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弘觉忞禅师语录卷第三　　　中三
嗣法门人显权等编

* 住明州太白山天童禅寺语录

搴玉孙阳江诞日请上堂无相光中有相身
缘会即彰金刚体报金刚寿筹思迷乱惟彼
过量人灼有过量见所以尘劫来事了知只
在如今故能以本大愿力庄严受生藏本非
色心示见色心本非天人示见天人本无出
离道示求出离法为含生恢寿域共佛祖[番*支]
真风乃至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大中见小小
中见大改禾茎为粟柄易短寿作长年直如
壮士展臂不借他力以拂子划一划正当今
日双陆盘中如何喝采弹指顿空尘点劫普
门炽见宰官身。

尼性恒送到嵌珠绣佛法衣上堂形山有宝

谁能秘衣内明珠缝缝开肯向已躬亲荐取
不烦千里远持来提起衣云正当恁么时诸
人还荐也未若也荐得则华添锦上天童愈
见光鲜设或未荐则逢场作戏郤输山僧独
弄去也遂作舞下座。

涅槃先期率财上堂云何得长寿金刚不坏
身释迦老子于尘点劫前以无量神通大愿
海无边方便智慧海难思难说出生功德诸
波罗密海成就紫磨金色之身及至唱灭双
林摩胸告众依旧今日则有明日则无且作
么生定当总为战争[(冰-水+〡)*ㄆ]拾得却因歌舞破除
休。

升座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桑冉冉以奋
条麦旆旆而扬秀双窥帘幕怜旧燕之归巢
百啭高支眷新莺之出谷可谓普天淑气匝

地芳时无端释迦老子唱涅槃之音不意双
𣗳一朝变云鹤之色直得波旬起舞庆喜惨
颜痛人心脾搅人肠肚如今山僧不免藏冥
运于即化回鹫峰于当年普令诸人亲见灵
山一会俨然未散还信得及么卓拄杖一下
云楖𣗖迸开天地眼一帘化日自迟迟。

大悲生辰匡唯化士归自西江更为檀越追
严请上堂净法界身本无出没大悲愿力示
见受生所以香至王宫才降迹鹰巢朱氏早
梯来泗州大圣扬州见更有金沙妙丽才救
苦示面然分身张蛤蜊千臂母陀错出青莲
千眼洞明何止搅长河为酥酪变大地作黄
金直得如日普照如月普临如太和之酿物
如箫管之谐音有求必应无感不通犹是大
悲示见底事作么生是净法界身一口西江

通吸尽春风两岸绿莎齐。

祖师会上堂兼谢檀越七旬斋问世尊拈华
迦叶微笑未审笑个甚么师云春至百华开
烂熳进云既是菩提本无𣗳因甚一华开五
叶师云家家门前火把子进云恁么则万古
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摝始应知师云更须抖
却眼中尘乃云万古碧潭空界月独耀无私
家家火把拄门前流光靡间然则灵山未拈
出谁办衣珠直得饮光亲破颜始彰髻宝由
是真风遍布大用繁兴或针投钵内或砖作
镜磨或拽脱鼻头或喝聋双耳或横挥白棒
或邪亚青锋师师授手的的相承单凿顶门
正眼不历掌上清机所以有时恁么有时不
恁么有时不恁么中却恁么有时恁么中却
不恁么不慕诸圣不重已灵假饶才生下地

时便作师子㖃尚欲一棒打杀贵图天下太
平更说甚么千岁支那誇胜游从心七十不
踰矩大众祖师门下据个甚么道理便乃气
宇如王良久云眼空四海浑无物大坐当轩
孰敢窥。

晚参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毕竟
水须朝海去到头云定觅山归。

追严请上堂混去来绝对待神机剖出威音
外牛头没马面回铁围山岳尽𧘂开所以道
处生死流骊珠独耀于沧海踞涅槃岸桂轮
孤朗于碧天如是则人人顶门上飞大宝光
个个赤肉团壁立千仞况复眉间有剑肘后
有符底正好把定封疆一切当头截断直得
净嬴嬴尽大地是真实人体清寥寥总刹海
为大解脱场动静一源往复无间任他长安

