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聪禅师语录卷第二十　　　辨十
嗣法居士海眼编

* 文

** 祭始祖父母文

澄虚渺渺区宇茫茫一真既显万物齐彰
四序判而理阴阳五行定以培纪纲处世
之术惟修德以弥长立身之策独积善而
最祥道超古往德迈今将皆从克念之致
尤自表履之庄所以子孙昌𦙌谱族联芳
翰墨纵横而露彩才华脱颖以腾光八埏
拱顾而层翠四水朝宗以汪洋兹某九代
远孙幼离椿萱而脱俗披缁学道以参方
绍临济之正传悟菩提之真常声加海内
德动
圣王诏至上苑谈玄而赐紫引入禁林说法

以开堂号封明觉敕赐金章每抱愧劬劳
罔极屡疏请祭扫还乡今惟簠簋而哀献
伏愿宗祖以咸尝于戏先哲久逝兮风化
不移桑梓流芳兮德誉布弥兰桂连荫兮
品格幽奇辞阙归来兮御香满衣素心一
片兮稽颡陈词白雪半瓯兮聊申奠仪惟
灵降纳兮祖父同垂倏云四合某不胜悲。

** 礼佛发愿文

稽首迦文佛金容耀十方我今得瞻礼福
德妙难量(某)等生逢浊世幸值上乘瞻礼
相好金容五体投地运想难遭妙德一心
鞠恭合掌赞叹洗心忏悔礼佛若无观想
额门磕破徒劳礼佛不愿度生自證声闻
小果礼佛不露忏悔何以得脱业因礼佛
不愿明心当来焉能證果虽知自心是佛

见像发心然必恳佛通陈顿破愚惑改革
过咎涤除冤𠍴能礼所礼俱空真谛俗谛
融会般若灵苗不昧修證了义真宗伏愿
仗承三宝皈向一乘生生获遇慈尊世世
常闻正法性天廓朗道眼圆明福慧齐彰
六根具足三藏玄文朗彻万法皆空四弘
誓愿完成先觉后觉同登宝所利已利他
共證菩提佛眼昭彰人天景仰礼佛不依
吾此文犹如盲龟乱点头。

** 讽华严经发愿回向文

稽首毗卢华藏主演扬妙法菩提场我今
发愿礼慈尊惟冀当来證佛果(某)等神包
天地性赋威音假托父母之遗形仗承师
友之教诲灵苗曩劫以栽培中国兹生而
遭逢幼入空门得投佛地时闻秘密章句

常瞻华藏慈尊句句直捷性门字字揭开
心印慧溢觉天玉露妙湛性海金波智彻
三明心通五眼真照十方刹土普利百亿
人天敷设法筵宣扬八十一卷玉偈歌演
梵呗唱酬四十二字陀罗当知宿有因缘
是以获闻妙典伏愿梦寐之际礼诵之时
常入菩提道场亲承龙华记莂然后不离
华藏法界早證普贤行门福慧庄严圆通
奥典愿此殊胜功德回向护法龙天法雨
均沾先觉后觉而共證慈光普被若存若
亡以同登平等冤亲齐成佛道。

** 念庵傅居士请祭晏公文

生能中正死必光明立身克务本源处世
温良敦朴观生若寄视死如归临末撒手
便行摆脱随缘自在终身受用之句子解

道从今不弄两片皮南北东西总莫依提
起金刚王宝剑佛魔斩尽绝狐疑盖谓生
平谛信宗乘始终正眼不昧拈出灵锋雪
刃截断圣解凡情弗被生死之罗笼靡受
名利之缠缚诸上善上其可鉴之然晏公
与诸公所交者义也所行者仁也所学者
无上之道也所修者出世之法也以致锦
绣丛中望风而吹额庶令[𮈔]纶队里毛骨
以森然蹈其芳辙莫能后奠乎请文于予
前其德其风公之犹在至推至辞予之莫
免呜呼惊风飒飒兮银露滴衣草木萧萧
兮山猿痛悲孤雁影吊兮[扁*迁]翩独飞幼子
哀戚兮血泪倾垂道德绵世兮遐迩惜思
心香一炷以通冥慧烛两炬而致祭卢陵
米饭饱不饥赵州杯茶点素帏仰垂鉴格

