荆州刺史萬年捕賊尉韓晤以姦賍易直使法曹掾韋正收鞫之得贓三十萬帝意其未盡令復鞫之果得贓三百萬故罪收而貶易直韓晤除名配流昭州
公元836年
文宗開成元年十月癸丑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御史臺金部員外郎判度支案韓益贓狀李石奏曰臣以其頗㑹錢是以録用不謂如此貪猥帝曰宰相但知人即用有過即懲李石所用人且不掩藏罪過可謂至公從來宰相用人有過犯又不欲令有司舉察大病也但知者舉之舉不失從而奬之自然易得其人何必隠惡
武宗御殿受册是月九日雨至十四日轉甚乃改用二十三日時有纎人中尉仇士良言宰相赦書减削禁軍衣糧馬草士良怒曰必有如軍人須至樓前作閙宰相李徳裕等知之請開延英訊其事帝曰姦人之詞也召兩軍中尉諭之曰赦書出自朕意不繇宰相况未施行公等安得此言士良惶恐謝之是日晴霽後唐明宗天成三年八月宰臣王建立請患假累日不朝帝謂侍臣建立欲退三司又今稱病人有託疾得疾者不宜如此
公元930年
長興元年四月十八日收復河中楊彦温傳首來獻彦温莊宗累遷禆將天成初末帝出鎮河中奏為衙將善遇之至是彦温安重誨意乘末帝閲馬黄龍莊州城謀叛末帝遣人詰之曰吾善待何苦為叛彦温報曰某非敢負恩縁奉樞宻院宣頭令某拒命相公歸朝廷蒲民感末帝惠養之恩掲竿持梃敵彦温之徒者甚衆竟以堅甲利兵不勝而退數日詔末帝歸朝疑其詐不欲興兵彦温絳州刺史安重誨堅請出師即命西京留守索自通衞歩軍都指揮使樂彦稠等率兵攻五日而敗自閉門及敗凡十三日初彦稠出師戒之曰與朕生致彦温吾將自訊及收城斬首傳送怒彦稠等時議者以當時四海帖然五兵載戢蒲非邊郡近在國門彦温安敢狂悖以為安重誨弄權柄從榮等諸王敬事不暇獨忌末帝威名夙著已素在其下每於前屢言其短既鍾慈愛不聼重誨巧作規圖冀能傾陷彦温既誅末帝清化重誨馮道等曰蒲帥失守責帥義法如何公等安得緘言重誨諷道論列欲致末帝有過之地翼日起居馮道合行朝典不説謂宰臣曰吾兒為奸黨所傾未明皂白公等發此言是不欲留在人間趙鳯堅奏春秋責帥之義所以激勵藩守曰皆非公等意也二人惶悚退居數日中興殿見宰臣趙鳯重誨意又再論列侍臣他事無所翼日重誨復自論列曰卿欲如何制置吾便隨汝重誨曰於陛下父子之間臣不合苦言禀聖曰從他私第閒坐何煩奏也乃止
公元931年
二年三月丙寅末帝光禄大夫檢校太傅左衞大將軍御史大夫上柱國仍封隴西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户賜推忠佐功臣安重誨出鎮河中中使召見末帝泣而諭曰如重誨意爾安得見子賴我心自正繇是宣制行此宫衞之命
公元932年
三年正月武徳使奏内宿殿直張繼榮等三人俱失銀𢃄内庭豈有盗耶莫是失物人妄訴否宣徽使朱弘昭承㫖鞫問果如言遂以其罪罪之
劉鼎吏部員外郎吏部南曹司封郎中曹探同注擬三銓選人崔鋭卜延嗣而下違格光嗣年貎不同文書踰濫令史趙廣李仁遇王瓌伏罪中書門下本司官員各取狀崔居儉注擬依格超折准勅及堂判不違理例盧文紀執奏本司各以伏過官員有失各望罰兩月俸狀入樞宻直學士吕琦讀奏居儉過失對曰勅命許超折此不言資數當判又更促之銓司何罪大抵盧文紀居儉不相掎摭瑕纇欲其有玷公理何在是日詔曰居儉等既准勅文微失不足為累竝放
公元939年
晉髙祖初為太原尹明而難犯素好施施物必精嘗以百縑贈客謂所賚牙吏曰吾本救人爾勿受遺宻使歩徤躡而偵之果棄束素以還笞背遣焉左右畏之有如神明天福四年六月陳郡王武穿地黄金數餅州取而貢之宿藏之物既非符寳不合入官遂召所獲之家至闕給而遣之
公元934年
五年八月李崧顧問遂言諸州倉糧皆於帳計之外所剩頗多曰多納害民罪同枉法其倉督等特貸其命各宜懲斷
公元954年
周世宗顯徳元年十二月侍臣曰朕昔居邸第嘗聞州郡林落間有不務營生狡蠧自負虗搆辭訟恐動人民鄉閭相畏不與之爭官吏避事不懲其咎得志斯乆為害亦深朕切不喜之宜委諸處錄事參軍縣令等宻具申奏即與除去令佐之官最親吾民也事之損益爭不細知此後直許條奏允當者必奬用之二年正月侍臣近觀三司累奏以漕運綱官拌和官物極刑者數人朕聞轉漕之物向未例給斗耗自晉漢以來不與支破倉廩所納常賦皆是新物尚破省耗水路所般豈無耗折忍令犯者啣寃處死起今後每石與耗一斗苟有所犯人必丼心六月錄囚内苑先是汝州頴橋鎮百姓馬遇詣闕上訴以其父温與其弟福超具為本鎮鎮將史彦鐸所誣寃死於獄中及令所司按鞫終不能辨遂召入内親自錄問果得事實馬氏無辜寃死賜其家粟各一十石絹三十疋議者咸以為是時諸侯聞者無不躬親獄訟
 
 
 
 
 
 
 
 
 
 
 冊府元龜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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