甚闹须知我国晏然敢问大众只如监军桂
中宪且道即今在甚么处下定神州三百寨
倒骑铁马上须弥。

上堂维那白椎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
云若是龙象决不错怪山僧便下座。

晚参举子胡云三十年馀住子胡二时粥饭
气力粗无事上山行一转借问时人会也无
妙喜云不得作佛法商量不得作世法解会
你诸人还会么师云既不得作世法解会又
不得作佛法商量合作么生会但办肯心决
不相赚。

上堂祖师道真性心地藏无头又无尾应缘
而化物方便呼为智既方便呼为智且道毕
竟唤作甚么良久云闻名不如见面卓拄杖
下座。

高巡抚宅请上堂风前有句函盖乾坤拟议
才生白云万里就中须是个同得同失同死
同生底著著有出身之机头头有超情之见
方可奉寰中之敕秉阃外之权斗柄自垂灵
枢独运直得碧油风冷谁敢当锋犯令不见
道举目顿令三界静振铃还使八荒归祇如
转功就位共乐升平一句作么生道四海浪
平龙睡稳九天云净鹤飞高。

一䘳容荐师妙明请上堂锁梦关空愚人知
其失策吹光割水智者悯其劳辛然而多有
划地为牢往往甘自囚执所以堕在区宇盖
缘未达其源殊不知当人衣线下各有奇特
事利似吹毛坚如铁壁非但六处绊惹不住
魔外入作无门直饶百千临济驱万䨓为喝
无量德山束虚空为棒也则动他豪芒不得

卓拄杖一下云正当恁么时打破从上牢关
放出无位真人一句作么生道一僧出众便
喝师云恁么那僧罔措师云自投罗网乃云
万象之中常独露妙莲华国见全身(明枉没囹圄)。

结夏小参琅邪点出五般病好肉剜成疮西
院商量两个错倚势以欺人天童者里则不
然也昏钟此夜参布袋来朝结不驱万象谭
不走风䨓舌半千云水众高流普请归堂各
安歇大众归堂安歇还当得也无[感*鸟][感*鸟]徒自
守空池瓮里何曾走却鳖。

上堂以大圜觉为我伽蓝上穷惢香幢下极
平等住犹有馀地在身心安居直得似秋潭
月景静夜钟声随扣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
散亦是生死岸头事平等性智三世诸佛及
法界众生尽是摩诃般若光光未发时尚无

佛无众生消息是你诸人作么生行履合他
古辙去家家门前赫日月太平不用将军威
请古南和尚引座上堂敲唱双行须资作者
主宾互换要是当人将格外以提持举逸群
之号令则何止全锋敌胜同死同生直得一
言之下截断千江一句之中星驰佛祖一切
法门无尽海同会一法道场中交光相罗如
宝[𮈔]网所以道法王法力超群生常以法财
施一切久积净业称无量导众以寂故稽首
古南和尚盖其人也幸垂光贲一众同瞻愿
震䨓音启兹蒙昧复有一偈诸方多是落前
三古路凭谁共指南交撞石人相耳语千秋
隹话振名蓝。

晚参有智若闻则能信解喝一喝云从门入
者不是家珍无智疑悔则为永失顾视左右

云鼻孔依前搭上唇释迦老子拗直作曲诳
他闾阎被山僧靠倒了也是你诸人皮下还
有血么复喝一喝下座。

晒藏经上堂有大经卷量等三千大千世界
书写三千大千世界中事无不周备然而藏
在一微尘中三千大千世界中人莫能获其
利用此日人天雾集海众云臻山僧不免为
诸人作大方便出此经看拈拄杖击香几一
下云微尘破也众咸举首师云大经卷出也
挥拄杖云各各下堂晒㫰去。