伏惟尚飨。

* 歌

** 行脚托钵歌

「　道人家常淡薄不种田园事托钵每晨出谷向前村无虑无忧真快乐穿云林渡烟水拄杖单瓢为伴侣世间无事挂心怀洒落随缘步寰宇到城郭肃恭法袈裟整理横肩搭踽步雁序不伧囊随机化导破悭缚沿门化平等行讵比阿难与空生不分贵贱俱须到一体同观是善人佩慧刀破魔贼真实丈夫曾行得等閒弗是应缘来吾佛当时有轨则夜参禅早晨去随方应供亦无虑饭床踼倒饭堆山衲僧何曾不富贵正命食不失期日用恒规但二时除却二时茶粥饭眼前无事可思惟岩松下

** 破院歌

「　佛祖门庭将委地绝唱宗乘第一义天魔外道闻生欢恨不顿除令瓦碎古祗圜成桑地画栋倾斜飞颓势佛殿阶前狗尿天大觉场中放牛戏选佛场久沦替败腐榱

** 赠速朽隐士一宿居书院歌

「　十笏团瓢名宿居禅馀与子讲诗书智府洞开人慧目胸茅提钁励挥锄𢖍门低虽

** 破衫歌

「　真道人不图乐穿个布衫破落索不生蚤虱不沾尘无冬无夏随身著亦无减亦无添寒岩冻裂体安然纵使炎蒸终不换祗将者件度残年懒浆洗懒修补不用火浣

** 和宝志公十二时歌

「　平旦寅梦眼揭开触处真玄妙目前随展手一番提起一番新觑不见坚密身堂堂

「　日出卯碌碌异端生计巧孰肯安道守清贫藜羹藿食随缘饱须弥山直靠倒佛祖当头竹篦扫石女腰边佩灵符夺却骊龙颔下宝」


「　食时辰穿衣吃饭是阿谁动静面门常出入从来不悟亦无迷赤裸体绝离披清净法身不染伊声色若离求正道避岩投井实堪悲」


「　禺中巳日到檐前将正午衲僧活计钁头边切莫抱株待守兔拟即差堕鬼窟学道先须求自悟了知罪相本来空凡圣同源无二路」


「　日南午日到中天无回互北斗藏身没影

「　日昳未妙性圆明绝了义现成公案不须参达磨面壁小儿戏头顶天脚履地世出世间无伦比沤灭沤生全体真历劫无明彰古镜」


「　晡时申二六时中杂用心一旦忙忙空过了百年瞬息老光阴急转念蓦追寻痴人唤醒莫酣沉通达一言了义意闻声见色即圆音」


「　日入酉弗觉刹那减一寿巡官掌上密推寻出入行藏无位次也无头亦无足万里云天翔俊鹘昼夜舒光腾古今即是如来大圆觉」

「　黄昏戌穷途旅泊远投室枕子落地惊醒人拈得口来失却鼻昔时人今不异历劫同居无讳忌照镜寻头弃本真痴人向外徒劳觅」


「　入定亥梦寐鬼拖臭皮袋觉后空空无大千一念起邪遭魔怪无位人超三界常在途中不离舍举足动步运腾腾卖花声里观自在」


「　半夜子无梦想时空佛祖死生灵觉没相干万象之中全体露祖师禅不须悟拟议搜寻即迷路绝学无为閒道人胸中不著个元字」


「　鸡鸣丑未了之人莫放手醒来竖起铁脊梁牙关咬断金锁钮无价珠人人有火烧刀割岂能朽圆光寂照体如如顿觉无生

** 和中峰乐隐词

「　迥绝罗笼顿悟真宗临济喝眼聩耳聋顿开千眼颖脱三空却善应机善大用善藏锋」