请雪窦和尚引座上堂我本无心有所希求
今此法王大宝不期而至然则非常之遇岂
不千载一时因甚又道从门入者不是家珍
要会么打面还他州土麦唱歌须是帝乡人
复云佛果老祖有言近来诸方尽成窠堀五

祖下我与佛鉴佛眼三人结社参禅如今早
见漏逗出来佛鉴下有一种作狗子叫鹁鸠
鸣取笑人佛眼下有一种觑灯笼露柱指东
画西如眼见鬼一般当时早有恁么说话在
先师下同辈参禅底若论漏逗出来如今又
岂少邪所以山僧寻常向兄弟道我者里不
比诸方任你千般施设万般伎俩到天童门
下一点也用不得只要你一言谛当如披云
雾见青天出黯夜中坐白日里不被他谩始
得虽然炉鞲之所钝铁犹多良医之门病夫
更甚幸逢明眼真大导师更冀方便痛与发
药。

上堂僧问芥子纳须弥为是须弥小为复芥
子大师云满堂尽是十方僧僧罔措师便打
乃云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更有一人且

道得个甚么喝一喝云迥超今古格不共汝
同盘卓拄杖下座。

晚参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桂菊香残后
刚唫白雪诗诸仁者我观三千大千世界无
有芥子许而非菩萨舍身命处过去诸佛子
已学已解已行已成未来诸佛子当学当解
当行当成见在诸佛子一僧出班立座前师
拈拄杖云不得动著僧方拟开口师便打云
动著三十棒复问僧云见在诸佛子因甚么
不许动著僧无对师乃云猛虎不餐几上肉
红炉岂铸囊中锥擿拄杖下座。

乙酉秋设华严无遮会为祈天下太平升座
释迦已过去弥勒犹未来正当今日华藏界
中甚么人为主还有知源达委者么正缘未
达所以迷宗一迷其宗则情生智隔影认头

迷执谬解而外道门开边邪网密役妄念而
凡途业起生死波横由是十军扰扰六贼芒
芒真空变为缘虑之场实际翻成名相之境
然觉天绝点云中之皓月恒明尘内有经雨
后之青山长在百草头上正堪荐取老僧闹
市丛中何妨识取天子傥能直下知归亲證
自家境界则念念而灵山出世步步而兜率
下生坐法菩提场水鸟𡬾林溥见色身三昧
升普光明殿山河大地同转根本法轮不见
道华藏世界所有尘一一尘中见法界宝光
化佛如云集此是如来刹自在大众刹既自
在刹中人又作么生兵革化为农器用溥天
齐唱万年欢。

秋日𣆶参上堂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
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

忘英雄世主为国思贤对境悲歌不忘欲见
况我沙门释子为一大事因缘哉虽然才落
思惟便成剩法若是天童无边刹境自他不
隔于毫端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大众
要识佳人面孔么拈拄杖起座云大抵还他
肌骨好不搽红粉也风流大众下堂师归方
丈。

祈嗣保安请上堂以拂子打○云造化之本
复、云生育之源若识此本此源非但今辰
斋主功不浪施便能统法海以为家总含灵
而顾复栽培佛祖诞育圣贤等菩萨之身云
难称难说同雪山之药𡬾无尽无穷如是则
力士金刚常相侍卫谁得其便而乘非人其
或未然家因积善生诸庆坐看熊罴叶梦来。

结夏小参僧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云也不

较多磨后如何师云看你𧺆向甚处去此去
汉阳不远聻师云知音须是地头人黄鹤楼
前鹦鹉洲又作么生师云且过者边著乃举
世尊因自恣日文殊三处度夏迦叶欲白椎
𢷤出才拈椎乃见百千万亿文殊迦叶尽其
神力椎不能举世尊遂问迦叶汝拟𢷤那个
文殊迦叶无对师云迦叶白椎可谓一夜落
华雨文殊散体不妨满城流水香若是释迦
老子随邪逐恶正是只知锥头利不见凿头
方也好一椎𢷤出何故从前汗马无人识只
要重论盖代功更为诸人颂出种粟开畬一
夏芒法身千百亿分张弯弓解射蓝田虎猿
臂谁誇李广长。

自恣满散上堂护生须是杀杀尽始安居即
今护生已竟敢问诸人还杀尽也未若也未

尽天童更与锦囊一计只要诸人自勿躲跟
不见道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𦦨非
但能摧外道心早曾落却天魔胆天魔胆既
落外道心复摧则四海晏清十方宁谧在在
国王水土头头本地风光法界全真是处是
弥勒尘尘佛刹无门无善财故得福城未出
参见文殊毛孔不离功齐遍吉八难顿超于
十地一期克證乎多生正当恁么时因圜果
满一句作么生道雕弓高挂狼烟息万姓讴
歌乐太平。

请首座上堂举云门道平地上死人无数过
得荆𣗥林是好手时有僧云恁么则堂中第
一座有长处去也门云苏噜苏噜师云云门
惯使艨艟者僧亦善观风色简点将来未免
平地上自生荆𣗥若是天童堂中第一座有

长处诸方久已知名今日推向人前不消念
个苏噜娑诃已是普同供养其有欲过荆𣗥
林者请各努力与他挨拶看。

晚参今夜总教诸人彻底悟去还肯与么承
当么良久云且莫压良为贱。

陈道媪请上堂亭亭独出青芙蕖浊水还曾
盖得无大抵玉容天赋者雕镌不费越常徒
展袈裟云大众还见玉容天赋者么若见则
瞎不见则当面错过毕竟如何不因柳毅传
书信何缘得到洞庭湖。

晚参举殃崛产难因缘云者椿公案古今尊
宿由之瞥地者甚多如大慧杲因阅华严经
至菩萨登第八地时打失布袋明得湛堂说
底方便者是也错会者亦不少如近代据曲
录木床以铁炉步自冒底谓瞿昙一把烂茅

柴触著妇人眼豁开者是也今夜山僧不惜
眉毛更为批判一上贵图诸人眼正乃云世
尊遗华兼蝶赠殃崛担泉带月归产妇云在
岭头閒不彻长者水流涧底太芒生案内有
犯四人一一为诸兄弟依律发放了也且道
生下底孩儿作么生理论分付没眼村翁一
任钻龟打瓦。

晚参浅闻深悟深闻不悟祇如观世音菩萨
从闻思修入三摩地是深邪浅邪良久云三
千剑客徒施勇独许庄周建太平。

因事拂衣至郡当道士绅攀追入山请升座
郡将医来白云高举民衣帝褫三峡仍回良
以物外行藏初无固必况复灵山佛法付属
王臣既阖国以追攀理无坚而故拒白满重
圜之月霜宇何高青还不翳之天丘陵自出

正当恁么时宗乘一唱三藏绝诠即且置祇
如尅殄魔氛纪纲重整一句作么生道横按
拄杖云且放过一著。

晚参举清平参翠微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
意微曰待无人即向你道平良久曰无人也
请师说微下禅床引平入竹园平又曰无人
也请和尚说微指竹曰者竿得与么长那个
得与么短平遂悟玄旨师云清平向翠微未
屙已前荐得已是第二头若竹园里悟得底
直是第八首毕竟作么生是玄旨顾视大众
云咦洎合打破蔡州。

天宁寺万宗请上堂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
宁山得一以高水得一以深日月得一以恒
明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含灵抱识得一以
各正性命衲僧得一而心心作佛念念證直

山僧得一而穿过从上鼻孔劋绝诸人命根
大众前是山后是海左是榑桑右是嵎谷一
在甚么处要见么竖拂子万派皆归海千山
必仰宗。

腊八上堂古者道腊八吃鸡羹才疑祸便生
溪边杨柳影不碍钓舟行又有道腊八吃红
𨣹丛林意气豪酣酣沈醉倒更不惹风骚自
谓大悟不拘于小节是则固是争奈前来过
梯与贼后者未免掩耳偷铃天童要且不然
腊八吃香斋腹充自解怀天然成见事何用
苦安排。