「　问道高峰拨草瞻风超方眼辨主宾中乾坤坐断佛祖无踪唯经入藏禅归海潭潜龙」


「　心了无羁廛市可栖随放荡不落时机圆木为枕破瓮垒扉也不求荣不求乐不求施」


「　云洞石楼竹帘树钩金风扇松月清幽荷衣棕履砂铫瓦瓯但度残年度寒暑度春秋」


「　心空便休生死都勾谷藏拙乐道无求松

「　茅屋荆笆山岩桂花馨满室风弄影斜好居崖谷弗求荣华却烹石泉烹月饼烹雨茶」


「　归宗斩蛇体用相加断情识不喜奢华心超物外身处林崖乐有松花有蕨粉有芋茄」


「　甘泉苦齑住山相宜心慕道康乐自娱眠云啸月蹭蹬岩嬉但看落花看流水看鸟飞」


「　妙理难量离相名忘绝对待趺坐绳床廓开鼻孔涤滤心肠也懒看经懒拜佛懒烧香」


「　性绝骄奢意嚣繁华度寒暑百衲袈裟入

「　龙象交加英俊爪牙机拨转顿悟心花西访甘舍东谒庞家请保福瓜仰山饭赵州茶」


「　野菜时餐荒草枯删一念断万事靡千韬光林下笑傲人间巳眼空佛耳空祖心空閒」


「　住山多艰处世更难绝攀缘无事心閒选胜金谷岩壑禅关有一株梅一溪月一亩山」


「　佛法平常心歇颠狂是与非不较短长翻经石案补衲山房有虬柏苍萝月照松风凉」


「　璇兆无穷时候非同好景况山里家风门

「　鹤发仙翁骑犊村童礼貌疏见人性慵弗言世谛但谈厥中不好栽花好种竹好植松」


** 送知见上座归云集庵

「　知见立知灵龟露角尾拖泥知见无知铁牛不产石麒麟伶俐衲僧知不知为汝道破莫狐疑春光将暮溪柳垂[𮈔]烟花绣谷杜鹃啼集云迤逦观山水大块劳生志弗迟草庵切莫偷閒坐推倒银山黑漆屏超方须用驱龙手捏碎虚空大地平」


** 示端典座

「　漏笊篱破木杓寻常动用莫忘却生味调和变熟香一茎齑菜大家酌后生锐志休

** 送僧之大明府访玄祖塔

「　秋水澄清兮秋叶黄白云轻薄兮气渐凉杖头卓破溪中月鞋额冲开岭上霜古渡金风掀箬笠疏林玉露滴衣裳野水连天兮霄汉净草店鸡鸣兮客夜长若到滹沱须卜筑艰辛恢创力开荒锹锄纵横兮觅灵骨浮图湮没兮久沧桑一喝重扶玄要旨四宾主句善敷扬济祖真风今古震垂荫儿孙遍界香」


** 送惺如禅人之锦城

「　银露凉桂魄皎白云黄叶战空飘寒色侵人枯木草眼含紫光兮照破蕴空掌握玄

* 明觉聪禅师塔铭(并序)
通议大夫吏部左侍郎前经筵讲官
内翰林秘书院侍读学士冯　溥撰

粤自圣王御箓苞符启著遂有灵杰挺生
为龙为光蔚为景从嗣后西方圣人崛起
厥与儒道并隆良有以也钦惟
世祖皇帝天纵英姿神功武略万几之暇雅
志禅宗总持三教之全化毓斯民之要幸
我憨翁和尚赋性颖异慈惠广被笃生应
运适逢其会一时问答机缘不减都俞盛
际夫一代钜典史氏载之若兹
帝僧良遘可无笔述以记其颠末哉按师讳
性聪字憨璞闽人也俗连姓母章氏庭前
夜坐见星入怀感孕后红光盖室师生焉
年十有五岁出家天王寺越三岁乃祝发

至年二十有五耻州县庸碌僧不足尚慨
然动参学之念由是出游诣支提山本辉
法主习教数年乃知经论之学非究竟法
也辞去主曰汝要成龙须归大海始往南
海普陀岩大云和尚处圆具足戒入武林
过夏遇默渊师开示宗旨自是顿发疑情
锐志参禅矣见永觉大师教从万法归一
做工夫迄一年如蚊子咬铁牛直无下嘴
处参绍兴东山尔密和尚蓦然有省晚诣
方丈白其所得密颔之时天童密老人恢
宏济宗缁素云臻师卧病延寿堂几濒于
死书偈有八苦煎逼灵符护肘之句是秋
抵温州参鱼潭语次潭密加印可为法通
古渊和尚首座古问兴化打克宾意旨如
何师云严父出孝子古云且道他还廿去

也无师云知恩者少负恩者多古便打师
一喝解制拟往金粟至杭州闻百痴和尚
住黄冈太平寺道迈诸方特往见问罽宾
国王斩师子尊者因甚手臂自堕尚云自
作自受师云还有过也无尚云南泉斩猫
归宗斩蛇唤作有过得么师云今日亲见
古人作用也便礼拜遂命掌书记一日呈
十牛颂会百和尚意退隐天台参林野和
尚问答颇确命职维那因饭中咬着砂大
彻洞山雪峰淘米公案其膺顿释作偈有
无端弹破牙猢狲没尾巴之句呈方丈林
深肯之后百和尚住瓶窑长庆复往瞻依
百赠师偈云剑戟鸣秋世欲康买舟先我
渡钱塘应知此去云山杳岂料今来草树
苍倦策喜同撑破户轮槌烦任震虚堂他

时热面轻翻转勿作克宾孝顺郎丁亥冬
百和尚受金粟请留师住长庆戊子夏付
师拂子是岁辞归径山住静巳丑春临安
邑侯刘公请住锦山观音禅寺庚寅夏入
金粟祝百和尚再为首座百题自像赞有
一肩重担足千钧分付锦山聪长老之句
极付法衣源流盖自是师嗣百和尚出世
振临济宗矣辛卯馀杭都谏严公及诸绅
缙请主法喜寺壬辰杭城礼部陈公请主
广福院未几仍辞归山二六时中丰俭随
缘越三岁以门人化被四方阐扬道法故
憨翁和尚名重金门都人绅士削牍礼请
丙申渡江住都城南海会禅寺盖而师之
道法传闻
帝庭矣先是丁酉秋师感异梦迟明

世祖皇帝驾幸南海子道出寺前止辇命近
侍延师出师云山僧疏野愚昧曷以仰瞻
天表近侍云
皇上为国为民深重佛法向和尚久矣师即
便衲出山门傍立
上出辇顾视久之颇有怡色命归方丈暨回
舆即命近侍问师俗家址藉几岁出家年若
干岁何缘挂锡海会师具书委悉回
旨连遣官致问者三次日驾幸海会寺方丈
师立门左
上喜逾时而去十月初四日僧录司传旨延
师入万善殿命内院大人看方丈安单别
山禅师偕僧官陪候次晨
驾至安慰至再至三夜漏五下近侍传云
驾到不用和尚接送不行拜礼

上至方丈赐坐问佛法公案师应机酬对
上喜赐紫衣问答经旬文长载语录中师知
上意欲留久住禁庭奏云臣僧愧领众匡徒
海会衲子望臣久矣上鉴师愿力真切遂
送回寺戊戌春结制期毕金佟固山等请
主延寿禅寺师即奏
闻前事戊戌春结制期毕金佟固山等请主
延寿禅寺秋九月
上幸海会问及监院洞玄跪奏其故
上回遣大人近侍之延寿问慰十八日
上亲幸延寿方丈甚喜承
面召请师入内万善殿结制开堂
上乘马屡顾师谢恩二十九日回海会十月
初一日僧录司延入赐紫宣海会禅客百
人俱入结制旨问道法凡上堂小参不辍