请座元维那上堂孤掌岂易于浪鸣妙舞恒
誇乎遍拍所以阴凉大𡬾赖元座以培成法
战奇勋因克宾而共竖故必劈岳巨灵之手
方堪操纵钳锤苟非通权达变之夫何以甄

陶佛祖不见赵州会下二僧相推不肯作第
一座主事白州州云总教他作第二座主事
云第一座教谁作州云装香著主事云装香
了也州云戒香定香解脱香应庵老祖云赵
州下者一椎不妨惊群动众仔细简点将来
也是泥里洗土块荐福门下不用相推第一
座也有人第二座也有人第三座也有人虽
然不免从头注过第一座铁额铜头觑不破
第二座阳春白雪无人和第三座真实身心
同达磨且道天童门下又作么生十八滩高
黄海阔搅将酥酪润焦枯。

开炉上堂九月上煖帘十月炉生火节腊载
清规礼数从来个世乱逢百凶忠直恒受祸
谁云林下士亦乃遭轗轲旋复整颓纲不觉
三冬过灰冷炭墼无方来尽懡㦬因念雪庭

人断臂求乃可屋角爱梅香子寒彻骨么煖
室共商量没者閒功课一二佛达磨三则是
元和馀甚碗达邱归堂且打坐。

除夜小参腊月三十日到来了也临渴才方
掘井知你作手脚不办定也甘赴死门有分
何不打并在前做教冰枯雪老一朝腊尽蓦
地春回便见日丽风和天高地迥活计头头
见生涯色色齐从此立国兴家不守寒岩异
草纵使梯山航海亦非途路波吒所以道穷
则变变则通岂不庆快平生参学事毕虽然
须知更有个汉耕人田不种禾熟不临场年
不辞岁不受你道是谁生缘无甲子一钵贮
春秋。

岁旦上堂完圞日月依旧乾坤呼昨日为今
年不得唤今朝作去岁不成明明昔行履未

改旧时人迷悟争何处宛如今古陈要会么
蓦地省得大年朝便是正月初一日。

晚参人人自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山
僧为你诸人挑剔看击禅床一下云开眼也
著合眼也著。

元宵上堂灯笼玲珑衲子露柱俏措禅和自
古交肩从来合伴无端昨夜日月灯明佛降
见阎浮悯世愚暗为转法轮名大明慧炬照
广宣伽陀灵光独耀迥脱根尘灯笼歘然心
华发明照十方刹日月灯明即与授记汝于
来世当得作佛号曰千光燄眼多陀阿伽度
阿罗诃三藐三佛陀灯笼稽首作礼露柱呵
呵大笑咄哉懵袋非我同流大众灯笼受决
露柱不甘为是一阐提人为复别有道理你
若未会山僧有个古颂引来与你旁瞥金乌

玉兔两相辉照破威音未兆时若谓青霄别
有路木人依旧皱双眉。

上堂白椎竟一僧才出作礼师云记取适来
维那者话头便下座。

祥符寺主请上堂供养百千诸佛不如供养
一无心道人无心道人甚功百千诸佛何过
若向者里识机宜明休咎方可权𢖍佛祖抑
扬当时何故为伊尺中有准盘上有星建立
一切诸法也得破除一切诸法也得然而虽
则念念破除不妨心心建立虽则心心建立
郤即念念破除如是则趁他百千诸佛及无
心道人入牛栏马厩中要且觅业性如芥子
许不可得谁更拈斤[番*支]两较量功德于有无
轻重之间其或未然太平谁道都无象和气
兆祥定有符。