既而风扇大都王公大人三院内外向师
之切矣
上又问南方尊宿师单名奏起复有大觉弘
觉之封巳亥春赐银印敕书封明觉师号
敕有戒律精严规模淳朴迹超俗外恒持
不染之心理寄忘言了悟无生之旨引入
禁林召开觉路迈次第之禅者等语谓师
始创宗纲于禁林独为三觉之首也师素
机用杀活纵夺始终一如复奚愧哉住内
万善殿八越月四月十五日辞出六月
上幸海会问慰九月诏入敕悯忠寺结制庚
子春回海会屡疏南旋未允秋七月又疏
请八月奉
俞旨准行辛丑入闽祭扫毕邵武邑侯胡公
绅衿等请住安国禅寺制解如省成扫费

和尚塔过建宁府适地方官奉行查皇戒
牒以师敕印疏闻
今上敕地方官还之回住安国六载修葺颓
废一新丙午年十二月初八日戒期圆满
知世缘有尽集大众付遗嘱散衣钵十三
日午时索笔书偈云今年五十七捏碎娘
生鼻一生受用中无得亦无失昨夜两个
泥牛斗入海直至如今无消息咦真消息
今朝西廊打倒东廊壁收拾傀儡归去来
莫教特地成狼藉放笔右胁而逝盖自是
来去分明始末声光盖天盖地诚哉如来
复世矣师世寿五十有七僧腊三十有九
嗣百痴和尚痴嗣费隐和尚隐嗣天童密
老人师天童之滴派也迹其生平参大善
知识十馀人住大刹十数处语录十六卷

付法弟子寂空海鲸等二十馀人舍利塔
󰢍于樵川台山安国寺右予惟憨翁和尚
道眼精明钳锤老辣且诚朴纯谨大𩔗儒
者成巳成物行履确实不屑屑取辨口头
机锋落世套活计俾天童一灯孤孤迥迥
下之化导群迷同臻彼岸上之感通
圣君大转法轮不堕人天小果圣谛不为冤
亲平等以彼宠遇恩隆诚堪耀古腾今增
辉佛日岂偶然哉予前珥笔禁苑侍从
世祖章皇帝所以悉禅师梗概又采嗣法门
人吼林鲸公编辑事实总其行住大略如
此是为铭铭曰。

「　圣王御世
　凤瑞麟祥
　道洽德备
　虎骤龙骧
　者老古锥
　巍巍堂堂
　闽寰降迹
　盖室红光
　秉金刚剑

　佩扣诸方
　志要成龙
　谶曰东洋
　梅子既熟
　桂树弥昌
　金粟担子
　一肩承当
　大江南北
　十坐道场
　正令全提
　如师子王
　高竖赤帜
　万指翊从
　恢宏祖道
　太白家风
　漫天网布
　打凤罗龙
　法灯遍照
　名为世重
　禅学如云
　钜卿王公
　钳锤海甸
　导利帝乡
　天子劝善
　宝敕金章
　召开觉路
　大启津梁
　赐紫谈禅
　三觉始彰
　奏准南旋
　锡据樵阳
　为霖为雨
　乃梯乃航
　风回帆转
　界莫囊藏
　泥牛海斗
　木马火翔
　去留不吝
　得失无妨
　天华散彩
　佛日辉煌
　奠安台山
　入面玲珑
　行果圆成
　出世功终