晚参一尘一佛国一叶一释迦山僧到此已
是插足不入是你诸人心粗胆大全不照顾
成何道理高声云看脚下。

中春上堂佛灭天人忧瘁日芳菲此际又重
临黄金妙相春冰泮白玉明豪晓汉○岳色
青澄正法眼溪华灿发涅槃心○○荐得东
风里何用拘尸郭畔寻复画○云还荐么一
片白云横谷口几多归鸟尽迷巢。

上堂众集蓦拈拄杖擿下云不得动著舌头
向者里道一句看众默然师云死去十分便
下座侍者向前拾起度师师接得便打。

镇𡰥伯王鸣谦请上堂妙智无方十虚由其
融摄灵机有作法界资以化裁坚如持刹风
烈似金刚燄千圣莫能比拟自馀谁敢当锋
只要个汉于中翼翼纂承心心奉重妙运天

轮地轴密罗武纬文经则可谓得大总持具
王三昧如是而苏途四海立见四海同春如
是而把定封疆说甚波旬褫魄要且达磨西
来也无插足分不见道拈起也乾回坤转应
须束手归降放下也草偃风行必合全身远
害总之敕奉寰中威行阃外故得卷舒自在
[(冰-水+〡)*ㄆ]放同时报君亲育𥠖元昌厥后福有求而
必应灾无悔而不消正当恁么时原始要终
一句作么生道拂牛剑竖兵威洗日月咸瞻
耀圣明。

晚参举密师伯与洞山在饼铺密于地上画
一圆相谓洞山云把将去山云拈将来后来
保宁勇云非但二人提不起尽大地人亦提
不起师召众云诸人还提得起么良久云也
须是个踞地师子始得若是山僧待他道拈

将来便与一掌者一掌有生复有死有利亦
有害。

上堂古人道九旬禁足鱼游网三月安居鸟
入笼生杀尽时蚕作茧如何透得者三重天
童今夏因兵荒岁俭故不安居亦不禁足既
不安居禁足则无生杀可商量既无生杀可
商量则无三重可透脱既无三重可透脱则
人人活卓卓赤体无依各各峭巍巍行往自
在然有一事祗如圆觉伽蓝竖穷三际横遍
十方敢问诸人作么生出得若出不得莫道
布袋口山僧不曾结却好参。

祈雨上堂举刘禹端公上云居谢雨问弘觉
云雨从何来弘觉云从端公问处来端公遂
礼三拜欢喜而退行数步弘觉召云端公端
公回首弘觉云问从何来端公无语归家三

日而死师云云居问杀端公眉毛落却大半
端公遭问脱去说话终不借人舌头即今有
问天童但向道合取口然则作么生得他雨
下但办肯心决不相赚。

檀越陷𥸨亡归请上堂问死中得活时如何
师云今日天晴进云毛吞巨海芥纳须弥时
如何师云顶门更著金刚眼进云踢倒珊瑚
𡬾见出夜明珠师云退身三步看进云大众
證明师云拄杖子未放你在便打乃云天上
人间独步未是作家魔宫虎穴横身始称好
手若是过量人提持过量事操纵过量机发
挥过量用任是乾坤倒覆大海翻腾草木丛
林悉化为刀枪剑盾也则动他一毫不得所
以道我若向刀山刀山自崩裂我若向镬汤
镬汤自枯竭履尊则荣处潜必谡无险不夷

无往不覆可以灭诸殃可以集众福可以为
人起死回生可以与他解黏去缚全因本地
风光不假神通造作犹是此人麻滓曲末边
事毕竟如何是他真实得力处待你死了活
来向你道。

晚参千华竞发百鸟啼春是向上句诸佛出
世知识垂慈是向下句作么生是二途不涉
底句良久云金刚倒地一堆泥。

天童弘觉忞禅师语录卷第三

* 音释

蛤蜊
(上葛合切音鸽下良脂切音梨蛤蜊虫名海蚌也)。
晒㫰
(上所卖切
音𨢦下朗宕切音浪晒㫰暴乾物也)。
谡
(所六切音缩起也)。
滓
(壮士切音第淀
也又汁滓也)。