　破砂盆碎
　正法眼空
　一念万年
　奕叶永弘
　嗣焰联辉
　光烛无穷」


时
康熙六年岁次丁未五月朔日

* 明觉聪禅师语录跋

盖闻有王者兴后然有名世者应有名世
者应则非常之政出焉
世祖章皇帝起自北徼提一旅而正天统是
非兴王者欤明觉聪禅师一布衲耳褒封
号而赞助无为是非名世之应者欤故易
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是皆
关盛衰之嘉运协天人之化导盖千百载
而仅一遇之耳
世庙仁慈天纵
睿智生知识空宗大有益于政治故于万机
之暇丁酉岁首
召见禅师于万善殿奏对佛法大称
宸衷赐紫伽𥠖回寺未几
驾临海会戊戌岁

驾又亲幸延寿慰问迎住万善殿其冬请示
禅规于内庭公升狮子宝座弘转最上法
轮而诸徒众亦机锋电捲棒喝交加
上亲幸座隅谛聆法味见龙骧虎骤不胜鼓
掌称善巳亥春制解公即推荐诸方先达
蒙
赐明觉师号敕印仍归海会
驾又临顾如前是岁以
太皇太后参究有省
上敕中使传问实际理地公具答之回奏喜
甚
太后遣供四方新贡奇果其秋山翁老人
召至京
上复宣入内敕悯忠结冬
驾又临顾而中使驰问络绎迨无虚日庚子

春以修笑祖塔事讫归山之疏凡三上不
允至秋始准安閒林下赐赆千金遣大人
护送公力辞不受然蒙
皇情惓惓犹不忍离命绘公像请留木楖栗
以供宫中为去后之思遂启途岭表嗟乎
人臣积勋劳数十载而至宰相或蒙
圣主遣使顾问遂荣奕累代名标青史照映
今昔而公屡蒙
朝廷不次之恩四移
圣驾于泉石慰问弥至一播祖意于
宸廷喜溢天颜手疏报恩见僧中之藏古佛
毂推天童惊缁流之有凤麟未盥漱而履
满户外一启吻而泽被万方然终抱朴素
曾不改山林之风度其言讷其行真其出
之也谦而不暴其持之也静而不矜是以

一时侯王宰辅见之莫不加额而心折良
有以也然予尝考历代之赐号阐法者公
之去住萧然小心敬畏大约与宋之大觉
怀琏同而以文华表见当世似或逊之如
以道眼机缘洞当人之性源实不相上下
仁宗宣怀琏而得明心佛旁探释典以俾
补万机四十馀年号为至治然承平之际
易以为力独吾
世祖当龙腾虎变定鼎之初人事傍午而能
研玄世外振耀禅宗以明心之学阴翼皇
纲自非颖悟独出于寻常万万者乌能为
哉
宸衷每忧滇黔之皇泽久阻庚子明年亦蹶
首归仁又明年海氛消遁庆云瑞星屡见
重译辐至中外大穰文武恪忠四方砥平

自非非常政之劫验者欤公归安国七年
而终庚戌春其嗣吼林鲸公持禅师语要
一十六卷扺三山予得而读之言言截铁
向上全提流露胸襟足以愧当世之滥觞
笔墨者。

靖藩包佐领熊公今之庞老也又有护国
朗公向辅车以为善持稿引见熊遂急鸠
资以绣梓欲嘉惠后学可谓具眼矣禅师
讳性聪字憨璞赐号明觉闽之延顺人也
嗣法金粟元元嗣法径山容容嗣法天童
悟悟机用岩峭号临济中兴容法眼离明
推宗门帝匠元咄嗟璠玙祖苑白眉三代
同时唱导诸方咸推尊之今吾憨公又能
大其家声遭遇
世祖霈甘泽于岩廊扇宗风于宇内益见其

钳锤有自也夫益见其源流有自也夫。

康熙九年夹钟月之吉雪峰愚叔行俊谨
跋

明觉聪禅师语录卷第二十

* 音释

恳
(口狠切音垦至诚所求也)。
踽
(颗羽切音龋疏行也)。
箓
(卢谷切音禄籍
也帝王兴膺箓受图顺天行诛)。
盥
(古玩切音贯以盘水沃洗曰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